【37】教育社会学博士：看精英如何利用和修改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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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欢迎收听我是女博士先跟大家说新年好新年好这次给我搭档的还是洪总大家好那这期节目的嘉宾呢其实我邀请了很久了就是来自于这个上纽大的这个社会学助理教授江以林老师江老师先跟大家打个招呼是 大家好 主持人好很高兴可以一起来做这个播客

那么其实江老师的这个研究的话题或者说是对象呢我觉得可能很多朋友有些朋友可能听说过因为江老师最近也上了很多播客而且呢就是最重要的一部学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部学术作品叫《学神》今年也是

哦不对应该说是 2024 年也出了这个中文版其实这本书是 2022 年就已经在美国出版了对对对是 2022 年暑假的时候出英文版然后隔一年的 2023 年 9 月出了繁中版嗯

那这本书呢其实当时是获得美国社会学协会教育学峰会 2023 年叫皮埃尔布尔迪厄喜欢社会学的人肯定对这个人的名字非常熟悉就是这个教育社会学的最佳图书奖所以我们当时就非常关注这个江老师的研究但是呢我们这期节目可能关于这个学神呢不会聊特别多因为他真的已经聊过太多次了对而且大家感情我看每一期报道都报道过好多

对 所以大家如果感兴趣的话呢就可以自行搜索这个我们来聊点别的太好了既然来我们这个节目嘛我们就还是按照我们这个节目惯常的这样的一种套路来进行就是江老师你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这个成为一个女博士的这个我一开始想要念博士的时候是五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十岁五年级就想读博士了对对对

因为那时候我家里有很多人是念到博士那爸妈又在学术机构工作所以碰到的叔伯阿姨很多也都是大概都是博士所以我那时候不知道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我就想说那既然大家都这样走我也跟团一起走所以我十岁的时候走在家里附近仁爱路的路上一边看着地转一边决定江以林你以后要去美国念博士

然后同时我还设定了很多中间详细的项目像是我高中要念师大附中我大学一定要念台大然后之后再出国去读博士班所以是那个时候就给自己设立了一个人生目标然后

好像也没有多想因为这很符合社会期待嘛就是大家喜欢会念书的小孩然后又希望小孩会念书所以我就一直这样子念下去那大学最后一年其实我发现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申请博士班就空有梦想没有行动的一个人你大学是我大学在台大人类系台大人类系对所以已经到了快

升上大四的时候我还发现我不知道要怎么准备所以就赶紧想说哎呀那这样不行我需要中间再一年的时间这一年我就去交换学生好了所以我大五的那一年去兵大交换学生也就是兵大那一年我才好好的申请了第一次申请博士班

那博士班我根本不知道要申请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念社会科学那可是社会科学有很多种啊所以我就想说那我既然是人类系的我就继续念人类学的博士班那问题是我大学成绩其实还蛮好的但是我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研究方向

因为那是人类学我们学了两年的考古学了两年的文化然后学了一门语言人类学但是我知道我不要念考古但是文化要念什么我又不太确定可能想要念个非洲儿童长

成长了这些的我觉得很有趣我也想知道所以我就往这个方向去写之后才发现大错特错我没有任何非洲研究的背景我也没有去过非洲对那边一点都不熟知所以就是不但不熟还可以说是

根本没有任何的接触所以我最后当然什么博士班都没有升到那我很幸运的是芝加哥大学的时候有一个硕士班是社会科学的硕士叫 MAPS 那他们就收了我我才记得我一打开那封信的时候他一开始跟我说 Congratulations 下一句话就是内容大概就是我想你一定很惊讶你居然上了一个你没有申请的地方你

你没有申请那个地方吗我没有申请他们硕士班怎么会找到你呢他们大概就是把一些觉得可以念博士但是没有办法申请上他们博士班的人丢到这个 program 去然后 program 再筛选一遍就觉得这个人可以念书但没有方向可能来看看

所以就是你就是说知道自己一定要读博士但是呢不是非常清楚就是到底是要研究什么然后获得这个博士学位对吧对所以那个博士班它是一个很通科对不起那个硕士班是一个很通科的它有社会人类政治有儿童教养有心理还有历史那这些课我们都会去修所以到了那一年我又要再申请一次博士班

我就申请了儿童发展我申请了教育我申请了教育政策我还申请了社会学你准备的材料可是够丰富的我只交了一份材料就全部都拿去申请所以当时我的指导老师是那个硕士派给我的那位老师他就觉得我这个

看起来不太行他还跟我讲说我知道说是毕业这一年是你申请最强的一年但有没有什么理由你不能隔一年再申请好

很委婉够委婉了所以我那时候也没想我就想说好吧我反正就把按照硕士论文的方向写下去就是中国的教育啊相关的东西那我就也去申请了我大概申请了九所学校吧其中上了三所那有一个是教育与政策有两个是社会学那社会学的话我当然就是最后去了宾州宾州

欸不是賓州對我們叫賓州大學但是這邊好像叫賓夕法尼亞大學我們一般叫賓大喔賓大好的對所以我最後去了賓大那在賓大的時候就

觉得好像天都开了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第一年的时候我就很努力想要找一个题目但是我的老师那年刚好生产去了所以他就人不在我等于第一年其实没有老师指导那我就过着自由自在考资格考的日子然后最后老师回来的时候他就丢给了我一份

长期的资料库是他自己做的他跟他的朋友们一起做的在甘肃的农民工调查那份调查是一个长期资料库所以等于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资料就是一个长期的资料库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统计

就是他统计考试我考得很好因为他都是手算然后就算忘了带那个计算机也没有关系因为什么开更号这个我们手算都可以所以我是这样子考得很好的上去但真的要做我觉得很困难真的是要靠很多学长姐尤其是人口系的学长姐来帮我那他们最后想一想就是你找不到题目

就做性别研究吧所以我就看农民工的性别差异最后去看了农民工为什么要出去打工那男生跟女生的差别是什么那最后发现的是女生出去打工是为了帮助家里要给家里钱要让弟妹上学那男生出去打工大部分的原因都是要自我发展所以不是为了家庭而是为了自己这个是我人生第一篇社会学相关的文章

做完移民这一整年之后我觉得有点累所以我就想要去换一个领域那换个领域我就换到了华人比较厉害的是家庭人口所以要做家庭人口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是人类学出来的

我的专长是参与观察我统计很弱但华人界的家庭人口是统计非常强方法极为严谨然后蓬勃发展的一个领域所以我就开始疯狂地修各种的统计学那修各种统计课然后一直找家庭相关领域的老师跟他们讨论希望可以跟他们做研究或者是请他们给我书单让我自己回家看

那这样子又做了大概一两年之后我觉得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做统计我好累我好像很容易累

但真的觉得很想要跟人相处嘛就像我们刚刚在说我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艺人大艺人我是九十几分的艺人需要有人在身边就开心的所以我那时候每天去学校我发现我一个礼拜不会跟任何人讲到话早上起床我去学校工作我是一个人一间那因为其实是两个人一间但我隔壁那个人都不在所以就我一个人然后

做到吃饭吃饭也没有人我自己带着便当盒回来吃下午再坐一坐然后晚上再带着便当盒去吃饭然后晚上再坐一坐之后回家所以我等于整天都碰不到任何人也不会跟任何人讲到话但是我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有点过不下去了那这样我想要跟人群接触那我只能我想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那我换一个研究方法我直接去做田野这样我的工作就是认识人

所以之后就走上了这个有点像是又跨了一个在同一个领域里面转换了一个角色或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过程然后之后就一直走下去了但这个时候其实想换也来不及了因为博士论文我们说头都洗下去了也没办法了所以就一直这样做其实在做学生那个的时候或做田野的时候也是

充满了各种不太知道的状况各种未知像是我一开始去的学校其实有一所是其实我一开始只想去两所一所是这种顶尖的高中另一种是不怎么顶尖的高中我也真的去做了半年的调查在一个也是重点中学但它不是顶尖高中的公立学校那

是到最后我想要提出一些比较的东西结果老师们觉得比较的没有意义还不如好好深耕挖掘精英学生这块领域才放掉了那个学校的所有资料所以其实田野如果真的要这样说起来的话一开始就有一半的失败率

但好歹最后有东西出来所以也是觉得自己很幸运那也靠着这个东西可以留在学术界就是更加幸运的一件事情您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去台湾这个就是更轻松嘛就是

台湾的这个精英教育而且也很强就像你刚刚说的你家庭就很多很多知识分子而且其实这个台湾它这个其实延续了当年中华民国的一套教育思路就是很好的孩子培养出来马上去英美留学然后回来以后又在这个这边的大学读然后这套东西其实就基本上是平移到了台湾对吧没有中断过那为什么会选择北京呢

那个时候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去台湾做因为我想说我的高中也是一个顶尖的公立高中那我那个时候也认识人在顶尖的私立高中所以其实这个还可以做一点比较但是两边的学校都不让我进去哈哈

他们甚至还直接说这个题目我告诉你就去大陆做为什么他们给这个理由是什么其中一个校长给我的理由是这种类型的题目在台湾管得太严家长会很抗拒那作为一个私立学校他们没有办法承受这样子的压力那公立学校其实也有一些困难就是如果一个老师让我进去我只能去他走班的那一个班级所以这样不能在一个班级里面跟一群学生认识

那这样就可能不太符合我们田野的需求了所以最后就想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从善如流大家叫我去大陆我就来大陆对

那个时候没有之前没有来过大陆之前好像就只有高中的时候来过一次也是去北京但那个时候我们就是大巴进大巴出哪儿都不能去所以其实就看了我记得看了天安门爬了长城然后跟当地好像是师大附中吧还是师大附二附中的学生有交流一下对但之后也没法再交流了好可惜我记得信好像都被退回来了对对对

我想问一下你当时为什么读高中申请大学的时候会学人类学呢你对那个学科有什么了解吗

那个学科是我妈妈让我填的你妈妈是学这个做这个人类学不是我妈妈是学社会学的但是她说她以前修过一门人类学导论课是系上必修嘛然后她说那个很有趣耶所以你可以试看看然后我就填了结果分数分发之后我就上了上的时候我还以为那个是去看什么恐龙骨头的大

大作特剧我是这样误打误撞进到人类学了然后一开始进去所有的人都会想要转系因为不知道人类学能干嘛全台湾只有一个人类系就是台大人类系那我们出来的人也就是现在台湾大部分的人类学家都是这个系的系友

就在垄断了那有一些人是像我这种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说为什么要留下来结果那个时候的系主任是谢继昌老师他就说了一句话说各位同学我知道你们上了这个系可能觉得很可惜或觉得很难过或很想要转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是你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心酸啊

可是他就讲到就说到我了我觉得对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所以那个时候我觉得人类学其实蛮好的那尤其当然就是老师会想尽方法让我们觉得人类系很重要啊像其中有个老师说你知道以前欧洲的侍女就是那种贵族的女性就是来念人类学吗对然后我那时候就觉得

我也要当欧洲贵族的这种你知道天真的十七八岁的傻愣小孩就在老师这样子的忽悠之下我就一直念人类学下去直到博士班发现人类学可能申请不上或路数不太合所以才转到社会系但是你其实现在你的研究方法

仍然是和人类学的这样的一个方法是很相近的对吧对我觉得真的是很感谢人类系那段经验台大人类系有一整年的田野过程所以那一整年所以 19 岁的时候我们就在学着做参与观察我觉得是这种这种有点像是刻在记忆里然后让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好像做田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而且人类学田野很久耶真的很久一年对吧

至少一年至少他们通常是第一年去然后回来发现要改题目所以再去一年对这是硕士耶博士的话可能就更久了所以那个时候所以我觉得做长期田野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那当然可能社会学不是这个样社会学是需要很有效率高效赶紧做完甚至还有只去田野三个月就可以回来写好东西的那你还没有像我们因为我呢

我学传播学但是我是因为我们威斯康辛是要求那个必须有个 minor 所以我当时 minor 是 minor sociology 然后但是呢我当时也去上那个社会分层的那个课我记得印象特别深刻我是唯一一个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学生然后我们那个课上我们那个老师讲完了以后他们同学们都讨论的不易了我完全 lost 因为我感觉他们讨论的东西我听都没听说过比如说什么

什么父亲产家什么巴拉巴拉我听完了我就想这什么鬼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没有办法插进任何话然后他没有讲到各个福利国家如何如何讲自己的这个福利不好然后我心里想为什么你们的福利不好那我们怎么办就有一个 phrase 可以形容这些问题叫做香槟问题就是他们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是在可能发展中国家看来你这个就是很顺之的这算什么问题对是这个意思后来我学了一段时间社会学以后我就疲惫了

很累真的会累真的然后我就跳去搞心理学了所以我后来事实上我博士对我就蛮疯狂去心理学的那个课然后我叛逃了你讲的太多我就那个词后来我在写博士论文的时候我有两个选题一个就是我现在我自己最后做的那个选题是偏心理学我做实验的还有一个呢就是我导师希望我做的他想我回到中国来研究中国的这个社会分层的问题

这是两个不同的 approach 的这个问题我果断地把我导师拒绝我还想那是个很好的问题对就是那个时候我读社会学我是先学的社会学的课就是先累你知道吗如果我先学心理学的课我就会先累那个后来因为累到一定的时间你没办法再累了因为你要写博士论文了

但我觉得这种累比较像是好像读过的人都懂的那种累这不是身体的累是脑子的累但脑子的累又不太知道该怎么去舒缓也不知道怎么疏解然后也不知道怎么跟家人或是朋友没有经过这些的说我记得我当时问过我导师一个问题

我说因为你知道学社会分层它有一个很麻烦的一个对于学者来说有一个很麻烦的一个心理的障碍就是什么就是你研究了半天你看所有的文献你都会发现这个社会分层曾经存在现在存在以及 forever 永远会存在然后你研究了半天就是告诉大家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回大东然后你就觉得你可以 do nothing 我就问我导师我说你会不会有这种心理障碍

觉得这个世界完了我说我经常坐在那个地方晚上一个人坐在灯下读读到后来我就觉得我自己都读抑郁了我觉得我会有这样的一种心理的痛苦在那个里面然后呢我又啥也不能干然后我说我导师是个男性他很淡定地跟我说

我觉得没有啊读书啊你这个是一个在学这个知识啊它对你来说就是个 knowledge 我说不它不是它不只是一个 knowledge

就是你没有这个 feeling 如果是读这种很大范围很概括性的分层这种我可能觉得还好因为我也不太知道我要站在哪一个阶层的角度去看事情所以就感觉会比较抽离但我最后觉得这个抽离也还不错因为社会学者嘛我们抽离一点才能更加清楚地看见事情的现况那其实社会学确实是非常爱关注不平等这个问题就是就是

我现在几乎都想像不出来他除了不平等他还关注别的什么问题你知道吗就没有别的问题但这个其实我是很想听这个江老师聊的因为江老师之前曾经聊到过一点我希望他在这儿能够再多聊聊就是说教育啊就是大家想象当中这个教育其实应该是促进平等的对吧

但是呢江老师提醒我就是说其实教育有的时候它其实是在带来的其实不平等这个答案可能比较长一点您说教育一开始我们说的是现代化的教育而不是以前那种私塾现代化教育在中国我第一次我看到最早的就是 1905 年嘛

那 1905 年或那个前一两年大概设立了一些学堂现代化的这种学校 1905 年因为是科举制度对对对所以那个时候在北京设了一些这种学校金氏大学堂对对对金氏大学堂那时候我就去看他们入学条件是什么

其中第一个相貌要可以你不用脚好但是你不能有残疾那第二个呢是你需要交一封推荐信这个推荐信需要是三品官员而且来自你家乡光是这两点后面我们都别看这两点就是一个

绝对不是为了公平而设立的东西就已经可以分层了这已经是他只要最拔尖的那群家庭背景的人了而且他不但要看自己家庭拔尖他要你这个区域你这个村都是一个拔尖的村要求很高那如果是在欧洲的话

一开始设立的学校其实是教会学校所以它是要训练修士的它不是要让大家都可以读懂他们的这些圣经因为那时候都是拉丁文它只要教会的这群人可以有点像是 monopolize 他们要的这个所谓的现代知识

所以之后才会有各种的革命或者是各种的运动然后让教育变成普及因为教育大家都知道是个好东西所以想要让它可以就是贡献给全社会的人而不是只有这种精英阶层的人才能用那之后这就是我们这个年代所知道的教育普及化教育普及化其实是从

应该这样说吧最开始的大学无论是欧洲或甚至是那种清师大学堂都等同于我们现在的高中和大学其实是大学阶段不是国小所以之后普及化那才从普及的国民教育开始做起因为觉得其实教育对所有社会的全社会都有好处所有的人如果都有教育的话我们的素质都会变高那这样大家的生活会变好经济也会变好这样子才开始了所谓的可以靠

普及教育或者是甚至可以因为靠着教育而达到往上流动的一个效果但其实那个年代是很特殊的一个年代首先大家都没有教育所以有教育那就是向上流动之后教育越来越普及初等教育普及了变成中等教育中等教育普及了现在高等教育正在普及化的阶段那其实我们在每一个中间的过程我们都看到

当一个阶段的教育变成 98%或 90%甚至是到了几乎大部分的人都可以去读的时候分层就出现了像是它有两种分层可能第一个就是我们说的 MMI 就是 Maximally Maintained Inequality 这个阶层都满了那我们到下一个阶层

就是如果大家都有国小那我们现在要去拼初中大家都有初中我们现在拼高中但问题是像现在我们都有高中那大家就拼大学但如果大家都有大学的话所以现在考研也卷得不得了

所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接着的话我们如果没有办法再往上因为总不可能你总有个底线嘛大家都变成博士大家博士之后还有双博士嘛

所以就会有一种平移现象就是 Effectively Maintain InequalityEMI 这个概念就是说在同一个 level 里面的教育我们会分哪一些是好学校哪一些是没有那么好的学校像是顶尖的高中明星高中精英高中这些词汇其实都是在做这种水平层的分层

但其实它都是在高中内或像是现在 985211 就是一个从政府带动的一个拔尖的一群学校那其实这也是一种我们觉得会造成社会不平等或者是教育分层的一个理由所以教育能不能

那就比如说你说为什么它会造成不平等就是后面有人在控制吗是这个意思吗

其实应该说如果真的要有人控制的话那就是社会在控制社会在控制就是变成我们会把在社会学嘛社会学会把社会当作是一个有自己的方向的东西社会的目的是要

要存活下来所以像是社会的压力社会的目的是要存活下来社会它自己需要存活对可是人们会集中变成一个社会所以这是我们说的社会规范所以像是我们现在觉得没有小孩大家压力很大有婚恋的这个问题有生育的这个压力其实你真的要去讲谁给自己压力讲不太出来

社会规范这就是一个社会规范给你压力这就是社会给我们的压力或像是简单到我们闯红灯行不行如果没有天眼没有交警你愿不愿意闯红灯那大部分的人呢也可能会不太愿意为什么因为觉得你看别人怎么看我那那个别人怎么看你他真的看了吗但也就是我们相信这个社会其他人或者是规范或不知名的一个

social fabric 在这里它会决定我们的方向我们应该要怎么做我不知道江老师你在研究这些的时候就是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就是当我们在研究社会分层的时候我们是希望这个社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一个方式呢就是因为你这个社会分层几乎是一个必然会造成的这样一个结果就是必然会造成就是说

好的会更好差的可能就会由于各种原因它落在后面那对于我们做这个研究的来说我们是希望它按照一个什么样的路径去发展会更好其实好的也不必然会更好就算是我访谈的孩子也有一些并没有留在他爸妈的那个

位阶上对那我们一直都会看到有一些流动然后大部分人看到的流动都是向上流动但是向下流动的人其实也不少只是大家好像就不太喜欢看这种

有一点哀伤的故事会造成父母焦虑的东西可能比较难拍成片所以一方面流动是一直都有只是现在社会比较注重阶层化也比较注重社会里的有什么冲突那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就社会学家的观点吧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社会其实并没有特别大型的冲突暴力冲突出现像是我们并没有世界大战

那我们也没有像是中国以前那一大堆战争连年而来那现在当然是有无恶战争那是那个其实跟以前那个年代比是已经算零星了对所以我们大部分的人尤其是现代的学者像是 70 80 后吧几乎都是在

还可以的稳定社会里面长大那在稳定社会里面长大的学者通常就会比较关心社会不平等那社会不平等就得看阶层的复制那如果是在这种大环境下全都是战争先是抗俄然后是抗日然后是抗各种全世界战争的话他们那个时候其实是比较重视功能类型的像是

社会为什么会存在人类作为我们每个人作为一个小螺丝钉要怎么样贡献于社会那这个时候就甚至不是看阶层了是看其他的像是社会的和谐氛围或者是每个人的用处对这些我觉得其实每一个年代会有他们最重视不同的议题那我们现在身在现在就刚好是重视到了阶层化所以就像你说的社会是有什么东西是跟不平等无

好像没有我刚刚思考了一下真的没有我们还很得意我们很得色的说你看社会学作为社会科学里面最突出的一点就是我们关心不平等对对对

有没有观察我不知道就是这些年社会学家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现在发生的这样一个阶层的变化是就是可能最富的人比如说他从 10%变成了 1%于是就造成了那种就原先的 2%和到 9%的人他们其实是阶层跌落了

就是富的人其实是越来越富但是中产阶层是在急剧的被减少我们从 07 年的雷曼兄弟事件之后我们就看到越富的人其实就已经跟大众一起越来越脱离了所以其实这样子的话中产阶级的相对剥夺管就会变强

但是这个是从绝对值来看就绝对的资产绝对的净收入这些来看他们真的是跟我们拖得越来越远但是因为拖得越来越远的就是您刚刚说的 1%到 5%这一群人所以如果真的要从百分比来看的话那他们依然还在百分比那现在这个社会阶层越来越固化的状态下就是连他们都会有些焦虑了就是一旦万一他们

滑落神坛阶级向下跌他的小孩是不是永远回不来所以他们会有这种他们也是会有这种很强烈的一种焦虑感实际上我们看到的研究就是无论是芬兰或者是大陆的研究都发现在最高的那一个阶层他们复制小孩复制父母的这个阶级的比例从 50%到 70%都有但如果你想想 50%那真的很

低耶一半对就一半对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这个富不过三代第一代就剩一半了第二代剩四分之一第三代只剩八分之一差不多就没了对所以其实其实是其实都是有这些焦虑会在的所以其实它这个是一个自然淘汰也就是如果我们就就被一个

自然淘汰的一个过程对吧就不可能事实上你 repeat 的这个你的这个富裕的阶层一代一代还是有可能的有可能但是可能不会特别高但是教育是 repeat 的一个重要的一个倚仗是吗现在的话教育是之前的话比较看不太到但是在现在高等教育都快变普及教育了的时候我们就会看到教育变成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从以前可能是自己暴富出来的这些人他们一定会让他们的小孩拼命地读书因为他们要合理化自己赚这么多钱尤其是在华人社会合理化赚很多钱或合理化自己显示高人一等的方式就是他读过书那对社会来说是最好的难道是阶层固化吗不会 所以一定会有流动都会有流动在里面但是不能有太颠覆性的那种方式

其实什么东西一定都会有流动我们身边一定都会有流动的例子那我们不会去数百分之多少因为数了就发现好像不太高但是我们喜欢的流动的例子在媒体上常常看到的是那种从最底层到最高层那这个本身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急真的是凤毛麟角所以如果真的要去看的话其实很多像是播客的听众或者是网络的朋友们他们可能都会觉得其实我们生活越来越好啊或者是我身边哪些现在很少有人敢这样很少有人会这样说

那因为那个这个江老师他关注了很多这个精英学子就是我觉得精英是你研究的一个很重要的关键词那我就想问问您就是这些年有一个词被讨论和批判的很多叫优极主义对我想问你对这个的看法是什么我一开始问

老师说幽机主义是什么在课堂上听到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时候已经瘦薄了吧结果有一个学长就在旁边大叫就是你得到是因为你很好是因为你很好所以你才可以得到一些东西他说这个就是幽机主义在我们家看来难道我很好我不应该得到一些什么吗

但其实幽机主义我觉得一开始它可能原意是好的就是我们现在要看的是你的你做了什么事情不是你家里是谁不是你出生在哪儿

不是你长得怎么样或者是你有什么特别的天生过人之处这个是看你后天的努力你要自己经历过你要展现出你有得到这些好处的理由对而且是要是你自己得到的不是靠你爸妈不是靠学校这些所以一开始我觉得它的意义是好的但是

精英嘛精英的专长就是改变规则因为精英它其实在教育在教育制度的设置里面我们可以看到如果从美国或是韩国他们其实都看到是精英在教育竞争中开始落败的时候就会改变教育筛选的规则

就举个例子像是一开始美国要让谁进入大学那就是 WASP 白人男性新教徒之后他们发现大家不开心这样不好不公平要抗议要革命了所以教育制度呢就立刻被改成我们考试嗯

那这样子一考试大家就公平了吗嗯当然不公平啊谁可以接受教育谁知道考题是什么当然还是那些人但是因为你考试你改变了规则其他人就是有办法像是犹太人嗯

犹太人他们就开始大举进入了美国的顶尖学校然后像是 Kerbal 他说的就是这一段所以之后美国就再改我们不要犹太人但你不能说犹太人因为这跟幽济主义不合所以我们就说那我们要全人格的筛选 Holistic Evaluation 就是我不只是你不能只会死读书死考试你要展现你的特色社会活动啊然后就要搞社会活动啊

是有领导力的人什么都要有所以就开始

你这样子其实才让阶级固化固化我给你讲比我们高考固化一万倍所以犹太人又开始输了然后白人又回来了但现在你最近不是又发现像是华裔或是是其他华裔就是这样的他有本事你不管制定什么规则我都跑到前面华裔是世界范围内的小镇座技嘉对对对

真的是所以你看他们都拿什么西洋棋国际比赛啊或者是每个都是钢琴小提琴啊钢琴现在已经不行了至少要奇怪的乐器对对对所以那个时候你就会看到现在就是这个问题嘛那大家又不高兴了所以我猜想可能他们之后可能又会再有一些微调但是这是精英的专长因为能改变政策的人是谁是精英不是我们

所以这个是精英他有作为精英他的一个优势是在这里对对对对对幽机主义他一开始的利益是好的他希望可以促进社会的公平可是结果精英开始隐藏了他们隐藏了或者是用其他的方式就是让大家不会去注意到这件事情像是如果我今天有一个小孩

他从小刷题他刷到底从小奥数班那之后他考试当然就比没上奥数班的好啊谁可以上奥数班你不仅要有所谓的天分吧你还需要家里能出的出钱而且你家里还需要知道这个重要对知道愿意而且有负担得起他甚至于知道什么地方报名你知道吗你看我现在做这个工作我就意识到差别可太大了有

有的家长他自己就可以去找各种资料有的家长他连一个托福考试在哪报名他都不知道这个差别就会很大他甚至于都不知道我如果要出国去我的孩子要出国去读书他需要干什么他都不知道而有些父母他可以直接去这个大学的网站对吧打开看需要这个需要那个这还是很不一样的对

这些都是在游击主义下面我们不会注意到的事情因为它最后会被包装成是学生个人的努力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游击主义一开始的利益可能是好的结果被后来有点像是被我们玩坏了玩坏了就是什么什么规则到后来都是会玩坏的所有规则都要玩坏因为只要是规则就有人可以想去钻一个洞就是对

他甚至于都不是钻一个洞他是利用这个规则就有的人他具有这样的能力就是他有这样的资源去利用各种规则你如果现在规则变了他

他也会变他也不会按照原来的规则去他也会变对你这么说就让我想到我很喜欢的体育运动 F1 就是一个这样的运动对啊有无数多的规则对啊然后那些车队成天研究的就是怎么去转然后这个规则一变他们再紧跟着变就是我们继续聊那个江老师的那个研究就是你是很喜欢做的是这种长期的是吧就是跟踪一个人跟踪很久很久对

你当时那个学神出书的时候你已经研究了多久了呢学神那个时候我是 2012 到 2019 那 2020 一月疫情爆发了所以我回不来大陆了没法再跟这些人见面了所以我想那我就那已经有七年了对七年了所以我想说那我就干脆来把它好好的写出来吧那所以就是 2020 每天写写了一整年这样子写出来的

但是那个时候你博士论文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已经拿到了我的博士论文其实只想要看一年而已所以我那时候坚决要看高三因为我想要一年之内结束最后发现我错了不应该做这种春秋大梦天气怎么可能一年就结束所以光是博士就做了一年半

然后最后又写了大概两年所以那两年期间我寒暑假都想办法回来看看他们所以那些人他们到大学的大学期间两三年的东西在论文里面就是一个最后章其实他们还活着啊他们过得很好啊大家不要担心我们啊什么这些的对然后我拿给出版社的时候

我觉得这也是一个不太公平的地方有一位我真的很喜欢的出版社的编辑他跟我说如果你就是写美国学生的故事你不用改我就直接出版

但如果你是写中国既然你是写中国那我需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议题导向他需要看到为什么中国重要为什么要在乎这些事情很不公平那个编辑他们我最后谈了好几个编辑比如说普林斯顿的编辑是跟我说这些中国的学生故事很有趣但我更有兴趣的是他们在美国这四年过得怎么样所以才变成是好吧高中之外我再追大学四年

然后就已经追到大家是朋友了所以我很喜欢去看他们就很习惯跟他们保持联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止所以其实这整个要不是疫情我应该现在还在收集资料所以我也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停止做一项研究那是

外界社会告诉我该停了所以我才停下来的那他们现在进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生阶段呢就是学神里的这些这些人吗因为我已经答应不要再去研究他们了已经答应不研究他们了对他们有一些人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做起来我本来就想

就有一些人说那可以等一阵子过后嘛像是等他生孩子之后这种我想那也行可以可以绝对没有问题等你孩子高中我一定回来对但是他们都过得不错他们大部分过得不错就算是没有成为父母精英那代他也是中上阶级或最少是个中产对但这种故事好像大家比较不会记忆记忆游行

像是有一些学生他爸爸妈妈是那种 2012 年就年薪百万的那是现在年薪百万可能还行 2012 年年薪百万不爸妈都年薪百万北京两三套房在其他省市还有房那他的小孩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公务员

那现在觉得公务员也不错那就是个公务员我也不知道所以那个时候我是觉得他其实是向下流动的但是他们再怎么向下也不会真的到社会最底层这个不太可能了如果你跟那个山东人讲那山东人可能会觉得干什么经商的那不行那公务员那太好走上阵路了

另一种意义的战斗对所以就是这个分层它在不同的地方你会发现说它可能是有不同的不同的 norm 不同的标准对你看我们在上海可能上海很多人去外企那可能到另外一个地方别人会觉得外企这个都是一个不正经的工作对还是要考公务员还是要考公务员对

我上个周末去了一趟广东然后发现大家都带了好几个娃广东很爱生就是它真的是中国的生育率真的要靠它们了要靠广东对我想所以他们可能还觉得就是我现在做什么东西工作可能都是不正经的对不正经的还是带娃比较重要多生几个娃才重要好

说到这个既然正好说到这个我就可以让这个江老师来聊一聊他原先到了这个上海少女大以后他想做一个其实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一个新的一个研究课题但是他最近跟我说他这个课题做不下去了所以这个江老师来分享一下这个故事很有意思哎呀

这有点像是任陪杀出的一个田野我一开始想要来上海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进行一份新的研究想要看上海的精英女性她们的婚恋抉择那我想要看的是她们的过程

所以我想要可以认识一群人跟他们当朋友然后也是有点像跟北京这群学生一样常常 update 他们的近况如果他可以介绍我给他喜欢的男生或者是如果我可以跟着他们跟在后面跟他们一起约会这些的吃个饭啊什么这些的我会觉得特别开心会很有趣但

这群人很难接触啊首先你为什么想去做精英女性的这个婚恋的这个因为我其实最主要的研究兴趣在阶层复制在阶层化就是个人的社会地位的是怎么获取的那教育是一个最重要的管道但是我之后发觉的好像有一些研究在慢慢的在显示其实对女性而言

婚姻也是一个管道甚至还有一些统计上面的研究他出来说如果我们要看一个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看男性而已的话就已经解释了 85%

所以我就觉得这才太不公平了一个女性你作为家里的这么重要的一份子你只占了那 15%不到吗所以我那时候就觉得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这个社会还是要用男性的这个标准来看的话那女性她在这中间她的经验是什么她的想法是什么那最重要的是精英女性因为她用她自己个人的条件来看她是精英各层面她都是社会顶尖的份子

但是你说要他结婚那不就是有可能会向下流动了吗所以我就对这个题材就特别感兴趣想要看他除了教育之外婚姻会怎么样决定一个人的社会阶层但是因为现在很多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在做了很多很有趣的研究但是大部分看到的研究是以访谈为主

或者是做线上的那个交友的这种分析那我想要看的是实际见面的互动过程因为我觉得这个是好像比较欠缺的一块吧因为人家一个人说的一个人做的跟一个人说他做的是都不一样的事情可是他作为谈恋爱的过程他会在你面前肯定不会表现出来那种他事实上在谈恋爱当中亲密关系当中会表现出来的东西你观察到的不也

对对对肯定不行所以我要观察到是可能是他在整个婚恋过程中的那个片段我需要有很多个这种片段像是他们那些学生准备高考我也不是一直跟他们准备我只是去了他家三天跟他一起上课了什么一个礼拜然后每个月回去看一看他或者是每个月去看看他们的教室啊这种

所以希望女性精英女性的话也是希望可以朝这个方向去做那实际上碰到的困难也就是精英研究必然会碰到的困难第一个精英群体很难找他们人数本来就少因为他们是靠百分比定义的对而且这个以灵对于精英女性的这个标准真的好高啊我听她说了然后我就觉得好像这个确实难找了一点对啊

要 C9 的学校如果是大陆的话就 985 都不行要 C9 的我本来提出 985 结果系上有一些或学校有些同事反对说这个不够精英然后它的收入可能需要是全国前 10%或上海前 10%我前阵子看到一个上海的报道我不知道对不对但他说上海如果月入 2 万的话就已经是前 10%了

那感觉还可以我能帮你介绍挺多我以前的学都是 C9 啊现在年收入月薪超过两万都是这样的那他们准备结婚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就是碰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要碰到的是要结婚的是吗对希望可以看到有过程嘛有过程代表他还是有这个行为那我觉得他们应该在这个年龄还是会有想要谈恋爱的那至于谈恋爱以后能不能结婚这是另外一回事

对对对但其实要愿意谈恋爱嘛那我之前遇到的几位自愿的这我可以帮你介绍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

我之前遇到了几位自愿的或者是听了什么播客然后来跟我接触的女性们非常感谢她们然后我也觉得她们都很棒但是大部分的人到最后都是跟我说她现在也没有要谈恋爱她也没有要结婚了她有车有房有猫或者是没猫但是她就是现在工作很忙还是先努力工作一下再过几年再说这种所以就变成是啊

我想要看的是婚恋的抉择以及过程她的抉择是退出这个完全退出了我觉得不是这样因为我为什么呢因为我有一个群那群里面有很多女生也是您讲的这个状态

就是我不谈恋爱我不那个什么我反正有车有房有猫的那个但是你会发现他突然之间谈恋爱其实他并但如果可能正好碰上了这个人他迅速火速立刻就谈了恋爱然后你可能会发现他上个月还跟你讲我不谈恋爱下个月他可能就坠入了爱河你知道吗所以千万不能相信他们说的

好的好的我回去再重新联络一遍真的说不定他们过几天告诉你说我已经结婚了原来我的错误就是太相信他们他们恋爱的过程可能会非常短你知道吗

所以这是第二个问题,就是他们的意愿然后第三个问题就是有这样子的人又有这样子意愿的人他们愿不愿意让我来跟着他们这么的亲近因为毕竟大部分精英或者是有婚恋意愿的人他们很忙然后他们大部分在上海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圈那我也可以理解如果我是本地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圈我为什么要特地去让一个外人进来

不必嘛也不是不必或不想要就是根本不会想到这件事情所以我觉得光是这三点的难度就让这个研究比我想象中的难度更高你当时去那个高中的时候有碰到什么障碍吗就他们都还挺欣然的接受高中

也是有人不太接受像是有一个学校本来让我去后来换了一个领导然后就又不让我去了那也有一个学校本来也是让我去后来让我一个学期在那教四门课那我没办法要改教书的这个那我也不行那还有一些学生是认识到一半他觉得无聊或者是他觉得

不想再继续参加那这些都是可能的那高中生比较好的好处是诶如果他们就就是平常 15 小时都被关在那吧那我如果也跟他们一起在笼子里你很难不理我对不像现在如果是以上海作为一个笼子的话这有点太大了对那人家是一个校园所以那个就就是有点像比较容易一点那现在这个也是意想不到的困难比较多对

那您现在在做的主要的研究是因为要有深等的压力所以必须要先做一个其他的研究对

所以我又重拾老路子又回到教育了那之前是看学生跟家长他们怎么准备高考或者是出国这段过程我现在要看的是我想要比较美国跟中国的招生制度那这两个招生制度一个是考试一个是全方位这是理念上的两极但是我想要看他们招出来的人会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其实都一样啊

对那这两个社会好像不太适合在田野里面直接比较因为差太多真的差太多所以我现在是用同时有美国的也有中国的体制的社会那其实这全世界就不多了韩国是一个可是我不会韩文我听说印尼要努力做这件事情但我也不会印尼文所以我只能用台湾因为台湾跟大陆一样新加坡也可以新加坡也行好贵有道理

新加坡生活太贵了对不起所以我去台湾因为台湾跟高考的传统其实是一脉相承的那 2000 年之后台湾想要往美国路线靠近所以也开始用这样的方式来吸收大学的人才那我就加入了一个蛮好的一个顶尖的大学跟他们一起做招生的工作嗯

嗯所以我现在是在做招生的田野然后招生完之后就是看他们整个招生过程中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学生最后讨论是提到哪一些学生然后我最后再去访谈那些学生嗯

好有意思啊最后发现这个现在目前看到的是学生跟招生官两个是在平行世界里他们两方两造众矢的东西不太一样然后彼此之间没有沟通也就是那肯定不能有沟通当然也不能有沟通

所以现在还在做这个东西像是我下个礼拜回台湾要继续去帮他们再做一批招生因为 12 月嘛所以要开始要审查那些书面资料了厚厚一叠每一个人的那这个很有意思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个江老师能够这个还是在大陆可以做一点田野研究因为你说有一个台湾学者曾经跟你说说你可能是最后一代到大陆来做研究的台湾学者但是我觉得这个最后一代说的有点吓人了

可能短期内就没有这么多那你就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台湾的学者然后到大陆受了美国的教育然后到大陆来做研究你觉得你的怎么说呢优势是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样的

我觉得其中一个优势就是就是有点像是一个中间分子的优势就是我在主客之间我不是主体我也不是客体我不是本地人我也不是外地人我不是本地人但是

我的母语跟大家的母语是一样的所以我不需要学一个新的语言我不需要去拆解很多其中字上的意思那有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你立马能懂对而不是在想我到底在说什么等一下我这样翻译对吗嗯

或者是因为我也是台湾长大的尤其是我们闽南文化特别的强我妈妈也是福建人但她台湾出生的所以就变成有的时候很多社会的规范我可以理解我根本不需要去经过冲撞才能够懂

所以我的文化冲击不会那么大但因为我不是在大陆长大我是美国留学我在美国住了 12 年才回来的所以有的时候看大陆社会会用一种很新奇的角度去看像是很多东西我都觉得还蛮特别的有一些是用字遣词上面那另一些有的时候是像是甚至是排队行为

什么时候排队什么时候不排队这个其实我都还在拿捏过马路要怎么走那这个好像北京跟上海又不太一样对或者是像是婚恋这个事情我一开始会对这个很有感很感兴趣是因为我觉得我在大陆感受到的婚恋压力简直是压力山大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的压力而且我家人还不在这里就是为什么我一个跟

根本不在这儿长大的人都会觉得好像怎么这个世界在逼着我去交往去结婚去生小孩那如果我是在这个社会长大的人我可能觉得这都是正常的大家都是这样但是因为我是个外来的人所以我会觉得

这个不对劲这个我觉得不太一样但是我又不完全是外来所以我大概也觉得好像可以理解但是我又想要去搞清楚这个压力源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以及它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我觉得就是这种美国的训练然后又是台湾的身份但是因为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其实尤其是叔婆阿姨全部都是大陆出生的所以就会有一种

很想要理解特别想要知道然后连一点小小的不一样我都不会放过就这种感觉你有去看过那个人民广场的那边有一个香青角这个田野做的太多了这个我去了每一次都被吓走我一个大一个人居然会被吓走对第一次是有一个男的在那一直绕圈因为我是直走他绕圈所以我碰到了好几次最后他说这是命运

好可怕对我想说那你加油多遇到几个命运吧那也有一些阿姨尤其是无锡来的或是上海本地的爷爷对不起叔叔他们就会说我告诉你你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的年龄太大了你跟人家说的话你要先减个七岁嗯

我说那怎么办我这样骗人呢那个他们就会告诉我没关系你就坚持跟那个男的见面他能接受最好他不能接受这个人不开明我们不要哈哈哈哈

所以我觉得这些都是很有趣的一种我不太知道我现在还不太知道该怎么说世俗智慧因为在台湾好像不会这样子做在美国也不可能在大陆不但这样做还交流也一起所以我觉得这个很有趣但它又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需求

所以他解决了一个难题所以我觉得这些都很有趣这是我第一次去第二次去还被就是被一个阿姨路跟着偷拍对最后是我的学生跟我说老师那位阿姨一直在偷拍你所以我才赶紧走

每一次都会遇到不太一样的人不太一样的机会但是人民广场做这个选集的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好辛苦所以我还是希望这个尹玲能够把原先你说的精英女性的婚恋的这样的一个

如果有希望的话我还是希望有有有我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我只是想说那这样就把它变成中长城计划对我觉得这个听我们节目的这个听众朋友们应该有很多精英女性一般不认为自己很年轻大海龙雅 C9 月入两万以上就可

就可以了自己来报名对来报个名就是如果你觉得这个还是想这个跟婚恋啊也不是说一定要结婚好而是说有这个初步意向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就不是完全反对就这样拒绝拒绝我们现在是这样不拒绝不肯定不接受就是渣男是什么标准我们就是什么标准对就是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在我们这里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