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 精神分析漫步学派是一个接地气的学派,致力于将哲学思想融入实践,关注社会现实问题。
中李老师:中国精神分析学派主要分为两派:一派专注哲学研究,另一派专注实践。齐泽克在中国更像是一个网红,而非精神分析专家。漫步学派参考拉康、维特根斯坦和海德格尔思想,但三者之间存在矛盾。
李爽君:现代社会知识和经验层面相对拉平,但人们对相同信息和知识的理解仍然存在巨大差异,许多人对社会共识缺乏认同。B站和抖音用户群体存在显著差异,B站用户年龄较小,缺乏实际经济压力;抖音用户则更贴近社会中间层,面临实际生活压力。大学生和高中生缺乏社会交换机制和运作机制的实际感受,更容易接受反商业或反市场的言论。一些反对市场和资本主义的微信公众号受众并非仅仅是学生群体,也包括那些在社会中缺乏明确位置的人。“没有位置”指的是在拉康意义上缺乏能指的位置,即缺乏社会标签,未被纳入特定社会系统。学生群体缺乏实际生产和工作经验,其信息来源主要来自网络平台,更容易相信网络信息。部分人毕业后变得更加“粉红”,这并非单纯的经验缺乏问题,而是存在其他更复杂的原因。经验缺乏的人更容易接受被灌输的概念或意识形态,但这并非必然结果,也可能因为没有其他选择。精神分析强调人在接受信息时的自主选择,而非被动接受。后结构主义认为人并非一个独立的主体,而是一个占据多个位置的个体,精神分析关注的是这些位置之间的互动。社会赋予的位置数量有限,缺乏自我创造的位置,可能导致对问题的理解僵化。大他者概念指的是在个体发展中占据权威地位的外部力量,缺乏对大他者位置的认识,会限制个体的选择。当个体将大他者视为一个具体的人而非一个位置时,其选择会受到限制。即使位置较少,个体仍然拥有更多选择,关键在于是否意识到大他者并非全知全能。个体先接受规则,再反叛规则,这并非必然,也可以在理解规则的同时进行反叛。初中生和高中生对位置的缺乏,导致他们对大他者的渴望,并非对大他者本身的渴望,而是因为选择有限。解决之道在于认识到大他者并非真实存在,而只是一个结构中的位置。精神分析的解闭在于让个体认识到其信仰的意识形态对其产生的影响。指出大他者的缺陷和欲望,对改变其信仰效果有限,因为他们已经准备好应对反驳。给予个体更多位置,是解决问题的另一种方式,但网络环境下效果有限。解决问题的方案:一是让个体看穿大他者的欲望;二是给予个体足够多的位置,但这些方案都需要时间,且难以在线上实现。部分人变得“粉红”,可能是因为个人理想与现实差距过大,从而将原因归咎于资本主义。一部分人相信“资本主义”的叙事,是因为他们缺乏理解,并将其归咎于所有问题。人们选择特定叙事,可能因为个人生活经验中的伤害,或因为他们了解其他不同的说法。部分人选择极端路线,可能是为了迎合网络环境,以获得关注和认可。反消费主义和消费主义叙事本质上相同,都是为了让人相信通过持有某种东西来证明自己。对第二类人的极端化现象,需要进行个体精神分析才能深入了解,社会学分析只能提供几种类型解释。个人的独特经验会影响其对歧视的感知和理解。个体对歧视的感知和理解,受到其既有经验和知识的影响,这并非简单的因果关系。反对原生家庭决定论,强调个体在既往经验中仍然存在多种选择。现代社会信息量巨大,人们拥有更多选择,但问题在于他们是否能够看到这些选择。人们之所以做出选择,并非因为只有两种可能性,而是因为他们看不到系统外的其他系统。人们的记忆并非单一系统,而是多系统构成,打破单一记忆系统,才能认识到不同系统和视角的存在。人们拥有叙事性自我、无我叙事和非叙事性存在,这些多元性能够让人做出更多选择。人们极端化,并非因为缺乏选择,而是因为没有意识到存在溢出系统外的可能性。金正日的方法论存在局限性,因为个体对自身身份的刚性认识,可能难以接受其他可能性。拉康的精神分析方法更适用于个体问题,而对于宏观社会分析,其效用可能有限。精神分析在解决普遍社会问题上的效用有限。对个体而言,精神分析的解释往往蕴含着积极的、能动的要素;而对社会问题,许多解释是消极的、无法行动的。精神分析可以通过多元视角提供多种解释,无需依赖特定的概念或技术。精神分析的坏处在于,人们可能会过度依赖技术,而忘记了分析的目的。精神分析的技术是经验性的,而非逻辑性的。精神分析强调对幻象和幻觉的认识,而非真伪的区分。维特根斯坦强调的是一种温和的实在,通过实用主义的视角来理解。维特根斯坦强调的是能指在不同规则和情境下的多异性,而非单一的系统。人们极端化,是因为他们对能指的认识过于固执,没有看到存在本身,只看到了存在者。人们极端化,是因为他们急于寻找答案,而没有深入探索,即使生活中存在许多反例。人的欲望指向的是能指,而非具体的客体。人们即使拥有反例,仍然相信某些观点,是因为其欲望对象是能指,而能指决定了其语言体系和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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