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集：“丁举人文学”的诞生，脱不下长衫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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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来到八百塔词联我是主持人姚天一哈喽大家好我是主席今天节目开始之前呢我们像往常一样向我们一位赞助人致敬啊这位同学在爱发店上也没有用户名所以只能用这个符号代替一下叫五外悠久啊嗯爱发店用户五外悠久感谢你的支持很心底悲苦心很心

哇今天的节目我们又回到了一个算是经典的小设置吧我和主席的二人转因为今天那个成成应该是有一个展的工作对吧对他要参加咱们北京的狼猿书室现在在代表他们出版社尽情的推销啊

我们也祝他好运今天的这个节目内容呢听友们也有提到最近我们当然也有观察到甚至就是之前都出于担忧啊就觉得这个题目是不是讲的人太多了或者写的人太多了我们其实还有点犹豫的然后这个题目的核心关键就是三个字恐疑己

其实是五个字孔戚级文学孔戚级文学对这个也算是我们做了好几次这种感觉是鲁迅电影宇宙中的又一个分支对其实他怎么讲呢就是他跟之前的我们如果比较老的听众应该也听过我们之前讨论所谓的小征做题家这样的一个概念的一个东西吧

其实所谓的孔义纪文学其实是跟着这个事去走起来的所以它会有一点点让人审美疲劳但我觉得里面还是有些可以讨论的空间所以我觉得我先给大家简单回顾一下这个事是怎么回事就在二月份的时候有一位 bilibili 上的一个视频作者他发了个视频意思就是说他是一个某 211 大学的文科硕士然后去找工作的时候发现找到的工作都不太理想

准确的讲他应该还没有进入到跟人签合同那个层面他只是说在招聘会上看到的工作的情况相对他自己的这个学历来说他认为是不太理想的然后比方说讲很多工作就一个月五千多块钱之类的这个视频发出去之后其实引起很大争议的包括在他评论区里面也有很多人在吵他本人也有在拍一些新的视频去回应网上的这些讨论

但之后就有某一位观众在评论区里就开始说,学历就对我来说应该当然他可能是把自己带入到和视频作者类似的一个情况说学历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像孔义己脱不下的长衫这样的一个比喻所以在那之后我们其实看到发生了两个事情第一个事情是官方的一些机构也好或者说人也好开始去介入到这个讨论但他们一开始是没有用所谓孔义己文学这个词的

就是在今年的全国两会开始之前就有一些代表委员去说希望解决大学生的就业问题尤其是人文社科类的大学生的就业问题因为我们前面讲的最早的视频博主他也是一个人文社科类的硕士但是有很多网友就开始使用所谓孔一级文学这么一个词但是这个词它指的其实不仅仅是这个状况我觉得我们其实今天要讲的第一个逻辑就在于说

某某某文学这其实变成了一个最近几年流行的一种概念吧它是什么意思呢其实这个某某某文学指的往往是一套标准话术

就比如说鼠鼠文学一种蜜蜜风格对一种一种文字风格比如说鼠鼠文学是什么就说我说我自己是个小老鼠是个可怜的生活在下雪道里的老鼠然后呢我想要去对我自己这个处境去说一些话然后他们一般都是有很标准的表达比如说叔叔我呀怎么怎么样或者说孔乙己文学也有他自己的固定的表达比方说说什么孔乙己的长山之类的东西

我想聊的第一个逻辑在于说为什么这些年出现了很多这种某某某文学或者说某某某文学的本质是什么我其实想讲的一个逻辑在于某某某文学这个概念比较早的出现至少从我的观察来讲它其实是跟很多的网民群体尤其是一些所谓的类似于贴吧呀之类的一些地点东西是有关系的这里面涉及到一个概念就是所谓的呃

评论区抖机令当然我不太确定在 Reddit 上有没有但是至少在中国的网络上我认为 Reddit 上可能也是有的就是人们特别希望去用一些比较有特点的回复然后去在评论区里面一些热铁评论区里面去站上一个比较高的位置这个事我觉得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说做这个事的人往往他没有那么期望自己发一个很长的热门帖但是

但他希望通过抖机那种方法在别人热门帖下成为一个热门评论你经常就会看到比如说上面有个视频那个视频可能有几十万个赞很火的一个视频评论区里有个一楼的一个画那个画很有可能是有点搞笑或者有点反讽或者怎么样可能

可能那个评论又被点赞了几万次然后下面就会有人去回复那个评论者说醒醒你火了或者说手机记得关那个消息提醒然后你被点了几万个赞肯定很那个什么吧你看这里面其实是他的第一个逻辑就是说人们去试图

总结了一些就有点像所谓的高分考试范文这样的东西比如说我有一套的回复可以用在很多类似的场景下然后我发了一个之后我就很有可能就火了包括还有很多人会说你能不能把这条删了让我发这是一种在评论区抖机令区获得一个高赞的这么一个逻辑当然它也有可能成为主帖比如说

我就直接把这个东西发成另外一个主要帖子我在主要帖子里面我要不然全部用这个话术要不然部分的用这个话术而这个话术的核心的逻辑在于把自己隐藏在一个群体之中比如说我们经常看到以前的那些什么孙孝川吧呀什么这样的一些贴吧他们可能会说在整个贴吧里面形成一个群体性的氛围大家都用的群体性的话术类似的话术

那这样的话比如说所有人去搞网报搞网报的时候他们用的是类似的话术你就很难去定位出谁和谁之间的区别同时如果有一个特定的人被逮到了他是一个比如说网报或者是反串或者这样的行为的时候他就会用这样的一个话语来遮掩自己因为这样的话他是可以把自己藏身于群体之中而且这样的一般来说所谓的某某某文学它都有一个共同的属性就是示弱就是在这个文学里面一定要把自己说得特别惨

就比如我是个我是个下雪道老鼠我都是个鼠鼠了你怎么好意思欺负我你还反驳我或者说我是个孔乙己包括说有些人老实讲我们是些年轻人难道年轻人就应该被欺负吗就是你经常看到这样的一系列的话术就是一定要把自己说成是整个社会的底层通过这样的一个方法来豁免自己的被批评

这是一个我认为就是最近这些年所谓的某某某文学这么一个概念出现的一个特别根源性的东西而我觉得好像很多人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你说什么某某某文学我第一个反应其实是伤痕文学就是因为这种

纯粹是按这种形式或者一个流派来做这种名字当然是历史久远了但确实就是在网络时代可能更近的这种如果拿一个西方观念来说的话应该是所谓的这种 copy pasta 就是它有一个固定的一套

可以复制粘贴的中间替换掉一些词然后可以变成一套说辞我同意的一点就是他确实是把自己就是融入了一个想象的这个群体之中甚至就是深造出来的他完全是没有一个现实基础的但是就是有一点就是他不一定是处在一个失落位置有可能他是不

强调是强我想强调的逻辑是至少在中国他本质上是很有可能不一定是示弱的但是他一定要穿一个示弱的衣服就是比如说我假扮我是群体 A 的一员我去网暴群体 B 我在网暴的过程当中我毫无疑问事实上是一个强者的我出在一个强者的位置上去网暴了别人

但一旦别人要向我追求这个责任的时候由于我穿的这身的那个衣服这个 A 群体本身可能是弱势的那我的这个暴力似乎我就会去追寻一种道义上的豁免这是一种很典型的所谓的流氓无产者我随便用一个词

大概是这么样的一个心理但是网报的一个语境还是挺特殊因为很多情况下也并不是这样特别是出圈了以后这些语言它往往就还是存在于各种各样的讨论之中是但是我想指的是它在中国是一种普遍的示弱的就是这个逻辑也跟中国人的文化环境是有一个很大的关系就是在中国一般来讲人们不希望比如说你的父母也好你的长辈也好都要教育你要先训就是

你一定要处在一个比较比如说大家都知道中国的网络从自打有这个论坛以来就一直有一个行为叫做哭穷或者说上海人说叫什么豁胖还是滑胖还是大概我不太记得那个词的那个具体的念法大概是这么一个念法

就是一定要哭穷可能事实上我是个强者比如说我可能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找了可好可好的工作然后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买了好几套房但是我怎么去说呢我不能跑到那个论坛上发个帖子哎呀我这个生活太幸福了我过得太好了我其实想说这个话但我一定要怎么说呢哎呀我真是烦恼啊

虽然我工作赚很多钱我家庭也很幸福但是我一个月还要还五万块钱的房贷呢这个房贷让我非常的不幸福就是你一定要这样去讲就是说在中国某某某文学这么一种概念就是它其实是我不去纠结文学这个具体的词比如说你说的商行文学

我不太确定上汉文学和人们后来用某某某文学来命名一个东西有没有关系我认为是没有的但是我说我说的是实质就是这一系列的某某某文学出现了它都有这么一种假装弱小的这么一个东西因为他之前其实也不认为自己真的弱小

他只是在假装弱小而这个东西是长期跟他在一个被归训的文化里面环境里面是有关系的他从小就被教你不能很直白的表达你的看法所以你一定要穿上一个比如说你要去批斗别人的时候你不能说我因为我跟你有一个私人恩怨我要批斗你你一定要说我是带着无产阶级的仇恨然后来批评一个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堕落分子的

而 14 两年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私人音乐而这个东西是在中国人当中我不说百分之百吧至少是 75%以上的人都是这样的有趣的地方就来了就是其实孔英举文学我也以为啊其实跟你刚才描述的这种情况可能比较相似一些因为之前其实如果回顾一下上上期我们提到这个我们巴贝塔斯典第零其实其实就是讨论这个凡尔赛文学的刚才朱熹已经举了个例嘛刚才那种所谓的打引号哭穷的一个文学

然而这次就是主席提到首先是这种官媒对于孔义级文学相当于是打一个引号放在标题里面然后进行这个也不算批判吧他就说我来辩证的看一看对吧他写了一篇文章是应该央视网写的一个

然后这个文章的话我就顺着他去找我说孔乙己文学它这个纸的对象究竟是什么究竟从哪里发生的然后很快就找到就是朱熹想讲的那种就是 2023 年年初或可能二月到三月份的有一些人在网上写的提到这个孔乙己的长三这一点

但是我想这个感觉也是不像有些那种话术啊构成一个非常完整的文学特别是就是除了这个长山这个点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但是我就往回搜我就把那个搜索日期往前面越限定

2020 年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那里说一句话其实现在也有人在用就说这个孔乙己什么当年还不懂书里面读懂也是书中人就是有这样的说法就说自己已经是孔乙己了这个其实我也想引申到就是我们群友提出来一个点就是关于作品的这个解释权的一个问题我觉得挺有意思因为就是我看 20 年的那些帖子就提到孔乙己的这个帖子他那时候已经相当于是在通过某个角度

改写这个文字本身了因为他是在给这个人物啊孔乙己这书里面这个人物附加一些很多他不一样的解读因为我出于这个节目的目的我又去回去把那个小说读了一遍很短嘛大家也都学过

其实很多后来那种公众号文章给他附会的比如说给你把这个孔乙己的这个身世给描绘的更贴近这种现代人的这种真的不得志的作题家的这样一个这个生活状态他把这个尽量的贴在一起其实在那个作品里面我是没有太多的对对对是的甚至作品非常明确说了他是个小偷对然后那个作品里面我还就是想想说一点就是挺有趣的因为我读初中的时候并没有太深刻的这个理解这个点啊

因为这个小说它是高度象征性的对他也不是个真人对他不是个真人有两种解读我就说我现在从这个象征性的角度来讲就是说孔乙己他在书里面就说这个人不叫孔乙己只不过是大家给他取的绰号他这个外号是个代号对是的就上大人孔乙己嘛然后孔乙己是什么呢孔乙己其实在那个字帖里面是孔秋的名字对这个就非常象征化了嘛卢迅仿佛就在讲 1919 年写的这个书嘛小说

OK 这是这个时代变迁了原来这种恐教而且我还要指出一点第一点是 1919 年当时正好有个新文化运动在批判恐教当然新文化运动批判恐教和后来 60 年代批判恐教是不是一个出发点那又是两回事但我要指出的是鲁迅写这篇文的时候其实科举制度在中国已经终结了对

对对对而且已经终结十几年了所以这个人物就变得非常有趣嘛他这个矛盾冲突不仅仅说他是什么大家就是现在包括那个很多解读的文章都说他是一个站着穿长衫的那个人对这个其实只是一个非常外化的东西他核心还是就说他是一个新时代的一个旧时代规则但也不一定

不一定对因为他也没说那个故事发生在什么年代搞不好他设定的那个年代是在清朝对我记得他那个故事其实是写的说是 20 年前所以那应该不是

那是清朝 19 年对那就显然是光绪年间的事对当然他写的是这个对写作背景是那样那当然鲁迅的很多小说都是这样的就是我觉得首先我们要回到文本本身有很多的这个网上这些网友吧就是爱自称做题家的网友老是在共情说那个孔乙己如何如何如何其实他们犯了个最大的错孔乙己首先就不是个做题家孔乙己一辈子进不了学的

就为什么孔义己穿长衫其实孔义己穿长衫这个行为是非常的悲剧的就是孔义己穿长衫这个行为本身是一种 cosplay 就是孔义己没有进过学但他却要假装自己是个读书人因为这里面其实就存在了一个概念就是读书人到底是什么就是读书人是指读过书的人还是有功名的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其实很多人经常在讲孔乙己是个做题家的时候孔乙己压根就不是个做题家孔乙己甚至连我我的概念中的做题员都算不上因为他连最基本的进学都进不去就说对他连个秀才都进不去因为大家都知道在那个晚期帝制时代的时候就是穿衣服是有很严重的这个讲的礼法限制的

就是你得是什么样的一个身份你才能穿那个对应身份的衣服而孔义己去穿一个长衫很显得就是说他虽然自己进不了学但他却想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进过学的人他是有这么一个东西在里头的所以说第一点对现代那些网友来讲如果你的自我代入是那个什么我是一个名校大学生我为什么得了不公正的对待注意如果一定要去对应的话孔义己对应的是什么孔义己对应的是考不上大学的人

就是他考不上大学但他又不愿意经常打螺丝就是孔义级其实本质上是这样一个人而且还有一个点就是这个文章他写的这个结尾是一个很讽刺的结尾也是有些人会说是个悲剧的结尾就是孔义级落魄然后最后可能消失了死在哪个地方无人问津

2020 年到 2021 年那些在我看来也属于孔义己文学的那些人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些人他就说重新诠释这个故事的那些人他们往往会强调一点就是说什么呢孔义己是个落魄的读书人跟我们很像跟这些作者自称很像或者

或者他们想要这种触及的人群很像但是呢看不起这些人的倒不是说什么厅堂上的老爷而是这些酒馆里面其他是的是短一帮吗对短一帮包括这个打影号的我对吧这个小服务员我还想你说这我还想插一句嘴的就是

事实上老爷们其实也是看不起孔乙己的只是说这个小说的那个场景不包括那个老爷里面其实你看真正的做题家是怎么看孔乙己的呢举人呀举人把孔乙己的腿给打断了当然那个故事是有一个语境的就是举人是雇了孔乙己去抄书因为他知道孔乙己虽然考学不太行但是写字挺端正的让孔乙己去抄书但是孔乙己偷了举人家的书所以你去看那个看客是怎么说的说这回是他自己发昏竟然偷到举人家里去了然后被举人一顿打

腿也打断了包括说他后来那个他出现他站不起来他腿断了他坐在一个普包上用手这样往前爬行这其实就是举人打了他的一个原因嘛就如果你一定要代入说你是个做题家对不起请你代入举人那边那个时候的那些文章就是刚才提到 2020 年和 21 年那些文章包括甚至 22 年里面

他们也一个组织其实批判的是什么呢就是说这些平民就是一些普通的这种工薪阶层或者是这些网民啊在他们带来的网民对读书人也是看不起的对达尹豪 作业家也是看不起的对他们说风凉话让他们落魄至此然而呢在 2023 年就是到央视网这个文章出来之前呢

又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就是刚才竹西提到的那种视频因为那个央视网的文章里面引用了另外一个视频跟竹西说的那个很像但不完全一样那个视频的这个标题就是这样的视频现在有很多了对对对那个视频就是是两个女生标题叫做我毕业五年存款五千她中传硕士火锅店保洁

然后我就冲着这个央视网的点名我也去看一下那个视频然后看了之后就此进入了一个非常复杂的一个兔子洞里面有很多这个相连的线索我也想在这里发挥一下我觉得挺有趣的因为这个视频和我们的这个生活有一个神奇的巧合就是这两个主角他们都是华中师范大学毕业的这跟武汉对吧

有相当的关系然后他们两个人都是四川人其中一位还是在这个字节干过的然后出来了

那个视频里面他就是这两个女生就在讲嘛就说自己读了书出来一个是就是本科毕业之后出来找工作做各种各样换了很多份然后中间一直没有找到一个特别满意的包括他说做一些短视频策划等等加班非常严重 996 然后直到他加班最近还突出非常严重甚至都没有办法弯腰系鞋带了他说那个时候他就是痛定失痛决定放下工作去考研哈哈

然后另外一个女生呢就是这个刚才是那个存款五千的女生另外一个女生呢她就说她也考了研但是她考的是什么她考的是电影系还是做编剧的她等下是哪个她后来去了什么样的学校呢传媒的中传媒对中传媒的这个硕士对然后出来想当编剧甚至就去这些名家编剧工作室去投了简历跟别人聊了一下等等但是别人也就是看不上她然后就她也只能相当于

很长一段时间打一些零散的文字工作来维生直到后来他就说我想开发一些另外的这个技艺版于是他就开始学画画在这个期间呢他就开始去那个火锅店去当保洁了

就说我半天当保洁另外半天我来学画画什么的那天还有一些时间给写作然后他就说在那段时间他也很辛苦他就觉得自己就是火锅店他那个保洁是六点钟上班的他是一个早班早上六点然后他实在起不来于是打了一段时间后来也

也就放下了于是就到了这个视频拍摄这个时间在这拍摄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说哎呀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就毕业这么多年甚至有都快要三十岁了得到一个领悟就是说事情再差也就这样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差不多算是低谷了但对他们说低谷也没有说差到那么差所以在这个地方他们反而豁然开朗了就说哎

哎人生也不过如此就可以饿不死就行于是这个央视网把这个视频拿出来作为一个范例就说这样的一个积极心态是正确的这些很多大学生你们如果暂时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啊你们要意识到总是有机会的于是大家是对于这种论调就是网友啊对于这种论调开始反

然后其中一个反驳的这个可能引起最多风波的就是一个 B 站博主发的另外一个视频做了一首歌吗对做了一首歌而且是个翻唱一首歌等会我还要谈一下这个翻唱这个点这个视频呢它的名字叫做阳光开朗恐遗迹翻唱了一首歌叫做阳光开朗大男孩

那首歌里面就把现在这种比如说就业紧张啊包括这种对于一些新入职场的这些员工的一些不好的待遇啊包括大家长期批判的这种 996 啊或者这种现象等等等等放在了一块以及刚才我们提到就是说那种社会对于大学文凭的一个期望都放在一块批判然后就说

你们叫我脱下孔乙级的长三但是我发现长三已经脱不下去了于是这个其实就是刚才最早主席提到的就是现在如果你说孔乙级文学可能直接联想到包括你在网上搜索到处会指向这种论调对我应该这么讲就是我当然我没有看完你说那条视频但是我是看了一篇文字评论的

引发轩然大波那篇文字评论其实是央视网做的因为那是个文字版所以他没有提到你说那条视频但他的回应显然是针对我前面说的那个人的那个视频以及那个视频下的那个什么我脱不了长衫因为事实上虽然那个博主的心情就跟那个脱不下长衫的那个话的总结是一样的但他本人并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也认为是他本人的文字总结能力可能没有那么那么好算他是个应该是历史学还是什么的博士

他反而没有那个评论区里那个人说的那么微妙微笑我想指出的第二个逻辑就是说这个孔乙己文学这个概念本身它出现的这个语境是非常有趣的为什么呢我们去看孔乙己文学里面很多人当他在用孔乙己字笔的时候我先讲他第一个错误的地方当然也不是叫错误就是说这个比喻当中的欲体和本体的一个 gap 在于首先

如果这些人自己认为自己是中了举但当不上官的人的话那孔义系显然是没有中举的孔义系当不上官按那个成王败寇的逻辑他只能自己承担但我不完全赞同那个逻辑我一会会再详细分析但是我想指出的是这个比喻成立的前提条件就非常有趣就是说一帮在现代接受过大学教育的人把自己接受大学教育和科举这个东西结合在一起这本身是非常值得深思的

我想简单的分享一下这个过程这个过程是这样的就在晚期帝国时期科举是什么科举其实不是一个让你有获得教育或者获得知识的这么一个体系的它根本不是这个逻辑

它根本其实是一个做官员的资格比如说你可能你学了几十年的四书五经你会写字你可能会写文章甚至你可能会比方说做一些什么文书工作注意这些东西是你通过知识获得来的而这个东西其实和科举是不一样的比方说你你学完了那个四书五经之后你并不需要考上一个秀才你才能去给人做那个什么代写信件或者代写法律文书显然不是那样的那么

那么科举给你的是什么呢科举给你的是一个身份资格尤其是他分几档比如什么秀才啊什么举人啊什么那个再到那个更近视对其实他给你的是一个可以做官的身份我刚才说的考工都还不太对啊我觉得因为考工都还是宽泛了因为这个举人他这个直接进去就可以当官了因为现代的考工其实是古代的官和吏在现代其实都是算考工的而且

而科举其实就是考官与此同时你可以做官员之外你还获得了两个东西第一个你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经济特权比如说就像在明朝的时候儒生是免谣义的甚至很有可能在很多情况下儒生的免谣义的特权能够转移到他的家庭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他给了你一个社会声望比如说

谁家出了一个什么近视或者是一个很高级的一个科举的一个功名的时候他们是要给他立一个什么比如说牌坊或者那个家门上有特殊的装饰他是有一个这样的一个官方认可的社会的声望这三个东西一个是做官一个是经济特权一个是名望上的东西这三个东西就是你一旦通过了科举你都是可以有的

我还要再补充一点是甚至你去看在那个至少明清时期因为这两天我真的看一部书也是因为我要录这期节目我专门找那本书来看我认为那本书非常在那个张回体的就是中国古代的小说里面是非常精彩的就是如临外史其实我们小时候我不知道现在的课本里面还有没有翻经重举我那个时候是有翻经重举的

而那个范金仲举就选择这部书这部书里面他其实有 50 回讲的都是很多的那种所谓的他真的是一个做题家的故事因为他没有一个从头到尾的主角他其实很多个角色在不断的穿插不断的有剧情但他里面的角色几乎都是读书人所以他是一个以做题家为第一视角的小说甚至他里面有很多写到那些人的心里我觉得是写的很细致的你去看在那个逻辑底下你要去当一个有功名的人他们叫做举业就是仲举的那个举事业的业业

举业这个事在那个时候的读书人看来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说你可以不风雅你可以不会做诗词甚至你在个人道德上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就是你不是真的把孔孟的那些什么道德观学去了而是说你学会了一个写一种特殊的文章的方法而这个方法能让你去考到一个我们前面说的那种做官的身份甚至在明朝他们就有很成体系的教辅的体系了

就是什么过去几年主考官给了高分的文章长什么样他们会把它集成册子然后会给你分析这个文章是怎么写的他的思路是怎么样所以这样的一个体系你看从中国古代就是非常成熟的一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我们要看在现代的大学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大学体系从一开始跟这个东西是反面因为中国的大学体系是怎么来的呢其实是那些传教士来中国之后建的

这是第一个大学的来源而第二个大学来源则是清帝国被击败之后他为了向西方学习他也建了一些所谓的公立的大学

但再后来也有很多中国自己的民间的人也办了一些大学而这个大学从它开始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国家给你一个官员身份的这么一个东西其实我们去看在那个清朝的最后几十年科举体系和大学体系一直是并存的甚至我们会看到在很多地方比如说我之前的节目里面应该也提过那部作品就是那个《死水未澜》《死水未澜》里面就有一个很典型的那种成都平原的官宦之家

他家里面有一个儿子然后那个老的官员就会告诉他这个儿子你还是应该去考一考科举他觉得考科举是正道然后呢那个儿子如果说我想去留学我想去日本或者我想去什么地方去学一些那个所谓的新学其实很多人就是在那个官员群体里面是看不上这个东西的第一他们认为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第二他也认为你去考了没什么收益嘛如果你考了那个功名你就成了官员了但是你上个大学你是个什么呢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们会看到有很多大学生回来其实是做了幕僚的就好比说我是什么张之洞或者什么赵尔丰这样的一些大员然后呢我想办洋务对吧我想建个什么兵工厂我想建个钢铁厂或者我想建一个现代的队然后可能这个时候从日本回来了一个人他说我在日本某某大学学过那个什么矿业啊

当然他们往往也会被授予一些官员的头衔了但他们其实本质上是那个大官员的幕僚因为清末的时候大官员的权力很大了所以他们能直接把一些就是那种所谓的正规的官员身份给到这些幕僚这是他的一个在中国的起点而在这样的一个起点底下我们就会看到说在中国的话大学一开始从来就没有跟这个官僚体系或者说官员身份给绑定在一起但是这个事就特别有意思是什么呢

很快中国人就认为大学应该是一个和科举类似的甚至是等价的东西尤其是清帝国取消了这个科举制度就是在应该是 1905 年左右吧然后应该是张之洞的提议下取消这个体制

之后的中国人就开始去以上洋学堂为荣了那那个时候很多人的心理预期是什么呢我上完这些洋学堂我就应该有一个类似于以前的公民身份可以进入到这个官僚体系的这么一个情况但其实不是的其实一直到民国时期受了这个新式大学教育的人应该去干嘛都是个巨大的社会问题

包括后来我们去看后面的很多书都经常讲在民国时期中国的高校里面经常出现所谓的学生抗议什么的其实跟这个事有关系的就是说在中国有大学教育的前几十年

虽然有很多人认为大学应该是一个类似于科举的体系但大学不是一个和科举类似的体系而这个东西是到什么时候才出现呢其实 1951 年也就是新中国建立之后新中国其实从那个民国接手了很多的高校有洋人办的教会学校有那个民国的国立学校还有些私立学校

然后呢他很快就按照苏联的模式把这些学校重新改造了改造之后其实是 1951 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务院出了一个新的政策说从今天开始以后呢大学生毕业之后呢就由政府来分配工作其实我们会看到这个时候距离中国最早有这个高等教育已经过了大几十年了都甚至已经接近一个世纪了

突然就形成了一个这个时候开始大学生是一个类似于明清时期的有功名的读书人的这么一个角色了而那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就是因为国家要给他分配工作政府要给他分配工作的前提是你政府手上有那么多工作可以给人分配而在那个时候你就会看到一个有意思的事就是说因为五一年的时候还是有私营经济的

但是呢到差不多五六年左右私营经济就消失了在那之后大学生变成了一个什么群体大学生其实我觉得他变成了两个主要的输出的一个对象第一个就是官员有一部分的大学生是能够毕业后被分配到机关里面去当官员的还有一部分呢就是给因为那个时候中国很讲究工业建设嘛就是去给那些国营的企业担任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这其实是一个就是 50 年代以后的一个非常

典型的一个大学生这么样的一个身份而且由于那个时候他有一个地方和科举是最像的就是说这些职位在理论上讲都是终身制的

因为在那个时候的国营的单位其实基本上是不裁员的从他的那个实操来看基本上是不裁员的所以在那个时候就有很多的人开始觉得我入我能考上一个大学那显然是一个非常好的出路但那个时候人们还有别的一些出路比如说招兵或者招工还有就顶班比如说你的父亲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那个时候经常讲这个血统论的就是父子相成的

但是这样的一个制度其实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们看一直到 1966 年也就是这个包分配体系建立了也就大概 15、6 年吧就高考本身就被取消了因为那个时候中央觉得文化大革命开始中央觉得那个教育体系出了大问题高考制度本身就是邪恶的冤首所以说我要把这个制度整个取消掉然后后来就有了所谓的工农兵学员所以在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

固然你从大学毕业出来也许能吃到一口黄粱但是大学本身不是一个通过高考进去的一个体系它其实更多是靠学统论的东西更多是靠一个推荐的东西

而真正的我们现在就是很多中国人老是讲中国人就是一些什么被满脑子的高考等于科举的思想灌输了一脑子的这么一个状态这个状态其实历史不是特别长这个状态其实 1977 年之后才有的因为 1977 年恢复了高考恢复高考之后的大学生但是那个时候大家要注意到一点改革开放的初期有两件事一件事是高考的恢复第二件事是允许形成私营经济

至少在他比较早的那个阶段私营经济基本上不是大学生的主要去处因为那个时候最早的私营经济一般是一些比较简单的比如什么餐厅啊什么小的加工厂啊什么一些商贩之类的东西人们其实不太预期大学生会去那样的一些场景而 77 年以后的形成的大学生他们主要的去处是哪呢其实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两个成为预备役的官员

当然你进了大学就被预官员了你毕业之后你就要不然你变成了一个文官要不然你变成了一个国营企业里的那个工程师技术人员我们去看那个前几年有一部比较受欢迎的电视剧嘛大江大河嘛大江大河里面的那些考上大学的角色就是这么一个一个出路而在那个时候也就是说从 77 年应该至少持续到 90 年代吧

这样的一种状态其实就塑造了后来的很多中国人对于高考这个体制的一个想象以至于后来实际情况已经改变了之后人们还是那么想就是你考上了大学你就应该拥有一个理论上来讲应该是终身制的不会被裁员的非常稳定而且有一定的社会的体面的这么一个工作这是一个那个年代的人们的一个心理预期吧

但是这个事非常好玩因为我前一阵又看了另一本书就是中国科幻口述史那个书里面采访了很多中国的科幻作家我发现其实中国的科幻作家里面有好几个人都是类似这样的出身就是

就是在 1977 年之后考上了大学然后成为了工程师里面最有名的两位就是刘慈欣和王靖康我们从这两个人的生命当中就能看到这个过程刘慈欣是没有熬到退休她那个单位就没了她是 63 年生人 2009 年她应该是 46 岁她 46 岁左右因为单位没了她就失业了

但理论上他也不是他可以调剂到同一个集团的别的单位去但也很难了而王靖康王靖康是因为年龄比较大王靖康其实是个老三届而且王靖康以前是在石油系统工作他能早点退休所以王靖康在 90 年代在国企走向一个比较衰落的状态之前他就退休了所以王靖康还算一个比较幸运的人他是真的在体制内干到了退休这么一个状态但是我们去看在石油里面估计也不会被踩

当然石油它也有一点特权在了但是因为它其实是石油里面的一个类似于做一个装备的一个公司我认为它那个公司如果往后做也不一定能对也不一定能完全的持续的下去我想强调的重点是即便是对于那个高考恢复的第一代的做题家来说也就是刘慈欣那代人来说所谓的你的这个大学生身份是不能给你保一生的荣华富贵的也不能叫荣华富贵吧至少是一时无忧我做一个低点的一个描述一时无忧其实是做不到的

但是我们把时间倒回到 80 年代倒回到 80 年代中国人大部分的中国人是农民是农村的那个当那个时候公社体制已经瓦解了就已经变成又叫做村民了对于绝大多数村民来说首先那些工程师或者说公务员或者教师医生这样的那种所谓的黄粱工作黄粱工作虽然也许他 30 年后会失业但是至少从我们当下来看他是不会失业的第二呢这些工作的待遇那可比在农村里面种地高多了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在 80 年代初形成这个所谓的大家都想去考大学这么一个思维的一个根源而且还有另一点就是中国真正的普及高中教育其实也就还真是那个 80 年代以后因为很多人都经常讲说毛时代很伟大毛时代普及的教育但其实你去看在毛时代很多人只能上到一个

小学或者初中而且教育质量一般是不太好的我把做题这个跑开我就只说它教育本身的质量其实不太好的而真正的高中大家有比较普遍的机会其实在 80 年代之后才逐渐形成的而在这样的一个过程里面就使得因为我们如果倒回如临外始的逻辑去看你去看如临外始的年代里面大部分的中国人不认为自己有成为做题家的机会

能认为我有机会去冲击做题家的人往往他是家境比较好的人比如说我自己是个近视我做了一个什么官然后呢我有个儿子我有个独生宝贝儿子我说我这个儿子啊你要继承你爸爸的伟大事业你也要去考科举然后呢我从小就开始教你怎么考试

甚至里面有一个剧情里面有一个官员他没有儿子他只有女儿他也教女儿去什么写八国文当然那个女儿不能参加科举了你就会去看到在那个时候因为以大部分中国人的贫困程度来说他是不能支持一个人长期的不去打工而去读书去筹备科举的其实这也正好是孔乙己这个故事里面孔乙己的悲剧之所在

就是说理论上来讲因为那个时候考科举是不限年龄的你考到什么 60 岁 70 岁 80 岁只要你能进得去考场你都能考但孔乙起显然是一个没有经济能力支撑自己过那样的生活的一个人他这个点上倒是有点像范进你去看范进种菊里的范进他在种菊之前家里是非常贫困的已经到了要吃不上饭的边缘了所以说对于更贫困的一般农民来说他根本就不奢望我能够去成为一个做题家也就是说有

有做提加理想的人在如临外食里面的那种状态的人在全中国比例我相信是非常低的虽然全社会可能都听说过中了状元就能当大人物这么一个传说但是大部分人认为这个传说跟我本人没什么关系

但是呢在 80 年代之后由于中国的高中教育的普及使得每个人理论上理论上每个人都可以认为这个故事跟我是有点关系的或者至少跟我家的那个第二代可能我本人没上过学但我儿子可以去让他去上学他有这么一个逻辑在里面了但我们又很多人又会讲一个逻辑就是说在 80 年代就出现了一个话叫做那个什么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弹的对吧说那个读书无用论我们去想想读书无用论是怎么来的

读书无用论其实是私营经济发展的结果当然我前面已经讲了第一波的就是 80 年代的第一波私营经济其实跟那个什么高科技跟那些要用一些所谓打引号的高级人才是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那个时候由于社会上比较空白所以说他赚钱其实还真的是比较多而那些黄粱工作的单位虽然是比较稳定但他可能给你提供的待遇可能是低的比如说你可能考上了一个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分配你到了一个什么研究院或者到了一个什么工厂当然你从此每个月都有工资可以拿你还有一些相关的福利但是你一个月的现金收入只有几十块钱一百块钱

可能呢你有一个邻居邻居家孩子不爱读书初中毕业之后就辍学了去开了个小餐厅然后呢到你大学毕业的时候那个小餐厅已经一个月挣什么几百上千块钱了

甚至于那个时候已经出现那个只要万元户嘛就已经有万元户了那很多人就会觉得不满意然后那个时候就出现了第一批其实我认为那个哀叹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弹的那种声音其实就是 80 年代版本的所谓的孔乙级文学就是我们为什么还不如那些人呢就是有一种心理上的一个不满意嘛当然我们如果再往后看我们如果再往后看那个又发生了一些变化就到了 90 年代之后随着一些更先进的私营企业包括有一些外企

就是这个所谓的私营经济的这一个体系已经开始可以创造所谓的白领工作了所以在 90 年的时候我们看到发生了一个特别大的事就是取消了那个叫做大学生毕业包分配的体系那个是从 1951 年开始的为什么呢因为 80 年代虽然一度国营企业扩张非常快

但是这里面我们要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一个员工招进去他是要过 40 年才会退休的就算是像王金康他们工作石油体系他退休比较早那也要 30 年才能退休所以说你第一批招进去之后很有可能你前几年就把你招人的名额用完了而之后可能连续 20 年 30 年你单位里面是没有人退休的所以说你就会看到国家虽然就政府这边虽然说我想要去利用官营经济来吸纳这些大学生但其实是不够的

很快大学生就有一个过剩的现象包括你我们看这个 80 到 90 年代很多大学生去抱怨什么工作不好找之类的其实从改革开放这个问题就一直在变得严重但是为什么后来这个问题一度又放宽了呢因为 90 年代中国后来进入了这个世界的经济体系

私企外企越来越多就是当国家分工作这件事被取消了其实那个时候的社会舆论没有爆发特别激烈的反抗因为人们都觉得我去私营经济工作难道不本来就是比这个官营经济好得多的吗

甚至很多已经工作了很久的体制内的官员都开始辞职往私经济的那个行业里面跑于是那个年代有个专门的词叫下海其实你去看最近几年流行的词叫上岸上岸和下海这个词恰好是一个形成一个对照的词语对岸是什么岸是陆地岸是安全海是什么海是危险海是不确定但海里的那个东西是比岸上要丰饶的这其实是人们的一个想象了所以

所以我们看到在 90 年代末的时候取消这个大学包分配工作的时候其实大学生们很自然的就接受了但另一个问题是大学的规模在越来越大那是另一回事我先暂时不讲这个问题于是呢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就开始去向这个非公经济里面去寻找白领工作当然与此同时

国家也建立了一个就是公务员的考试啊这样一个体系这个体系就逐渐的稳定了下来就变成两条腿一条腿就变成了如果你想通过那个吃黄粱那你就要接受一个虽然不裁员但是工资收入比较低而且呢可能考试要通过考试的这么一个路另一个路呢就是你去市场里面去你就凭本事吃饭当然学历可能也是一个敲门砖了但是呢你可能还是要看你在那个企业里面能不能贡献那个企业所需要的东西

我们去看在中国有好多的那些一些新兴的行业举个例子比如说互联网互联网行业里面的当你现在去看新招募的程序员一般都是什么名校毕业生

但是你看在那个他的早期好多人可能他也没有很正经的上过大学他可能就是出自自己的爱好然后去学了一些编程他觉得做的挺好的他就成了一个比较有成就的人甚至我们上一期节目里面讲过的传媒业也是这样的你现在去看那个媒体也找可能好多也是什么那几大著名的新闻学院的什么硕士博士都有去的但是可能在那个 90 年代末的时候他可能高中生就像我们上期里面讲到的那个电影里的那个韩福东那个角色一样他都是能进去的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过程里面就是非公经济其实提供了一个比较多的一个就业机会因为我记得我在零几年大学毕业的时候当然我必须承认我是个理科生当然我们是一个工科学校里的理科专业在我们的专业里据我所知我的所有同学里面我认识的交流比较多的同学里面应该只有一个人是去做了官员的其他当然也有一些去进到体制内的那种就是国企或者国营的科研院所这个其实占比不敌的

但我看到的情况是大部分人都是非常坦然的选择了去私营企业工作的一个机会甚至在我毕业的时候华为的那个劳工权益问题就已经是个很大的问题了大家都觉得华为可辛苦了但我看到我我们系里好多同学都去了华为然后什么外拍很多或者加班很长不在乎的他们觉得能赚得多吗他觉得我如果想赚得少我就去一个轻松点的公司我如果想多赚点我就去一个辛苦的公司那个时候的大学生们似乎对这点上没有那么的在意

但是我们再往后看就是到了什么一几年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因为本身私营经济它也经历了一个就是没有那么快退休的这么一个状态比如说如果我们说在 90 年代到 00 年代出现了很多新的 sector 就是所谓新的行业

这行业也招了一些比如说 80 后 90 后的这些大学生但是这些大学生也要几十年后才会退休所以说这些企业固然它发展也很快比如说大家经常喜欢讲什么 BAT 这些互联网大企业我们去看第一波的互联网大企业 BAT 的那些企业里面他们的什么中层高层的干部一般来讲也就是我说的那些就是 70 到 80 年代出生的这些大学生们他们也离退休还有好些年了

他们那个企业当然如果你说一直处在狂飙势增长当中那他肯定是一直要招人的但问题是不是的他们也有增长的极限他们也有一个内部的那个人员饱和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就看到最近的几年私营经济吸纳就业的能力其实是在变弱的而且私营经济本身在变得更脆弱所以说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甚至很多理工类的专业的人都开始抱怨我们要去进军体制内我们要考工甚至我看到过一种非常好玩的一个言论有人说理工科就是一个阴谋他说为什么呢因为你读了理工科你能去考公务员的时候你能选择的那个岗位就变少了我们甚至还不如去学个中文系或者学个什么马哲这样的一些专业我能考的那个类型可多了我们看到这种事情都已经出现了

所以就这种大环境其实是那个所谓的孔乙己文学的这么一个逻辑我想讲的是孔乙己文学的有一个核心的根源是什么就是你为什么要自比于孔乙己其实他不是要自比于具体的鲁迅笔下的孔乙己的这么一个人物因为孔乙己恰好不是他们要自比的那个人物

他们要自比的人物恰好是丁举人就是我已经是举人了这个社会欠我一份黄粱工作他们的潜台词是这个当然也不一定绝对是黄粱工作他们会这么想就是这个社会欠我一份黄粱工作或者一个相当于黄粱工作的工作比如说我能去一个大型私企那个大型私企地位也很高工作也比较稳定压力也没有特别大赚的钱也挺多的

当然他有失业的风险但是考虑到他是那个大型私企他是一个比较体面的非公经济的工作我认为他相当于一个皇粮工作所以说这是他们所有台词里的隐含逻辑我其实并不愿意把它称为孔乙级文学我愿意把它称为丁举人文学当然从历史上看丁举人一定是能拿到一个官员身份的当然我觉得可能晚清时候也不一定了但是在帝制时期大部分的时候人们认为丁举人是能拿到一个皇粮工作的

但是至少在今天已经严重膨胀了高等教育里面他其实拿不到这个东西他既拿不到一个黄粱工作也拿不到一个在社会评价和自我评价中他认为一个和黄粱工作等量奇观的别的工作他的心理崩溃就开始了这是很多人我觉得他抱怨的一个根源其实我一直在想恐惧级文学我刚才为什么要说做小溯源包括你刚才讲的那种其他的

网络文学甚至包括刚才作题家群体的一个因为你讲的这个历程中国经济的一个小变迁的历程也就是很多作题家诞生的历程但是孔乙己文学它是一直是作为一个不完整的东西存在的它从一开始都不是一个非常有清晰定义的东西这和央视网给的反馈也是一个相当于有点虚空所敌的一个感觉

他是创造了一个空一级文学这样一个集体只不过很多人就是立刻就觉得这是在说自己因为这个还承接了很多别的事情就是另外一件也是相当于有点近吧前几个周的一个事情就是

有一个人剪了一个视频嘛做了一个混截不仅这个就是有一个宣传视频讲这个人民劳动可以得到好的这个结果然后做了一个非常有名的一个一帧嘛一帧被截出来就是有一个大叔拉着一个这个车然后旁边有一辆这个保时捷吧还是什么开过这是那一帧然后之后然后大家对这个有些评论发了一些声然后在微博被掀了一些流对吧

之后在这个另外一个视频剪出来抖音上面衡水某中学大家在食堂里面高升念书都不吃饭然后上面是那个什么北京四中的一个这种高中生毕业舞会然后就是针对这样一个对比又有很多人发声就是觉得惨啊那个事情引发了一个很有趣的就是说这种非北京 IP 跟北京 IP 的一个 PK 嘛

但是就是接着这些事情之后出来了这个央视网这个文章所以很多人也就可能承接了某一种积压的情绪把这里讲出来但我还是觉得就是回到刚才提到的一些引用的这个线索里面现在这个阳光开浪恐惧剂已经没了

但是阳光寒阳恐影集的这个原作者是还在的他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那个作者还在的那个人做了一些别的视频他做了一个视频这跟我们以前节目也是有冥冥之中挂上钩他也做了一个范金中举的视频他做了一个叫做什么梦江女的视频我觉得推荐可以去大家去看一下挺有意思的就是那个里面的论调其实已经不是做题家的那种论调就是他那种讽刺的一个目标

甚至是刚才提到那种什么我毕业存款 5000 就不排除啊现在这个做题家这种论点还在但是在那些视频下面包括甚至主席刚才讲到的那种视频下面一方面是这些主角呢他没有至少他自己啊没有他表达说我觉得我被亏欠了什么他更多是去表达一种无奈嘛

然后自己去寻找机会怎么的然后底下的评论的话表达亏欠的这种情感的人是在变少的相比两年前看到一些类似的东西特别是比如大猛子那个时候相对来说是减少了一些的这个我觉得是有趣的我觉得很多这种学生几年前还是高中生现在读大学马上要进入社会你要说在五年前可能 18 年那个时候这一方面经济是一个宏观经济是个原因

但是还确实就是很多这些学生立马出社会之后这个作题家的这个包括他那一套体系他的这种归因的体系也顺着他这个梦想的破灭而破灭因为他必须要找一个办法来应对这种不协调于是我觉得这个是孔义己这个事情有趣的地方就是当央媒开始批判这个孔义己文学的时候这个孔义己这个群体其实已经在崩塌了就是作题家这个群体我觉得是在崩塌

它也是相当于这个经济变化的一个产物现在它进入了一种我们所谓的新常态吧也就是刚才讲的那种你说 90 年代那时候大学停止了分配等等我相信那个时候肯定还是会有人抱怨的说不定就是冲着但其实比较少比较少但是它会其实很少对其实那个举措它因为经济的这个 GDP 在增长包括这个下降潮度过了之后它有一个这个慢慢的反弹

他其实是在经历着一种所谓的这是我们群友最喜欢说的这个语言不详的新自由主义这就是新自由主义就是这种往往的所谓的社会主义政策给全部给私有化或者是放到这个私营区域的举措

他把挂扣的这种就业的这个机制完全取消了但是那个时候有经济的这个发展作为这样一个掩护于是就像主席说的没有针对这一个事情产生特别多的这个怨言因为大家还是觉得直接去这个适应经济市场就已经足够满足了现在我们来到另外一个节点就是主席你也讲到就是现在经济增长放缓了这些互联网大厂即使是前几年还威风凛凛

但是也遇到了一个瓶颈也要时不时地淘汰把 35 岁的人直接清退等等等等这些事情发生之后人们经历了一段的抱怨时间之后也要开始找一个新的讲故事的一个办法无论是讲故事还是生活的办法

我觉得我们至少进入今年的话是有点处于整体大范围转移的一个边缘当然我还想讲所谓的孔义纪文学里面有两个比较重要的点你其实刚才也提到了有一个拉车的人和过去的车之间交错的那么一个画面其实前一段时间得到一个比较多的讨论

我其实想强调的一个点是什么呢很多讲孔义级文学的人就是把孔义级文学挂在嘴边或者经常去反驳官媒你们能怎么能这样的人其实他们内心深处是非常讨厌体力劳动者的但是他们又经常去拿一种所谓的民粹主义的逻辑去说这个话你看那个什么你们看不起体力劳动或者怎么样你会看到这里面他们有个特别矛盾的心情就是当他们想去骂官媒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好像就把自己带入到了那个立功的身上带入那个拉车的车夫的身上但是你问哎你想成为车夫吗

我读了这么多书我怎么能成为车夫呢我当然是要穿长衫的但是呢我作为穿长衫的人我要说你们这些官员但这个他非常有趣他把自己和那个官员做了一个区分要批评你们去看不起那些劳动人民这里面也是我说的中国的很多所谓的这些持这些孔义子言论的人我自己非常不喜欢的一个点这个点在于哪里呢就是说

如果我们假定有一个社会在那个社会里面短一帮和读书人都是有社会地位的就是说他们虽然可能工种不一样但是这个社会没有一个观念说举人就比短一帮要高贵同时短一帮和举人的收入的差距也没有那么大同时这个社会甚至可能有一个比较兜底的一些社会保障比如说可能有失业保障金可能有工商保障金有这样一个社会

如果有那样的一个社会我相信短衣帮和举人们之间的那个矛盾不会那么的大但是你会看到在中国很多持类似言论的人他是什么样一个想法呢他的想法很简单我不希望有这样一个社会其实很多嘴上天天就是所谓的像天一想的所谓的一些网上自认为 cosplay 所谓左派的人他根本就不主张社会福利他主张什么他主张的其实是个奴役经济他只是说奴役的不要是我我要在这个奴役经济里面成为一个奴隶主

就这么简单他们的思维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我觉得这个点还是有另外一层在这里就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思维因为我在看那两个女生的那个视频的时候我就在想就是有他们这一面这种讲述甚至一种传达一种类似半乌托邦的一个想象就是你刚才讲的所谓的这种马克思的大理想老弟老东西弟不是这其实跟马克思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马克思也讲过这个我知道但是事实上所有自成马克思继承者的人大部分人我不谈那些人我就说马克思我想讲的逻辑是这个东西其实不是乌托邦它其实在很多地方是存在的或者说它以一种比较低的水平存在

比如说像现在中国现在中国肯定也不是一个完全的零福利社会它还是有一些比如说医保虽然大很多人都说医保还不够好或者说失业保险金太少了或者说很多时候你能看到很多政府官员主动跳出来说我们国家是不扬蓝汉的然后会看到很多这样的言论虽然即便是在这样的一个言论下中国仍然是在讲所谓的共同富裕或者是相关的一些概念包括说在很多其他国家

都有一些各不相同程度各不相同但至少是存在的一个社会福利这是两个层面的东西一个是经济上的社会安全网一个是意识形态上的就是白领和蓝领之间的矛盾这两个问题其实是可以单独开来看我就说一个特别理想我为什么用乌托邦这个词就是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不存在所谓的蓝领白领就是脑力劳动体力劳动完全没有差异这就是我说为什么用乌托邦这个词咱们现在肯定没到这个阶段对吧共产主义社会没有到这个世界

OK 这是一个这种想象刚才提到那个视频里面甚至都有点传达出来这种想象但是有另外一层就是你刚才说的一层就是大家对于社会中的很大一部分就不仅仅是说网民就是普通的民众他都有一种对于这种所谓的体力劳动或者一些这种非技术劳动看不起这个不仅仅说这劳动工种他可能有些特定的身份他跟某些物品的一些接触

这有时候会涉及到更复杂一些关于一些我们对于不同物品的一些这种观念他们会有这种看法就觉得你们这些是答应好不干净的或者说不雅的工作下等工作对

我之前看到一个有趣的分析就是说中国目前的人群包括他对于一些事件的反应发声等等他也经历了一个变化比如说 90 年代的时候或者零几年的时候特别是经历了国企改革以后现在已经不谈这些所谓的黄粱的工人了我们不谈那种苏联式的工人阶级了我们就说现在很多农民工那个时候社会很多矛盾是有这些人比如说很多这种所谓的外来务工人员

农民工包括一些或者一些农村的一些就是所谓这种农业工人来触发的

但是呢在 08 年以后就是在中国这个房地产市场蓬勃发展以后进入一几年 14 年那个时候整个社会的这个对于各种不公正包括他对于不公正的这个重视的一些点他都转移了转移到了什么呢要不是这些人已经有了家庭啊我这些全部以家庭为单位要不这些家庭全部有自己的房产要不就是他们已经负债有了自己的房产

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出现了一个有趣的阶级移动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就是在这个阶层我知道就是咱们中国那么大那么多人可能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其实是真正的这种无产者

但是也有将近一半的人甚至怎么样他们有自己的无论这个产多么不稳定多么小对他也许是真的农村小母地非常贫瘠或者是他有自己在农村一个小房子或者在这个城市里面老破小二线三线城市里面的一个小房子但是他仍然是在这个产权状态下的我们先不谈那种什么 75 年 70 年那些东西我们都不谈了

我们当他们是西方的这种拥有者对拥有者对 OK 这个状态下面这些人他们就是对于财产对于工作对于关系等等他们这个思维也发生了一个变化这个也不仅仅是所谓他们的这个阶级给他们灌输的这个因为这个也部分是政府的问题就是什么在教育着我们要东西

就是我们的需求我们的欲望一部分也是由国家来引导的建构的嘛对对对就是所谓的我有一个词在有些论调里面提到但是不一定在这些地方它就所谓的一个汉堡包效应什么叫汉堡包效应呢就是一些后社会主义国家一方面它要维持过往的一个合法性就是

就是一个社会主义它有这个可取的地方它有这个优越性但是另一方面它就是要告诉你就是说资本主义这些是好的就是以汉堡堡为例它就说这些国家于是出现了这种意识形态上的一个错乱包括它为什么需求它会那么偏向于对于物质或者财富的这样一个需求对于它的一个追逐以及它对一些什么平等或者这种均等的这样一个反叛

所以我们其实你刚才提到那个什么共同富裕那些东西这个也是一个宏观层面的他想要调整这个只不过这个现实可能也许不太允许他真的在那个层面上做出调整这就是为什么说我们处在一个非常有趣的一个时刻因为确实原来的一些程序就是房地产的那个热潮都已经在过去了叫什么岌岌可危了这不仅仅是过去了就是岌岌可危了这个状态

那么接下来人们要怎么样去面对这个状态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将面临一个状态就是说他们将从这个有产移到无产或者是怎么样他可以通过一种继承的方式保证这样一个稳定或者至少是一个多和少吧我倒觉得你要去区分有产因为无产阶级这个词是一个意识形态色彩非常重的词而且事实上我现在就存在这次就是说自己的这个事实上我认为也不太存在真正严格意义上的无产者因为在现代社会里面产权这个东西有货币的存在以及产权的分散化其实

绝大多数人都多多少少是某种意义上的有产者当然他可能涉及到一个问题就是你这个产第一你已经持有的这些产权的价值的一个变化的问题第二就是你未来获得这个新的这个资产的这个能力的问题这是确实是一个问题的但我还想再导回到刚才我们讨论的另一个问题就也是你说的就是我们为什么想要这个东西这其实也是个特别重要的一个东西我前面讲了嘛

就是说上大学就有点像以前的考功名考完之后你就有一个终身的稳定工作这个故事是在 1980 年代之后才建设起来的

然后也恰好是由于 1980 年代以后中小学教育的普及使得逻辑话语故事成为了真正能被全社会几乎所有人都接触到的故事当然并不一定每个个人都对这个故事买单我们去看在很多地方比如说一些比较热衷于做生意或者这样的一些地方他可能也不一定要去说我生了个孩子他一定要去考个大学他如果不乐意考大学他去做做生意也挺好的这种现象仍然是存在的

但是我前面说的那种意识形态的再生产就是说父母开始向子女去教这样的一个观念这就是在 80 年代出现的而且有两个力量是在向小孩去传达这个观念一个就是父母一个就是学校里的老师

因为这里面有一个自我的一个循环这么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个现象就是由于老师往往是通过高考体制所产生的所以老师们往往就会对高考体制这个东西本身有一个更高的评价比如说好了到了 80 年代开始所有家庭都要把孩子送去上小学上初中甚至当中有很大一部分的我在好好因为我看到其实是超过一半的家庭都会送孩子去上高中你一进高中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会说考大学可好了

第一个呢就是考大学本身是很多高中的核心工作高中也不是为了向你传播知识高中是为了让你能进入大学这个时候你就会看到那个高中的这个老师和这个家长就形成了一个合力家长也认为哎既然你有这个考试能力你就去考大学吧然后那个当然高中的老师就更要这么讲了

我们去看到经常有一种非常典范性的话语这个话语是什么就是那个叫前几年的衡水中学的学生说我那个我吃了这么多苦我就是要去拱一拱大城市的白菜就这个故事它为什么成立这个故事是被谁写进这些孩子的脑子里的其实就是那些父母们和老师们而这些孩子的思想也很有意思当然我没有完全指责这些小孩的一个意思因为

很多这些小朋友他很有可能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被潜移默化的从他身边的环境里面去被灌输这样的一个思想但是呢当他们成年了甚至成年了很久了他们仍然陷在这个思想里面就是说当然你如果问我比如说你去问一个那样的衡水做题家你去问衡水做题家如果你有个儿子你想送他去衡水中学吗他大概率是回答不会如果我有得选的话我可能不会愿意我儿子去上衡水中学

但是他又会捍卫恒水中学本身为什么呢因为我本人是从恒水中学出来的如果我否定了恒水中学那不就相当于否定我自己吗这就是一种典型的那种互效保的思想的根源就是说这个体系本来也是不好的但是我基于某个历史上的原因我跟他联系在一起了我成了他的成员了

所以现在不管他对不对我都必须维护他这是一个特别好玩的一个心理状态政治跟那种之前的讲的那种房地产思维你融合起来我买了房了所以我一旦买了房之后我怎么说我都要唱多对对对他跟那个思想是非常像的

但是你去看在网上那些有一些人在说你不应该有这么一种什么什么样的心态的时候当然他们说的话也不是绝对的对但是那些反驳者也就是那些自己把自己说成是这些丁举人的人我不说他们是孔乙己更准确说自认为是丁举人的这些人呢他们的反击是什么他们的反击是你们是觉得错误的意思是说我们能有什么错

我们不过是一帮被骗了的小孩我们能有什么错呢那不都还是你们灌输了我说你看他们分了一个你们和我们他们把对方想象成谁他们把对方想象成白岩松白岩松是个什么样的形象白岩松是一个在几十年前考上了大学然后在那个大学生能够很稳定的分配到一个皇粮单位的时候呢去进了一个国家级的电视台然后他的国家级电视台又因为他这个工作他就拥有了很高的名望而且他确实很有可能也赚到了很多的经济上的报酬

突然这个时候他要告诉你朋友们你们可不要认为你们呢你们那个时代和我们那个时代是一样的如果我们不带价值判断只从事实判断上来说这个白岩松如果他这么说了那他说的确实是一个事实但是网上的这些网友的情绪是什么呢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到处说尤其是你不能当着我们说这是很多那个典型的心理模式这个心理模式的逻辑就在于事实很丑陋了点出来只会让我更难受

而且他说就算你点出来了我前面那几十年的人生的浪费难道这个损失能弥补的回来吗弥补不回来了所以说你们谁也不能批评我我是绝对洁白无瑕的你们都是错的从价值观上来说我觉得他们的反击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从事实的角度来上来讲你就算一直不承认就我经常用的一个比喻比如说你是一个以前的苏联是国企下的一个工人然后你单位给你发了一些什么饭票或发了一些什么供给本

好了过了几十年可能上报号中间你基于某个原因你失踪了一段时间然后呢十年后你回来了然后那个国企已经不存在了你拿的那个两本然后你去找到一个商店请按照这个两本上的那个描述给我供应生活物资人家说对不起你这个体系已经不存在了你这个两本现在也没有用了那我不管那就是别人骗了我我反正有两本今天你就得把这个东西给我拿出来不拿出来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你们不拿出来你们就是不重视社会公平正义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被骗了那他肯定也是有一定的被骗了的成分但是那个被他骂的人有没有那个义务要去给他按照那个两本上说的那个情况去给他供应一个食物和那个生活物资呢我觉得似乎也不一定就是说现在在现在这个语境下那些自比为就是我是一个没有得到公正对待的大学生我都拿上这个文凭了我爸告诉我我拿了这个文凭我就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为什么现在拿不到呢

你这款机器也没什么用当然我个人的理想是什么我个人理想是最好未来有个社会是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一个安全网那个安全网可能不用太好不是说你不上班也能像那些什么北欧青年一样宅在家里玩游戏玩摇滚乐什么的

但是他可能至少能让你保证一个基本的生存其实你会看大部分在批评这个官媒的人他不会从这个角度去想问题他想的不是我们所有人的下限都提高了而想的是我个人的上限要提高或者说我个人下限也要提高至于别人怎么样我管他去死

所以我就在说做题家包括你描述这种心理除非是真的魔阵了很多人当然太久了之后我觉得也没办法比如说我觉得不至于太久对我如果在上学我可以这么骂骂骂别人对吧但是如果我真的毕业了我还是面临一个我怎么生活的问题是这种实际的问题刚才就想说这种实际的生活压力实际的宏观经济的这个层面的东西这种实际的就业的压力让很多人不得不

不得已的往上涨之后

说的不好听一点社会的独打不是说独打是正确的但确实社会是在独打对就是我们刚才说的这是个事实判断不是价值判断对我们肯定认为社会不应该独打他的成员但是从现在来看他确实是在独打这些成员其实就来到刚才你描述的那种十字路口就是说你选择是去尽量的或者在某种层面上面我说我想要一个更加公平的社会就是更加能够有保障的社会也不是公平有保障的社会

还是说我要接着我拼了命的去做人上人对吧这是另外一种当然你会看到在中国至少目前来讲大部分的回答是后面那个

但就是能做后面那种事情的人即使很多人在这个路途上尝试了也是非常难的不是想做就能做说到这儿我其实还想再讲一个小的概念也是最近一阵就是跟这个所谓的孔义纪文学几乎同时间出现了一个词语当然那个词语所描述的现象据我所知已经出现很久了只是那个词语本身最近引起了关注就所谓的全职儿女嘛

意思就是说他也没有出去工作他就待在家里然后靠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给的钱生活当然这些人往往他同时还在说我在准备考研或者我在准备考工就是我称之为一个叫做全职考生我其实不能不称他们为全职儿女

他们往往会自称为全职考生这么样的一个群体这个群体我想讲的一个重点在哪呢在于说为什么我们去看比较早的那个中国社会里面他不存在我说的那种抱怨的那种人就有点像什么范静和孔义锦那样因为那个社会太贫困了如果你长期的不去饿死了你就会饿死了你是 literally 的会饿死的但是恰好也是由于现在社会虽然整个社会总体来讲

社会安全网仍然不太好当然不太好是个比较客气的说法应该说比较差但是他出现了一个另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就是第一

虽然整体社会安全网变低了但是呢在 80 年代以后就改革开放以后在社会上的那批人由于之前的人生经验他总体上是倾向于高储蓄率的因为他认为社会风险很高嘛而且同时呢又由于政策上规定的这个计划生育的政策使得每个家庭里的子女的数量极大的变少了

在城市里几乎就是独生子女的那个比例变得非常大在农村里一般也压到了两个三个甚至大部分家庭是两个以下如果说没有明显的违反那个继承政策的话但我知道有些区域违反的比较多我不去对个别区域做一个评价但是大部分来讲就变成了一个少子化家庭

在少子化家庭且上一辈的储蓄率比较高的情况下出现了一个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就是有很多家庭可以供养他的子女处于一个长期不上班的状态这就是我其实也刚才想描述的那种情况对你说现在很多人他是有产的我就是我刚才这个人又是其实是家庭为单位的在往往的这种古典经济里面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

就是这些家庭全部都是可以支持小孩所谓的大营养拖产考研考工对他们于是也就能在这个空间里面产生这种完全不一样的反馈体系但是这个刚才讲的这种经济结构它慢慢的也在无法维持下去就是一方面就是产权的这个价值本身在一个高度包括说那些爸爸妈妈的退休金如果以后万一出现了问题也是很有可能会有的

所以我想强调的一个重点就是说在我上学那个年代什么考研二战这种事还是很罕见的大部分人一般是这样的就是你问他想不想去读个研究生他觉得读了研究生似乎对我以后找工作的行情是有帮助的如果能保送或者考上那当然我也愿意去考但如果考不上我去工作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你看最近的这些年明显就有很多考研或者考工甚至很多人可能是什么呢可能是我在同一个时间周期内我既报了考研也报了考工甚至我可能还报了不止一个地方的考工然后我处于一个像永木部落一样不断地在奔波在各个考工考研的这么一个路上而且你会看到很多人他考研其实也说了考工比如说我上了研究生之后我就能报一些限制更严格能挤掉更多人的岗位他是这么一个思路

就是这种奔着黄粱区的这种我称之为黄粱寄语者就是他想要黄粱但还没要上的这些人黄粱寄语者的存在的前提尤其是长期的黄粱寄语者存在的前提其实是家庭就是他的家庭有这个经济能力能支撑他做一个长期黄粱寄语者比如说我之前描述过一个场景就是说在有一些省份或者有些地区或者说有一些家庭的氛围里面他是比较看重黄粱身份的

比如说假设有个孩子从外面回来了过春节然后另一个亲戚问你在干什么他说我在某某某公司比方可能是个私营企业我在某某某公司做什么工作可能在你的亲戚甚至在你自己父母的眼中这不是个正经工作但如果你说我考上了我们隔壁县的什么国土所的科研那一下你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这种思维在很多地方是存在的

而这种思维的存在其实就是我说的因为这里面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这个家庭有这个经济能力能够支撑你的孩子去这么做第二件事是你这个家庭有这个意愿去支持他这么做比如说如果没有那个意愿你也不会支持的比如说你家确实有一定的钱可以让你孩子不工作能养活他但是

注意这个孩子在不上班的状态下去干什么家里还是有不同意见的就是如果你在这个不上班的时候你干的是一个我家里比较认可你认为是个正经事的事我可能会给你发生活费如果你想干的比如说你跟你爸说有话话对那可能他就不会支持你

但是呢考工或者考研这么一个东西就是个完美的借口哇这难道中国摇滚要迎来新的高峰了对就是考工或者考研是个完美的借口就比如说你说哎你跟说虽然我没找到个好工作但是呢我在准备考公务员那这样似乎你就很正当甚至你的父母跟你的邻居或者说亲戚去说的时候也显得很正常了而这个东西就是说你从表面上看它是反经济的就是说很明显在经济上是不划算的

但是他为什么又这么广泛的存在于这个中国这个环境里其实就跟我说的 80 年代初形成那套价值观仍然在非常有效的统治着很多人的脑子甚至我认为现在有很多父母他其实已经是那个观念之后过了一阵才成年的人了比如说我们可以假定这么一个人他现在可能 22 岁也就是说他是公元 2000 年生的他是公元 2000 年生的然后呢他在准备考验是个全职考生

然后他的父母很有可能就是 80 年左右生的不对应该说 75 年到 80 年 80 年可能还早一点就 70 到 75 吧你去看 70 到 75 年生的人他们的观念其实就隐私在 80 年内形成了一个所谓的做题家的全社会普遍文化之后的事了而这群人他们的观念其实还是停留在那样的一个状态里面甚至说他们看到的同龄人或者他们的前辈教给他们的社会的逻辑就是那么一个逻辑因此他还愿意再把这个逻辑再往下一代的去传

而在这一代里面当然这个问题就回到天一刚才说的那个逻辑了就是如果整个社会允许你往下传对持续的走向一个不健康的状态你这个家庭里的父母辈依靠他的什么退休金也好或者他之前积攒的资产也好无法再支撑这么一个状态了那可能就变成另一个问题了快趁着这个时候大家让自己的小孩脱产往阳回愿吧更有前途一些

希望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也迎来音乐的高峰不能总让这些玩艺术是吧纯粹的这个所谓的这种实力者阶层的小孩去玩音乐也

也让一些就是实在没办法看破的一些家里的但无论如何会有一个就是经济上的一个最低的兜底吗今天节目就到这里吧好像是一个非常黯淡的结尾没有因为确实就是未来是很

难得说定了吧对你说这种公务员体系其实我刚才想补充一个点就是如果按这种对于苏联的批判的话语来讲还不是就是传统的苏联批判比如

比如说一些脱派的苏联批判这种语境来讲就是说苏联的官僚体系一个很大的问题就在于说他的官僚他并没有本身有多少产他有的是什么他是有一种交换资源的能力就比如说你是某国土局的还不说科员好吧副局长我是某叉叉局的一个书记什么我们可以做一些资源上的交换你为我你所谓的这个英语里面的俗语你抓抓我的背我抓抓你的背

这样一个状态它构成了官僚的生态不完全算在这种经济或者这种产权的所得里面它是一种所谓的这种调用资源的能力另外一种资本跟传统那种工业资本是不一样的或者金融资本也不一样但是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下国内发展也是很不平衡的大家也都知道所以也不是说哪些地方就给你能够换来什么东西或者哪些人可以依靠自己的职位交换什么所以我觉得就是即使是官僚体系

他也在面临着一个不稳定的一个状态他也在面对着自己的内部的不平衡他也在面对着自己这个吸引力的下滑很多人现在就是天天在吹嘘就是有些这种更加犬儒的人嘛他就会说你当上官的就是所谓的要不就是已经当上打银号的人上人的或者就是鼓动大家去当人上人这些人他就会说你当上了这个官或者当上了某个高位的叫什么企业主啊

高管你就可以拥有这样的权利或者是什么样但是这个话语也是其实我觉得已经不构成正确性或者合理性了就是你即使能够像所谓的我之前还在看吧举人的这个录取率举人在网民吧还是什么录取率百分之二点几即使你通过了百分之二点几的这个选拔率进去了你仍然可能面对的是一个非常顽求的一个状态

所以在这个状态下你再怎么选择对吧更别提就是连举人都是没有办法去的这些人或者就不愿意去的这就是也不算惨的我就觉得是将来是很多机会的只不过是看你怎么样理解这样的机会吧是的那今天节目就先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