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集：《漫长的季节》所重塑的中国东北与中国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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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大家好欢迎来到八百塔词言我是主持人姚天怡哈喽大家好我是橙子哈喽大家好我是朱熹来久违的这个鬼王城天哪我觉得我有一个月没有八百年时间没有听到朱熹老师的声音了对因为刚好上面两期是互相错过了嘛对对对对嗯

终于重聚然后上一次我们奉鬼王城的命令进行一次口播现在也请鬼王城亲自来口播一下最近这个日理万机究竟干了啥没有因为我前一阵子加班就是因为大家如果看推理小说的话也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动向就是新兴出版社终于要出版安加沙克里斯蒂作品全集侦探小说作品全集然后总共有 84 本

所以就是我就体会到了因为我最近在看种地吧那个综艺我就体会到了他们比如说给四千盆玫瑰花做减脂和施肥的时候他们说的那句话就是任何工作可能很简单但乘以四千就是一个很庞大的工作量所以做这套书也是就比如说你平时看个稿子或合个红或者是看个蓝纸什么的可能都很快可能以

都不到一个小时那 84 本书就是一个巨大的工作量然后就虽然说我们伪文库编辑部已经全员出动在做这件事情了但大家还是废寝忘食然后因为这套书定价比较高嘛 4999 所以还希望可以把品质做得好一点所以一些印制上可能

有的时候难以控制的部分我们也在不断的抠然后就不断的跟印厂强调所以这个怎么说呢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吧然后收到了以后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就偷偷的反馈给我 4999 除以 84 你多少有算过吗 4999 我们就是一般打折大家可能会七折到手然后到手之后一本精装书是 34 块钱左右那还是挺划得来的对

对啊马上就是 618 了是吧对啊大家这不是个那看姚天一什么时候把这些节目剪出来你要赶在 618 之后发我跟你说你完蛋了不过 618 我们又赚不到钱对吧反正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啦谢谢大家 OKOK 那顺着这个我们也感谢一下我们这一期的赞助人感谢张大喵命朋友谢谢谢谢你有没有买一套呢

也欢迎大家在爱发店或者是小语者上面直接打赏也行也有很多朋友之前过去的节目也在给我们打赏也对你们表示由衷的感谢正是有你们我们的节目才能继续下去 OK 所以我们才能换话筒谢谢春天穿进了夏天在我窗秋天西装冬天

好那到这一期呢就像上一期我跟竹西讲到的其实这个有点推迟了因为广城比较忙

然后现在推迟了我反而还有点担忧嘛就觉得是不是这个话题话题已经过去了有点过但是我在我觉得还好上面对发了这个投票之后还是大家很踊跃的参与了参与的人数比我想象的要多然后给出来的反馈也是大家就想听咱们聊一聊今年爆火的现象级电视剧《漫长的季节》嗯

其实从现在的反馈来看的话我觉得漫长季节可能比今年另外一部爆款狂飙还要火

其实两个剧之间有个相通的地方都是这种时间跨度等等然后这种人在不同的境遇之下这种身份的变换等等我觉得这些还是挺有趣的这种类似的题材近几年又被重新挖掘出来包括几年前的沉默的真相其实也是一个时间跨度比较大的一个剧所以我们今天也就集中来聊一聊漫长季节为什么它成为了天选之剧好的

好的 OK 也请两位主播讲一讲你们各自大概是什么时间看的吧我看这个电视剧其实怎么说呢有点惭愧就是我很大部分都是云的就非常惭愧因为也比较忙嘛所以对吧没有时间追剧嘛很合理哈哈

所以是类似 B 站啊或者什么解说之类的吗还是什么不是他在网上这电视剧已经在网上火了之后然后当一开始吸引我的点也是就是说是个碎尸案然后是一个追凶的电视剧然后我就觉得那还挺有意思刚好这个时候我关注的一个东北的 up 主他讲了这个电视剧所以他在讲的时候他还会比如说就是说里面的一些用语呀然后或者是里面的东西还原不还原啊之类的

然后因为看这个电视剧之前我在今年年初春节前后我被一部电视剧伤害了就是电视剧版的《平原上的摩西》那个电视剧就是总共好像不到十集每集一个多小时堪称是文艺片的节奏然后因为他那个讲的是发生在呼和浩特的事情然后也是以什么很还原当时的城市风格

所以

所以当时漫长季节大家都说哎呀这拍东北也拍的很像样然后里面人的口音什么的都就是说话的一些俚语或者口头禅都特别真实然后我就有点害怕说又是一个吗但结果好像就没有但我一开始就是看的云然后听了阿布主讲了差不多一半之后然后我觉得里面有一些明场面可能还挺值得看的然后我又是看了一些原片就没有都看

然后反正现在呢我的状态就是属于我对他的故事肯定是了解但我这些细节怎么就没有那么了解 OK 所以你是作为一个从那个推理小说的编辑的视角去看的更多的来说对吧我一开始是被这个吸引的对然后也是我们编辑部中午吃饭聊天的时候会聊起然后那个时候正在播的时候大家会猜比如说到底谁是凶手啊王阳到底杀没杀人啊什么的但是我看完现在整个故事线我觉得其实这条线是

很暗很次要的对很无所谓的一条线对我来说我应该是这部剧刚开始引起讨论的时候我就去找来看了

其实对于这一类的作品来说我个人有一个偏好我其实偏好看小说员做的但是这一部好像小说员做没有那么有名吧然后我直接就把电视剧而且据我所知应该导演在电视剧版本里面做他很多自己的一些东西进去之后我就没有看小说员做直接把电视剧整个过了一遍其实我还拍了条视频然后讲这个事我也会把那个链接回头放在这一期的评论区里面

然后那个视频我发在 B 站 B 站上有很多很有趣的互动然后一会我也可以聊聊这个事情所以你是在相当于他播出期间因为他是过程播一集我应该是他播到大半的时候就是因为我记得我开始看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在全部上传完了对我是他整个完结之后才去看的

一方面就是方便嘛一次可以看完或者随时可以想看你就可以接下去看嗯还有就是因为我自己哎我也很忙的忙着看别的东西忙着看别的东西开心对不过这个集中看起来你说那个平原上摩西这一点因为我也想看那个剧我还没来得及你提到这个还让我给我提了个醒啊哎

因为你说平原上的摩西很长这个剧其实也挺长就是比我想象的但就长度上也长对而且我觉得其实漫长季节也不能算是一个就是那种很快节奏的它节奏就是我觉得抓的比较正好的在那个漫和就是快到别人会觉得慢

还没到的那个地方就是有微妙的一个点还采的比较好所以我是在那之后这些讨论已经进入到一个白热化的期间的时候我才拿出来看对所以那个时候也很悲惨的就是在看到第一集第二集的时候就在网上被别人标题剧透用帖子标题剧透或者是什么朋友圈那我觉得对这样的他本身就不是特别解谜为主我觉得剧透无所谓的对我来说

其实我一开始就刚开始看了我没有看那些帖子但是我一开始看我大概就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案子因为其实那种套路还挺常见的对我甚至看那个时候我就还在说他跟韩国的电影杀人回忆很像我不知道你们看过可能有些观众也提到过这一点

包括他跟王小帅的一些作品也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像那个青红还有天堂地久就无论是他这个背景啊还是里面发生一些事情我觉得都还是怎么说呢也回到上一集我们提到一点就可能有些这种类似的经历他放在荧幕上放在创作里面他就是会有这样一个共同性你很难逃脱一些类似的这种故事脉络啊或者这种人物的一些基本型原型在这里

但我觉得这个电视剧有一点挺特别的就是它漫长的季节的季节是秋天嘛然后其实它原著小说就它写的是冬天然后那里面对什么这个人对整个故事线都和电视剧非常不一样包括像我们之前如果看东北的一些电视剧或者是一些一般都是在冬天对一般都是冬天像白日焰火那种

所以他这个选在秋天包括他整个的色调其实比较明亮的这个也是让我一开始看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东北的那种感觉应该我看了一下一些访谈导演说他也是故意这么选的也是之前在网上讨论比较多的这么一个情况因为确实所谓的这些年的一些东北的作品的文艺复兴它营造了这样的一种氛围就是它有一整套的视觉符号是

甚至有些时候你不一定要是 literally 的是冬天你只要把颜色调得很淡就可以了类似于像钢的琴那样的电影嗯灰灰的对其实它我不太确定啊因为很多年前看到我不太确定在那个剧里的设定那个季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季节但是它看起来给你有一种秋冬季节的然后有一种阴霾的感觉嗯

而且我东北的朋友跟我说就是因为东北秋天其实可能跟北京差不多就特别短那有一个月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但是他就把这个季节拍成一个漫长的季节就有一种就是如果了解这个事情就会觉得很魔幻的那种感觉而且你刚才点到那个白日烟火就我刚才也忘了提其实我之前看的时候一直都还忘记了这个这个电影跟这个剧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如果大家都比较熟悉的话也是碎尸对有这种元素包括这种时间跨度然后一个一些个别的人物设置对不对不过先不谈那些就是说到这个剧的话刚才大家已经提到就是他对吧是在这个东北一个虚构的城市化林

然后他们有这个钢铁厂化钢这个城市的话我有一个朋友还专门跟我说就是他因为老家沈阳的嗯沈阳也是出了名的就是那个铁锡区嗯当时拍了纪录片吧他那个有个非常显著的在 90 年代末期的这样一个凋敝的一个状态

整个那个工业区就是变成那种近乎鬼城的样子因为很多人下岗走了然后那些地方就只有非常少的人在维护着一些仅有的东西才在运作然后剩下的都已经要不搬走要不就是完全没有人在问津了直到后来 2000 年之后他们可能还做了一些改善现在修缮把它弄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但就是那样一个环境的话对于他的那一代就是我朋友那一代的他的那个长辈都还是很熟悉的所以他说他看这个电视剧的时候还是非常有亲切感的就是说里面那些人物就感觉是他的那个长辈或者他长辈的朋友他小时候经历的就是接触过的那些人嗯这个剧也把这个时间画得很明显吧嗯

我们过去也经常聊这个下岗这个事情但是他这个剧也把这个时间点出来就是在 97 年到 98 年这个是集中的这个这些重工业企业重工业国企开始进行大规模的这个人员调整的这个时间段虽然这个过去的这些破产啊什么已经在进行了但是是在这个时间之后他相当于进行了一个激烈的调整然后直到可能零几年之后这个过程就才停止

我觉得这个也是挺好的因为你在这个时间这个相对来说比较狭窄的这个框架里面反而还可以更好的给自己的这个对于创作者来说就是给自己的这个作品里面加入更多的细节包括我们也看到很多这种流行文化的这些引用啊等等甚至一些伏笔嘛最内什么的是标子中奖的那个彩票那是真的某一年真实的那个中奖号码

那是 17 年的嘛你要说他中奖的这个那就是 17 年的中奖但就是 97 到 98 年你像那个泰坦尼克号的这个点其实还是个很有趣的伏笔啊我觉得然后一些当时他们那种宿舍的那个装饰他们人物穿着等等听的音乐我觉得我觉得这些东西他有个这种固定的时间段他可以集中的把这些东西展现出来包括甚至运用到这个电视剧里面我觉得还挺好的

包括那些小录像厅对吧那些录像厅里面贴着那个古火仔的那个画这个我感觉我都见过就是小时候我现在满脑都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怎么办这种环境有给你们带来任何这种怀旧感因为我虽然没有住在那种工业区但是就像刚才说的就是它这些周边的一些东西我觉得我还是有那样一个亲身经历的对因为对我来说那个时候我已经很大了就是在那个 98 年的时候

对我来说是有这个共鸣的首先你说的那种什么类似于像录像厅啊包括说像一些什么游戏厅啊包括说像那种东西其实我在我的那个视频里面我也讲当然那个视频时间不是很长我没有讲的特别的透彻的一个问题就是因为我说的那种意识形态里面有一种人他要试图把这种所谓的打引号的工人阶级的故事变成一个东北专属的故事但我一直就很反对这种观点因为在全国各地都是那样的嗯

就是在 49 年当然不是 49 年了其实主要是 50 年代的后期以来搞的那种纯粹国营的工厂其实它是一个非常行政导向的就是看你所在的这个地方的行政级别一般来说除了少量的专门为了备战而建的山里的工厂之外一般来说工厂的规模人数都是和你所在地的行政级别有关比如省会那一定工厂非常多地级市可能工厂就比省会少一些

然后县里面又比市里面工厂要少一些但是只要是这种城市地区一般都是有这种国营工厂的而国营工厂的体制在全中国各地几乎是一样一样的而且他们之间由于那个时候的

整个的官方的大众传媒和这些意识形态的工具的一个色彩所以它的整个的包括它的样子包括它的一些美术风格全部一样甚至我跟你说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因为前几天我去了一趟哈萨克斯坦在那边我就发现有很多国营工厂包括说一些国营单位的美术风格都跟中国是完全一样的就很多赫鲁晓夫楼嘛嗯

克罗塔特罗是什么就是那种非常简单棱角非常分明的那种一个对就像个火柴盒一样的对火柴盒一样可能有个什么五层六层然后给对然后给那个国营单位的职工当出售用的对

赫鲁晓夫楼的名字这样取是因为在他那个时代是在赫鲁晓夫当政的时候开始建那种风格的楼他说要尽量的给全国全苏联的工人提供住宿就是全国人都有房子住然后为了省时间快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效率最高的方式把它建出来然后什么水泥玉纸板那些东西你如果现在去到很多城市里的原先曾经是国营工厂的地方

你会看到很多有那种所谓的老破小很多老破小是这样的房子我们家好像就是我觉得大家如果有在北京的那些听友你们有这种租房经历的话有些时候很容易租到那种后路小房子甚至就是我之前就是在看房子的时候看了有些因为我从小住的比如说六层的这种小公寓然后来这边之后我发现他们好多其实还是那种比如说三层就是最高层三层的这种嗯

厂房宿舍那你在泰市中心租了吧没没没这种东西反而在市中心的也不是很多他们一般是在传统的市区稍微往外一点点因为 50 年代以后搞的工业化这么说 50 年代中国的工业它其实有几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把原先不是国营工厂的工厂

直接给接收过来了这些工厂有一些他建的比较早他可能位置就很在市区的里面但有另一种情况就是 50 年代之后在苏联人的这个支援之下开始建的一些新工厂这新工厂因为它规模比较大所以它往往是不能建在最老最老的那个老市区的它一般要在那个老市区再往外一点比如说你在北京你看三环路以外

包括像那个后来大名鼎鼎的 798 它其实也是在距离那个最市中心的位置是有一段小距离的包括城北那边然后你用海淀那边去有什么电子工厂啊什么飞机工厂卫星工厂基本上都是在三环路到四环路甚至更远的地方的嗯

对然后我刚才想说的重点就在于有一部分人当然首先有一些人他可能不是那么有意识他可能是无意识的这么做因为他喜欢觉得我是来自东北或者可能更广泛意义上的一个北方的这么一个地方然后我小时候看到的东西是那样的因此我认为这个东西是专属于我的

但其实他意识不到这个东西对于全国来说是通用的甚至我还经常看到这么一个说法说我们东北的工人如何如何然后去支援了全中国的工厂建设但是他其实忘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就是在 50 年代到 60 年代尤其是 60 年代的三线建设的时候在很多原来没有工厂的地方去建立工厂的时候他确实有一些种子工人就是

就是他从一些已经熟练的地方调了工人去那边支援然后作为培训当地工人包括说去做一些最初的一些生产安排的这么一些人但这些人里面当然有一部分是来自东北的但另外也有来自当时工业已经比较成熟的地区比如说上海

甚至可能有一些是来自北京或者广州这种当时的重工业城市但是你会看到有很多网友但我不能说他们能代表说我一再要强调这一点我说的现象不代表所有来自那个地方的人但是有一部分人他们自称我是那个地方代表然后呢我要出来为我的这个家乡代言他们就会说这个东西完全是东北人的功劳其实这个第一不是的他有很多其他地方的人也参与其中第二呢

对于很多东北的工人来讲做这件事他其实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就昨天包括我们听众群里还有一位听众讲到这个问题就说有人经常讲说我们东北工人可苦了说为什么呢他说因为当年别的地方建工厂很苦三线建设可能要把工厂建在什么贵州或者云南或者四川的山区里面然后有很多东北工人去里面做了种子工人难道他们不应该为了做这个事而得到一些报偿吗

其实我想说的重点在于对于当时的这些黄粱工人来说走上这么一条路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品德高尚而是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私营工厂然后呢国营工厂对他的工人是拥有完全的这种人身啊包括从那个个人的生活上的决定权的比如说嗯

你在某个东北的钢铁厂工作这个时候国家说了我们要去四川的潘之花建一个新的钢铁工厂我们厂需要第二十个熟练工人过去现在组织上已经研究了首先我可能一开始会说有资源报名的吗这个阶段已经是没有多少人资源报名的然后我就说那我现在要开始安排了比如说我说郭成城你去你是基本上没有办法拒绝的

就跟下岗一样嘛对就跟下岗一样所以说并不是因为郭成城这个人品德特别高尚要为了国家做贡献而去了山区而是因为可能他的那个车间里面关系比较差主任不喜欢他然后就把他给塞过去了所以我想说的是有这么一些东西对就有点像那个剧里的那个九星在下岗比如说某个人可能跟厂长关系不好他撞见了厂长的什么不干净的私事然后厂长为了报复他就啊那第一批下岗你就去吧因为

在那个里面厂长也好不一定是厂长了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党委书记或者什么别的厂领导甚至可能是策监主任这些官僚在里面是有很大的自主决定权的这是我刚才想到的一个点可怜的标子甚至就是这个据他的那个制作花絮里面也谈到了嘛

你看他真正取景是在哪是在云南是在云南对是的之所以在那些地方取景就是因为地方刚才主席说的他很多这种建设从风格啊从结构上来说都是完全一样的对然后只不过就是昆明那些地方还没拆而已对如果大家有空去到像什么成都昆明啊什么潘之花啊包括芦州重庆这些地方你还能看到很多这样的地方

甚至当年在成都的东郊因为成都很多这样的工厂是在城东和城北的当年成都的东郊有一座工厂它基本上是一比一复刻了一座在哈尔滨的工厂因为是用同一个图纸造出来的

我真的就是在这里也非常推荐大家去看一下王小帅的他那个就所谓的三线建设三部曲就是青红我十一和闯入者大家去看那个他所展现的那个世界我觉得其实就是那种气候环境很不一样因此也导致包括地理环境导致人这个具体的情况不一样但是他背后的那些结构等等跟东北的我觉得你可以完全用这个来去来去做一个理解东北的那样一个情况

当然那个既然说到三星工厂我觉得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就在三星工厂里的工人和周边的那个其他居民之间有一个天然的语言感觉的更远对就比如说如果你在沈阳你是一个铁锡区的工人你当然你觉得我是高等人我比其他的附近那些什么小市民或者附近的那个村庄的村民要高级的但是你和他们之间语言基本上是能互通的

但如果你是一个上海或者东北的工人你突然来到了什么比方卢州或者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你可能甚至不太能听明白当地的人在说什么所以两边之间交流会变得更少还更城邦化一点包括说当年三线建设分到西南地区的好多上海人

因为我们都知道文革结束之后有一波叫回城潮在网上讨论的比较多的是知青回城潮很多下放到农村包括国营农场的知青他愿意回到城市里这就是所谓的最早的相衡文学里面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就是我说的是字面意义上的那个原初的相衡文学不是只限在网上扣帽子那种随便看到什么都说相衡文学那个

它是这么一个东西但其实当年还有另一类回城的高潮就是那些工人比如说在我们四川有很多上海人然后最后可能到了 70 年代然后他 80 年代初的时候有些人就觉得不管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回上海去因为刚好有一些来的比较久的人也快要退休了他说那我刚才退休了我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回到上海你总管不着我了吧

所以他是有这么一个倾向在里面的,其实这就再提醒我的一点是因为我当时包括我在那个视频里面我提的那个所谓东北公团主义这么一个东北黄粱公团主义这么一个概念就在于有人在做两件事,就是把东北工人化和把工人东北化前者就是说我们东北的人全都是工人阶级,但其实东北人里面所谓打引号的工人阶级他也只是很小的部分

是没有过半的虽然当时东北可能国营工厂工人占比在全国是比较高的但它显然有大量的农村的这些人的那些人是在数量上更多的第二就是说把工人东北化意思就是说工人阶级当然也是打影号的工人阶级面对的问题是东北所独有的比如说你去看全中国到处都有下岗的像我老家我在四川的一个小城我家里面也有像比如我姨妈姨父甚至我的很多同学的家里

都是非常惨痛的经历了这个下岗的那一波的而且就我来说因为 98 年我正好是上到小学六年级你知道比较幸运的人是什么人呢是那种父母已经 50 多子女已经可能 20 出头的这种相对比较幸运的因为那个时候子女已经有了一些赚钱的能力然后最惨的其实那种父母大概 40 左右孩子只有十几岁孩子上中学这种家庭是最惨的还要花钱呢还要花很多钱然后

像在我家里就是我姨妈姨父他们家就是他处于一个两者之间的状态因为刚好我表姐已经快要去上大学了然后因为她上了师范类嘛所以就不太用花家里的钱而且呢那个时候中国人口还比较多你读完师范出来在那个学校里找一份工作非常容易嗯

工作也有保障了是的所以但是在那个时候确实有很多的双子宫家庭陷入了经济上的困境就是我其实对有一部分的网友比较不满就在说他一定要把这个故事垄断成一个地方性的故事其实它是一个非常普遍的故事像在我们老家那边我们住的那个楼外面有我们从我们被拆掉的旧院子里面移栽过来的一些植物那些植物其实也代表着对老宅的一个怀念嘛

当中就有一株是苏铁因为苏铁在那个时候是比较值钱的结果有一天晚上就有人来把我们家的苏铁挖走了

啊他要去卖钱对当然我也不敢说一定就是下岗工人干的了但是在那一年就是 98 年左右就是因为有大量的人突然失去了经济来源而且以他们的那个年龄啊包括以他们的那个技能啊什么的他在那边是很难找到工作的所以那年盗窃案特别多甚至有偷香肠的就社会

自然很差无业游民变多了而且关键是什么呢关键是那些人他处于一种非常绝望的状态你就算抓到他他又怎么样抓到他他就没什么好怕的当然这里面就有另外一个有意思的一个事儿就是说就为什么在东北围绕着这个事儿形成了一种长达二十几年的一个伤痛记忆而在很多别的地方没有的包括我工作过的地方就是广州嘛

其实好多人的眼中广州是什么广州是那种南方的所谓的民营经济的一个大本营对吧但其实你如果一定要去看历史恰好民营经济的大本营是在广州的周边就比如说广州的郊区包括像东莞佛山这些地方它可能相对国营工厂少一点所以那种私营的小纺织厂小的一些什么五金这样的一些东西做了很多但其实广州城本身是一个超级国营重镇

那里有钢铁厂石化厂还有国营的电影制片厂啤酒厂和纺织厂我们去看到广州也是在旧的广州城外面海珠区北部到天河区那边有很多包括一直到黄浦有很多这样的工厂

那么为什么在那边就没有形成这么一种哎下岗工人特别惨然后或者说他的那个苦痛成为了整个社会的一个主流呢我觉得其实可能有几个因素振兴的周期比较短就很快他就迎来了那样一个其实也不全是因为有很多下岗工人他下岗的时候年龄很大了就是固然后来我们整个地方的经济崛起了但他跟我本人找不找的工作没有关系比如说假如我是一个 50 岁的钢铁工人我觉得可能有一个因素是在我把它分成三类地方

第一类地方就是像上海或者像广州或者像北京其实北京也非常典型北京也有大量的这样的那种什么老的这种国营工厂包括我现在工作的地方附近全是国营工厂这第一类地方是因为它的经济发展的很快以至于它当地的这个不动产业也好或者整个经济的水平升得很高而很多这些本地的这些阶层它很早的就拥有了一些比如说类似于房产或者什么的东西

使得它在经济上不至于过于困顿比如说我举个例子你生活在原先的上海近郊当然最早的上海近郊到了可能 21 世纪也变成了上海中心区了你在那有以前有厂子分给你的一套职工宿舍后来拆迁了拆迁之后由于你原先那个地方很好给你弄了一个更远一点的地方但是面积变大了现在可能有了一些额外的房这个时候不管你上不上班你经济上已经完全不困难了

其实这种故事在北上广包括说在一些南方的省会城市是会发生的在第一类地区第二类地区是有大量的国营企业工人下岗了但下岗之后他们没有在那边一直等待着说有人要给我们一个工作或者要给我们一个出路什么的就有点像在我们四川那边那些小地方包括我相信在云南贵州包括可能在湖南之类的地方都有类似的情况

他意识到这个国营工厂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所以他们就短期的迷茫了一下但很快就去干别的了就像我家里面我舅舅家我姨父家都是这种情况我舅舅后来就去到了那个应该是陕西那边的一个工厂去打工因为他是个机械师其实所以说他去到私营企业里面当机械师也能赚钱甚至可能比他以前的国营工厂赚得更多了唯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你要跑去一个经济更发达的地方去找工作因为这小县城这种技能就没有用了

包括我姨父也是他后来去开特种车他去开那种特种车也是去那种经济比较发达的大地方开他才能开得到所以这是第二种情况就是这些人也就变成外出打工的人了其实就和农民工一样成为了那种去很远的地方但他们唯一有一个区别就是这些国营企业的工人他离开国营企业之后他往往比起农民工来说他处在一个相对有一点专门技能的情况下

当然他的专门技能不一定有用像比如我姨父我舅舅他们都比较幸运他们刚好给他们的技能找到了用武之处但如果你本身处在一个在私营企业里你的技术不太用得上那你可能也跟农民工的处境差不多了货车司机对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而第三类就是可能像东北那些大城市首先第一他原先的经济体系崩溃了但是呢他又没有迎来一个地价飞涨啊或者是那样的一个状态因为他各种方面的原因吧

然后第二就是他这里的人他也不觉得我应该离开这个老家去到别的地方去低三下四的去找工作这种情况我觉得在东北比较多但是我觉得这个其实也是一个后来建构的历史因为从事实的层面上来讲在 90 年代末以后在中国其他地方的东北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出来的人到底是东北农村人还是下岗的东北工人这个很难讲我觉得两种情况可能都是有的

包括我前段时间还看了一本讲东北的在全中国的大众文化的形成的问题包括有个人在讲东北菜那个作者我觉得那个作者写的很荒唐了

然后我还豆瓣上写了一些读书笔记还跟他本人交流了一下就是他讲说东北菜最早跟所谓的知青热跟那种什么人民公社那种的饮食风俗有关我觉得根本就不是东北菜比较早的一种来源是那种政府机构驻外的那种宾馆招待处但是那个一般都很少比如说可能只有在省会以上的地方有一个办事处然后办事处有一个餐厅然后那个餐厅也很看起来很高档

而真正那种大红大绿的,然后那个什么饺子啊,什么锅包肉啊,这样的一些菜为代表的那种在街头也能看到的东北菜馆,其实大量的是 90 年代末以后才形成的,然后呢,他们有两个组成部分,一个是他的美学语言,就他为什么要选择那种什么灯笼啊,挂一串玉米,挂一串辣椒,然后用那种花花绿绿的那个贴纸,

包括可能还会放一些什么东北的那种有点央歌之类的音乐的那个样子这套美学的素材其实是从 90 年代的中央电视台的那些概念当中来的

这是他的美学的风格而他的从业人员我相信他的从业人员有很多可能是东北的从农村或者可能也有一部分是下岗工人里面来的因为城市如果走向了这么一个崩溃的状态那农村人他也更是有可能要外出打工的因为在很多时候农村的这个农产品和他附近的城市之间是有一个

共生的关系嘛所以这样的一个变化的过程它才是它那个新世纪以来的一个状态包括很多人老说我们东北人总被黑说很多外地人的那个刻板印象就是东北都是黑社会包括我说那本书的作者他说他在讲木马案木马案就是当年在东北发生的一个贪污案件嘛就是有些政府官员和当地的黑社会相勾结的这么一个案件

他老是在讲不满我说这个人就恰好是因为他本人是东北人他没有他完全没有理解外地人是为什么构建起来了那个所谓东北黑社会的这么一个刻板印象的这个就有点像什么呢为什么美国人觉得意大利人是黑社会

并不是因为西西里的意大利人是黑社会因为美国人根本不关心在西西里发生了什么美国跟西西里隔着一整个太平洋还加半个地中海而是因为纽约对而是因为纽约的意大利人是黑社会换句话说一部分一部分对我是说他们的印象我说他们的印象我不说事实上是不是每个纽约意大利人都是黑社会而是说纽约的别的族群眼中纽约的意大利人就是和黑社会几乎是等价的

爱尔兰也是一样的嘛人家觉得爱尔兰有黑帮那个显然也不是因为杜伯里爱尔兰人是黑帮而是因为纽约的爱尔兰人里面有一些黑帮就是说那位作者他完全忽略了比如说你去问一个上海人或者广州人木马案是什么他可能就用很困惑的眼神看着你我根本就不知道嗯

而他可能是觉得在我们本地来打工的这些外省人当中存在一些帮派而且这个刻板印象其实不光针对东北人的什么河南人四川人什么湖南人福建人福建人都是这样的可能比如说因为外出打工人他处于一种非常脆弱的状态因为如果你在你的老家你可能有一些什么亲戚有一些你在本地拥有一些财产拥有一些社会安全网而你到了外地你可能没有所以你要以一个更大的一个单

单位上去给你自己构建一个安全的机制比如说以省级或者以某种方言群这样的一个东西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海外的一些人的眼里就是广东人都是黑社会如果你去到东南亚就所谓的三合会就天地会天地会这个刻板印象在什么英国美国加拿大这些地方都是跟广东人密不可分的绑在一起的

所以我想讲的就是有一个当然我认为每个人都有天然的权利为你自己所在的那个地方的传统的文化而感到骄傲但是有些时候你在分析问题的时候你可能还是要有一个更加外部的视角

有一部分这种特别在网上自称那个代表东北而代言的人他们恰好的一个问题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地方的人是怎么看这些问题的然后他们往往就会构建出一些自己的所想象出来的一些概念就像我在那个视频里面也说过这么一个问题在很多的这种东北本位主义者的这个论述里面经常把南方构建为一个非常邪恶的他者嘛

所以我说在我的眼里这部电视剧本身里面的什么悬疑的因素是完全不重要的在我的眼里嗯他更重要的讲的故事是一个所谓的东北的城市黄粱工人阶级的一个衰落的这么一个故事而在这个电视剧里坏人是谁是那个香港商人嗯

卢总而且那个香港商人是两重异常的坏人他既是一个贪污了那个厂子里面的一笔货款的人他贪污那八十万货款是压倒那个工厂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那个工厂肯定一开始不是因为有了这个港商而走向衰落的但是呢从那个剧情的设定来说港商是为这个工厂最后的那个垮台是按了最后那一下的那个引爆器的那八十万

然后第二呢他是一个性侵犯案的主角首先他在那个娱乐场所他经常去和不同的女性然后有很多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同时他还性侵了我们的女主角沈默默而刚好他最后要去为这个事销声想到的办法是什么呢拿那八十万来把这个事摆平对拿钱而且他不是随便拿一笔钱他就是拿那八十万块钱甚至

他为了让这件事显得更有戏剧性他不是提着一箱子现金给他而是拿了一张可以兑换的 80 万的汇票所以这是导演一个有意的设计我非常相信这一点他通过这一点把工厂的线索和杀人案的线索连在一起而恰好他也让南方人所谓的香港人当他是个假香港人在剧情里

让这个假香港人在这个剧情里面成为一种双重意义上的坏人而这个故事呢它很有可能是一个在潜意识里完成的创作就是说我相信那个导演肯定不是说认为所有的什么广东人香港人或者广西人都是坏人他肯定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在创作一个以那样的历史题材为背景的小说的时候他就情不自禁地把这个角色设定成了那样子

而且如果你去看到最近这些年因为实际上在刚有互联网的时候那种声音可能也已经有了但是还没有被广泛注意到但是在最近的这可能五六年可能十来年是越来越普遍的就是说它是这样一种观点我们东北的经济曾经好过后来不好了那么这是为什么呢这里面有两种解释的框架一种解释框架是它原先国营经济的体制本身就有问题而且已经到了不堪重负维持不下去的状态

这个东西其实也是官方政府所在使用的那个观念而很多一般的民间也认同这个观念但是后来出现那个新的论点是

东北的这个东西曾经行过它不行不是因为它自己做的不好而是因为一帮南方人来破坏了它比如说他说你看浙江的那些企业他们自己生产的东西质量非常差他们是靠他们的那个宣传靠广告或者靠一些什么走关系当地的政府给了他们很多原本不应该给的一些优惠政策使得他们发展了

把我们生产这些质量很好的东西的东北企业给击垮了甚至很多时候他击垮了东北企业之后又转头来把东北企业给收购了这是一种观点第二种观点就是说同时呢他们还在网上营造一个舆论说东北人就是懒或者说观念很保守很守旧然后类似这样的一些东西吧而你在这里面就会看到港商这个形象的塑造是跟这样的一类的话语是有直接关系的包括他们经常讲南方系我觉得特别好笑就是

有很多东北网友老是讲南方系如何如何南方系如何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南方系是什么南方系其实就是指南方报业就是我以前的单位对南方报业里这个南方其实不是泛指那个在南方的南方报业在这个语境下是特指广东的嗯

就有点像上海的官方的有一家报纸叫东方早报一样那个东方不是指所有在东方的地方而是特指上海的所以有时候你会看到他们经常在非常生气的骂南方系我就一看你说南方系是谁他可能一看可能是个什么上海或者浙江或者甚至什么四川湖南的一个什么媒体

我说这都不挨着因为首先他们创造了一个主题是我们他把东北人塑造为我们那么不是我们的所有人都是他们都是南方所以现在那个南方是个薛定谔的南方比如你说那个广东商人或者说那个江浙商人都是一些奸商那这个时候可能其他地方的人比如说什么河南人或者是什么江西人或者是湖北人那可能要看着点那我们是什么呢

可能他们可能就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包括说其实还有很多别的地方比方我刚才都讲了全国各地都是有那种国营工厂的但是别的地方的人和他们之间的认同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共享呢比如说如果一个河北人像石家庄的人对吧

而今天我们这期节目我们如果可以的话应该用一下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因为你去看比如你去 PC 站看那个杀死那个石家庄人有人去拿他剪视频虽然你看那个故事里面很明确的说这个故事发生在石家庄的药厂但你看大部分网上那些视频博主剪给他的镜头都是什么都是钢的琴钢的琴是体系区

就这个时候其实是一种文化挪用的在我看来这很大程度上是个文化挪用的就是东北网友他们在这个时候他们可能就没有意识到他们所幻想出的那种东北故事其实是个全国普遍的城市故事嗯

因为确实跟农村的差别是很大的但是在那个时候中国不同地方的城市间差别很小但是他们会毫无愧疚这么用而且他还会说这就是我们东北的故事但其实在华北在南方甚至在遥远的西部地区都有类似同样的一个结构的但是他们就会去这样塑造一个他者包括在那里面你会去看那种所谓的什么混混那种声色犬马的这种娱乐场所他总是跟南方勾连在一起的

不管是他的经营者很有可能他的经营者是从南方来的可能他的消费者也是从南方来的你去看在那个 KTV 里面花那么多钱的基本上都是那些南方来的私营企业老板甚至连文化也是从南方来的比如说那种 KTV 里面唱的是什么歌呢一般是广东歌粤语歌对粤语歌和那种场景之间是有着一个直接关联的就有一种迷迷之音的感觉对所以他这一整套的文化符号包括说他那种经常取名字也用一些维多利亚

对你看维多利亚的代表维多利亚这个地名是从香港来的香港对是代表了那样的一种一种氛围所以他这里面对他的那种就是我们之外的那个他者的想象的塑造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一种一种工具当然我再强调一次我不认为这是那个导演的什么恶意而是说他有一种长期形成的潜意识在这个过程中主导了他的创作嗯

其实我觉得港商这一部分不完全是这个剧的比方说核心反派我到最后我都甚至没有这个感觉因为就像刚才说的那趟维多利亚出入的环境里面他首先那个经理他还是一个本地人包括他那个但是凶手但是凶手一定要是那个香港人所以我说这里面有几个坏人如果你一定要说全片里面的坏人那么

KTV 老板肯定是还有就是原先的钢铁厂的老板厂长肯定也是但你会看到在整个剧情到了最后的高潮阶段这些人全都消失了

谁要来承担这个仇恨和这个罪恶呢那显然是那个香港人嘛沈默他大爷呀沈默他大爷在后面其实也变成了一个其实处理的有点我不觉得沈默他大爷并没有被忽视而且就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没有说你我想说的意思是这个凶手这个凶手他一定得是那个香港人当然沈默他大爷但是你去看沈默他大爷这个角色在这里面的问题他就不是一个地方性的问题

你明白我意思吧当然这里面所有的因为也有大量的坏人的角色是东北人但是他就不是一个代表他的地方性的问题比如说你看这里面所有的东北角色里面是有好人有坏人的但是广东角色一定得是坏人 OK 这是一个事实声明没办法驳斥的事实声明

对所以我就说在这里面的别的那些坏反派角色甚至那个门童对吧甚至那个门童你也可以把它视为是那个所谓的邪恶秩序的一部分他也是当地人嘛包括像那个王阳在那个 KTV 里打工你也可以觉得他是个所谓的秩序的一部分但是这地方的邪恶都不是因为他们来自某一个地方而那个广东而那个广东上的邪恶是因为他来自广东

这是个潜台词你当然可以说我不承认我不这么但是我想说的重点是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认为这是导演故意就是我 purpose 的要去说广东人是坏人而是说他脑子里面有一个已经存在的潜意识层面的观念让他去做了这样一个塑造因为我在网上也看到类似的一个评论因为他还在谈另外一个作品也是把其中那个作品的反派我记得是药神还是怎么样就是把那个反派塑造神一种典型拿出来了

然后就集中的就是说可能中国近几年那一些作品里面都有这样一个倾向其实我要讲的恰好这个不是这几年我要讲的是导演的这个刻板印象是哪来的不是他自己的那个恨意因为其实有大量的这些东北网友他们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甚至可能都没有见过广东人

他们可能只是在网上看过一些文艺作品比如说香港有黑帮这个香港有黑帮这个印象不是说他去过香港知道香港有黑帮而是因为有很多香港黑帮片通过一些渠道传到了他的故乡而这个南方奸商的形象最早是谁知道的是中央电视台知道的你去想想龚翰林龚翰林他本人不是广东人但是你去看他每次在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上演的那些比如说

他要去骗赵立荣麻辣鸡死对但他有很多搭档因为赵立荣后来去世了嘛龚翰林在整个的央视春晚上的职业生涯中最常出现的一个形象就是

就是香港奸商我想说的重点就在于说我再强调一点我不认为这次导演有一个主观的针对男方而是说他是从一个已经存在的针对这个形象的一个相对他就已经有一个创造好的一种东西了你只从那拿出来用了一下而已这是一个无意识的过程但我要指出是你不能说这个无意识不存在这个无意识一定是存在的

我还是不知科破是我当然也尊重你的观点我当然也尊重你的观点我是想说是我们不能假装这种这种无意识是不存在的可能是有点地区刻板印象而且我再跟你讲一下我看过另一部作品就是那个人世间人世间我就没有看电视剧因为电视剧太冗长了我看完他的小说他也反复在讲这个所谓的南方奸商的形象

可能那个我在网上看到评论应该也把这个举出来了对他反复在强调这个形象当然我自己也有一些东北的朋友其实当中有很多人也知道说整个国营经济的崩溃因为类似的国营经济崩溃也发生在别的地方比如说就在广东自己也发生了很多国营企业大崩溃啊

你显然把它归咎于一个私营企业不讲规矩私营企业在这里面搞破坏这么一个形象这个故事是说不通的但是又有一些人常年地在塑造甚至我也认为龚翰林也不是有一个主观恶意龚翰林也可能也只是在他那个年代他刚好感应到了很多的社会刻板印象他不自觉地把它创造出来而已他用一种非常夸张的那种

带有广东口音的普通话的那个形象大概可能十年十几年如一日的塑造这样一个形象他显然是在营造这么一个观念了而这个观念在那个时候比如说在 90 年代的历史现场它并不包含以下的假设说北方也好乃至全国也好国营经济的崩溃是被这些所谓的打引号的南方商人给破坏了

在 90 年代历史现场是没有这么一种假设的这种假设其实是在可能比如说一几年之后逐渐的影响力大了起来但是当后面这种是所谓的南方商人破坏了我们的国营经济这个话语的崛起显然是借用了那样的一些文化符号的就是那些文化符号就是说当你在创造一个历史叙事的时候你有可能是用一些比较严肃的历史材料在创造这个故事但是你也有可能是在用一些对

对过去进行描述的艺术作品在进行这个叙事而后来比如说在一几年之后再创作出的作品比如说人世间和漫长的记忆很典型都是 2010 年以后创作出来的关于东本的作品这个时候的作者即便是因为人世间的作者梁小生比那个漫长的记忆的导演辛爽是要大整整一个辈分的就是梁小生基本上是王响那个辈分的人嗯

而那个辛爽我相信他本人年龄应该是可能跟王阳差不多或者比王阳再大一点点的但是他们是共享了这套记忆的而这套记忆不是基于一个历史事实而是基于在公众眼中所长期存在这种刻板印象而他们自己可能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刻板印象是怎么来的以及他们在用的时候对他的一种这个过程但我并不是要出警啊我不是说我不是说作品里面不能有南方的坏人我是说我们必须意识到这背后是有这么一个社会意识的

你知道我没有太关注这一点为什么因为我还是觉得这个剧做的比较好一点他是确实把这种下岗前的最后的这样一个下滑的这个路线嗯多多少少还是把它完整的展现出来因为还有一个层面在于什么就是剧里面前半段里面比较多的笔墨在讲就是这个厂在进行那个资产变卖嘛嗯嗯

偷偷的把厂里的器械运出去这里面其实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问题这个问题跟人事件也是一样的人事件的小说的版本里面他写的非常明确就是说到了 90 年代其实当时他小说有一点对我来说是一个增加了我的认知的一个点他讲其实在 80 年代东北的很多国营工厂已经是举步维艰了只是 80 年代有政府给你兜底比如说你可以从财政里面去从国营银行拿到很多贷款什么的所以

它基因状况差已经其实差了十几年了只是后来它绷不住了然后呢他说从 80 年代开始随着很多人其实他内心深处已经意识到了我们这个工厂可能最终是要崩溃的所以出现了大量的盗窃现象

当然在更早的时候盗窃现象有没有它也有但他们可能不认为这是盗窃他们可能会认为这是我的福利的一部分比如说我在某种类型的工厂工作我可以拿一些的原材料或者产品回家去为我个人的家庭或者说去甚至我可以拿它去帮忙比如说我是个木材厂工作的我拿一些下脚料的木材回去做一些小家具

严格来说肯定也违反常规的但是一般人们也不觉得这是特别恶劣的一个事当然这个现象到了 80 年代以后变得特别严重因为人们意识到这个工厂已经快要垮那个船已经要沉了在沉之前我想尽量多的从这个船上拿走一些东西很

很多人是抱着这么一个心态的而且后来包括说像因为那个厂子的管理层像什么党委书记厂长这些人他也在里面贪污或者说中饱私囊很多工人有这么一种心理厂长能贪几万块钱我拿一个什么几十块钱的那个什么滚珠周成好像不是很大的事吧所以你会看到有大量描述那个年代的作品里面都有那个工人小偷小摸的这么一个形象

其实在漫长的季节里面也有他倒不是小偷小摸他是大偷大摸他还是整个跟领导层的我想说的重点就是我说的小偷小摸是指由这些一般工人在参与同时他们从里面得到的利益是比较小的比如说我有可能是这样我有可能是我个人偷了一套滚珠轴承去自由市场上卖掉了换了 50 块钱但也有可能是我是配合别人偷了一个很大的东西

但是呢那个大东西不是我去卖的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嘛过程里面可能那个我因为帮人做这个事我也得了 50 块钱我说的是这个意义上的小头小摸了当然这里面肯定是就你说的那个模式比如就像那个电视剧剧情里面那个保卫科科长

还有火车司机还有仓库保管员都参与其中甚至你会发现刑科长明显在暗示我上面还有更高级的人你不要随便打破我们的计划所以在这里面你就会看到这里面是有个利益链的很有可能上面那人就是厂长我一个大胆猜测上面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厂长然后把什么大件的机械或者大件的原材料直接偷出去卖

而这样的一个事我觉得它有趣就有趣在事实上国营工厂的垮台跟这些事的关系是更大的导致国营工厂垮台的很有可能不是那 80 万块钱的货款被人转移掉那 80 万块钱被转移掉当然也很惨而且可能它刚好是在一系列事件链条上的最后一环

但是在那个 80 万汇票事件之前这个场子已经是走在自我毁灭的路上了但是你会看到这里面的无意识的意识点就在于他去为这个事件当中包括说和那个杀人案做一个勾连最后已经是那 80 万块钱的汇票这是一个无意识的过程我再说一遍这是个无意识的过程不是说导演有一个有一个主观恶意而是说你看他一定得是这样的

但我还是想说的是什么就是说这仍然是个比较全面的刻画就是那八十万在我看就是你说一下最后那个谜题什么也不太重要这八十万的这个象征意义在我这里我也没觉得我明白我知道我知道每个人对这个作品有不同理解但是我要说出我的理解而且我认为他在里面是一个非常有明显指向的一个无意识的一个行为包括说你看刑科长刑科长也是个坏人打引号的坏人对吧你看但刑科长就是给人一种

小坏的感觉甚至你看到最后他还和男主角们小组和解了我不同意这个解读不过你继续就是说

行客长得坏就是类似于这样一个概念叫做人民内部矛盾而香港商人的坏必须是没有理由的他生来就坏我知道你说的但是我不同意这个结论是继续那我觉得对广东就是对南方人或对香港人这种比如说他们会比较会做生意什么的对这种刻板印象肯定是有的是的

咱不说别的就是又说回我之前看的种地吧这个节目它那里面就是有十个小胡咖嘛然后其中有一个人是广东人他现在是他们公司的财务然后他在第一集第二集就是比如说他们要去买铲子他就会用那个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跟那个老板娘说说哎呀说老板娘咱们以后长期合作你给我算便宜点呗然后老板娘说已经这么便宜了你还要多便宜

所以他特别会砍价然后包括在那个村子里他就和那些那个阿姨们都处得很好然后关系非常好然后要做生意什么的也都就是很有这种商业头脑以至于他现在当了他们公司的财务这个刻板印象就很像就是他们几个要成立公司的时候然后说谁要当董事谁要干嘛的然后其中那个山东人就问了一嘴这有编制吗哈哈哈哈

对这种刻板印象是确实存在的就以至于可能我觉得竹西说的意思是可能他这里面要有一个奸商的形象那他在给他做人物小传的时候他就说对你可能脑子一滑直接就这么写下去了你不是说因为我个人比如说我个人和广东人有什么恩怨我一定要写一个广东角色去污蔑他不是那个样子的而是说当你脑子里出现这个奸商的时候自动就出现了什么香港人或者广东人形象或者浙江人这样的形象而且可能这么设置也会让观众比

很容易接受对就像你你去拍一个美国黑帮片你一定要去给他取一个意大利语的名字一样对

那你这个例子更多是像威尼斯商人里面那个人必须是犹太人对是完全一致的甚至有可能比如说可能有某个那个作者他甚至可能个人都不认识犹太人比如说假设我在中国我在中国比如说我要写一个小说或者写个漫画剧本我在里面那个写帮派的那个成员的帮派份的时候我给他那个人设我本人根本就没见过那个民族的人

但是呢我一写就第一我很容易写第二你很容易理解这个情况一定是存在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的观点并不是说这个内容不存在我只是就想说这个剧它整体的这个表述上是大于这个的这个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在我看来

不 我认为他非常重要我正想说的是在那个剧刚播出的时候因为我刚开始看的时候正好赶上是网上对他有第一轮讨论我看到有这么一种观点当然那种观点也被很多网友骂了就说有人说这个剧太拖沓了

然后那个什么我看了一节都没明白他想干什么其实我正想说的是因为刚才天怡也讲了在天怡的观点里面她是慢的恰到好处就是再慢就会可能真的这人完全受不了了而我想指出的重点是她为什么因为当你去 label 你去给她打标签你去给她打 label 的时候有什么可能是悬疑对吧假定我们有一个观众这个观众他关于这个作品没有任何的前置的信息他就

我知道这是个悬疑片我来看的然后他就会发现为什么和我预期中那种紧张刺激高速的悬疑片不一样我是能理解他们有这种预期的我想指的重点是如果说他不是那样他一定是有安排的

就是说他为什么在这个片里面悬疑也好或者说破案也好他只是构成了全片当中我认为很有可能不到 50%我没有精确的测量过时间了但是我认为讲这个直接和谋杀有关的部分很有可能是 50%以下的

他大量的时间在描述那个时候的那个社会的状况包括说他去塑造那些角色在快 20 年之后大概可能 17、8 年之后的那种人物的发展和这个状态作者是有意的在展示东北社会的展示他在东北社会的理解当然我要再重新强调一点就是说他的很多展示也是基于一些不管是网络上也好或者这种刻板印象也好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很有可能是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小的东西这很大这才是它真正的主题而这里面包括你讲的如果你一定要说它前面也讲了东北工人东北工厂自己内部的贪腐和盗窃的问题因此广东商人的坏就不是一个主要的坏我不同意你这个看法因为你可以看它整个的剧情最后收是收在哪的

收钱不是收在那的比如说他一定要塑造一个妄想为什么撞破了他的同事们的合伙偷厂子里的东西的这么一个剧情如果你把那个剧情完全剪了这个凶杀的故事是完全成立的对不对他的那段的存在基本上不影响因为你就看撞破他公有盗窃这件事和凶杀案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就像刚才说的凶杀案本身也不是一个核心对我想说的重点就是第一我认为我说他不重要是指

你去抓谁是凶手不重要就他没有花费大众的精力去说我要用一个很复杂的方法去藏就像那种所谓的本格派推理一样我不是说要把那个什么真相藏起来让我的读者找不到他是这个意义上的不重要

但他们他这个《熊山案》依然是主线故事吗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说是他没有花很多的精力去塑造那样的一个东西而是他把大量的精力都用在了讲这个东北社会的故事但是他把哪个故事连到最后的那一个高潮的情节上仍然是很有意义的

比如说你不能说因为整个凶杀案反正也不重要那么他安排这么一个撞破工友的盗窃他本身也不是很重要这个逻辑我是不承认的我是非常不同意的我想说的点就在于说我认为他摘取很多剧情都是潜意识的比如说他去弄王阳撞破工友的盗窃你把内幕删了不影响诚诚所说的主线剧情

你仔细想一下他为什么要安排内幕我觉得他安排内幕是有为了塑造王阳这个角色还有塑造刑科长这个角色还有就是那个仓库管理员

就是你去看网想最后是一个什么状况哦原来你们所有人都在从厂里偷东西因为他最后发现那个卡车司机收了那个刑科长的钱仓库保管员就是那个他以前认为那个仓库保管员那个中年女性是非常老实的你看他之前展示了好多次的那个镜头语言也好或者人物的对白也好他都给你刻画了一个那个仓库保管员比较老实的形象他好像也在这里面是利益的一环

甚至和我一起在机务段里面的另外两个火车司机也在里面收钱了他最后就发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坚守着旧的道德但是好像身边所有人都开始去从这里面去做一些坏事了

这个事是符合历史事实的首先我要说的第一点是这个事是符合历史事实的但我要说的另一点是在于说这个事本身它又和最终的那个谋杀案你去看它完全是一个显比它除了丰富这几个角色的人物形象之外它其实对剧情本身是没有关系的我想说的重点就在于说在我的视角里看来在我的视角里看来但我再说一遍这也是我自己的观点你所有其他人都可以不同意这一点其实也恰好就是你会发现说它

他也是一个潜意识的设计师的这里面就是这个坏事的发生不是因为他当地的就当地人本身是作为一个更加是一个被怜悯的对象的他们就有点像我那天发完那个视频有一位东北网友来给我留言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很有意思他说哎呀我们这个东北人怎么怎么样怎么了我就喜欢这样的人你知道吧他是有这么一个逻辑在里面的包括你刚才讲到所谓爹味的问题嘛他说咱们那个只是一个表达爱的方式

他们只是嘴笨然后说不来那些很肉麻的话但是他们就是那样的但我也当然觉得你有这么认为的权利了但是我说你也不能因为你觉得是这样你就忽略他有别的那个

我觉得你这个理解也是完全 OK 的但我就是想说我知道我们可以有不同的意见我为什么要强调刚才讲的一点包括我甚至都不觉得故事的高潮是收在那个港商那里的就是说我认为这个故事的高潮收视点就是真正给人物带来一个非常突破的一个点或者说让他们最后的命运在那个现代的这个一气能的时候进行这个交叉的是沈默杀了英宏而不是因为沈默杀了那个港商

然后呢这个剧到最后给我的一个观感就是我为什么不太在意港商这个身份我知道他中间有这样一个象征意义但是我没有太停留就是因为我还是觉得这个剧他刻画的是两个世界的生活一个就是刚才也讲到工厂厂他一直也不完全是工厂世界就是妄想他可能自己有一个这样一个幻想的世界就是说我爸爸开厂第一敲是他垫的

我是第二代然后我儿子是第三代我顶班我们是为这个社会主义做建设这个工人是光荣的厂长给我去拍个照我还把他那个表起来挂在墙上对我还表起来我是有这样光荣然后大家都有至少有个道德底线对吧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人情世故大家都死守规矩而是就是大家有个底线

就比如说咱们不能去偷摸或者咱们不能去做一些这种加害别人的事情就是说为什么刑科长陷害王阳这个事情变得那么重要呢在这个剧中间在我看来比较有转折点的一个研究在于就是对于妄想来说或者对于很多这种带入妄想的观众来说

这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一个展现就是说刑科长这个人他利用他这个权利他利用他的位置他把你就相对于拿捏了对吧你就完全对于王响这样的人就是你完全没有办法没办法还手对找厂长那肯定也是之前已经找过了叫天天不灵了啊

所以这个就是其中一环就是我们随着这个妄想他这个生活这个境遇越来越分崩离析我们看到的另外一层就是什么就是说这个背后的他底层的这个世界或者不是底层就是他背后的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残酷就是从经济上来讲我们也刚才提到了有这样的贪污有这样的盗窃从这种人情事故上来讲你就会看到这种权力结构的一个非常赤裸的一个展现

然后这个是妄想这条线还有一条线就是沈默的那条线就是我们也经常从沈默的角度看这个事情包括这个傅维军啊嗯沈默和傅维军他们那个环境跟妄想的是一个近相他们生活在是一个什么世界呢他们生活在的就是一个非常赤裸的权力结构的世界沈默他从小受他这个养父的这个对这个伯父的侵犯嗯包括他那个养母对此就是视而不见嗯

然后他那个哥哥弟弟被送到福利院然后他弟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那种街头混混的那个形象出来然后非常凶狠你再结合福利院的那个潜台词你也知道他是在一个几乎是非常丛林的这样一个环境中长大的成长起来的

对然后两个人在这个情况下就是达成了一种协作但是呢他们两个也都想融入正常社会你看沈默也要去读书啊学医想通过这个方式摆脱自己的这个养父母然后傅维军呢虽然就是用了一些不法手段赚取了第一笔这个开录像厅的资金但是他还是就是说想好好做个生意嘛做起来对想做生意对对稳定下来以后就不用去就参与暴力了

但是呢他们最后的目的都没有成行什么也没办法做他这个事情因为他卷入了那个维多利亚那些事情对 复卫军呢跟别人产生冲突然后跟复卫军产生冲突的这帮人我也觉得是非常有意思的这些人物是工厂子弟吗是工厂子弟对 是那些工厂就是他没有工作的子弟

就是这些下一代的比如闲散当年别人挖了你家的东西的也许是这些人对这些人他就其实是寄生在工厂这个体系里面是的说实话你说工厂如果跟一些别的一些方面啊一些供应商或者外头的势力发生冲突这帮人肯定是第一个顶上去的对因为电视剧里面有一个情节就是那个警队到那个厂里调查碎尸案的时候那个轮胎被偷了嗯

透露他就是这些人而且你会发现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虽然在那个故事里面他把那个王阳塑造的特别有正义感但王阳显然是帮那帮子弟隐瞒了这件事情的呃

妄想对妄想所以妄想也就是明白他们这些人的位置在哪里但是对于妄想他并不是说那么犬儒的就说这些人其实是我们相当于工厂的一个流氓团体一样的他并没有这样一个想法他更多是觉得这些人是工厂子弟再怎么样也都是自己人接到你这我就想聊一下我刚才说的另一个观点就是说黄连工人阶级这么一个东西它其实很有意思的

就是说在事实上它具有非常强的所谓的封建性我说的封建性不是指中国意义上什么封建王朝那个封建性对

是个行会性我指出它的封建性的这么一个逻辑在于因为其实很多时候讲封建并不全是在讲所谓的乡间的什么城堡骑士地主封建性城里面那个行会你去如果用那些什么阶级分析的话他也用什么封建行会这样一些词语我想指出的点就在于在当时的黄粱工人的群体里面他们有个非常重要的意识形态观念就是我的身份是

可以世袭的我可以自己主动选择不世袭但我可以世袭所以你看为什么片中反复出现那段台词就是我爸当年是为我们这个工厂产了第一产土的人

这就是那个王响一直在强调我是一个在这个封建行会里面我是个资历非常高的人的后代包括在那个人事间里面的那个雷嘉音演的那个角色的爸爸应该我一下忘了他的名字叫叫什么就是那个周家的第一代他也是这么说的我是那个 49 年之后我就在这个工厂里工作了我是那个最老的这一代包括他们也也经常会觉得我给我家的子弟应该是有一个保底的

当然这个保底可能有很多种形式有一种是顶班顶班就是我到年龄退了然后我的孩子能直接进另一种是可能需要走正规招工或者正规考的但是正规招工或者正规考试它也是优先本场子弟的

甚至我以前有一个朋友还写过一篇文章就写当时的大概应该是一几年吧可能 13 年左右当时他就写过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在当时的东北就是人们印象中 2013 年东北已经是经过了国营企业大垮塌又过了 15 年左右之后的事了但是即便在那时候因为我当然在这我还在额外多插一句话就是其实 97 年 98 年大崩溃没有消灭所有的国企

国企当中最巨大的那批仍然继续存在举个例子包括说像在沈阳像在那些地方你去看什么沈阳 抚顺然后安山这地方钢铁厂到今天为止它还在继续运作包括那个厂子的那个国营工人和那个工厂管理层之间为了一些什么人员优化为了什么退休金

那些矛盾一直还在继续的然后呢我说的那个文章写的故事大概发生在 13 年左右它是在那个大庆到了那个时候仍然有很多大庆的油田工人希望他们的子弟通过考试进来成为下一代的油田工人嗯

而且他们还会用种种方法帮他们去找关系因为这种考试显然不是公务员考试公务员考试还有一个比如说有些兜底的一些什么对整个的规则什么不能行贿者后门它是管的相对要严一点的而如果你是一个工厂要招石油工人你招的对象本身很有可能就是在什么石油的技校里面去招而谁才会去上石油技校基本上也就只有你的二代子弟会去上

所以它形成了一个非常内循环非常我称之为种姓化的这么一个东西种姓化是什么意思呢第一你的身份是可以传给你的子女的第二你的婚配对象主要也是跟你来自同一个种姓集团的人当然不一定是你那个小种姓的内部很有可能是一个种姓类型里面有若干个种姓集团比如说一个城市里面有 ABCDE 五个工厂

你去看几乎每一个工人家庭都是从这五个工厂中的两个组成的比如说丈夫是钢铁厂的工人妻子是纺织厂的女工生一个儿子这个儿子长到了十几岁那我把他再招进钢铁厂做下一代的钢铁工人这里面就有一个这种种姓身份是写的这么一个色彩的

当然这个故事到了 80 年之后其实是受到了破坏的因为第一 80 年之后本身政府就越来越不倾向于提供这种能够永久往下传的这么一种身份了因为他知道我这么弄第一我要永远给他发工资第二我不能裁了他第三他退了之后我还得给他发退休金所以获得这样的身份就不再是一个自动的东西

所以你就会看到其实那个片子里面我觉得王响的那个剧情设计有一个地方特别好就是他老婆跟他说哎呀你去走走后门把咱们儿子招进工厂吧他一直在犹豫他犹豫什么呢在我的理解里面啊他犹豫并不是说我应不应该给我儿子找一个好的出路他认为我显然是有这个义务的他的犹豫是难道作为一个劳模的我还需要自己亲自去求这一下吗嗯

难道作为对厂子里面有这么大贡献的人这个东西难道不应该是自动给到我的吗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他好多次说话都专门强调他父亲和他的之间的关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想的是他自己和他儿子的关系所以这是我想讲的这么一种体制而在这么一种体制之下那必然会形成一种所谓的父权制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不同的层面上存在

第一就是夫妻关系第二就是父子关系由于人们默认这个身份应该是由父子相传的而父亲不管是在什么公灵啊在职级这各方面肯定是比儿子高的所以说你看父亲对儿子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命令的这么一个倾向对吧所以我们就会看到王阳试图去反抗他父亲这件事本身是构成他悲剧的非常重要的一个线索嗯

我不想选择你为我安排的道路他去什么写诗歌包括说他去 KTV 打工并在那认识了什么这些事都跟这个有关系包括他最后悲剧性的死然后这是第一个层面的父权制第二个层面的父权制则出现在夫妻之间你去看王响和他老婆之间我觉得他的权利是远远大于他老婆的他就说你女人懂个什么你就按照我说了办就行了他反复在说这个事

而恰好我刚才说的有一位东北网友来给我留言就说我们东北人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这样我对这个观点我不太同意但是我们能够看到这种事是存在的为什么呢因为在当年的那种行会化的血缘团体化的国营企业的机构里面

一般来说在一个工厂的内部男工往往是拥有更好的岗位的然后在不同的工厂之间总体来讲更好的工厂一般是男工比例更高的这个也是有很多研究后来去证明过的一个东西其实你就看到一个特别典型的一个设定是什么一个就是王响和他的老婆但他老婆设定一开始已经并退了我们无从得知罗美术之前是从事什么工种的

但另一个例子就非常典型就是他的那个火车司机同事和那个仓库保管员如果你要去看在那个厂子里的那个权力的生态位里面的话那个火车司机一定是高于那个仓库管理员的嗯

从工资啊各方面来讲这就是很典型常见的一个家庭关系而这个家庭关系内部的这个经济结构其实决定了丈夫对妻子以及父亲对儿子之间的一个非常强的一个命令式的东西而且还有另一点更重要的在于内代工人也就是王享的父亲和王享这两代工人他们其实很多人是直接从那种传统的乡村里面的那种宗法社会里面来的

所以他们其实就很自然的把那套的那个价值观给挪了过来所以说我说到这儿就想讲我刚才说的那些东北黄人共产主义者他们经常说采用那个策略是第一国家欠了我们就是原本我们这个工作应该是能干一辈子的当然他说的我们一般不是他们自己而是他们父母那代人说原本国家承诺了我们一个很好的生活最后却背弃了这个承诺这个逻辑是可以的但是呢

为了增加这个逻辑的说服力他们还得再往上叠一些别的内容比如说我们不单是一个破坏契约的问题我们在这契约之外我们还为国家做了很多贡献比如说没有我们当年所制造的飞机大炮或者一些重工业的产品我们这个国家根本早就已经灭亡了或者说被消灭了所以这更增加了我们的道义正当性这是一种话术还有另一种话术是

我们是用一个很优秀的文化的比如说我们有更好的男女平等他们经常讲你看我们很早就一台化了我们城市化率很高然后文化水平很高我们的家庭内部性别很平等经常讲你看女人都是能对男人就是说话很大声的那管的家庭事务就有点像那个剧里面的那个就是秦浩的那个角色的那个标子的那个家庭的对就是你看他老婆明显在家里说话的声音是比那个男人要大的

但事实上我想指出的一个重点是当然你说那种妇女在家里拥有更大话语权的现象存不存在存在它其实在很多地方也都是有的它跟整个的社会经济结构有关系但它显然不是一个全东北都是这样的一个情况首先这一类的作品你几乎是看不到农村人的所以农村里面的那种父权性有多高你从里面完全无法得知第二就是我刚才讲的

第一代第二代工人第一他们自己来自那种那种很强烈的宗法制价值观的那种家庭和那个身份社会第二则是由于在城市里也存在的一个在工资啊职位啊职级上的男女之间是有一个系统性不平等的

所以在这些家庭里面其实往往男人的权利和不管是他实际上的经济权利还是这种传统的价值观给他的这种道义上的权利都是更大的至于说男女更平等的家庭存不存在存在的很有可能存在一些教育水平更高比如说那种干部的家庭知识分子的家庭或者是来自时代更晚的家庭比如说 80 年代 90 年代以后的家庭

他可能会更平等就类似于说那种父权的观念很有可能王享的父亲虽然没有出现过但我大概可以猜到他应该也是那样的人和王享非常像的人就第一代和第二代这种观念往往是比较稳固的到了第三代之后可能就衰退了就是王阳这一代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在中国的网络上也经常能看到那种在离开了这个故土到大城市去生活的人往往也都是 80 年代以后出生的这一代人

虽然他们可能一方面在网上为那种所谓别的地方对东北的刻板印象去做辩解和反驳当然这也完全是正当的我认为但另一方面他们其实自己私下里很多时候又会抱怨比如说我爸老是想让我回东北找一个很稳定的体制内工作就这么把后半辈子过了你看

当然这也不光是东北人像你刚才讲的山东人可能也是这样啊你在大城市比如说你在一个私营企业工作你年薪 50 万挺成功的但是在你爸眼里不如去那个哎不行不如去那个老家的什么市里面什么机关那个直属的机关单位当一个什么一个月挣 5000 块钱的一个科员

就这种观念是存在的他们其实自己都能意识到自己的家庭在把这样的观念加在他们头上但他们自己可能对比方说我面对外人我要为他去辩护所以都回来说刚才那个工厂子弟的问题正是由于这种世袭血缘团体的这么一种价值认同才会出现妄想明明你看啊这个整个电影里面故意把它塑造成一个道德感很高的人嗯

但他却要去为厂子里的这些子弟辩护去隐瞒一些事他肯定也不是一个出于一个很主观的一个恶意他就自然而然的这么做了他就觉得互一互常理的这些小崽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而且他反复来说我是那个什么治安志愿者我是那个我们厂子里的什么先进个人如果你一定要去强凹这个设定的话你先进个人你不应该是带头的去把那个厂子那些小混混给处理掉吗但他没有那么做

所以回到刚才提到的这两条线从这个王响这条线包括王扬王响王扬这条线然后和那个沈默的线最后交织的这个点就在于两边从这个王响玫瑰色的这个幻想然后从沈默和傅卫军有相当于打引号转正的这样一个尝试没有成功到了最后一个点什么就是在我看来我觉得据打引号非常不正直正确的这个核心的点

他就是告诉你在这个世界里面权力是有多么赤裸这个是在我看来他最后给的一个核心的一个甚至一个解法就是去到他高潮前段有一个核心台词就是沈默说的嘛

他说为什么之前倒霉的一直是我们为什么不是他们为了调转为了颠覆这样一个秩序呢他选择了和那个王阳还有傅卫军一起去绑架那个港商对然后这个事情越演越烈直到最后就是当然这个电影并不是说你靠这个丛林法则能过下去因为他给出来的那个还是被人命公安给抓住了吗也不仅仅这个他给出来的下一步就是

那个港商死了大家可能会觉得死了罪有应得嘛然后就是英宏英宏虽然非常严重的伤害了沈默

但是沈默对他的谋杀在剧的从氛围包括他事后的影响来刻画的话都是觉得这个是有一点过头的这样一个行为包括也让这些人物进入了这样一个所谓的没有回头路的这样一个境地所以在这个地方作者就说一方面告诉你你在这个社会中你几乎没有别的选择你只能走丛林法则

然后你看那些厂长刑科长这些人他们能够获得一些权利获得一些这种利益其实就是因为他们在一个看似有秩序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几乎无秩序的一个状态那个港商也是但结果呢但你说到最后你会看到就是这个人也死了那个也死了这个也失踪了然后包括刑科长也落寞成那个样子

所以他给出来的结果就是你这个秩序最后来说都是空的你没有办法去维持这样一个斗争那个状态的持续不过为什么我说政治不正确因为最后你其实在结尾什么他的目的就是他真正的所谓的这一切的一切报复原生家庭大仇得报对吧他就只不过就是最后去坐牢或者去判个死缓可能在这个情况下

但是在这个状态下已经大仇得报了从他那个角度来说我觉得就是刨去他对王阳的愧疚这一点啊

包括对王小龙愧疚就是这一点对于很多观众来说也是一个满足的一个形式了就是也许他最后是被人民公安抓获包括那个白日焰火里面也是贵伦美一个角色就是他们最后都落到了那个结局也许并不是他们应得的结局但是呢不代表他们这个目的没有达成就是他们最终的这个对他人他人生命的这样一个支配没有完成他们还是做到了对于沈默来说他的这个养父母也死了

之前加害过的那些个别的个人也已经死了对但就问题就在于就是说这些加害过程中就刚才提到就你看《妄想》它自己在不自觉的维护着一种秩序就是它在这个秩序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记得利益者吗它显然是个记得利益者在这个逻辑里面对这个剧没有从什么的角度去那样看《妄想》

我们更多是从观众的角度在那样去审视王响但沈默并没有因为他跟王响根本没怎么接触当然我想只是为什么你因为可能在你眼里看来这部分比较重要在我眼里看来他没有那么重要就是说因为在按设定的话沈默的遭遇其实是有一点非常强的那种就随机性的色彩的就是说他的问题不是社会性的而是有个很强烈由于个体家庭里面发生了一个意外事件比如他原来自己的父母的去世而导致你如果一定要去看设定的话

他的伯父是一个还有点地位的人好像应该还是一个什么他们隔壁那个市的什么类似于工会里的干部退下来的之类的对一个可能是已经退二线还没有全退的一个干部你看他那个从设定上来看就是说如果不是他发生了一个他原来的家庭的父母的去世然后刚好呢这个伯父又是个非常邪恶的人他其实原本应该是个远远比王阳的家庭的地位要高的人的

因为他是个干部子弟干部子弟的身份又比国营企业工人的子弟要高一些但你反过来说难道也不有一种潜台词就是说干部反而会特别是你在这个里面你通过这些身居高位的干部全部都有全部是坏人你就说干部也是坏人但我想指的重点就在于说

这个事由于它有一个比较强烈的就是从情节上来讲它就有一个随机性的一个色彩所以说在我眼里看来它重不重要呢它当然也重要包括说你看它最后整个从你整个片子的剪辑来看它最后一幕也是它最终的复仇对象是它的原生家庭而不是那些什么新自由主义对吧然后它也不是那样的一个设定为什么呢因为你会觉得它的设定上这方面的仇恨是更深的

就是说如果不是他的伯父的家庭这么糟糕他可能也不会想着要跑去那个 KTV 里面去什么弹钢琴要尽可能多赚一些钱尽早从这个家里逃掉所以这里面是有一个逻辑链的就是他的原生家庭是导致他上学的时候做出这些选择的一个原因而他去了那个娱乐场所又导致他遇到了这个香港人然后遇到香港人之后呢又导致香港人要利用那个

英宏去 physically 的就是从肉体上的去占有他所以这一系列是一个链条的所以你去看原罪在哪原罪在他伯父是有这么一个逻辑但是我想说的一个是在里面呈现的坏人的形象包括他总体的一个东西他显然是有我刚才说的那个刻板印象的而且我说的那个刻板印象在整个全片当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当然他是以一种潜意识的方式去完成的诚诚你看完全剧之后

有什么心得就刚才说到那个家庭分工然后说彪子他们家但我看的时候因为彪子他们这对的感情也是比较有争议的对就包括说这丽如对吧你又绿了她然后但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这里面有出轨的问题因为丽如跟那个厂长有关系的时候她跟那个彪子是没有关系的

所以我当时觉得那个导演是有点离谱的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我觉得有点离谱的你最多算是他的追求者对吧他是找标子接盘了其实对但是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维度的问题比如说假设有一个女生她先跟一个很有钱的男的待在一起那个有钱的男的不想跟她长期发展关系因此她又去找了一个更普通的打引号的老师人所谓的打引号的老师人

但是你当然可以说这在道德上是一个不是特别好的行为但他不是出轨对不对你从任何一个维度来讲这都不是出轨除非他建立了新关系之后他还跟原来的厂长有来往但显然剧情里面没有这么一个设定因为厂长很快就抓进监狱了而且甚至电影里面非常

非常露骨的用了绿围巾用了破鞋这样的一些视觉符号他就是在塑造这么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我觉得是有点离谱的而这个东西也可以放在我刚才说的所谓的那种父权的想象当中去理解的

包括最后撞死彪子的那个车他上面不是好哥吗对是那个好哥的公司的车嘛在他们这对的感情里好像你感觉上应该是就比如说应该是彪子怎么说呢在道德上更占优势然后又是个大学生但他是个可能算舔狗吧就喜欢利如嘛所以就一直在追求他但其实在他们家的关系里也是

就是我看有几个镜头比如说彪子他最后要离婚那天他就说我很久没做饭了然后给你做顿饭包括他之前有的时候一回家就在那躺然后就说我要吃什么什么然后例如就得给他做就是哪怕是你跟你的追求者结婚了你在你家依然是一个保姆或者厨娘一样的身份当然这一对的设定他也用了很多我们刚才说的有一些随机性或者说有些个人层面的经历的故事比如说

如果丽如没有之前跟厂长的那些事儿搞不好标子不会在家里那么故意大大咧咧的那种感觉了但这也是我看到的一种分析了我觉得这个分析好像也有一点点的道理或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可能丽如也不会选择标子了对人家追求者也多的是对

但是我就看这个电视剧在一开始我云然后看了一些原片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关于它很爹味的这个讨论然后后来就出现爹味因为它这个确实挺爹味的它这个词条出现我也在想就是什么是爹味就是我原来想象中的爹是那种我要教你点什么但现在

现在看来好像只是说他爹味是说他把男性放在了主视角然后把女性都塑造的很工具人或者很刻板印象但我觉得这个其实不算爹味我想说就是我还是比较同意就是之前主席提到的那个点他就说他的爹味是更多是什么的他就是说那种背后的一个这种父权的一个预设就是他因为刚才提到的各种各样的这个结构性的构造他导致就是父亲对儿子说话就是那个样子说话

对丈夫对妻子丈夫对妻子就是那样说话包括那个标志就是即使结婚了我就是在家里一躺你老婆不管怎么样你就给我做点这个事大家已经把这个东西给变成一种成规来互相进行约束我想说的爹味说是不是说不是说导演在创造这个文本的时候导演有一个爹味而是说导演创造了文本所描述的那个社会里面本身是爹味的嗯

比如说王响对王阳就很爹对不对他就是爹你说这句话非常重要你说这句话就恰好就演说就人们对什么是爹是有一个预设的对而这个就叫爹味这种预设就是爹味比如说父亲对儿子就是可以以子弃食的就是可以不尊重他的比如说按

按照那个剧情里的设定搞不好那个王响在 KTV 里赚的钱很有可能是比他爸的一个月的工资是要多的但是他爸看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我们家的人能去的吗

你看这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包括说美术在那边说哎呀他病退了吗他说我接了一个活帮人做一个毛衣什么的然后我可以赚 50 块钱你赚了 50 块钱干嘛你赚 50 块钱还不如你那个花掉的医疗费呢这个其实是有一种虽然那个角色按设定来说这个角色很有可能是不自觉的就说了这句话但这里面是有一个这个逻辑关系的所以说我也看到有些人在批评导演我都觉得不应该批评导演我觉得这个导演恰好是很忠诚的

还原了我觉得这从电视剧的层面来说这是个优点呀因为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是什么呢就是我觉得最近这些年在文艺作品的领域出现了一个很坏的一个迹象就是比如说在历史上的一个特定时期或者特定的地点发生过一些以现在的观念来看是错的事嗯

然后我现在要去做一个文艺作品我是应该完全回避呢还是如实呈现比如说甄嬛传是辞境之类的对因为这里面就就涉及了这么一个假设假设是什么就反对呈现这个东西的假设是什么我如果展现了就会产生坏的后果他内心深处隐含的假设是比如说我展示了一个爹味的社会就会把现在的小孩也教爹味了嗯

或者说我展示一个辞静的社会会把未来的女孩教的都去往辞静的方向走我还想插一句就是说《转环传》还不是一个在复原历史或者在讲述历史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觉得那个还有点可以值得商榷但是不影响我们讨论这个主题不影响我们讨论这个主题就是说在这样的一个假设下就是你展示就会导致叫说我之前可能也讲过类似的观点我说我认为这是非常我个人是非常不同意的

我认为即便是那些年龄很小的孩子他其实也是具有相当强分辨力的你不能太低估人的主观动动性的甚至你去看这部电视剧所展现的爹味的人生在观众或者说在网友当中造成了那么大的反感这难道本身不就是这个东西的贡献吗正好是由于这么这样一部电影人们更加会去反思或者说会去讨论这样一种行为的到底对不对的这么一个一个一个事了吗

所以说说到这儿就是我是非常反对那种因为某些事是坏的所以发生过之后我们未来写作品就不能去把它呈现出来我认为那是那个是极度邪恶的那个邪恶度比你写这样一部作品可能要高大概十万倍以上

所以我觉得他这个电视剧到现在为止偶尔还是能引发一些讨论然后里面的一些角色什么的还是能让大家有不管是夸也好还是贬也好就从各个角度讨论的空间我觉得他作为电视剧已经很成功了是的 没错他爹

这些的点也只不过是说明他真实跌像个跌一样对所以我虽然也说了那个导演很多在潜意识下做的一个事但是注意并不代表着我对他这个人的人格有什么不同意见我恰好相反我认为他这种潜意识做的事反而导致这个文本变得更有价值了而且我个人其实也挺喜欢这部剧的嗯

或者说如果比如说大家能意识到说你这里其实是个刻板印象但是呢比如说他在因为毕竟他在写电视剧他在拍电视剧也不可能每个人都纠结一体没错没错

对所以有一些工具的有一些刻板印象我觉得完全是正常的只是说你不能跳出来说哎呀哪有刻板印象根本就没有那个我不接受我认为一定程度上的刻板印象肯定第一它一定是会存在的第二你也没有必要把它完全排除出去只是说我们要对它保持一个警觉和感知这个就够了嗯 OK 那还有什么最后的评语吗它没有人大全息啊

对你可以趁机去是的好的正好我们今天聊的也是以这个为主题的对吧也是以推理小说为主题就是严格来说我说不然咱们在爱发店开个档位 4999 可以你可以去开一个然后到时候我们就联系郭成城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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