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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ghtly Open 160|从央企总部到中东战区:一个北大女生的逆向人生

2025/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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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ightly Open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C
Coco
P
PoPo
老柴
薇薇
雅婷
Topics
雅婷: 我总是想尝试不同的可能性,通过裸辞来探索生活。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所以当我觉得不适合的时候,就会裸辞,逼自己去探索生活的可能性。在央企工作时,我的价值被局限在高考成绩上,这让我感到失望,北京户口对我来说也没有实际意义。因此,我选择辞职出国读书,进入联合国体系,主动选择去战区工作,因为我不想浪费这个平台的机会,想趁年轻利用好它。我意识到,主流的社会选择可能并不适合我,我更看重平台提供独特的工作方式和接触独特国家的机会。 薇薇: 雅婷的人生选择和经历非常不一样,从国企到国际组织,又裸辞去危险战区做人道救援,她的选择非常小众、非常不主流。在全是名校毕业的平台工作,每个人都被工具化,我觉得那个是一个分毫无生命力的一个工作,每天上班都像上坟一样。 老柴: 雅婷的人生就是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那种人生,想读文学然后去战争国家做难民救助。 PoPo: 雅婷给人的印象是:开朗健谈,在战乱国家救助难民的天才少女,但同时也是个连保健处的屏幕都打不开的人。

Deep Dive

Chapters
赵雅婷,北大法国文学和社会学双学位毕业生,拥有令人羡慕的央企工作和北京户口,却在体制内感到压抑和迷茫,最终选择了一条不同寻常的人生道路——进入国际组织,投身战地人道救援。她讲述了自己“裸辞”的经历,以及对体制内生活的反思。
  • 赵雅婷拥有北大法国文学和社会学双学位
  • 在央企工作期间,她主要从事国际事务相关工作
  • 她对体制内生活感到压抑和迷茫,多次选择“裸辞”
  • 她对主流社会选择的反思,例如北京户口并非对她而言合理的个人选择

Shownotes Transcript

哈喽 大家好

哈喽大家好,这里是 Slide Open,我是老柴,我是薇薇,我是 PoPo 今天我们给大家邀请来了一位非常有趣的朋友这个朋友呢,其实是我们昨天才遇到的不是我昨天才遇到的,是我以前的同事但是柴是我们昨天去小杨的新店开业的时候我请雅婷一起来玩,然后才遇到的然后她俩就两个哀人凑在一起聊得特别开心,一见而无故

对 然后因为我们在一个超异的场合里面两个哀人这个抱团居然我居然不知道雅婷是哀人因为根本没有看中她的心情从那次玩到现在觉得是一个巨异的人好吧 首先让我们欢迎雅婷的到来谢谢

因为今天大家可能在题目里面已经看到了是一期还比较劲爆的话题至少我自己是非常兴奋也非常开心跟雅婷来聊一聊不如我们先请薇薇来介绍一下你跟雅婷是怎么认识的以及雅婷是一个什么样的女生哇 雅婷是一个非常难以形容和归类的女生

他有一个非常独特的人生经历因为我们之前大家都知道我在国际组织工作雅萍是我以前的同事一会儿让他讲讲他自己的人生经历就是他从国企到了一个知名的国际组织然后他就是裸辞了国企从这个国际组织跳到了另外一个国际组织去一些非常危险的战略国家做人道主义救援和难民救援的工作

最近他又把这个国际组队给裸辞了会选择一条人生的一个新的可能性吧所以他确实有非常不一样的人生的选择和经历一会儿可以让他给大家好好的讲讲在雅婷自我介绍之前我先问问 Coco 因为 Coco 是今天第一次见到雅婷但是我们在吃饭的时候已经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你对雅婷的第一印象如果用三个词来形容是什么哈哈哈

因为雅婷其实每说三句话至少有一句话的结束叫哈哈哈哈完全不是爱人刚才你说她是爱人的时候我大震惊因为一个一直在哈哈哈哈的女生然后第三个印象就是刚才雅婷在我们前面的客气介绍中我知道她是一个在不同战乱国家要给予难民救助的天才少女但是刚才她连我们保健处的屏幕都打不开

然后才说北大天才少女打不开醋瓶子对这就是我对雅婷的认识

好吧那雅婷接下来请你给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以及你先评价一下柯柯对你的这个印象你觉得准确吗我觉得还是蛮准确的因为其实我最开始做那个什么 MBTI 测试的时候测出来是 I 人我身边所有人都不能相信因为他们会觉得我的朋友会觉得我是一个很能聊天的人但是其实就是我如果在没有朋友的场合我就会特别的尴尬

而且我记得做那个 MBTI 测试的时候它有一个标准就是说爱人跟艺人看你积蓄能量的方式是什么所以其实虽然我跟别人社交是可以社交的

但是如果我有选择的话我选择不社交对一天才一样昨天的那个场合特别好笑因为本来是我薇薇和雅婷一起去然后我先到了我就看着满屋子的这个还有很多名人我就无所适从我就在群里面发微信后来雅婷来了之后我感觉马上被救助到了但她在我身边十秒自我介绍完她就不见了然后我抬头就看见她在跟一个她在跟人家餐厅酒的供应商在那里搜寻然后

我就在群里跟薇薇和寇寇说我说天塌了她怎么又走了哈哈哈哈对但我我是一个爱人爱人所以就很那接下来正式请雅婷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大家好我的名字叫雅婷哎我觉得就是怎么说呢我刚听完薇姐对我的介绍我感觉关键词就是这个人很爱裸词哈哈我是个好像对生活

总是在不停的想尝试不同可能性的人吧所以就是因为我身边有很多朋友可能到了某一个阶段会想说生活的意义是什么呀人生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追求想做不同的事情然后他们常常问我说你是怎么这么坚定的就跳来跳去的然后我一般的答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我通过我的经历我知道我不想要什么所以当每次到了一个点我觉得这个东西已经不适合我的时候

我就会先把它裸辞掉然后也算是一种通过行为逼自己去探索生活可能性的方式吧可能这就是一个爱裸辞的如果从这个世俗角度来介绍你的经历雅婷是北大毕业的对你在北大读什么我本科读了两个专业就是第一学位是法国文学第二学位是社会学

昨天没有聊到用法语说我打不开醋瓶子的问题真的有啊听起来好优雅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我好受伤我完全学了以后就想要聊出这种事情来

我还以为会让我展示一下法国师哥的威风本科课没有这么高的文学素颜昨天我跟另外一个日本文学的教授夫妇一块吃饭然后他们就问亮亮说你最喜欢的日本文学是什么亮亮想想说哆啦 A

我喜欢这个答案本群都是这么的拉胯吗实在太好笑了回过头来因为雅婷在北大读双学位我觉得还是蛮厉害的而且你读的两个好像都有点严肃和沉重的但是其实我后面觉得很有道理就是我读的时候是很碰巧我读了以后发现就是社会学常常让你认识到社会的真相但也无能为力然后你就只能自己鼓起勇气去面对这些并且分析它

反而是文学它让你沉浸在一个不现实的世界里所以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平衡而且其实事实上因为后面我的工作选择我也把自己就是扔到了很多蛮绝境的地方我在那些绝境的地方就多次的去靠我当年学法国文学的时候的那些营养去自我修复所以对我来说其实是两个特别互补的专业雅婷接下来的人生就过上了

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那种人生我自己听下来的版本快速跟大家讲每部分战地人生还是央行是决境人生还是另外一种决境人生我小时候真的就是 literally 想过说我要读北大但是我当时想的是读中文系就读一个文学然后完了之后去这个战争国家去做难民救助哦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昨天碰到亚婷之后我说天哪有人过上了你梦想当中过的另外一种人生当然我这个梦想可能在 20 多岁就已经放弃了但是我曾经真的在漫长的时间里面这么想过的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啊就是你看那个太阳后裔的时候你就在想

就好多韩剧里面也这么演啊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这个文学系出来的人然后他就去这个战地去做对要么就去做什么商员的救助啊要么就去做什么对就这方面的我看到太阳的后裔就说哦 full of crap 根本就不见了哎我理解你哈哈哈

所以当你们工作之后就发现根本不是那样的那种寒剧里的情节简直天壤之别所以雅婷你讲讲你是大学毕业之后你就马上去做这种危险的工作了吗那倒没有因为我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是就是很小白的不知道刚出北京能干什么然后那个时候我是 2011 年毕业的那个年代就是所有人都沉溺于北京户口大家本科毕业第一要义就是找到一个支持北京户口的工作

所以我当时也是蛮有运气的就去了一个养企然后那个养企就迅速提供了北京户口然后也是在做类似于国际事务什么的所以跟我的专业也算比较对口但是进去以后里面的生活其实就是比较陈旧式的那种体制内的朝九晚五然后可能你本身你的背景是什么你学什么也不重要大家都在去

迎合一个比较上行下效的体系在那个体系里可能我的一个身份附加值就是这个人是北大毕业的所以我就会给所有领导的孩子做高考补习很难懂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想说天哪我在这个单位的定位就是他是个北大毕业生然后老领导们喜欢出考题考考我说让那个北大学生过来回答我的问题看看

看看能不能打上这个文学常识然后中层一点的领导人他们就喜欢说那个我孩子的高考英语啊高考数学啊你给他步步课吧什么的

再年轻一点他们就会他们的孩子很小嘛就会说你能给我们课后的帮小孩组织一个班让大家学学法语吗然后因为我有这个社会学的背景然后那年其实有个特别好玩的我们北大社会学系的新闻就是我们有一个师兄他是做社会学博士论文他去了中国的一个农村去那边当村官然后他当村官的时候就写了一部他的博士巨著是分析中国乡村社会的晋升机制的

他切入的那个视角是中国基层政府的上升途径然后那本书写出来以后就激怒了很多政府的人当时他们就有一个约定成熟的想法说我们在体制内不能招北大社会学系的人为什么

因为他们就会以奇怪的视角去把你的内情全给你写出来还撒保证不是论文结果当时我的老领导他们也听说了这个事就说咱们单位有谁是被他毕业的就是他然后问我说你学的什么专业我说社会学

但是你刚描述这一段的时候我都有点窒息就觉得你当时充满了理想然后学成出来然后就要面临这样子的对就感觉好像我的能力就卡在高考的那个瞬间了因为每个人都会用高考那个点来标定我说你的成就就是考上了

至于你后面爱干嘛什么的都不重要所以你的程度就是可以跟别人分享考上北大的这个技能就他成为了我一个身份技能当然我也感谢他了因为他让我得到了北京户口但是很碰巧就是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北京户口很有用但碰巧对我的人生经验来说碰巧没有用所以我后来每次回想起那两年的经历都觉得真的很好笑就是

那可能是我很多学定理我唯一一个因为自己还没有很成熟自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时候我就跟随着说这个社会普遍性的一个诉求是什么我就按照这个诉求选了一份工作然后结果确实就让我过上了一段比较失望的生活

所以后面就是我就当机立断然后当我发现这个真的接受不了的时候我就赶紧辞了职然后又申请出国读书我研究生的时候就是按社会从社会学系的这个脉络出发做发展学申请到了美国的发展学的一个研究生读完以后就读书期间就开始在那个

国际组织在联合国开发区在纽约做实习后面又在纽约做 consultancy 什么的然后就进入了联合国体系所以其实后面职业的整个职业生涯的扭转其实就是从我意识到就是主流的这个社会选择比如说得到一份户口可能不是一个对我来说合理的个人选择所以听起来这两年的

工作也有一个非常好的好处就是因为它特别极致的让你觉得我不要这个对如果它没有那么让你讨厌的话也许你可能就我觉得如果他们要把我逼到绝处可能因为当时我也在一个价值观很混乱的过程中因为刚出社会在北大的时候大家还在忙着搞什么风华雪夜然后

每年大家都在忙着什么这个社会在搞师哥会那个时候在搞新年师会好像师哥是生活的主题什么的所以没有意识到说出了社会以后别人对待你的角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就是我一出社会发现我在北大四年是没有意义的反而我最有意义最有价值的一件事就是当年高考的时候考上北大那个瞬间所以当时对我的打击还是确实有一心这个视角还蛮新鲜的就是那作为没有考上北大的我们其实还挺幸运的没有被绑住在

这个光环当中薇薇有类似的经验就是你去了特别不喜欢的工作之后你就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我去美国上学就跟雅婷的这部分的经验还蛮像的因为我当时也是虽然不是国家企业但是也类似嘛是一个国家的这个新闻媒体大平台

但是就是因为我们平台全是名校毕业的所以倒没有这种补课的那他们其实我当时特别崩溃的是就他对于任何的一个年轻的生命的那种每一个人都被工具化因为那时候还没有 AI 就是我们做新能工作其实很多时候是大量的语言翻译然后就是你很机械性的才去做那个工作然后就那些老同志每天都要给你

上人生的那种课他们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在电梯里聊的都是什么牛奶涨价了什么的就是很庸俗的一些事情和办公室政治的一些事情就我觉得那个是一个就是分毫无生命力的一个工作然后我那个时候就是我因为我从小不是学霸特别爱上学发烧还要去上学可是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就像一个在幼儿园特别想逃学的小朋友

我就记得我每天下那个地铁之后要走进那个大楼里都觉得难道这就是我的人生天哪我好可以 relate 我当时就是因为我们我私在那个我也不好意思说出他的地铁账名哈哈

因为太大了很明显是吧很明显他一出那个铁站就是那个广场那个广场就是他然后我每次在那条路上就有一种誓死如归的心情说今天又要去上坟了呢对真的要上完如上坟就是那样的感觉所以后来我就因为都是为了逃离然后那个时候可能逃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上一个学这样的话有时间再去想人生后半场的经过但是我当时可能就更我没有你提炼的这么好

我当时只是觉得我非常的不开心然后非常的像每天上班都像粉粉但是我没有能够看到这个制度里面它非常可笑的那些底层的那些东西我特别喜欢雅婷开始说的那句话她说你其实这个过程很多时候是因为否定或者说因为不喜欢然后你就倒退出来然后我们来问问一个最近总是在否定的

Coco,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吗?有啊,我作为一个每一次辞职,其实沉默成本都特别高的女同学,人生是有两次裸辞的,而且我其实裸辞到不像你们那么辗转,因为我记得我的第一次裸辞就是一个巨大的裸辞,

价值观冲突我觉得我不可以接受这样的价值观所以我大概一周之内就裸辞了作为 CMO 然后我最近的一次裸辞虽然过程延绵很长但其实我起这件事情的心就是发现了巨大的价值观冲突那么就裸辞了对吧其实在这些部分挺刚烈的所以通过不要什么可能也才能更逐渐确认自己想要什么我是通过不要什么

对对我也是要我觉得那个边界很难确定所以你去了美国读完书然后进了联合国体系后来怎么又突然到了战场上去了呢后面就是我觉得可能也是一种

就是机缘巧合因为当时那个咱们国家开始支持说中国的年轻人应该更多的去联合国的国际体系里去加强那个中国员工的比例啊什么的我们就有一个项目是去支持叫 JPOJunior Professional Program 然后去支持中国的年轻人去做那个所谓的国际公务员他当时刚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项目然后就赶紧去投考了考的时候

其实很多职位是放在联合国总部的但是因为我已经有了联合国经历了对我个人来说就是我会觉得联合国它作为一个平台它可以 offer 的东西很多比如说他薪水还不错啦然后工作也比较体面他如果去一些好地方他给你的外交官待遇啊什么的也挺好的但是我会觉得就是那些东西你去一个外企或者你有不同的方式都可以得到

我更看重这个平台特别独特的一点就是它的很多工作方式是它独有的就比如说后来我从事的这个难民保护的工作吧它在国际法的框架里面就只有它可以做某些工作这个工作是连政府都不能替代

然后就会给他有一个独特的地位去在不同的国家里去斡旋然后也会让这个组织可以去到一些很独特的国家所以我在这个组织的这个平台上我就会主动去选择去战区我反而会觉得我如果在这个机构只是待在日内瓦或者待在那个什么泰国纽约什么的过过好日子我会觉得那我的时间有点浪费掉

就是我可能还是更多时候会想说趁我年轻就是怎样去利用好我当前的机会和平台是我会做考量的时候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

我补充一个就是 junior program officer 的这个岗位其实是竞争非常非常激烈的那大部分的人呢就是年轻人都会去选择在一些联合国的或者其他的国际组织的所谓的好地方工作他的选择是非常的小众非常不主流的一个选择因为大部分人还是对还是想去日内瓦过好日子对是的

对所以这个确实即便是在这个国际组织的这个体系里也是一个非常少有人走的路对然后我记得当时就是你面试的时候大家在一起面试的时候我们俩在一起我们俩在中美洲出差然后半夜三点他就捏手捏脏拿着一个电脑去了厕所坐在马桶上完成了这个面试我都惊了而且我听了他整个面试因为那个

那个对那个语音好差就我听到他整个面试的那个全过程他答的特别特别特别我印象很深刻因为我一出来后你跟我说你一定能拿到这个职位然后我心里想卧槽早上三点还那么好而且我们前一天一直在出差一直在出差上班什么的那个中间还偷偷的去潜了个水哈哈

我们现在坐牢都乞丐是对去看了什么那个中美洲的那个沉船还去还去 hiking 对对还看一个什么香 bubbly 的那个香槟的一个什么海底反正就是又又出差了又玩了然后半夜他还半夜我突然坐起来面了一个 gpu 的职位然后我我听了我觉得他一定能拿到我再打打打开了但但是他还是很生气他后来说你真的吵到我了虽然我为你感到高兴你一定能拿到这个职位但是好吵啊哈哈哈哈

这个好生动哦难怪你俩是朋友后面就是因为这个职位当时我也可以选嘛就是他有两个志愿你可以选两个职位然后我填的时候我就选了中东的一个职位和丹麦那时候我的顶头上司是个丹麦人然后后来我在跟他讲的时候会讲了很多细节他就特别的震撼就做一个丹麦人他不能接受一个人竟然为了一个破烂的中东国家放弃了一个丹麦的职位

他就反复的问我说你确定吗你要放弃丹麦这样一个国家你知道丹麦的生活状态吗我去过丹麦我 visit 过那里就是我很喜欢你的国家尊重但是就是作为一个职业我不选择丹麦

那你刚刚提到说你觉得这样更我忘了你的用词就是更不浪费你的时间吗更不浪费这个平台的机会吧因为就是联合国它有一套很完善的保障制度就你通过一个联合国的工作人员的身份去一些战区的时候就首先可能很多国家只有联合国才能去的其次就是如果以联合国的身份去的话你受到的保障是很好的

所以就是当然我也是一种就是对我相对安全对爱我的人负责的态度就是我如果让爱我的人说这个人发了疯就是因为我以前也看到过很多很可怕的社会新闻一个人就是想去做一个社会调查有我们社会学系的人常常干这种事然后就自己背个小包就跑去战区其实是很危险的

然后我不想做这样不负责任的决定但是因为刚刚好我的工作机会给了我这样一个资源也好或者平台也好能够尽量完备的情况下可以去战区那我觉得那我一定不想浪费这样的机会我试图描述一下你讲的这些都还是这个选择的下限就是因为它有一个保障那那个上限是什么呢就是为什么不选丹麦就是我觉得没意思嗯

就是不好玩就丹麦我自己买张机票就可以去那玩我为什么要浪费一个工作的机会去丹麦但是比如说如果你买张机票就我去过的国家就我刚刚回来是从利比亚嘛利比亚这个国家从 2011 年卡扎菲下台开始后面又成了北非 ISIS 的

首辅然后他至今都在内战中他是西东分裂的然后很多我认识就是因为我自己的朋友很多人就是后面比如说如果做国际关系也好什么的他们做这个选题的人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去过利比亚他们做了一辈子利比亚的选题他们都进不了这个国家

但是我是可以的我还可以在里面到处出差去很多 fail 的包括伊拉克对然后在那个之前也门然后在也门之前伊拉克就是我去的很多地方我能够尤其是在也门的时候我的驻地是在他北方胡塞武装控制的萨纳然后萨纳我们的工作交接中我会跟胡塞武装政府的人

日常的去开会去理解他们的工作逻辑然后让他们去理解我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就是我们互相忍着对对方的恶心然后在强行的开会然后这个强行的开会我开会的当下我都是很暴躁很愤怒的其实因为我作为一个女性然后在一个那种很集权的

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中世纪的那种状态的一些男性去跟他们交流然后我能感受到他们扫过的那种目光然后就很令人不适但是其实我回看这段经历的时候我会觉得就是除了你在联合国的保障下去做这样一个会还有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机会和这样的资源去有这么频繁的方式去接触胡赛武装嗯

而且这里还有个细节我们昨天吃饭的时候聊到你作为女性去跟他们开会的时候你必须穿着对对对那我必须要尊重他们的风俗所以我要穿那个阿巴雅就是那种全黑的脸罩袍对的罩袍只露一个眼睛对对对而且这个很好笑就是昨天我们聊到就是我们在中东的有些联合国国家比如也门我们的联合国纪念品就是工装是有联合国 logo 的罩袍啊

我第一次看到我也很震撼因为平时我们的工作纪念品就是给你个笔记本啊杯子啊上面有我们那个 logo 我有时候也会收集一下就可能像收集星巴克杯子一样收集一下我工作过的地方给我妈妈就她就很喜欢说啊这是你工作过的地方然后野门回来后我给她了个罩袍我妈都疯了这是什么鬼

关于开会的细节昨天我们也聊到一个亚婷说你的当时的我们当时的一把手一把手是一个女性但跟对方的一把手在沟通的时候对方都只是会去看那二把手的男性对着她说话因为对他们来说他们根本不能接受跟一个女的去平等的去看待你或者甚至跟你探讨一个问题然后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她就是她选择看她明明在交流的是我们一把手但是她必须要跟着二把手说话嗯

所以我们回过头来系统的说说就是你从第一个战区你是去了哪里然后后来你都去了哪里就是我加入那个就是闹出去救援的这个联合国机构是从约旦加入的但是就约旦并不是战区但是后来在约旦的时候就被抽调去伊拉克

然后伊拉克其实某种意义上它已经很多年不算是战区了但你刚刚讲到约旦的时候我看之前的采访里面你在约旦虽然不是战区但是你也处理很多战争带来的难民对因为我们在约旦它就是叙利亚难民的一个容纳国所以我们在约旦期工作就是叙利亚的难民安置然后我们在约旦也有两个特别大的难民营其实我的工作就是在难民营里虽然我当然不直接的接触到那个战争

但是我跟难民们是会有频繁的交流的你就能感受到说这个人是刚刚为了逃离战争来的还是他已经在难民营里安置了十年了因为叙利亚的内战也是 2011 年的那么事儿

所以就是会有不同批次的难民到难民营里你通过每个不同在战争阶段里慢慢影响到叙利亚的北部了影响到叙利亚的南部了他们以不同的次序来到这个难民营里然后他们在难民营里有些人觉得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所以他们就是一副说我要成为一个约旦人的样子

积极的去找工作还有一些人就觉得我就是一个叙利亚人我就是只是短期的在你这难民待一待我必须要回去所以每个人的那种面对战争和面对战争的未来的预期是很不一样的所以当时其实对我冲击也挺大的就已经对战争有了一些概念了我觉得可能也是这是一个重大的原因吧就是在后面我会尽量的

在内部调动的时候选择去占区你刚说了一个细节我都很震撼就是有人其实在难民营里要待十年甚至更久有些孩子是出生在难民营的而且他们这辈子没有离开过难民营这件事情是我没想到很心碎的一件事情原来有个难民营我们称之为好莱坞明星难民营就是所有的好莱坞明星去难民这个活动打卡的时候青山活动青山活动打卡他们都会去我做项目那个难民营因为那难民营首先是全球第二大难民营

然后那个难民就是有组织的比较规范然后坐飞机的时候你一旦飞到安曼的广场一个小时车程就可以到难民所以对于好莱坞明星来说是一个很适合打卡做慈善拍 logo 照的一个地方所以那个难民就是我们内部会戏称他为他是除了比弗里山庄那条大道之外见过最多好莱坞明星的一条路想要 Angelina Jolie 对对对但好讨厌我个人也有跟他的合影好笑啊

那个时候后面在野门的时候他去野门探访那个难民什么的然后当时刚好我就是负责那个项目所以我们接待过他然后也有跟他亲切合影可是这个事实好讽刺啊因为我们在我们在登雪山的时候有一个词叫做接近性就比如说这个雪山如果接近性良好的话是指比如说你说在机场一个小时车程就能抵达

我们这个难民营就是接近性最高的难民营所以 Zazari 难民营我们里面有很多我们自己人会觉得我们是在讽刺性的开那种 dark joke 就是说这就是我们的 Bifli 的那条红毯然后这条街我们就叫它 Burbar 那第一大难民营在哪第一大难民营是在那个 Rohinga response 就是罗兴尼亚人在那个孟加拉和缅甸的交界处它有一百万人的

但是它的那个相对来说组织的就比较零散就没那么整洁好看所以它的接近性很低就没有人去打卡第一大没有人打卡第一大居然在亚洲对那就是你说到那些孩子们出生一直没有出去的里长在那个第二大大概有多大八万五千人吧面积呢面积还挺大的其实都已经算是一个第二大城市了基本上

就约旦的它有点像一个城市但它只是一个围墙但它是被围起来的城市嗯

他们跟当地人的接触是有没法循吗就是你如果拿到工作证你可以离开去上班但是最终你还得回来待着因为就是像难民营的这种建造模式也是当地政府其实并不想容纳那么多人所以他们会说我给你一块飞地允许你们去做难民救助通过扎一个独立的难民营的方式但是其实他这种方式就把难民跟当地人口分隔开了嗯

然后所以从我们工作的宗旨上来说其实我们是不希望当地政府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解决难民问题的我们是会更推崇说你要我们称之为 inclusiveness 就是你要包容性的用你的已有的社会制度去接纳难民然后把他们成为一个普通的城市人口现在有国家这样做吗全球应该是超过 80%的难民都是这样子被容纳的然后我们机构其实有一个政策就是在 de-camping 就是在消除

其实我后来被抽调到伊拉克的时候我做的工作内容就是 de-camping 就是把已经建好的难民营尽量的都消解掉然后让人口跟当地的普通的城市生活能够融合在一起在这我能先请教一个专业问题吗就是因为刚亚平提到一个词就是 response 他昨天才讲了我才知道说原来一个国家可能会是另外一个国家的 response 整个

对因为亚军昨天我讲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你去清华跟大家分享的时候讲了这个概念你们跟大家分享一下对我觉得是挺有意思的就是我自己做完难民工作做了这么多年当时我朋友问我说你现在你觉得你这件事情对你有什么变化吗我当时觉得我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吧我学到了更多知识啊什么的后来我突然意识到说有一个变化就是我现在看世界地图不一样

以前我看世界地图就是啊多少个国家哪个州哪个州就是我小时候学地理课的那个概念我现在看世界地图的时候世界地图是按冲突区分的就是比如说昨天我给你讲那个例子就是中国不是中国中国是罗兴尼亚人的那个 emergency 这个难民危机的冲突区因为我们中国是有在外交上有能力就客观上来说是有能力去参与到他们的政治斡旋中帮他们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所以

中国是以你周边你能够响应到的危机是什么来定义的

然后比如说就是以前我朋友讲说你要去他想去南美洲哪个国家玩就会只想到说你从哪飞过去方便你要那个国家有什么地方可以潜水我现在就会立刻想到说他是委内瑞拉的 response 去因为他就是他容纳了多少委内瑞拉溢出的人口因为我们也会有一个概念是 spill over 就是因为难民这种危机一旦爆发以后他就不是一个国家的问题他肯定会 spill over

就是建设到周围的这个区域甚至建设到更大的区域像 2015 年有个叙利亚小男孩飘在沙滩上那个照片那个出了以后大家就称之为整个叙利亚危机就已经不是中东的危机了它是一个世界性危机乃至是欧洲的危机欧洲人就觉得说这个东西影响 spillover 到欧洲了

他甚至改变了欧洲的很多政治的状态其实至今对欧洲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然后后面他们甚至会把叙利亚难民提高到说这个是欧洲的难民危机就是因为他们 speak over 到了欧洲所以就是整个经历了这我现在其实做这个工作做了六年了就一直在换不同的国家其他的东西肯定就是生活细节上我有更多

深入机理的对不同国家的了解但是整个对我自己的世界观就是我突然意识到我看地图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一个就是平铺直续的地图了我的地图上就是能看到全球当下有 15 个冲突危机每个国家都在享用哪个危机所以从约旦之后你就去了伊拉克对约旦的时候因为当时爆发了一个土耳其侵略那个伊拉克北部的一个事然后当时就抽调人手去伊拉克北部然后我就去了伊

伊拉克北部的埃尔比勒然后那个是一个库尔德人的聚居区所以那边的难民情况其实也特别的惨因为当年他们在萨达姆政府的时候就是特别被针对的一个少数民族然后他们那边又有一个有一个少数民族类别叫那个亚兹迪他们因为不是穆斯林所以他们在

就是萨达姆当政的时候乃至于之前普遍意义上都在当地是一个特别被歧视的少数宗教群体然后他们当时就以前在很长的历史时间里一直遭受种族压迫然后后面甚至遭受过种族侵袭就是那种会有那种纯女性的难民营里面救助的女性全部都是经历过很多次强奸和性别暴力的

也很神奇他如何是在如此极端的宗教环境下他们还在那里生存了下来这个就是历史造成的了但是就是对我们来说也就是我其实以前我特别喜欢我们机构的老大说的一句话

就是我们处理的是难民问题嘛我们的这个工作是由政治而导致的但是我希望我们我但是我们认为我们的工作不是政治性的嗯因为我们的工作就是 do with the shitwhat happened in the world 所以我们并不想参与到政治但是当然就是这是当年特别感动我的一句话在我刚加入工作之初的时候经历了这 6 年的工作可能后面也会谈到就是等到我做这个辞职的决定的时候我后来是越来越多的意识到这句话是一个很理想的

愿景但是在实际层面上是很难做到的所以其实也会让我在真正的工作中有特别多的 frustration 或者就是特别疲惫的时候所以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工作本身的难度和疲惫其实因为在战区工作是对人的心智非常非常消耗的

亚厅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就是典型的一天在这些国家有可能大家没有什么概念首先就是你其实没有任何的真正的人生的自由因为你其实是离开啊对那个就是就是 compass 对我们就纯粹它是一个 compass 全国的这个

大院吧大院就是因为他们吃住都会在那个里面然后如果出去都是有装甲车全副武装去比如说去机场的路上这个是联合的工作人员非常容易遭到袭击的一个路线所以虽然他说就是在

这些战乱国家作为联合国的工作人员的安全相对是有保障的但并不等于就是完全安全因为我们每年在很多冲突地区都有联合国的员工去大量的人会牺牲比如说如果看现在的这个巴以冲突那其实我现在都没有最近没有看过早就破了对上万的就是都在这个过程中献出了自己的声明当然也有很多联合国员工是本地人但无论如何

其实非常危险的工作其实在战区的所以就是他的生活特别是对于女生其实我觉得更难吧因为你很多这些冲突国家他也对女性是有非常深重的歧视的就更不安全了所以他有很多因素造成了他对于一个人的心智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对我觉得威杰这个总结的特别好就是对我来说其实最消耗的就是两个层面

因为我一直以来就还是一个比较激烈的女权主义分子然后有很多女权主义的聘啊什么的然后我在其实整个从选择到了中东去工作的时候我就已经全身性的会感受到自己身上那种不舒服感因为不管是他的日常社会制度也好或者是你在人与人的交接中你能感受到他们打扰你的态度我能感受女性是不应该存在在一个合理社会秩序里的对于这样的社会来说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会以一种很 awkward 的方式去处理面对一个女性然后因为我加入联合国的方式我某种意义上可能算是走了一个快速的上升通道因为 GPU 就是那种类似于就是企业的管培生高级管培生对就是有点像领袖培训计划对对就有点像那种就是领袖培训计划所以比如说很早就可能当到了一个那个部的 team leader 啊什么的这种角色所以我手下会有那种

中年的中东大叔是我的手下这种就是 report 这种 hierarchy 就是这种秩序对于这个中东大叔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莫大的社会性侮辱但是我意识不到刚开始我会特别的 frustrated 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矛盾难以去协调然后后来我是过了很长时间后才意识到然后说就是他可能也有很大的 struggle

因为他会觉得为什么年纪轻轻的亚洲女性骑在我的头上对我一致歧视他会这么去考量这件事情但是我又意识不到我就是纯专业性的在做一项工作所以这个其实在我工作中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然后但这就只是工作层面嘛然后更多的时候是你真的跟这个社会打交道的时候就比如像我刚之前提到那个例子我们的一把手他已经是我们这个系统的头了他去跟政府打交道的时候还会面对这样子的刻意的模式

去标明说你是一个女性你不是一个能让我们平等的看待你的一个社会角色所以这个就是一个没办法的东西然后这个东西其实再加上我本来就是一个激烈女权分子对我特别的消耗我就常常会自己莫名其妙就特别的生气就是我常常会跟我妈妈讲说我在中东只要我就是我随着飞机离中东越来越近

我就能已经感受到自己已经完全身心的在调动自己的愤怒细胞就我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的 defense mode 任何一个男的只要敢跟我讲话我都会立刻像一个刺猬一样的去防御自己就是这个就是在飞机就是每次转机的那个路上我都能感觉出来自己的变化然后这个状态其实你一直像一个刺猬一样的生活是很消耗一个人嗯对

另外其实就是战区这个东西战区这个东西可能对我来说最大的消耗就是睡不好因为每次空袭他们都选凌晨一点

有时候三点的凌晨一点到凌晨三点是高频空袭时间的然后他们空袭的时候可能还也没那么吵就会有那么一两次空袭真的很严重然后就什么房间的玻璃裂掉了然后就需要安全屋什么的那个当然就是很极端的案例大多数的案例就是他们空袭了然后就会有那个 siren 就会有那种空袭警报空袭警报特别的吵空袭警报了以后呢我们的那个安全的 protocol 你就必须得每个人拿自己的那个

你叫什么对讲机对那个卫星对讲机卫星电话然后就得跟你的那个 secretary officer 报备说啊我好着呢我现在去安全屋了然后我已经穿上了我的那个抱上了小头盔穿上我的小小铠甲现在蹲好了我跟我的安全包都在一起 over 就是每个人都要来这么一套然后你 over 完以后然后空袭结束了然后其实我

没有人知道空气发生在哪但是空气的警报特别响它警报一开始你就得把这个 protocol 这么跑一遍你跑完了就特别困然后有时候回去也睡不着了但第二天早上你还是得八点起来上班嗯就客观上你就会疲劳就到了后面你都特别疲惫就想说后面就真的没有人再去管那个头盔了对这个其实我特别的震撼我第一次拿到这套东西的时候是在伊拉克是在那个巴格达

因为巴格达当时也是空袭很频繁在那个 2020 年那段时间当时就有一个什么美国定点清除了人家伊朗的苏莱曼尼将军然后伊朗就空袭他们的空军基地的这么个事然后美伊的那个关系就很摩擦很重然后就有很多空袭事件发生

然后当时我刚拿到那些头盔和那个防弹衣的时候因为以前看那种香港警匪片觉得大家穿上防弹衣以后特别的英俊潇洒然后抖转腾挪其实那个防弹衣的牵绊特别重根本无法行动

我就我穿上防弹衣感觉我被桎梏在了里面哪里都去不了头盔也好沉然后我戴上以后就开始头疼我觉得我只能戴半分钟然后就沉到就是两边头都很疼所以后面就疲惫了后面每次一一响那个警报然后我就说啊我在我在

我在哪我抱好了穿好了其实我并没有穿然后我后来一问同事都是这个状态就是你已经觉得这是一个很常规的事情了它就是你生活的一部分你就是要走这个流程让你的 secret officer 把他的工作做了就这么回事了所以没人受得了天天都这样对空袭大概频率会有多高

反正一周怎么也得玩个两三次天哪所以这个很不好睡对你睡觉就睡不好我就算睡觉睡的好的我是老辈

警报和给 security officer 发短信这个事弄醒我如果不是这个事的话我睡得可好就是苏莱曼尼将军死了以后他们空袭空军基地的那天那个空军基地离我们联合国大院只有 5 公里我所有同事都醒了特别惊慌然后只有我一觉睡到天亮大家起来看到 100 多条短信所有人在疯狂的发短信什么聊新闻然后只有我在那边暗想的睡到了早上

我觉得也可能是因为你在这方面没有那么的高敏感所以还过得还好一些我觉得客观上就是因为我反正一直练瑜伽什么之类的就是我特别重视睡觉我总是也就上床了早上还要晨起起来做瑜伽所以我根本不管他们在干嘛

所以就是薇薇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我也很好奇你典型的一天是什么样典型的一天从空袭开始对空袭有点过于典型了就一般如果没有空袭的话就是因为我们的那个我们机构的工作比起其他联合国机构其实还有点特殊因为我们机构要做难民的接待和难民身份确认所以我们必须要在难民能容易到的地方选一个办公室

所以其他联合国机构其实在这种很不安全的国家他们都直接在联合国院子里办公所以他们就是从机场到联合国院子然后这个周期的班上完就直接回机场就走了他们这辈子是没有出过那个院子但是做难民工作是不行的我们必须要让难民能够接触到我们所以我们都会在市区闹市选一个办公楼这个办公楼再做一些什么 security checking 但是相对来说那个安全系数就比待在联合国大院里低很多了

然后所以我们每天都会有装甲车比如早上八点来院子接我们然后我们就混混成成上装甲车然后装甲车有一个固定路线因为比如像野门这种国家就是随时都会有定点清除任务啊什么的就是空袭的时候就是我们的车上面都会有大标志就说这是联合国的就是你不能空袭我

根据国际法的要求你碰巧空袭了我也只能保持遗憾理论上你不能空袭所以我们会有一个车队我们也不能一个车出发

出发就会有一个车队然后组织好然后每条路线都是报备好的然后尤其是正在因为有时候会涉及到胡塞武装跟南边的政府正在泄斗他们会有几个月泄斗特别激烈他们自己就是都不需要说外面的什么势力就彼此也会派很多小的那个 rocket 啊什么的互相打来打去

然后我们就联合国系统就会有这个能力就是去给正在卸头的双方都通知到说我们的车我们的路线是什么不管你们怎么打你们都必须要避开我们的人所以我们是有一个固定路线固定时间然后你必须得上班就这么才能上然后如果要是哪天就我也有过那么一两次就是特别累头天然后第二天起来睡过了那你今天就不能去办公室了因为就那一波你能去办公室

然后去了办公室以后就待在办公楼里然后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以后然后也是同一时间就比如说即使我还有印象在野门的时候印象特别深刻有一次我们开一个会特别重要什么年度的预算就是炒崩了定不下来然后我们的司机一个大胡子大哥一脚把门踹开说下开班他说四点半了必须快走谁都不能拦着我然后我们所有人大震惊然后被他拽了出去

塞到了车里就回院子了所以其实基本就是我们只要一出行都是装甲车装甲车里跟普通车里一样吗不一样装甲车特别的高然后它也就是 everywhere 千版就一辆装甲车好像是用至少两吨

然后顶上那个地方是可以卸了以后变成一个机械床就有点半攻击性的他都可以安一个那种类似于就是坦克上面的东西所以他的能力是很强的我有一个特别悲惨的经历就是有一次下车的时候自己有点可能正在开会干嘛都跟别人讲电话有点神经上有点没有反应上来然后手边转转车的门夹了一下

当时我感到人生都人生当场就碎了然后后来就是手背裹着然后恢复了三天再恢复就是它特别的重张亚是有窗户吗有但是窗户是摇不下来的它就是那种植入性的航弹玻璃

它装甲车嘛就是 everywhere 防弹然后所有的那些所钢板都是前都有里面都内置了一层铅板嗯所以就特别重嗯然后那个也特别高就是因为像国内的越野车其实我我小时候我有印象说啊第一次坐着越野车啊好高啊然后现在我都是成人了每次坐装甲车都还会产生小时候坐越野车的那种感觉说啊好高啊要爬一下嗯这说完通勤我记得你还跟我讲了你们的饮食

饮食我觉得就没办法因为尤其你在战乱国家就没有几个人有正常的生产秩序所以像我们在也门的时候当然我们已经是很有特权的人了我们可以去买很贵的东西但是这个国家最贵的最好的东西无非就是从什么土耳其进过来的然后很蔫蔫的那些蔬菜蔬果蔫蔫的苹果

我有印象我在伊拉克有次吃到了中国的苹果那个包装袋上写着山东烟台然后那个苹果因为我能看懂它上面中文写的产时间就是当地人当地超市的人非说这个是上个月的反正这是半年之内的我分明的可以用中文看到那个是一年半前产的苹果

辗转运到伊拉克已经不错了对辗转的运到了我们伊拉克站去我当然想这是不是得是原住品了就卖到了超市谁知道呢所以你们吃的只能是大院的公共伙食对你也可以自己做就是去超市买买东西自己做饭但是就是就是东西都不新鲜

然后我妈当时有个特别震撼的观察就是我从伊拉克就是伊拉克是我待的一个战区嘛我从伊拉克回来的就是也不算战区就是这种封闭性院子的地方我从伊拉克回到中国的时候我就在中国的超市里旋转跳跃不停歇我说啊怎么这么优美我说啊那个水果好新鲜说妈妈你看它这个然后妈说那个是人家挑成这样扔掉的我说可是我们比我们平时吃的都好

那妈妈是什么反应我妈当时就觉得是受这么大苦吗所以后面我每换一次工作还是在战区的时候我妈都说还没玩够吗你说要去多少个战区才能满足你的这个战区好奇心总

总体上妈妈对你选的这份工作没有太抗拒没有其实我对我妈是特别感激的就是我爸我妈其实一直以来都特别支持我的很多奇怪的人生选择就坦白说第一次从一个央企辞职就你本科刚毕业大部分父母就直接崩了大部分父母应该都会大崩溃哭昏在地对啊然后就是觉得说你这是多好的一个人生然后你又是个女孩你不就应该找人结婚吗什么的

但是就是我父母就当然我父母当时也有一些抗拒什么的但是他们跟我聊天就他们是可以接受说那你讲讲你的道理嗯我讲我的道理我说我真的受不了了就是我各方面这个多么的让我嗯

无法想象就是我觉得我的人生不太能走到了尽头然后他们也给过很多建议说那你可以试着自己创创业呢就是好多人在央企上班都开了个淘宝店你怎么不开一个呢就那个年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都在开淘宝店然后我说我我开不了淘宝店我就得辞职我就是特别刚烈我没有办法接受说我每天有 8 个小时要虚与为一然后在鬼鬼祟祟开淘宝店我不接受然后所以后来我爸妈说那只要你

怎么说呢就是你做好选择你自己不后悔那我们也只能容忍你吧然后可能就是因为我第一次辞职这个经历后面碰巧发展的特别好因为后面就是当时其实辞职的那会儿我爸是特别抗拒的他还讲过一些激烈的发言就是类似于什么那你以后饿死了可别那个后悔啊什么的

结果后来辞了职以后反而因为我通过研究生然后又去了联合国还算是一个比较光鲜亮丽的那个身份所以我爸会觉得那你其实第一次做一个很巨大的人生决策的时候你做这个决策结果证明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像到后面的时候我再去做一些什么我要去战区或者说现在我说我又要辞职了然后我爸妈就说那由他这吧反正他好像还行吧这个人好像做的决定有时候还有一些可取之处但一听战区这么危险我先问 Coco 如果 Belle 要长大之后说我现在就要去战区你是会什么想法我第一觉得我肯定是拦不住她但我会担心死对就是因为

这一周我还想过一个时刻就是我在监控长城的时候我想说监控长城在我妈妈看来非常的危险但是当我是女儿的时候我会说你放心别担心

我有谱我可以但是当我走到那个地方我就想如果我是妈妈就是我的女儿走我就是会担心死了可是因为我家的风格也是说我不觉得我有权利说我真的不觉得我有权利说 Belle 你不能做这个决定我就是会担心死但我不会怎样吧但亚婷比如说有空袭什么的你会跟你妈妈说吗不会就是我妈完全不知道我在战区过什么样的生活

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担心死嗯就是我妈有时候看到那种新闻说哎这是这是什么什么情况怎么说你们也门怎么都没有这样我说啊假新闻

不要管你就这样骗过了妈妈对然后就是其实我在也门有发生过一次挺激烈的就是那个我自己住的那个房间的玻璃被震碎的那种空气然后那个定点清楚就发生在我们院子围墙外五米刚好我住的那栋楼就在围墙边上所以我们那栋楼影响特别大然后所有同事都在那边啊什么之类的然后我也有那种特别 drama 的那种同事在那边就是觉得啊天哪就是发生了好严重的事什么的然后当时我其实也

就是那段时间因为刚好又是个欧战争啊什么之类的总是有人会在微信上挑衅我让我探讨对战争的看法什么的我当时觉得好厌烦然后又刚好又发生了那个就是在我眼前发生了就是很近的一次定点清除任务然后我就很疲惫然后就发了个朋友圈然后也屏蔽了就是我每次发这种相关的朋友圈都屏蔽我爸妈然后我就有那种很愚蠢的朋友在那边说什么啊我可以转发吗

然后当时我超生气然后我被迫还要另发条朋友圈声明说我所有发朋友圈都会评比我的家人是有原因的请任何人都不要随便的转发我的朋友圈对因为我知道就是就是一个母亲或者一个父亲就是他们再怎么从道理上去支持理解我他们对我的担心肯定是没有办法

所以我也有你妈妈那个问题就是你从伊拉克去也门下一站就也门对吗对那这中间其实你是可以有的选的对但是就是我当时反正就我有一段时间就痴迷战区我投的都是战区

我再补充一下,其实这个选项是超纲的,因为大部分人在战区坚持一年就算很厉害了,即便是在我们这个体系里的工作人员一般做一个任期,一两个任期,一两个到头就会无论如何会选择一个非常和平的过渡,就是 keep their sanity,很多人就会经济上崩溃了,如果再不

离开的话所以他的这个选择因为他说的非常轻松举重若轻但其实这个选择是非常高的何况就是他也没有刚才没有跟大家说其实在疫情期间他是在伊拉克的他是根本就离开那个地方被困在那儿将近一年的时间就是这个而且那个时候确实还是一个冲突地区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外边

泡河空明的那种然后又赶上了疫情全球的机场都关了对他哪都去不了因为我们就是会有一个制度是说在极度的战区你每个你每工作四周是有机会出去的因为他也会考虑到人的这样的一个精神状态如果你不再抽离自己的话很多人就会有严重的这个精神问题至少还有 PTSD 就传半死他们一生可是当然在伊拉克他是走不了的

疫情期间其实是全球的机场全都已经 shut down 了何况是在那样的地方你不论你出不来也回不了对我是有连续八个月

当时在伊拉克被卡住了那那会儿你最难的时候怎么度过我那个时候可能就是骚扰我所有的朋友把那种就是那种鸡脚嘎啦的朋友都揪出来溜一遍另外其实就是跟联合国的同事们相依为命就是因为我被卡得特别厉害然后就是大家都离开了只有我卡在伊拉克

所以别人会我有很多我还是很感谢我的朋友就大家都知道我发生我正在经历什么就我朋友有一个互助组织他们在那个组织里互相就是每人固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有人去 check 我当时我有段时间还就很烦就哎这帮人在干嘛就为什么隔三差五的老人找不了他后来我突然意识到了他们有一个群在关注我的 mental health 嗯好感动嗯是的是的朋友们真好对然后他们当时就是啊

因为大家都是就是临时性的就被迫突然离开了嘛因为疫情所以他们什么房子里都落了个东西然后他们当时也会故意假装说再给我找点活说哎呀你去我那看看我那的什么什么你帮我收一收

然后我就老有这种神秘的任务然后就趁那个夜色的时候趁那个静言节静期然后就跑去他们的公寓帮我搜搜后来全部搜完以后他们说啊什么什么我印象很深刻是有一个尼泊尔姐姐她偷偷的藏了好多韩国的方便面超好笑然后她平时自己在那边偷吃因为就是韩国方便面在我们那边是一个奢侈品然后她当时意识到说我砍的那面啊

当时他也没有觉得疫情会维持三四年大家都以为半年就结束了他有两个月都舍不得告诉我这个事他实在是觉得我太可怜了他就跟我说亚平其实我藏了半项韩国方便你要不然去那找一下你吃了它吧然后

然后然后我每天就边吃他方便边给他发图说今天我又给他就是做了个什么设计然后我加些什么配料嗯然后另外其他朋友就是什么就是酒啊什么的然后就都给我然后他们也会远程给我打电话说啊今天我没掉就他们会线上跟我开 party

去各种宿舍里面讲大家还没有拿走的物资对然后线上跟我开 party 说什么今天我们要喝什么什么然后你看看你的物资里能找对就是云喝酒然后当时正巧我卡在那还过了个生日然后他们还给我云吹蛋糕就是他们买了个蛋糕放在屏幕上让我吹屏幕就特别的逗所以其实当时就是我有时候会觉得说

就是一个特别极端的情况下你过去了以后你回去看了你在回忆的时候其实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些事情就我相信发生的当下其实我肯定有很多很崩溃的那些点但是就是现在其实也都不太记得

在伊拉克待了多久我在伊拉克其实没待特别多就待了一年其中还有八个月都是疫情卡在那所以也就是没办法去真的实地的去工作或者实地的去难民营其实我在伊拉克蛮遗憾的就是我们有那种很极端暴力情况的那种难民营啊什么的然后还有很多难民群体我都没有办法我就没有真的跟他们见过面

其实我去了也门以后也是在疫情阶段嘛所以我们也有很长时间不能出差就是我就是去办公室做班的一个白领只是说我碰巧上的班的内容是难民保护就我当时也觉得这个行有点无聊就没有那种实地的做难民工作的感觉

但是后面等到疫情开放了以后就慢慢恢复了然后那我就可能正常的一天就还是就是装甲车来回的去那边上班然后定期的会去做一些就是跟政府的那个非政府的这种代理机构比如胡塞武装这种去跟他们做一些政治斡旋因为就整个这个工作就是难民的这个工作就是我们老大说的话它是很政治性的其实

因为就是这个政府只要决定说我不给你空间我不接受难民这个定义那我们就是一个非法组织所以其实像我们在利比亚就是这样子我们利比亚就是从头到尾他们政府就不愿意接受难民这个概念所以他们也不签那个难民署的政府的那个 hosting agreement 我们在利比亚没有 hosting agreement 我们就是非法组织我们是唯一的联合国非法组织

然后所以那个政府的人他们比如说那个社区的尤其那个市一级的那个政府他们觉得他们特别的嚣张他们 host 了一个非法的联合国组织所以他们只要心情不好就跑去我们那个院的门口就对空放枪说你们快滚蛋吧今天心情不好然后你必须要服务一下什么的然后我们就得跑出去伺候他一番

就会有这种特别莫名其妙的活动我昨天问雅婷我说她们放枪的时候你害怕吗雅婷说不害怕呀她说她们有事没事就在那放枪对她们结婚也放枪啊她们心情不好也放枪她们可能就是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她们表达心情的方式就是放个枪我现在已经十分的冷静了那你在住外的这些岁月里有你真正的觉得恐惧和害怕的时候吗恐惧和害怕嗯

我觉得我可能比较心大好像还真的不太有最难的是什么除了吃不上喝不上以外我觉得真的最难的就是吃不上那个吃的太难吃了我作为一个中国人不是中国人真的

也太难吃了吧然后你说就是好因为我常常看小红书上不是很多人在分享什么流子悲惨的生活我当每次看着说啊流子能买到好多就是新鲜的蔬菜呀好羡慕对啊流子还能去中超买到酱料啊好想要他那瓶豆瓣酱就是我每次看小红书都想说流子也太幸福了真是的当然我们流子伙食还是举而别那明白就是你干过这个活你就觉得那那么好的生活你在炫耀吗

雅婷说她每次从中国回去的时候还会带醋啊什么的对对对我在伊拉克的时候我都快疯了因为伊拉克是我第一个去的这种就是极端一点的国家我没有意识到说你会在这个国家买不到醋那年过年我饺子都包好了买不到醋我崩溃了作为一个陕西人不给吃醋简直是天哪人全都破坏雅婷是陕西人

也门其实对我们很陌生也门是一个什么国家我们吃饭的时候客户还说对我在脑海中对于也门唯一的记忆就是在 Friends 里 Channel 实在想躲那个 Oh my god 然后他就说我是也门了我是也门了对吧我觉得那就是一个 Nowhere 就是是是确实是而且我也特别喜欢 Friends 我也特别喜欢那个狗就当时我去也门的时候我还专门发个朋友圈说

I will send back my lovefrom 15 Yemen road Yemen 就是 Chapter 1 的那个地址 15 Yemen road 然后我去了以后我所喜欢 Friends 的朋友都问我我说到底有没有 15 Yemen road 我说当然没有最爱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它就是其实某种意义上我会觉得说它是一个比较

普遍性的就是你对中东的战区国家的想象就是什么内战了然后就开始分裂然后就军阀混战

然后就一直拖拉在那多的人民就是极端贫困啊什么的他既有极端贫困的问题他某种意义上也算一个非典型中东国家因为我后来意识到就是普通的人们去想象中东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石油但是也门这个国家是没有石油的所以他就是赤裸裸的面对贫困没有这个地区唯一的就是珍珠所刺的石油然后他还要内战然后因为他的地段特别好他在那个

红海的靴子的根部如果有输油管能直接走的话就可以避免掉很多交通我有时候就是那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战略的地点太重要了然后它碰巧又是很弱小的一个没有使用没有资源的国家所以它就会很容易的被冲突带领战争就过暇其中然后永远就在这个泥浆里拔不出来其实我在野蛮的时候因为我自己跟很多当地员工也挺喜欢聊这些话题的

有时候聊的时候我记得就是我待的第二年 2022 年的 4 月当时他们南部跟北部政府签了一个停战协议当时我还特别兴奋然后跟我同事说那个停战协议了就是是不是看到七年了看到了和平的那个希望然后他们说那个雅婷你好幼稚就这种东西就是签着玩的就骗骗你们联合国的人让你们开心一下然后再撕掉嘛下次去前来再打一打

所以当时我特别震撼我说你没有任何和平的向往和希望吗然后他们说只有天真的人才有希望我们早就接受了

所以那里的人民是什么样的就是你做什么样的工作我在那边的话因为也门就是内战所以我们在那边其实反而工作更多的是救助也门当地人因为他们因为内战他们就不能在自己尤其是真的前线那个区那你就没法待了所以他们前线那个区的人都逃出来所以我们有一个术语是内部的琉璃市所人口

所以我们就在那边救助内部流利失踪人发什么物资啊发粮食啊发点基本的现金然后给他们修些房子然后帮他们去迁居啊什么的

你在野门待了多久我在野门待了两年零三个月而且我还算蛮幸运的就是我主要的合同是放在胡赛武装的那步驱然后后面就是他们那个政府也很随机他有时候 random 的就觉得说哎我不开心我不给你签证了我就回不去了所以当时我有点真是回不去了然后后来我老板就说那你去南边工作吧然后我在结束野门合同前的五个月其实是在雅丁湾就是我记得好像有一个脱口秀演员他什么

是不是就有个有个胖胖的叫毛豆然后他就什么去雅丁湾上出过航海对因为他就是海员对因为他是海员然后我其实在雅丁湾的那个雅丁那个城市也工作过五个月当时就因为签证出了点问题然后我就去雅丁出差然后在雅丁的时候就能看到说在战争战争强迫性的把同样的一个国家分开以后两边的人的生活状态就越来越不一样了

亚婷昨天跟我讲的时候那个细节我也很惊讶我说你们联合国还有拿不到签证的情况吗我们会的常有真的很常有而且会刻意的让你拿不到签证就所以有些时候你的工作你倒要有技巧性的去推进但就像薇薇刚刚讲到你这个选择很超纲就是你已经在伊拉克待了一年又在耶门待了两年多你怎么后来又去利比亚了呢

我去完也没有尤其对这种内战分裂开的国家就觉得更加的好 fascinating 去了两边以后然后当时有一个机会就去利比亚我一听利比亚不是也内战吗然后利比亚不是南 vs 北它是东 vs 西我说那这个挺感兴趣的让我去一下所以我就去了然后后来就我也是最近刚辞职在辞职前在利比亚应该是干了 18 个月反正就超了一年半

这次辞职其实就是,就长久以来还是本着对父母负责的心吧我爸妈一直有个说法就是说一个人上山下乡也得有个头,比上山下乡都六年了还没够吗就是我妈其实一直想鼓励我换一个生活方式她完全支持和接受我想去探索想去了解战区但她不能接受说这是我一生的生活方式

这件事情他跟我谈过很多次所以后来我也就很接受因为我也能意识到说虽然不管我怎么藏着掖着怎么着我都在占据尤其像是我在伊拉克卡住的那次当时不是有一个凤凰网络的采访那个我妈看我都心碎了然后我爸跟我说我妈看完那个以后就大哭然后很长时间失眠然后那个东西是公开的一个信息我没有把他藏着掖着所以我后来意识到说就是我没有必要让我爸妈就是

承受之后没有必要的折磨再加上就是一直以来我是确实挺想读博士啊什么的所以后来我妈就说你不是一直想读博文你为什么不申请然后我去年就觉得那好吧刚好有点空然后我休假的时候就申请了个博士然后后来博士

这个确认了拿到机会以后然后我妈说那你赶紧回来吧就不要就是就休息休息吧没有人就是这个世界不是非要让你这个一个微弱的这个力量去做贡献的你看看这个世界已经遭难成什么样子了再加上就是这两年以来就俄乌战争然后后来又巴以冲突因为我自己待在中东嘛我身边有很多巴勒斯坦同事啊什么的然后就整个巴以冲突以来其实我的状态就特别的差

因为整个巴以冲突对于中东人来说是日常性的一个冲击然后每个人会对你耳提念命然后去逼你去看新闻逼你去看那些就是特别就 horrible 的新闻场景所以就是我我可能是从巴以冲突开始更深刻的意识到了在战区或者整个就是这种战争这种极端暴力的情态对一个人的 mental health 有多严重因为以前可能就是

我受不了了我就一关房门然后我一关房门 wifi 没了我就回去看书去了我就沉浸在我雨果的世界里然后什么的之类的我就觉得啊我每个周末都是跟不是罗素罗兰就是雨果哎就是谁谁谁对吧就是我过得挺好的我就觉得我门头还有我的门头类的我不在这里就是我只是 physically 在这里但是把你冲突爆发了以后就是它变成了一个日常的常态不管是你的

人们下了班的闲暇时间也好日常的新闻也好你回到院子里每一个屏幕上他就是无处不在的然后每一个人都会逼你去占立场我的以色列的朋友全部跟我闹掰因为他们 assume 我人在中东我一定是个巴勒斯坦的知识分子然后巴勒斯坦的同时又觉得我不够激烈的去支持巴勒斯坦也会会跟我去 argue

就令我特别的疲惫然后因为我其实本来我会对战区感兴趣也是因为我就是一个很和平分子的人我是很不喜欢战争中暴力形态和这种极端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的所以我带的这种好奇心是想说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解但是可能就是 unfortunately 经历了六年以后我的感觉确实没有解所以可能就巴以冲动以来是我最极端的达到了一个特别绝望的状态

然后所以当时我妈又提起来说你不是一直想申请过你为什么还不申请然后我就突然想说对对对我应该申请博士因为大义冲突这现在已经是二三年十月了到现在都一年半快两年了一年半了就是当时我申请的时候是刚好整一年就在整一年的时候我们很多同事都在庆祝 October 7 一周年我当时特别的崩溃然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去处理我的这份崩溃

然后后来我就突然刚好在休假的时候我妈说你怎么还不申请博士然后我就开始全心投入写我的博士的那个 research proposal 然后我把那个博士的那个问题整理完然后又去刚好当时在英国然后见老师跟老师聊天我又去拜访了我一个正在读博的朋友然后我就觉得原来就是你把自己抽离出来你可以继续关心这个话题但是你不要让这个话题笼罩在你的生活上可能对我来说是一种更健康的模式吧

所以就是当时就推动着我立刻就申请了博士然后后来博士申请下来以后我就觉得那就快点辞职吧就也没有留恋的必要了嗯

在我们短暂的见到雅婷的这段时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开心非常快乐的人那我们开始之前你说你也有很心累的时候你指的心累是你刚提到这一部分吗对我觉得就是这种东西会很消耗一个人刚才你不是提到说就是我界定联合国战区的生活的时候我是用下线来界定的

实际工作中就是我常常觉得我对战争也好人性也好然后不管是我学了发展学还是后面我开始了解人权工作就是我觉得一个基本的人类的尊严是怎么保障的我有很多下线的想象

但是当你在生活中意识到说你的下线的想象其实都没有现实那么可怕的时候我确实就是会情绪会遇到崩溃就是我是有过两次我现在想起来了我有过两次就是很真实的情绪崩溃然后就是进入那种崩溃状态以后就就真的很很难去处理

然后我也找过心理医生啊什么之类的就是会有帮助但是联合国的这种工作就是你很难跟你一个心理医生解释我跟你心理师去解释的时候我都觉得我都觉得我在浪费时间就是后面我觉得那就没有办法去处理然后所以就是当我妈提醒我说你记不记得你一直想读博我就觉得哦对对对可能只有通过读博只有通过知道怎么能够把对对对给合理的纠缠不能把的萝卜拔出来对对

所以我当然觉得我找心理医生帮不了我我可能通过读播可以帮我其实抽离可能在一定的时间之后一定要强迫自己去抽离是一个自救的最好的方式还有一种就是因为我觉得就是那种生活对于我们每天在北京的时候来说是你没有办法想象的而且你确实如果你走了就一大块的时候你都没有人干就是在就是你很难去有的时候就是你也扔不下就是你自己心里也会想说那

还有很多很多的没有就还有我休假的时候其实就是理论上我们不是休假去放空吗但是我放空的时候我看到新闻我就知道说哪个轰炸了那那个区域又得该调配什么事我就每次看到这种新闻我就下意识都这种反应

就是我后面有一个就特别就是我上次有一个想法我当时想完以后就觉得真不是个人果然不愧是联合国的工作人员就是这次这个印巴战争因为我有个关系很好的前辈他在印度办公室之前我们一直在讨论说那个印度办这个办公室要降级别他的职位可能不保了什么之类的

但是你说我们做冲突的这种人就是一看那个印巴战争爆发我第一反应是我这个朋友的工作保住了我这样想完以后我就又觉得天哪我真不是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下意识的反应可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而且客观上我们知道对于我们的工作的性质来说你一个冲突爆发就意味着我们有更多的祸嗯就是

就像战地记者一样,战地记者最大的特点就是说一个战争爆发了,那个前面爆炸了,所有人都往外跑,但是你如果是一个战地记者,你就要逆着跑。

这个也是我们当时在西门学院的那个基本训练的部分我觉得就是雅婷的存在就让我们看到生活其实她的这个世界的极度的复杂性吧可能在北京我们每天都过着很舒适美好的生活有的时候我们忘了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多国家在战乱和冲突当中还有很多人就全世界有多少难民人口

现在现在是一亿两千万一亿以上的人而且我加入纳民署的那年是七千多万就一直在增加增速太快了是的因为就是在过去的这三年里就俄乌冲突八以战争然后那个叫谁就最近这个印巴我自己上班的那块你看我不提就是我觉得中国人是不知道这个事的就是

就是苏丹冲突现在苏丹的内战冲突是全球最大的人道主义危机可是我在野门上班的时候野门层面是全球最大的人道主义危机就是全球每年都会发生一个东西取代上一个最大的人道主义危机然后这件事情如此之令人疲惫就是我们干这个活的人都已经开始把它作为一个笑话去讲了

就说天哪就是你又赶上了那个全球最大的人道主义危机啊对而且就没完没了对没完没了还没有结束又一个新开始了而且这个人口就是难民的人口和这个冲突地区的人口是越来越多的最近几年大家一直在讨论说曾经在过去二三十年大家可能会觉得世界在进步或者说

在变得越来越好了但是很多人逐渐在怀疑这个观点你们觉得世界在变坏吗我觉得不是一个 yes or no 的问题就看你是谁你生活在哪里和你你即便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是不一样的就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没有办法回答我同意我会觉得世界变得越来越立体

就是因为现在有更多的工具让你去就比如说现在我们在聊这个天可能通过你们这个平台就会 approach 到更多人他们就会震惊的发现说啊天哪现在此刻全世界最大的难民危机竟然是在苏丹嗯就是这是国家在哪可能会有人就这样的疑问大家很多人真的不知道对啊就这个东西它就是一个信息通过不同的频道也好或者方式也好信息检访对然后就会触及到很多人

所以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立体所以以前比如像我记得俄乌战争刚爆发的时候大家会说俄乌战争是一场跨时代的战争因为战争每年每天它的细节在你面前通过直播的方式在上演所以每个人都会知道说今天这个医院倒了里面死了几个婴儿几个妇女什么之类的我记得那个 Bolts 的那个案子

那个人他死亡的时候他以什么形态死亡的这种细节在以前的古早的战争中是不会被人看到的某种意义上可能对于我们做这个就是 dual with the shit coming from the world 这种人来说我们会觉得这是个好事因为越多人意识到说战争是一个很糟糕的很极端的处理方式那就越来越多的人会尝试去避免它这个我觉得从一个女性视角

就是让我有的时候特别愤怒的是我经常在饭桌上就突然就翻脸了就是因为我觉得我有很多男性的朋友的对这个世界的想象和认知是非常的极端和无知的而且他们就是非常喜欢谈论政治然后他们谈论的东西就是荒诞至极和

大错特错以至于就是我恨不得把桌子掀了就是特别好朋友所以后来亮亮再也不让我去见他的朋友我也是因为我有几次在饭桌上就是对跟他们就是绝对翻脸然后我我我天呐我真是你百分百的人类百分百的人类

你知道因为我伊拉克回来那次然后就好多国内的人觉得他们在当时为我发声为我奔走他们就有好多凭借然后我回来以后就会有一些沾沾自喜的男性就必须非要跟我聊天让我给他们介绍什么是伊拉克介绍方圣的时候他们跟我讲他们认为的什么是伊拉克让我点头或者摇头去确认对他们对巴以的认识也是对他们对巴以俄乌战争就所有这些特别令人疲惫的战争我本来已经够累了

然后还要听一些莫名其妙的发言这些人还拼着老命的去还觉得自己懂完了对简直深刻的不行了都是十字平面圆然后每次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对着最近有个特别让我愉快的一个行程这可能是我在过去我休假的时候也蛮常出去 Travel 的我 Travel 了很多国家

然后我每次 travel 的时候每次遇到一个人问我做什么工作的时候我都很慌张我一般都会说人道主义救援那个公共组织一个机构就是去避免找各种方式去避免自己讲联合国因为一旦讲到联合国就会激起别人的兴趣尤其对于那些夸夸其谈的男性激起很多的

愚蠢的那种国家政治评论员他们就会疯狂的评论然后逼我去给一些联合国官方视角我说你就不能搜一下吗后来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就是对至于本来关系挺好的没法直视这个人我也是然后这次真的我就是可能是两三周前我有一个跟朋友去 travel 的一个活动

在这个活动上因为那个我已经很厌恶这件事情了然后刚好因为我现在正在 date 的一个那个一个男性在这个活动上然后我就跟他讲我说我这辈子不希望任何人就是我不想在任何场合在这样一个有很多富有的中国男性的场合上让别人知道我的工作

然后他说那你要干嘛我说我决定我此次行程的人设就是一个被就是被你养着的一个无所事事的瑜伽老师然后在这个船上我度过我人生最喜欢的一个旅程每次别人问我说啊你靠什么生活我就说他养我哈哈

然后所有人都沉默没有办法跟我交谈然后我就好快乐我在那边沉默的看书沉默的听音乐做自己喜欢的一切的事情没有人给我做奇怪的发言就在那个之前他一旦知道你干嘛对他一旦知道我在联合国工作就有好多言论就是关于你们联合国到底该不该存在

然后说让我来教教你联合国应该干什么就常有这种发言今天是我没有这个雅婷特别极端的这种职业经历其实我自己意识到我在很多场合就是特别喜欢扮演一个非常吃喝享乐的这么一个角色也是一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点我其实是没有办法去跟这样的一个场合去让他们消费我的工作的所以我宁可去有一个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要不然连朋友都真的就真的就没得做了因为有一些东西是我

我没有办法去跨越的我不想在一个就是拿这个话题去被人消费或者是被人挑战然后就会激起我自己的这种特别大的生理反应所以我宁可是一个玩闹的状态如果我是一个玩闹谁也就不会想和我谈论这个话题了你们俩这样说完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你过去的这个表现啊或者说在社交场合的对然后别人还会说就是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生气了

我说无缘无故吗刚才他是不是那么多?因为他没有做我们的工作当然我觉得我跟你讲题还是完全虽然我了解这套东西但我自己没有经历过但即便是这样我都觉得就是那种无知和不尊重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去保护的无论是多么好的朋友当然就说有一次我觉得大米说一个点特别好的就是说我们就是这种工作的人就是跟这个世界的接口是一个 type d 接口就是你跟人家都接不上

太 C 阶段然后饭桌上排上风热事就完全就是不在一个体系对我有一次就跟别人聊天别人说就是大家都是那种沾沾自喜的富有的 traveler 然后说你去哪你去哪你来自哪你来自哪然后一个美国大自军说你来自野门请告诉我野门有什么值得玩的然后当时特别的生气我说野门在内战你要玩什么而且是被你们美国人占了

然后一下整个场就冷下来了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的有点疯后面我就还觉得你是极端主义分子吧或者至少有人会觉得你是一个极端主义分子大家觉得说你看不懂这个场合然后我妈有时候都会说大家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轻轻的讲一句你就随便敷衍一下就好了我说妈我没办法敷衍我没有办法接受我一个人拿战争去开玩笑然后妈说 OK fine 你不要参加这个场合

以及你刚讲那个船上的那个场景还蛮文学的就 call back 了你的大学专业就是他说我是一个被他养着的那个瑜伽老师以及你可以跟大家讲讲你瑜伽老师的这部分我觉得你还挺棒的谢谢对拉回点儿其实大家能 relate 的能 relate

我觉得只有我们俩在互相传内大家都会觉得这个他这个存在是一个平静的两个 type d 的人在自娱自乐其实雅琳也是一个非常真实的然后也特别懂吃也挺很热爱生活的人就是其实就算可能这个职业的经历非常特别但是其实从

作为一个女性吧就你自己的这个生活就很多还是我看到的就是特别有意思就不光是你的对职业选特别有意思我觉得你对很多事情的一种态度特别有意思我觉得这个要还是要感谢我家庭就是我的家人其实都是佛教徒然后我爸妈一直在修行佛学什么的我常常从我妈身上就是莫名其妙的会得到一些寄语就那种佛学寄语给我特别多的帮助

然后因为这个原因就是我也习惯性的就会沾染到很多佛家修行的方式生活方式的选择什么的所以我们家里就是什么喝早茶喝晚茶然后你要常常做 self reflection 然后每年都要做自己的总结什么的家人都会把这个作为一个正常的生活方式我后来当然是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跟别人分享我的

家庭状态的时候别人都很震惊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然后我说我们家就是这样然后我们家会有每个人都对我进度大家都在看不同的书然后不时的分享一下就是按照佛学的这种要求和理念去探索自己然后去实现某种意义上去实现一个 enlightenment 这是佛教徒的一个人生目标吗

对我们来说就挺常规的然后所以可能就比如像我做瑜伽也好我以前还喜欢尝试去做各种 meditation 什么的去做过叫什么内观营什么的这种各方面的尝试其实我会觉得可能都会受都是跟这种佛教的这种生活方式的影响有关然后就我自己比如像在联合国的院子里因为真的是你上完班以后你就关在院子里没什么事干

然后好多同事其实就是在不停的 party 玩闹啊所谓 party 就是站那聊一晚上对对对因为又不能喝酒也没什么可干的干嗨真的是干嗨

但是他们特别态势因为这个圈子太小而且特红你根本就出不去对然后每个人都是被迫的就是然后我记得我当时有个画廊室友我常常被那个画廊室友搞得特别疲惫然后我有一个特别精彩的那个描述就当时有别人问说啊你跟那个谁谁谁就我看你们俩关系挺好的我说不不不

他特别多的话他总是想跟我分享他的人生而我并不想听所以我俩只是当了半年的室友我现在特别疲惫我感觉我已经跟他 date 了三年了他的人生我都知道可我并不想知道因为我们就关在一起有时候我们也会自嘲说我们就在那种北欧的奢华监狱里面其实就像监狱一样你出去嘛但是当然你在里面蹦蹦答答的你想

玩个网球啊游过泳啊什么的还能争个桑拿就是你该有的这些物质条件享受还都挺好的

但是你就是肉体上的你就被禁锢在那了嗯所以像因为我就我真的特别感谢我学过文学所以我每次看书的时候我会觉得说啊那我到周末我忙的很我还要去找家庙呢这是好忙呀我才没有空跟你们玩这些但是其实就是那本身联合国那个院子就是这样子的每个人都在里面你就是要遵守他这个院子的社交流程或者社交的这种礼仪

你不能说你就是一个处理游离这个题外的人所以当时对于你的社交货币就是教育家因为我以前就挺喜欢自己练义家的然后后面

我在疫情的那时候当时就是从伊拉克好不容易回来的时候当时我们全系统其实都是在居家办公嘛我在中国就居家办公了一整年然后那一整年的时候我就上那个瑜伽的培训课程就考了那个瑜伽的职业资格证所以当时其实我就是一个认证的瑜伽老师然后后来回了院子以后我实在是不想参加他们那种幼稚的 party 然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合理的去跟他社交后来我就 offer 他们说我是个瑜伽老师现在

我就带你们上瑜伽课吧所以我周末就会给大家带课然后通过这种带课的方式就我又认识了另外一个瑜伽老师是个印度的姐姐她也是教瑜伽课然后我们俩就会一块练瑜伽然后我们还会探讨很多东西就还挺好玩的就后面就是别人就会就是我在联合医院子里我的身份就是啊就是那个瑜伽老师这样瑜伽老师不挺难当的得要 300 小时还是 500 小时就是他全部上完是 500 小时但是就是你被认证了可以去教课是 200 小时所以

所以我当年疫情的时候我上的是那个两百小时的证然后我不是下周就要去尼泊尔了吗我就是要去上剩下的三百小时这样我这个上完以后我就顶格了我就变成了一个顶格的瑜伽老师就五百小时都上完了天哪太厉害了听雅婷讲她接下来的人生过后我都觉得产生了一种像妈妈一样的因为你要去一个非常和平的地方她终于要去有事的地方老和平了

好和平啊我听到他就是想说这个国家就是问题就是太少了太喜欢了对对对因为后面我要去瑞士读国然后瑞士就是一个常年中立国连希特勒都拿不下的国家我太喜欢了对就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对然后去读博士然后在那里然后亚琳特别可爱的说我要去赚白人的钱我要给他们交一件对对对我现在去尼泊尔进修的一个冲动就是觉得哎呀瑞士的白人可能没有那个普通白人那么好骗哈哈

我需要成为一个顶格的瑜伽老师才能才能骗到更多的钱就是毕竟还是想维持一些好的生活条件去当对就是其实联合国的工作他那个待遇啊什么的也都挺好的就是我之前见朋友的时候另外一个朋友有一个特别

好玩的描述他说我听你这样聊下来我感觉你们零号评的人是一种什么天龙人就是跟普通人不生活在一个界面里就是你们就不知道在干什么做自己的事情然后我说那我现在就是天龙要脱下渔航服了我要回归普通人的世界了所以我必须要给自己赋予一个新的身份瑜伽老师不然可能我就饿死了毕竟没有生活能力

但是因为主要是看你在哪工作吧就是其实战区的收入应有补贴什么的还可以对对对那如果你要在纽约工作就一夜翻篇我觉得是很穷纽约房租那么贵然后交了房租工资没了也就瑞士房租也很贵我现在想到我要去瑞士是那雅婷你在读博士的方向是什么我还是发展学然后我本身其实那个题目也是得益于我战区的经历所以我那个题目其实就是在探讨在战区这种极端环境下

联合国跟代理性的政府组织打交道的时候因为正常联合国跟政府打交道是有国际法框架的是有一个 protocol 的所以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特别清晰但是我自己经历过战区以后我能观察到就我们跟非政府的就像我刚才提到胡塞武装也好或者像伊拉克的北部他那个北部政府其实也是一个库尔德人的政府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合法的全国性政府

然后像利比亚就是利比亚东部的那种武装政府你跟这些打交道的时候他们是不会遵循国际法的所以你就变成一个特别原始的摸着石头过河某种程度上的那种毫无社会秩序的打交道方式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对于联合国来说做决策的人他们的那个决策空间就突然变得特别的大所以每个人怎么做决策然后决策的后果是什么

我是觉得这个现象就很好玩因为我自己学社会学嘛然后我以前学社会学的时候最喜欢的那个 double category 也是人类学就是人的一个决策你怎么被自己的经历所影响这件事情尤其在联合国这样一个框架里你做一个简单的决策可能对他人造成的是那种 life or death 的很严重的影响就这种东西它是怎么权衡的我觉得是一个特别 fascinating 的状况所以我其实后面博士的题目就是写这个

我还有三个追加问题第一个是什么是发展学就是作为普通的听众的意愿就是我觉得我想知道什么是发展学发展学它其实某种意义上算是个交叉学科它甚至你可以说它不是个学科它是个伪科学

他就是把那个社会发展中出现的一些问题他把它单独提出来变成一个学科当然其实他的研究方法是社会学的然后他的话题就是可以是经济学的可以是社会学的也可以是政治学的

其实这是一个社会科学的一种关注社会发展的各种问题因为在 development 这个词在中文里面和在英文里面的语境是不一样的 development 简单的说就是所谓的人类发展它就是经济社会环境围绕人类发展的一个综合性的学科当然它其实在政治经济语境里面又跟

巨大的这个殖民历史战争历史援助就整个国际发展合作的框架体系是非常有关系的它慢慢的形成了一套我觉得像是自己赋予自己的一个 narrative 因为这个 narrative 本身它是不是单独存在的它是依附于政治学的或者依附于经济学的或者依附于社会学的但是就是玩这个的人的人为了把他们自己好像规范起来自己给自己界定出一套东西得有一个定义吧

要不然就说不清比如说联合国的三大使命就是和平安全和发展其实和平大家都比较好理解就是战争啊这些那人权也比较好理解可能发展就是剩下所有的一拖都把它归在这个就是减贫啊什么那个性别平等啊环境问题啊然后什么都是发展问题对就是它是一个维度特别丰富的一个

总的来说还是希望人的生活可以过得更好然后社会就更有更大的进步更公平的更平等的一个社会吧就是各种这一活体系都叫发展学嗯谢谢然后我第二个问题是说就是六年的这种驻外难民

支持工作的经验如果说它对于你人生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呢比如说怎么样改变了你自己或者说你看看世界对吧个人层面个人层面我觉得可能个人层面就是它让我更好地理解了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是我以前我会觉得我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的人我是一个就是想去想去远方

想去探索的人但是其实我在有了这样的经历以后因为它又是个很极端的探索方式有了这个经历的时候我才更关照到自己内心真正的需求我其实意识到我是一个很中价钱的我本来就是个陕西人然后我有很多其实想回到中国做的事情就是这个

我自己的这个层面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其实是很让我吃惊的一个面向就我不觉得就是你的乡土的那部分对我乡土的那部分我以前可能甚至都是厌恶的我是去逃避这个乡土的这个面向的

但是后面我因为经历过一个很极端的去远方的那至于是去很极端的远方的这个状态然后我就可以我就更好地接受了说其实我就是一个很有陕西底色的一个人我就是一个很乡土的希望回到故里然后并且我很 appreciate 家庭的这个结构

然后我其实对我的父母是有很高的依恋的这件事情我没有意识到但是是得益于我有了这样一个去极端远方的操作对这个操作就逼着我去面对自己的内心才更好地去理解和剖析了我自己其实我会觉得我做的所有选择其实很多时候都是为了去理解我自己

就他确实是最好的帮助到我理解我自己的一个方式因为薇薇曾经是你的同事然后才昨天和你聊过我觉得我更像那个此刻在手机那一段听我们这期播客的人家咱俩是今天第一次接触那我觉得我第一次听你人生故事前半段截止到咱们这个辞职之前我觉得我听上去你每一次毕业之后的

其实都是一种离开驱动的就是我不要什么于是我选择了什么那你马上就要开始了 300 小时的尼泊尔瑜伽之旅然后马上要开始在瑞士的博士学习其实这两次将是你拥抱你要什么然后你去做什么然后你想过当你我不知道你想没想过就是当你因为博士学习是一个蛮漫长的这样的一段时间你目前的计划博士这段岁月之后你想干什么

我目前就是觉得我探索的东西都够了我常常跟别人讲说我现在就是退休了博士是我退休的一个内容他爱读几年读几年然后他读完以后我现在因为我觉得我想探索的东西已经探索过了我很接受生活会发生什么东西以我对你了解我觉得你没想就是你没想对我就完全不想我就不想就是先读完了再说 PS 他是一个屁人我昨天确认过

我是 INFP 我们来报一下是啥 INFP 我觉得雅婷在对人生的探索有一点就是她是非常忠于自己内心的就是她其实不在那个就是可能说那什么点就是不在特别世俗框架里面去做选择就比如说我们所谓的这个人生选择因为我也遇到过很多就是 80 后 90 后的非

非常优秀的女生然后其实很多时候大家最迷茫的部分在于就是有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选择那我自己现在就是经历了这些回头再看的话我觉得是大家去切的那个东西可能是有问题的就是因为父母对 80 后 90 后的规训在于说你要从一个世俗的框架里去寻找你真正想安身立命的

或者你想选择的生活可是呢从来没有从内心去寻找我也没有从你是谁和对基于自己的了解的这个反推你真正想跟这个世界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连接的都是说你要进国企你还要考工你还是要去国际组织就是很多很多想进国际组织的人我觉得他的初心也是非常的对他觉得那个 branding 很好对其实真正的这个工作跟

他想象的那种好像很光鲜的一种完全是不一样的所以其实是对这个世界你怎么去交互的问题就是对于更年轻的 90 后和现在的孩子可能他们面临的世界的不确定性更强了因为还有 AI 还有很多很多的这个变化那如果我觉得以前那套方法论完全不好用了就是现在你说我到底是要去教书还要考工我还是要去创业其实很多时候觉得人生在

刚刚开始就是从学校毕业的时候你没有办法做这个选择我反而觉得国外那种就是我就先漫无目的对你去加皮了一点然后我先去想想我到底是谁我再打点零工去果园那里什么干点体力活儿

就是可能那种你才能够更接近而中国的这样的现在的这种选择框架本身就是非常的误导的单一吧对非常单一就我们永远都把职业和你的安全就是我觉得有点我们在忙着看别人在干什么没有人关注自己想要什么对就是我其实之前提到不是我做过那个内观营的训练吗就是当时是

好像是 15 年还是 16 年的夏天然后去泰国的青麦他们有那种内观的活动然后就是你去山上待十天然后他教你怎么去自我关注他那个整个的那个内观练习他那种 meditation 其实就是强调说这个世界都是从你出发的

就是你先把自己关照好其实是一件很重要的课题但是这个课题很多人都是去回避的或者就是可能也不知道了然后你去关照自己内心的时候你其实是有很多东西可以挖掘出来的你童年经历过什么然后那个内观影特别神奇它就是光关照呼吸但是通过慢慢的去扩大和关照呼吸的对你身上的感知

最终很多人能感受到就是小时候受过的童年创伤就突然之间就回来了然后当你遇到你感知到疼痛感知到痛苦的时候他也会教你说怎么去面对他其实方法就是你去观察你去把你的肉体的感受和你情感上的那种比如说遇到痛苦你想逃避遇到快乐你想留恋就是

感受到痛苦跟快乐都没有问题这是你的肉体但是想要你的意识想要留恋或者想要逃离这其实某种意义上是有问题的就是你要去控制这个意识让你意识到不管什么东西发生就是 everything it shall pass 你就去观察它让它去 pass 就好了然后这样才能平静下来更理智的去面对一个事情发生在你的肉体上

就他基本他大概那个 concept 是这样子然后通过这样的观察其实后面我在不管上是工作也好或者人生选择也好常常很多时候我会想起来那个训练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都会不停的提醒自己说 anyway it shall pass 我们今天聊这期是五月底这个时候距离你从利比亚回来是我是四月十八号好像吧

离开了利比就是飞回来的对因为我在想你现在这个状态从那个地方回来有一个多月

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因为你前面提到说你们家会因为爸爸妈妈都修佛法所以会有很多佛迹如果现在用一个因为昨天我们也你也聊了几句有一句我觉得还挺好笑叫什么地狱什么来着你说你爸你爸爸说的那不重要就是我想说如果用一个寄语来说你现在的状态的话你觉得更贴近的是什么现在的状态

我现在状态我都想不到什么就是其实我一直希望能做到的一个状态就是金刚经里面有一句就是大家都喜欢引用的那个因无所助而生起心

所以我觉得我很多时候就是想追求达到这种状态就是无所住什么是无所住可能某种意义上就是所谓的外观你对自己有一个很诚实化的界定然后你就把你的意识都停留在这个东西上你给自己一个框架你通过这个框架把自己给罩住了所以无所住其实就是你没有必要去赋予自己一个外在的这种束缚的套子

然后其实它就是我刚说那个外观内观的东西生气性其实最终你所有东西都是自发性内生性的长起来的你只要关注和照顾好自己内发性的这些念头懂得去理解自己和更好的去保护自己然后我觉得外面的所谓的这些造化也好就是随缘而喻了

那你会不会觉得就是你需要去走到那么远然后经历了那么多极端的人与世在绝境中去生存了这么久你才会真正理解这个东西呢还是说其实也不一定我觉得看悟性就是比如说我特别欣赏我妈妈她没有什么绝境的生活经验但是她悟性极高就是我妈妈常常在我崩溃暴走的时候给我扔一两句话

特别的点化我但是他没有什么极端的他就是诚心的修佛看看书去去庙然后自己在那边就是抄经啊什么阅读佛经啊就是在世俗眼光里大家会不会觉得他的生活很清淡就是一个很宅的很清淡的那样的一个就是世俗可能会这样觉得但是就是就是比如说去年我爸我妈就也是我觉得对于可能很多上一代的那个人来说是做不到的一件事情

对去年因为当时我没有拿到利比亚的签证所以我要在突尼斯待一段时间他们就刚好又赶上过年他们去突尼斯陪我住了两个月中国的这种 60 家的爸妈陪孩子住在一起住在突尼斯这样一个普通的发展中国家很难做到很多中国的爸妈什么去欧美陪孩子享受荣华富贵去了两周吵崩了然后就回来了

结果我爸妈就是过得油然自得然后每天生活的特别快乐观察当地社会就是他们已经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他们是在 practice 那个佛教的要求他们的生活状态是不为他们的生活国别也好或者说物质的条件也好所改变的

就他们俩有一套自己的生活的秩序这套秩序他们搬到哪里都可以所以他们当内核这个东西很坚定的时候什么我在不在他们身边就比如他们在仙的时候我大多数都不在然后那时候我在北京上班的时候他们也有时候会去北京陪我住几个月他们在哪个地方都生活的是按他们的秩序来进行的所以是这个世界在 fitting 他们的设计所以他们很难就是被外物牵走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特别的有秩序然后他们生活状态也就特别的自然所以他们当时在国外我记得我很多外国同事在他们去图尼斯陪我住那两个月的时候都特别的惊艳说你爸妈怎么这么的

有智慧呢因为我爸又是中医然后当时他就没事干就给大家爸爸卖聊一聊他的身体调养然后我的同事都全部都震惊了说怎么会有这么伟大的一个父亲我记得你爸中你妈西医然后你妈还在你们家门上挂一骷髅什么之类的就那个小人就是身上全是穴位就两个裸体的男子骨骼图一圈门有一次我又关了灯

那个影子上有两个裸体男子

我大震惊我说什么鬼然后打开一看就是我妈说最近正在想那个叫什么回忆一下这些经脉图就两个就很大哎就是有点逼近真人大小两个裸体男子她的那个装置都特别诡异特别诡异现在那个裸体男子又不在了因为他们已经被熟了不用需要不需要不需要但是真的就是他们俩真的挺厉害的所以我觉得尤其像我妈她也没有经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是她就是通过看书她通过思考自己生活中与同事也好或者与我爸的这种关系或者尤其是与我可能我就是对我妈来说你是她修行的一部分我是发生在我妈身上最极端的事情对我觉得我妈处理我这么一个特别极端的女儿可能就是一个重大的修行任务

我必须说太喜欢雅婷了就是特别亲入那些就语言表达能力非常强的人她刚有一句话听了我直摇头就是因为我起了气皮跟她我说说得太好了她说她亲入她父母的时候她说她是让世界来非听他们自己的设计我说天哪怎么能有人把这么一个状态描述的这么简洁明确清晰真的就是听她说话我觉得反正就是完全在乎我的那个有没有文学没白学

真的真的真的然后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在节目开始之前雅婷发了一篇之前北戴对你的采访然后其中最后你提到了一句话就是你说你自己最喜欢的诗就是苏氏那个人生道具之和诗

因为我看起来你是一个很乐观的人因为这个诗把这个诗念一遍因为听众可能没听过就是人生到处之河似英似飞鸿踏雪泥后面还有什么霓裳偶然流直转对对对老僧已死真心叹对对对就是那首诗其实看起来是很

前面看起来算是豁达的但是就我觉得还是挺悲凉的对他有悲凉的底色在但是他最终还是就是因为他是苏氏写的嘛就是苏氏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的他有很多悲观的际遇但是他到了最后他还是一个乐观的人就是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中国的一个人就是苏氏然后外国的一个人是家谬我觉得他们俩某种意义上特别像

都是有那种不管这个世界的际遇是什么状态他都可以在这个中找到他让你觉得幸福的那个面向并且由这个点去生发出快乐的那种人他们这个能力我常常特别的惊叹

所以我就会特别喜欢那个苏氏这句话人生到处知何似因似飞红踏雪泥反正就是我也特别喜欢这句话他讲的就是左一下右一下但是人生那个是他跟他弟弟讲的那个信是写给他弟弟的时候他写的这首诗就是他在回顾说自己就是反正他不是又被陷害又这样到处跑来跑去的然后他就说这个没什么关系本来就是应该像飞红踏雪泥一样

然后你去了这么多地方别人觉得你很飘零但是其实你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记最终自己你在心里发知道你自己发生了什么就好嗯就其实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当年喜欢周氏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初中生高中生我就很喜欢他我现在突然又想起来这句就是我当时就是北大那个做采访的时候

他们我不知道在哪看到说我喜欢这种诗就问我然后我我说天哪就是当年确实喜欢这种诗但是当年我也不知道我会真的像飞虹一样踏过这么多悬泥对就后面就碰巧印上了因为某种印上就是我的这些战区极端环境都是我自己选的嘛

我也不能说什么这个际遇造成了不我就是我一直知道我会有这样的际遇并且这个际遇是我选择的我觉得是一个很值得的经历我昨天问雅婷我说你觉得现在过的是最好的一种生活吗我记得你回答的是说也不能叫最好但是这是我喜欢的生活不能说最好但是是我值得过的时候是我值得过的时候对我没有问题了你们俩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我只是在想像苏是这样的人就是对他来说就人生的底色虽然非常的悲凉但是他还是一个生活家吧他一直在认真的生活他又认真的在吃东西对生活里面那些吃

很重要很美好的部分对就是这一点上我特别的能够跟他共情特别能共情就是得值得喜欢的生活家不管在什么地方你都要好好努力的去好好的生活

所以我们特别想给大家做一个新的系列就叫好好生活系列就是因为我们觉得我们都在自己的这个生活里有很多的小美好都是通过吃吃喝喝去跟懂茶的人聊茶跟懂咖啡的人聊咖啡然后去一块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就是让我们的这个无论人生有多少的动荡嘛有很美好不能够让你去

真正让你自己安放一个把自己的生命安住在一个状态里面的这些东西就是很美好的

所以想跟大家分享所以就期待我们的好好生活系列吧嗯也欢迎雅婷在你的下一段旅程之后再回来重新做客对所以我们专门聊聊瑜伽就好好生活可能也有好好照拂自己的身体瑜伽和冥想对可以再找雅婷返场专门去聊聊瑜伽和冥想这个话题对尤其她说尼泊尔的那个三十天都过五不时我又特别想去对哈哈哈

这样吧你回来就回来就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可以反常想聊聊这三十天的经历我们还是蛮好奇的我觉得非常值得跟大家分享可以啊好再次感谢雅婷谢谢拜拜

中文字幕提供

listen to tales emotions uncurledwith width and courage they shape their worldfirst the climb through couriers they treadnow atop the second peakno label to dread

unraveling life's meaning they darein the whispers of the heart they sharein life's quiet cornersbeauties foundslightly openwhere courage knows no boundsin the vast podcast seaigniting thoughtsfinding homeslightly open

we're so 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