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报》评论部董郁玉一审被判7年，这个“间谍”到底干了什么“勾当”？【王局拍案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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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也就是 11 月 29 号,董玉玉间谍案在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正式宣判董玉玉被判处有期徒刑 7 年这起间谍案在国内外还是引起了蛮大的反响一个董玉玉是一个媒体人,是个记者,跟我是同行他被捕之前是光明日报评论部的副主任你想一个记者被当作外国间谍,那对国内的媒体界的很多人是一个极大的震动啊

但是很多媒体人看到这个案子不太敢发声大家都知道国内现在的现状媒体人哪还敢干随便就这个案子发表评论呢所以虽然很多人关心这个案子但是没人敢说话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这个案子在国际媒体上还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你想一个记者被当做了间谍

董玉玉是怎么被抓起来的呢?她是 2022 年 2 月 21 号中午的时候她跟日本驻华使馆的一个外交官在光明日报旁边的新桥饭店一起吃午饭就在吃午饭的时候她被抓走了和她一起被抓走的还有日本驻华使馆的这名外交官这名外交官被抓走之后被训问了几个小时之后被放了这件事情可不得了当时就引起了中日之间的一场外交纠纷

那你想想在日本看来日本的外交官在中国有绝对的行事豁免权这个绝对的行事豁免权就意味着这外交官在中国从事的活动中国的法律不能管辖他

这种不能管辖不仅包括你不能抓他判刑同时连作证的义务都没有所以日本认为当时中国的这个行为是违反了维也纳的外交公约所以当天日本驻华使馆的大使垂秋夫就跑到了中国的外交部提出了严重的抗议和交涉

与此同时日本的外务省也召见了中国的驻日大使也表达了抗议但中国当时的立场也比较强硬说不接受日本的这个抗议所以就围绕着董玉玉的间谍案当年就引发了中日之间的一场外交纷争所以你想想作为一个外交官跟中国的记者吃午饭被抓起来所以很多驻华的外交使团的人都密切关注了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的判决词里头也特别有意思董玉玉说他是间谍说他长期以来跟日本驻华使馆的外交官一共有 8 个人保持密切关注提到了垂秀夫也包括现在日本驻上海的总领事叫港田胜

那你想想垂秋夫是当年驻中国的大使那你说这驻中国的大使跟中国的记者接触你如果把他当间谍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垂秋夫就是间谍了呗那就是说中国政府把日本政府驻华的这个外交官尤其是驻华大使和总领事都当作了间谍了那这还得了吗所以在北京的很多外交使团都非常关注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宣判之后美国驻华大使第一时间就发表了声明但是这个声明没发表在新浪微博上新浪微博我估计也不让他们发他就发表在推特上说这是中国政府对言论自由打压的又一起比较重要的案例但是日本的外务省就这个案子没有发表公开的见解他们在回答媒体的提问的时候表达了这两层意思第一就是对具体的外交

过程中间的个案不发表评论另外要强调一点日本驻华使馆的所有的外交人员他们从事的活动都是合理合法的也就是说并没有违反中国的法律但是中国的外交部新发言人毛宁在第一时间接受媒体提问的时候他说了中国是法治国家中国司法机关严格依法办案违法犯罪必将被依法追究

那么一时之间围绕着董玉玉案你看到了吗还引起了这么大的一个国际反响啊所以我们今天就来讲一讲董玉玉间谍案这董玉玉啊是 1987 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的法律系啊他毕业之后呢就进入到了光明日报当了一名记者啊

当年能够进光明日报这样的一个机构还是挺不容易的一个央媒嘛所以它影响力也比较大跟我们中央电视台有些类似光明日报虽然说是一个官办媒体在所有官办媒体中间也算是比较开明的董玉玉进到报社之后不久就赶上了 1989 年 1989 年学运事件他参与的程度还比较深所以在 1989 年之后他被关了一年

说到 1989 年被关当时不管是学生还包括很多参与者这个呢这个频率还是比较高的那么当年我们武汉大学新闻系有一个学生到北京去实习好像是到中国青年报去实习那 89 年他街上不是有很多学生去抗议吗也包括冲突吗他去看热闹

结果呢当时长安街有一个汽车啊那当时围观的群众往里头扔石头他在旁边看完热闹之后呢扶了一下眼镜这个镜头啊被记者拍了下来于是呢他上了中央电视台他上了中央电视台之后第二天他就被有关部门给带走了在北京呢一共被关了一年其实他在现场根本没有扔石头就是因为他扶了一下眼镜被记者拍了下来于是他就被关了一年被关了一年之后啊他又回到我们武大继续读书啊

董玉玉也比较幸运 1989 年她参与了这个事情之后被关了一年也没有丢工作所以她被关完审查之后回到光明日报继续当记者应该说她当记者这些年好像不是特别的业绩显赫因为我也在北京工作所以各个媒体中间比较活跃的记者算是多数都知道但董玉玉在出现这个案子之前我还真不太了解这个人

那么董玉玉在本世纪就是 2005 年左右之后他就逐渐转型开始做起了评论

进入到了光明日报的评论部嘛当年我们也一起写评论文章啊但我对这个作者还是比较陌生的啊我查了一下他的评论文章啊跟我们发表的这个平台不太一样像我们当时发表评论文章主要是发表了南方周末啊南方都市报啊新京报啊这些杂志啊但是董玉玉的评论文章呢多数发表在这么几个平台比如说延欢春秋还有纽约时报还有英国的什么 FT 中文网啊等等啊

阎王春秋熟悉中国政治人都知道他是中国党内的开明派杜岛正办的一个杂志由于他是党内的开明派在共产党内部也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他们有一些特权你比如说涉及到共产党的党史他就敢讲一些真话

敢讲一些其他党史杂志不敢讲的一些内幕另外涉及到现实的题材也敢碰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比如说就是这个刘晓波他们就敢写他们就敢报那你其他的杂志谁敢写所以阎光春秋的评论文章相对来说这个口径也比较宽

董玉玥在《炎黄春秋》写了很多评论文章我这些天我也看了一下比如说他专门讲过王岐山曾经向别人推荐过一本书叫《旧制度与大革命》他就在这个话题就讲了他对这本书的理解

他讲王岐山为什么推荐这本书呢旧制度与大革命当年讲法国的历史啊就是你这个旧的制度不能容忍人民群众的声音最后导致了法国大革命的发生嘛相似的是中国今天的社会也弥漫着一种革命的氛围和情绪

他说这种革命的氛围和情绪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当然跟法国相似就是你旧制度与大革命你现在的制度有很多问题另外一方面他也讲了他说中国存在着很多宏观的革命主义叙事

老毛领导人民闹革命共产党领导人民闹革命所以中国的这样的一种社会进程的叙事中间就有这样的一种长期以来的观念就是社会问题中间有问题了要通过革命来解决所以他来分析《旧制度与大革命》这本书在当下中国的特殊含义这是一篇文章

另外一篇文章影响比较大,他就讲,他说共和如何成为历史大势,说白了这篇文章就是呼吁在中国实行宪政改革,在这篇文章里头他讲到,他说那些社会主义国家倒退几十年,还成为了一个现代化道路过程中间的一个道路选择,可如今呢,苏联都不在了,所以他说你看,历史的进程过程中间有模式和制度的选择,

所谓模式的选择就是在经济里内你搞经济发展有的时候在短期之内速度还挺快还能跑得过这些这些共和制度这些国家但是从长远来看

你这个模式如果仅仅是个模式那么你跑得再快你在短期之内赢得的成就再高历史的进程过程中你不能保证人权不能限制权力的话终究有一天这个国家还要回到共和制的起点要回答如何进行宪政改革的问题

应该说写的还是不错的啊第三篇他当时还写过啊就是当时吴伟写过一本书叫《八十年代政治改革的台前幕后》这本书啊当年在大陆当然出版不了了是在香港出版的啊这本书出了之后呢这董玉玉专门写过一篇书评这篇书评里他就讲到说这八十年代这个改革啊当时啊实际上是有一个叙述悖论的什么叫叙述悖论呢因为共产党啊它是一个永续执政的政党

因为它跟所有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党都不一样因为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党如果你出现了政策错误那就下台嘛通过失败来解决嘛但是共产党不行因为共产党在它的历史叙事过程中说明自己是最光荣的最正确的无比正确的历史的选择嘛它不能通过下台来解决嘛要永续执政嘛所以共产党怎么解释自己在政策决策过程中间的错误呢那么它就是通过党内斗争来解决

就是把共产党的失误归因于党内一部分斗争失败的人比如说文革吧文革那么共产党怎么解释呢那这就是四人帮干的对不对四人帮这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要承担文革的主要责任当然了老毛也有一点个人责任但是共产党是无比正确的啊

所以他就讲到了,80 年代的时候,中共搞这个改革的时候就面临一个问题,因为你改革你是一个整体性的,你就不能把这个整个共产党的问题归因于某一个党内失败的人了,你就必须归因于整个共产党在路线选择、政策选择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所以你看他就讲到了 80 年代改革的过程中间其实就是一个制度选择跟这个党内权力斗争之间的这么一个叙事的矛盾那么他除了在阳光春秋上写文章以外在纽约时报也经常写一些评论文章啊

所以他其实当年写的这些评论文章呢跟我们当年写的这个评论文章确确实实啊发表的平台不太一样这是一个方面啊另外一个方面呢就是在 2012 年的时候这董玉玉啊到哈佛大学啊去进修了一年这哈佛大学有个奖学军叫尼曼奖学金这尼曼奖学金啊是给全球的记者发放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被称为全球范围内记者第一奖学金每年在全球范围内选择 24 名记者到哈佛大学进行维系一年的访问那么这 24 名记者中间有 12 名来自于美国 12 名来自于全球各地那么这个记者在哈佛大学这一年也不需要休学分但是你可以在哈佛所有的学校里面去旁听的课程

那么在这个尼曼奖学金里面啊来自于中国大陆的这个统计的一家一共有 15 个人香港的有三个人台湾的有三个人

这 15 个人呢多数也都如雷贯耳啊你比如说最早的吴国光吴国光我们采访过大家都知道人民日报的啊然后紧接着胡舒立财新杂志的总编辑啊财新杂志的好几个记者都在这里头去学习过啊还有你比如说我在中央电视台的同事胡静草胡静草也在那学习过啊还有那前一段时间被抓起来的那个罗昌平也是这个泥漫奖学金的啊

所以董玉玉能够申请到尼曼奖学金应该说在业界水平还是得到了比较大的公认与此同时他还是在日本的两所大学做过访问学者一个是日本的庆英大学还有一个日本的北海道大学所以你可以看到了董玉玉他其实跟境外的这种学术交流媒体之间的交流还是比较频繁的

第三个方面呢就是董玉玉啊在北京由于他是光明日报评论部的副主任他跟驻外使团的关系比较密切尤其是跟日本的使团的关系一直比较密切经常跟这些外交官一起吃饭聊天应该说在北京的这种外交使团跟

媒体的记者朋友有这些活动非常正常我在北京的时候也经常参加像日本使馆一般来说有两个活动一个活动就是一些庆典活动比如日本的天皇纪念日或者日本的什么国庆它就搞一些招待会这招待会就这一天请北京的各界的朋友都到这个地方品尝寿司然后推销日本的各地的美食大米 清酒然后现场还有一些表演

这一类还有一类就是外交公安定期请大家吃个饭吃饭的过程中聊聊天聊聊你对中国时局的看法聊聊对中国的一些当下热点问题的看法等等我在北京的时候也参加过不少这董玉玉跟日本使馆之间的接触就跟我猜的应该是一样的所以我看了这个案子我当时就说如果董玉玉是间谍的话那我也是间谍

我当年在北京的时候也参加了不少这样的活动有些人就说了董玉玉参加这个活动也许是说了很多国家机密她肯定是出卖了国家情报这里头因为这个案子是不公开审理的我们也不知道董玉玉跟日本的使馆的人都说了什么但有一个旁证材料

董玉玉不光是跟日本使馆接触她跟美国使馆接触也比较频繁在维基解密的文件中有 17 次提到了董玉玉这维基解密还仅限于到 2010 年之后肯定还有很多次所以你想想董玉玉经常跟美国大使馆的外交人员一起吃饭聊天那是什么内容呢维基解密里头都有我们可以做一个参照

那么你看一下 《维基解密》里头就是美国使馆的外交人员跟董玉玉一起吃饭聊天就问他比如说 说这个奥运会 06 年要召开了他问中国老百姓对外奥运会怎么看这董玉玉就说了一般的中国老百姓还是比较支持在中国搞奥运会的你想想这是一个怎么说 中国人的情结嘛但是呢 也有不少人担心在中国搞奥运会成本比较高

我看了一下危机解密里头董玉玉就说了这些话你说这是国家机密吗谈不上吗还有你比如说他说为什么最近一段时期温家宝老是被批评董玉玉就说了所有的总理都会被批评的这在中国也是比较正常的因为总理是二号人物不是一号人物所以总理没有被批评的豁免权也就是说到这个程度

它这个程度说明什么就懂于当时啊他跟外国使馆沟通的这些内容多数都是观点不是信息观点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他对中国当下事务的一些自我的看法因为当年美国这些外交官在中国搜集的这些信息定期给国务院写汇报其实各个使馆都是一样他搜集的内容既有信息也有观点那么观点类的邀请很多媒体人发表观点看法相当于这些外交官搞民间外交过程中间了解一个国家的内情其实都是合理合法的

所以你可以看到了吗通过董玉玉跟美国使馆聊天的内容我们可以大致看出来董玉玉跟日本使馆聊天的内容无非也就是这些内容嘛所以董玉玉就因为这个内容被抓起来了那么董玉玉呢在 2022 年 2 月 21 号跟日本使馆外交人员吃饭的时候被抓啊被抓到当天晚上呢国安人员就拥到了他们家里啊搜查了四五个小时啊把电脑啊还有笔记本啊什么东西都给带走了啊

当时跟他们家里的家人说,说董玉玉涉嫌间谍罪但是并没有宣布刑事拘留,而是称之为指定地点、指定时间进行交代问题因为董玉玉不是党员,不能双规但是实际上现在对非党员也已经扩大实行双职了这个时间一去就是六个月

这六个月的时间之后过后啊这董玉玉被宣布为拘留拘留之后呢律师就可以见面了他们家就找了一个律师就跟董玉玉去见面律师在跟董玉玉啊看完案件之后呢就坚决给他进行无罪辩护为什么是无罪辩护呢大家都知道中国的反间谍法在 2023 年的时候做了一个修订这次修订啊确实呢大大的扩展了他的外延啊你比如说他就规定了啊

第三条就是间谍法中间的第三条的间谍行为里头他说间谍组织及其代理人以外的其他境外机构组织个人实施或者指使资助他人实施或者境内组织机构个人及其相勾结实施的窃取、刺探、搜买非法提供国家秘密、情报

这都没问题啊,后面多了啊以及其他关系国家安全和利益的文件、数据、资料、物品或者策动引诱、胁迫收买国家工作人员的叛变活动

这句话为什么说它扩大了呢你要说一般的间谍提供的是信息是国家秘密情报就都没有问题但是扩展到其他关系到国家安全利益的文件数据资料物品这范围就大了去了什么叫其他关系到国家安全和利益的文件数据和资料啊不知道啊没有标准啊所以有人把这个反

间谍法称之为现在社会法律过程中间的寻衅滋事罪只要看一个人不顺眼你其实就是间谍为什么那什么都可以称之为跟国家安全和利益有关系的文件数据和资料啊因为没有标准啊因为他不一定以国家秘密为原则啊所以你就知道这个反间谍法现在是之所以厉害但是他的律师看完案卷之后呢他就讲了

他说就是董玉玉这件事情自始至终如果他是间谍的话他必须得明知道对方是个间谍然后这个对方跟他之间还有一些利益关系他才可以称之为间谍对不对

但是你想想中国的现在这个法院判决过程中认为他跟垂秀夫跟港田胜接触说他是间谍行为那垂秀夫和港田胜都是日本国任命到中国的总领事和驻华使节中国也接受他的国书他在中国的公开身份就是高级外交官作为一个新闻记者的董玉玉来讲他怎么能知道对方是间谍呢

就算他是间谍董玉玉也不可能知道他是间谍吧更何况在整个的过程中间董玉玉没有收受任何好处那董玉玉没有好处他凭什么要给日本

这个大使馆当间谍呢它有那么高的高风亮节一般人给别人当间谍总要有点好处吧要么是美人计对不对有美色你像当年中国驻韩国那个大使就被韩国给策反了当了间谍了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韩国就发现这个中国驻韩国这个大使啊

他那个性取向有问题他是个同性恋于是呢韩国就投其所好就给他提供一些美色美男色结果呢中国驻韩国大使就中招了中招之后呢韩国人就把他跟这个美男美男之间都拍了录像各个形式的录像结果拿去要求他他说你看到了吗我们都拍了录像你得听我的结果这个中国驻韩国大使傻眼了

结果就成为了韩国间谍机构的这么一个间谍就把中国关于苏燕娇谈判过程中间的中方底牌统统都告诉了韩国结果中国跟韩国那你想谈判的过程怎么谈呢你底牌都知道了结果让国家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后来中国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就截获了一个邮件就会把这个中国驻韩国的大使给弄回国给抓起来了你想想就是我就说他们之间一定有利益勾兑

但是现在法庭查来查去就是董玉玉跟日本大使馆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勾兑她既不知道对方是间谍又没有利益勾兑那你想想你怎么认定她是间谍呢所以她的律师一直在把她当作是一个无罪进行辩护同时法庭据说也没有提供董玉玉给她提供了什么实质性的机密情报

你说董玉玉她作为一个光明日报的记者她能知道什么国家机密啊她跟我们中央电视台还不一样中央电视台还有军事部那军事部过程中间有些有些记者还能接触到一些军事情报那你说她光明日报一个评论部的主任平时就是写评论的我估计她的信息搜索能力和接触范围跟我当时在中央电视台差不多所以她实际上被安成这个间谍是非常非常牵强的啊这是这个她当时被抓走了以后的情况啊

这里头还有段插曲啊他的家人呢应该说一开始啊这董玉玉被抓走啊也没有太慌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知道董玉玉就是一个媒体人还差两个月就退休了结果呢说他是间谍间谍这个词一般人都觉得你肯定能掌握国家机密吗所以他们一开始没太慌结果之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网上铺天盖地的开始说这个董玉玉啊

就是间谍拿了日本的好处然后还说董玉玉在中国号召不能烧节感不让农民烧节感 用心之险恶为什么说不能让中国烧节感因为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你烧节感的话会影响到日本的气候天气但是不烧节感的话农民没有活路所以你看到了吗这董玉玉这个间谍他是想搞垮中国的农业

把中国的农业搞垮了那中国不就完蛋了吗所以你看这个日本间谍亡我之心不死当时这抖音上还有其他的平台好多这种短视频也包括一些文章提议禁止农民反伤结杆的人是谁呢

他就是光明日报评论部副主任董玉玉可笑的是这个人竟是沃国间谍被抓的时候还在出卖情报家人一看就懵了觉得董玉玉这种行为怎么突然在网上有这么多人说他是间谍呢就想替他维权

想替他维权因为他虽然被抓起来了民事权力还没有被剥夺所以家人就想委托律师找董玉玉去签一个委托书委托书是什么呢就是你委托他们去起诉这些人因为当时他们在网上直接投诉的时候人家说投诉你必须是董玉玉本人或者是董玉玉授权你做这件事情他必须有董玉玉给他们签名才行

结果呢,他的律师找到看守所希望董玉玉能签手一个民事上替他维权的委托书结果怎么着呢?看守所不让,不许

这事就有点蹊跷 按道理来讲他想民事维权这就是不可以后来家人就急了后来到了法院 检察院就跟检察院反应检察院说我们也不管这事后来到了法院法院说我们只能管他在法院期间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家人就反复投诉这件事情实际上最后也不了了之实际上是没有办法维权的

所以对于董玉玉这种间谍案来说在中国这实际上就是一个法律内部的一个特殊存在因为一般的法律部门管不到这个间谍罪这么一个审理和侦办的过程因为国安部门在中国确确实实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一般的法律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那么董玉玉间谍案大致的来龙去脉就是如此接下来我来讲一讲为什么共产党要收拾董玉玉这么一个记者呢我分析有这么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就是中日关系当时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尤其是 2022 年前后非常之紧张所以利用这个案子敲打一下日本可能这就是中国的一个外交战略

其实不仅仅是当时抓了这个日本外交官大家可能不知道在中国的反间谍法修订之后日本在中国已经被抓了将近 20 个人这已经变成了中日之间外交领域内的一个问题所以日本的外务省的人在这两年就日本在华被抓的这些人跟中方进行过多轮的磋商和交涉

日方就认为这其实都没什么问题但中方就认为你违反了反间谍法但是我刚才讲了反间谍法里头就是这个你只要涉及到其他关系国家安全和利益的文件数据资料你通通违反了反间谍法所以这实际上是一个几乎不需要标准的这个法律所以其实中日关系当时的情况是懂于案件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背景为什么没有出现其他国家呢为什么懂于于

这个危机解密里头都讲了他跟美国大使啊大使馆里的外交人员频繁的接触为什么没抓美国的外交官呢为什么专抓日本的呢对不对因为危机解密里头呢都当作证据啊为什么国安不抓他呢美国不好惹嘛而日本呢比较容易好惹嘛所以中日关系的背景是董玉玉案过程中间啊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第二个方面我们刚才也讲到了董玉玉啊长期以来啊在北京啊他是一个记者啊

同时又跟这大量的驻华使团的这些外交官保持频繁的接触你想想中共会喜欢这样的人吗肯定不喜欢你跟这个外国外交官交流接触这其实就是罪过

你跟他们相对来说就是一条心你啥意思啊你跟他们经常吃饭就算你谈自己的观点共产党也是非常不喜欢那把董玉抓了之后随着这几年的言论尺度的这种高压这杀鸡害猴啊我看你们还敢随便跟其他的国家的外交官接触吗我就

认识好多在北京的驻外使团的外交官他们跟我们讲最近几年发生的变化是前些年十几年前这些外交官跟中国的学者记者和一般的企业的人吃饭聊天都是比较自然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越来越困难了就包括社科院的一些专家如果要跟他们吃饭的话他们对方都需要向账级部门报备如果不报备的话谁都不敢去

所以对这些外交使团他们在中国社会要开展民间外交来讲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这就是一个现实情况你想想你如果这个过程中间稍微控制不好就会被当做间谍抓起来谁还敢去自找麻烦呢所以在我看来这个案子有关部门抓董玉玉目的这是其中之一就是让你们这些媒体记者知道

你不光是你不能随便讲话你更不能跟外国人随便讲话你跟外国人随便讲话你就是间谍从某种角度来讲啊这第二个方面第三个方面据我们了解的信息这董玉玉已经被国安部门就是监督了一二十年了就监督他那么

监督的内容主要是他跟外国使馆之间的接触嘛这我自己过去也曾经讲过你只要在北京跟外国使领馆的人接触的话国安部门一定就知道我当年跟美国大使馆的人聊天不是财进当时那个穷顶之下那个片子播放的时候美国使馆的人也联系我吗跟我聊吗问我怎么看穷顶之下这个片子是不是啊

问为什么中国这么一个言论控制的国家里头允许这样的片子播放是吧我谈了谈我的看法国安立刻就知道了我还没离开现场呢电话就打进来了所以啊国安对所有跟外国使领馆的人接触的人进行监督啊这个不是秘密那么这个董玉玉因为长期以来跟外交使团的人接触比较频繁所以常年被监控这也可以理解啊

那么对于国安来说,常年监控这个人,没准他们可能也有这样的心理这个人可能就是个间谍,把他结案了,那他也相当于工作有个成绩啊那抓到一个间谍嘛,所以你可以看到了,国安长期工作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心理但是不管怎么说,就这个案子的判决应该说对于不光是媒体界也对于整个外交界的震动都是非常巨大的

11 月 29 号也就是董玉玉案子被宣判的当天网上流传了一份董玉玉家人发的一个声明这个声明应该说可能就是董玉玉的儿子发的因为董玉玉他的儿子叫董一夫当年在 2012 年的时候董玉玉还在纽约时报写过一篇文章叫《我想送儿子到美国去读书》

他就讲到他的儿子是北京的四中的学生但是他就不想在国内接受国内的教育体系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带着儿子到香港去参加 SAT 的考试到那才发现考场上乌央乌央的全是来自于中国内地的学生和他们的家长

他当时就下定决心想把儿子送到美国去读书后来他的儿子董一夫也果不其然让他送到了美国在美国的耶鲁大学读了法学院毕业之后就在耶鲁大学法学院从事中国问题的研究他这篇声明里头就讲到了

今天的判决不仅是对董玉玉及其家人的重大不公也是对每一位具有独立思考精神的中国记者和每一位致力于与世界友好交流的普通公民的沉重打击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判处董玉玉七年徒刑向世界昭示了中国司法体系的彻底被破产

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以间谍罪对董玉玉定罪这一罪名要求检方必须证明被告在明知的情况下为间谍组织及其代理人行事但是呢董玉玉会见的日本外交官包括时任日本驻华大使垂秋夫及现任驻日本首席外交官港田胜都被明确指认为间谍组织及日本驻华使馆的代理人他说的感到非常震惊为什么呢

他说如果你要是当他们是间谍的话那么为什么在 2022 年之后没有以间谍罪驱逐垂秀夫以及判决中提到的其他所有的日本外交官如果你要是认为董玉玉跟他们接触那这些人就是间谍的嘛所以他说其实这本质上来讲根本不是所谓的间谍行为就是一个正常的民间外交行为

中国顾民应该清楚外国外交官在中国法律下被定义为有可能被认为间谍组织的代理人这是确确实实让人感到愤怒和不安的事情他这里头还讲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什么内容呢他就讲了他说董玉玉被当作间谍判罪说明一点为什么呢他说明是民间外交的死亡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其实外交也非为官方外交和民间外交这些驻华使节们在中国除了跟中国政府打交道以外跟中国民间社会进行接触交流交往也是外交的重要内容之一但是随着董玉玉这个被判刑也就宣布着民间外交的死亡

你想想如果是中国公民跟外国使团发生一般意义的联系的话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那谁还敢跟这些外交官打交道呢所以董玉玉案件被宣破也就意味着中国其实彻底关闭了所有国家驻中国这个外交使团进行民间外交的这个窗口

当然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或许他们一开始就不希望这些国家在中国开展所谓的民间外交他希望这些人都按照中国的政府竖起的各种各样的旗帜进行起舞说你这个国家是友好国家就是友好国家

说你这个国家亡我之心不死就是亡我之心不死说到底他不希望中国的公民面对中国跟外国关系的时候有着自己独立思考和自己的判断这就是董玉元其实最终的中国政府的叛乏逻辑好了我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