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2025 年一开始中国政府推出了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期望能够提振市场信心新政策是否能给中国银行业带来活水这一期的纵深视角邀请资深金融从业人员法律学者张杰来剖析中国银行业 2025 年的前景
丹杰博士 首先非常感谢您抽时间接受我的采访我们就先从这个今年 2025 年这一开年的一些中国的一些经济方面金融方面 特别是关于和银行有关的这些消息来谈那么 2025 年刚刚一开年中国的央行也就是中国人民银行就说了要推出叫做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
您来跟我们讲一讲,提出这样的一个政策,它的背景是什么?是不是说明现在中国的银行业正在面临很多的挑战?而且这也让我想起了 2008 年的时候,美国推出了一个所谓的量化宽松政策,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对 这个首先林神先生好这个非常感谢也很高兴接受您的访谈关于这个金融的问题应该说是大家都非常关心的因为涉及到千家万户也涉及到整个国家经济的走向我们不是常说吗
金融是经济的核心所以它的地位非常重要林一开始就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 2025 年是一个不确定的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一年我们就可以看到在 1 月 3 号到 4 号央行我们就说到人民银行就召开了工作会议他也是很急啊
就表示了 2025 年将实施四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目的是什么呢就是要刺激国内的需求要拉动经济的增长
可以这样说就是央行这一举措其实跟中国共产党和国家的政策是密切相关的因为它是为了响应上个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的经济工作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就呼吁要实施更加宏观的经济政策
中国的经济环境就像您刚才所说的它到底为什么现在就突然提出要室度宽松呢它的确有特殊的背景也就是目前的经济形势我们就要用我们的口头话说这有点 hold 不住了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大家都知道一个是房地产泡沫破了这不断地雷起了房地产泡沫
第二个就是消费紧缩这个消费紧缩是很麻烦的它比通货不能再要麻烦等一下来有机会我们再去聊这个问题第三个就是地方再晚屈高不下
其次就是失业率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不断地攀升虽然中国政府说了 17%之前有学者说 46%按照我的估计应该是大概 50%也就是那就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就是就业的人他可能处于失业的状态这个形势非常严重如果说把这个形势放在美国
那美国总统肯定就辞职了但是中国不承担因为中国是一个极权国家但是无论你极不极权习近平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就像邓小平说的无论你什么主义你不改善人民生活你不发展经济实路一条
因为中国这么大这么多人都需要吃饭所以习其实也非常的着急所以说呢就开始要推出巨额的不但在推出巨额的经济刺激措施但是很诡异的是你怎么刺激他这个就像有功力的人一样他不为所动这个就很麻烦所以中国的经济啊
这种低迷的状态决定了央行必须要出手所以要通过所谓的四度宽松的政策要提振经济的增长那么央行刚才说了叫四度宽松实际上可能需要有几个动作第一个叫降准降息准
大家知道就是成管准备金了息就是利息了要保持市场就是整个金融市场流动性你否则没流动性企业都没资金那这个问题就麻烦了也要保障金融总量的稳定增长
第二个就是要提供金融支持为地方融资平台的债务要化解你这么高的地方债务怎么办这个也是非常头疼的第三个要防范化解重点领域的金融风险其实暗指的就是房地产领域因为这个问题太大了
第四个还是继续开放吸引外资要扩大内需内需老百姓他不消费这个问题非常的麻烦
所以说了人民银行他就决定在 2025 年要出手那么人民银行其实已经在 2024 年的时候他已经两度下调了利率来刺激经济最近的一次是去年 9 月底那么基础的利率从 1.7%已经降到了 1.5%
所以英国金融时报它分析认为说央行 2025 年提出这个制度宽松就是这个政策以后预计利率还要往下调
所以他认为这一个政策的出台力度不小意义也很大它标志着中国货币政策出现了重大的转变当然是否能放弃贷款增长的量化目标我表示质疑因为我觉得目前我观察
就是有点形式 hold 不住的有点乱所以这个东西还不能用完全的理性去看待中国金融的问题 2025 年中国金融很麻烦遇到了很大的挑战我觉得第一个就是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共产党对银行自主经营的干扰
就是说你必须服从党的领导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呢银行啊其实在走回头路也就是我们的金融经过改革以后逐渐开始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但是现在呢正在重新沦为党和政府的潜袋子这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我们等一下可能会谈到就是货币的超发因为啊
而中国呢就是我们说三驾马车嘛是吧内需啊消费啊内需啊出口啊等就是投
投资啊通过三驾马车来拉动经济但是这几驾马车都都不行了其实我们看中国货币政策货币的轨迹啊我们可以看得出来这几年中国经济如果说还有增长其实主要靠的是什么货币的超发就是靠货币靠投资
但是货币你多了以后按道理说就会出现通货膨胀而你不能疯狂的印钞因为钞票的背后你必须有物资我们说货币是什么货币是一般等价物它背后代表着物资如果物资没有你不停的印它就会通货膨胀但是中国它没有通货膨胀价格还在往下跌它就出现了通货紧缩这个现象我
我觉得等一下我相信您会问这个问题再来分析第三个就是房地产泡沫的破灭银行的不良资产逐年上升
中国无论是四大银行六大银行还是民营银行我们看到其实他们的利润都在下降不良资产在上升那么银行根据巴塞尔协议它是有核心资本的要求的你如果说不良资产太高这是要出问题的极易诱发系统性风险
这个是一个大事这也是习近平或者说中南海睡不着觉的事第四个就是目前因为国际环境中国投资环境不停的抓间谍不停打压民营企业整个经济状况不好那么外资呢资本有个问题资本有两个特征第一个是趋利哪里可以赚钱就往哪里跑第二个资本最怕风险
他有哪个地方出现风险他也赶快跑所以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外资的撤离和人民币汇率的下跌大家可以知道我们之前都是说要保 7 这是一个心理底线现在已经突破了 7.3 还会怎么样我认为即使人民银行干预还是会下跌因为要刺激出口嘛
第五个就是我们的川普创大爷在上台上台以后他可能有一些比较大的动作那么已经在竞选期间放出了话那就是说我跟你上升到 60%这个搞得中南海也很紧张再其次就是中欧俄乌战争
就是中国其实暗中侧应俄罗斯没有中国的支持俄罗斯我看一个月都挺不下来
所以这是为什么打了两年的原因那么会不会美国欧盟联手对中国的金融系统进行制裁比如说当你踢出 Swift 的系统那整个金融你就拿不到美元了那你基本上就处于一种近乎瘫痪的状态所以这个形势应该说是非常严峻的
张杰博士就是这个中国央行的适度宽松政策和 2008 年的时候美联储的量化宽松政策有什么不同
我觉得有相似所谓相似都在刺激经济的发展就在保持市场流动性和金融主量的问题但是也有不同因为美国它是一个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它的金融的调整比如说美联储对利率的调整它会引起很大的反弹
但是中国呢中国是一个极权国家或者说是一个非市场经济国家即使在邓小平时代有市场经济的特征所以说呢中国呢他可能不会体现出明显的市场的反应
那么最终如果说这些政策都靠不住的情况下我相信共产党又会重回过去那就用行政的手段那就强制你银行我给一个指标你下指标那你去对哪些企业进行贷款
所以这样一来就是说两者其实某种程度我们比较货币政策但是我们一定不要脱离了一个背景就是不同的政治制度不同的政权它可能体现的就不一样否则你说 2008 年我们说金融危机出现了以后就马上企业的破产雷曼兄弟这我们都记得
但是在中国我们听说过一个银行破产吗没有在中国想破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很多企业巴不得破产但是死不了中国也有破产法所以两者既有一定的相似点也有很大的不同
張介博士 在您看來中國央行的貨幣政策在中共的二十大以來發生了什麼樣的比如說比較引人矚目的變化其實從 2011 年開始中國的貨幣政策就開始出現重大的變化標誌性的就是從過去的穩健到適度寬鬆
这个适度的宽松是最近发生的其实之前一直就是在保持一种稳健的货币政策那么什么叫稳健的货币政策呢简单的说就是根据经济的变化来调整政策的取向比如说经济衰退了那你政策就偏向要扩张要宽松
当时经济过热的时候那里就要收缩收缩银根最终要反映到物价上要保持物价的基本稳定 2010 年 12 月 3 号的时候中央政治局会议就说来宣布要由适度宽松到稳健因为那时候经济已经出现了过热所以它开始稳健要应对经济过热和通货膨胀的压力
但是很诡异到了 2024 年 12 月 9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又召开会议会议提出了 2025 年要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目的是什么呢提整消费增加投资的效益要全方位扩大国内的需求
所以我们就可以看到就出现了中国的货币政策出现了一个钟摆效应
也就是说在 2011 年之前制度宽松 2011 年之后到 2024 年末它是什么稳健那么到了 2025 年现在又开始要制度宽松原因是什么刚才实在您已经就暗示了就是经济出现了大的变化由过去的经济增长到现在的经济体制货币政策的变化
可以简单的说就是形势比人强因为当前一个是有效需求不足社会预期偏弱物价低位运行这些都是宏观调控中需要解决的问题但是我也要指出这既是一个短期的经济运行困难的问题但是也是中长期结构性或者是深层次矛盾的反应
所以说目前这种货币政策由稳健到适度宽松可以说反映了中南海在经济上正在进行一定的调整
刚才你实际上已经提到就是印钞这个问题货币的超发这个问题就是有金融上有这么一个说法就是说所谓的广义的货币供应量一般都简称叫做 M2M2
就是在去年的三月底的时候就已经超过了三百万亿人民币了当时就有一些金融学者包括老百姓就说实际上就是在疯狂的印钞了您是怎么看就是中国人民银行就是央行通过这样来超发货币这样的一种做法来拉动经济的增长印钞是一个民间的说法
我们不要把它理解为就是当年央行有个货币工厂这是事实不是每天就在那里印钞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就是在市场上货币不断的增长因为货币增长过多以后它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会出现泡沫因为你背后必须要有东西你印钞你依据是什么呢
是吧你货币背后要有物资所以说不能够无限制的这种疯狂的去印钞那么中国的印钞是不是很多呢首先呢我跟观众朋友解释一下刚才我觉得林森先生说了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也就是广义的货币供应量 M2
这个说法就是不光只现金还包括居民 企业 机关现金 活期 定期它是一个总额我们是这样来说如果太多了我们老百姓就说每天在疯狂印钞 加班印钞那么我们的钞票是不是发的太多
而这些有些观众朋友觉得很枯燥其实不是的其实你认真听一下你会出一声打个鸡鲤出一声冷汗的确就是超的硬得太快规模太大特别要说就在习近平时代我们来看 2013 年末的时候中国的 M2 余额是 103.61 万亿元这指的人币
首次突破了百亿元的大关从 1978 年改革开放算起来到第一次突破百亿大关历史了多少年呢 30 年但是从 2020 年 1 月 M2 首次突破 200 亿大关这就
是花了多少呢花了七年的时间这个 202.3 万亿它超过了美国和日本之和也超过了美国和欧盟之和那你说这个肯定是相当的惊人了第三个三个第三个一百万亿花了多少四年时间也超过了美国和欧盟之和
也就是 2020 年 1 月到 2024 年 2 月就增加了 100 万亿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速度太快了这个货币应该说太多了 M2 的迅速增长有背景原因是什么呢它就跟中国的要求 GDP 的增速有关我们说你拉动 GDP 靠什么呢三驾马车
消费它起不来出口也不是很快并且现在什么小院高墙什么都在对中国不待见那么投资就是增加货币可能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渠道其实这几年中国 GDP 如果有增速跟货币的超发是有密切的关系
但是经济金融学家其实对这个问题还是非常警惕的比如说人民银行前副行长全国财经委员会副所任吴晓琳曾经就说过改革开放以来 30 年中国以超量的货币供应推动了经济的发展
所以说这就是行家就是行家伸手便知有没有你看一看数据你就会知道中国靠货币的超发拉动经济增长是一个不真的事实
我们就来看从 1978 年 12 月到 2020 年 1 月这 42 年中国的 M2 联军复合增速是多少了 19.93%是中国 GDP 联军复合增速 9.18 的两倍
好我们再来看 2023 年 12 月末中国的 MQ 是 292.27 万亿同比增长量是 9.7%而 2023 年中国的 GDP 呢它是 126 万亿
按照不变价格也就是比同年它增长了多少增长了 5.2%也就是说 M2 的增速远远超过了 GDP 的增速这就导致了一个麻烦就像一个人吸毒一样他靠这个玩意他能把 GDP 拉上去了但是吸毒就会上瘾所以就导致了中国这些领导层
他在 GDP 上不去的时候他就会要求央行那里要投入资金所以就产生了一个很强的依赖度远远的比自己其他经济体要大我们谈 GDP 的时候 1978 年末中国的 MQ 仅相等于 GDP 的 35%
那么到了 2000 年它的规模就是 GDP 的 1.3 倍目前 M2 的高达 GDP 的 2.3 倍远远高于美国和欧洲
但是就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也就是说按道理说你投入吧就是按照过去投不停的印钞投入资金那么 GDP 就会增长但是它的边际效用在地铁我们就可以看到就是说你投不停的印但是它产出不行
这也是很诡异的像 1988 年的时候一元钱的 M2 能拉动了 1.7 元的 GDP 到了 2019 年一元钱的 M2 只能拉动了 0.45 元的 GDP 所以它这个效用在下降也就是你靠这条路看来还有问题
那么 M&Q 对中国经济的发展其实一直在受到质疑很多中国经济学家比如说中原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任哲平啊
他就在财经上发表文章说 M2 自 2022 年以来保持着高速增长但 GDP 却逐渐落后于 M2 的增速他的文章列出了几个几项 M2 较 2022 年较上一年增长 11.8%0 以上的 GDP 增长 5.3%实际增长只有 3%
2023 年 M2 同比增长 12.7%但是名义上的 GDP 上涨 5%实际只涨了 4.5%
两个数据这都是中国官方的数据但是我等一下要谈这个数据是有问题的我们等一下再分析就是说 M2 增速远超 GDP 的增速所以文章强调就是 M2 这个蒸发对经济的刺激其实是有限的所以你们不能够再打马飞不能再吃这种芬太尼了这是要命的
中国财经专家呀马静浩曾经在 2023 年微博上他就发文说中国在 2022 年一共印钞 28 万亿人民币这数字相当于美国日本和欧盟印钞的总和而中国的 GDP 呢只有美国的 70%左右他就提出来一个问题印了这么多钞股市怎么没涨啊房价怎么没涨物价怎么没涨啊
钱到底去了哪里
所以有学者就开始分析就说了 2023 年 1 到 5 月新发的国债规模是 36,091 亿较 2022 年同期 29,036 亿的增速是 24.3%看起来国家应该有钱来拉动基础设施投资了但是这笔钱用到哪里呢
其实在银行之间内部枯转钱没有用到实际上刀刃上他拿去干什么还旧再去了因为你企业国有企业这么多贷款到期还不了怎么办他就借新还旧所以银行了为什么中国银行其实风险很大他就是还有他的潜规则
就是本来这个贷款不正常了我可以让它正常这叫什么正常叫借新还旧我借一笔新的贷款我把它还了那么我的贷款是新的就不存在说不良但实际上你就是不良
所以说中国企业和事业单位的贷款也就是国有占了八成也就是说这些资金都被大型国有企业比如说央企 事业单位 地方国企通过贷款的方式拿走了但是这些拿走了以后它又没有放在能够产生效益的地方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钱投进去赚不了钱所以干脆有的把它变成了存款有的把这个存款跟零银企业做交易去放高利贷所以这些资金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进入到流通领域
在这个新冠疫情结束以后在过去的这一两年间就是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在谈的就是经济放缓经济状况不太好要积极的来这个抑制通货膨胀那么中国的央行呢也推出了很多刺激经济的这样一些政策了货币政策了
但是好像最近這一段時間通貨膨脹是沒有了還是怎麼樣突然又說中國現在的經濟又陷入了通貨緊縮了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原因造成的能不能有讓老百姓一下子就能聽得懂的語言通貨膨脹現在又通貨緊縮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
这个好问题很多老百姓前不久有个朋友从我家乡来到美国送孩子读书他觉得
他有问我这个问题什么叫通货紧缩呢都在谈紧缩紧缩直到通货膨胀其实通货膨胀很简单就是市场上钱多了物价上涨这个钱不值钱像那个民国到墨连的时候用挤麻袋买一个土是吧就会出现这个问题通货紧缩它是相反的
它相反的意思就是说你市场钱没少没少投但是物价还没有涨相反整个社会的消费它是处于一种下降的状态通货紧缩它会引起经济的衰退就是说可以一致投资和生产引起失业工资下降房地产股票下跌
所以说应对通货膨胀有办法但是你想解决通货紧缩它可是一个系统性工程这个是不容易
前不久华尔街日报不是也登了一篇文章就是习近平他就问专家嘛那什么叫通货紧缩呢人家跟他解释他说那不是很好吗中国人他不想消费你想雷锋一双鞋穿十几年那不是很好吗经济节约嘛是中国传统美德但是经济可不能这样那否则就没人去做鞋了是吧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什么叫通货紧缩我们先看好了
中国家庭消费占 GDP 比重是多少 38%发达国家这一比例一般在 60%到 70%像美国你问美国人美国人其实身上没什么现金呢
但是美国人什么玩游艇啊什么冲浪啊高消费他从来没缺过是吧包括美国的财长耶伦到中国去他也跟习近平在说你别光做那些这个过剩产能啊你往我们美国销全世界都满足不了你你为什么不跟你老百姓好一点你跟他发钱呢习近平说不能发呀一发就养懒汉了
所以说它这个之间有差距中国人绝不是说中国人不愿意消费我们可以看看在邓江胡时代中国人到世界到处去撒钱所以说欧洲人虽然觉得可能文明素质有点问题但是他还是欢迎中国人来中国人一来比如说金电他就把手势买完了
他就很高兴但是现在这种穷游他来了他不花钱这个就很麻烦是吧中国人不是不愿是能力不足美国人为什么呢因为美国人他背后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比如失业我有失业保险失业救济
这个福利社会保障它都存在它有完善的中国缺乏完善的医疗养老制度所以导致很多家庭呢
他不敢消费其实中国的储蓄额是相当高你跟美国人相比那就不能比了但是中国人不敢用因为一个国家像过去说只生一个好养老不用考虑养老现在的养老靠自己他这个就是随时变早上晚上他不一样你这个事情就很麻烦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中国的房地产中国人之所以显得有钱我不知道林森你注意没有其实跟房产有关有很多人他有几套房他把那个房产就出租然后去赚钱所以说房产价现在房产不行了租不出去了当然他的消费就降级了所以这是一个问题中国啊
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 GDP 的占比为 48%而美国这个比例多少 80%欧洲不在 75%到 78%左右其次就是财富严重失衡我们说中国人没钱消费那为什么你看 GDP 还可以呢看储蓄也可以它原因是少部分权贵家族它掌握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就好比我跟林森一样林森你是个富翁我是个穷人我们两人要平均一下那我也是富翁啊对不对你就代表我那就是这么一个问题嘛就是中国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严重不公平的福利制度怎么这样说呢就是说
我们比较一下中西之间的福利制度西方的福利制度它是一个从下往上的一个方式也就是说西方的福利制度是起源于英国英国的济贫制度先从救济穷人开始逐渐扩大到无家可归者失业者老人单亲和儿童
然后再扩大到低收入者甚至扩展到蔓延到中产阶级所以说社会福利它呈现一个如果我们用个数据图形来看它是从底下往上涨中国跟西方就不一样了因为中国是一党专政国家它社会福利制度啊
他从革命干部开始就开始有供给制然后他是逐步从上往下扩展所以说了有学者他就说了他说有个捐低效应什么叫捐低效应呢就像那个水啊水源它滴滴滴靠近水源的人他就得到了水就多嘛那你再往后的下游了就没水了嘛
中国的福利制度其实就是这样因为中国共产党还有个理念就是打江山做江山我这个钱我一定要给到对我政权有贡献的人所以在他们看来社会福利保障比如说铁饭碗铁帽子退休养老公共住房免费医疗安置抚恤等等首先要取得关心
维护政权的这个好东西不能随便给老百姓要给给自己人给打江山做江山有功之臣给维护政权有价值的人所以在这种情况如果还有多余的那就开始恩惠普通的老百姓
所以你想如果说福利制度是这样那中国人哪里有保障呢当然了我们也要说经过几十年市场化改革中国的社会保障制度有提高比如说低保啊农村也开始有比如说我算了一下大概一年二十美元这个什么医疗保障啊等等但对农民来说他们可能觉得还是不错但是呢整个
基调没改也就是说了社会福利就是维护一党专政这个逻辑没改所以它形成了一个路径依赖我们说中国的福利制度就像有学者指出的就是福利倒置倒了颠倒了福利等级是立项福利也就是说有些穷人他不仅不给福利你本来没有的他还从你身上拿走
所以这个没有改变所以这个不把福利制度进行改革那么中国的消费问题恐怕难以解决我不知道林森你应该注意到 12 月 31 号美国的彭博社曾经发了一个文叫做中国的它是加薪
跟公务员加工资最少每个月可以涨 500 并且是从 2024 年 7 月份开始的这个算下来可能是为了保持他们过年但是你就会想你为什么不对其他的人对穷人发钱呢
其实就是这个逻辑因为公务员是维护集权统治一个重要的支柱如果他们都躺平了都不干活了那这个事情就麻烦大了那谁去保护中南海呢
你刚才提到就是给公务员发钱是这样也是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是中国高层出台了一个政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万亿元来为地方政府进行债务纾困就是地方政府现在是债务的费用
债务是可以说居高不下那可能会给这个中国的银行业会带来一些风险那么这个地方债务到底对中国的银行业这个金融系统能够带来多大的风险
这是一个好问题因为这是个热点啊就是目前来说地方债务这么高啊这么这么大那么银行目前不良资产是不但啊这种比率不断的在攀升他们之间当然有啊并且呢就是啊我我的朋友来到纽约以后他说哎呀这个纽约怎么这么旧啊这么地铁这么老啊
这跟我看到的像古代的好像说我十几年前我来到曼哈顿我现在再来好像没什么改变你看中国的地铁高速那里像多么先进我就问他一个问题我的钱从哪里来地方政府的钱从哪里来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回答的问题
中国财政部长南福安他说截至去年底中国全口径政府全口径的债务总额是多少 85 万亿
人民币其中国债 30 万亿地方政府法定债务 40.7 万亿隐形债务是 14.3 万亿人民币政府的负债额占 GDP67.5%他说这没什么这比七大工业国叫 G7 平均他们的负债率是 123.4%了
但是我认为其实我对这个数据一直有质疑因为地方政府因为我们曾经我在基层当行长的时候我就跟这些地方政府打交道我知道地方政府一般有两本账
一本是明账公开的一本是暗账就是不公开的而你政府说你现在所有的报我就把暗账报出去否则我报出去了你跟我来一个反腐调查那我就麻烦了所以说这个数据我们等一下再说是有问题的
关于中国的数据呢我觉得高尚文先生呢他就说了一句就是我们要回应前面的就是 GDP 的问题我说中国的 GDP 数字是有问题的原因是什么呢其实我们一直这几年在高估我们的 GDP 按照高尚文先生他以中国房地产 2020 年 8 月进入大幅下滑为时间点进行观察他说呢
三年平均每年高估三个百分点那以后下来就高估了十个百分点他说如果把这个水分提开跟中国目前的数据宏观数据全部都对上了
所以您刚才提到一个很重要的新闻就是 10 万亿的问题要去化债那为什么要化债呢那也就是地方债务这个问题就太严重了好我们说这个观众朋友会感觉到有点枯燥但是我提一个问题您就不枯燥了就是为什么中国地方债务居高不下
是不是就回答我刚才说的朋友来纽约就觉得纽约这也不好那也不好但是为什么你美国这么有钱你就不去换地铁了我说你不要简单的这样说你要知道第一个这是个地铁博物馆纽约的地铁可是一战时候建的现在还在有效运转你中国人运转吗第二个问题钱是被议会被老百姓掌握在
议会就是代议制它就是代表人民所以说你想动这个钱它只要能用老百姓说这个洗衣机还能洗你为什么把它换掉呢它不换中国它不存在这个问题中国有一个问题叫经济癌症这字不好的就是软预算约束
所谓软玉山约束就是没有一种力量或者说分权制衡的方式能够约束中国共产党和政府烂花钱烂投资没有啊
习近平为什么能够大傻逼原因是因为财政预算不在人大手里仍然在党中央或者在他自己的手里当然他想用多少就用多少中国地方政府之所以债务会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它的膨胀其实与 90 年代后期中国的财税改革有密切关联
当年朱镕基总理辞职了分税制现在又合了也就是说国税地税分开但是他把国税大头收归了国有收归国家了所以让中央政府成为势力上最有钱的政府但是地方政府只有小头难收的税他都扔得给了地方
那说地方但是问题是你基础设施建设公共开支都是靠地方支付啊那地方的钱哪里来于是就想了一个点子这一个点子啊就是利用中国土地的国有开启了房地产市场啊就是房地产开发这个也是很诡异的中国土地其实一直都是私有怎么突然变成国有的呢
其实要从追溯的话是从八二宪法开始的还不是毛泽东时代而是邓小平时代就突然这个宪法里规定土地国有还是谁也没在意这个事但是其实来深究是有问题的我们可以看到也就是说一旦放开房地产
地方政府成了最大的地主他就开始卖叫卖地卖地了以后这个地方的财政它就变得很单一我们看我原来在当领导代表的时候我就每年在财经预算组去审他们的预算它就非常的高原因是什么就是土地财政就变成了土地财政
在 08、09 年金融危机以后温家宝总理曾经推出了 4 万亿的经济刺激方案但是远远不止 4 万亿还要求地方政府要配套每个地方政府都建立了融资平台其实有一个融资平台我不知道林森你知不知道叫城市投资公司叫城投嗯
成头了那他怎么去贷款呢他就以土地比如说我一起开发的土地我作为抵押向银行贷款
所以经济学家许成刚先生他就指出就说地方融资平台是国有的他不怕破产敢借钱借的数字还特别大这就是典型的软预算约束但是这样一来就问题了因为你是办了抵押贷款你把土地抵押给银行了那么银行的资产就变成银行资产负债里表里面的资产
所以当经济上行的时候它就被掩盖住了但是土地或者经济下行的时候就像现在的情况土地价值下降那就麻烦了它就还不了所以这样呢银行就会出现大量的不良资产资产负债表就出问题了
所以说甚至会导致银行出现流动性问题或者资不抵赛但是在远日算约束的情况下地方政府不怕
再多不愁因为这是国有的银行为什么敢贷款呢比如说高铁一贷几十上百个亿原因是漏烂在锅里我没责任我贷给了国家你不可能说我贷给国家你追究我责任但是我贷给民营企业麻烦就大了所以说我们就可以看到中国地方政府债务为什么会这么庞大
说到这儿我正要问一下您实际上在中国的国有商业银行有 20 多年的工作经验最近这些年不断的有银行的高管落马这种情况您是怎么看待中国的金融腐败这个问题
金融腐败第一个很简单因为银行经营的对象是什么货币我们有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只能不失邪你去河边走一走海滩走一走你肯定就容易失邪所以说金融历来就是腐败的重灾区
这个里面还有个问题就是中国的金融系统它缺少吉利机制我们看到前不久纽约不是有一个叫联合保险的老祖 CEO 被谋杀了吗那 CEO 的年薪那要看折上人民币它是上亿的年薪但是中国银行的行长他收入就显然没那么高
所以这样其实某种程度就是政府也在纵容或者放任银行官员的腐败银行官员肯定是进水楼台先得月我经营货币我肯定从货币里面生产但是我们要看中国金融腐败有三个高潮第一个高潮就是这我都经历过我现身说法 1992 年的邓小平南巡
当时他突然就开始改革开放市场化改革从总行到分行就跟我们开会说现在我们都要发财致富总行也要成立劳动服务公司你们也要成立劳动服务公司我们赚了钱你们不要有红你们赚了钱我们心里也不嫉妒
所以说把这些行长们就是逼得都要去贷款很多银行的行长是被迫的他们也不懂这些东西怎么跟民营协打交道到了什么北海啊什么地方去贷款把钱一扔再去找人去楼空我当时在银行作为叫资产管理处的当时是副处长我去亲收
我就去找一个我们贷款的地方叫在北海叫老虎滩我们大概投入了一个资行劳动服务公司投了一千万我们去找找找遍了就没发现这个地方
那被骗了吗最后我们就问村长说老虎摊在哪里那个村长往海里一指他说你退潮的时候那老虎摊就露出来了现在是涨潮嘛他都在水里泡着了所以就是这样那一个段时间呢银行搞第三产业发钱有的银行就形成一个竞赛有的自行一个月就发每个人发一千元
而有些行发不出来行长就坐不住所以在那种环境下出现了一个当然肯定会跟自己年代的就出现第一个叫腐败的高潮第二个高潮就是 90 年代末和 2000 年银行的三次大的不良资产剥离
这一个博离了当时也是朱镕基建议的四大银行成立华融信达东方长城四大资产公司大家知道华融资产公司赖小民贪腐 17.88 亿被执行了死刑这个里面也有很多窍比说博离的时候这个资产还可以他就把它评为呆滞
最差的打折卖个华龙子卖个资产公司资产公司心知肚明也把它的挂牌以低价然后指定一个比如说一个什么商人一个商人去买比如说这个资产其实可以说是价值一个亿的我一百万把它卖掉对不对那你要给多少我呢
所以这也带来了一个腐败的高潮这是一个都是跟时代相关的金融的腐败第三个腐败就是习时代习时代叫反腐其实还大家比较收敛但是他倒插三十年那就没人能够过这一个坎儿
因为在当时啊是这样说啊改革开放时代了说起来了这些这些人我是这样看我觉得中国的官员呢也有很多很不错的官员他们也落马了他们真的还是比较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的为什么也落马了就是当时中国没有修改法律
不像西方首先法律我要看法律中国是先试先赶就是要有闯的精神赶为天下先但是最后来收拾你的时候他就看现有的法律来当时的法律是怎么规定所以现在呢很多官员都出事了比起我离开银行的时候我的领导曾经批评我他说小张啊
他说你太廉洁了叫水自清无余任何事你要是做太过了都不好他说你看我是吧就很好去年 7 月份他也被抓了他已经退休了一个神话的行长也被抓了同时我要跟大家说一个蛮有意思的现象就是中国共产党对落马官员他有污名化的一面
好像中共有一个潜规则那也就是说一旦官员落马就痛打落水狗就好像你不是我的人我就干掉你让你生命狼藉甚至我觉得就是栽赃陷害你比如说赖小民说他家里藏了六吨现金现金就是纸币
你藏了些纸币干嘛呢你也不是个农民赖小民还是金融专家现在金融工具这么发达比如说你按金融啊还有很多呀你都可以去做为什么你把现金藏在家里呢我觉得中纪委啊
他这些官员肯定就是个农民他不懂资金也不懂经济所以说他就给你编了一些故事我相信赖小民贪腐是存在的但是你说把钱都逮在家里那么多纸币那么多细菌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所以说呢中国金融的腐败既有本身这个职业行业的特征也有时代的背景但是我也要说并不是说所有的金融官员都腐败但是你如果按习近平的那种做法倒查三十年按过去的法律来对待他们那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够过关说到这儿张建国是最后一个问题啊
您在中国的国有银行系统商业银行系统工作二十多年还曾经担任过一个分支机构的行长这是一个非常很多人都非常羡慕的工作您当时为什么就决定辞职不干了这是哪年的事您是突然就决定了还是一个深思熟虑以后的这样的一个决定很好的问题其实也有很多观众朋友问过
但是我都没有正面的回答其实我是从银行基层干起的简单的说我做了八年柜台就是当过储纳员和储蓄员所以颈椎腰椎都不好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但是我是有法律和法学背景的并且我是考取了律师资格当时好像在我们那个省就是我们这个国有银行这个省是第一个
然后因为这个原因我被调到省会城市分行监察室工作所以您问腐败或者问这个纪委监察会其实我是很清楚的但是我现在因为不是我们的话题我们就不说
然后就是因为不良资产太多就开始成立法律顾问室我在那个省会城市是我组建的叫法律顾问室并且担任第一任主任后来由于需要依法治行就派我到两个治行担任行长我担任行长担任了九年
可以说叫精疲力竭后来 2007 年我辞职到回归专业到律师事务所去管理一个上百人的律所这就提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辞职这里我要跟观众朋友们交代我觉得跟六四有关为什么呢就是在六四学潮爆发的那个时候其实我们都还是非常兴奋的
我们对这个国家是充满希望的因为你知道那个时候就是胡赵嘛胡赵时代中国政治出现宽松有个小洋村嘛大量西方的经典都来了我们也都把他接触就觉得非常的好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当时我是积极支持学生运动我甚至准备把几个小伙伴组织起来打出我这个地方金融界的这个旗帜但是我们可能信息比较晚仅我们准备行动的时候六四大屠杀开始了所以说一切都改变了我当时非常不理解我觉得即使学生有一点冲动
那么多手段高压水龙头啊什么都可以驱散吧你没有必要开枪啊所以我当时就是非常的迷茫这个时候我老师有一句话跟我说他说你要想改变中国你就应该加入共产党
因为只有共产党里面有法治思想的人多了中国就会改变并且这是最低就是成本最低的路我相信这句话所以我努力的工作所以我可以说中国金融改革也有我们的贡献当然这么多年的行长也做了九年的人大代表但是最终我会说这个梦是破了
因为我没有发现中国和中国有改变并且跟我一样有这个梦想的人最后都被这个体制改变了他们或者追求金钱美色或者成立于官场而中国的银行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商业银行它是一个官场一个名利场我那时候 40 岁大了 40 岁别人都说事事不惑
我是大迷惑其实就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对自己的问题第二是对国家的问题对自己的问题就是人为什么要活着呀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呀什么是死亡为什么会死亡啊我有一次经历林书辉告诉你就是我到西藏
西藏旅游达拉萨我们那时候主持大概 2005 年西藏旅游我当时就是想希望找一个空灵的地方解决我的迷惑在山南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就是有很多藏民匍匐前行最后到大昭寺朝圣了
我就发现有一个藏人躺在路边就是他姿势还是这样不服向前的我一看他已经去世了但是他的脸上有笑容我就非常的震撼我就觉得这人生啊这个
他是在幸福中死的我是否应该过一个新的生活我是否也应该有一个信仰的生活当然我不信藏传佛教我信基督教这是我的问题第二个是对国家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建立这个国家国家的目的是什么
权力来自哪里为什么共产党就这么难转型中国为什么这么难一百多年从孙中山先生期末革命辛亥革命开始到现在再一个就是邓小平这个路越走越窄其实我觉得习近平的出现是必然的因为邓小平的改革的路走不下去了
然后我又发现中国的皇权制度跟共产党这个体制它都呈现出极权主义的特征所以我就开始研究极权主义就是在思考国家的问题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在一个漩涡之中也就是说要么我同流合污要么淘汰出局所以我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2007 年的时候我 42 岁
我要把最好的时光留给自己就是读书学习思考出国所以我辞职了辞职以后干嘛呢因为我还有一个梦我刚才跟你谈了因为我是学法律的我有一个法治梦想就是银行这个路走不通我换一个路能不能实现法治呢没有民主先搞法治呢
所以我就加入了律师事务所当时是湖北省最大的一个律师事务所又做职业律师但是不久临时我告诉你我发现我卷入到一个更大的江湖更黑暗的江湖这比银行更加的凶险我就叫什么呢离开了虎穴又入狼窝这个话题我们留待以后再聊
非常感謝張杰博士接受我的採訪今天佔用了您這麼多的時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