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和万维钢一起“想点大事”：一个思想者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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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这里是大望局 我是贾航建对于我们站内的朋友呢 嘉宾呢完全不用介绍就是万维刚老师

然后万维刚老师今天是 7 月 17 号我估计你昨天也跟我一样看了他和罗老师一起的那场在亮马河上的直播 AI 时代生存那个数字直播数字万老师您可能不知道创了我们站内的记录了达到我们跨年演讲的数量级了因为大家期待已久这个一方面是万老师实在是太有影响力另外一方面呢太多人想看一看您现在什么样子了

就是我们得到成立以来最拳头的产品我觉得也是最引以为荣的一个内容的代表就是万老师的六季的精英日课你很难想象一个人每一天持续的输出他的思想同时被数以十万计的人接收和获得高密度的反馈跨越大洋来来回回这可能是技术领域里面比较激动人心的一幕

所以我们今天请万老师来我就想利用好这次难得的机会我给他起了一个词叫思想者的历程或者说想点大事什么叫想点大事其实 AI 时代的生存已经是大事了但是我想讲点更大的事因为万老师好不容易来一次聊点更大的事比方说这第一个问题我就直入公堂第一问题就够大的万老师你的世界观是什么好

这个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我相信我的这个世界观是当今主要的比如说科学家思想者大家共同的世界观我并没有一个独特的世界观我相信这个是一个共识性的世界观如果就是谁跟这个世界观不一样的话他应该向我们对齐一下因为我认为这个世界观是现在我们所能理解的一个就是当然你可以重构你的世界

每个人也可以重过自己的世界观为自己生活方便或者是自我激励这都可以你可以有任何世界观都可以但是我认为我下面要说的这个世界观是现在最有可能是真的世界观这个世界观它有这么几个特点第一个特点就是它这个世界是讲理的

这个很重要就是这个世界目前我们所有的观测所有的研究都发现他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一草一木哪怕一个石子一个什么东西他的运动都是有规律他都是按照背后的可能某些极为简单的规律可能就是几个方程去运行他从来没有一件事就是他是很随意很违规的事情

我经常喜欢讲一个例子比如说你早上买了两个馒头你放在家里你说我今天中午吃这两个馒头你中午的时候你去看那两个馒头还在呢它一定会在呢如果它不在了它一定是有人把它给拿走了

为什么是这样就是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因为它讲理它符合一些它有一些基本的规则在那它不会无缘无故的比如说一个馒头消失了它有守恒定律在这它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个石头在没有人干预的情况下它总是从上往下落它不会一个石头你走到路上突然间五块石子向你袭来就是从来没有任何人观测到一次就是一次事件这个世界在违反规则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惊喜的事情吗

所以这件事使我强烈的相信我们并不是生活在一个游戏世界里或者是一个谁计算机生成一个很随意的世界或者是哪位大神创造出来逗我们玩的世界实际上如果你用计算机模拟一个世界的话你可能会突然间你看谁你喜欢谁你突然间在这个人睡觉过程中睡觉的时候你送他一把武器对吧

你看你觉得这家是个善良的家庭第二天你送他一袋就是那样的一个世界里会出现可能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或者说突然间比如你觉得这是个坏人你把他的财富立即就消失一半这种事情从来都没发生过我们这个世界是不管你做好事还是坏事你是尊重世界的道理还是你不尊重世界的道理不管你怎么样那

你始终都在这个世界的道理之中这就是我们相信这个世界背后有一定的法则你可以称之为物理定律或者是你可以称之为数学也好不管是什么但是它无比精确的符合这个法则像钟表一样精确的符合这件事就足以震撼我们我想就好像康德说的那句话对吧就是这让我敬畏的是那个我头顶的天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则

那就是体盟运动的那帮人看到世界这么讲理就是牛顿给他们带来的这个世界观之后人们就立即觉得我们一切东西都应该讲理都应该是讲理的包括道德你不能说自己随便说我今天对这个人同情我就一下给他捐款一万块钱明天那个更需要的人说我没钱了你得就是用理性克制自己的感性因为这个世界是讲理的所以这是为什么我们可以搞

科学研究就科学研究可以对你有用对吧一切的前提是这个世界是有道理所以你才发现这个道理王老师我得追问一下就是您说这个理其实是发源于科学思想的这个理对我们常说就是大家最熟悉是客观实在的理那么它能不能覆盖到我们生活周遭包括我们内在所有的问题呢这个就是我问他说这个问题的第二点第二点这个是一个第二点这

这是一个现在仍然在被讨论的问题说白了就是人有没有自由意志如果这个世界是讲理的话一切都符合世界的理对啊那你原则上你不可能违反世界的理对吧你的自由意志就变成一个假设的情绪了自由意志就是不存在的如果每个原子都必须按照世界的规律去运行的话人无非也是一堆原子组成的那么这个人他就不可能违反世界的

规律啊从这个角度来推导的话人没有自由意志这也是包括现在的不仅仅是从物理意义上从生物意义上比如罗伯特萨伯斯基去年刚出了一本书叫注定他就讲就是人的每一时刻的每一个决定你的每一个偏好他都可以追溯到

从远古时候的演化到你个人的基因到你童年的经历一直到此时此刻你今天早上吃饭没有所有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你综合作用的结果是你此时此刻会做出一个什么样的决定从这个意义上讲人没有自由意志

但是呢这个但是很重要就是那如果说人没有自我意志那一切都是机械那岂不是我们应该对世界就旁观这玩意就是你束手无策但是又或者说如果是讲理的话那如果你掌握了世界的道理的话如果你完全都掌握了的话那你就可以把世界给管起来把所有人都给管起来你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你会说我要求大家都做正确的事不能做错误的事那个正确的事是你推导出来的如果世界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也没意思它是这个死器成长的

但是这个道理就是世界虽然是讲理的但是这个理呢又如此之复杂以至于是任何人的智能所无法穷尽的也是包括 AI 所无法穷尽的因为这里边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就比如说这个人喜欢什么这个人的喜好是由他的以往的所有的经历他的基因就包括他今天早上吃早饭没有或者是他昨天喜欢什么包括他不喜欢的那些人喜欢什么所共同决定了这个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算法能评论能预测就比如说这部电影到时候能不能火

这件事对吧好莱坞一直在想办法搞一个什么算法说这个电视怎么拍它一定能火怎么拍一定不火事实上没有这样的算法所以这是一个特别奇妙的一个事情首先这个世界是讲理的你可以探索其次呢这个世界的理事你无法穷尽哪怕你把基本的物理定律都给搞清楚了物理定律之上的那个复杂系统那个复杂事物之间的互动你还是无法搞清楚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有可能是本质的不确定性就是量子力学的那个不确定性就是哪怕你知道所有的方程你也不能预测这个系统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因为你不可预测所以你就不能把人给管起来你不能说我掌握了一套科学的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我根据我这个科学理论你们每个人就都应该按部就班的按照我的设定去生活那样大家就能过上美好的生活不存在这种事情

我们既可以做各种各样的探索同时呢我们又有充分的自由而且必须允许个人自行探索自行试错才有意思我觉得这个世界它是一个非常友好的地方就是你既有理可讲同时你又总有意外和惊喜而那些意外和惊喜你最后你想一想它还是讲理了

我要补充一点就是万老师在专注于科学写作之前是一位有成就的物理学家所以他刚才提到那个量子物理的话他只是没有展开我稍微再想问您一个问题就是刚才那您觉得从刚才说第二点就是说这个理无法穷尽您会觉得自己能够同情某一些持不可直论者的视角吗我同情而且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不可直论者

就是这个世界呢有一些很奇怪的虽然他是讲理的但是他有些很奇怪的设定就比如说就我们所生存的这个宇宙就是物理理论只能列出一些方程来就大概描写这个宇宙是怎么运行了然后这方程呢有些参数这些参数不是物理学家算的这参数是你只能测量出来比如说精细结构常数比如质子和那个中子它们之间的那个质量的那个稍微有点差异啊就是一个有意思的特点呢是你

你把这些参数如果稍微改变一点比如说你这增大 10%那减小 20%你就发现这个宇宙就完全变了这个宇宙里边就不会出现重元素也就不会出现生命所以这现在是一个谜就是一方面我们如果你把宇宙想象成一个大房间的话你把这个房间你到处

你每个地方看你发现处处都是完全按照一个物理规律去运行没有任何人为的调整所以你会相信这就是一个纯粹自然的就是大家各安其便自行演化出来的这么一个世界我不相信这里有神我不相信这里有造物主或者说有游戏的设计者如果你有游戏设计者你肯定会对这个系统进行一些意外的调整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喜欢谁你可能给谁送点金币什么的

但我们发现没有这种事情所以我强烈的相信这个世界它就是一个自然的发现但是问题是你看这个房间的这些参数就是它的物理定律的那些参数就是如果这些参数不是这些参数的话如果你更仁义一点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恒星和生命这些东西存在你很容易得到一个荒漠的宇宙你可能很容易得到一个毫无乐趣基本上像虚空的一个对你如果随机的抱宇宙的话你会得到大量毫无意义的毫无生气的那种宇宙就是

就是你要爆出一个有生命存在的宇宙那简直就是不可能了但是问题是我们就生活在这么一个有生命的宇宙之中这件事使我保留一点怀疑就是我觉得是不是我们这个宇宙是某个实验室里的那个科学家他做了一些微调就是他当初这个宇宙创生之前他把参数做了一些微调以使得这个宇宙更容易出生命更有意思

这是一种可能性但是或者就是你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那是一个极为巨大的巧合那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巧合就是任何情况下你听到当你一知道就是那么巧的事你就会说那是不可能没有这么巧的但是问题是我们现在只能用这么巧的事来说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

因为这个就让我想到关于这个世界有一个忘了谁说的可能万老师有印象一个经典的描述就是说如果你在沙漠里捡到一块手表你绝对会知道这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东西它是人产生的东西如果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一块手表里我们也会有这种想象正好您刚才说这个就让我理解了为什么杨振宁先生会在晚年时候开始谈论一些被认为是神学上的问题

就是后来有人告诉我说他谈的那个问题的原因就是跟万老师刚才说的一样就是这个太微小了他一定有点什么这个理推到极致能够解释而且杨振英的那个感悟他可能不仅仅是对那个参数的感叹他更是对物理学的基本理论之美之深邃

就是你看到这么美的一个东西就是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就是一个纯因为我们在大自然自然界你可能就是一堆沙子就是这么如此精巧的一个东西它是怎么回事就是如果有人说这些是上帝创造的话我会反对的我会说因为就是如果你创造这么一个东西的话你创造了这么一个精巧的东西然后你就从来不对它进行任何干预就是你没有任何存在感就是你从创造那一刻之外之后你没有任何存在感

那边你说什么也没用说什么恶有恶有善有善我们看到太多历史上都是好人没有得好到这是那个理的结果我们看到的是一切都是按照世界的理去运行我们从来都没有看到仅仅是因为一个人心肠好他做的事符合教义他就获得了什么

但是呢问题是他这个背后的这个规律又是如此不可思议就是我想这也挺好的就给我们一种安慰吧就是我们有时候你想想这世界并不是一个黄埠这一些背后可能还有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这也挺好这可能也是万老师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的思想和表达一直源源不断的原因就是他那么多的惊喜和美

刚才他在说的时候我就突然想到那个李的时候的一个幻想这幻想其实被写成小说我才能幻想得到就是特德江他写过一篇小说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他就讲两个人在一种药物的作用下开发出超级智能就把那个李看透了

变成了不是人的存在了然后这两个人既然不是人的存在他俩就一个人把那个理发展就是他能够控制世间的一切然后他就探知了另一个人的存在然后他俩就在思想中进行了一个交锋因为他俩知道两个人的对这个世界的观点不同必须得死掉一个必须得消灭掉一个一个人在最后一秒钟说我完了然后故事就结束了那么是不是对这个理的探知之后人还是会产生

一种想要去干预想要认为它应该怎么样的价值观那就是我给您埋的坑了就是说你既然已经形成了刚才跟我讲了你认为世界是什么那你认为世界应该是什么你有没有一些自己的价值观念问问老师这个问题来自于爱因斯坦我的世界观那篇文章其实他讲我的世界观他讲的是我的价值观他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有哪些价值那您觉得应该遵循哪些价值呢我认为最重要的一个价值就是

非零和就是双赢就是说这个世界不是说

你赢就得我输不是说世间的财富就只有这么多我攫取过来你就没有就是为了让我能够享受这个财富我必须确保别人拿不到这个东西不管是世界观也好还是价值观我们认为应该如何也好它都是这样但是这件事在以前并不是这样比如说在科技进步以前在农业革命时代那的确就是说谁家占有这么多田地谁家

归根结底财富是来自于土地和土地上耕种的人如果你占有更多的土地你能确保对更多的人去收你就攫取了更多的财富如果我们穿越到宋朝你跟他讲世间的财富是可以大家共同创造的是我们可以大家双赢这个他是无法接受的

但是今天来说因为我们有了科技我们可以科技这个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你研发一次得到的这个东西就可以无限的复制以至于就是复制的那部分的编辑成本其实是零就比如说我们做一个课程我们只要把这课程研发一次然后你卖多少份每一份都是这样卖所以我们卖的很便宜

但同样道理就是我们现在科技产品比如说是一个手机也好一件衣服也好一个什么东西也好

工业化是生产的就是这个衣服的一开始你开发那个衣服的那个模具你需要投入比较多钱但一旦那个模具生产好的之后你做单件衣服其实是非常便宜的对然后正因为这一点就是我们可以把这个东西的编辑成本变得非常非常低就使得了我们事实上就是无中生有的创造了很多财富所谓无中生有就是每个产品的虚拟的那个部分虚拟的部分就是我们研发的那部分就是

我知道怎么设计这个衣服知道用模具去怎么生产这样的衣服这部分是你要花很多钱但是具体生产每一件衣服的时候就很便宜了而世间所有的东西家具汽车特别是跟电子有关的产品更是

如此这就使得我们这个时代可以做到就是一个人创造的一种东西可以事实上是免费的形式让所有人分享那也就是说大家共享的这个财富其实是吴中生有创造出来的我们很庆幸的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就是我们今天可以做到就是

当一个交易发生的时候比如说你卖过一支笔我一定是认为这个笔对我的效用超过我手里这个钱所以我才去买这个笔而对你来说因为这个笔是你生产的你生产这个笔的便宜成本是很低的所以你一定会认为你收到的钱高于这个笔的价值也就是当这个交易发生的时候其实我们两个都有

而并不是说你拿到钱你就成功了我花了钱我就失败并不是这样现代社会呢允许就是所有的事情你归根结底你算一算账就是如果是自由市场交易的话每个人都比交易之前的境遇更好了一点点这件事是非常重要这就使得我们这个世界本质上是友好而不是比如我们换一个我们换一个那个视角

假设说我们这个世界弥漫着一种就叫做灵力的东西就像小说那种灵力这个灵力是有限的每个人必须吸取灵力才能获得寿命才能进入下一关才能修道成仙而灵力的总量是有限的

可能我们这个门派占据这个山头我们占据了几个灵力的泉眼那么其他人就得不到那么结果就是我们这个门派每个人可以活到比如说 2000 岁 3000 岁那其他人呢就只能享受一个正常寿命八九十岁就必须死掉别人想多活就必须强我们这个灵力的泉眼如果在那个世界的话

那你就不要说什么合作什么一切的合作都是暂时的一切的合作都是为了咱俩一起去抢别人咱把对方打败了之后咱俩再整那个世界就是非常可怕的世界其实那个世界的人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只是他们的那个世界的规则使得他们必须参与这么一场零和博弈他们只能争夺但是很庆幸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资源我们在这个世界生存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并不是在争夺一种零和的资源

其实世界上的东西是非常足够的而且其实任何人都不会把一个资源给彻底消灭就是你喝一瓶水这瓶水喝别人汗就蒸发出来就是我们每个人消耗的只是对这瓶水上的劳动而那个劳动呢本质上是能量能量呢是真有太阳在那儿这个宇宙里的能量对人类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所以我们本质上生活在一个非常友好的世界之中这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人生就太没意思了

所以万老师是从根源上产发了一个理性乐观派的乐观的理由就是我们可以玩无限的游戏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可以支持你无限的世界上就前几天有一个电影叫疯狂麦克斯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看最新一部它设计的不就是你刚才说的前一种世界吗假设石油

枯竭了能源都没有了大家伙只能抢有限的这么一点点资源在这里面做的极其疯狂的事情把战争和杀人和我们今天作为最日常的事情里面去处理就是想消灭别人让自己多获得一点资源就是我们很庆幸没有生活在那样一个世界里但是问题是有些人他就认为世界就是那样你生活在的往往是你自己认为的世界里

这是一个人的主观的一个限定那么其实我们已经能够听到虽然万老师的相信他的理性但是同时他的感情和他的价值观其实我们在他刚才的描述里面听到了就是他的善意

那么在你对于这个世界的描述中间我下面这个问题其实也是不是那么的好回答但你觉得我们现在面临的影响这种往好世界去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整个世界的领域来看因为您刚刚从海外回来可能跟我们的视角不一样当下世界

去往那个好的世界的阻力在哪里最大的阻力就是那个部落主义就是每个人认为就我们这个族群最重要其他族群都是第一等的

就是现在社会呢就是西方一直在宣讲的这个价值观就是人人平等啊人人都是平等但是问题是就是人就有这么一个倾向是非常自然的倾向时间长了之后就是总会觉得我们是我们他们是他们就包括那个同一个种族内部也会说我们

比如说我们就大家都是白人可能说我们是城里人啊他们是乡下人或者说更多的时候是比如乡下人在一起抱团就是我们是乡下人我们是一个比如说美国就有那些什么说铁锈带啊什么中西部啊那些人会说我们这些人就是华尔街那帮人是坏人那更不用说更何况是不同种族的有时候总是想就是咱俩团结起来

然后我们一起去对付其他的人就是这个倾向性是如此之严重就是在世界范围内它一直在跟另外一个就是我们所说的进步的力量就是那个现代化这个力量在发生对抗有一个理论就认为过去这和过去 200 年年一直到现在仍然在发生的事情就是现代化的这个力量和部落主义和族群主义这两股力量之间的对抗现代化主张的是大家应该双赢对吧

现在的话主要是大家应该合作现在的话国际贸易我们崇尚自由贸易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咱俩当交易发生的时候两方都是受益的但是这个部落主义呢他会发展出各种模型他会说我如果挣到真金白银这个钱我总是好我如果我输出了一些衬衫和裤子我用一些衬衫和裤子换取了对方的这个真金白银那一定是我赢了他输了

就是总会有贸易顺产的时候贸易逆产就是不好总会有一些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就是说我们国家应该只买我们国家的货物我们应该抵制那个国家的东西让他们国家赚不到我们的钱但是我们要赚他们的钱总会有这些人

更何况就是像比如中东那些国家他们有宗教意识形态在那摆着明明说现代化讲究个人的自由因为就自由你才要探索讲究比如说妇女应该解放女性应该以非常平等的身份参与工作同等的创造但是这些国家说女人出去抛头露面上班这个是西方意识形态不符合我们的教义你要鼓吹那个你就是我们的敌人就是你没有办法

就是他们会把传统当做一种自豪就当做一种身份认同就是他不会说我这个做法是落后他会说我这个做法是光荣是正宗的他获得这个东西没有成本的生下来就有了很容易就有了所以他就自豪了人们就会把自己的身份认同建立在这个东西上我想这个是世界的主要矛盾这也是现在这个世界最不好的地方

而且是不是您有感觉它比我们刚刚结束的一个时代没有缓解反而有点加深反而可能还有所加深为什么呢我不知道这是人性的本能可能不有人做过那个实验吗就是你把那个初中生小男孩对吧你把比如说

你搞 200 个男孩你把随机的分成四个组每组就是 50 个人然后你给每个组每个队伍一个标志给他一个命名比如说你们就是老鹰队你们就是狮子队然后就这么一个命名然后老鹰队跟老鹰队在一起那个玩耍跟吃饭什么的

你到第二天之后这几个队伍之间就产生激烈的对抗了我是老营队的人我觉得拥护了老营队我们老营队就比你们狮子队厉害对吧这可能是群体生活的本能就是演化给我们设定就是你总要拥护你所在的群体这样你才能在这个群体里边更好的生存下去所以各个群体之间一定是就是部落之间一定是对抗的关系

问题是现在这个世界要求我们是开放的关系就是这两种情绪之间的特别是可能以前比如说中东的一个宗教人士他一辈子也不会见到外国人他也不知道外国人是什么情况他可能偶尔来一个外国人到他们的访问他觉得可能挺有意思他觉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不会有什么反感他就觉得这挺好的就是跟外乡人做个生意什么也挺好的

但是现在呢他可能更全面的接触到外国生活他就会说你们那个有些生活是我们不能接受对吧甚至说我们的年轻人都被你们给带坏了那我们还是我们吗他就会更激烈的去对抗全球化包括美国不也是这样吗美国不也是有些那个保守主义者就是像川普代表这些人对吧从国际组织这边纷纷退群说我们美国管好我们美国的事就行了我们为什么要花钱管你们欧洲的事等等等等这样的事情

就是我们的现在的技术手段和交通手段使得人的社会越来越像是一个大家庭但是我们还没有学会跟各自更好的很和平双赢的方式相处万老师刚才说到这个让我想起来前段时间在泉州看到的一块碑为什么想到这个碑呢我刚才在想啊就是听万老师讲他说技术所呈现的这个理很明显我们今天的人的生存状态没有配上这个技术嗯

我那块碑是几百年前泉州那个港是个开放的港嘛对啊然后是那个一些穆斯林来这做生意然后就死在这了他留下了一块墓碑他上面引用的应该可能是他们经典里的话他说人人都要尝此滋味先知愿他平安说死于异乡者即为壮烈之死

我特别感动于这句话,因为他们都是一些死于异乡的人嘛,然后他们说我们是壮烈之死,就是我们死在一个陌生的土地上,他们能够感受到另外一种壮怀激烈,而这个部落富足主义对不到我们现在的场景里,我说一个遥远的甚至是最不应该产生富足主义的情景,就是犹太人。

有一个犹太思想家叫鲍曼社会学家然后他在 2017 年他评论犹太复国主义的时候他说我是在 60 年代因为我是个犹太人被从波兰撵出去了然后呢到那里边就是很多那个当时在以色列的犹太复国主义在召唤我

他说我难道要因为被富足主义驱逐出来之后我要投入另一个富足主义去回应这件事情吗世界上唯一应该消灭的是富足主义然后他说我在那个时候对他们做了非常悲观的预计现在我发现我的预计变得更加悲观就是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在和平里生活了

他们只知道战争只知道去炸掉别人的房子来维系他们的生活他们不知道人可以在合作里面生活我对以色列的前途非常不乐观那是在 2017 年说的话我觉得他的后面的原理刚才那个万老师说的应该也很清楚这个世界其实他现在往好的去甚至技术把我们推向那个地方不是那个地方不是那样的一个原则过去可能不支持现在世界支持你去这样想

您觉得可以这样说吗可以这样说那么我还要把这个问题稍微反映点让这个谈话有趣点那么技术本身有没有什么问题呢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反思或者你走得太快了或者是他又把人带到另外一种危险的境地比方说很多的技术会致力于让人提供这个便利其实是让人不再见面

可是这个不见面又加剧了人的不交流他可能从另外一个方向让人这个不足主义为什么产生因为我和远方的人只有那个数字交流我在这种场景下我就会觉得那个孤独我觉得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反倒会产生各种我觉得是愚蠢造成的残忍的那个想法

这个有没有技术的成分技术有没有这种责任呢我不想说这是技术的责任因为技术它是一个中性的因为这是好多社会学家批评我自己是推不出这种想法的独自打保龄那时候说我是对技术非常的有效加速因为你是个科学家我向技术的加速进步就是每个时代都有他自己面对的新的问题

那个问题就是技术因为技术带来了一个新的生活方式然后这新的生活方式肯定是带来了一些以前没有的问题但是我想技术带给我们的好处远大于它带给我们的坏处所以我想那些是可以容忍的就比如说现在技术网络是使得人们不出门就能跟远方的人交流

但是我想他也促进了一些远方人交易比如咱俩如果没有互联网的话我怎么才认识你呢就是他可能也促进了更多的人明明没有机会坐在一起但是大家坐在了一起所以我想他固然会有他的问题但是我认为每一轮的问题都比以前要小一点

你比如说前几年前几年有一个但是现在大家都谴责短视频但前几年是谴责去网吧打游戏说这小孩到网吧打游戏学习都不学了对吧但是若你是这个游戏造成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些孩子如果不去网吧打游戏他们是在干什么你考察一下 90 年代 80 年代的那些孩子他们来干嘛他们在街头犯罪啊对打群架对吧他们就是如果没有游戏的话难道这些人就会去读书吗他们不会的对吧

对吧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更合理的去跟过去比较所以我想技术还是带来效果但是我反对什么技术呢就是但是我觉得现在可能每个技术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但是如果说有这么一个技术

这个技术呢就是只对有钱人有好处比如现在大家都在致力于长寿技术啊我觉得这个技术是有点危险的就是这个技术如果说真的将来谁搞出这么一个长寿技术的话以至于你可以用财富给你的寿命充值比如说一百万美元能让你多活一年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巴菲特可以多活很多很多很多年对吧那普通老百姓拿不出这一百万美元连一年都多活不了那

那以前我们的我们这个世界的指望就是你再有钱你活七八十岁你也得死对吧然后你的财富就会被稀释掉那世界终究是平等的就是没有一个家族会就包括美国大家没有一个家族会永远强盛你的子孙总会把你的财富给败光然后大家重归平等对吧我们希望这样但如果说将来搞出这个长寿技术来 100 万美元充值一年的话我觉得如果是出现这个技术的话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把这个技术毁灭了

实验室里因为那个造成了就是大大加剧了人类社会的不平等而且它正好就是变成了您前面说的前一个有限世界了对它就变成有限世界了因为这个家族会变成个黑洞它会把一切资源吸进去了对好在我觉得是不是说这个也很奇妙就是这个世界目前来说呢还是善意的还没研究出来至少没研究出来或者说也许将来就不会有这样的技术

或者说如果将来真的有这样的技术的话它是一个普惠的可能说大家每个人少花点钱不管是谁你都能健康长寿最好就是这个技术本身的设定比如说谁突破了谁发现了这么一个药这个药吃了之后你就能长寿增寿 10 年

然后呢印度一个制药公司说你这个药这个分子是也挺容易做的我做一个盗版的嘛你美国那个卖什么十万美元一瓶我印度来个那个一百美元一瓶这好咱都吃点咱都尝尝你别光富豪尝尝我感觉好像目前来说这个世界还是真是这点是很奇怪就是这世界还是真是善意的目前来说没有一个技术能让富人那么厉害所以这个还行但是我们一定要防止那样子我们今天的谈话有一个始料未及的

结果我一开始想象的那个结果是万老师说的话我听不懂为啥呢因为我一开始问万老师我说我们聊点啥时候万老师说咱们聊一聊模拟假说我说我这四个字我会写我不知道啥意思我说我这中学物理会考考了七支份我怎么跟你聊然后呢但是我居然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结果是什么我给你汇报一下万老师

是我这三年以来见到的最乐观的一个人是万老师就是他对于整个世界而且他的乐观感染了我因为他把他的理说清楚了用我能够听明白的方式说清楚让我觉得我也可以乐观一下了那我再要问一下那个乐观的万老师你给自己的思考给自己的写作设定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从这个世界观延续过来的最大的问题是

有几方面就是我关心的几个问题一个就是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的背后的规律是什么包括物理学也好也包括就是社会科学比如说经济学政治学心理学等等就是我们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律而且现在每天都有无数的新的研究结果出来

就从心理学来说我们刚刚解读过一本书就是讲那个习惯化和去习惯化就是一个东西再好你看时间长了之后你也会觉得它没有那么好就是你习惯了就会觉得它没有那么好就是新鲜的东西总是更喜欢一些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但是以前古人就知道但是难以想象就是今天的科学家会把它研究到什么程度我们以前只有直觉对我们以前只有直觉就会把它甚至会发现了一些反直觉的一些细节

就是我们现在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理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使得以前的那些所谓先贤那些对人的说法呢都是可以修正的这是一方面再一个方面呢就是我很想知道财富是怎么创造的就是我不是说个人当然个人赚钱这也是一方面但我更想知道就是经济增长是怎么回事就是比如说中国过去 40 年的高速经济增长它到底是怎么带来的

这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有一说肯定是错的我们现在知道现代化这个历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然后再者呢就是关于个人的成长因为我们读者非常喜欢这一类的话题就是这个世界是讲理的还是那话就是个人上每个人基因不一样每个人的环境的经历喜好都不一样但是呢他却有一些共同的知识比如说学习以前有一个说法说有的人喜欢视觉学习有的人喜欢文本的

学习说每个人有不同的学习风格那实验已经证明了就是学习没有那么多风格有效的学习方法就这么一种老老实实用这个方法去学习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好的就像这样的道理我非常喜欢就是因为它可以帮助人它可以立即就能对人有用的一个说法

我最反对的是那些励志的就是说空话就是说你要奋斗你要努力什么之类的就是你应该把圆圆满满的一些如果说这个是一个通用的规律性的东西的话对所有人作用你告诉大家或者说这个东西没用你告诉大家比如说吸引力法则比如说有些人说你只要那个每天自己想就是我特别想要一个女朋友然后突然之间我就得到一个女朋友那不是这样的对吧人家做过研究的对吧这一切是有规律的

这是很有意思然后你把这个规律有很多很多人在做各种实验研究有各种理论然后你把这些理论你总结总结然后你呈现给读者这个事就很有意思我们读者从中有所收获这是我刚才的事那汪老师你刚才提到的这个三个层面的问题一个是世界的规律一个是整个社会财富增长的规律一个是个人应该能力增长对这是不是也是你思考问题的一个顺序呢还是说你思考一个问题有一个自己的框架

因为有时候我们经常会觉得思考的错误有两类一类是这个问题你就没找准问题另外一个是问题的顺序出问题了就是我可能没太说清楚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定义问题的话会用一个什么样的顺序去选因为我只是一个科学作家我不是科学家所以我就看就是你这里边有没有研究证据支持有研究的我就想想这个研究怎么回事

我有时候我每周最多有一篇文章是自我发挥的就是星期五这篇文章是我当然你作为一个作家专门作家你有这么一个特权就是有时候你想想事那个不一定对但是你也有权把它发表出来那你想着这件事会是怎么去寻找怎么把它写出来福利吧我想还是从问题出发就是

就是我肯定不是说我从一套大理论然后去推导就是我这个理论今天出到这了我想想这是怎么回事我明天出到那了我肯定不是那种自上而下的那个思考我肯定是自下而上就是我遇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之后然后我去想

就是我知道的什么理论有可能对这个问题提供一个解释或者说就是如果没有理论的话我会想这个事背后有一个什么样的规律就是我能不能猜一猜它大概是什么样的因素作用的结果就是你设法给它建立一个模型把它抽象出来然后你想想比如说哪两种势力的交锋造成这个局面

这样的事可能会用一些就是如果在原创的这种思考之中的话我觉得可能用的最多的可能是像类比这样的东西就是你把它类比到一个相似的问题上去而那个相似的问题你知道其实是有解法的然后你想想它是不是跟那个有点像或者你能不能效法那个来解决这个问题可能我用的那个可能是这个是最有用的一个方法

明白,那其实这个话题就过渡到了我们刚才说的思想的历程和思想者的历程,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像我一样好奇,万老师是怎样从一个物理学者然后又变成科学作家,然后练成了自己每天被数以十万计的人追随的一个思想者的这样的一个过程。

所以我们第二部分呢就是把兴趣集中到您个人如果问的太个人你可以不回答的没问题我们可以减掉的那第一个问题呢是你怎么形容万维刚是谁万维刚是一个科学作家是一个非常本分的科学作家为什么说本分这个词就是我老老实实的把我认为是正确的东西我就告诉读者我不敢下结论的东西有时候我想谈但我会告诉读者这是我自己的一个看法不一定对

我不会忽悠读者我不能说这个东西是科学验证我永远都不会居高临下的跟读者说话我永远是跟读者平等甚至说把自己摆在一个比读者更低的那个位置上去是我们为读者服务而且

而且我特别想强调科学作家这个说法就是跟科普作家是完全是两把手那您给我们展开讲一下我们了解的是科普作家我特别愿意跟人讲这个这个说法是我发明的那个科普作家呢以前传统的科普作家是说你们讲的那些都是封建的迷信比如你们那个我给你普及普及正确的科学知识是什么

而他首先他普及的那个科学知识呢其实是没什么意思的一个比如他说老百姓都说这个坟地里有鬼火我告诉你那不是鬼火那是灵火那是一个化学反应这种东西就是首先你拿老百姓当小孩然后再者呢就是你拿一个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最新的发现就是一个常识性的东西就是我认知比你高我教训你这个我非常反感的就是说

科学作家是什么科学作家是我讲一个现在前沿正在刚刚发生的这件事这件事呢不但我感到很惊奇你感到很惊奇而且科学家自己也感到很惊奇而且我会讲到这个理论现在这个研究在科学家内部也有争议就是我们看科学绝不是把科学看成一个宗教的一个教义一样的东西或者一个什么神圣的殿堂

我跟读者一起看科学的时候就好像看足球比赛就好像你在看那个英超联赛的时候可能你支持这个队你支持那个队然后说这人刚进个球的时候这个球星比如说那个很多人说我就是拥护这个球星那另外一个人说我觉得他踢的不打地我更喜欢另外一个球星你喜欢 C 罗我喜欢梅西

这都可以但是这个要点在于我们是平等的跟这些科学家在一起我们知道科学家也是有局限性的我们知道每一个科学学说今天是我们只能知道最好答案是这个但明天可能就换了我们知道科学是一门业务科学不是一套教义

而且我认为科学发现这个过程本身很有意思就是以前我们这么看现在我们这么看然后过两年别人做实验又推翻这个看法最后我们达成一个共识是什么样的这个过程很有意思所以我们会报告一些阶段性的成果

比如说那个去年詹姆斯尾部太空望远镜刚升空的时候他发现就是在遥远的宇宙就是特别越远的地方那个年龄就越古老你发现那个一片本来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区域里边有两个星系就是显得非常成熟就是那么今年来说就是现在的已经开始大家在议论就是宇宙年龄需要修改了就不是 137 亿年可能是要大大的增加宇宙的年龄这就是科学的进程

就是如果一个读者他会因此而感到愤怒吗他会说你上次跟我说 137 年你现在怎么样他会感到愤怒吗我想他不会愤怒了他只会觉得很有意思他有种参与感对是我们大家也喜欢见证这个事对吧就好像我们看着这个球星长大了对吧他有时候他成了球星有时候他可能夭折了他怎么样这就很正常但是我觉得这门业务是我们对科学这门业务的兴趣而不是说我们想学会正确的科学知识本来第二个问题呢是

托布花我像托布花征集的我没想到万老师还解读了他这个问题的前半部分他说很多人都想成为万维刚然后我刚才万老师解读了就是你要想成为万维刚你该怎么办你该用一种什么态度而他的后面的问题啊我再重复一下他说很多人都想成为万维刚那万维刚想成为谁这是他的问题对当今世界啊

有三个特别聪明的人昨天我跟罗老师讲那个直播的时候我也说了就是说我特别想成为他们但是我此生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我太笨了而且也没有他们的机遇但是我很羡慕他们如果说有哪些人是让我特别羡慕就是我特别一个是那个史蒂芬沃尔弗勒姆就是 Wolfram

他以前是个搞物理的然后他后来搞了软件就是 Metaha 那个软件他现在自己有个公司但是他做了多大事他自己推出了一整套那个重建整个物理学的一个新的框架跟现在主流框架完全不一样而他这个框架是从数学角度出发去构建的然后他对 AI 也有很多研究很有见解他现在在做的事就是用自然语言获得精确的知识这件事就是

这是一个不同于当前 GPT 路线的这么一个东西就是他这个野心极大我非常佩服的这个而且他的哲学思想就是他对世界的认识就可以说如果当今世界有谁是我最佩服的我觉得就是这个沃尔弗勒姆

然后还有就比如说那个那个麦克斯泰格马克就是麻省理工学院的那个教授他是物理学家里面可能是最聪明的他今年才 50 多岁他一个是就是对物理学很有动静他做了很多发现虽然他没有诺贝尔奖但是他是我想他的那些发现他的量子力学的解释

包括他对 AI 的研究包括就是大模型刚出来然后他跟他里面几个学生就是他研究了大模型而且他提出了一个自己的大模型方案就这样手特别快然后能量超强的这个人物然后再有一个就是陶哲轩是那个数学的那就是公认数学家都认为他很强最聪明的人我不想成为陶哲轩我很想成为前面这两个人我觉得那个就是生在这个时代的一个最大幸运之处就是这个时代允许你只干智力上市

你干的事可能跟生产生活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直接创造任何财富但是这个时代就能把你养起来你就去探索那个智力上的事你探索出来之后然后你一旦做出一个发现青史留名你的名字永远刻在人类认知的那个地方这件事是最了不起我太羡慕这帮人了

但是我不讲你也是这样的人我们也没有刚才万老师说的这个事就是在前现代社会你在智力活动多么发达你盖魔镜你盖魔镜对对对那么我们对你的好奇就要再往前探一探了就是从头说起其实

我不知道你听口音听出来没有我跟万老师口音是一样的虽然万老师说我们俩没有机会相遇其实也有道理为啥呢他上的高中比我们高中好太多我们不在一个校园里但是其实我们是从一个地方一个环境里走出来的但是我们好奇的就是你走到今天你会觉得如果是把自己作为一个思想历程来描述的话有没有哪个节点

不一定是说我在哪念了小学念高中就哪一个思想转变自己的那个思想的发现对你来讲特别重要会完成今天的万维纲呢昨天我跟罗老师直播的时候我讲一个就是发现人生意义的起源是某种敬畏感就是突然之间你面对一个巨大的又深邃的事物中是说你讲天体物理那块对强烈的敬畏要说我的节点的话那就是我让我产生敬畏的事

大家有两次嘛大家就是一次就是我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你知道咱们上高中那年就咱俩年纪是一样的差不多嘛差不多就是咱们上高中 90 年代那个初期到中期那一段你知不知道哈尔滨大街小巷上突然流行一套书叫第一推动的从书就湖南科技出版社出的一套书有那套书时间简史就今天的小孩我想可能无法想象的

突然间有一天城市的各个书包摊里边居然都是物理书在摆在那是最流行的是最流行的书对吧一般都是比较深色的封面就摆在那一套我们赶上了那个时代然后我就去读那个书是十年年史可怕的对称上帝与新物理学原子中的幽灵皇帝心脑那书我最好上高中然后那个我就买那书读我一读之后我简直就那个敬畏感真是有点就是那条书写的也真好

那一代的物理学家就是人文的素养是如此之强就他们举的那个例子他们为了描述一个思想他们自己就是生编的一个故事就是那么巧妙就是你听到我说拍案教学的那个东西顺便说一句新一代物理学家现在活着的这帮人现在的活跃的这些物理学家没有一个能跟当年的那帮人比啊

您觉得是差的人文修养我觉得现在这帮人读书读的远远不如当初那一代当初那一代可能他们不是在互联网时代长大了他们就是阅读长大阅读长大那帮人是真正的读书人所以他们写书真是漂亮现在拿过来我还是强烈推荐这样说那个真是把我给震撼了然后我当时是可能高二的时候我就决定我不管了我这辈子必须学物理

我根本就没想过说你到时候挣多少钱能不能找个工作啥我没想过我当时就认定了我必须干这个事然后我就上大学我就果然我就上了物理系后来我就是成了一个专门搞物理的人你可以自称是一个物理学家我的确是做了很多物理研究而且我也有点小小发现但是那个不能就是拿不上台面的有点小发现但是我后来意识到了就是因为当你读那个书的时候呢你会觉得你跟霍金是一类人

但是当你进入这个行业去做事的时候呢你发现你跟父亲其实还是不是一类的就好像踢足球一样一个球迷看球的时候你就觉得他们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将来也但是实际上踢起来之后你发现天赋啊这个东西是太厉害了就是那些人真的是就是我母狗屋里的时候呢就是这里边有太多天才了就是有些人他就是比你聪明的多而且他比你勤奋的多

这点是很了得就是你比我聪明我也认为对吧那但是呢你比我行因为我作为一个普通人就是我可能就是还会有些别的兴趣有时候尤其是出国你出到国外的话你会觉得看啥都新鲜然后你想体验一下当地的生活或者说你可能对什么都感兴趣你可以看一些杂书什么的

那么这样的话原来你的竞争力就不行就是人家是专门看论文或者物理这个行业就是你要做你就没有什么八小时之内八小时之外你没什么上班下班你被预期就是你应该每时每刻都在考虑物理问题就是我其实没有做到这些而且我其实有很多人实际上是非常聪明所以我搞了一段时间之后呢我比较分心嘛但是我其实也搞得也挺好也还行但是我搞物理期间呢我就迎来了第二次那个震撼就是我开始读这些英文的书

我一看就是就是社会科学方面的说我没想到就是社会科学已经已经研究到这个地步了因为我以前读理术我就有点就是学生那些物理学家就是鄙视那个小社会科学我总觉得啊你们这些文科生那个怎么但后来我才意识到我多么愚蠢啊

我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就是你使用科学方法然后很严格的设定用一些量化分析手段而且他得出的这些结论就这些发现很多都是非常反直觉的我看这太有意思了所以我又被这些东西所强烈吸引然后那个时候又正好赶上了就是 2008 年前后吧那个时候 2006 年左右 2006 年的时候我是当博士后我在那个洛杉矶国家实验室当博士后当时呢就是我老婆她没过去就是那块荒凉所以她没去

就我自己在那我也没什么事感而且我就是你要我工作也不是那么努力所以我就有很多时间摸鱼然后但是他那有很好的图书馆有非常好的社区图书馆挺小但是你想看什么书你跟他说就是他书上没有的话他买一本借给你然后我就在那看了一些书就是图了一些就是社科方便书

我还都研究到这个程度而且当时的时候正好赶上那个博克可能不行对吧你知道那个时候对 0608 年的时候博克最流行博克特别流行我一看到就你们写这种东西都行那我也会写然后我写了几篇也挺受欢迎很受欢迎然后后来我就业余写这个然后后来慢慢的就是我发现可能我更适合去当一个科学作家也不是也不是也不是就是我并不认为我更适合当科学作家因为科学作家不挣钱你知道

起码那个时候也不能养家糊口就是你不喝都免费的然后后来是那个罗老师搞了这个得道突然之间发现原来那个你装瓶写作是可以养家糊口不用磨镜子了对那我才可以全职的就是我干脆就辞职不然以前的话很久以前我就在网上面写点东西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东西是能获得收入的啊

这可能就是历史的机遇吧所以很幸运的赶上了那个时代我觉得最幸运的就是我们这帮 70 后对吧你也是 70 后对我 78 年 78 年对吧但我们 70 后这帮人赶上了中国居然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个科普读入就让他摆在书包摊上卖那个时候

我们赶上了就是读书时代的一个尾巴对刚才王老师这么一说的话还真是一个特别幸运的地方就是他媒介技术的每一次裂变我们那个年龄段卡的正好对我们卡的输的那次知识的裂变我们正好是摄入时期然后那个互联网裂变的时候我们开始输出了对这个实践段确实很神奇这是一个这纯粹是幸运的这种

但是我要再插入两个问题一个问题就是有关万老师的物理学研究我其实问过一些物理学的爱好者然后他们跟我描述其实他说正常来讲他说万老师应该一直高物理学然后我说他那个成就他给我列举了一些说你有那些成就反正我是没听懂我这里想问一下就是你刚才你提到的你的物理学的发现你到底那时候研究的是什么你的发现是什么那个发现是非常细致我也没有太多发现就是我做两件事一个是那个就是

空间的等离子体就是地球外层空间包括太阳那一段空间实际上是弥漫着一种气体就是等离子体它是已经因为温度很高原子的外面的电子已经分开了就是形成了带正电的原子核和带负电的电子形成两个就好像流体一样的形态顺便说一句这种形态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这么一种物质状态因为你可以用电磁场去影响它所以它会发生千变万化

说实话我给等离子体做一个广告这个研究做一个广告我有一次开会就是看那个一个等离子体的一个年会然后有一个物理学家在那个他的 PPT 上就是说了一句话他说这个世界上有三件事对我来说是世界的奇观第一件事就是老鹰落在石头上就动物自然之美一个鹰那样的东西然后第二件事是男人跟女人做这个事这个奇观

第三件事就是等离子体在磁场中就是磁场中的等离子体那个变化那个有意思的那个事情是极为有意思而且它非常我一开始就在空间等离子体方面呢有一个现象叫磁虫联就是当这个磁场移动了特殊的形式存在的时候它中间的那个等离子体会大大加速速度是以喷射的方式出现出现很壮观的一个现象

在太阳内部在地球的南北极那些地方都会发生这种现象然后当时就是一个热点就是这个磁重连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呢用计算机模拟当然都是前人的工作基础之上但是我也对这个磁重连我有一篇论文发了那个物理平衡快报叫 PIR 我也提出了一个解释但是我那解释呢到现在看也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但我觉得那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一个东西就是那方面我做了一点工作吧

然后再者呢就是我们搞收控核聚变就是托克马克的那个里边很热嘛就是你把这个燃料就是核聚变的燃料你加热到等离子体的状态这样你就可以用磁场就控制它用磁场控制它就可以照着它可以悬空在这个装置里面而不跟墙壁发生接触这样的话不管它再热因为这个气体不跟墙壁发生接触它就很安全然后我们就研究怎么让它继续束缚在中空的这个状态

继续让它悬浮在空间那么在悬浮空间它会有各种不稳定性就是有很多很多的不稳定性就是我对其中某一些不稳定性做了一点工作就是这类的工作不是开创性的也不是决定性的是一些修修不武的一些

万老师太贴心因为我们虽然我是外行但我也知道物理学是非常所谓的小的以这个细节的增加对于人类的技术和命运可能都是特别大的一个改变但是问题是有无数个人在做这样的小发现所以就是我是一个极其无名的物理学家是一个很普通的物理学家就这么一个局面刚才插的第二个问题就是

您为什么会从那个 08 年到今天刚才你说的是其实写作有条件写作但是做那个决定其实是很难的放弃了自己之前的那个研究就是这个问题是往往是作家会要回答科学作家也需要回答就为什么写作就有意思我想你有同感就是你今天晚上你熬夜然后小三点写篇文章就挺满意然后你就交稿了

有时候我就如此之兴奋我就躺在床上我睡着我想明天这篇文章肯定爆然后等第二天发表出来然后你看读者的评论然后你看看那个就是当时的博客时代最早还是论坛时代我当时我还提出一个标准我说真正值得追求的并不是评论而是转发就是得是这个人如此喜欢这篇文章也就是他会转发给别人看

那个就是我会获得一种虚荣感就是觉得很有意思就是可能也是一种偶然就是跟赌博一样如果你去赌场的第一次去赌场赌博你就赚了一大笔钱你就赢了一大笔钱的话你就很容易成为一个赌徒那容易的对啊如果你到赌场第一天晚上你就全输光了那以后你可能就终生都不赌了对啊就是我写文章也是这样就是如果你一开始写的头几篇文章就是很受欢迎的话那你就很想继续所以我属于是这种

然后我就觉得这个事很有意思就是这个虚荣心的这个作用但是后来就觉得这个活很有意思你写物理论文的话我想你发一篇物理论文只有那个几十个读者全世界就这么几个读者这个感觉很那么现在写了这么多年十多年过去了而且是这么高强度的写作支持你的还是这种兴奋感有意思的感觉我觉得其实我写作的最大的动力就是

我听说了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事或者说我有这么一个有意思的想法然后我告诉你之后我能期待你会觉得它很有意思这个

这个尽头一直是我驱动我写的东西其实在我写作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这个选题有没有意思如果有选题的话我肯定有办法把它写的很好但是如果这个选题就不行就是如果这个事就没啥意思的话那我就是你给我一颗白菜我怎么炒也不能把它炒成海参但如果是海参的话我可以把它炒得这么吃你看我又有一个新的发现刚才说到第一个发现就是大家还记得万老师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第二个发现就是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孤独的思想者没想到他对交流是他写作的乐趣所在动力所在是因为有人看就是我写文章不是写给自己就是写给读者是因为如果没人看对我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就是我希望有人看

那么我们也非常开心的就是在得到为万老师提供了一批高质量的常年跟随最忠诚的读者而且托布华的说到的那个条件很多人都想成为万维刚的第二个因素大家也感受到了刚才他说的是科学精神的一面第二个因素就是你保持这种交流和兴趣嗯

我们的正餐先到这里一会儿要拉着万老师再录一个大概十几分钟回应我们那个长年以来的精英日科的读者的一个小录音我们正谈到这里的话呢那么我觉得我们那个祝福好像也出来了第一个就是祝愿你也成为万维岗成为这样的思想者成为这样的一个乐观的人第二个祝福呢是我觉得万老师还是太谦虚了就是

您刚才说 50 多岁那位物理学家还很年轻那你就更年轻你还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些人你继续的去思索因为思索也是一个加速过程像你这样持续的思索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你和一个起步人那个速度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赶不上呢谢谢你的鼓励不是鼓励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理这也是一种理

感谢各位的聆听感谢万老师这次百忙真的是百忙之中因为他的时间非常紧所以我们今天录音时间稍微短了一点因为我还要抢一个加餐谢谢万老师的到来谢谢各位的读者谢谢加上老师咱们一会再见咱们一会的加餐再见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