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胡性能、周晓枫谈《午夜书》：有人在夜里张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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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人在夜里张弓搭箭每次写作也好或创作也好你能感受到的只是自己肌肉的紧张和吃力瞄准的是镜子当中的自己你好 这里是大王局今天和你聊的是一本最近震撼我的小说集由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午夜书》电子书应该会在我们这一期播客的上线的时候也会同时的推出

首先是荣幸的请到了他的作者著名作家胡幸能老师云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云岭文化名家他曾获百花文学奖十月文学奖长江文艺双年奖等重要文学奖项我一定要把我的工作完成因为你听了笑声已经听到了啊

除了胡老师还有胡老师的好朋友我们的常驻嘉宾小峰老师大家晚上好我是周小峰胡老师大家晚上好我是胡新能好了我们这个课板的开头结束了咱们就开始随着这个午夜书进入一场七个夜晚的文学的狂欢

我先跟您简单的介绍一下《午夜书》是一个什么样的小说集它是七个来自于云南的故事是七场生命里的难以名状的时刻我想想怎么去既不严重剧透又告诉你这七个故事的感受比如说一个人被一只乌鸦连续的追踪了一个夜的故事

一个人认为自己拥有一种能够把他所有的恶意变成现实然后他不停地在罪恶中间去反思自己同时呢一个母亲一直想吃云南的有毒的蘑菇来重新见到自己女儿的故事然后一个人去追索一个人当初的某一个他认为已经死掉的人到底死没死掉的故事一个人

一个 40 年后重新回到人间的一个人的故事这都是胡老师带给我们的包括一个曾经在一个夜晚和另外一个死人被迫背对背的绑在一起以至于他从此要以为死者服务为生的这样的故事这都是胡老师为我们带来的

读完之后我有两个感受第一个感受呢我也稍微像是一个小说的标题一样我说我们这场谈话对我的一个感受叫有人在夜里张弓搭箭就你读这七个故事的时候就会感觉是被人瞄准了但是你被瞄准的时候你看不到瞄准你的那个人你就能听到一个咯吱咯吱咯吱的响声

然后它这有几件是精准的命中你但是有几件故意在你身边擦身而过你又不知道它射到哪去你会去怀念那只箭另外一个感受呢就是是来自于可能是胡老师和小峰老师他们的那个青春记忆就是八九十年代的先锋文学一代给我们这些小说读者带来了一种特殊的质感和文学回忆也像怀念那只不知道射到哪的箭一样

这本小说缓解了我的文学乡愁那对我们这代小说读者来讲是一个乡愁其实我想向胡老师和小方老师请教的一点就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面读到一种 90 年代黄金时代的先锋文学黄金时代的光泽它到底是什么因为胡老师是来自那一代的作家

这是我的两个问题但是我们不妨先请胡老师给咱们介绍一下您写五页书的一些经过因为您写的很慢据我所知您说自己是一位欠收者小说欠收者对小说欠收者我忘了把这个写到哪了这是您自己的说法那您欠收到了什么地步这七个故事写了多久如果七个故事可能也写了五六年六七年

哦 全军一年一个对 前些年我每年也就写一两个故事非常缓慢

对于我来说写作成为一个很艰难的就是一个好故事以后我如果找不到这个故事的灵魂找不到这个故事所承载的价值选项也就是我说的精神向度的话没有那个触点的话我这个小说很难往下写所以有时候都感谢上苍这个故事的灵魂被种下的时候这个小说可以动笔了可以往下写了

如果没寻找到话的话那么这个外壳这故事的外壳就会一直摆在那儿我甚至有小说二十几年前就想写的但是那个故事的核那个出点一直没降临

所以摆到今天还没写所以像我这种人本身也不可能成为风产的写作者就是欠收的那您能在这个七个故事中间选一个为我们讲一讲它的外壳和您触点之间的关系吗好那比如说我就打故事来说触动我写这个小说有个机缘

是一几年的时候我忘了当时我们一个团去了台湾去台湾以后呢我记忆特别深刻就是在成品书店外边在成品书店外面呢我们的同行的一个团员当天还下着雨

我们有个团员就在那抽烟抽完烟以后就把那个烟地就扔在地上我呢觉得我们不是在一个都市里面要讲究文明我还跟他开玩笑我说你看老李啊那个团心里我说此时此刻整个台北只有一个人把烟头丢在地下

我就看他他很尴尬的站起来就把这个烟头呢拿起来以后扔在不远处的垃圾箱里这个印象我特别深刻天空飘着小雨陈敏书店在二楼二楼下面那个 buzz 里边后来有一次在路上边我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了以后他一脸忙让他看着我

对我说我没有跟你一块去过台湾他不只是不记这件事台湾之行的都不记得对没有去过台北他是没去过还是没有跟你去过没有跟我一起去过他去过台北去过台北但是没有跟我一起去过弄得我就特别的震惊我平常不讲假话的弄得我成为一个编故事的人去了后来我回来以后就找到我们一块去的同事把原的照片调出来果真没去

那我就不知道这个记忆怎么样移植在我大脑里边而且如此清晰半晚时分下着小雨雨很小陈敏书店外边两个人在那抽烟我站在旁边我觉得这个画面从哪来的呢后来我发现人生的所有的事情经过以后在每个人的记忆当中都会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对

当所有的这个真相被还原它就会成为常识但是真相又常常被遮蔽最后会变成孤证每一种真相都只存在在一个人的大脑里对孤证就是孤独的证据的那个孤证两个字所以借此我实际上就写了一个一个人亲自参加过一次收尸活动这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是一个囚犯

他已经记住这个人送到那种防空洞里边因为那个监狱里边呢当年等于是战备的需要挖的有防空洞送进去的时候他还担心防空洞里面有老鼠把尸体给啃食了以后难以对犯人的家属尸体的家属有交代整个过程无比清晰

等他请假回来以后犯人就是每天都在点名点名点到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个人死了没想到竟然在犯人堆里面有人回答这巨大的错误让他觉得恍惚仿佛失控错乱一样他一直没有能够把这个东西给解释所以我觉得有时候真相只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当中就等于有这种想法以后他才能够把这个故事往前延展嗯

事实上那个触点就有一点像抽象一点像我们选择历史的方式而且这种选择本身又可以很孤独我是在整个这七个故事里我跟小峰老师也说过我说首先最吸引我的可能是孤正因为一个特点是孤正完全是第二人称那个你是他想要找的最后一个能够证明自己记忆不是孤独的证据的人而那个你最后也没有出现非常酷的一个故事

而且那种写法又极难从我的个人的经验来讲你写一个小说然后你写一个第二人称让读者能够认同你能把它处理得好的话一定要像胡老师这样非常非常丰富的文学经验和我们叫说要那种稳定度才能把它处理得好的所以说孤正确确实实是一个特别见功力的故事而且刚才胡老师在描述的是那种微妙的只有用小说这种文学方式才能传达的

是生命的感动也好或者是就是好歹他用这个小说告诉你我们的一些感受不是我们的孤证不是只有我们才这样去想所以我要请小峰老师聊一聊您读这本小说集因为您可能在整个胡老师的写作过程中间就有一个和他的参与和讨论您对这本小说是怎么看

我是觉得这本小书就我很喜欢刚才你说你最喜欢孤正我那天跟责任编辑郭月她说最喜欢夜宵然后她说在送质检的过程中质检老师最喜欢的是三把刀和鱼水里的天堂然后我喜欢的正好是选这个四篇之外我喜欢第一篇乌鸦还有鸽子的忧伤以及最后一个夜晚的故事去谈成的路上

就等于是我们按理说还都是以为文学趣味比较靠近的或者说是在审美上方向上比较近似的这次发现选择的各不相同就是都没有基本没有重合我觉得这个也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一个我也不知道这是代表了是一种表彰还是一种质疑还是一种你在争取了更多的读者还是说

它呈现了非常丰富的面相跟我们每个人内心的经历兴趣结合以后产生了不一样的效果我觉得这个事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然后呢因为我跟胡庆能是鲁迅卫学院的同学认识十多年了所以我们的交流可能会更多一点尤其对小说写作的方向我觉得这个小说其实特别有那种挺乌气的就是我是觉得胡庆能这个小说里呢

就他其实在写的时候特别像一个巫师是的像一个巫师他有时候有附体的能力就有那时候表达的特别有巫气而且他表达出了就云南的这部分的就是在现实之上那种梦境的色彩或者是很神异的地方就是雾气昭昭的对而且他这个小说写的因为我自己首先我很喜欢云南就云南这不吃的呀景色呀都很好

而且云南它的动物是比如说我们觉得最沉重的大象和最轻盈的蝴蝶在那都很有名它这个作品里头主题其实很沉重你讲起来有死亡的有关于阴谋的也有关于其中历险的甚至危险各种经历它就像那个主题像大象一样沉重

但它里面有一种璀璨的很轻盈的甚至很唯美的那种细节就等于是像大象一样沉重的主题和像蝴蝶翅膀一样轻盈灵动的东西结合在一起这特别像云南的两种著名的动物我觉得这个小说里非常强烈的体现出某种对立的动物在里面交互作用的气息所以我觉得很有意思它的小说写的

那您选的这两篇的喜欢者原因在哪里三篇可能是觉得完成度吧我觉得它的完成度它的对读者的这种几乎带有诱惑性的讲述而且呢我也不知道它那个落点会落在哪儿

就像被一个法师的诱引一样就是带我去往很神秘的其实我们的个人经验不太就小说里也不太比如说包括这个去坛城的路上这种又奇异又巧妙又带有点诡异的东西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这种在文字里的历险

去谭城的路上呢是整本小说里面的叫第七个夜晚因为它是有七个故事嘛就是我刚才说的一个人被和另外一个人绑在一起度过了一个夜晚之后改变他的一生的一个故事

然后我其实在胡老师上一本书马林道的那个后面有一篇访谈您和一位批评家的访谈里面您也讲过那个故事的出点我当时也挺感动哪个故事的出点马林道您的后面是有一篇您的访谈您讲这个故事您也等了很久等那个出点对对对其实这七个故事说心里话这七个故事如果要用一个主题开阔的话就是孤独

南方的孤独那我写的用死亡好像也通用黑暗也通对但是实际上本质上是孤独南方的孤独为什么是南方的孤独呢你看北方是开场的敞开的平地平原南方是折叠的

南方包括像云南它有南北走向的横断山东西走向的乌龙山还有西北东南走向的无量山和埃劳山都是山系这些无数的大山雄资然后有 160 条大河

所以那座高原其实是被折叠成一个个独立的物理空间的所以你生活的这种地方必然是面临的是孤独我举个例子我有一个朋友包卓也是非常优秀的八年后作家他是梁山州整个地貌和我们云南特别相似他们家周边几百米没有人烟

过去小学时候去上学的路上最大的渴望就是路上碰到一个同学但很多时候碰不到你就必须一个人经历从家到学校的一个漫长的那种过程这种过程里边实际上就在我们成长过程当中孤独是随时随地伴随着的这是南方南方还有一大特点是北方的人是聚充而居嗯

过野千里里边你看到的村庄都是比较大的有的村庄可以多达一千多人两千人南方如果你去像云南那种高山之间你会看到一户人家在这个山坡上周边都没有人影都没有人影他整个生命过程从生到死经历的就是一条孤独的河流

人生非常少的人和外界发生联系和外界发生沟通和交流他们所有面临的东西都得在从内心消化所以包括我实际上就是因为我情况稍好一点所以我跟外界还有所联系

不是那么色恐但是童年时候的一些生活经历他已经在自己内心深处打下非常深的烙印我小的时候跟我外婆我外婆是一个乡村小学老师因为她 50 年以后 50 年以后就是新中国建立以后了原本的很多地主的庄园都用来办学校我小时候待的那个学校呢是曾经发生过战斗

死了不少人所以一放学所有学生桃子摇摇整个空旷的校园里面只有我和我外婆生活在里边所以我从小我记得即使起我一个人就生活在一个无比空旷巨大的春天开满桃花和梨花的那么一个校园

我甚至还记得我躺在草地上风一吹天空里花花的飞过天空桃花花的飞过那种记忆到今天都没有忘记所以我觉得孤独是可能是这七个小说的一个底色所以才会你看会发生像乌鸦一个人他里边除了路上擦肩而过的一个笔墨外对整个小说只有一个人一只乌鸦再没有其他元素了然后

然后像去谭城的路上一个人和尸体捆绑在一个夜晚其实也只有他一个活人面对整个漫长的黑夜

包括孤镇里边那个他自己的记忆没办法找人印证终生生活在没法沟通没法交流没法印证的孤独和苦恼当中所以这里边的小说其实本质上的是孤独是他真正的底色也都写到了死亡也都写到了孤独也都写到了夜晚就等于七个夜晚他等于七个夜晚发生的这个故事但是孤独其实是暗流

暗流在里面流动的一个你看包括像《鱼血里的天堂》一个人的恶念可能变现他因为种种机缘让自己的老婆给死了而这个秘密终生没法向他人讲述解释哪怕他要救赎自己都没办法找人倾诉

所以只有一次一次的接受她的一个岳母她的一个岳母因为云南产菌那种菌呢就是有些流肝菌流肝菌如果吃多了以后会产生轻微幻觉

那么那个母亲呢就是因为持留干净以后就会觉得女儿回来了所以一次一次的要借助这个要一种手段把女婿给拉入到残酷的现实里边来但是这个心有恶念并且会变现的这个人终生也没办法向他的岳母解释

所以他计算了一下时间他觉得尽管逃过了所谓的法律的制裁但他内心的煎熬他一直在计算着时间他甚至觉得比自己的一生的刑期还长那种孤独也是巨大的孤独等于是连罪孽都没办法向他人倾吐的这种孤独

连忏悔都找不到一个地方找不到对象我是东北人然后小峰老师是生活在华北平原北京华北平原我们好像真的没有这种折叠刚才胡老师说的那种孤独的感受对我觉得他说的其实你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个关于我们去做活动通告的那几句话我觉得说的特别好

好像大义是大山耸立江河切割就相对于北方的那种坦荡和无垠西南是一个折叠时空之地我觉得概括的非常准是我们没有这个感受刚才你说到我们平原上的孤独有一种孤独是像刘志云老师那个书里写的是一个人想到另外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说句心里话河南你也能走过去而这个大山你不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跟你说这个话嗯

然后我们东北人呢我们东北人呢真的是今天的人说我们东北人的痛苦是关系带来的恰恰相反恰恰相反东北人一点都不是说那种想问题简单的他两个人交往之后好像是心无挂碍的聊会儿天回家会认认真真的去分析那个人和那群人的关系就是大家伙吃完一顿饭吹完牛之后回家一个一个人说那个人在点我是几个月之前一件事都不满意

那个人想求我办这样一件事你看我为什么会那样跟他开个玩笑还得反除一点非常认真的反除这里面非常有意思北方和南方的区别南方如果我处于一个长期没人交流的那种状态下哪怕我在路上遇到一个人跟我讲的假话谎话我回去以后依然充满了感激

因为这个人陪你说话了而他说的那些谎言假话他对我的现实是不会产生影响的对他不会产生影响但是交流交流找一个人说话听到人的声音成为唯一重要的东西

这很动人我以前没这么考虑过就因为我们的任何的出语话会很快的就能打一个枪的枪的后座力能打到我们肩上就我们说一句话它会带来连椅式的关系化的反应但是我没有想过这种它甚至不会对现实生活有改变对你看这里有一个唯一的例外就是时空还有个时空折叠的故事就是小红老师喜欢的那个我就说一个 40 年前的人回来因为那个时候有一批知青去云南这里面有一个李清甫

一听名字就是一个上海人有点像孩子往里面搅乱郭越喜欢的夜宵那又是一种折叠那个时候才有一个外界的注入可能是那么一群上海也对于南方北方一群从北边来的人其实是走进了另外一个文明状态尽管上海和西南它处于一个时段但实际上又不在一个时段

怎么理解呢我举个例子 2001 年我去了一个离昆明 100 公里的地方

去了以后你发现这完全是两个世界类似一个山寨去了这个山寨里边呢它竟然没有厕所你能想象吗整个山寨都没有没有厕所唯一的厕所在学校学校在村外夜晚你要去村外不方便山上又没电要打手电筒去就非常不方便那么这个山寨的人是怎样处理自己的排泄物呢

村庄里面有许多条狗对人都无比善意只要你有需求你的需求就是狗的供给它会安静的对待远处等你走了以后它把现场给你处理的干干净净就那个地方你会发现可能一千年前中国的村庄就是这样的但是这个村庄是在 21 世纪初叶的

在这个里边你就会发现时间是折叠的所以我为什么会说是西南是一块空间和时间折叠起来的呢如果北方大地是属于像我们的这样一种写的书法或者美术是装裱好了以后挂在墙上云南那块土地是被折叠起来放在保险箱里边它是这么一种状态

所以它为什么会神秘就是你打开一点看到的或者整个打开看到的都不一样所以云南的确是一个比较神秘的地方我个人人生也经历过不少神秘事件在所有的这些小说里边有一个是和我个人经历密切相关的嗯

这个小说就是鸽子的忧伤第六个故事这个故事说起来以后特别像虚构的一样我现在特别想把这个故事和大家分享因为它的确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经历我妈妈是一个山村的名小老师工作七年以后还没转正一生气了就带着我们姊妹回到了老家

回到老家以后呢等于是我是三姊妹加上我妈妈我爸爸就无口之家无口之家我爸爸每个月还得给我奶奶五块钱我爸爸那个时候的工资只有 48 块 5

那么给了五块钱只有 43 块 543 块 5 一家人的生计是很难维系的那么我母亲回到老家以后呢就想去找一份工作临时工作的工作那个时候临时工作有什么一个工作呢是街道的纸盒厂保管有一个岗位保管月薪 18 块嗯

我母亲就去找了一个当时对此有决定权的街道居乐会的委员姓宋叫宋委员宋委员家住在一个院子的三楼楼上面有一个通道通道以后呢我妈妈去跟宋委员谈事的时候我就在楼道里边

我那个时候读小学二三年级送委员有个儿子读初中了在楼道里边就养了一些鸽子他就拿了一只鸽子给我抱着抱在我手里边我从来没接触过鸽子那鸽子拿在我手里边我不知道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够把它给控制住又怕用力又怕不用力反正就在这犹豫之间鸽子一挣扎就飞走了

飞走以后噩梦就来了我每天放学回家不能先回到家里边要先回到宋委员家去点宝为什么呢他说在我还他鸽子之前每天都要去要弹我五十下脑包五十下脑包北京这样弹脑悲因此我就每天生活在巨大的恐惧当中所以我每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眼睛就盯在路上寻找两样东西一牙膏皮二

二性能因为性能敲开以后就性和敲开以后那种性能可以积多了以后可以卖到土产公司

牙膏皮大的牙膏皮中华牙膏皮可以卖两分钱小的一分钱那个时候好像是剃的还是擂的就是那种金属可以别卖钱五毛钱就可以买一个格子来还他就减缓我这种痛苦但是走了两三个月五毛钱都没有攒够每天从宋委员家回来以后我就坐在我们家那个院子里边无比恐惧第二天还得被他弹有一天

坐在院子里边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只鸽子啪啪啪的就飞到我们家那个房子的瓦集上面看到那只鸽子的时候整个人的肌肉紧紧起来就是特别想要一只鸽子但是那个鸽子在瓦集上面后来鸽子啪啪啪就飞到我旁边来了就在我的这个左手边我紧张的要命

几乎是扑过去把那只鸽子按着按到以后呢我把这鸽子抱去还宋元的儿子他说你这只鸽子比我那只鸽子瘦所以呢最后还得弹一百下老包就老奔这些事情就算了了

事隔现在上上去应该是 50 年太多了我现在还记得当年弹到 90 来个还剩 10 来个的时候他舍不得弹他把那个手绷紧了以后在我眼前晃过去晃过来晃过去晃过来趁你不注意啪弹一下

又换过来换过去换过来换过去趁你不住又再谈一下当一百下老包谈完我把这件事情了了以后从他们家那个院子里面出来浑身通态浑身轻松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后来我觉得人生从此以后也再也没有可能碰到一只鸽子来帮你解除这个劫难我觉得我可能那时候还是太可怜了连商场都看不下去了安排一只鸽子让我来解除这种劫难

这是我一生当中经历过的一些神秘事件当中的一桩许多年以后就根据这个故事原型就写了一个小说就是《鸽子的忧伤》这个是和个人经验有关系的

说的好沉重我觉得今天的话题怎么讲的这么沉重我都找不着调门说话了我读《鸽子之忧伤》的时候觉得它最后主人公的一个走向和解的对 宽恕的走向宽恕的一个故事就跟他人也和解跟自我也和解原来作者也在和自己和解对

就是《抓到鸽子的忧伤》刚才我就是在读的时候就说到为什么读胡老师的小说里面从他的故事的讲法到里面的语句有好多都让我觉得有那种八九十年代的阅读先锋文学的感受我就说一句话这里面讲一个就是主人公和他的女朋友的关系对胡老师来讲可能是一个很随意的描写就是

我与他的身体相互追逐直至完全叠合就像墙上挂中的石针与纷针我们就是随手写出来的好句子但我觉得在胡老师可能他又不一定费多大的力气他营建结构他会花更多的精力就是有太多这样的细节是歌诗的包括那个时代的对世界的一种感受我觉得不只是一个修辞的原因这个也是我在读这些故事的时候也可能还有一个生命的态度在后面

就是一件事情就像您说的那个酝酿他然后为他寻找这个触点的话他也需要相当丰厚的生命经验才能够去完成我再多说几句啊这个我觉得你们这个说的很沉重我就说稍微调节一下氛围我觉得胡老师有的语言确实写得很精微

他的比喻和落点就很奇异但是因为我比较了解胡老师因为我们两个是陆星云院同学就我见过胡老师写的高山羊纸的句子我也见过那个就跌到泥潭里的甚至认为现在呢我觉得这本书就写得很好这本书整个的品质的特别有保障但是我也见过胡老师写的那种不太稳定的你看就是像那个巫师附体他如果说

特别神异的时候就从零通无如果他不神异的时候你觉得就在胡言乱语所以我觉得是这个话有点伤害胡老师也是事实对也是事实但我觉得能看到一个人持续的在努力的过程中因为我跟他不太一样比如我写东西可能我写不出来是我需要无中生有我觉得胡老师可能是寻找那种稳定性

这话说的也不太对稳定性不是其实他有的时候写的时候有点轻微的失控感对他自己也是轻微的失控我觉得那个时候是文字最美妙的时候包括你刚才念的这一段我没印象对吧我觉得您可能随手就写出来我都不觉得这是自己写的

那就是巫师附体嘛对 那我说点前史胡老师的前史啊这个跟大家探讨一下这个作家的成长有可能你是在 20 岁成长的有可能你是在 60 岁成长的都不一定因为我跟胡幸能呢是在鲁迅文学院的同学我能说你不好的前史吗说说说你是还没有防备是吧可以说就是因为当时觉得我们几个人聊天聊得特别好嘛他就把他过去的代表作就给我看

我去说句实话我到至今不认为他过去的代表作是一个

能代表啥的那个做然后我就好像说了特别难听的话好像说了那个要不难听的话由我来说先你说完我给你补充难听的你说吧是这样的因为我们那个是鲁士士鲁士士进校以后呢就班上有几个人在进校之前就在文坛弥漫江湖那比如像周晓峰啊像魏薇啊等等都比较有名了是吧

那么他当时在十月做副作编我也是带有一份功利心就给了他两个中篇小说那个时候我基本上停止写作将近十年停止写作将近十年然后呢重新写了以后呢没发现自己小说有那么多问题

我就给了他两个小说呢就一直等待着他的当时就想如果周副主编觉得可以的话可以在十月发发没想到过了一个星期没有回馈有一天我就去找他我说小峰的小说看了没有结果他说我还记得原话他说杏仁啊听你聊天挺有质感的怎么小说写那么差我也太鲁莽我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差但他们一说的时候我还心里面不服

后来呢有一天我在去拿相当于是快件的时候突然收到他一个电话了他说新能我突然想起你来了他说你是不是当年差一点成为十月的一个栏目就是小说新干线的作者我说是我说 04 年年底这个永平跟我约了两个稿子

约去以后就一直没发而我的性格又不可能去问这个小说就一直摆下来他说我记得其中里有一个小说好像和这个缴费有关他说两个小说写得不错其中有个小说我们当时还讨论过十月值不值得为你这个小说冒险

他说后来讨论的结果是不值得你把我说的太委婉了应该这么说吧我可以还原原貌因为这个原话后来他跟别人交流别人反馈给我了他给我小说我确实觉得因为他在等待包一词的一个表情的时候我觉得那些小说写的不理想而且我当时你还有一句非常侮辱人的话我今天想起挺侮辱人但是我觉得我也不改我的态度然后他就说这几个小说他不是两个小说好几个小说他那这几个小说都不好吗有没有稍微好一点的

后来我说你现在从粪坑里端出三个凉菜你说哪个沾的屎点少点味小点还能吃这我没法给这种判断我当然很刻薄其实我这个讲到为什么要讲到一个作家的成长就是坦率地说我原来刚认识胡锦能同学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他比我贾航尼可以作证他长得特别德高望重是那种就好像从喝奶的婴儿时代就开始德高望重的那种人就是

就非常的克制温和也很善意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当时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他正好进来据说是因为踢球把脚踢得就是一拳一拐的那我自然的反应成了他是个生理上老大爷这是实话所以我们当年去实习的时候我分到下铺我还特别诚恳地说我说你这个腿脚不方便你这个身体也不好你把我放在

大意我就是把下扑让给你火车上我把下扑让给你我是你上车上因为我确实觉得他是一个当年觉得是一个长得就是我不说嘛提前就得得望重的一个人东北话就长得着急了对对对而且当时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当时我觉得他特别的那种就是稳重后来也发现他有那种其实也很善意很质朴也很宽厚这种一个人可是我觉得他有今天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们也聊他是双子座

你会觉得凡是他对他的生活他有一个我觉得极端的对立的面那即使他这种工作的习惯也好他的不叫人设吧就人的自我约束也好他有那种嗯

你算自我束缚那面就拘谨那面凡是他拘谨那面去发挥出来的我觉得小说你不能说乏善可神吧我也觉得没有好到哪去但是如果他释放他隐藏的那部分的锋芒小说就充满了张力所以我觉得他的小说是一个就是从社会生活上来讲感觉他是个大天使恨不得拿自己的翅膀能给别人当抹布的那种好人啊

就是那种可以自我牺牲就很体恤他人但是有一部分它隐藏的锋芒那个部分其实我觉得在创作来讲是非常非常值得珍贵的就是也是一个所以它有变化之后你看它有的时候韵笔如刀就很灵力很有那种幽微的那种表达

但是如果说他没有在怎么说呢所以我就说有的时候他的小说我就很喜欢有的小说我就觉得我不以为然但这本小说值得期待编辑不要拿着我的照片回去扎小人也不要在一个广播类的节目里我说这些是说明你在阳光下的阴影就是说你有那种他有就是非常非常好表达所以我觉得这个一个作家这个很有意思

它的就是类型不一样所以我觉得他的小说里就是有那种双子座的有那种像一样沉重主题和那蝴蝶翅膀都是在很对立的元素在他身上发生我觉得这个是很有意思的刚才小黄老师跟胡老师说到的这个过程本来我还想追问小黄老师一下就是当他作为一个杂志的主编的时候他选择小说的标准其实他刚才已经说出来了

而且他还无意中的说出了小说家的一种常见的状态就是不好相处胡老师是这种就是说有时候我们一直说这个做人学收得进就是作文维稳放得开其实很难做到有的时候写作的人他会因为自己的才华就以为自己拥有了傲慢的资本其实那种是姿态和表现性的做法让小说

内下的张力反而是弱的对我刚才说这个大概是啥意思呢就是因为听了还有一些大家可能读小说可能不是读的那么多的朋友其实小峰老师说的那个意思就是说你要把自己的一个特别独特的东西不受拘束的放出来而那个拘束呢在写作里面大家会认为是一个障碍但是在我们日常相处里呢又往往是这个一个人可靠也好他好相处的那一面的一个原因

你看小峰老师他前不久刚刚说他说他为什么写不了小说的一个原因他说的很多但其实和他闪光的人格有关系真的我不是开玩笑刚才他其实说胡老师也是这样就是说胡老师日常是一个非常温和非常为他人着想的人但是如果他把这一部分不能完全的放开的时候小峰老师不就在说这个意思吗而那个屋您说的非常准就是我读这个书的时候当然放在这里面我们还要稍微叫个声它可能叫习哈

因为男无小息女无小息我说那个意思是说人进入这个无息状态的时候他是把那个东西放开了他就完全把自己交出去让那个违灵的东西或者说神秘的东西进入到自己身体里而那个胡老师在说他写到的让您感到惊艳的时候其实是他把那个自己放开了

还有就是因为文学表达呢它不像道德判断就很快我要给出谁是和非很快给出舆论上的影响或如何对我一个判断可能我们就会写那些暧昧难言的甚至

在法律在舆论在各个方面那种就有摩擦力的甚至让我们混沌的和不那么轻易做判断的部分我觉得这个部分会写得很动人对他这个时候就假设你的社会角色很强烈的时候很容易表态的时候觉得别人怎么看我呀就这个时候就会收一步或者是我对这样表态是否必须

放出的是褒义词这个放出的是贬义词才能做一个让人家觉得我是一个有立场有是非的人其实这个时候都非常干扰文学表达的冲击力文学有的时候它不那么解决问题它甚至提出更多的问题但这个才是它有意思的才是对我们生活的触达有另外表现的东西

我还有个体验就是包括北方作家和南方作家的不一样的东西这也是以前没有这种观念是因为来到北方以后发现北方我不是说居村而居吗所以北方人就是一生下来就生活在一个社会里边碰到人生的任何罹难问题全找社会解决找权利找关系解决所以北方的人容易成为社会人对社会人我们讲社会人

南方不行南方那种深山里边单家独户的人家碰到一切困难找社会解决不了只有找神灵解决上苍解决上苍在哪里内心

所以北方作家天生的是一种向外的写作他们喜欢宏大叙事喜欢写家国命运的一种东西南方作家尤其在像我这种有点社恐的比较孤独的作家小时候也没得到社会的普遍认可的那种一直就会从内心深处去寻找出路寻找答案哪怕我的救赎也好

悲悯谅解也好其实都是给自己在旅行中找一条出路的办法我觉得你这种表达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既得罪了北方作家又得罪了南方作家我是很羡慕北方作家他们能够写那种宏大的大题材的充满了那种宽阔地域然后有历史纵深感的那种小说

我不行那你应该这么说我应该肯定是北方的了就是你也不能说我们不像内心其实有的时候当然有地域性的特点和影响就是每一个土壤里和它结合的那个种类是不一样的那当然会有一些地域性的影响但作家哪怕是在一个地域里他的个体之间的差别就如此和遥远

甚至超越了地域的一个划定就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也不能说是它只是一个比喻性的有道理就是真正的就是说北方和南方作家也未必呢就跟那个男作家和女作家或者是年轻的还是岁数大的其实也不能这么大块的分它只是说某一类人具有这种倾向或具有这种可能

但是我觉得胡老师说一点很对就他的作品里很强烈的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时代背景和怎么样的地域背景下他有非常强烈的像内心触探的这种感受对因为我们会看到比如说我们看到天空的哪怕很遥远的来自星光的那种无比遥远的可能那个连太阳都是八分钟之前的那种非常遥远但是我们都能够目睹但是我们在地平线下的这个

就即便是我们的这种站立的立锥之地我们也不知道把这个地下的土挖开半米一米两米它是什么样一个景观我很少去做这种一个探讨那我觉得胡老师的写作里他有向下挖掘的他的作品里就有那种水汽

幽暗然后是那种根虚庞杂的就是触手在秘密的延伸的那种力量我觉得在他的作品里这一点体现的还是很明显的一个特点可能最终回到本质上的时候还是孤独我是六岁半以前回到故乡以前没有同龄的孩子相处的经历所以在我六岁半以前的记忆当中

就只有一个亲人我外婆外婆在而且她的那些小学生因为乡村小学读书读得飙啊都是十几岁有时候十四五岁她都一年级她不可能成为幼时的玩伴所以我在六岁半以前我记不住任何一个同龄的小孩反正一下课大家了头上空旷的地主中原那个学校里边就我和我外婆祖孙两个人

但是你在上班长说过作为一个不是那么涉恐的人你在下班长说作为一个涉恐的人这也看出了你从童年到成长到今天的一个蜕变这种逐渐就是肯定不是我的记忆的误差我记得上班长他说他不是那么涉恐的人

就是是你现在的一个经过历练之后的一种表达我觉得他说的一点特别重要应该说作家在童年的时候成长的他的孤独也好他的自闭也好甚至受挫也好都有助于他的根系向下秘密的

更强的生长然后再支撑它以后成长出的那个树冠就它的树冠成为它的根系的一个倒影它有非常深的树冠它才有那样一个蓬勃的一个树冠就树冠和根须的一个作用所以就是有的时候你如果说是很

容易充分释放的过程中反而像地下的幽暗之处内心的延展没那么多的时候也很难承载那么沉重的一个书冠对刚才小黄老师说的很多诗意的非常繁复而美妙的表达但是我当时想的是一个什么当时想就是一个小孩如果小时候就带着一帮小弟能在一个鸽子的丢尸里面找到折磨别人的方法那样的孩子他是不太可能成为作侠的哈哈哈哈

感觉往往是沉默寡言的患得患失脸上有一种早熟的表情的孩子他会更会往里走说到这个往里走的话其实正好刚才胡老师说到了他的外婆说到了地狱其实我在读的时候我也是记得一个词这个词就在第一个故事乌鸦里面就是这个被乌鸦追踪的人当然我不剧透他对追踪实际上是一个隐

就是他想到了自己的祖母是遗族的一个他有什么特殊的设定还就是说是当地的一个老人说他是披着一个用以御寒的茶尔瓦然后我还真的是看着发现这个得解释一下就是他是一个羊毛的沾子是不是像印第安人那样的他这个就是乌蒙山漆乌蒙山漆有一些遗族就有

羊毛擀成簪子以后它会在簪子的外面做成那种像瓦的那种雨水来了只要一裹雨水自然从瓦里流走它就不会浸透这个既保暖又可以保暖遇寒挡雨的那么一种日常工具我是想借这个比喻是说这七个故事都在一个和云南才能够有的那个查尔瓦的保护里面

就即便他解的是一个完全城市里的故事因为胡老师还有一个他的单程宇宙就是叫单程宇宙就是这个城市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您一会儿可以讲一讲他的原型是不是您现在生活的地方就是他一定要发生在云南他里面虽然没有特别明确的炫耀性的地域符号但是可能就像刚才小黄老师说的那个水汽也好说的雾气昭昭也好

我其实挺感兴趣的,因为对我们这种平远上的人来说的话,我们对那层故事的氛围是挺陌生的,对云南这个地方其实也挺陌生的。但是我们又知道云南赋予的文学艺术艺,很多在中国的文艺领域里面非常独特的一个色彩,不管是云南的小说家,文学家还是艺术家,他们的气质,作品,包括他们的人生选择都很不一样。所以我们其实挺想听您聊一聊云南,对您的意义,云南的到底是什么。

对云南来说我的故乡可能是云南最特殊的一块土地云南是南方一提到云南大家都觉得是在南方但是我的故乡是在南方的东北叫滇东北滇东北的特点就是云南除了迪庆高原以外冬天最寒冷的地方

它不像我们想的四季鹿村而且它的过去冬天极其漫长而南方又没有取暖设施具体的说是昭通又没有取暖设施所以在我的这个生命记忆当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嗯

包括我记得我年轻时候写作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年轻夜晚写作写到下半夜你会觉得这个人因为我的那个书桌右手边是墙体墙体和外边的另外一栋建筑中间有一个一层座有宽的缝隙冷风从那个缝隙里面过去墙体就特别冰冷

写到下半夜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人左边是暖的右边是冰凉的感觉我们东北人没有我们屋里很暖和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真就是这么寒冷这怎么解决转个个没办法的但寒冷有个什么好处呢我一直有过一个比较偏颇的观点我觉得有漫长冬天的地方人的写作比没有冬天的地方人写作要丰富

等于是热是向外散的冷是向内收缩的所以冷地方的人即便是对气候的体验也比只有热没有冷的地方丰富东北人既能体现那种酷热也有极寒如果你看我们云南但我不谈云南因为谈云南地域太清楚了就是说我们迟到附近的国家的文学是不如那种既有夏天又有冬天的那种地方国家的文学强

而且它跟日照也有关系我不知道那个朝通是什么样就是我们这种寒冷的地带呢它是冬天的日照会非常短夏天的话呢它是一个白昼很长但是到了冬天基本上如果我们东北再往比方说到了那个池老师那边北极村那边下午三点钟中天黑就是四五个月的时候三四点钟下午天就黑了那个感觉对人的那个压抑比寒冷还要痛苦

昭通情况很特殊为什么特殊呢等于是地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做昆明静止风就到冬天以后昆明静止风以东阴雨绵绵见不到太阳完全见不到太阳就像贵州的天气灰的昆明静止风以西天高云淡阳光灿烂我的老家昭通就在昆明静止风风线上面有些年份昆明静止风往东延

我东偏几十公里那么我故乡的冬天像昆明一样的阳光灿烂的天空蔚蓝的晴朗的但是如果那一年昆明静止风往西移那么我的故乡昭通就变成和贵州一样的天气 08 年还是那一年我回故乡那个时候我去看我父母长达 40 天天天阴影绵绵还不是阴影绵绵他是那个下冻那种毛病一天也见不到太阳

我记得我 82 年的冬天 82 年冬天我在昭通读书想回到我父母在的那座县城一直走不了就是因为一天也没解冻过天天下冻

道路全部被封起来以后那个地方成为一个孤岛周边你都通不了了所有道路全部给你动断了所以这种体验同年时候很强就它是一个地理上面气候比较丰富也很特殊的一个地方你觉得这个成长的这种地理环境也就是说导致了一部分心理环境也其实决定了或者是最严重的或者支撑着你今天的写作吗我这个词都找不着都被你这个混乱了

我甚至有时候觉得不是现在经常会谈一个概念是昭通作家群对我甚至觉得昭通出现那么多写作者和他及其诡异的气候有一定关系因为昭通作家群我也跟大家稍微解释一下这是一个很

特别的文学现象就是很少会有一个地级式会被整个的研究者拿出来就是作为一个中国文学独特的现象而且昭通是说实话除了在文学界里外在其他领域可能没有那么有名气但昭通作家群非常的有影响据说好像是唯一一个以地级式来命名的一个作家群体

但是昭通在历史上还是非常的有影响力的一个地方历史上是这样的它是当年中原要抵达云南有三条道路一条是从贵州进入云南两条是从四川进入云南四川进入云南的西边那条道叫林关道但这条两条道路都是辅道嗯

真正的最主要的一条干线是五池道是李斌父子修完都庄宴以后开凿从四川到云南府地的道路因为有五池宽历史上就叫五池道

所以当年中原文明进入云南昭彤是第一站它相当于是云南的客厅它在云南的区别包括在整个这条大动脉上对 所以它是云南开发的最早的地方那胡老师您亲历了整个昭彤作家群的历程的话它在您的写作中间是什么样的它是这样的就是昭彤这群作家就是我们六年后的这一波甚至包括涉及到七零的这一波共性少

共性少奇怪对共性少每个人写作都不太一样大家不交流吗是交流也没有用不怎么交流然后那个地方的人呢内心稍微骄傲一点曾经有一个叫宋娇红的批评家也是我们老友把赵同仁比喻成黑警鹤就是把那个脖子高高扬起哪怕他头低垂着的内心也是孤傲的他那块土地上的人有点奇怪

所以写作的话彼此都背道而驰但你刚说了一个地域会极大的影响作家的成长和形成某些比如说寒冷地带他的内心丰富甚至是相对来说在对抗外界的寒冷的是他内心的炽热现在我发现你在说一个地域如此集中的这么小的一个地理面积上作家又完全样貌都不一样

这种样貌不一样甚至是延伸到个人的写作你比如说就像这个《午夜书》里边我就特别不能忍受就是说我这个小说跟上面那个小说一样自己重复也不一样自己重复包括结构虚伪表达的东西这可能也是刚才你谈到的我们这点人可能受先锋的影响挺大

不仅是对群体的一种反叛又是对个体的对自己的反叛这种愿望和念头都比较强烈但是招通有个好处招通是云南文化集店比较深的一个地方 90 年代我们那个新竹的那条街并不长可能也就是

两三百米曾经有十几个书店 90 年代中国出版社翻译的最新的最偏的那些国外的遗本都有人购买你想想有十几家书店它是需要有一批读者的购买才能够维系这个书店的生存所以那个时候也成为遭通那种城市的一个景观怎么这条街那么多书店因为我读过胡老师以前的作品和现在的

其实他是一个就是外表看着是一个慈祥的老大爷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个很狂这不叫狂野就是很有野性的那种表达或者说是一个作家在自身身上的开拓包括刚才说的不满足于自己是一种宠宠你在这点上可不时空可不知道是重叠还是不重叠反正他就是有他自己的那种拓进我觉得这点是特别有意思的

所以他作品我就一直说我说一个作家他到底是岁数大还是岁数小其实他就是他的作品决定他的年轮对就是他完全不受控于他的户口本完全不受控于他的身份证的指示他可以在内心里给自己创造一个生理年龄以及作品的成长年龄就这个是很有意思的

是的我觉得如果拿这本书给一个之前没有读过胡老师的人去读让他猜一下这个作家的年龄他不太猜得准他一定能猜出来是个男作家因为这个故事需要真的是一个男性作家才能写但是你说他是几年后对他不太好猜他也可能是一个 00 后的作家但是非常熟悉先锋派的文学然后在那个里面汲取养料因为这中间的很多故事是很有锋芒对

很有行动性的那个行动性说实话我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偏见就是小说家有一个特别大的痛苦就是他每一次上场都是有点像一对一那种竞技运动就是你之前写了多少的好作品你写下一本小说仍然有一个未知性就是你是宁满江湖甚至拿了诺奖你也可能突然写了一本很烂的小说出来你自己也没办法这个是很残酷的一面就是一个小说家他每一次上场都要面对这个残酷

这个不仅是小说家我以前有一句话就是我觉得主要是写作写作什么就是拿文字做梦的能力你都不能说我前礼拜我做的都是好梦我保证我有做梦的经验了我今天晚上也做一个好梦就跟你小说似的或者一个散文我因为写出好多篇了我这篇我硬能保证好

他就是只身前往一个梦境的时候你完全无法预测它是个好梦是个噩梦是一个清浅的随着你的苏醒这个泡沫就破灭的还让你持久留下一个印痕的都不知道作品有时候也是这样就是你过去的一个给你带来的经验值还没有你得意啊嚣张啊根本就不能支撑你下一个运作或者说你我就说

胡靖能老师的原来的有的作品我不喜欢包括现在有的作品我也不是真的这个小说集我很喜欢这好在他的百福大凡让人有期待当然最近你一个好的特别多你不要以谴责的眼光看着我我的意思说他的现在的这本书里提供的小说的面向以及文字的教养然后是展现的突破性的手段

以及探讨我们人性的优微之处的那个力量对就是又有残酷又美又有那个凛冽又有那种缠绵又有那种爆裂的然后又有涓滴细流那种我觉得这个实现这本书我觉得还是很有力量的一个作品对

刚才小黄老师那个话其实跟今天好多年轻人开玩笑的一个网络梗但是我觉得代表这本书是能带入的叫五彩斑斓的黑五彩斑斓的夜五彩斑斓的甚至咱们刚才说到的死亡异象我们通常会认为它是会把一切的意义消解但是在这本书里你会发现它死亡它有那么强的意义感

就是人在追寻他他也在追寻人的那个过程它甚至是一种强大的魅力在这本书里面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呈现但是我们又不能过于的剧透所以就只能是说请你具体的去读这些故事然后我还想请两位老师来探讨一个就是你看了这本书说到云南一定会联想到的词叫《魔幻》

其实我自己准备的这个是当时看了那个邱华栋老师对五页书的一个评价我觉得邱华栋老师这个评价呢是方家之言叫奇觉就是事实上这个魔幻兑换到小说作者的处理里面它是个技术问题所以他用奇觉是在讨论胡老师的技术但是呢我们没办法我们还是要照顾一些读者他会说云南你用了那么多的魔幻的场景

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呢胡老师我觉得云南本身就是一个充满魔幻的土地那您到现在还是觉得对哪怕早到了 21 世纪哪怕现在科技抵达了一个我们人类从未抵达的高度嗯

云南依旧是一个充满神秘气息的魔幻的土地为什么当年拉丁美洲重书那套书是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的为什么从那儿开始其他出版社是因为有时候你觉得那里边写的特别像云南高原的很多事情包括我自己所经历的事情你都觉得你没法用现代科技解释

就举个例子就像我 2000 年考试去首尉办公厅骑着自行车去考试路上做问题突然跳到大脑里边来

这件事情就是一会儿考的题相差 20 多分钟吧等我去到考场别人都已经开始在搜索答案了我进那个考场去以后的第一印象是当数 50 几个案比同时画在纸上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进入到一个养殖残善的那屋子里边

仿佛有成千上万的缠在吃商业的那种声音我就跑到讲台上去把考卷拿来拿来以后就往后一边去自己的座位一边翻翻到倒数第三页做问题和二十多分钟以前我骑车在路上跳到大楼里边来的一模一样

后来我想我是因为智力的抵达因为智力抵达我就想我要考这个岗位这个岗位如果出个座问题会出什么座问题它也会有个逻辑推理不是它是突然进来的突然进来的所以我骑车去考试的 20 多分钟已经把这个所谓的座问题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写想得特别透彻

进去以后吉夫子最先写这个然后再来做前面的题目所以这些事情一再在生长发生过所以云南的确是真是充满魔幻的一块土地就我刚才你说的这个然后我在读这个书里今天刚刚读的就是他就讲的人类的

所遭遇的经验因为他的知识啊储备啊语言啊其实是在漫长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很小的一个局部他就觉得啊他觉得有一部分就是于原语现在能力之外无法概述的所以你说的这个部分我觉得概括的词也特别多准就五彩斑斓的黑

或者说只有这个黑的时候这个五彩斑斓才如此斑斓你白天我放一个焰火我看不出斑斓我就是在黑夜中看到那个上升到高处的那个焰火才格外的绚丽可能它就是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应称关系或者非常包括你说的时空折叠也好包括它有很多的少数民族汇聚于此它是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民族

不同的习惯表达的那种碰撞比如说我们知道一个固定的假设我在一个习惯的我在固定的一个花的形状或者什么样我是熟悉的那我在一个万花筒里看到的碎片的它轻微一转就变成一个新的花它的不同的元素投入进去就可能展现为一个很奇异的仿佛从幻觉出诞生出来又很真实的花朵

我觉得云南在这方面是很有奇异的色彩包括比如说你到云南就觉得它那么多植物就花开不败你觉得它的水果又有一千种解释甜用无数种水果来解释这个甜你可能它的水果也很多包括它那个菌菇也很丰富我觉得菌菇你都不好判断它是肉还是素的那种临界状态所以它又

很多很奇异的它是独立的一种对它是军事独立的一种就很奇异的事情我觉得所以我相信胡老师深知其中如果你还能够对这种奇迹的魔幻的甚至巧合发生率比较高的时刻都保持浓厚的这种情感反馈的话所以他写出的作品就不一样嗯

刚才说起来这个菌其实就是好多我们外地人对云南的吃菌子的这个行为确实有一个理性的不理解理性的不理解就是说菌子本身它不提供什么说人必须要吃它的那种营养

它是完全为了体验而这个体验中间是有毒危险的体验然后他们就会说你看一到了这个季节整个云南就是一个省份的人为一个我们认为是生命中非必要的东西而发狂说他们一定有一个特殊的生命追求那个是我们好多外地人对因为我们吃的那种鸡踪云南人认为不是什么最值得追求的值得追求都是有危险的

集中式云南比较好的进制但它没有毒性没有毒很奇怪在军队就是蘑菇有毒的比没毒的多得多

而且没毒的死了以后也不见你就突然颜值提高 35%或者 78%但是有毒的有些菌菌子一朵两朵可能就把你生命给没收了但其中就有一种菌就叫做流肝菌尤其红流肝香有些人吃了以后会中毒有些人吃了没事

有的不会中毒的人突然有一天中毒了我曾经有位同事迟到 50 岁连连吃一点事没有突然有一年就中毒了他想不通我都迟到 50 岁了怎么可能呢不相信好了以后又去餐馆里边炒熟以后一吃又中毒又送到医院里面去他就不信这个邪念连续几次实验以后后来不是吃菌看到菌

就过敏了也解释不了科学解释不了我个人有过产生幻觉的体验是吃菌还是流感菌等于是那天炒的特别多一大碗我每年都要吃等于云南人如果没吃菌你觉得好像这个季节没有过去没有到来这一年还没过完这一年或者白过了我那天因为吃太多以后了

黄昏时分我太太下楼去散步我就在沙发上躺着后来我就发现我的手背慢慢的就延伸出一片山巒出来在手臂上延伸出你看那个手臂就像一个山巒然后那个土壤里边那种桃核你能看见那个桃核咚的一下就炸裂了

然后那种芽那种芽叶就从这个土里边就生长起来在很短的时间里边就长成一棵枝叶生开的桃树后来整个山端上全是桃花那种色彩是你在现实当中看不到的无比迅厉和美丽美到惊心动魄我就看呆了就一直呆在看大脑是清晰的只是眼睛里面出现幻觉

后来我太太已经加了把灯一开黄昏时分灯一亮消失了我说赶快关灯让我再看一会儿灯一关我就发现我这个山栏上的这个桃树桃花盛开的扑正开去的桃树就像那种肥皂泡慢慢的稀释消散在空气里那个过程美妙无比但是这个亮的空子很要吃多了

真是中毒以后绝大多数人看到是小人但是也有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美景有的人是看到什么这个门一打开那种水草哗的就生长到脚下边来当然也有人看到其他的这种幻象

幻觉还是很美妙的但是就是控制不好的话还是很危险所以说我们经常会觉得小说中的现实主义是不是魔幻主义为什么会读一些拉美作家他们认为他写的不是魔幻主义他写的是他们的现实

首先先说你越写的魔画呢越需要有现实的比例才表达要不然我更无法置信对吧必须我写到一个沙漠里我抬头的时候看见漫天鲸鱼在漫游那你一定是能够写出这个场景让我信赖就是反正越远的越跟你的现实生活经验背离的可能越需要能够衔接在你现实经验的场景来去

令人信服对吧让读者愿意跟着你去做这个梦对所以呢刚才胡老师说这个我觉得就有一部分就我们经常把现实主义理解为比较枯燥的或者怎么样但是我觉得这个你说的这部分它就是看到现实就像我们做梦梦也是真实的对我确实梦里见过一个沙漠的那个浅的池塘里去养鲸鱼

那我也看到梦里梦到过水神坐在我旁边袍子里无风自动就是这都是这种如果你说它是完全跟现实无关的所以我有时候写过我的梦境别人就说你这是小说还是散文我说你怎么判断呢确实我敢保证我写的都属实

所以刚才你概括的我觉得也很文学有时候确实是带着大家一起做梦并且让初入梦境让全身而法而且胡老师刚才提到的这个他个体的经验其实也可以扩散到整个所谓的魔幻和现实的关系就是我感到了而且我被他感动了然后同时我还要跟大家分享一个读

《五颜书》里一个感受的就是虽然小方老师刚才提到了巫术但它绝对不是失控的故事极其的精巧它里面的很多的就是那个信息给你的程度哪一个细节让你怎么去组合你和那个作者之间在这个故事的悬念这个追逐关系是非常明确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就是说又会有非常强烈的去读那些精密的先锋时代文学的感受

我要提这一部分的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说我读它时候会感到一种八九十年代我们中国小说以上一个黄金时代的一个光泽我想请两位老师给我们讲一讲就是这本书里和那个光泽的关系因为我是能够感觉得到但是我说不出来忽然自己解释会比较清楚我的感觉是今天的年轻人还也写得很好对有另外的它是光泽不一样各有各的光你会怎么说能看出

就是对文字有敬仰有信仰甚至对文字有一点宗教感的那个对待的人会表达因为他所有的处理的包括我们刚才说看那个我特别喜欢去坛城的路上对首先他让你信赖了因为这故事很奇异一个人去抵债怎么和这个尸体捆绑在一起这种事其实这个事是说起来你或者是排斥或者是我没那么感兴趣或者我觉得是一个猎奇嗯

但是我觉得一个出色的作家就是用自己有文字保证质量的文字带领你去经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并且在那个惊心动魄的体验的光里头最后的光照也会照到你淋过雨的身上就那种感受啊我觉得它还是有古典美学和因为那个时候你说过去的先锋手法它是非常注重结构的表达

非常注重他文字内在的先锋性我觉得在胡兴能老师的这个本书里头七个故事各有侧重各有手段的不同但是都体现了非常有保证的文字品质以及对文学你会看到这个背后是一个人对文学本身那种用敬重也好用迷恋也好用陶醉也好甚至用恍惚的那种罪意我觉得这个在这本书里体现的特别的深

其实是这样的作为一些小说的人来说每一次写作都是一直胆怯地面对胆怯地面对因为你从不坚信你的小说我要写就能写好没有这种信心为什么没有这种信心呢云南有一个也是非常优秀的小说家叫张庆国我们两个聊过这个事情就说为什么一些非常优秀的作家哪怕同时代同时段

写了两个作品水平相差如此大高低不同那天晚上我们讨论了一晚上就说为什么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比喻他说你看这小说写的那么好下面一个小说灵感就像鸟飞走了以后这个小说写的那么差一年之内他既可能登上小说的高山又可能掉到小说的谷底而后来我们两个讨论到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在所有的艺术里边其他艺术都在重复你比如说画家画马画成千上万的马他只要一只画画到七十岁他不会差音乐家你弹吉他练轮子你只要一轮它是一个技术性的东西很强而文学是每一次写作都是背叛都是和你前面的那种写作不一样的

你不能重复所以你每一次都是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题材全新的想法而这种全新的想法的完成没有一个着家可以保证自己一直站在高山之巅站在高到一个缺氧的地方你还能够畅快呼吸不可能的

所以就说是每一次写作能成不能成某种意义上都不由自己说了算都是有些机缘巧合有些作品完成好一些有的作品完成差一些另外还有个一点就是说我是一个 60 后的人但也快 60 了我们这代人的确在写作的时候是受先锋文学影响很大的就先锋的那种探索性

那种令皮息性的愿望是藏在骨头里边的就是你每一次都想避开众人就像去矿山你总想避开众人找一条捷径上去没准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富矿所在所以每一次写作你都想

不一样要写的不一样要充满了探索意味充满了实验意味但是呢对于我们这一代人他又和最初的先锋作家不一样的是我们在充满探索和充满实验的时候我们会特别在乎这个故事要好看嗯

他就是要把形式和内容把它真正有机的给它结合起来我的所有形式探索是为了让我这个故事讲述的更别致更有意思

所以就这本书你都会发现就叙事的人称而言我都不愿意你比如我写过三个小说如果都是用第三人称我第四个小说我一定会用第一人称或者用第一人称写了两个以后第三个我再也不能忍受只用第一人称写我要变化用第三人称的限制叙事就是在叙事上面我都会给自己提出要求包括你说的那个孤证就是我要尝试

我用带有第二人称特点的那种虚实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我很难忍受有一次我看到过一个当今特别爆火的一个作家从第一篇到最后一篇全是第一人称写

我就觉得他们真行我个人不行那人家也许也是一种风格来写来最后低几分所以这个点意义上我特别特别喜欢贾航天这个题目就是有人在夜里张弓搭箭就在黑暗中我们每次写作也好或创作也好你能感受到的只是自己肌肉的紧张和吃力

就是你没有那么笃定自己就会在黑暗中射出什么那个猎物可能是你瞄准的但也许会擦肩而过也许是你瞄准的方向结果你被背后的野兽撞倒就是它有非常神异的地方所以这个名字我特别喜欢我觉得也既是写出了写作者的创作状态其实也是这本小说极为精准的那种意象上的概括

谢谢小峰老师也给了我一个特别好的我们这一次大望局的一个停顿这个停顿呢就是说我们建议你听了这些来自于胡老师自己的亲属来自于小峰老师的从旁的一些补充啊包括您还接老底儿是吧

这是您自己这段时间阅读了之后认为就是颠覆了那个时候您觉得胡老师在那个时候被你毙掉的两篇小说之后就觉得这是你真正肯定了充分对我认为他有非常强烈的成长而且这种成长而且我觉得很高兴就是我现在觉得一个作家对自己的作品没有那么笃定没有那么自信其实我觉得这是一个有追求也好或者反而让我更信赖他的作家

我很怕那种就是写出一个就拍着胸脯子感觉自己都有胸口碎大石的那种力量因为有的时候是他们真的作品本身的足够的好有的时候是因为他丧失了对自我作品的判断力所以如果不那么笃定

反而让我觉得有期待他可能还有成长他自认不是 100 分了那他可能还有成长空间所以我觉得从过去和现在我就看到了包括今天下午其实我们跟魏思孝做了一个沟通也是会觉得竟然相隔不过半年时间就真的是肉眼可见的成长我一直说那话就是暑假见孩子长得那么高个很震动那我依然看到一个不被年龄束缚的人

他对作品如果始终怀有他的热爱和诚恳他依然有非常有力量的表达所以这本书是我喜欢的而且这也是写作这件事情对于作家本人的一个馈赠就是你在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怀着一种胆怯去继续探索

我们有这么大可能性的日常中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也要祝贺胡老师从这个角度也要祝贺胡老师也要祝贺每一位读到五月书的人刚才我补充一句话就是小黄老师刚才谈到的就是那个在夜晚张公搭建我其实是瞄准的是镜子当中的自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