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弗吉尼亚沃尔夫那我的丈夫其实就是我的妻子嗨 大家好欢迎收听新一期的破产书店这里收集了一些不愿顺柳而下的人本期节目来自破产书店的全新栏目单向现场我们会将发生在单向空间内的精彩线下沙龙活动通过播客的方式呈现
我们想链接更多的人探寻更多更有意思的话题这期节目发生在大屋顶文化支持的《大师穿过大骨仓我有根但我流动》的吴尔夫主题系列活动中写作者淡报作家张玲玲诗人艺术家袁伟和单向空间新媒体主编杀手也在这个春天碰头分享他们的创作经验从女性主义创作谈起如今再也没有人能遮挡住女性独有的视角
而女性创作正在构建一种怎样的生活我们或许可以在接下来的节目中找到一些答案开始的话必须得先解个题到底什么是女性主义创作
我觉得这个问题如果一年前问我我还有一个答案无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政治或者他怎么形容女性主义这个词如果一个人的作品里面比较关心女性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呢要凸显一些女性生活的特点或者以前没有被那么充分描写过的女性的生命中的一些经验我就会觉得是属于女性主义创作不管这个人自己是否这样认同
但是过去这一年里面爱丽丝门罗的这个事情给我的震动比较大就是对我来说是比较困扰的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
门罗他当然在描写女性的经验在从女性的经验中间去提炼新的隐喻然后让我们对女性的生活有更丰富的认知但是他自己也会说他不是一个女性主义作家也是说过的我以前也会觉得他是一个女性主义创作但是去年的这个事件我现在我还没能完全从理解上把这个事情给梳理明白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回答就会有点迟疑
一般来说写作本身它是由具体的写作者构成的所以它其实是做了这个语言的一个变体就是说一个具体的写作者它能够撬动一个文学的一个标准实际上在对于女性主义写作其实我觉得还是有一个相对准确的一个认定第一就是相对有意识地使用自己的女性体验或者女性情感说出女性处境
第二个就是相对有意识地和一种主流的男性语言或者标准去做对抗这个我觉得是两个比较重要的一个标准其他的话其实作者是否被认定为是不是女性主义创作在今天的语境下大部分女性只要是她在写很容易被归为女性主义创作
我几乎完全同意张玲玲的看法大概是这两条标准一个是有意识的女性视角的写作另外一个就是与传统男性视角的一个对抗而且是一个决绝态度的对抗我觉得这个是很必要的两个条件
那就是再进一步说就是我们这样着重地强调提出女性主义创作有什么益处或者说在我们的生活中创作中会碰到什么陷阱我先谈我觉得特别有益的一个地方就是有时候它的一种集体无意识它会变成你的潜意识当你在创作的时候你其实会不自用地去运用一套主流的标准
去自我阉割或者说是不自觉地去接受了这样一套体系包括男性对于语言的一个评定对于女性主体身份的一个认定但是我这几年可能写下来我自己觉得缺陷也比较明显第一个女性主义写作在今天我们算是获益但是有一点受变损就是你算是在一个小赛道里面就是获得了一个认定但是文学是一个很大的赛道它里面肯定是不只有性别观念的
在这个里面一个作家被认定他只是一个小赛道的选手的话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一点变损的意味的第二个我觉得包括沃尔夫他自己也说就是在自己一间房子里说他说我们在写作的时候虽然他一直在倡导性主义但是他其实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观念就是我们在写作的时候要时刻警醒不要有怨对
她认为应该是尽量采用一个相对中性的现实视角去写这个世界如果我们总是在一个性别框架之内去探讨这个问题太早介入一个受害者或者受压迫者的一个身份我觉得在一个文本上面可能会相对来说有一点点参差我不一定说不好就是说会有一点参差第三个我觉得今天的女性主义的提法其实对我自己写作也有点反向的压制吧
因为你开始被纳入这个东西之后你就开始有意识地想我的主流读者是谁他们是不是接受这一观念但实际上女性主义内部有很多分野它有相对激进的和相对温和的有自由主义女性主义观念有马克思主义它的分类太多了每个观点可能在一个不同的细分上面就有很多不同的一个看法那么我刚才提到了那个门罗的事件这个事可能在女性作者内部也争议特别大
我作为门楼的贴粉我其实完全能理解他的做法我没有那么强烈的一个视角说我要去消化或反思这件事情我接受他这种处境因为写作者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张玲玥老师刚才也提到了我们说强调有什么益处或陷阱她其实也提到了
关于这两年女性主义浪潮的兴起对你的创作环境的一个变化包括现在可能男性作者的一些东西会被称为老灯文学你现在在写一些情爱的东西会被认为你就是恋爱脑或者说可能是小妞电影的一类的东西我觉得关于女性主义这一块因为针对
女权主义者或者是针对女性自己我们的讨论已经非常多甚至在我们私下的语境里面或者是我们有共同语境的情况下我们经常讨论得极其深入了所以我觉得在我最近的桎梏会感觉到被绑架
就是我自己的写作也会受到这个女权主义的绑架因为诗歌本身跟小说和评论文章会可能有点不太一样就是它不太会直接地去考虑到我有什么样的读者我的读者如何给我反馈就是主体性出发的意识会更强一点所以自我的反思会特别多比如说当去看待时事看待政治或者是看待现实生活的时候
我会反思当我这样写的时候我是否是一个女性视角或者是足够的女权主义这个也是说我如何看待女权主义它其实跟任何一个主义或者任何一个思潮我觉得也在一个比较平等的状态里后来想明白就是不要去被绑架就是你自我的那部分还是足够清晰的时候你自己的思考足够严谨的时候这部分绑架其实就已经被过滤掉了
如果说有什么缺陷的话我觉得女性主义创作比较丰盛的时候男的就更不看书了本来男读者就少这出版市场就是这样的尤其是文学类的男性读者本来就比较少然后现在呢更是女性读者多男性读者少但是我觉得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今天上午去这个两主博物馆然后看到一些论文的这个选片印在那里然后
然后八十年代有一篇被认为比较重要的文章就是如何把两种文化真正定为一种文化它的遗址各个村落遗址之间是有关系的这样的一个文章他说这个马家邦草鞋山等等都是一条板凳上的地雄
那这个也没有问题但是她也不会说是一个厅堂里的姊妹对吧在那个时候她就是被普遍接受的一个隐喻而且是一个学术文献她假设每个人都能从如此日常化的一个隐喻中间能够认可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我是觉得我现在
在看到这样的语言的时候我能看到中间男性化的成分然后我会有一点点不耐烦我作为一个创作者我会想要找到一些不一样的演绎就算那些演绎可能是很无聊的演绎就是在文学上 语言上没有什么创新我可能会说就像是一根藤上结的葡萄粒也并不比这个弟兄高明多少
但是它至少是不一样的我自己其实以前经常是边写边评论边分析然后现在我确实不太评论和分析了我觉得好像就是你那个创作过程还是比较重要你知道在创作过程中你带着有些东西的敏感至少自己是在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然后这个事情就算我没有什么才华我说出来的无非是葡萄粒而已它也毕竟不是板凳上的弟兄了
其实吴尔夫在《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里面也有一段观点就很触动我跟我的那种阅读经验也重合了面对整排书架上那些男性作家的书他是这么说的
无论评论家们做出何种保证女性在这些作品里永远都找不到那一口永恒的生命之泉不仅仅因为她们赞美男性美德巩固男性价值观描述男性的世界还因为女性并不能理解这些书中渗透的情感有些对男性来说非常深沉 微妙象征意义非常丰富的情感却让女性觉得奇怪就是我觉得好像我从小到大有些不太舒服的东西被说出来了然后就
想问问几位老师就是你们是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就是意识的这个歌灯的然后在创作的时候有没有经历过这种女性主义意识的觉醒的时刻它这种觉醒对你们的创作输出有什么影响
我最近还在回顾一间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我在回顾一个关于我童年的时候的一个想法就是我小的时候自己躺在那儿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女孩是要嫁人结婚因为我生活在大城市我在北京长大
北京的小孩就是他不能到外地去念大学他通常就是留在北京念大学要么你再好的选择就是出国你不像外地的孩子你还能跑到大城市去念个书然后脱离父母脱离原生家庭相当于我想了半天我算了一笔账就是我的人生没有一个时间是属于我跟我自己的房间我自己独处真正的生活
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我记得大概就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后来我就是坚决争取了这么一个时间段就是我认为我不能去像父母所规划的或者我们当时认为理所应当的这种生活方式必须把它隔离出来一段时间当我回忆这个场景的时候我觉得那个应该是一个比较早的女权主义的启蒙
而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这个词汇但我觉得它是一个大环境下的自觉就是比较自觉地发声说我要按照我的方式我觉得有一些东西你们说的不对
包括后来的创作也一样当你足够诚实在你身上一点点剔除掉被教化的东西然后你回归到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我觉得会更真诚一点的找到那个女性的身份我创作上《歌灯灯》一下那个好像没有很明显因为我开始写比较晚这些想法和创作都是同步开始的然后但是阅读中间我觉得是有的我小的时候很喜欢看这个蒋耀斯丁
看奥美影片见了等等之后我会去找他们的同人们来看我是同人们读者是因为觉得好像故事不应该停留在他们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同人文会有不同的讲述方式有的会讲述家里边另外一个妹妹的婚嫁有的会对婚姻生活做更复杂的描绘我觉得这个不能算是觉醒但是应该是对一个所谓带着引号的明著所描述的这个浪漫叙事的一种不满意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这个觉醒通常也不是一夜之间通常有的时候是体现为不满或者体现为进一步去读其他的东西
我们小时候那个男女特别平等因为都是女孩打男孩我们发育早
但是到了大学的时候我觉得真正地经了一次觉醒其实还蛮正规的就是那时候我正好初恋谈恋爱然后失败了失败了之后先被滤了一回然后第二场恋爱又被滤了然后这事就没琢磨明白就没琢磨他们怎么就这么快就轻松地过去了然后我就一直处在那个处境里面然后当时的时候正好修了一个课我的那个老师叫陈小兰她其实是当时国内挺出名的女性主义
他当时就开了一门课就叫做女性主义文学然后有城市文学他开了一批的课程然后我每个课都去选了我觉得我当时第一次接触到这东西的时候就开始看《阁楼上的疯女人》包括像《第二信》你那时候就觉得天哪 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的东西
就你一下子就治愈了那个创伤它解释了你很多问题你情绪性的很多问题其实可以用理性来解决你在寻求一个事情的禅室它不应该是这样无理由地去发生事情无常地无理由地降临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必然要去寻找这些东西如果你获得了一个解释在那个阶段性之内你觉得你是可以平复下来的当然这问题我到今天也没特别解决
但是我觉得在当时的时候确实这是我成为了一个入口就是我意识到在最切身的情感关系里面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的体验也不一样写作中是这样的因为我其实本来就是学文学专业的
女性主义在我那个年代其实是一种文学理论它是跟着马克思主义一起起来的包括库尔理论一起起来但它也只是一种文学批评方法就是一种批评方法介入到了文学里面但它不会像今天一样形成一个声势浩大的运动有这样大规模的一个写作者世纪初的一些女性写作者大部分都是叫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那里面不仅有男性有女性
当时的时候 80 后作者特别出名但是他们不会强调女性意识他们写的还是自己的青春体验所以我没有很强烈的感受当时我记得我在读一些谢能奈作品的时候尤其是一些被称为特别好特别擅长理解女性的男性作家写的作品的时候它涉及到一些性场景的描写涉及到它对于女性愿望 欲望比如说她的情感她对一个男性的指认的时候我觉得这东西我不认同我没有办法认同我觉得这东西写得
我说如果他是最了解女性的那我又算什么我对女性的体验难道都是错谬的吗
很多作家他在早期写作的时候也有这个体验比如说像那个门罗最早在《雅加达》里面他写到说两个女孩在讨论那个 D.H. Lawrence 他说我当时在读到男性去写女性的观念认为女性的观念应该折服在男性之下她才能获得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幸福的时候她觉得很不安因为她无法这么认同我们就是来自于这样一种不认同所以才会去想寻找这样一种表述的一个契机和权利就这样的一种事情
《一间自己的房间》里面也写到了女性的所有感受女性的所有经验都是被男性诉说的被男性放在书架上仿佛我们所有的经验都是被男性命名和被男性解释的然后呢我就想到前两天
我们在讨论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关于产品就是女性的护肤产品然后进行这些产品的规划和产品的品牌概念定义的全部都是男性而且他们完全自信地认为他们是最懂女性和最懂女性皮肤女性消费的就完全映射到女性跟文学之间和文学史之间的这个关系就是女性的感受不是由女性来诉说的而是由男性来定义和命名和告诉你你是这个感受
进入创作阶段就是想聊聊各位的创作因为这个一间自己的房间他说要钱就是每年 500 英镑然后和一间上锁的房间然后其实想问问三位老师你们的创作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条件因为沃尔夫说了很多好话但这句话印象特别特别深刻可能我们特别匮乏的就是这种外在的一个物质性条件因为我们匮乏什么就会记住什么
但是就我自己而言我觉得可能其实要去写作这种外在的物质性条件是先行摒弃的因为不是只有我们在面临这样的一个处境首先其实你最需要的先是要有表达欲这个我觉得特别重要极其强悍的充沛的一个表达欲我记得我当时看过一个女性作者的一个故事她是一个歌特小说家就是当时的时候她有四个孩子她的那四个孩子全得了心红热她在那个处境之下她用笔一一孤行地写着
我觉得那是一种什么都不能阻挡的意念就是写作我觉得第一先决重要的条件第二个我觉得要有好身体就是多吃点维生素 D 然后你有了一个强悍的身体你就会有强悍的意志力你就会相信自己能解决任何的一个困境和麻烦你就会在任何地方甘之若素你不会再想我自己在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写作你可以在厨房里写你也可以在床榻上写这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一个问题
如果没有好的条件那我们要有强悍的意志力去克服这些东西我当时离开上海去广西最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上海因为没了工作嘛然后就没有办法去支付上海的那个房租但是到了那个广西之后它其实就两千块钱你差不多就可以过下来了
然后你可以 800 块钱租一个民居然后剩下的钱用来吃饭最穷的时候差不多就是结果卡里真的只剩 10 块钱了只能买到一个桶中的一个饼干然后就在那吃一天过一天然后但我当时很感动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在一个非常隔绝的处境里面我并不是在有意找苦吃我就是为了在一种有限的条件里面去寻找一种写作的自由然后
确实那个处境也蛮被苦的但丹博我当时很够意思他给我发了一条消息他说你有一篇文章写得挺好的其实那个时候给了很大鼓励他一直不太知道我其实觉得那个时候的那种对外的沟通性很重要就是你在一个很固决的处境里面但如果有一个写作同道者去支持你希望你们不在一个固决的处境里面去写有一个同道者和朋友去支持你们精神上支持也是很好的
虽然我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去做到说一年固定的收入和一间独立的房子但是我希望你们能获得然后能够去充沛自由地去写作我非常同意玲玲说的那个信念感的问题我觉得它关于你是谁你这一生要做什么事情是对你来讲最重要的以及如果你这一生你没有完成这个身份或者你没有完成这个工作你都可以终将批判自己的那个
信念感我觉得我非常有幸的是我花了我人生中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就是哪怕我在这个事情上一无是处毫无才华我还要不要去做这个事情我还遗不遗憾我发现就是当我把所有的我能做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我觉得我唯一不能放弃的就是诗人这个工作在我青年时期在写作和这个
所谓的大学毕了业就得赚钱一个人就是要赚钱养活自己这种观念下我是做过毅然决然地决裂的所以就是虽然我是一个北京孩子我在北京住过两年的地下室就是玲玲刚才说那个十块钱过一周的这种情况我也是经常会发生就是人是饿不死的
人确实是饿不死的因为你有你自己觉得需要决裂的东西不仅仅是在写作的态度而是你整体人生的态度你要与原生家庭进行的那个和传统道德的那个决裂传统教育的决裂和你自我写作的身份的那个认同与过去自我的或者是一种模糊自我之间的那个决裂那三位老师你们第一部作品自己最想说的是什么
虚无吧确实当时是想要说一个一个幻灭的过程然后用各种不一样的写作技术去写幻灭这个诗歌很难说第一部作品了我写得太早了最早根本就不会去想我要说的那个目的是什么就是我想说我想通过文学来表达甚至因为太小了就是我自以为的文学就是想说的欲望根本不是内容或者是达成什么目的我
我那个写作算比较早的但是真正的集结出的话它其实是有一个基本意识的我觉得我最想回答的可能是现代性之后的一些人的一个困境当时我没有特别想集中在女性身上但可能对女性的生意经验更切肤一些我记得当时我还写了比如说整个浙江片区的企业破产什么之类的试读这个问题然后包括一些情感经验的一些失效然后包括当时那个
我当时还有最后一篇其实写的就是关于那个最暗的一个消失就是一个监控时代古典最暗的一个消失就差不多是这些东西每篇其实都是一个现代性问题的一个解答刚刚袁卫老师也提到就是诗歌这个东西可能跟其他不太一样然后你除了诗歌好像你现在还在做那个刀客的版画就是这种不同的创作方式对你的这个表达会有什么影响其实我也写小说
我小时候是完全虚构的甚至里面所有的规则人物场景全部都是虚构的人都不是靠吃饭活着是靠吃眼泪活着就完全虚构版画我觉得作为艺术家的身份对诗人的身份有一个特别大的解放这点挺现实的比如说面对社会的正常生活的时候别人会问我说你做什么工作然后我说我是诗人
这都很可笑但比如说我是个画画的这个事就简单多了然后还有一点就是非常现实就是画画能换钱诗歌没有办法换钱我觉得这个应该是物理意义上最大的差别吧然后另外你说创作层面的差别画画你不需要一直在动脑子就是你可以把脑子放出来它是更多直觉和身体的体验但是尤其文学创作这个东西
它需要你时时刻刻集中注意力就是诗歌可能是一种爆发式的注意力的集中小说是一个持续一段时间的注意力的集中但是画画不是画画你不需要集中任何注意力它就是完全身体式的然后它对智性的那部分非常的少
我补充一下我觉得刚才就是你讲完了之后我觉得我说的不对并不是自己比如说第一个给读者的一个整理成集的作品才是自己开始要文学表达的那个东西我最开始是想有一个具体问题要处理就是人怎么样对待自己生活中的神域这个东西我发现是不可以用解释来做的因为我之前写评论
我之前是一个大量的评论写作者但是人怎么样处理神域这已经是一个要通过虚构来给一个场景已经不能够再通过分析来做所以我第一个小说叫《过火》就是要处理一个人怎么对待自己的预感 直觉叫预感 直觉也好
都是比较理性化的词其实是一个处理神域的问题所以我需要构造一个故事来假设一个场景这也是为什么写虚构而不是非虚构的关系因为我觉得小说是一个希望的政治学的实践你创造的是与这个世界不同的一个世界然后在那个世界里边我可以把我现在的这些判断和分析我给它一个不同的结果所以我没有那么介意我的材料的来源有没有现实的蓝本
比如它是有可能从新闻来有可能从我认识的一个人来有可能从我在博物馆听到的一场对话来或者完全虚构我这个不是特别介意但是我觉得关键是你一个虚构的过程使得它成为一个希望的政治学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你自己创造的一个少有的一个空间刚刚中午的时候跟蛋堡老师聊到他的第一部作品他会觉得什么解释性啊叙事性之类的那个有点多当时是说这个好像就特别的男性评价
然后你比较介意我有一个问题那个库切她当时在写伊丽莎白的《巴唐克》的时候她有一个观念她说如果我已经能够很清晰地去阐明我的思想的话我为什么要假借小说这一载体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个问题呢我觉得我开始写小说跟伊丽莎白·克斯特洛的《巴唐克》关系很大就是我差不多在同一年一个是看了那个伊丽莎白再一个是看了索尔贝罗写《拉维尔斯坦》
差不多是同年翻译成中文的我觉得这两个东西对我的冲击比较大就是库切虽然他不太写论辩性的文章但是科斯特洛的很多的看法确实是库切自己的看法
但是它要虚构这样的一个世界使得科斯特洛可以愤怒 可以生气然后使得话语的这个展演性就像被推到你面前来一样你需要理解他的情绪的烈度我觉得是把这个东西要给出来但是这个烈度是你很难通过不是很难就是你不能够通过论辩性的文章来的因为论辩性的文章的这个烈度就会来自于哭泣自身
然后那拉维斯坦带来的启示是说你是可以描写知识界思想界的一个场景然后把这个人物推到更极端的一个水平但是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开始写小说我没有觉得我自己要参与到其中的一个必要性
又有一本小说对我比较重要是陈冠中的《盛世》在《盛世》中间我能看到我平时辨认不出来的交锋我能看出来话语的一些痕迹然后这个东西呢如果不以小说方式来写它们就很像一些秘密这几个我觉得是让我后来很想写小说来尝试的一个原因
但是我不觉得小说一定要存在小说没有它的必要性的哭泣可以不那么写或者说同样的这些观念可以没有哭泣这个人写的这些东西我不觉得小说有政治上的或者社会上的必要性它只有个人意义上的必要性这是我可能毫无激励作用的一个看法
所谓的希望政治学只是每一个我们想写的人想要创造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你写了它就存在你写了它对世界也没有什么好处你不写它对世界毫无损害我想起来《单向空间》在上一周做了一个年代诗从诗歌的活动然后当时候在探讨 AI 的时候就是说 AI 可以写小说 AI 可以写诗歌 AI 可以模拟人类的写作
然后当然我们有一个也算短期的一个结论吧我觉得那个结论就是跟你说的这个有点呼应就是 AI 再能写诗歌再能写文学创作再能写剧本就是想写的是人想写的不是 AI 就是 AI 在怎么发展那个创作的欲望是人的欲望究极下来还是人自己就是我想写那在创作过程当中有没有那种时刻是觉得庆幸或者说觉得很好自己是女性创作者的那个瞬间
说一个现实意义上的因为最近女性主义运动太火了很多期刊都会搞女性主义专辑我也收到了一些约稿我以前觉得自己投稿太难了我又一年投了 24 遍被退了 24 回但现在就是可能会收到一些约稿但是我在回看我周围的一些朋友他们差不多是什么样的一个处境呢他们正好 40 来岁
男性 已婚 又娃然后来自于底层家庭也有强烈的充沛的写作的欲望甚至我觉得他们可能技术性思想性 深刻性比我好一些我是真的这样认为的我自己能够发稿子之后我经常会帮他们转点稿子我觉得他们发稿真的很困难因为他们身上没有强颜的点他们的那些观念可能对今天来说它不够
有刺激性这个是我其实觉得一个既幸运又不幸的事情因为我挺同情他们第二个就是我说我会想起那个我特别喜欢的小说叫 Millior Spock
她当时在写那个肯辛顿救世的一个开头我好喜欢她说我每天想到我生活在二十世纪我是一个女艺术家我就觉得特别特别地骄傲她走在那个街道上她感到自己特别特别地开心我充分地能理解她在那个世界里面你走在街上你不是因为这个身份而获得认同你内心有东西你内心有无穷无尽的光的照耀你居于光中那是一种创作带给你的感觉就是像她说的那种希望感
它是特别让你觉得幸福的当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们抑制了很多年我们没有强烈地说我们一定要以小说这种方式去表述或者说以其他文本这种方式去表述但是在今天做一个女性艺术家或者女性作家我觉得特别特别幸福是的 我觉得那个幸福也是人创作的是我创作的一个仅有的原因女性主义我觉得它是一个革命这个历史大潮来临之后
我们任何一个女性创作者包括我们台上作者的四个人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性别就得到赦免然后人也不会因为自己写的东西的质量得到赦免
像刚才林玲说的一个情况女作家也可能是我们也可能某天被认为是落后的然后爱你的人不再爱你了然后唾弃你要不然踩到地上你不会因为你的作品你的立场你自己的性别就不成为祭品这个东西是命运而已
所以这个幸福我觉得只是对于创作而言我们的生活未见得会因此变得更好或者更容易不被车轮碾过去大家都有可能是你但是你对于历史能做什么呢你对于历史什么也不能做你只能依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而已人也不可能去钻历史的空子然后再说回到梁祖
我觉得这一切很悲哀为什么它被认为是早期国家是因为阶级出现了开始有一些人去划着船给另外一些人去运食料然后上层阶级的人的墓里边他的房子里边有那么多劳动者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在狱上搞出来一个眼儿那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是这个就意味着它出现了国家也出现了文明
然后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人的能力 使用工具的能力技术水平也提升了这是因为阶级出现了因为有些人压迫另外一些人这个东西很悲哀可是你又能怎么办呢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关系我自己觉得是一个阶级关系在历史上
确实是大家的工作有分野有一些人占有财富另外一些人最好也就是使用财富而已有些人更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有些人弱一些现在就像社会阶层之间发生革命大家要创立一个新的没有皇帝的世界一样现在女性在搞革命
然后要消除刚才说的这些分野要重新组织社会这个东西它就是一个有可能碾过我们每个人的历史车轮你也不会因为你是一个进步分子将来你就终生都是安全的
她也不会因为她曾经写过女界书或者是写过某一个宣言曾经被人所喜爱她以后就能终生地平安到老我们只是革命时代的一些人然后我们因为自己的幸福选择了这个创作我们有些人也被贴上了女性主义的标签然后同时自己确实对女性这个问题感兴趣因为我们对自己感兴趣但是这个到最后大家都是车轮旁边的尘埃
正好也是想说这个问题就是谈到老灯文学很快我们也会成为老妈文学的就是当最早的时候在诗歌写作里面最早我们看到反知识分子写作看到下半身的出现看到第三代诗歌废话文学和当年的非非主义民刊时期轰轰烈烈的革命就是当
我在年少刚刚开始写作的时候看到这些历史看到我们当代这个诗歌史的时候那个快乐我觉得就是作为一个女性主义者的写作我感到庆幸和快乐的是革命的快乐
而且是我觉得我此刻心的那个快乐因为当初被我们所崇尚的被我们所赞美的他们的作品仍旧非常的优秀但他们输出的内容非常的古早就是还会在讲大腿将入房这样的视角
这个东西它是一个时代你也拿它没有办法去启蒙老灯我不知道谁有能力就是这个过程你在这个里面你就会觉得太庆幸了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或者是我是一个新时代的人我在这个新时代的一个浪潮里面一个思潮里面我写出来就不会落入他们的一个老灯俗套你觉得他们俗套的地方在哪儿
就是内容的输出的俗套就是还是男性视角男性凝视的内容或者是还是在把恋爱女人和政治捆绑在一起性和政治这样的嫁接就是这种内容层面的俗套有一个诗人叫小安就是写那个我们这是精神病院的那个作者然后呢他也是在废话写作的那个
那个第三代诗歌写作时期也是作为一个女性诗人的主力但是她是谁谁谁的老婆后来就被命名为谁谁谁的前妻但是当
当他开始接受女性主义启蒙之后这个非常优秀的非法主义写作作者突然间决裂了突然间抛弃了他曾经别人建立的那套话语体系那个诗学观点那个诗学的理论他完全走出来了你就能感觉到这个人就是这种写作他飞了他甚至树立了一种新的
无法被命名的他自己也不想把他命名的也不想把这种命名传播出去的也不想做某某某个流派教主的这种男性的写作者的思维方式就是在女性主义到来的时候你想要决裂你想要从头开始你想要革命翻身成为自己建立新的自己何其之难
它并不是说你心你不是老灯你是新灯你是小灯你就占据了一个你就能活下来或者说你就能做得好我觉得这个是就是革命和展开一片新的天地是需要很强的能力的
说到性别还有某某教主的称号我就想问一问你们觉得男性创作者能够轻易获得的但是对于女性创作者很难的是什么无论是在创作过程中还是现实意义上的一些东西我觉得是一位妻子
然后我看石黑一雄讲自己写的过程他说这个每天这妻子像自己的那个那个管家兼部分活动的经纪人一样就是社交活动的经纪人
然后她要 42 天写《长日将近》吧然后 42 天里面什么都不管早上起来进到工作室中午还是晚上出来吃个饭然后之后跟妻子一起散散步然后女性当然也可以就是比如说你就什么都不要但是问题就是家庭不仅是束缚家庭也是一种个人幸福她把这个东西当作是个人幸福的话她在写作的同时还能够保有这种个人幸福会更困难
大家现在就是很实心的话语说那你就一个人呢那你就怎么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说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啊那你自己做个饭你自己去散步自己去八点工作到五点嘛也不是那样的就男性还是可以他同时获得几种幸福的比较容易另外一点我觉得女性作者比男性困难一点的是获得读者的原谅就是读者还是嗯
没有那么容易原谅女性创作者这不是因为一个不好的动机也不是一个所谓的结构性困境那么简单我觉得小说是一种长段文字性的东西现在就是女性看得多那你越女性主义呢女性越希望找到自己的榜样然后有的时候这个作者和人物和这个故事什么的它都混在一起所以女性确实是想要有 role model 有的时候她会在小说里面找
大家也会更挑剔所以这个东西我觉得也是历史浪潮的一部分男性作者对女性读者来说弃绝起来也比较容易但是我们可能对女性作者以及她创作的人物有更多的亲爱
那这更多的亲爱有的时候也会变成反噬或者你对后面的小说会更批判所以我觉得男性创作者比较容易得到宽量我补充那个弹幕那个关于妻子的问题因为我花了很长时间研究作家妻子但是其实在女性早期比较出色的写作者里面她们其实也是有妻子的
比如说像那个尤森纳尔其实他同志嘛他们都是和女性同居在一起也就是说他在这个里面其实跟性别没有关系如果我是弗吉尼亚沃尔夫那我的丈夫其实就是我的妻子他会进行一层性转我们在理解女性主义的时候其实本质上在理解弱者
在宽幼弱者其实是这样子我之所以选择了我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其实是我不太忍心去奴役一个男性我觉得本质上我得不到他的爱他如果这样我可能也无法彻底地尊重他我可能很感激但是我觉得很困难
所以你必然可能在一种相对孤独的处境下去写这是一种选择你这种写是不是某种被归训出来的就是我们向往强者的爱那个男性是要我们爱慕的我不是我是觉得要有对话者如果两个人都是特别强悍的写作者又会产生其他问题比如说我就不希望他来影响我我希望我保持个人生活上的独立性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我觉得就是我们谈论作家的妻子的时候他应该非传统意义上的妻子我觉得应该是一个羞耻的一个心事的妻子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最近的那部大热的韩剧叫苦尽甘来遇见你
我觉得它那里面就描述了一个妻子就是那个丈夫他在小的时候他十岁的时候就跟随这个女孩但是这个女孩因为各方面都很优秀很强势大人们就调侃这个女孩说你长大是不是要做总统啊你然后就去问那个小男孩说你每天流着鼻涕你没什么梦想吧
然后那个小男孩就说我想做第一个第一先生就是他也试试后来娶了这个女孩他就一直都在帮助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有诗歌梦想的一个文学女青年然后实际上她的丈夫形成了一个新式的妻子
我觉得它是一个平等对话的爱之间关系的平等对话我之所以特别喜欢这部电影中树立的这么一个所谓的完美的男人形象是因为我觉得他特别嘲讽就是告诉了我们现代女性中什么叫好男人或者说你醒醒吧好男人是一个新的好棋子其实还有那个像金斯伯格和他的那个丈夫其实他丈夫也对他做了大量的牺牲最终一个是大法官就是两人陈旧之间必有一个选择
我觉得这个真的是蛮困难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在两个人之间就我还是回到写作层面我觉得所有人最困难的其实是获得一种广泛认同且具有原创性的风格她说的那个不被原谅其实也包括了一种广泛接受度我觉得女性作者尤其难获得这一点就是我们在去反思今天所有的语言调性和文本样式或者什么之类的她第一个她可能欠缺某种原创度第二个她缺一种原创性的一种思想或者第三她缺一种被广泛
这个真的是在女性身上表现得尤其明显所以我在想说前革命时代确实有它的好处就比如说一个一直在奉献的妻子虽然她的想法可能被抑制没有什么我们现在说的认识她自己达成她自己的一个机会但是一个牌坊会奖励她的贤德以及她相信自己这样一生的付出能够对子孙后代产生福祉
所以前革命时代会给这些东西现在无论是你们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还是我们会更困难一点因为你也丧失了用其他办法来抚慰自己的方式前革命时代人也有可能靠《十黑一雄》的棋子来活着但是呢在座的你可能不行了我也不行了
你给我这个我也不幸福了我不是带着遗憾的不幸福而是我就是不幸福了那这个没办法历史已经到这个时候既没有实体化的牌坊也没有女书女德的这些戒严也没有我们自己的自我说服能够让我们在这种状态下仍然得到带着遗憾的幸福所以玲玲刚才说关键是这个不是一个性转的问题而是你愿不愿意做那个人
以前愿意让别人的生命为自己而牺牲的人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因为对方还会得到其他的一些东西那现在呢我也没办法有一个性专就是比如说一个尤斯纳尔式的生活因为我也不想让一个人为我而牺牲他的生命
那样的话我也知道他也不会得到幸福这样的话我没有办法我自己也没办法幸福地死我们说 die a happy person 这是非常难的所以有的时候人知行一致并且这个知行和这个社会的环境的观念一致这是一个难以达到的一个很好的和谐的状态所以确实它会有一些新的困难就是一个人现在要奴役对方最后两个人都能够安放自身的可能性现在是比较小的
刚刚林老师提的那些欠缺我想吴尔夫的那句话是不是能够回答你的问题就吴尔夫他关于钱和房间他其实有另外一个说法他说再给他一百年一间自己的房间和一年五百英镑让他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把他现在写下的文字删去一半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写出一本更好的书来那有没有可能总有一天获得更广泛的那些更原创的东西的认可
我其实不太认同沃尔夫这个观念因为我其实觉得一个作者最有原创力的时候是在一个东西它出现了一个衣食
就是它越是有局限的时候恰好是你那个创作性最蓬勃的时候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你和这个现实事物直接接触的能力当然这是沃尔夫的观念他说你不要去只是执着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们是二手经验你要去和现实事物接触但是今天我们和现实其实是有一道障碍女性经验其实只是诸多经验中的一部分我们应该对所有的事物都存在经验这个是很重要的一层图
就是你不仅要对我的女性身份有看法我应该对花草树木对矿石对那个机械
对军事 对政治都有应该有我的看法而且不是说我综合所有的汇报出来的一个经验它应该是直接深入到其中里的我觉得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是特别特别重要的所以它不是钱真的不是钱也不是英镑还有时间对 时间也有重要但是有限的东西里面你也有得来你在有限的时间里面你可以创造出更多我非常同意丹茂的一个观念就是革命这个说法我一直在想就是从 20 世纪到现在我们一直是在一个革命期
不管是从社会思维方面还是从那个社会论评方面全方位
我们所感到的其实是一个全方位的结绑的一个状态可能因为大家觉得约束太多了不管是古典时代或者是封建时代你都觉得人是被约束在这个大地上被约束在自己的自我身份里面被约束在家庭阶级所以 20 世纪初的一个主要任务其实就是说我要去解掉这些所有加在我身上的东西但到今天你会发现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一个障碍了我觉得今天最重要的对我来说你有无所事事的自由在某种意义上你有的
你也可以去取消你的母职你也可以不去做一个妻子你可以不工作你只要自己能勉强活着就行了而且今天经济水平其实比以前要好很多我觉得今天最难的其实是一种建构和自我上榜的一个能力就是一个去成为事情的能力 Zygmunt Bauman 就是他之前在那个自我里面我觉得有一句话我特别地认同就是我们越来越丧失掉一个能力这个东西叫做耐心
就是我们为了去得到一件事情为了去做成一件事情与那个东西直接接触而不是通过那种间接的方式去获得你会在这个过程里面获益良多它永远不可替代的比如说包括成为母亲这个想法它绝对不是你你通过思维方式去思考出来它一定是跟你在日常的漫长生命经验中体会出来你会比别人得到更多这个里面一定是相辅相成的你在丧失的同时也在获得你以为在获得的同时其实丧失的更多
你以为你在一个很有限的范围你以为你自己获得了自由其实你获得的只是幻想而已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构建构建一种生活然后自愿去上锁刚刚蛋豹提到作家的妻子其实在吴尔夫的说法里他在创作的时候提到一个观念叫杀死家中天使家中天使其实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一首诗是一个男士人写的家中天使就是
家中的女性极富同情心极富魅力毫无私心然后吴尔夫他在到灯塔去的时候他塑造的那个拉姆齐夫人其实就是以他的妈妈为原型创作的就是他描述说他是家中的所有的琐事或者情绪都将它涌来成为一个海绵
然后大家作为女性创作者你想可能避免成为别人的妻子自己成为作家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方面是你要杀死的我首先不觉得女性创作者就能避免成为别人的妻子你如果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创作的话我觉得对人体的要求太高了
婚姻也不是只是一个束缚一个禁锢而已难道你就一定要弃绝这个幸福吗所以并不是说我们获得妻子很难而是你现在给我一个妻子给我一个那个意义上的妻子我也不愿意的我不愿意一个人为我牺牲他的生命做我的助理我一些生活琐事我可以做我为什么要像石黑一雄那么活着他觉得很好那个结构很好我觉得这是把别人当奴隶如果那样我不会当一个快乐的人我觉得一个
女性的状态就是你如果是批判的话你可以说是依从性比较高就是大家现在常用的一些词疑人性比较高可是反过来我的理想的社会我的理想的生活就不是那个样子的那个人在划着船给我运木料然后我拿他的头盖骨做成一个容器什么东西啊那这个
我不愿意啊但是有一些男人可能他过那个日子他觉得他也比较被原谅他也 fine 他也蛮幸福的然后他妻子也能够得到牌坊所以他们一整套都能够合一可是如果我有选择如果我都可以有妻子了那我选择不要那我肯定不愿意那样生活让别人那样活着我去不断地支持人家给我做这做那我说我的写作很重要所以你需要给我做饭我不愿意这样的
所以我不想提这种要求就是女性创作者你必须要弃绝某些幸福我倒是反而是另外一个想法就是如果我们要创造新语言我们要讲一些新的隐喻为你做那些生活琐事适合你
是和你做其他一些事情一样伟大的这些事情不是很无聊的事情是你要让下层人去干的是你要让你助理去干的是你要压迫别人去干的你这个东西当然也很天真那你就说将来如果这个社会更好一点我们大家
自食其力做点自己的事情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去收拾另外一个人的垃圾我就不懂了然后两个人也要比出来一个高下胜负我也制定不了将来社会的规则也并不是说我要写科幻小说那个世界里边就是像我说的理想社会那么运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这个语言上啊比喻上啊什么的至少我能做到当我在写山峰我不写雄伟
然后就是自己对语言更仔细这些我觉得至少是我现在可以作为一个创作者讲我想讲的故事的时候可以做的一点小小的微小的工作
顺着弹爆的话我想再接着问个问题前几天我在跟我的实习生说因为我跟他吃了一次饭就一大群人落座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他去拿东西去帮别人盛饭然后我就一把抢过他那个饭碗我说让别人盛然后我后面跟他说我说我工作五六年之后才就是让自己习惯不去照顾别人
那可能我们女性在创作的过程中也有这些习惯你们有意识到这些吗或者有在努力去去掉这些习惯吗就像丹宝老师刚刚说的讲山风不一定讲雄伟其实是一个问题对我来说就是你在写作中有什么想杀死的东西我其实最想杀死的是一个别角的粗糙的急躁的然后一个拙劣的自我我觉得可能是抵达超我自我超越的这样一个过程
阿根廷那个反诗歌诗人帕拉他提出反诗歌我也会认为他到底在反什么其实我认为他什么都反就是反所有既成的东西当他提出他所反对的是什么的时候他也就划分出他自我想要表达那个边境是什么了
有些人是通过反和通过杀死来认清自我和看到自我的我觉得写作本身包括写作和绘画都一样可能是从作品中或者在去写作这个过程当中去看到我是谁就是不写你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这么想的或者说我能这样写我能这样画可能都不知道
包括杀死家中的天使这个事情也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人格层面的东西包括刚才也提到了就是与原生家庭决裂的这个当然我说的决裂并不是说断绝关系是说这种意识上的决裂我觉得这种决裂就包含了杀死一个温柔的天使杀死一个强势的父亲杀死一个一直在付出的母亲杀死所有父权制的这个过程
就是当你把他们都能够从意识中清晰地否定掉有非常强烈的觉知地否定掉之后你也知道你自己是谁了而且你会更清晰你自己是谁假如现在现场有一位作者一个刚开始创作的朋友以你们自己自身的经验对他会有什么鼓励或者建议我的建议是说你了解自己的性格了解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得到鼓励
什么情况下你会泄气所以如果你刚开始你要根据自己的性格来决定你写的过程中是多与人交流还是写一部分就拿出来看比如说贴在哪里还是你要完成一个整个的作品再拿出来这个没有一定之规但是人要知道自己比如说你如果是一个对于泼龙水
比较敏感的人或者你会特别需要别人的表扬那你可能要挑选你给对方看的那个朋友你要仔细挑选或者是你可能要完成了再给别人看但是如果你是一个比较需要交流才能持续下来的人那你可能就你要挑选某一个人你要想办法让他给出来你所需要的回应你在协作的初期你要找到一个栽培自己的方法这个我觉得对于女性来说尤其重要
因为我们可能不是习惯于受栽培的然后这个东西你要自己去搞一个 strategy 出来早年的时候我一般会说你先去写像你们偶像那样去写像一个大师那样去写最近这段时间我在跟朋友交流的时候我有了一个新看法我觉得写是第一步第二步你要鼓足勇气把这个作品拿出来给自己画一条 deadline 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把这个作品拿出来
这不是一场无限拖延的行动你会发现你拿出来之后你受到的鼓舞和赞扬跟你预期的也许近也许不同但是你总是一种反馈和对话的一个过程不能停留在一种长期的拖延和自我对话里面因为我最近听到很多人都在有写作尝试但是却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就是这种所谓的写作自信它不是一开始形成的
它是在长期的训练和磨练当中第二个你们除了看好作品你也要看点差的作品你要看这些人都有勇气拿出来你们有什么勇气不拿出来呢对吧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这个先写然后完成然后交出去在任何渠道上去发表你们的作品
我本来会觉得写和发表是都相当重要的因为只有发表才能对你的写从私人化的写作到一个成品完成度高的一个东西有自我要求但我后来就不这样想了
因为我看了很多艺术家的作品包括像那个摄影师威威安就是一辈子也不发表当你发表意味着你暴露在一个公共讨论当中而且这种公共讨论它是一个无形的你一旦有读者的反馈就会对你的写作有些许的影响当然了就哪怕你写日记你也有读者因为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读者你自己的认知和你的本能的写之间也会形成一种互相干涉的我觉得发表这个事情就变得不是很重要
就是你如果想表达你就去干女性主义都已经在建立新的话语体系了在书写新的历史了就是早晚有一天也会改写文学史和文学史的发展方式发展方向甚至可能都没有小说诗歌这样的文体可能都会形成一些新的突破了你怎么知道你写的东西不新呢就是不重要写就完了
我们目前在座可能有很多未必是职业作者也未必从事文学创作但大家可能都会做一些自媒体的创作然后小红书或者公众号什么的那我想知道除了你们的公开创作和公开表达之外你们是否也在进行着一些只面向个人的比如说我只写给自己看的一些私密性的创作如果有的话那几位老师这种面向个人的创作和你们所从事的这种公开创作他们之间的关联是什么
我想把这个问题结合刚才给初期写作者的建议一起来聊这样我觉得对大家可能更有帮助刚才玲玲讲到说发表的重要性我觉得非常非常重要但是发表和自媒体不一样期刊杂志等这种发表非常重要杂志期刊这种发表就算它也是在某一个自媒体平台上比如单独也是一个媒体它不是一个那种期刊
就算是这个你也是 to b 的你自己的一个东西比如你写小红书是 to c 的当你是 to c 的时候就算你不在乎那个 c 那个 c 也可能会影响你而这个影响不一定能够在你初期自己的动机等等这个控制之内 to b 的就算你不完全认可其标准你 to b 的写作它是一个文学的标准
就算大家讨厌文学界或者大家说文学界的标准也可能会从众可能会取悦读者但是 2B 的标准我就是觉得要比 2C 没有那么受时代风潮的影响
而且我们是在土壁的这个世界里面成长起来的经典在受大家唾弃文学始终不再挪动有松动 有灵活 有孔洞它也是一个文学标准而 C 可能是非文学的标准无论你认为那个文学标准你有哪些地方不同意所以我觉得关键不在于自媒体 vs 自己偷偷地写作如果你想成为一个职业写作者我个人的看法是你要给编辑看
编辑同时也是写作者你要给做文学的人看而不是直接地每一天去面对读者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要根据自己的性格来决定你初期给谁看
以什么样的频率写完看还是中间看那个东西有可能会决定你能不能够写下去你如果能够给自己找到一个非常杀猪盘式的阅读对象杀猪盘就是对方真的鼓励你他可能给你提意见可是都是鼓励你的某一种意见他不是说你这个人物塑造得不行我看《红楼梦》你的人物比较好那你这不是乱搞吗那你下次你还给他吗你可能自己就不写了
如果是比如说你给妈妈看然后三天发一次妈妈说我女儿真棒我一直知道你是最棒的你可能也写不下去有的时候你不是要给你文学水平最高的朋友或者是标准最高的朋友你可能是要给自己做一个杀猪盘他能够鼓励你然后最后当然不杀你了但是他就是过程中他会给你让你写下去而应该有的那些反馈他都不一定完全是正面反馈
你需要了解你自己你要知道你怎么能够写下去我个人觉得在写作的早期 2C 的写作它考验人的定力考验人的信念感考验人的基础水平它的那个门槛会比较高
就是我是属于传媒行业但我也不属于职业写作家平时的工作都是一个命题作文市场要什么或者是领导要什么老板要什么会形成这样的一个职业习惯我有一段时间也接触了那种写作的社群就是你自己想写就写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可能就产生了一种迷茫没有人给我下命题作文的时候我怎么去找自己
在初高中大学就是有这种随意写作经验的时候我可能是有的但是在比较长时间的职业的一个浸泡当中就感觉有点丢失了或者找不到了我其实也想写点东西我也不想成为职业作家那怎么去找这种内心的信念感以及就比较真诚地去挖掘自己内心的这个东西你刚才提到的一个青春期创作
极其容易但是进入成年期的写作是极其难尤其进入一个职业写作的时候是非常非常难的它是一个工作它不是一个灵感创作它不是一个荷尔蒙喷发它更多的是依靠自觉即便是诗歌它也是一个强自觉化的一个创作方式就是你要把自己摁在椅子上你要用一种获得灵感的规律性的方式把自己摁在那去干那件事我记得就是看过犯罪心理类的一个片子里面提到一点就是
这些侦察员们如何找到罪犯他们会选择一种方式来让自己的直觉到来比如说有的人是只要做那道一面的时候那个直觉就会出现我就会感知到那个罪犯或者有的人说我必须要到那个射击场去打靶我觉得这个就是灵感
这个就是我们直觉的那一部分就是写作也一样比如说必须是台式机或者必须是某一个工具就是它是有一个直觉性跟那个工作环境的建立我觉得这个都是自觉写作的一个特别必要的环境比如说你搬家了你都可能会有一段时间的创作的瓶颈期你要把那个环境养出来
我发现我这一方面就好像有个障碍因为我自己以前也当过记者就是养成了一种阐释性的写作风格然后我现在回到
回不到写一个事情的那种能力我是相信我们每个人生活当中都会有一些小故事可以写出来的我发现这个能力我就没了所以想问一下各位老师这方面它是一个能力问题还是思维模式没有转换过来还是已经丧失了我想说的是叙事标准 禅事标准其实涉及到你在事物上的介入程度的一个问题
我个人觉得阐释性文字其实需要你思考得更深它需要一种逻辑归纳能力它只指事物之核心你可以更洗练地贴到里面但是叙事是允许你在事物的表层和中部去滑动这是你看到一个事物的方法而且它还涉及到不同视角之间的一个博弈
禅室视角的话其实是一个中心视角但是叙事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果肉和果皮的部分去滑动比较好看的一种做法其实是果肉大部分就是像我们这种也比较庸俗的作家其实是在中部滑动就是我们倾向于读者能看得下去
因为尘世性文字对他们来说一开始接受的话有点困难所以就会去选择用一套故事来包裹它所谓的一个意义和我们真正想阐述的一个道理但是它又和一般的通俗作家有点不太一样因为通俗作家只是想讲一个简单道理和简单故事它的内核可能是空的也可能是一个人工核严肃作家的区别是我在讲的这个核它是更独到 更真实的至少是从我个人经验衍生出来我并没有想再跟我的读者去撒谎
这个很重要所以我觉得从你的思维先退出来一步我们允许自己在事物的表层和中部去滑进然后去理解事物的一个叫启程转合逻辑这是你的叙事能力的一个第二个理解人物在这个里面涉及到多少人物和事件逻辑就是它的一个事情如何引发一个事情一个人物反应如何引发另一个人物反应所以这样子会倾向于叙事而不是只是走禅师的一个路径我谈你说的刚才提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生动
我觉得他说的是这两个层次的东西从分析逻辑到叙事逻辑我觉得就是他说的这样做如果说你想给三连投稿就是这样做如果你想写小说你就在刚才这个东西上再加上一层因为你已经了解这个起承转合的逻辑了那么你下一步就是要知道在一个虚构情境下它会如何行动那你是把握这个逻辑之后你才有后面的那个虚构的过程
十多年前文珍在 QQ 上跟我说但是我根本当时 get 不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训练他说如果说他现在是黄昏他会在干嘛如果是第二天清早下雨了你的这个人物关系会不会有变化会是什么样子所以其实就是这个东西这个就是你的叙事能力但叙事能力两个层面刚才说的是逻辑
然后下一个就是生动这个东西我不同意你的一个看法是我不同意这个生动性是你因为获得了分析性之后丧失的一个人自然而然本应当具有的能力我非常喜欢大 S 小 S 他们就是讲事情讲得比较生动但是别人就不行
这个东西有一些是天生的有人讲故事讲得比较有意思他把自己投入进去他也能带着你进去除了天生的这部分之外我觉得我们每天日复一日地生活作为一个活人我们很难把自己的身体和感觉抛进任何一件事情因为如果那样我们是活不下去的我们是很痛苦的
所以这是我们的保护机制我认为就是让我们忘记自己的感受让我们不把自己的身体投入我们每天的生活之中这样我们能够按照要求去行进但是如果你想要生动你需要把自己的身体和感受重新抛入到这些事情之中
然后去唤起自己的感受它不是我们原来具有的能力生动是你要培养自己具备的能力具体怎么做很多创意写作书教人的就是这些东西你最开始有一些数层面的东西比如说你一个事情你原来描写的是视觉现在你开始试着描写自己的五感从触觉 听觉 气味等等角度去写
然后你可能会发现你的原来的一个比较干巴的描述增加了一点色彩这个时候你就会对自己有一点自信有了自信之后再去尝试真的假设自己在那个场景中间然后今天晚上本来骂孩子就随随便便就骂了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一个反应这个时候停一下
然后先感觉一下当时的那个空气里面紧张的气氛之后你可能生活中做法都不一样如果你在描述这个过程你就会给它加一些自己真正的感觉人要真正的感觉是很难的因为我们如果真的能真正地感觉我觉得大家的工作生活都是很难忍受的所以要让自己对于自己想要描写的事情去真正地感觉或者重新把它感觉一遍
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在一个传统行业朝九晚五但是下班以后就是很想去做写作的一些事情刚才也提到表达欲这个事情就是我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表达欲但是我又有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就是想真实地表达自己然后我的问题就是怎样
在现在的生活中去培养一种表达语用来真实地去表达自己谢谢你不是没有表达语你是没有学会使用语言这个工具因为你告诉我你有内心感受但是你没有办法去形成整块的它这个确实是一个训练出来的能力写作是一个聚焦的过程它不是一开始形成整块的它就是一句一句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出来的
它是慢慢慢慢扩散出来的等到你对一个东西有了看法你会发现它牵扯到的事物因为它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它不是一个单一的感受它有深度和广度当你意识到这个之后你才能够去想我到底有没有把打鱼我认为您是有的第二个最主要的是语言这个工具其实非常复杂今天我们用的语言工具也不能说是已经进化到特别完善了包括每个作家其实做的一代工作就是我们如何在使用我们手里的这个东西
要去恰如其分的真实和恰如其分之间其实是有距离的我倾向于恰如其分地表述自我在对外对内的时候真实表述自我即可恰如其分地表述自我的话是一个极其需要锤炼的一个能力它包括了一种叙述上的得体但这真是一个很复杂很复杂的能力可能我们中期医生都在找恰如其分的一个方式所以您不用急就是这个事儿其实从您写第一笔开始就可以了我觉得
那我们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了最后的话我以沃尔夫的一个演讲来给大家一些创作上的鼓励吧沃尔夫他虚构了一个莎士比亚的妹妹就是在那个时候没法创作在最后的时候他说我相信等我们再活上一个世纪我说的是人类的共同生活真实的生活而不是我每个人的小小人生
等我们养成了自由的习惯勇于写下自己心中所想等我们稍微逃离公用的起居室学会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人与现实的关系看人等我们学会从事物本身看天看树看一切
等我们面对现实因为这就是现实我们没有臂膀可以依靠只能自己前进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而是人和真实世界的关系等那时机会就来了莎士比亚的妹妹就会唤醒希望大家能受到鼓舞找到自己的杀猪盘然后练习生动找到你想写的寻求发表最后创作出你想创作的东西谢谢大家
感谢大家收听本期的破产书店破产书店这里收集了一些不渊水流而下的人欢迎大家在泛游行播客客户端小宇宙苹果 podcastspotify 网易云音乐喜马拉雅订阅我们的节目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