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要建立跟这个世界的联系有时候它的难点在于你要扮演一个你主动负责的人但是我们现在每个人都想当一个安全者因为每个人都不想牺牲自己的一点东西来去帮助成就另外一个人嗨 大家好欢迎收听新一期的破产书店这里收集了一些不愿顺流而下的人本期节目又来到我们的单向现场时间
我们会将发生在单向空间内的线下沙龙通过播客的方式呈现我们想链接更多的人一起探讨更有意思的话题这场内容发生在 2025 年 3 月 16 日的单向空间顺德欧素店内历史学家程庆与人类学家袁长庚开启了一场生命场域的探讨有没有人觉得 25 到 30 岁很难熬?
我们都想在这个时间内找到一个适用自己人生的节奏借此作为转变自己的行动力
这场对话关乎让自我从主流中溢出的勇气也包含人生决断力的掌握与世界搭建联系的耐心以及在谢责的现代性里扮演主动负责的人这场实用且极其真诚的谈话离你我共有的困顿很近并速度显示在当下已有的自由与转机希望你也能从中找到共鸣
今天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跟程老师在这儿做这个对谈我呢做自我介绍我叫袁长庚现在在云南大学任教是一个研究文化人类学的那我们今天的题目叫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节奏我在中国社会学界有一个绰号是干传销的因为我的博士论文是研究保健品传销和直销业的就是你们很多人的爷爷奶奶上过大了那都是我的研究题目
我们传销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做经验分享必须先拿自己开刀你要讲成功经验你必须得先说你自己是怎么成功的所以我想问程老师第一个问题就是您觉得您在一生当中是什么时候开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节奏我本来是想介绍我的前半生他下以后就介绍我的一生其实经历我在很多播客也谈过现在大家很多人都说你的经历很特别
但是我觉得真的是我特别吗只不过比很多人多一点点勇气但这个勇气是我自己的吗我也不觉得因为我们那个时候的时代的红利比很多现在的年轻人的时代的那个背景的宽松度要大比如说我当过电信工程师
那两年的时候在机房里面我以前也是当牛马的我是做数据库工程师的然后每天我们要置业班嘛但是对我来说有一个很大的机遇是什么呢那互联网刚刚开始我可以免费使用互联网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广泛地参与当时互联网的一些论坛所以也正是因为我有这个工程师的那个使用互联网的经历所以我
我认识我的导师他也是一个互联网的用今天的话讲是互联网控我不知道有没有朋友认识我的导师他现在也蛮活跃的许晋龄老师
所以他认识我之后还说那你来考我的我当时就本来我最感兴趣的是经济学我就被他突然诱惑了一个名教授突然生出橄榄枝就像很多人讲的一个公司的老板老板说你来我说好啊我就考研来到上海
但事实上我从来在选择我的人生道路的时候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是我始终想搞清楚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为什么要离开当时的工作单位是因为我无法容忍一个一眼看到头的生活用今天的主题来讲就是那个节奏已经固定我们当时每天上完班然后结束之后就去吃饭然后大家就打牌用今天我们就是今天是玩什么 灌蛋
然後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就是節奏太穩定所以我們當時我就決定要辭職然後來到上海但事實上互飄的生活滿恐怖的我不知道大家現在來的各位因為不清楚大家的背景那我相信你們來到一個以工商業為代表的一個城市裡面的時候有一個最大的感覺就是你被一個強大的一個
运作的结构所推动着所以我那个是在工作是在哪里工作呢我在上海的那份工作是在一份金融报社当一个评论部的编辑然后每天呢就看一些金融类的报纸新闻评论什么看 Wall StreetFT Times 但是对我来讲我就觉得那个生活又是我也想要的吗我想当一个什么媒体精英吗
当时因为我最大的问题是说我要搞清楚我人生到底想要什么这个问题我每个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我的那个答案是说什么让我更快乐更幸福感显然一份稳定的职业跟一份不错的收入这件事情没有让我获得这个感受
那后来我就决定我从报社又辞职继续考研那后来又读了历史其实我本来大家都不相信我考历史研究生之前我没有系统地读过一本历史学的研究著作所以我最后考上之后当时我考华东师大我是考的第一名考上去所以我很感激我们华东师大的老师他们在阅卷首先他们看的不是你会背他看的是你的对历史的认知
那么后来我在研究生阶段我又展开第二次反叛当我读完硕士的时候当时我们流行出国读书嘛当时有很多去法国的机会去美国的 去加拿大的机会我都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后来就去了美国去访学待了一年发觉美国的学业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就待了一年就跑回来了
那我觉得我不用太详细地讲我的很多人生的细节我只是想分享一点就是说我觉得一个人他如果真的要让自己人生感到幸福这件事情他更多地要培养出你对你自己生命的良好的判断力跟你的决断力我在每一个人生的关口当中我唯一我觉得很幸运的是我在关键时候我还对自己蛮狠的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有漂泊在一个大都市的那种躲藏房东的经历吗我当时在上海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躲房东没钱交房租了我不知道现在大家有没有窘困到那个地步啊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为什么能容忍那样的生活而去追逐一个好像很虚无缥缈的一个精神上的层面的东西呢那以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从我的节目开始
这么多人来关注而看你想听说卖得特别好的时候原来我当初的选择是有它的普遍性的也就是说这是我们每个人必须要面临的问题只不过我可能比较早地去感受到那个问题跟危机感所以我的节奏就是这样的一个节奏就是说我每一次次地从主流的体制里面溢出
然後找到我自己的那個生命的方向但很多人現在說陳老師你現在開始有點名氣了或者這樣你似乎是一個成功者但是我可以這麼說假如就算是我沒有被看到
那我可能也像过去十年来一样在我的学校或者我家里面做一个纯粹的思考者跟一个读书者 阅读者所以我觉得你不能以一个人的现在的那个在大众媒体的关注度来看他的成功跟失败而是要看他内在的自我的就是自洽度跟安稳度
我希望大家來這裡不是尋找一個好像一個人好像似乎找到了一條成光之路不是的而是找到一個讓自己安心之路這個安心跟你在世俗層面上受到的認可與否沒有直接關係儘管這個社會認可會給你增加很多的外在的一些力量跟資源但是我現在有時候蠻誠懷誠懷的我覺得
当你有了这样的一点点的影响力之后你对你这个言行开始有一些更大的警惕就像我在听过我节目的我在我的节目的最后部分我反复强调我希望大家不要把佛学当作一种精神消费主义还要警惕一些现在流行的身心灵的教导因为思想探索或者精神探索本身是一件很复杂很充满风险的道路但是它却是一条值得的道路
我觉得刚才我不知道大家朋友们已经意识到没有程老师讲了很多他自己的经历当中包括他识别出来自己身上的一些品质比如说不安于现状比如说敢于承认自己想要的东西勇气对于什么是有价值的东西的确认大家现在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所有上述种种在今天都已经很奢侈了
你们今天喜欢的自称什么牛马呀马龙啊自己是淡淡的尸体啊就是越降低生命体征越降低那个通人性的程度你们就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就是刚才我听程老师讲的时候呢可能有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不谈长久的经验大概从过去几十年的经验来看的话我觉得几代人就是从 80 年代以后一直到我这个年龄差不多我觉得好像我们没有谁是主动找生活节奏这个词说得好像太理性太轻松了但是呢好像稀里糊涂地也就过来了
这个东西可以叫做时代红利或者你可以叫做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的状态所以我觉得除了少数特别优异的分子之外很少有人能承担起找到人生节奏这个词的主语但是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我们很容易成为失去人生节奏这个词的主语你找到可能是你无意的但你失去肯定是你也不能说是有意的但是肯定是你的生活里面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如果我们从最技术的层面来言比如说大家如果是接触过佛教的话就知道那佛教你到庙里面去体验师父最先教你的就是你数数呼吸然后安定一下念头之类的所以节奏在某种意义上讲所有这种所谓的通过身体通向心灵通向精神的这样的过程里面节奏其实是看上去很舒缓但它其实有对抗性它在帮助你从某些东西里面解脱出来
所以我觉得或许可能与其说是我们今天讲如何找回这个人生节奏不如说我们今天怎么样去对抗让这个人生节奏进一步地混乱或者是失去但是这个问题我觉得很严肃因为刚刚我们在后台还跟程老师聊这个问题刚才程老师的叙述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关键词就是我们整个现代性人的状态是通过时间的改变开始的
就你想你从小上学上班你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零的声音打零上课然后下课 45 分钟以前对于你而言你是个孩子的时候 45 分钟 50 分钟没有意义但你成为一个学生以后 45 分钟变成你人生的最基本的一个单元所以我自己有一个感觉是说好像大家在人生节奏这个问题上现在之所以变得相对而言比较不确定或者是比较迷茫可能是跟我们的时间感有些混乱是有关系的我不知道程老师怎么看这个问题
其实时间感我们大概现在有没有一个体会就是说在一个文明社会非常发达的一个都市里面其实你会发觉你跟很多的自然界的时间是隔离的你们家里会养花吗如果自己养花的话其实像我家里面我会比如现在这个季节就开始要开始种一些我不太种那些比较长期的了我就喜欢比如夏天会种千柳花还会种一些紫苏薄荷
我觉得每天早上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我会打开窗去看一下每天那个千里花开了几朵然后还会拍几张照片特别像《完美的日子》里面那个主角他每天要去休息的公园里面去拍那个树的光影自然的节奏是跟我们现代文明的节奏是不大匹配的而我们现在是被一个个的体制比如说企业有企业的节奏
然后一个大学有大学的节奏然后你的家庭的生活有家庭生活的节奏但是你会发觉一个特别成熟工商化科技越来越发达的社会也就是所谓的文明化的社会它会切断自然时间节奏的连接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這幾年你會發覺戶外運動戶外的露營開始變得更熱門起來因為大家內在需要另外一種時間節奏來跟它衝底比如說很多人要到自然界去那麼還有一種節奏就是我們說的人的生命的節奏
你看生命的节奏你如果是一个在现代社会你是说我们像在公司里面坐牛坐马的或者你自嘲牛马的这些人你会发现你的那个工作的节奏是跟你的生老病死的节奏开始分离的因为你突然有一天你觉得身体不行了但是你从来没有认真体会到你今天的身体的感觉跟昨天的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你们来不及去观看你的身体来不及体会你的身体的衰老 流逝 变化
那么也因此我们说其实一个正常的生命里面它同时要跟不同的生命节奏在发生关系但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大家为什么出现很多心理问题是我们逐渐被一种节奏这种节奏当然我们可以用现在很流行的话叫幽济主义
优季主义是什么一个人的人生它有意义就是因为你的学习成绩好你能够读到 985211 现在都不能算了你知道吗现在你知道好的大学现在好的大学它如果招老师的话
他会倒查你的足中十八代就是说你的本科要 985 才能去到任教如果像我这样的话本科的学校毕业的话现在进 211 都很困难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的幽济主义就是说一个人从小开始就不能犯错你不能在某一个阶段的时候读上一个不好的学校也不能读错专业因此这一套所谓的幽济主义的对人生的界定就让各位感受到极大的痛苦
很多人认为我教佛学是一个很消极的人但我真的我觉得我比大多数我教的学生都特别地积极我现在上课你知道我每天去进教室的时候我就开玩笑我说你们都是古墓派的
学生们一个个就没有表情你知道吗甚至有时感到阴气沉沉的我说早年教学的时候你笑话刚讲一半大家都笑了现在我一个笑话讲完没动静我说好你们不接这个梗是吧我又讲一个梗我还是不反应我说没办法了现在大家的生命活力就被我们说的我刚才讲的这样一种主流的时间节奏感跟人生的阶段论完全掐死了
所以一个人你要读好的学校好的专业找到一份好的起点的工作然后你买房子然后找到一个好的对象现在没有找好的对象的问题了现在大家都不昏不郁了你看到没有被一种节奏束缚住的话它的结果它的人生的终点是虚无所以我常常讲如果从道家的角度来说他一定要复归自然他应该自然的那个节奏实力的节奏要配合
佛家的节奏感是说你不要被一种节奏绑住就是我在体制内我也要学会脱身而出我们大学里面考核我跟袁老师聊天我们都在大学里面那个 KPI 考核也很强的但是我每次都在那里面就是腾挪转移什么的我完成你的基本工作量多的我也不干了因为我知道那个卷的程度它会影响你的生命的感受力
所以有时候我们经常有个开玩笑说我们这个工作大学老师不卷就没有钱没有地位如果你把它想像的大学老师的工作我们这个工作想像一份兼职的话就比较好受一点钱不多嘛对不对然后你工作量也不要太大但是很多企业的在企业工作的人他们可能没有这么的腾挪的那个
实实在在的那个空间那你要怎么办呢我觉得可能这需要了一场更大的思想的运动其实我这几年有个思考改变从来是从个人做起的它最终要让更多的人受益这件事情是需要很多人要站出来表达这个看法
现在大家反幽极主义反我们说的流氓的工作反老板的 POA 我觉得最后它应该变成一种理智的正面建设意义上的一种社会运动这个社会运动就思想运动比如说这种为什么不好不是因为那个老板剥削你而是因为这种思想本身它逻辑有问题因为老板也是被毒害者
所以我现在更倾向于大家就是我从正面的角度来解释说一个人要成为一个身心平衡和谐的人他应该从个人做起但是你一定不要忘记要改变这个社会环境
这一点我相信我跟袁老师有很多的共识就是说一个做人类学社会学的学者他一定关注的是改变社会而很多人认为佛学是不重视改变社会的恰恰相反佛学一定是说以个人的思想去唤醒另外一个人的思想的时候他就在改变社会因为他一定要赋予实践
不像很多人说我把大家的生活当中的苦描述一遍你们获得很多共鸣然后就结束了我反而更加强调的是如何在我们日常生活当中去唤醒我们对自己身体的那个节奏感自然的节奏感以及人际关系相处的节奏感这些种种的节奏感我们都要把唤醒出来去感受它然后你才知道你被什么绑住了
所以我觉得这一点可能是我其实这一年来思考最多的就是说要从生活的踏实的切实的地方做起我觉得刚才程老师讲的一个问题非常重要因为坦白讲我接到邀请来参加这个活动之前比较担心的一个事情是我们这个活动最后变成是一个大家
互相安慰的一个场所就是大家从工作当中解脱出来然后你们是牛马我们也是牛马只不过我们是坐在台上的牛马你们是站在下面的牛马然后牛马互相这些蹭蹭脸然后舔舔毛之类的然后回去之后继续接受人间的拷打对 就是继续接受人间的拷打
因为这是其实很严肃的问题因为我们我相信程老师的感受更深了因为从佛学课出来以后大概他可能经常会面对这样的问题跟青年朋友对话跟市民对话之类的当然我们都知道现在大家有倦怠感有各种各样的不满意想要获取疗愈
但是有些时候呢我觉得很多事情干得多了你有时候也会觉得挺怀疑这个事情的意义难道我们的意义就在于说我知道你很疼然后我知道你很难受我充分理解你然后我给你讲一个很美好的故事然后你可以回去继续过你的生活但是刚才程老师讲的那个问题很重要就是我们现在应该思考下一个阶段的问题就你在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安慰和讨论之后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都知道在你互相舔拭完伤口之后真正难的部分在于说我们是要面对一些很沉重的部分是要面对打碎自己身上一些惯性的部分那我们生长在一个倦怠社会我们可以充分理解大家的困境但是不代表这个困境一定就是成立或者说是合理的所以有效的对话里面包含一部分是我们要消解自己的合理性要消解自己的惯性
但是这个在公共讨论里面就比较难因为你好像稍微越界就会被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何不吃肉米之类的但是确实他在一个已经成熟的话语体系里面聊再多其实不会起起太重要的作用就是很多人实际上现在就哪怕是买了书听了课的朋友可能很多人对佛教或者说广义上讲对宗教都有误解大家认为呢就是所谓的教的前提就是信嘛
信的前提就是你坚定然后坚定就意味着唯一单向的然后比较成熟的一套系统我记得我读过一个美国的做宗教人类学的一个学者提醒我们注意他就说你看人类社会的各个宗教文明其实它对教义的复杂程度和分歧程度的容忍是超过我们想象的
就它历史上宗教从来不会以绝对当然它某些时候可能会非常的绝对但是大多数的时候它即使是在它内部它也允许你有不同的解释方案所以这种解释方案甚至可以变成是我们互相真正验证自己合理性的一个起点就大家都所谓从一个同源的东西出来
但是彼此之间意见上有分歧然后对于生活对于人生的想法也不一样可是宗教的有效性它在提醒我们注意它说宗教的有效性是有一套具体的世俗生活尤其是连接到身体意义上的实践这个是成熟的精神生活往往被大家忽视的面向也就是说真正成熟的有效的精神生活应该是能够在日常生活里面你很具体的某一个部分找到那个连接点的
就是现在大家为什么对节奏问题感觉到这么迷茫是因为人类社会很难简单地解决一个时间问题因为你要解决时间问题你一定要把时间问题转化成一个空间问题或者转化成其他方向的问题你单独去想象时间想象未来是不可能成立的所以其实我也想问程老师就您觉得比如说您也从课程到现在也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讨论了
就您觉得比如说我们就回到像佛教的自己的这种技术或者学说里面尤其是我知道您是做近现代史研究的其实近现代佛教有些东西是很动人的包括它在民族威望时期如何重新调动民众的积极性重建生活
所以您怎么看这个问题呢您觉得比如说就是日常生活我们如果从佛教的角度来看怎么理解或者说日常生活有什么空间可以去开拓其实佛教很特殊的一点大家可能现在大家接触到的佛教是寺庙的佛教居多但事实上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禅宗在中国特别的不一样
而且它也是特有地在中国这个土地上产生了一个佛教的宗派这个禅宗它的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大家可能有点想象不到禅宗最早期的时候它的殿堂里面是没有任何佛像的而且它主要的生活是在田间劳作所以在禅宗史上著名的有句话叫做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就是每天你要干活你们不种地就没得吃
因此佛教它可以还原成完全的一个人在当下的生活当中的实践它不需要从绝对的意义上来讲它不需要一个单独的殿堂所以你们每个家其实都是家里面你的职场它原则上都可以成为你的修行的道场所以因此这是佛教很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佛教它不会被任何所有的形式所束缚
如果你想想看如果我们说这个地方你把它描述为道场可不可以当然可以你要知道佛陀在早期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带有宗教佛号意义上的殿堂它都是在田野里面山林下行走遇到一个比较偏僻处僻静处就可以打坐修行所以它没有任何的实实在在地说一定要靠什么佛号来表征更不用谈佛菩萨的形象雕像因此
佛教关注的是思想那个观念的本身以及那种观念在你的当下的处境当中可能怎么实践的可能性比如说举个例子我在理想国当时做直播的时候那个主播他就开始问陈老师我要问一下禅修的问题好了我以为他们这个话题可以谈结果禅修还没谈到两句就被掐了禅修也是个敏感词然后
我就跟那个主播讲你看这就是你的道场因为什么因为你在那个人生处境当中那个处境会违背你过去的很多对你生活的认知也就是说我们都想可控嘛
我们都想我们的人生变得可控比如说我们为什么体制这套筛选机制对很多人是有吸引力的就是因为你觉得那个相对是公平的然后我通过考分就可以一级一级地考但事实上真实的现实人生你就要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可控的所有你认为达到你目标的只不过恰好而已
因此在那个直播的时候它一定会打破你过去习惯性的认知就是说我控制不住这个直播的现场了那它就开始心里面可能就开始产生一些担心那如果你能在那个处境里面你看你只要转换一个认知什么的因为它本身就是这样它就是一切你们读了书或者听了佛学的节目以后都知道有两个概念你们一定要抓住一个就是无常一个就是很重要叫缘起
无常是说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它都不是固定的缘起是说任何事情的结果发生它都是需要条件的条件满足它就自然成立条件不满足它就变成另外一个结果它也有结果因此在那个时候的时候你会发觉佛教讲的那个修行就在你当下的那一刻它就展开作用
但是你看现在的很多人对佛教的理解一定是要到寺庙里面去开个光买个手串你知道手串很贵的所以我希望给大家一个意思是说千万不要在那个符号下面去找智慧而是要透过那个符号看你当下的生活当中有没有一种转变认知转念的能力
所以禅庄就是在这样的语境下它展开了一种特别符合中国文化语境的一种宗教实践就是什么呢你无论你再怎么打压这个宗教但这种思想永远不会断掉
因为它藏在任何一个角落里面比如说它可以被一个农民所实践也可以被一个屠夫所实践也可以被一个士大夫所实践而我们中国的语境里面如果我给大家讲你们要进入佛教只能去寺庙我觉得你们大多数人会失望但是你们从佛学本身的思想入手的话其实告诉大家你们在当下的每一刻都成为你们转身获得某种自由感的空间 时空
因为你只需要转念你只要放松你对所有事情的控制但是这种放松控制不是像我们现在讲的躺平我一再再反驳这样的观点很多人认为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用管呢什么都不用做了那叫放下放下是说你在努力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你要保持对这个结果的永远的开放性
我今天跟袁老师我们俩对谈我不知道它会形成什么样的结果这个结果它是自然产生的
而且它有绝对的好坏吗其实佛学里面有很多教育理念很有趣他说其实你看佛陀在过去说法的时候台下坐这么多人什么那些出家人但每个人的心得体会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现代社会会说一个主播他的结果他的好的结果是他的流量够大带头话够多但是佛教它对一个人的启发的那个结果它是看在每个人在那一刻机缘作用下每个人心灵受到启发的程度
每个人是各个不同的所以它没有一个标准的结果存在所以如果是我以这样的心态我跟袁老师以这样的心态的话其实我是很放松的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话到底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但是我们只是随着当下这个条件慢慢地展开这个对话而已它永远是敞开性的所以因此我觉得就是我现在拼命想传达一个观念你们不要去想要去得到另外一个好像乌托邦的地方去获得你的你可以去寺庙
去感受但是你的生命的那个转身就在你的家庭职场你变得更积极更自由更有活力这个事情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的可以改变你的家庭改变你的周围的同事的关系在我看来这是现代社会最缺乏的地方就是处处是道场所以这就是我们觉得可能在当下的语境里面要打破对很多宗教的习惯性的认知
尤其是佛教它应该是个完全自由的充满可能性的各种表达的一种思想刚才程老师讲这个事让我想起来我以前一个经历因为我以前在旁边一个城市大学里教书然后可能很多朋友看过一个我的一个媒体稿就是我当时在学校里开过一个选修课叫理解死亡当时呢我每年开理解死亡的时候第一节课理解死亡
我第一次开这课的时候就学生都来问我就说老师学你这个课能不能参透生死对你要说有这个功能我就选没这个功能我就算了那我就觉得很奇怪就是说我们多少人都真正参透生死呢因为那是一个人生的大灾问你不可能说通过上课的方式解决
所以我的很多领导或者说很多学校领导也说那我们开课就是为了传播知识就是为了形成一个认知那你这个事如果是一个聊天一样的你为什么要开上课刚才程老师讲的里面让我觉得很感慨很深的一个事情是说因为我们在学校教书每天面对的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学生来向你征求各种各样的意见学业上的 人生上的
大家的基本认知模式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个信得过的老师他比我读书读得多比我人生阅历多好 我就从他这拿到一个东西然后这个东西变成我自己的然后我就能过得好或者是你们看佛学看道家看朱自白各种各样的不管是什么思想资源你都想要形成这样一个结果就是我找到一个东西一棒着它后来所有的事情在这个框架之内展开就可以了
这个有点像什么有点像因为我是山东人有点像我们对体制问题的相信就当你在宇宙尽头转了一圈觉得什么都没有把握的时候那至少体制不会错可是这个问题有些时候就很奇怪因为刚才程老师讲的一个很重要就是佛教讲的无常是讲说我们所有可依捧的手段和表象都不值得信任
就是你甚至有些时候断裂在非常荒诞的一个点上很多的时候我记得我有一年上《离街死亡》的时候正好是美国篮球明星科比·布莱恩特去世的那天然后我正好是那天上课所以那个新闻出来以后因为理工科的好多男孩喜欢打篮球我就让大家现场讨论这个问题很多人接受不了因为大家想过科比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向死
但是没有想过它最后那么惨烈就是人类篮球历史上一个天才然后如此之星光熠熠但是它非常惨烈非常悲凉然后给你很大的创痛那我就跟同学们讲说很多时候你就是要接受这个问题这个是你的起点
你对所有有效问题的思考不是说你有一个什么去可以依傍而是你的人生突然被开启了某一个你无法回避的困境我那时候上课的一个想法就是说我们没有一个关于死亡的终极真理但是我们可以创造死亡的讨论的场域
因为你的死亡不只是你肉体最后走向终结的那一刻你在过程当中会失去很多生老病死各种各样的痛苦程老师那个书里面写过很多的佛教对人类痛苦的理解就是你可以从一点一滴地去操演你自己面对这个事情时候的基本状态
就是我觉得今天谈这个题目呢可能我想会有一些朋友在讲说或许今天会有一个醍醐灌顶的一个一语中的部分然后我从此以后所有一切就打开了但是实际上所有的带有自我训练性质的技术或者是学说
它本质上不是培养你掌握一套工具它是培养你一个状态所以我跟学生打比喻的时候经常说你看那个好的冲浪运动员非常精彩他可以在很大的浪头前面去挥洒自如但是他技术再精彩他也不可能控制浪他能控制的只是他自己的身体
所以他学冲浪并不是说他掌握了浪而是他掌握了自己在这个问题上先于技术的是勇气认识和你投入其中的热情今年新年以来很多的媒体在讨论主体性问题你主体性强不强你主体性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其实在学说上来而言的话我觉得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讲法就是你怎么衡量一个人主体性强弱呢我们回到程老师刚才讲的就是你要走向世界或者你要重新跟这个世界建立关系
那这个世界到底包含什么就从您的角度去想这个问题其实以前社会学有一个经典的说法或者哲学你们大家都知道理财理财曾经说未来的社会一定是虚无的时代产生大量的所谓的末人就是虚无化的没有灵魂的跟重欲者那另外一个社会学家叫马克斯·威伯马克斯·威伯会说未来的现代社会会变成一个牢笼其实都是悲观性的
如果你接受这两个判断那你们现在一个人要认命但是我常常觉得我接受佛学我反而会认为我们现在要重建这个世界的连接开始你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个现代性的牢笼这个框子把你框住了比如说你不觉得现在我们都是靠程序办事吗按程序走按流程走
按流程走这件事情你会发觉任何人都觉得我只要扮演那个签字的角色你知道现在我要在学校里面办一个事情我没有电子那个公文的流转每次看着就很荒谬你提交一个项目然后文科管理员通过你就等下一个学院的副院长通过或者学校的什么科研处通过
每个人在这个过程当中扮演一个流程的执行者但是你同时也发现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从来就找不到一个负责的人就任何人都可以谢责因为只要这个流程规定我这个前面走的都是对的后面就一定是正确的如果出现问题你发觉最后的责任的承担者是那个提出这件问题的那个当事人
所以每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谢责的人每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我只要扮演好这个罗斯丁的角色那这个会带来什么问题就是说我们今天要建立跟这个世界的联系有时候它的难点在于你要扮演一个你主动负责的人
主动地负责这件事情它在现代社会里面就要扮演你是一个内在有温情有更大慈悲心的人就是说你在你的念条当中你在一个体制念条当中你发觉另外一个人因为这条体制而受苦而受到委屈你可能要跟他分担一部分责任这件事情是我们现代社会非常难克服的一面就像我们对学生来讲有时候我们按照流程走这个学生跟我不关
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在过去的中国的教育体系里面老师经常做比他的职责更多的东西去关心一个学生那个叫做没有被完全科程化体制化的生命但是我们现在每个人都想当一个安全者也就意味着我们所说的再说了你跟这个世界连接都是一个虚假的东西因为每个人都不想牺牲自己的一点东西来去帮助成就另外一个人
所以其实我们说建立世界连接这件事情我们不是在一个诗情画意的背景下是说你们走出去看看那朵花
去看看那个自然界那个只是你在生命当中获得疗愈的一个过程跟阶段但是你真正需要面对的在一个非常大家都一致化的那个运作模式下你如何能够超越这个体制对你的那个程序体制的那个要求去做一些跟别人他者去分担苦难的那个承担者就叫共生
所以在日本经常佛教界他们会写这个字我以前还不大有体会现在我发现越来越有体会就是共生我们生命是共生在一起的结构那么你就要去替他人分担而我们现在的所有的价值观跟体制的要求都是让我们来什么从这个体制里面获得安全感但越是体制内的人你会发觉现在的体制内的那一套思维结构就是它其实是越不负责任的人
因为它在一个结构里面每个人只是按程序办事所以我觉得重建与世界的连接的第一步其实是你要开始要承担一些东西就像我作为一个老师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现在学校经常会有些要求我们也学到匪夷所思比如说你的研究生没找到工作学校他就会发一个信陈老师你今天的学生还没找到工作请多多关心我作为一个教佛教的
我除了送他出家也没有其他折叶的渠道你知道我怎么多多关心是关注他的心理健康如果是心理健康他学了三年早就佛系了也不需要我关心至于工作的话实在也很难帮他你看所谓的社会学院里面他就在卸责他把教育这件事情本身他就一层一层地推甚至就业也推个老师
但是本则我刚才讲的共生的理念我还曾给学生介绍工作或者是帮我一些不是我自己的学生如果我知道一些本科生他们会找一些工作因为我的社会的一些信息如果具备的话我就会跟他们牵线搭桥这样的我觉得我在做一些这些工作的话其实反而让我的生命觉得你们都听过佛教里面经常讲结缘嘛对不对
结缘就是让你的正面的力量跟他者发生关系建立连接在佛教里面有个特别好听的叫善缘那个因缘的连接就一层一层它就开始扩散出去成个正向的反馈所以我觉得刚才讲如何跟世界连接它首先提出的不是一个
好像很舒适的一个东西他提出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一个甚至很不容易做到的东西就是你要给你身边的人承担一些东西但我觉得我讲这个话可能对很多人要求过高因为很多人因为我那个人身解忧有提供了一个人身解忧信箱现在收到好多信其实我觉得很多人的状态其实他目前是一个要身心达到一个安定
你要他承担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承担所以每个人的状态不一样但是我觉得未来的社会一定是要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我也希望如果你们认同佛学的很多观念的话你们应该去更多地去主动地去做一点什么而不是像很多现在小红书跟微博或者社交媒体上传达佛教的形象是说一个人每个人躲在他的家里倒杯茶然后点个香
那个只是一个阶段那只是一个沉淀的阶段我也在将你点香有的人甚至叫陈老师你朋友圈每次去就觉得好像让人特别安静我说麻烦了他想象我的生活一定是充满那种非常躲进小楼沉一桶的那个感觉其实我更想表达的是
任何一种有价值的观念它一定是承担性的它不是逃避式的我觉得这一点其实我自己感触还蛮深的因为这些年因为大家可能也知道你们也能想象对吧像
我跟陈老师这样不管是你愿意写作一个简单的就是面向大众的文本还是你愿意出来参加活动参加对话之类的这个其实在学院内部是个蛮微妙的事情就很多人会瞧不起你觉得说你看你就是想出名对吧然后出去走学然后到处想赚点流量之类的
所以我自己也在面临这个问题因为我比程老师年龄还小很多人会觉得说你看见没有我们招了这么个人不踏实做学问每天在外面到处干直播什么带货之类的所以肯定是心思不在这儿那
我后来问我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愿意这样就除了刚才讲的原因之外呢我这几天想了一个问题因为像我这代人 80 后嘛基本上是跟着中国改革开放过去 20 年的这个风潮一起起来的就我们人生的起伏跟这个社会的大的环境是密切相关的当我所在那个时代最蓬勃浪头最汹涌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兴趣参与其中
相反那个时候我是比较明确的就是我要退后然后我自己想做个知识分子那就是这些年大家觉得好像是潮流开始向下落了或者甚至说有些东西不景气了我反而觉得我愿意在这个时候参与到他的对话当中去
因为我想跟一个所谓下行期的经验共存因为我们在面对真正的无奈在面对一些没有办法控制它的边际甚至没有成型的语言体系去表达它的一些问题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是有兴奋感的那个是真正需要调动你作为一个所谓知识生产者你真的是不是忠诚地面对你这个时代面对你周围的人你周围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如果说是辩解一点讲的话我觉得是我们小时候有首歌叫《时代在召唤》我觉得现在就是《时代在召唤》在召唤新的语言方式新的思维方式甚至是新的伦理体系
所以刚才程老师讲的那点其实很现实的比如说我们在学校里当老师我最近都遇到这样的情况因为比如说同学马上毕业生教初稿然后初稿我们是作为比如说我们作为他的第一任老师或者院内的学术委员会要先审一下如果让他过了以后他就可以进入到所谓毕业的流程还可以修改然后最后进入到答辩的流程
所以我们第一关把的是很严的就大家要看它的论文成不成型你的学术观点是不是成立材料是不是充足之类的这个里面其实就很微妙
比如说你在年轻的时候比如说你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一个年轻人你来读社会学读人类学可能你身上最耀眼的那个部分不是你微博读得有多好你托尔干用得有多好那个你做不到的我经常讲一个问题你看我们在云南教书就是我上课的间隙经常会有一个小女生走上来就是老师你好我是谁谁然后我的调查是在哪做的然后你一听那个地方你就知道她大概要火车转
转城乡的那种巴士然后巴士甚至要转牛车然后要折腾一整天才能到那个点上你的第一反应是说在这个年代他大可不必这样做但他做了他做了他现在拿回来一份作品这份作品从你所谓的学术的角度而言可能他是不合格的或者说至少是现在还有很大问题的
那我们说很多的比如说你要鼓励学生你要鼓励他们创新能力这个就是很真金白银的事情你让不让他过你让他过就是相信他就我觉得 OK 我相信你书可以看好但是我非常非常敬佩你做经验材料的能力我非常敬佩你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非常敬佩你对他人的关切
所以我自己在想这个过程我一直成长到现在其实我是一个我觉得我学术上平平无奇吧可能是个还算合格的一个老师或者是一个知识生产者但是算不上有什么天分我觉得我成长的过程里面所有的所谓的正向来源都来源于我的老师们在某一个瞬间鼓励了我的勇敢所以你要讲说什么东西是跟这个世界连接你的职业当中有无数的跟这个世界连接的时刻
刚才程老师讲的所谓现代性的课程所谓人可能很多朋友看过鲍曼写现代性的大屠杀就你离焚尸炉很远你就按个按钮你不会觉得那个人死的那个痛苦跟你有关系
所以走向世界这个过程我总觉得有些东西很现实我们不要把它搞成一个好像很玄学你要怎么爱这个社会你要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才可以不是的就是你很尖然在你的工作当中在你生活当中有些人是非常非常具体的那你能够生出对他的爱和同情或者说他有时候表现不好但你能理解他的困境这个就是我们跟世界建立的第一步
所以这些年我们人类学社会学很多人讲所谓照护问题 关照问题你看人类的不太长的文明史的话当然我们会有很多的创造不管是实体的还是精神上的我们会有很多创造但是人类走到今天大概率可能不光是因为创造甚至不主要因为创造主要因为是我们发展出一套完全相反的东西我们会关照个体处境的局限性
会关照个体处境的不彻底的状态所以我们今天我觉得我跟程老师我们在午饭时候聊了很多问题我们大概是不能单一地谈某一个问题你比如说找到节奏这个问题你要找到节奏那你要对时间有信心你要对时间有信心你就要对世界本身还没放弃
那你对世界没放弃就你要有伦理上的责任你要对他人对这个世界其他东西是真正是关切的就像很多领导问我说那你要这文章过了你承不承担责任承担责任啊无所谓啊大不了就批评我一下
但是我想到的是说我觉得你没有办法对那种东西本身置若罔闻否则你就太虚伪了你每天都在强调人类生活的美好强调人文价值的重要性但是你的学生很具体地有勇气了一下很具体地真诚了一下这个时候你是马上回到所谓的学院的身份用规矩用各种各样的条框去限制它还是说 OK 我陪你赌一把
所以这其实是很现实的问题所以我觉得大概在未来没有什么太简单的问题是说我们是可以轻易地找到一个答案相反我们现在我有一个说法就所谓处理历史债务问题就现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以前没回答的问题我来讲一个这几年我的一些观察我觉得现在大家有一个普遍的认知是想反对成功学反对幽济主义
但是我看到的很多人其实是你的思维是说我反对那个东西其实你走向了一个他的镜像的反面就是非常的想要否定一个人所做出的任何正面性的努力跟建设他会否定一个人正常的所要进取的那些东西这什么意思呢
我觉得一种比较好的人生观或者是比较合理的人生观是因为你要抵抗很多的外在的评价我们现在看到很多年轻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很多人的外在评价觉得非常的让他感到困扰
比如举个例子好了就以我的经验来讲你们可能不会想象一个大学老师从他做一个清教到一个副教授他这个过程当中收入的水平在疫情之前我经常在我校门口打车然后一上出车机司机就会跟我聊天你是上大老师我说是啊他说那一定钱很少吧哈哈哈哈
我眼睛眨巴眨巴的是啊因为它的对标标准是上海的中学老师因为上海当时中学老师还可以补课那个收入是极高的那我就觉得那好吧那这就是外部评价而且是赤裸裸的评价
就是你就算是个大学老师你在这个社会评价体系当中你其实是很低的所以我很享受在上海我常常讲在上海是一个没有人把大学老师当回事的地方他反而给了我一个非常好的一个地方就是让我不要被关注因为我就是一个大学老师而已然后疫情之后我又打车然后别人也同样问你是上海大学老师我说是啊
哎呀还是上大好啊当大学老师好为什么你看你任何的防控都对你没影响我们在控制的疫情防控的时候那时候真是感受到网课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下面你就穿个普通的没穿可能也没人在乎
但是你上面只要套个西装上完课讲完课你马上就回到生活所以很多人就羡慕说你是大学老师你看你可以不受任何疫情的影响我讲这个例子是说每个人没有绝对的所谓的好跟坏其实很多人会有一个强烈的是说以一个主流的或者你认为的主流的那个标准时刻地来反观自己那这会让你的生命节奏一定是波动性的
互联网大厂开始赚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怀疑互联网你当一个马龙是多么悲催的事情但是当这一波裁员潮开始的人所有的人都在说为什么我会碰到这样的时代他们在之前他们永远没有想象到这个社会永远不会按照你的想法我们每个人只能在这个时代的浪潮当中做某一个时段的所谓的社会价值承认的那个成功者
但是它一定未来有变化有让你感受到历尽挫折的那个时代但你说你要怎么控制好你的人生节奏只有一个标准就是说你要知道作为一个人无论遇到什么环境你能够安定好你当下而不要以财富而不要以那个社会的地位为那个绝对标准你生命才能找到自己的节奏就像我今天我就觉得我穷了这么多年
好不容易靠看理想的课程赚了一点钱每次去交税的时候有这么多钱我时刻在警醒之间不要腐化不要奢侈你说我是成功者吗我觉得如果算成功者的话我比我的同龄人已经差很多了因为如果我的同龄人他们但凡是做企业的话他的身家一定是我的多少倍
所以因此我觉得我唯一能够把握好自己的是说钱多钱少你的生活不会改变太多而是说你自己有一个自己生命的那个节奏感因为人生最大的挑战是来自于你对很多事情过于的习惯跟依赖造成的你的习惯性的认知
而到那个环境改变的时候你无法接受所以我说假如你们各位现在有工作有个稳定的工作良好受作的工作你应该想到万一哪天你失业的时候你该使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就像佛教里面经常讲你要永远地要意恋死亡这件事情所以有的高僧他会在他的房间里面写个大大的死字为什么因为那是我们的每个人生命的必须要接受的挑战
但我们中国人你不觉得永远都对稳定性依靠有强烈的迷恋吗你知道我们在禅宗的艺术里面日本的禅僧经常会写一个字叫梦我每次介绍这个作品的时候我就问那些朋友你们愿意在家里面挂这个字吗没有一个人说愿意你会发现中国人的心态很有趣他们挂得最极致的就是上善若水要么就挂锦绣前程
他害怕梦害怕死亡甚至我有一个艺术家他是画佛陀的涅槃图的有一个收藏者买了两幅画之后他回去以后他的老公说你怎么买这个涅槃呢涅槃就是佛陀的圆脊圆脊图他说你怎么买这个这个太晦气了
所以他永远肯定不会上袁老师的课理解死亡他永远无法理解死亡你看当你对一个可靠性稳定性如此地执着的时候其实你的结果已经注定你一定会因为这个世界的变化而感到痛苦所以你看我们说你一定要回到我们认知的那个局限性不敢触碰的那些认知的那些盲点处你其实才获得你的自由所以就是我们其实跟袁老师我们对谈的时候讲的
你最后是找到你的自由的那个脱身的那个地方而不是要另外找一个你认为稳定的依靠如果是我们在这里讲佛学或者是你在外面去找一个人讲什么身心疗愈如果那个人讲是说你来快来靠我吧你就要小心了
新兴宗教跟正统的佛教它的最大的地方就是佛陀永远教导的是当你有一天发觉无所依靠的时候才是你的解脱处而所有的有问题的学说告诉你的时候你快来靠我吧夫妻关系不是有时候也像邪教吗
夫妻当中的 POV 有时候就写教徒丈夫说你在家里待着我给你最大的依靠我来赚钱你在养家里带孩子你是我的依靠过几年当这个教主开始转变想法以后就要换一个教徒了就叫出轨
所以说任何我们这样的关系当中都会说每个人都信誓旦旦地说许诺对方一个美好的未来但在佛教里面越是这样美好的许诺它背后都隐藏巨大的危险这个危险不在于对方有一天不让你依靠而在于你依靠这件事情本身没有非常清楚的认知所以现在女性开始崛起女性开始有独立的想法之心但是
我期望的是他走到一个忠道的独立的思想而不是一种否定关系的一种独立否定关系是什么当然我们都是男性不大好说太多了说太多也有问题你看很多人说所有的男的都是渣男或者所有的男的都是在 POA 我觉得这是一种对立性的话语他否定关系了
或者否定某一个性别或者某一个群体我觉得比较好的观点是说彼此都在一个比较中道的关系当中我知道我对你好你对我好但是也知道这份关系的异变性跟它的不可控性我觉得这个才是让双方得到一个有效的关系成长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观念当然这个一定是双方性的
所以谈恋爱这件事情或者婚姻这件事情我说如果两个人的认知不能够匹配的时候其实它就会出现教主跟教徒的错位性就是说一个人开始想当教徒后来发觉教主变心了或者是另外一个人开始有其他的想法了那他会出现关系的极大的断裂而这种断裂会造成我们社会当中对亲密关系的极大的否定
而我认为亲密关系恰恰是现代社会需要重建的东西包括我们现在反对父母反对上一代其实这个过程当中就是以否定亲密关系为建立关系新关系的前提但我个人觉得这可能会引发很多的新的问题大家会越来越孤单
虽然搭子文化也能缓解一些东西但是它无法构建去深度连接的一种可能性所以我们今天跟袁老师谈这么多我觉得我们其实是在尝试着去探索一些可能性的方向但是你说有答案吗其实我的答案是我在实践比如举个例子我经常在坐电梯的时候碰见送快递的小哥他就坐在电梯就拿个手机在刷短距这个时候我有时就会跟他聊天
其实那个电梯十几楼你说那个有多少秒十几秒 二十秒我就问他你今天怎么样然后如果天气不好我说你今天累吗你今天要天天跑这个就是我们讲的其实你有很多机会可以介入跟他人发生关系所以我跟我的经常送我快递的顺丰的小哥其实是建立了一个比较人来熟的关系模式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面给他人展现一种关系的开放度让他知道我们不仅仅是服务跟不服务的关系我们同样也是正常的人与人的关系
而不是那个职业身份的关系所以建立社会年纪其实没有那么玄的东西而是在于你的认知你的认知一转变你会发现来的每一个人你的邻居你都成为你的改变你的生命的自由度跟幸福度的一个入手的地方对 今天呢程老师把这个话题其实是总结在了一个我觉得其实给出了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不要被你的某种想象的本真性所束缚学术上叫 authenticity 你觉得我就固定地在某一个范畴或者某一个身份上这个东西不能丢而且我属于这个身份就有一整套的存在的方式一点点东西都不能动摇我觉得我自己看佛教的东西没有像程老师那么精深了但我觉得佛教有一个说法很感动我就是你要自如 要自然 要自在
自在的意思不是说你跟这个世界没有关系而是你恰相反你自在的意思就是我跟任何东西染上关系我都愿意看看它的因缘起伏在什么样的地方所以其实今天也很高兴在这儿跟大家有这个机会做这个交流因为我觉得我们每一次的交流其实都是有各种各样的因种下这个果结成什么样子其实是大家各自的修行但是我觉得在我们这个时代创造对话 创造开放空间总有它的意义
感谢两位老师的分享那其实我的问题从我来之前就有包括听的时候我觉得两位老师有所解答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个很具体的方法论就是比如说在当今的社会上无论是媒介也好还是媒体对我们的议程设置也好我被迫或者主动地接触到了很多的信息
比如说特朗普又发表了什么言论俄乌战争发展到什么阶段等等那其实了解这些信息我觉得不看是不可能的一个是我刚才说到就是媒介可能对我们有一个很深的影响我没有办法有的时候没有办法选择
还有就是我可能需要了解这些信息因为它会影响到我之后更精准地去做一些决策但是我希望达到一个我像一个风暴眼一样就是信息纷纷扰扰但是我亏然不动的状态
可是我做不到然后我就会有这种无力感跟撕扯感就是每次我觉得我有自己的节奏的时候我就迅速地被换散了所以我想问两位老师的就是我所追求的这个窥然不动的状态当然可能是一个无解的但是我怎么能尽量减少这种对我这种无力和撕扯的这种感受谢谢我那台问得特别好啊
大家有玩社交媒体的感觉对不对朋友圈你们都玩了你们经常会不会感觉到发了朋友圈怎么没人点赞那个人没给我点赞你去反思一下你心里面永远有那个你在乎的那个人怎么没给你点赞是吧当然很多人可能现在随意点不点也无所谓了社交媒体会带来的一个问题是在于我们过分地把信息这件事情看得太实在
什么意思呢就我们很容易带入这件事情很重要很重要比如特朗普发表一个言论其实你会带着你的那个是非观你的那个政治理念的价值观带入到这个场域里面你觉得它是错的然后你的是对的或者另外一个人是对的那你有这种绝对性的价值判断标准我们这个在佛学里面叫做分别
分别他就说你对这个议题你不会觉得好坏在你的脑子那一念之间就会产生一个绝对性的判断那么它自然会产生第二个问题就是一旦产生这个绝对性的好坏的对立它一定会引发你情绪的起伏
你就无法成为一个旁观者你变成了这个信息本身的参与者的一环就像我在北京那次活动的时候所有采访我的人或跟我对话的朋友都会跟我谈陈老师你会不会有看见再见爱人然后说你知不知道麦宁的那些人有 16 万条在骂他我说人家离婚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因此其实你要保持安定这件事情是你把这个绝对性的对立
这种你的价值观的那个肯定要把它抽空一点抽空的意思是什么你要认知到这件事情它本身运作的逻辑是怎么样但是它不应该成为你一定要给它下个定论它是对的或者它是错的它只是运行本身比如说我们也经常分析特朗普就美国的国内政治跟全球化的现在比如说地缘政治的问题
我的心态是我经常看社交媒体但我很少会被社交媒体牵着情绪走
就是因为我在做一个旁观者我在看它是怎么分析的怎么理解的而我不会把我认为的那个价值观的好坏去强加到那个信息本身如果你带有自我的那个价值肯定的话它是跟你的那个个体是产生一个极大的对立的你就觉得它不配合我的想法它跟我的不一样我就会产生一个抗拒一个否定
所以你要培养的是你怎么通过你的训练这个训练其实它有一个阶段的比如说一切的事物它都是没有本质它只是一个事物的运作的像所以因此你会觉得那个事情你就是一个旁观者看它怎么去逻辑去运作但是你要警惕的是自己不要把这个东西看得太实在那么你自然就会发觉就像我们现在我这两年看很多网络小说
还有短剧你看短剧跟网络小说东西它用直接的一个非常极端的二元的逻辑来让人感受到人的那种情绪的起伏对不对比如复仇一定是当下的如果你是穷人你马上就有一个人在旁边说慢一点其实这个人我是他爸我是全球首富这符合我们内在的对某些事情的强烈的渴望
那你一定会被牵动但如果你只是把它当小说看它只是一场戏而已你会觉得那个事情看看很好笑很好玩但你从来不会被它牵动你从来不会在现实生活当中你正在送的快递你突然想你是孤儿然后突然我有一个有钱的老爸在等着你那个就是你把所有的东西就看作一个你现实生命
会发生的那个实在的那个你的价值的目标的话那个就是你会被它不断地牵扯所以任何事情都要回到一个你要介入但又不能当真佛教里面称这个叫做游戏三昧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在这里面做我该做的但我不会被任何一个东西束缚住所以我们可以讨论特朗普但是我们一定不要把它标签化
而所有的政治学理论到最后都有一个问题就是把某些人把它标签化认为比如现在很多人就可能认为特朗普就是美国政治内乱的来源甚至现在民主党还会说里面有些人还要枪杀特朗普你看这都是我们讲的一些绝对极端性的政治理念它因为认知的错误而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思潮所以我没办法跟你讲得太仔细只是告诉你不要太当真
你才会不会被信息所迷我没有陈老师这么深刻我觉得我理解这个现象是这样的当然我们会有信息过载但是其实与其说我们不能接受负面信息不如说我们不能接受我的世界我在乎的世界为什么有这么个东西在
我自己其实很受触动的是也是前几天一个新闻就是大家可能看了美国新的副总统 Vance 不是去欧洲访长会议上然后开会大放厥词然后德国那个外长在那哭我看了之后我真的觉得丢人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他忘了一个事情今天我们这个世界上运行的所有逻辑不管是国际政治意义上的进步逻辑还是日常生活当中的进步逻辑在过去的 50 年和 100 年里面都是人的奋斗得来的不是天经地义就如此的
你凭什么觉得别人拿走了你就在那哭啊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拿走我这个对不起这就是世界的现实在一百年前的时候很多人还没有参与社会事务的权利还没有得到工资的权利那些是争取来的而不是别人赐予的所以我不会觉得说我的世界怎么出了特朗普这么个脏东西他就是应该在的
如果我现在在的这个世界大家都知道男女应该平等都知道不要有月经休持大家都知道应该谈大大方方谈体验和成长的问题那你的价值没有意义因为已经实现了所以其实我觉得在很多程度上讲我觉得就是说当我们没有所谓修为的时候你可以想一个事情这是你还需要工作的地方
这是你还需要去某种意义上讲还爱这个世界的地方如果它已经成型了那就真的不需要我们了所以很多事情不是求来的或者说不是停在那去看的说为什么这个东西那么讨厌美国大选之后很多朋友说你看怎么办才 40%自由派选民才 40%我第一反应是还有 40%我们的课上如果有 40%的学生支持我们的观点我觉得这课上非常成功了已经
所以其实我觉得世界总会很糟糕但糟糕的世界才需要你所以你在这意义上讲你没有太多需要感觉到沮丧的东西
两位老师好其实我今天被这个讲座吸引是因为它的推送标题是说你觉不觉得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很难熬然后正好我刚刚过二十五岁生日就是觉得正好踩到这个点就是当你真的跨过二十五岁这个门槛的时候你确实觉得
好像应该就是发生点什么变化了因为像我们父母那一代可能我妈妈 26 岁就生了我但是我自己 25 岁感觉好像刚成年还没有对这个社会产生任何认知所以就
不能说任何认知就是没有一个成熟的认知没有成熟到我可以去养育一个小孩的这样认知因为我把这个讲座题目分享给我的同事的时候就他是超过三十岁嘛他就跟我说其实三十岁之后更难熬然后我就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知识或者是什么方法我们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知道了之后可以让我们三十岁之后没那么难熬谢谢
我在想我 25 岁在干嘛我 25 岁应该是刚去上海互漂还是住地下室当时不觉得难熬当时觉得还有地下室可以住现在后来因为上海整顿没有地下室都不能作为旅馆了其实我觉得是这样的我们千万不要一个后来者来说一个经验说什么经验能让你更顺利其实我回忆我当年的经验就是说把所有你人生当中遇到的经验
重新提出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舒服我为什么难受我为什么痛苦然后沿着这个问题你去看我在当下的环境里面有没有一种思想资源能够让我觉得理解这个不舒服有一个比较好的解释你知道在佛教里面常常讲的所有的难受就在于这个事情被理解了之后它就不难受了
你的难受不来自于你身体受伤不在于这个而在于你不理解你看很多人比如说突然摔一跤我们常常讲一个日常的经验你跟你的朋友聊得很开心然后突然在那个阶梯摔一跤你就会袁老师你这么谁叫你跟我聊这么开心然后你让我摔一跤然后有的人突然一个平地上莫名地自己摔一跤他发现左右看一下没有一个人可以指责的他就说这个怎么理解了我的意思是说
你必须要把你的生命问题找到一个解释的来源解释的来源之后当你能够理解这个事情以后你那个难熬就不难熬了你照样可以思念照样可以有你的父母开始唠叨说你要结婚你要相亲但是因为你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样说所以反而对方成为你一个可理解的对象
反而这个角色就变成了原来你为此而感到痛苦就像很多人在面对父母相亲的时候有的老师提出的一个方法是左耳进右耳出这是一种比较的消极方的处理我觉得积极方的处理是说当我有一天我能理解了我的妈妈为什么我妈妈催我生孩子的时候我经常跟她聊天你还是生一个吧你养老怎么办呢
我说妈你当年养这么多孩子还养第三代你辛苦吗他摸摸脸好苦啊那你愿意再苦一次吗他说算了吧你还是不要生了其实你面对家长的时候你跟他把这个事情的逻辑跟他慢慢交流的时候其实你双方都得到一个认知上的澄清因为很多人的生命选择是出于一种盲目的习惯
所以我觉得难熬这件事情是因为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无法得到理解生命所以提出问题 25 岁到 30 岁对我而言就是不断提问题不断煎熬不断痛苦所以我到美国之后我就得了抑郁症但是很幸运我突然碰到了佛学这套解释的理论它让我觉得原来生命就是这么回事
我突然能理解我的痛苦来源在哪里我能理解别人的痛苦来源在哪里我觉得我到现在年轻半百我觉得生命没有太多的人生的苦跟煎熬其实来自于我在 25 岁到 30 岁这个期间不断提问题不断去找答案这个答案永远是你自己慢慢提问去寻找的过程而不是看一本书然后说这个答案很好它跟你生命如果发生不了关系你是无法
解决的袁老师我很抱歉因为我基本上没什么 25 岁经验因为我 25 岁就去香港读书那是我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一段时光因为我觉得我 25 岁到 30 岁毕业这几年基本上活得像某种牲口一样就是它功能性非常强就是我吃草转化吃草转化没有什么太沉思的东西然后充满对这个世界的意见和态度
然后不接受任何的改变的可能性就觉得我某种意义上讲掌握了一些解释的可能那你要问我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分享两个真正意义上讲我觉得切肤之痛第一个是就我刚才说的尤其可能我觉得男性在座男性朋友更需要这个就是我们活得太紧绷了其实就你没那么重要你可以向别人敞开你的脆弱性你可以向别人坦诚说我不行我不想这样做
但其实女性朋友也有这个问题因为我们整个在一个机构主义环境里面我们示弱这个事情是很难的因为现在大家的想法就是说谁先动感情谁就输嘛那示弱就是动感情的第一反应我爱这个人我接受他我才把自己弱的一面展现给他所以我们其实很害怕做这个事情但我自己觉得呢我大概用十年的时间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你示弱没什么了不起你当然有可能会受伤但是这个世界也会有善意第二个经验呢就是我觉得
其实我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毁灭我那个时候是我是 25 岁上博士 30 岁毕业我那个时候就觉得说我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写完论文找到工作我是一个山东人我不能接受我的人生有 gap 这个对我是一个血缘上的侮辱
所以我当时写得非常快我的博士论文的初稿 82 天就写完那是我们系的奇迹就是大家从材料还不成型到最后写完 82 天就写完了拼命找工作然后各种所谓的对社会有交代之类的但后来我特别后悔这个事情因为现在我在学校里教民族志读写因为我知道一个好的文本你慢慢地雕琢它它可以非常非常的漂亮其实我当时有很多的故事那些阿姨那些叔叔给我很多人生的经验我觉得我从别人那拿到这些东西
但是我那么轻易地就处理了它所以我到现在为止大概从 2016 年 8 月 2 号答辩完了以后我再也没打开我的博士轮因为我非常羞耻我觉得我这个人在伦理上有问题
但为什么在伦理上有问题就是你焦虑嘛你老觉得说 OK 租房子半年去完成一个东西这个太奢侈了你做不到你做不到这个你赶快应该跟这个世界时钟符合但是没那么难其实就你歇半年又能怎样呢你歇半年你这作品就是你的你永远会为它自豪你永远为它骄傲所以我觉得就是说我觉得我们其实是被社会时钟控制的
就是我觉得包括这种提法就这样 25 岁我觉得很多人 25 岁其实跟 65 岁没区别但你看很多街上的那个六弯那个大爷 75 岁的比我现在还年轻所以就是我们每天都要用这些数字做自我衡量其实这是一种很无聊的东西所以就是我们老谈勇敢老谈勇敢勇敢的方式就是你别太把自己觉得很脆弱其实你毁灭自己很困难你想象不到这个世界有多少东西在兜着你
你现在会觉得你跟你的家庭有问题你的亲情有问题你周围没有朋友没有同事没有事业但你真正人生向下坠的时候很多时候你会发现那个力量是在的所以就是我觉得我可能是傻乐观吧就我觉得我觉得人生没有那么悲观而且我觉得除了这个态度之外我们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一棒因为我们都是普通人你等待一个就是主事的东西出现它永远不会到来
所以我们手里的东西大概是可能是比较现实的而且这个是我自己的经验来看的话是可以做到的你好两位老师好我是陈庆老师的粉丝然后我从深圳赶过来然后我今天是想分享一下我这几年向内求的一些心得我有点紧张
就是我从几年前我就向内求的路上我开始接触什么是文学什么是直学什么是识会学 知学 词会然后慢慢拓展到陈庆老师的课程什么是佛学还有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儒士道慢慢地上升就像陈庆老师刚才说的
就像刚才陈欣老师说的为什么很多人他在探索知识的路上其实他是在探索知识主义的上升而不是回到生活当下但是我学着学着后面我突然有点顿饿我发现原来学到最后是回到
生活回到当下大到至简简单地做一个人然后还有非常感谢陈欣老师在《人生解忧》里面提到的一部电影就是《日日是好日》它让我们找回了感知生活感知自然的能力然后我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够
能够有找回雨天听雨雪天赏雪的能力谢谢大家特别好我觉得最后这个姑娘的发言是对陈庆老师的真诚的回应是我对我们今天主题的凝练所以真的这个事就是人生的意外之喜因为我们是涉及不出这样的结尾的所以今天因为我们时间所限没有办法跟大家再多交流了很感谢大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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