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应该却不被记录的讨论应该但尚未讨论的欢迎收听《西角米林》我是伍扬我叫蒋布在巴黎做艺术然后也会参与一些社会运动我是在 2022 年 12 月法国巴黎的白纸抗议现场第一次见到蒋布的他那天是现场负责人人多事多我没有机会采访到他 2022 年末的白纸运动后他成了巴黎白纸后续社群的组织者之一
白紙运动的发生也让欧洲的青年社群迅速产生了连接来自政治同温层的年轻人们在异国他乡看见了彼此找到了彼此但作为一个偶发的单次的社会运动白纸运动在发生后很快就消散了 2022 年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在法国看到这么多中国人甚至亚洲人为一个政治议题上街的从来没有当时彭 P 杜的时候可能有四五百人
我在法國待了五年了當時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但是 23 年,白只一周年之後我們信誓旦旦想組織了很多活動其實都是華挺就是有時候人來得很少有時候效果也不好
白紙之前我在巴黎的中餐馆听人聊天 10 桌里有 9 桌一点不夸张 10 桌里有 9 桌都在聊跟政治相关跟风控有关的而且都对习近平是持一种负面的态度就是大家哪怕是你能听他出来他们就平时像更像粉红就比如说理科的学生去上课的学生他们其实在中餐馆里都是批评防控政策的虽然很多他们批评的原因是他们回不去国但是大家都在骂但是你从现在你再去中国餐馆里听除了我们自己聊政治的那桌
再也没有人聊政治了所有人聊的都是八卦谁又找了什么新的男朋友谁找了工作怎么在法国留下来哪儿有什么地儿好玩就没有任何人在聊政治了我觉得整个大环境就不一样了我们在想怎么能重新把白纸一周年这个议题提出来让大家不要忘记继续一些在海外的抗争
2013 年 9 月的时候我们在柏林包括英国的组织者德国的组织者法国的一些比较活跃的海外的活动人士年轻人我们凑在柏林大概一起待了一星期开始互联网聊了聊认识来的人可能挺多的有 30 多个人晚上大家都住了一个大单人民币大家没事就凑一起都年轻人两点三点不睡觉大家聊聊说白日一周年了我们做点什么我发现真的就是刚才我跟你讲那个词一见如故
就是它特别有一种我十年前在中国做独立电影的感觉我觉得就是一群特别理想的理想主义者然后他们也不计较现实的得失就为了自己一个信念而且大家这个信念还是差不多的我觉得这个就是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一个集体中生活过我也没有在这样的集体中感受到这么大的力量
Apple 先生跟我說倫敦準備做一個關於白紙的藝術的展覽但是倫敦可能藝術家的資源這種人脈的關係比較少想從法國要一些作品過去展覽然後我就說如果倫敦展完了這些東西那是不是可以這個東西運到法國來法國再展然後當時正好德國的人也在我說我法國展完了法國再運到德國我們把它變成一個流動的展覽好不好
最開始只是想是幾個地點的一個流動的展覽但是中間有一個朋友提到了一個國內藝術家的項目他在國內有一個開卡車在各地走的項目首先它有流動性而且各地都能參與進來我們每個城市可以一站一站地停靠然後能再跟當地的社群再發生聯繫所以我們想開人圈車旅,開著小貨車轉一圈
以前所有发生过白纸抗议的城市都打大气我们是从英国、法国、德国来的我们来看看你们我们也看看你们现在做的怎么样然后互相鼓励鼓励然后我们还没有忘记这件事情也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在每个城市举行一个这样的小型的活动所以当时也是这个目的其实大家见面接触非常重要所以我们也想把这种东西传播到更多的城市
9 月上旬有這個想法然後大概我們 9 月 10 號左右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回巴黎,愛婆回倫敦大家就開始在各地的社群去落實這個事情然後我們比如說找設計師,開始聯繫一些藝術家 10 月 1 號的時候,想在中華民國淪陷的日子發了一個真稿的啟示,讓大家去投稿
临时起意也好抱着更高的追求也罢一群带着理想主义色彩的年轻人一场白纸续写人权撤离在欧洲的计划就此开始萌芽但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推进这场旅程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但面对日益消沉的社群和快速消失的记忆他们觉得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必须要出发了你们刚开始征集的时候收到了多少作品
我们全球大概收到了 60 多个艺术作品这个欧洲人权车旅吧或者这个白纸这个车旅的这个艺术展你是算一个策展人的一个
角色吗对我联系的艺术家开始自由征集了很多艺术家但是我联系了可能超过 20 多个法国的艺术家然后主要的作品其实都是在法国的作品然后那个我算策展人然后我主要算策展人算开车的然后算你能说俩你觉得印象深刻的这个艺术品吗有一个作品他想象的是他用 AI 生成的中国未来抗疫示威的这样的画面然后就是他的那个东西然后我们把它
在视觉上跟一个在四通桥不是四通桥在亮马桥就是北京白纸的时候拍的照片我们放到一起让它形成一样对话那些细微的地方有一些简单的策展其实整体上其实我们只是把这些东西做出了呈现然后进行一个轻微的选择在空间里把它一个 AI 想象中的未来中国游行抗疫的画面那个画面里很多东西
就是用的是 89 的那个素材就是 AI 它因为就如果你让 AI 去生成一个法国抗疫游行它会生成一个今天的影像那你让 AI 生成一个中国的抗疫游行的东西它只会生成一个 89 的东西因为它没有这样的 Haffey House 就是它没有这样的 reference
就是我觉得这个事情很微妙然后那个影像里还混杂了一些就是好像是西方国家的警察暴力就是穿成防暴警察那样子跟民众的冲突还混合了一些别的然后那些字 AI 生成字是很困难的嘛它生成的那个字是有时候还是韩文
我觉得他可能就是会把韩国的那些抗争的那些光州事件就变成中国的就是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就是他生成了很多错误但这个错误正是说明因为中国的互联网上或者世界的互联网上有太少只有太少太少的这样的中国的抗争影像了反正就是很多东西其实超越了他作品本身的意义那我觉得有一个想法很重要了特别年轻人大家很多想法但我记得好像但是具体要开始操作的时候还是遇到很多问题是吧你还记得对
一开始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你还记得
最大的问题我们整个的现在下来花了大概是 8000 多 9000 欧然后我们去找了三到四个 NGO 拿了试着很多的钱但其实没有一个 NGO 愿意给一个这样也没有形成组织也没有什么信用背书的都是靠个人关系这样他只是信任我们个人这样的给这么多钱而且他们 NGO 给钱的话他们要结果就是说你这个东西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宣传了什么样的理念我们这个东西更像是
十个年轻人拍脑门拍出来的东西然后根本就就是确实也不一定达到什么效果到现在也没达到什么效果有那个国内今年或者去年刚刚来的人然后我问他们我说你们在国内听到海外的关于这种就是那个年轻人做的事情你们对什么时候最有印象基本没有人听过人权车旅然后听的最多的是反而是那个伦敦的那个一雀
就是那小粉红往那个东伦敦的那个屠家墙上图那个社会主义的天下之观这个事反而是最多人知道最多人讨论的几乎每个人知道台湾人都知道但是我们的事也没人知道我们当时觉得做的后来想起来觉得做的真够呛
其实钱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我们说实话拿到了 5500 欧的大概的这个方定然后实际上花了 9000 块钱剩花的这些 3500 就是我跟 Apple 自己贴的就是大家就是纯是用爱发电了而且这个 5500 本来是我们只拿了 3000 还是 3500 然后在伦敦做线下展览的时候伦敦有一个华人土豪一个富商说你们年轻人做这个太好了给你们 2000 吧就要没这 2000 可能亏的更多
然后中间有好几次大家因为预算不足有人都觉得要退出或者把它变成一个很简单的方式但我跟 Apple 花钱的人最后把这个事情坚持下来其实非常多繁琐的事情而且 7000 多公里真的很远北京到巴黎的距离可能才 1 万公里我们这趟车基本跑了一个就相当于从北京开到巴黎了你是就一个人开的还是
你们几个人去我真的太好奇了这一个就是三个国家的社群可能加起来有小 100 人没人有时间没人会开车没人有时间我相信像我这么闲的人不多大家要自己正经工作上学什么的去的人都没人会开车所有全程每一公里都是我开的我已经要开吐了就是开的我呀
然后在车上布置了布置然后那车的作品就是想着想怎么能以车这个载体把这个作品呈现我们想的方案是在车里做一些铁架子有一点像那个监狱的那个禁闭的空间你进上去车本来就站不直嘛你得弯着腰拿小板车坐着那空间就比较拘束然后又强制的观看一些可能比较触目惊心的关于影像我们那些展品的方式大部分都是那个
拿手机的屏幕捆在铁丝上你手间铁丝有一种监狱的感觉而且我为什么用屏幕这个方式呢就想的是说纳布尔人在接触到这些抗议的作品和图像的时候他们都是通过手机和互联网所以我们想还原阅读的场景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钱了最后第一站是伦敦伦敦的展览是 11 月 23、24 号吧
我是当天早上九点多到的那个伦敦然后他们的那个布置完全没有开始下午一点两点才开始布置然后就是四个小时的时间把东西就零七八岁的放到墙上就以我一个专业艺术家的眼光来看我觉得根本就不教不展
我一直跟伦敦讲就是他们做的非常潦草就是他们只是做了把东西放到了墙上但是就是这么潦草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是伦敦可能又来了将近 150 到 200 个观众然后我觉得效果很好就是大家去聊聊这样的事实这是真的发生然后可能这也是在伦敦以中国人或者中国的意见人士为主体的第一个展览
之前香港人做过展览我觉得就其实挺感动这个感动不是说这个东西他最后还是以一个专业艺术家的眼光来看我觉得这 60 多个作品里有一半都一般伦敦的这次展览可以算是这趟旅行的一个开始了吧那现在回头看你觉得这趟旅行你作为一个发起人策展人还有司机你最终想表达的是什么面对这些到场的现场的观众
有个智利的导演说一个国家没有纪录片就像一个家庭没有相册我觉得首先这个事我们要用我们的方式把它记下来中国我们的搞文案的朋友写了一句话写得特别好说一年前这叫抗击疫情的伟大胜利一年后他们都变成了不正确的记忆就还押韵了是吧就是
如果我们不去讲述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让官方一直去讲述它就会变成这件事情就不存在疫情中死了那么多人然后就是那么多人的生活都受到了威胁包括到现在的整个中国的经济都下行这三年的时间如果在官方的叙事里现在就已经是歌舞升平了但是我们想把它记起来这是最简单的我们做不到去改变那个官方的叙事但我们能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我觉得是最重要的
白纸是我们这个世代第一次站出来为什么老在讲白纸一代什么六四一代这些事情就是白纸真的虽然时间很短跟六四也完全不能比包括它的群众基础跟六四都完全不能比但是白纸就是它是是我们这个世代 90 后 00 后第一次站出来在街头公开的发声然后去对这个政权说不就这件事情很重要它是个符号我们也想传承这个符号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预算超支路途漫长充满各种不确定性混杂着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但就这样开始了租一车还是买了一车当时租了一车想买我们觉得买的好处是这个车就是它本身就可以变成一个展览的展品到各地大家写点什么东西最后这个车可以保存下来但没有预算大家觉得算了吧还是租吧就租了一车开了 20 多天
因为那车车况真的太差了租了一破车然后我们在德国在柏林的时候那个还有德国记者问有点那个就是那种
香港记者跑得快的感觉什么事都要赶个大新闻他说我们那个车整个右边那个门是凹陷进去的他说是不是因为你们组织这个车旅你们受到了中共的一个袭击他们开车撞你我说不是这车租完了就这样就那个车的状况真有点惨不忍睹然后那个我挺担心那破车能不能开起来的结果八千公里开起来了开开这车你平常都住哪儿呢住车上不还是住酒店呢
住车上大家身体实在受不了我们住最便宜的因为有车嘛会最便宜的那种那个情侣啊然后有个投影还丢了然后也住过 Airbnb 反正两个人的旅费才 50 多块钱有的城市有 network 的我们就住人家我记得你们在开始前还有通过不同的社交媒体做了宣发嗯
所以你们这个也算是公开活动了吧那你们有没有担心过路上比如说会有人出来干扰或者搅局之类的吗一路都挺担心的经常有媒体会问担不担心小粉红砸场子我说我可太不担心这个了他只要敢来我就敢拍对吧到时候咱们看谁丢人这一趟下来一辆二手车开了七千多公里走了那么多个州的城市你觉得有达到你们最初的预期了吗我预期我这是一个我觉得这是一个轰动
轰动世界的一个活动但是完全没有就是一点都没有就是也没什么水花然后那个我也直说我觉得这个事情也不怕播出来有的时候到这个城市除了我们一行三个人比如说就是布拉格和我叫的两个捷克朋友其他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
就是除了我们三个人和我叫来的两个朋友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一些观众还有什么泰国人还给我们捐钱说他们理解你们作为一个中国人抗争都不容易觉得特别支持我们当然也有这些国际友人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中国人在华沙也很惨就除了我们三个人过去之外就一个华沙本地对接的朋友和一个他的香港朋友两个人等于就五个人我都怀疑为什么要花邮费开到这儿
也有非常非常超出想象的城市比如说你看像伦敦去 150 到 200 人或者巴黎大概有 120 人我觉得这完全都是在我们意料之中的因为我们本来这个城市就是这样的 network 但是给我特别出乎意料的有几个城市一个是阿姆斯特丹我们到那的时候就是可能游行的深情
我们都是在七到十天左右完成的就非常紧弄的东西乱七八糟的然后我们把车开到那个广场上开始还有一个在那卖艺的人说他不希望我们的车就做一个背景挡住他他让我们开到别的地方一路都觉得已经是非常兵荒马乱都很匆忙的过去的时候开始也没有人我们在广场上的一角对角线上是一个法轮功的宣传摊位
他们的人那个喇叭也比我们的大人也比我们的多特别荒诞我们就做这个事啥意义都没有就当本来这么想了有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的时候陆陆开始上人了开始有人来了那真的不一样就是完全超出我们的意料最后可能来了四五十个人全都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社群你说巴黎和伦敦市我们有社群我们是宣传他们没有社群他们全是自发来的那些人让我感觉到那种二三年九月在柏林感觉到的温暖
荷兰很多人骑自行车他们拿自行车我们做了投影在现场投影荷兰风又很大他们拿自行车帮我们当压的沙袋他们拿自己的自行车帮我们压住投影然后有的人就是什么东西被风吹跑了什么东西被吹倒了他们全是观众就上来帮忙过来捡我跟米尔都说法语大家音乐不太好就勉强能沟通那种方法
他們荷蘭的那些觀眾主動地幫我們跟荷蘭人或者跟其他的外國人解釋發生了什麼那一戰讓我覺得做這些事情特別有意義哪怕只有阿姆斯特丹這一戰我覺得就是就達到我心目中的預期了
有一个戴着特别严实口罩戴着墨镜的一个男生然后走过来就是跟我们聊天他说他是 2022 年白纸当时阿姆斯特丹白纸的组织者当时他跟我讲说当时还有一些在广场上端有报道是跟那个维吾尔人发生一些冲突什么的他跟我讲他是组织者他说但是一年过去他没有社群了当时我拉着他的手我真的特别激动我说你看咱们现在在这儿二三十个人
我说这不就是社群吗你现在拉个群你跟大家吃个饭你让大家加到一起去这不就是你们新的社群吗他也不置可否我感觉他个人的这个积极性可能没有那么高了但是我在荷兰我看到了非常多新生的刚刚出来的从那个国内刚到荷兰的力量而且荷兰是那个性别比例最奇怪的一个地方不是最奇怪我完全知道原因可能 80%甚至 90%都是那个女生
在荷兰是有很多的女权的组织比如说一个叫毛线姐妹比如说一个叫大声 BB 脱口秀就他们已经有这样这样的形成了社群虽然我们并没有在他们的社群进行宣传但是他们的社群的人 A 觉得想来 A 就跟 B 说
B 就来 B 再带 C 所以我们一个人都没有宣传我们一个对接的人都没有的情况下在荷兰来了可能 40 多个人现场有观众他们主动地拿麦克风去唱歌去唱一些关于女性主义关于社会运动的歌曲怎么样我觉得氛围特别好大概像一个 party 一样他给我们买吃的买水我觉得真正感觉到那种社群的温暖荷兰给我特别大的希望然后后面就是越来越不行越来越不行
柏林也不错柏林是巴黎之后的第三站柏林的特色设计的是跟维吾尔人跟藏人议题相关的不跟香港人议题相关的柏林的情况蛮好的香港人然后维吾尔人藏人都一起我们有一个游行我开着车就是那个在前面就时迈的速度就一点点往前在雇佣后边大概有个
可能六七十个人或者甚至更多的人就是很多都是藏人举着旗子这样在那个柏林走就柏林警察开道然后柏林也挺国际化的警察都跟我讲法语他们专门找了一个会讲法语的警察跟我说应该往哪走
所以在柏林是一個非常組織嚴密的遊行從早上開始到那個位置就有警察在然後開始先一個台子宣傳了可能四五個小時後冷的然後開始遊行,車慢慢開從廣場開到中國大使館,最後在那個使館前面大家要講一些話我覺得德國給我最大的印象是他們跟維吾爾人跟香港人跟藏人的團結
在法国这个事情蛮难的我们也很积极地跟维吾尔人的社群去打交道但是我们是中国人他们被中国人骗太多次了他们天生有一种比较戒备的心理然后我觉得也可以理解你要是说共产党想来找我合作他哪怕他是个共产党体制内的什么所谓改革派是吧那我心里也咯噔一下所以柏林感觉也比较好
其他的城市就多少有点乏善可陈华沙和布拉格其实已经没有社区了当年发生过白痴但这些人已经可能回国了或者可能不愿意再战船了不知道消失在哪里了人很少整个城市已经下来很像一个欧洲的年轻的海外行动者的一个白皮书各地观察了一下大家都怎么样每个地儿真的那个特色完全不一样
那我听上去好像觉得这一趟下来似乎是没有达到你们预期中的影响力那我这样问吧你觉得这一趟下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联合了当地的社群你说如果去社群这些联合的效果达没达到我觉得其实从直接意义上肯定是没达到有的地方都没社群关系
我們總在講什麼六四一代或者是白紙一代是不是在某些意義上因為我的年齡或者我的經歷我也成為了更老的一代人比如說荷蘭給了我非常嶄新的他們社群的組織方式他們不是用那種政治為動員的為集結的他們更像是一種大家關注一個社群這樣一個議題不是那麼政治的社群我在想是不是
這個世界產生了一些新的抗爭方式這些方式是它之前不在我們意識裡的我們特別傲慢地覺得我開個車轉一圈我就能團結這些社群但其實這些社群是不是不用我們團結他們自己就能形成各地都有想像中的不同的情況我們不是因為都有一個好像看似相近的政治理念我們就是一群人也許我們會是不同的人也許我們有不同的想法但我覺得這就是民主的你不算真諦吧這樣挺好的
只有一种声音的社会不健康你提到女权或者这个女性主义社群以及其他的少数的群体的社群我的理解是他们本身就自带一个这种强凝聚力因为成员之间有一些种特别的连接纽带比如说一些共享的价值观或者是这种背景之类的理念之类的东西那么这种社群成员之间的连接可以说是不太依赖于外部特定事件的出发的
它可以说是一种比较稳定的状态那与此相对照的话白纸社群的意义就在于我觉得它提供了另一种连接的可能性一种基于公民身份的认同和连接换句话说就是这种公民身份的认同是基于对于
威权体制的反抗而形成的它更广泛更宽泛同时也更不稳定我自己觉得就好像这次运动的名称叫白纸运动似乎承载着些什么但看似又是空白的一张纸所以我一直认为白纸社群是需要有各种具体的议题和价值观来支撑的但我的观察是这些具体的议程和
价值观似乎总是在若隐若现的存在着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觉得我的观点跟你差不多刚才我反思的是一种自上而下的组织方式比如说这个人权车旅就是我们是很傲慢的我们觉得我们好像代表了欧洲的年轻人我们转一圈我们就能怎么样我只是在反思我们的组织形态是不是太集中了也许我们应该
不能叫放下那个傲慢我们其实也没有很傲慢了它只是我们有些固化的对我一直觉得你为什么老要用傲慢这个词或者自上而下这个词我觉得你们已经够草根了好吧你哪里在上面就是还是要那个要就是去反思就是是不是有这种更多的让更多人参与进来我们最惯常用的这种组织方式可能已经被淘汰了或者说有新的组织方式能更好地达到我们想达到的效果
那你觉得这个白纸也过去两年了马上就你觉得在你看来你觉得白纸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白纸是就是一个谁也没有预料到的突然的一个时间的节点然后就发生了这件事情我觉得对我来说有一件事情蛮重要的就是我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海外做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用然后我觉得白纸给我一个特别大的激励是
至少以我的视角来看我觉得海内和海外的这种就是年轻人之间无论这个中国国家防火墙它再高但其实这种交流是一直存在的就比如说四通桥从那时候刚把那个核复挂上去的时候当天微信上超过十个人在问我这个事虽然我之后微信号账号就被封了几天但是就是我觉得大家
就是那种沟通的渠道一直在是因为先有了四通桥然后海外有支持那个腾在州的海报运动然后传回国内次蜀革命次蜀革命之后再传回包括英国特拉法加广场然后那个法国在彭皮杜在做的各种在白纸之前的这种声援活动这个东西再回到国内让我看到在海外做事是有效果的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是我印象特别深的是在北京的亮马桥他们喊的是上海加油
当时我突然感觉到哪怕在今天的这个现实情况下哪怕在中国在封控的现实情况下我们有可能形成社群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有同意心当北京喊出上海加油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他们不再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抗争他们不再是为了说我吃不上饭我怎么样他们是为了在乌鲁木齐在上海的那些人他们去站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中国的社会会有一点不一样吧
我觉得我在这个国家看到了未来然后白纸对我来说是一种激励吧一个是我海外做事到底有没有用有用中国到底有没有救我看了有救对我来说是个积雪我能再工作十年本期节目的首播发布于自由亚洲电台隔周周二的五根播客你可以在 YouTube 以及 Spotify 或 Apple Podcast 的播客平台找到这个节目也欢迎你收藏和订阅五根播客在那里听到我的声音和讲述
《夜醉生十五分天》安建松 陈江志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