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信息海洋的指南针：如何辨识和界定「有效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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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声音碰撞世界生动活泼哈喽大家好我是九州欢迎回到不止金钱那通过前几期的节目呢我们已经有了一幅属于你自己的投资坐标图

我们还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做舒适能力圈大家或许还记得这个舒适能力圈其中的一条坐标轴它是情绪跟专业知识是同等重要的所以我们先花了一些功夫去研究我们能够怎么更好的觉察我们良好情绪的边界并且我们用什么样的工具能够更好的更有效的标记出我们的情绪那么在这之前我们讨论的东西都属于软性能力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往硬核能力上靠拢了我们说的硬核能力是什么呢就是对投资的对象我们是否掌握了有效认知那对于有效认知我们会有一个很明确的定义但我不想在这儿先入为主地把这个定义强塞给大家所以我们循序渐进地来我想先提一个简单的问题有很多的东西我们知道它是什么但是这是否就能够被称作是有效认知呢

比如我又用黄金来举例子有人会不知道黄金是什么吗不会的肯定都知道就算你自己没有买过黄金的东西那你大概也看到过家里面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祖传下来的一个黄金戒指之类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呢你可能会认为我对黄金是有认知的

那我们再说个不常见的数字货币或者比特币吧数字人民币这个都听说过吧解释起来其实也能够听懂那似乎呢大家也是有认知的所以有效认知这四个字呢听起来非常的简单但其实我们常常高估了自己在某个领域的了解上面的这些打个引号的知道它其实都是隔山观海它是不能用来做投资的

那这个时候你可能会说我是不是有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那就叫做有效人质呢其实这是最让我头疼的对话

经常会有人对自己投资的东西有一知半解他却自称有内幕消息更或者就是把我当成内幕消息的来源这个也能够理解因为大家觉得我是在机构里面的投资人就会问我能不能给点料以为这些所谓的内幕消息就是最最最最牛的有效认知对此我真的只想说两个字冤枉四个字那就是非常冤枉

为什么冤枉因为内幕信息在很多情况下它只存在于大家的幻想中它就是一个人人都听说过但是没有人真的做过把内幕当作有效认知绝对是害人的我可以明确地说出个一二三来第一监管机构不是吃素的尤其是今天有大数据 IT 技术的加持情况下的监管如果他吃素那我们都不敢吃荤

抓内幕交易的电子化手段越来越多了一旦打到了你的代价就是整个职业生涯现在所有的交易都会留恒存档那么愿意用自己职业生涯来赌博的投资人毕竟还是很少的第二这个更现实

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即使我们身处在机构中也不可能知道的太多即便现在投资人不注重合规那上市公司的老板们也会在意你跟他们交流的时候他们心里也会有个底线你敢问他还不见得敢说你设想一下假如你在暗中录音他和你聊了本来该保密的东西那一旦被你泄露了或者被你一不小心告诉了第三方岂不是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或者我们再换位思考一下万一是他在录音呢那你还敢不敢问这些问题录音这个真不是下边的我自己见到过的案例不少第三呢这是我自己经历过不止一次的这是血泪史内幕交易内幕消息假的多真的少如果管理层都有内幕消息为什么他不留着自己赚钱非得要告诉你呢他图的是啥

其实很多都是他在有意的放出误导性的信息试图干扰你的想法让你顺着他给你的指引去思考一个问题你可能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反直觉这些投资机构都是大股东那上市公司不应该对大股东更加的优待吗不好意思这个想法真的是错的

解密的时刻又到了一旦你买入了一只股票成为了一家公司的重要股东之后你从此就跟管理层站在了对立面为什么这么说呢答案其实真的是无比的现实你都已经买好股票了那将来你只有一个动作可做那就是卖出股票在价格合适的位置卖掉走人我们还是做一下换位思考管理层希望的是稳住你不要卖

从这一刻开始你今后能够听到的大部分消息都是有引导性的正面消息这其中就会有一些所谓的打个引号的内幕消息都是各种利好但是你信吗还真的不敢逗信所以大家看到这里面的坑是什么了我们自以为有了认知并且很多人以为内幕消息就是有效认知但是我们其实并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那真正的有效认知它会是长什么样的呢我们来想一想有没有那种就是人无我有仅此一家的认知当然这种认知确实它不是不可能的只是不容易获得那我想跟大家用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案例来举例这个案例后来也被改编成了电影我觉得非常的精彩如果大家听完之后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我也建议去找来看一下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零股价》零就是数字零它是一个纪录片讲的是 2012 年的时候美国有一个很有名的对冲基金叫 Person Square 攀星广场那它的对冲基金经理呢叫 Bill Ackman 这位 Ackman 去做空一家叫康宝来的公司的故事这个零股价它就是一个字面意思说的就是 Ackman 认为这家公司是一个大骗局所以呢它的股价应该等于零

我们刚才提到一个词叫做空做空就是利用股价的下跌赚钱股价下跌也能赚到钱吗是的这就是做空机制那么简单的理解这种投资方式它就是利用了一些金融衍生工具所以股价下跌越多它赚的钱就越多那么反过来如果股价上涨做空的人就会亏钱我们先不讲这么复杂的金融技巧

我们简单的说一下这个电影的故事背景方便大家去理解当然这有一点点剧透可能会影响大家后面去看这个电影康宝莱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呢它主要的业务就是做营养膳食补充剂它的产品非常类似于我们的烫尘被件就是今天大家在药房里面都随便能看到的蛋白粉维生素 B 复合维生素之类的

那阿克曼经过一系列的研究之后他认为这家公司靠的是分层传销的体系来支撑销售的这并不是真实的销售他真正卖给终端消费者的商品并不是很多所以有收入造假的嫌疑简单的说这就是一家烂公司所以阿克曼就公开宣布这家公司的股价等于 0 而且他还动用了大概 10 亿美元的头寸来做空康宝莱这只股票

同时他还写了 300 多页的 PPT300 多页通过各种各样的媒体和公开的演讲来表达他的看法这也是在试图影响舆论刚开始的时候阿克曼差点就成了赢家因为从他做空以来股价的暴跌超过了 40%他应该赚了不少的钱但是后来剧情突然反转了另外一个资本大鳄加入到了对立面他号称是支持康宝莱最后股价又一路上涨

最终的结局是比较让人唏嘘的那阿克曼是亏损出局那在这个过程中阿克曼非常精彩的展现了他是如何获得对这家公司的有效认知首先呢阿克曼当然他把这家公司最容易接触到的数据全部都梳理了一遍比如公开的财务数据财务报表公司的年报等等也是在这个阶段啊他梳理出了一些财务上的疑点

然后他开始需要更多的信息来验证这些疑点了这可不是我们想象的就是打两个电话这么简单他组建了一个有上百人的调查团队和律师团队在这个过程里面投入了上千万的费用那这些团队他们做什么事情呢首先阿克曼会雇佣一些调查员这些调查员会去各个社区他们会去组织社区成员披露康宝莱层层分销的内幕

同时他也会向一些社区提供资金去寻找所谓的受害人然后把这些受害人的经历证词全部提炼出来变成证据其次呢他利用网络去扩大触角比如他会找一些马仔来开设网站三发广告还会张贴通知设立一个热线电话

相当于从全国的各个渠道更大的范围里面去搜集线上的反馈除此之外他还一对一的去访谈了康宝来的前员工和销售负责人他试图找出一些愿意说真话的人组成证据链比如他们偷偷的参加过经销商的洗脑大会而且在现场还偷偷的拍摄了很多的视频包括这个传销培训的具体的对话和具体的流程

所以在整个过程里面阿克曼所拥有的信息不只是冰冷的财务数字而且也不仅仅是单一的信息源而是非常多元化的这里面包括了前员工包括了经销商消费者社区的居民在内的一系列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和证据链的搜集他可以了解这家公司从内部工作人员到初打消费者的各个细节因此他也把这家公司真实的运营模式给还原了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得出的结论这家公司采用的是不那么合法的传销模式而不是自己在财务报表里面宣称的模式所以我们可以说他获得了有效认知当然他也花费了超出大家想象的金钱成本和时间成本

如果说这个故事离我们都太遥远了其实我们身边也有一个很好的例子瑞幸咖啡瑞幸咖啡它在 2020 年的时候被指控财务造假当时也被做空过这个案件非常的轰动如果大家没有听过的话可以去看一下我们 show notes 里面的链接这一次的财务造假导致整个瑞幸咖啡的管理层做了一次大换血

那么发布做空报告的机构叫做浑水它在国际市场上也有很高的名气它也是用了堪比电影情节的方式搜集各种信息那浑水到底投入了多少研究精力呢我给大家说一下数字我们可以直观的感受一下他们聘请了 92 个全职还有 1400 多个兼职的调查者这些调查员他们就干一件事就是跑到街角的门店处蹲点

跟这个间谍跟踪证人一样他们总共搜集了两万五千多张小票也就是我们买一杯咖啡之后打印出来的那个小票这代表着两万五千多个订单数据同时他们还录制了一万多个小时的门店录像这是个什么概念呢我们去电影院看个电影大概就两个半小时这相当于他们录制了四千部电影

通过这些证据浑水推测出瑞幸在客流量销售量上都有造假并且在客单价也就是每一杯咖啡的销售价格上面也有造假通过这么多证据的组合就是为了得出一个研究结论当年的瑞幸在营业收入中有虚假的水分说了这么多其实也是想告诉大家有效认知如果它真的是人物我有的确实存在但是它来的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也不应该去清醒某些消息就把这些消息拿来做决策因为这些消息大概率离有效认知还非常的遥远 OK 可能说到现在你会觉得即便我们说了这些例子你依旧不知道哪些是有效认知哪些又叫做无效认知我们在一开始也没有把这个定义给强塞进来其实从上面我们聊到的瑞幸咖啡和阿克曼的案例我们或多或少已经能总结出来有效认知是个什么东西了

在他们的研究过程中其实就是在找两个元素证据和逻辑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说有效认知呢它等于证据和逻辑否则它可能就只是一个观点一种感觉或者一种猜测那既然我们了解了有效认知是什么我们就有了相应的方法来识别我们收取到的信息里面到底有没有有效认知

第一个方法呢就是对我们听到的媒体上看到的督促我们自己去区分一下到底哪一些是事实哪一些是观点因为只有事实证据数据它才是组成有效证据的一部分那反而是观点它并没有那么重要我就用一句话我忘了这个话的出处是哪了但是呢讲得非常的透我们听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观点并不是事实我们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视角并不是真相

我其实就很想把这句话写在墙上每天提醒自己例如同样是股票指数到了 3000 点有的人他会说还会继续涨有的人他会说不能涨了还要跌那这就是观点但是指数到了 3000 点这个信息它是一个事实同时我们也可以去寻找一下上一次到了 3000 点发生了什么这也是个事实不会随着我们主观的判断而改变

那在投资中专业的机构的从业人员他对事实和证据是极其敏感的我在做研究员的时候会跟基金经理分析一些公司的情况我发现他们对自以为是头头是道的分析并不感兴趣但是一听到具体的数字就会眼睛发光比如你说这家公司推出了一个重磅新品卖得很好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但如果你说这个重磅产品这个月销售额达到了 2000 万增长了 200%他们一旦听到了这个数字立马镜头就会起来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你找到的事实而不是你的观点只有这个事实才是值得关注的有效信息

当然我们也不是绝对化的说观点就是不能听但前提是这个观点背后它要有事实和逻辑的支撑如果它没有事实或者逻辑混乱那这个观点我们也就听听就罢了这是第一个方法第二个方法就是持续的多问几个为什么直到我们能问出证据来这并不是我个人想象出来的方法而是一个非常资深的投资大佬在过去教我们使用的

我观察身边很多优秀的投资人持续地问为什么是他们的一个共性因为如果你问得足够仔细你其实就可以区分里面的事实和观点然后你再持续地多问几个你就能明白对方是怎么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的事实是什么他用的逻辑又是什么

我们单纯这样讲会比较抽象所以我想举一个假设的例子我们又来用黄金假设如果有一个朋友过来给我推荐说九州我推荐你今天去买黄金我肯定会问他我为什么要买黄金然后他还会说黄金要涨我接着问为什么会涨这个时候他就会开始讲他的逻辑和事实了假设他说因为要打仗了全球格局混乱黄金是必显品

那我可能还会接着问为什么会混乱然后他回答说我读了几篇公众号它里面都是这样写的 OK 到这个时候呢我就明白了这里面主要是他个人的观点和猜测那他的背后呢并没有特别扎实的逻辑论证但是如果啊我把这个例子改一改改成一个相反的假设我听到的回答是这样的

为什么黄金会涨因为我们分析了 20 多年的黄金数据然后我们发现黄金的价格和美国的实际利率呈负相关关系美国实际利率正在走低有相当大概率黄金的价格就会上涨我这只是举例大家千万不要对号入座那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他的回答里面有证据也有逻辑证据就是美国的历史的历年的利率变化和黄金价格的变化关系

那么这有个好处我如果要去看他的推论对不对我其实可以自己去把这些证据找出来再做一个重复的验证这也就是我们持续的去问为什么能够产生那个效用它能够帮助我们提炼出对方所使用的证据和逻辑那这个持续的问为什么的方法我觉得在我们的生活中呢也会有非常巧妙的作用它可以帮助我们对很多观点趣味存真

因为平时我们肯定会接受到各种各样的建议各种各样的意见但是未必对我们都适用有的时候我们判断所谓的适不适用是基于我自身的情况但是还有一种更普遍的现象就是这里面有很多的观点它只是一个观点而已它背后并没有非常扎实的证据和逻辑来支持这个观点它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孩一样它今天是一个样明天又会变一个样它是不可靠的

我们就可以从这个角度问你为什么给这个建议这里面相关的经历是什么如果你没有相关的经历你这个观点又是怎么得来的可能有的时候听起来会像一个杠精但是很多的建议很多的选择关乎自己的人生大事我觉得杠一下也是还是挺有必要的比如有人跟我说你们要考公务员了公务员特别的好这是我认为最好的出路我就会问

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考公务员您是在公务系统里面做过吗您觉得好的地方在哪工作的状态是什么样有没有实际的案例可以让我学习一下你看这样一问你是不是颗粒度就要细很多了对了只有很细的颗粒度我们才能够分辨出证据是什么我就总结成这么一句话忘掉观点找到证据好了这一期我们就聊到这儿

大家也不妨在评论区交流一下你是如何区分一个信息是基于事实还是仅仅是个人的观点你有没有因为接受了某个观点就冲动做决定的经历呢那我们就下期节目再接着不止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