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我是肖文杰,我是小亚这期节目的主角是一家我们一直很想讲,但是不知道怎么讲的公司,就是博士不知道怎么讲的原因有好几个,首先是因为博士这家公司就太丰富了它的历史有 140 年,历经过两次世界大战和多次的经济危机,还是屹立不倒其次,博士是全球最大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而这个行业现在也在剧烈变化当中
这个当中的博士也是很多核心话题的亲历者第三除了汽车以外博士还在很多领域是隐形的冠军比如说大家可能知道博士有家电业务然后还有工业技术能源建筑安防等等这些方向也有很多故事可以讲如果真的要展开可能就需要一整季的节目了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有一个关于博士一直很想探究的问题此前是比较缺乏素材的
这就是博士独一无二的企业治理架构为什么说独一无二我们这边先简单的介绍一下首先按照 2024 年的数据博士一年的营收超过 900 亿欧元然后员工人数超过 40 万这么大一家公司它的股权呢主要是属于一家公益基金会的而这个基金会的它这个股份呢是创始人罗伯特博士他的家族成员长年的转移过去的第二个点呢就是最大的股东这个基金会对于博士这家公司的运营呢却是没有投票权的
第三点就是拥有大多数投票权的是谁呢是一个信托公司他在职责上呢其实更类似于董事会负责的是公司的战略而第四点呢就是公司的这个日常管理呢是由这个公司的管委会来负责的这样一个架构好肉啊所以简单来说这个公司的顶层就是有股权的没有投票权有投票权的没有股权然后创始人家族在其中的参与度还很有限但这公司依然很大对你这个总结就比较心眼球然后抓住了主要的矛盾点啊
那这个治理架构呢,看似实际上是和我们熟悉的一些一般公司的这个治理的基本逻辑是相悖的,我们一般来说就是谁有股权多,那么谁就管得多,是不是?但就是在这样一个有点反常识的结构之下,博士成为了一家长寿的公司,而且像于老师刚才说的,它不断地在壮大。所以我们的好奇就是,这个组织架构是怎么来的,它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
这个问题其实比较复杂,而且它在很长时间里面是没有什么清晰的答案的,因为博士是一家非上市公司,很多信息都是不公开的。但是呢,现在我们有了解答这个问题的最好素材,就是一本书,名叫《博士》,冒号一家全球性企业的历史。这是两位德国历史学家在 2013 年初的著作,他们获得了博士官方最大程度的信息开放和自由度。
把博士的历史做了一个非常完整和专业的数理尤其是把博士如今治理结构的诞生过程讲得非常清楚这本书是在去年出了简体中文版博士中国就找到我们合作想聊一下这本书那我们就一拍即合
也感谢博士中国对于商业就是这样的支持所以今天我们就要来聊一聊博士我们会分成三个部分首先是前传我们会花一些时间来回顾一下罗伯特博士的创业经历和他在世时博士是家什么样的公司接下来我们重点展开来讲一讲博士的治理结构最后我们会简要的分析一下博士的治理结构给这家公司带来的一个最深一点的影响是什么这里是商业就是这样
那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罗伯特博士和他的创业经历这不是什么例行公式的介绍因为博士的个人经历特长性格思想倾向其实都对于博士家公司本身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并且与我们之后要讲到的博士独特的企业治理架构是息息相关的嗯罗伯特博士这个人呢他出生于 1861 年德国的一个可以说家境英时的农民家庭吧他有 11 位兄弟姐妹那我们接下来就简称他为罗伯特了啊
罗伯特呢他对于原生家庭有很好的回忆他认为父母对自己的影响是非常的深远和有益的那这当中有很多影响我们就举两个最重要的花重点第一呢就是对于新兴事物的开放心态虽然是一个农民家庭但是罗伯特的父亲他对于一些当时很新的技术很感兴趣也鼓励孩子们自由的选择这些新兴的行业所以像罗伯特他就去学习了当时非常新的这个电气工程
第二个重点呢就是价值观尤其是罗伯特的父亲他是一个按照书里边写的很有正义感的人他非常的重视平民的权利和自由然后也很敢于批评当时的普鲁士军国主义他的父亲还曾经因为要营救一位蒙冤入狱的朋友然后自己被关在监狱里面关了两个月那罗伯特的这个原生家庭呢我们就简单的介绍这边就划这两个重点我后面都会提到啊
接下来讲一下他自己的一个可以说学习和创意的经历 1879 年罗伯特在做了三年精密机械的学徒之后就开始了七年的游历生活就在很多的工厂里面打工
1879 年是什么年份呢就那一年爱迪生推出了改良的白质灯然后在前面一年第一批的西门子发电机在德国的巴伐利亚开始发电了等于说是罗伯特博士的职业生涯几乎是和电的普及是同步展开的嗯我觉得这个背景还挺重要的再解释一下所谓的游历生涯是什么意思啊
当时德国的学徒有个常规的动作就是游历意思就是你跟着最初的师傅学完一门手艺之后呢再到别的地方去短期的学习一下再到另一个地方去这样的话你的知识体系就能够相对的更加完备一些那如今我们比较熟悉的德国的所谓双元制的职业教育其实就是继承了这个理念
这两年中国其实也在大力推行职业教育而且德国的双院制就是中国这个部分的学习模板之一但那个时候一般的学徒有利也就是两三年时间三四年最多了罗伯特博士这个七年绝对属于是长的甚至让人当时担心他是不是一个缺乏恒心的人但实际上根据罗伯特和当时未婚妻的书信显示他一直没有安定在一家公司开始正式的工作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早已经想好了我要自己创业
所以想多见见世面包括他其中有一年呢专门还去了美国去的公司呢就是通用电器的前身感觉他就是有点想做电器这方面的工作因为要论这个行业的话美国在当时肯定是最领先的没错不过说回来就美国那年的这个游历生涯对于罗伯特来说最大的影响并非他学习了什么先进的技术而是他对于劳工权益的保障有了深刻的理解因为那一年正好美国经济遭遇了危机然后大量的工人啊
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就被裁员了包括罗伯特自己虽然他很快又在一新的地方找到了工作但是这段经历呢再加上我们前面提到的他父母的这个价值观的浸润
就让他日后非常的重视提升员工的劳动保障和权益那关于罗伯特年轻时候的个人经历我们就介绍到这里其实这个人还有很多丰富的未免和当时的大部分企业家都不太一样比如说他不爱社交又喜欢打猎反正就是跟当时的德国企业家圈子是不太融在一起的格格不入的一个人不过这里我们就不展开了接下来我们就来讲一下罗伯特博士的创业过程好的这段经历始于 1886 年
罗伯特在斯图加特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坊博士这个公司就从这一刻开始了然后这段经历的终点呢是在 1942 年罗伯特博士在斯图加特去世长达 56 年差不多是博士这整个公司历史的前三分之一还要多那如果真的要展开讲的话前三分之一的故事就可以出好多期小历史了
那就像我们开头说的这期节目的目的并不是让你一口气来了解博士 140 年的历史所以这 56 年的故事呢我们会用一个关键词来透视然后再从这个背景出发之后再延展到博士的治理架构那这个关键词呢就是超前现在来看的话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博士这家公司在很多的方面都非常的超前我们就举三个层面来展开讲讲需要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里的超前是一个中性词,并不一定代表先进正确。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看第一个层面就知道了,就是技术产品的超前。
我们一般认为就技术的超前会带来竞争优势对吧但是在博士公司的初创时期这个技术的超前差点让公司维持不下去所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过于超前的产品其实不是某一个产品而是博士当时的工作坊他的主营的业务就是聚焦在电气工程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专业这当中包括很多用电设备的生产安装维修什么他都做因为博士就看到他觉得电气化的前景在德国已经非常近了因为在美国都已经开始普及起来了嘛
但问题是具体到他这个公司所在的斯图加特这个城市当时并没有发电站这个是不是类似于你要在一个没有水的地方搞蒸汽机水你至少还比较好引过来对吧电没有那么容易对没有发电机你何来的电呢所以说斯图加特那时候为什么没有电据说当时的阻力一方面是这个城市的当局比较保守啊
另外一方面呢就是煤气和天然气的公司不太喜欢你搞发电那我就不禁要问了他不能去一个有电的地方开公司吗为什么一定要在斯图加特呢确实啊因为像那个柏林啊或者一些别的城市其实在德国已经有这个发电了那博士选址在斯图加特呢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时罗伯特的妻子在斯图加特附近住非商业原因对那就没办法了是吧对
总之博士在创业的前 5 年他花了很多精力来打磨的一些技术和产品在本地市场基本上没有什么需求所以当时公司的生存除了一些零散的业务以外我们主要看一下就是靠亲戚借钱来维持
甚至我们看到到了 1892 年就是他创业了六七年的时候博士不得不把他 26 名员工才知只剩两名就是一个公司没有什么生意要靠借贷过日子还要招 26 个人是不是也太多了本身就有点太多了是吧但这个未经是直到 1893 年才有了解除的希望因为当年 11 月份斯图加特当局终于决定了我们这个城市也要新建一座发电站然后到了 1895 年的 9 月份就两年之后
电站投入运行然后博士呢当时就获得了一大笔订单就是来负责安装一段这个道路的电气化设备就
就这段道路我要铺电线了然后要装着这个电的路灯了等等的这个安装的设备就是他一大笔的订单那以这个订单为契机呢在创业了十年之后博士这家公司总算是可以说是活下来了但话说回来我们前面说超前是一个中性词那主要是前面就讲了这个过于超前的这个技术布局差点让博士就夭折了是另外呢他们还有一个超前的技术布局是让博士在活下来以后迅速的腾飞的这就是汽车发动机的点火装置
这里要稍微插入一个汽车机械科普小课堂啊简单的解释一下汽车发动机的基本原理你说吧汽油的发动机它是这个汽油结合了空气嘛它们就会燃烧在一起然后产生了很多气体然后就推动了这个机器能够不停的转动对吧但是因为汽油的燃点比较高所以你要让这个汽油和空气一直燃烧呢就需要有一个设备不停的给它点火就是你要用点火来点一点它就可以不停的烧嗯那博士做的就是这个点火的设备啊
那这个呢在目前的发动机上面其实已经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一个部件了但是在汽车发明初期它是一个技术难题当时啊很多汽车的点火装置要么就是很危险要么就是用一段时间之后要充电这个现代汽车的发明人本次就是那个奔驰的那个本次啊
他就称这个点火装置为汽车发明过程当中最棘手的难题感觉历史真是很有意思最早这个油车开一段时间竟然要充电过了一百多年以后现在电车开一段时间也要充电怎么充电的东西不一样是的
那博士的这个创新呢就是他有一位工程师大幅的改进了这个点火装置使得他这个我们说火花塞啊变得可以长距离的使用就不需要用一段时间就要充电了然后又过了五年之后呢又一位博士的工程师还改进了这个点火装置的可靠性就让他不会用了一段时间就坏掉
这两个重大的改进和提升使得博士在短短几年里面就从一个瀕临关闭的小车间变成了汽车行业里面著名的一个供应商虽然当时汽车行业还是很小但是他一下子就成为一个行业里面的一个有名的公司了
但我觉得这个里面肯定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因为最初像点火装置只是博士在众多的研发的方向当中选了一个没有想到就乘上了整个汽车也爆发的东风是的他最早做这个点火装置实际上不是完全为了汽车的发动机因为当时那个发动机也是可以做一些固定的装置的发动的但这个东风借道就是借道了汽车零部件也就就此成为了博士的主业博士也因此进入了一段高速的发展期
并且奠定了他全球领先工业企业这样一个地位这也是博士的企业史当中被讲述最多的一条故事线我们讲那个关键词是超前他还有哪些超前的做法吗第二个超前的层面就是经营策略上的超前尤其是国际化上的超前刚才我们讲到博士的起家的第一个产品是发动机的点火装置嘛
那在拿到这个产品专利和订单的第二年就是 1897 年罗伯特博士就开始寻找合作方把自己的这个产品推到德国以外的法国和英国去因为在当时法国和英国才是最大的汽车市场找大市场还是有点道理的因为那个时候汽车还是作为一个比如说富裕阶层流行的新玩具存在的嗯是而且还有一个点就是一开始博士还是与代理商合作这样的方式在法国和英国销售的
但是没过几年他就开始自己做了紧接着到了 1906 年博士就进入了美国在纽约有了个办事处然后三年之后呢博士一半的事物就来自于美国市场了然后到了 1912 年的时候他在美国的工厂就已经投产了这个时候距离他研发出最早的这个点火装置才不过 15 年到了 1914 年呢博士已经是在全球的 27 个城市有办事处了而且遍布五大洲
当中也包括中国上海这里还有一点要说明就是博士的全球化程度在当时的德国企业里面是非常罕见的同时期只有像巴斯福拜尔这样的公司能够达到它这样的水平如果放到汽车业其实没有任何一家德国的公司有博士这样的国际化水平的对的有类似水平的都是一些汽车的品牌看它这个供应商就更加少了
博士之所以会这么快的进入国际市场其实道理说出来也很简单就是罗伯特博士有个清晰的判断德国国内的汽车市场不会那么快的发展起来所以博士如果要上规模的话
就必须要进入汽车发展最快最有潜力的市场那就是我们刚才讲的英法美三个地方敏锐的市场洞察能力可能是罗伯特博士身上很被大家低估的一点一般大家提到博士这家公司和他创始人都会提到说他对技术或者对产品质量的敬意求精但是罗伯特对于市场判断的这个部分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推动力他跟技术其实是相辅相成的
对如果你去看那本书的话其实它有很多做生意层面的这个事情实际上是非常的老道的或者说是事后看起来非常重要的
这是我们讲的第二个层面的超前第三个层面的超前就是公司治理模式的超前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我们前面 Q 到过的博士的高福利高待遇从工作坊时期博士给员工提供的薪酬就要比同类的公司高出 30% 40%而此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博士是德国最早实施 8 小时工作制的公司之一其实当时相比于博士的产品真正让博士家公司在欧洲成名的就是它这个 8 小时工作制
这个就要 Q 到我们前面提到过的这个罗伯特本人的价值观了他就是很重视劳动者权益的保障对的就是相当于我当年经历过那种没有保障的野生的资本主义那我就要修正当中的问题是吧当然啊就是我们看了这个书之后就知道他也不是那种一门心思的就是理想主义者
他也是会算账的他有一句名言就是你可能认为支付高薪是因为我富有但实际上我富有是因为我支付高薪所以他也是为了企业的经营的效率来提供更好的薪酬待遇的与此相关的另一个面呢就是在提供良好待遇的同时博士也非常强调科学管理科学管理是一个我们在第 149 期讲过的词啊他当时讲的是美国管理学家泰勒的理论以及他中国实践者的故事是的
实际上博士曾经派人和泰勒本勒请教过一个时代的而且还真的实行过很多泰勒的科学管理的一些措施当然这个当中也有些挫折还引发过工人的反弹之后博士也就重新建立了和当地工人协会的一些关系双方才缓和稳定下来考虑到当时欧洲的社会运动已经是风起云涌了这种反弹其实是难以避免的即使说这个思路上很超前他也没有办法完全脱离自己的这个时代
对的,这里还可以多说一句罗伯特博士的领导风格,他自己有句名言,也是博士这家公司的标签,就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在我的产品中发现任何的瑕疵,所以我总是努力制造出在各方面都经得起最严格检验的最出色的博士产品,但是不要误会啊,就是罗伯特博士不是那种每个细节都要自己管的公司,
工作狂或者说是控制狂他对于人才的要求很高但是呢一旦信任你之后呢他是会给你自由的就是你自己去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达到我的标准就可以好领导的标准之一也放权我觉得这个可能就要联系到此前讲到的罗伯特本人的这个学徒经历因为他当时觉得自己最早那个师傅啊没有很好的教导他他没有学到很多的东西所以他自己很重视对人才的培养尤其是学徒制的这个建立公
公司很多早期的管理层还有一些重要的工程师就是罗伯特自己指导过的一些学徒博士这个公司他的那个学徒的名额在当时也会很抢手因为他的一个很重要的目标就是我希望这个学徒能够适应全行业的工作而非只能够适应博士的工作所以呢一般这个博士的学徒学完了之后只有四分之一会留在公司里边这也合意吗他觉得完全 OK 只要你能够适应整个行业都行所以这一点在当时也是很特别的
讲到这里我就可以 get 到你在开头说的就是博士的个人经历对于他的创业有很深有影响这一点某种程度上他是一个比较知行合一的人就在他看中的东西比如说先进的技术或者是劳动者的平权等等他就会在企业创业的过程当中去践行它同时他也非常重视这些问题同意的那这里简单的小结一下刚才我们是介绍了博士的创业初期重点讲了他在技术研发全球化和智力化
治理方法三个层面的超前但这种超前呢让这家公司在草创期是陷入了险境但也让它在 20 世纪的前 30 年脱颖而出成为了德国代表性的工业企业但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在这个半个世纪左右的风雨当中呢罗伯特本人对于公司的感情实际上是一个持续增加的一个过程意思就是说
最初的时候他其实也没有说把公司当为毕生的这个事业有两次他差点都要把这公司卖掉了就价钱都已经谈好了只不过因为对方的这个买家的一些财务的原因没有执行下去而已但是呢创业的时间越长罗伯特就把这个份事业看得越重所以到了 1930 年代开始呢罗伯特博士就多次的提交遗嘱来安排他身后公司的继承问题我们终于要进入博士治理结构的问题了是的
在进入下一部分之前,我们先要补充一个背景信息其实最早的时候,罗伯特是想把这家公司作为一个典型的家族企业传承给他的第一个儿子的但是很不幸,他的长子身患重病,在 1921 年就去世了,年仅 30 岁这给罗伯特本人还有他的家庭带来了重创,他和第一位妻子也离婚了在没有明确继承人的情况下,罗伯特把他的遗嘱的第一目标就设置为
在他的身后博士这家公司要能按照他的意志运营下去也就是说罗伯特是希望博士这家公司来继承他自己的意志是的但是呢事情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到了 1927 年罗伯特再婚了并在 66 岁的高龄迎来他的第二名儿子这就使得公司继承的情况又有了变化接下来呢我们就具体聊一聊博士的这个治理结构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现在我们就先把时间拨到 1960 年代因为是在这个时候博士迎来了 140 年历史上最重要的转折点就是他顶层的治理结构的变化而这个变化的起点则是罗伯特博士 1942 年的遗嘱以及
以及对于这个遗嘱的阐释理解执行和调整博士先生的遗嘱不像我们在那种影视剧里面看到的一张纸展开来他就决定了整个家族的财产分配和命运不是这样的 A 分给谁 B 分给谁不是那么简单没有这么简单它实际上是一组行动准则然后这组准则有三个核心目标第一是确保博士公司财务独立能够自主发展长久存续
第二呢是希望博士家族的后代能够跟这个公司保持紧密的联系第三就是公司的部分利润要拿出来做公益第一次看到这些目标就是首先感觉它很理想化其次呢就感觉它好像是隐含了一些利益冲突要解决的就是所谓的行动准则就是好难行动对达成这些目标呢其实是需要两拨人的配合一拨呢就是博士家族的子女和亲属们
还有一边呢是遗嘱执行人小组这个小组的成员是当时博士的七名高管脱钩大臣有点这个意思啊因为这七个人呢也是此前罗伯特博士设立了另外一家资管公司的股东这公司我们之后就按照他的德语名简称为 VVB 罗伯特本人呢其实是把自己的股份大部分都转到这个 VVB 上所以这个 VVB 很重要啊
除了这两拨人以外罗伯特的遗嘱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时间因素因为当时博士先生这个小儿子就是小罗伯特他年龄比较轻所以说这个遗嘱是考虑到了比如说教育和长期发展的时间所以留了一个最长可以有 30 年的执行时间在这个 30 年的执行时间里面所有的罗伯特原来手上的博士公司的股票都是由执行人小组代为掌管的
但是呢他们要想出来这个公司最后要按什么样的治理方向来发展所以这真的是一个漫长的遗嘱的执行过程就是我定好了之后给了你一段很长的时间你慢慢的来决定最后要继承给谁或者以怎么样的形式来继承对真的是一个脱钩的一个概念对但是这个脱钩的方案就是非常的复杂其实你从遗嘱当中可以大致规划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执行思路两条路线
对两条路线第一条路线就是常规的遗产继承就是把这些股票分给家族后代们就好了但这个过程当中呢如果有男性成员展现出了领导才能那他就会获得最大比例的股票然后直接接管博士就是选出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对
第二种方案呢就是把这些股票都直接转到 VVB 的这个公司里面然后这样子的话那 VVB 不会就是成为博士的控股公司吗家族成员呢是通过 VVB 去间接管理博士的然后这个期间呢还能拿到一些合理的费用和分红就是这个公司一定要是按照我的想法来运行下去如果家族继承人有能力的话那就来继承当这个掌管者另一种情况的话就是由这个 VVB 这样一个控股的公司来集体领导对 OK
听上去都可行啊但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方案呢我觉得这就涉及到博士对于公司长期发展的考虑罗伯特是非常希望自己的意志能够长久影响整个公司的发展的但是在立遗嘱的时候他没有办法确认自己这个
小儿子就是小罗伯特博士能不能扛起他这个大旗所以呢这个反而给执行小组或者说是博士的高管们留下了一些操作的空间就那个时间的那个维度不光是时间维度还有人的维度因为在整个小组里面位于这个小组的核心的人就是汉斯瓦尔茨瓦尔茨是个什么人呢他此前长期是博士先生的私人秘书这个人号称我最懂博士先生我最懂博士的精神
瓦尔茨最开始倾向的是方案一他个人认为就是说博士本人是倾向于就只要我这个小儿子够格我就让他接班的所以他一开始是真的忠诚地执行这个罗伯特的遗愿脱钩啊就是我要把这个孤服养起来他是真心地想要这样做的是所以有一段时间呢瓦尔茨还设计了一整套针对小罗伯特博士的培养计划在他就是像游历一样的到处去学习一下但是到了 1959 年呢这个计划是基本告吹了为什么
我理解是两方面原因因为一方面是瓦尔茨在几年的合作下来觉得是小罗伯特本人有点太激进就是观察考察下来好像还差口气对缺了一点领导的风范第二点呢就是瓦尔茨本人是在公司的管理层里面就内部的高管里面找到了一个他自己非常满意的继任者叫梅克尔觉得梅克尔其实就可以领导公司了当然如果从话语权的角度来说就是如果选方案一就是小罗伯特接班的话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
我们这个执行人小组就得解散了然后高管呢往后就得听小罗伯特了这就不是说他们很认可的一个方案但是如果选方案二的话就是小组成员他们不是同时还是当那个 VB 的股东吗这样子就其实跟家族还有一个相互制衡的可能性所以不管是说从这个继承罗伯特的一致还是说从这个公司的治理或者管理的这个平衡来说的话执行小组成员还是相对比较倾向于方案二的
尤其是在验证了一段小罗伯特这个潜质之后是时间到了 1961 年出现一个新的变化就是当时博士先生的大女儿叫玛格丽特·费舍尔博士她提出一个新的要求进一步把这个遗嘱的执行导向了方案就 VVB 方案简单来说就是玛格丽特当时是提出我愿意把手中 14%的博士股份移交给 VVB 但是她同时要求说 VVB 必须变成一个纯粹的公益企业同时家族要在 VVB 当中有话语权
那他实际上是在帮助 VB 成为一个真正的方案那为什么家族的成员会支持这个方向呢很简单因为他受到了遗产税的困扰如果说他选择继承这一大笔博士的股份的话他当时应该会被征收高达 1150 万德国马克的遗产税
这个数字大概可能没有概念我们拿车换算一下就是在当时的德国这个钱可以买 2000 多辆甲壳重轿车就是因为博士这个公司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说这些股份的这个价值是很高的但他们其实钱没有拿到这个现金并没有那么多所以他交不了这么多的遗产税是
那如果说对于整个家族的成员一起去考虑的话他们当时计议要交的遗产税总额其实达到了 9410 万德国马克这个数字其实远远超过了可以用的家族资产
但出现这种情况呢博士公司也要介入我得帮你付这个遗产税这个其实又会动用到博士自己的一个资产的这个量级影响他的现金流其实也会影响公司的运营就是说家族成员如果要把这个股权当做遗产来继承的话要交那么多税那相当于也要求博士的公司要把这些股权
兑换成真的现金对那等于对博士来说他就要花很多的真金白银想了想去股权移交这个方案最好的点就是我们可以避免很多的遗产税因为它会变成一个公益的企业对
那这里就有很大的问题就是公益企业能够控股一家就是像博士这样的大公司吗对吧这就是个问题所以到了 1963 年呢执行人小组就去找了一位公司法教授来专门研究这个问题教授不会是教授啊他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创意的解决方案他说你们可以考虑把这个 VB 拆成两家公司一家呢只掌握博士股票的分红权不掌握投票权这个就可以专门做公益这个公司
另外一家公司呢不掌握股票但是掌握投票权这个就可以管理和监督博士哦这个就是回到我们开头讲的那个听上去很矛盾的治理结构到底怎么来的了就是把公益的职能和企业的管理职能分开了因为这两点都是罗伯特自己很看重的但是如果你合在一起的话其实是有矛盾的所以你该分开来
对就是很天才的方案呢执行小组呢就基于这个方案跟博士家族继续谈判希望他们把股权都这样转移过去整个过程当中我们研究下来觉得博士家族其实做出了非常大的牺牲一方面呢他们损失了管理权对
因为在这个方面执行小组可谓寸土不让,然后其实最终没有让家族成员承担任何实质性的在博士集团里面的管理工作。另外一方面是财务的损失,因为虽然说有遗产社的这个影响,但是因为这些家族成员转让股票的时间点都比较早,所以他们基本上只能获得一些基于 1960 年代这个博士股价所形成的一个报价,就其实那个时候的报价比后面的报价还是要低蛮多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不论是执行人小组还是家族成员确实是很尊重罗伯特博士这个本人的一致啊因为如果从家族成员的私立角度来考虑的话他真的要据理力争来争夺这些这个股权本身的这个价值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对然后难拿到这些钱但是有可能博士公司就散了或者说就是大大的受到了损失影响是
在这么艰苦的谈判和相互妥协最后在 1964 年现在被称为叫博士章程的一个顶层治理架构终于基本形成了我们就具体介绍一下这个架构第一个部分就是博士 94%的股权股权的部分是由公益性质的罗伯特博士基金会所掌握的基金会前身就是当年的 VVB 然后它慢慢的吸收了博士家族手中的持股
基金会在博士没有任何的投票权但是他每年都可以收到来自博士的股息分红哪怕当你是 Quizzen 他也得付这些分红主要是被用于医疗教育和全球议题等等领域举几个例子医疗方面最有名的就是罗伯特博士医院教育方面基金会支持了德国的日托中心在国际事务方面他为很多东欧的学生提供过奖学金也资助过一些非洲和欧洲的年轻导演
还支持过战争创伤修复等等事业总之是一个目标非常多非常清晰也很专业的公益组织这个是基金会的部分对基金会再说一遍它只有股权它能拿分红但没有任何投票权投票权主要在哪里呢就是在第二部分博士有 93%的投票权是由罗伯特博士工业信托有限公司这公司德语简称是 RBIK 所掌握的
RBIK 的最早的股东就是当年这些执行小组的七位元老他只持有象征意义的一点点博士的股权这个股权拿到手上主要的就是为了拿投票权这个投票权最早是 100%的投票权靠着这些投票权其实 RBIK 就可以跟博士自己的监视会一起来负责监督博士管理层的日常工作了等于博士的管理层如果是元老的话不仅可以去监视会
还可以去这个 RBIK 这个信托公司相当于母公司了对我是母公司不过插播一个疑问啊就你刚才提到的一个数字上的差别最早的时候这个 RBIK 这个信托公司的投票权有 100%但现在是 93%怎么个变化这里其实就要说到第三部分就是博士家族目前的参与度
目前家族呢还是持有 5%左右的博士的股权以及 7%的投票权啊还是有一定的参与的对这个有个变化其实在 1964 年这个方案里面家族没有分配到任何的投票权嗯就是我们前面说这个小罗伯特他终身只能列席公司的会议他不能对公司的经营决策做任何的影响嗯
但是到了 2002 年博士的管理层与博士家族的关系又缓和了一些管理层就决定从信托公司就是前面说的那个 RBIK 手里面划了 7%的投票权给家族
交给了第三代当中的克里托弗博士然后希望他也能参与公司的管理等于他们也有一票了对所以相当于这个博士张晨也不是 1960 年代定完了之后就一成不变的他还是有一个调整对有过一个尤其这个调整其实是比较重要的等于是家族和管理层还是有个磨合的是
根据博士家族规划他们手上不是还剩 5%的股权吗其实最终也还是要放到博士基金会里面的他们最后只会保留象征意义的一点点股权但是他们认为是 7%的投票权既然你给了我就必须保留下来我觉得这恰恰说明了博士家族最看重的还是我们对于这个公司有没有参与度和话语权这个也是遗嘱当中比如说讲到跟公司保持长久的联系这个字面意义它是最看重的这么看来的话不论是当年的执行小组就是 RBIK
还是家族的成员也是罗伯特最在意的就是那个公司本身公司本身还是很重要不是在意钱这件事情刚才算了一圈以后你有没有发现还缺了一点什么还缺了什么很小一点点的股权这个是 1%不到一点它没有任何的投票权这部分股权呢目前是掌握在博士公司自己手上这个其实也是家族和管理层一个新的磨合的一个体现股权这个层面上面基金会是占绝大多头的然后
家族成员还有一些但是逐渐也会转到基金会还有一丢丢是这个公司自己会持有的是
所以总结一下在 1964 年博士是拥有了一个三方分立的顶层结构这里面包括了三个主角一个是博士基金会第二个是工业信托公司 RBIK 还有一个就是博士家族三方的分工大概是基金会拿分红做公益 RBIK 有投票权管长期发展家族呢是用少量的股权和投票权与博士公司保持联系哇这么听起来确实是非常的独一无二一种比较特别的三权分立啊
我个人的感觉就是博士张诚的这个方案之所以能够成为公司顶层价格的一个经典的案例有这么几个原因首先就是博士这家公司本身真的很大很复杂就你管理起来真的很需要高水平还有协调能力所以就不是说一定非得是家族成员或者谁谁谁一定要是有能力的人来做其次就是不管是博士的高管层还是家族成员像我们刚才讲的就非常的重视创始人的遗愿这件事情是把它真的当真的
所以说才可以互相的妥协来磨合最后就是 1964 年这个博士章程确立了之后呢还是要经过很多次的微调才能够真正的实现他这个罗伯特博士符合他价值观的所谓的三方共治这样一个结构
我们前面花了很长的篇幅把博士目前很独特的这个组织架构的来龙去买讲完了但这个博士章程本身它不是一个目的而是一个手段就是管理公司的手段那它实际上有没有达到罗伯特博士对于公司的期望呢我们觉得至少在有一个层面上这个架构是奠定了博士这家公司的气质这个气质就是所谓的长期主义虽然这个词现在有点被用烂了但是我觉得用在博士的身上还是比较贴切的
具体而言就是这个架构使得博士的管理层可以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面免受证券市场大股东等等的影响他们不会去追求短期利益的最大化而是会追求博士这家公司长远的一些发展目标同时这个组织架构在配合上博士长期的人才培养和提拔的传统使得最终真正管理博士这家公司的这些高管他们都是能够充分理解博士理解市场的一些领导者
而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呢就使得博士敢于在一些新兴的领域提前布局坚持研发远受亏损最终呢能够迎来一些收获这个是他长到现在这样一个规模的重要的一点那要么肖老师给大家用一个例子来说明一下吧还是
还是举我们比较熟悉的一些汽车方面的例子也是最有名的一个案例就是博士的 ABS 防 BOSS 系统虽然这个早就是所有车上的一个标配了就是一个强制性的标配大大的提升了汽车的安全性但是我们还是稍微的给大家简单的解释一下 ABS 是什么科普小课场又开课了首先防 BOSS 系统所谓的 BOSS 是什么呢就是指的是如果你在高速情况下突然重踩刹车的这个踏板的话然后你就会发出一意义的一声尖叫重踩之后这个车是不会停的
它会完全的锁死然后这个车轮不再转动这种情况下它不仅刹不住车而且会控制不住方向因为其实是你把那个轮胎固定住它就是一个平行的摩擦对对对这个摩擦的力就完全不对了这种情况非常的危险是早年很多车祸的这个原因而且这是人的一个本能就是你突然一个挺起情况就要重踩刹车而 ABS 这个防爆死的意思就是它可以用一些电子的方式
把你这个重刹这个动作变成了实际上很多次的快速点刹这就使得这个车能够刹得住而且会减少打滑就是把你的一个本能的但是很不安全的动作转化成一个非常安全的能够快速刹住的一个动作总而言之就是开过车的朋友应该会明白这个就是一个必须要有的底线性的技术就跟安全带和安全气囊是一样的东西对对对就是这个概念那这个技术呢是 1978 年的时候博士最早量产他还用上当时非常先进的电子数控单元啊
就要知道当时的车上绝大多数的控制还是机械控制就是电信化程度没有那么高都不是电信化是电子化集成电路这种东西是非常非常罕见的但是博士在这个上面是用上了那为此呢博士是投入了五年的时间就是说有九位数的德国马克的研发费用好家伙我们前面说那个遗产税也没有这么多对如果换成当时的话就是一个一亿美元级别的这个研发费用就一个产品啊
但是这个 ABS 在推向市场最初销售的五年里边由于这个高昂的研发成本它要摊销嘛所以说单个 ABS 系统的这个单价要 2500 马克太贵了而且整个市场就觉得这个事情好晦涩难懂啊又不可能都像波克一样跟你讲一遍所以说很多消费者和车厂都不愿意接受觉得没什么用所以它装配的车型非常非常少只有在什么奔驰 S 级啊这种最顶级的一些车型上面会少量的这个配置博士因此每年还要在这个上面再亏损 3000 万德国马克
也就是说自己先投入了一个亿然后投五年加在一起还多亏了一个多亿就是这样一个概念听上去像什么东方树叶的齿前史的那个部分那我觉得比东方树叶还是苦多了直到这个产品推出五年之后 ABS 才开始盈利而一旦进入了盈利轨道这个 ABS 的投产的规模装配的规模就迅速的扩大很快的普及到了 1995 年装配 ABS 的车辆已经累计超过 2000 万辆了而这段时间里面博士在这个市场是几乎是一个统治的地位没有对手的
因为只有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去研发这个产品所以他技术壁垒是非常非常高的听起来这个模式其实也很像就是要企嘛他要企这个收入比较高但是他愿意花很多钱去做创新的研发而且能够忍受长期的亏损最后能实现长期的盈利这个都是一些资本和技术实力比较雄厚的大公司很擅长的一个路径对的
但是在这个激进非常激烈的汽车市场其实这种要忍受长期的亏损然后大量投入的这种项目是非常非常难的就他很需要领导层的决断和坚持你想象一下如果博士是一家上市公司这个第一个季度股票就崩了对首先股东就未必会同意这个项目的研发投入这么多对吧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市场需要 ABS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这个东西以后会是标配的所以说有可能这个项目立项就会夭折其实即便研发出来了就花了这么多钱研发出来但是投入市场前五年都是亏的有可能亏了第一年第二年股东就有可能要求你项目不要再往前推了客户也有可能说我没有信心了你不要再继续推这个东西了这个事情就结束了那也就没有之后的这个后续的研发的改进啊扩大生产规模等等等等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正是因为整个博士的管委会它的权力非常的稳定持续然后他们的目标非常的明确才使得 ABS 这样一个产品能够柳暗花明然后到现在这样一个市场地位 ABS 是一个最有名的产品的例子我们还可以举另一个数据来证明管理架构的稳定和长期主义之间的关系就是在 1990 年代博士实际上经历过了一段整个宏观经济的衰退期然后市场也萎缩了然后它利润空间也减少了
自己还遭遇了一些劳资纠纷啊等等实际上是一个很有挑战的低谷期但就在这段时间里面博士的研发费用率还是从 1985 年的 5.2%提升到了 1995 年的 6.9%研发费用率就是你把收入的百分之多少用于研发嘛对其实就相当于说这个公司在业绩不好的时候他还坚持不开这个研发预算对而且不是绝对知道是这个占比还在提升实际上是非常非常难的
当然我们还是要回过来说这个当中有一个常见的迷思要破除一下就是博士的这个长期主义并不是说那种我认证了一个技术很有前景然后我就咬死不松口然后不管了多大大家我都要熬出来那种类型就是 ABS 那个例子有可能会让你有这样的一个错觉但实际上不是的就博士还是会根据市场的趋势来做一些调整的就一旦他认为这个领域他再怎么做都无法处于稳定的领先位置那即便是一个特别巨大的市场他也会收手的
比如说呢比如说我们现在非常熟悉的就是汽车的动力电池博士呢曾经实际上是收购过相关的公司然后想要自己生产动力电池的电芯这个核心产品的但是几年后呢他就宣布退出这个计划了因为当时中日韩的企业在这个领域已经非常的领先了然后博士做了个判断就是如果自己要赶超的话需要极大的投入而且有不小的失败的概率所以他就选择抓住他已有的优势
就是这个电池包的管理系统他非常的擅长他去做这个了还比如博士曾经花很大的资源进军过电信行业我看这个书里面其实花了很多时间讲这个部分这个可能现在大家都不太熟悉了就是他做过电话一些通信的设备实际上非常大的而且一度是很有建树我看占整个公司的销售的占比有 20%以上但是一旦发现这个部分遇到了瓶颈然后很难突破的时候
他就非常坚决的剥离了这个耕耘多年的业务其实是很勇于接受失败的一个公司另外一点就是博士这家公司其实从创始人开始创始人本人也不是那种什么绝世的天才发明家这个人设比如说看我们前面讲的点火器就火花塞这个东西他最初思逐的也不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是一个别的工程师想出来的他没有发明这个火花塞但是他做了重大的改造是
ABS 也不是他们首先研发的,它最早的技术是来自于另外一家德国的公司。还有一些比如说像博士很长一段时间他有个利润奶油产品叫电喷系统。这个系统的最初速度也不是他们原创的。对,但是博士他是最有能力把这些想法转化成大规模生产的高品质产品的这样一个公司。我能做重要的改进和突破,然后能把它变为一个量产的商品,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我觉得这个也跟罗伯特博士本人的这个理念相关就是他的技术研发总归是和人们的日常生活的这个实际需求相关的他是从这个角度来出发的现在我大家有可能会比较听到过就是博士整个公司的这个 slogan 科技成就生活之美
翻译比较的文艺但其实它这个意思就包含了这一层就是我们还是要从人们的实际的需求应用来出发的这还有一点就是我觉得博士不是一家闭门造车公司就像我们前面讲到的一个是他们很注重吸收外部的一些技术的然后再去转化还有
还有一个就是它的全球化战略其实里面包含了很多互相学习的部分技术和生产模式上面一直会去学习一些其他的对手比如泰勒泰勒对这个是比较早的其实 1970 年代还有一个很典型的案例就是他们去学在日本他们很欣赏的一家做汽车零配件的一个公司叫电装公司他们去学了他们的看板系统然后回来说我们应该也要按这个方法来组织我们的生产管理对那个时候因为丰田模式非常的火热博士其实也去学过
电装就是丰田最主要的一个供应商
其实在讲上面这些内容的时候呢我经常会想起做汽车记者的时候博士中国就是我很喜欢的一个采访对象不论是他们的总裁还是一线的工程师都给我一种怎么说就是既接地气但又能跳开来看问题的那种印象他们会很坦诚的跟你说我们现在这个市场遇到了哪些挑战和困难其实是挺难的但是呢又会一针见血的给出一个解题的思路同时这个思路基本上是都基于他们的这个公司的一些技术的优势然后产生这样一个信心
我觉得这种风格和气质就是和博士的长期主义的企业文化是有一种内在的关联的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博士的长期主义可能更像一条大河河是有明确的方向的但是水无长行遇到阻碍它也会绕开它的源头是罗伯特博士的理念和价值观员工资金技术等资源形成它的水流而独特的治理架构则构建出了它稳定的河道让它始终超前并且越来越宽广
博士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