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岛之音你正在收听由鬼岛之音制作一年的告白第十一集我们上次也在讲妈妈如果要走有可能可以给大家一个对死亡一个很不一样的印象我们甚至可以办一个 party 所以我想问妈妈你目前有做了一些什么准备吗想要吸一个大麻之类的
跟一个女生交往等一下我刚有跟文艺阿姨讲我想要体验一下就死亡之前我体验一下我没有的新的体验很棒啊妈我问你的是你有没有做了一些很具体的准备比如说你选了那个叫什么那个骨灰的我有去看可是我没有还没有真的他们现在有大杯可以帮助我所以我没有那么急躁
就是我大概知道有哪些手入血因为仗义社我也知道把名片都给阿姨们了因为到时候不是我慌乱是家属慌乱对不对可是如果你可以约仗义社来跟他 run 一次把你的 wish 告诉他们 OK 这样子之后他们比较好 follow 好 OK 好 check in 一下好
所以我今天是 3 月 12 号我跟妈妈跟李文艺阿姨坐在一起
那我们先请文林雅一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OK 我是台湾大悲学院的志工我做了大概四年对 妈妈是我最近的一个新的 case 我好像记得你跟妈妈同年可是你其实比妈妈小一岁一点点然后以前是跳国标舞的对对对所以我们都住过美国也都跳过特别阿根廷探戈对
所以我们也讲一下怎么认识文艺阿姨的也要讲一下大悲学院是什么因为有可能很多朋友都不知道去年妈妈诊断以后呢开始觉得这个事情好大哦我怎么去面对妈妈的癌症然后有可能有一天的死亡就其实那时候真的很多情绪所以刚好有一个住在日本的美国朋友然后他就说你要去找大悲学院
他们在台湾是做临终关怀最资深的佛教团体吧
然后那些比丘尼超棒的所以我第一次到了大悲学院的一个算是一个学院然后我记得我上了二楼然后法师叫我坐下来然后就不停地问我很多问题我后来我才发现他在评估我然后评估我们的家庭决定大悲学院有没有可能跟我们家一起合作
好像就是过完两个小时他就说好那我们可以接你这个 case 然后我就觉得好像我过了一个大关还是怎么样我觉得非常 relieved 那他就说好那我们就会给你们组织一个志愿团队然后李文艺阿姨就变成我们这个团队的团长
大悲基本上是来自台大的安宁病房然后他们在这段过程里面就发现医疗团队他是做这个无限的药物的补充给病人可是他们的评估明明就不痛了可是这个病人还是很痛苦
所以后来在这个过程就很小心做了很多很多的记录那他们就觉得其实是心理的问题最后是很大的一个因素
所以他们就发展出台湾方式本土化的一些 SOP 他们也看到其实台湾不缺安宁的医学可是缺居家关怀所以他们就成立这个团体所以我们好像也成立六年还是七年很新的一个团体文艺阿姨本来以为我是要请德家法师来代替她其实就是今天跟我们的这个对谈嗯
文艺阿姨对我而言是很特别的首先她是一个母亲然后我们这个就是跟母亲的一个对话
然后第二你知道那时候我第一次跟你们见面的时候我说我害怕妈妈不会喜欢你们然后就会拒绝看你们然后她第一次就跟我说那就不勉强我们就陪伴你我们没有在怕的对可是文艺阿姨说他们两个 high five 了一下文艺阿姨就说那我们就陪伴你啊然后我就非常感动
我就觉得我也算是当事人吗我会觉得我要把自己边缘一点因为妈妈才是主要的可是我第一次就我应该就这样子跟我讲她说我们就陪伴你然后我就一直觉得我们也不是说很常见面还是怎么样可是就好像心灵上有在想到我了
因为我也有两个我搞不太懂的女儿所以也让我学会很多我回去跟我的女儿也会觉得会不会是这样子我好像是元旦前几天跟我姨姨去喝茶姨姨给我这辈子我听过最好的 career advice 我就当时说我姨姨我有些梦想然后我要去追求她们可是我也会害怕
然后你就跟我说这些梦想呢你就是要去 give it your all 就是去追求它们然后要尽力因为你尽力呢你才可以放下所以你尽力后呢 whatever happens happens 发生什么事就让它发生可是如果你没有尽力你是很难放下
然后他一定也说然后我也建议你还是要学佛教所以不会把自我变得太大你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你的这个自我不会变得越来越大
我觉得这个是真的非常有智慧的建议因为很多时候很多人跟我讲追求梦想都不会提到我们的 ego 我们的自我其实我们跟病人有没有缘当然讲是一个缘可是如果我们的缘做得很大的话我们就跟别人比较能摆达所以我就很坦诚地说但有一段时间妈妈好像有点会想要避开看到大悲的志愿团队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时候我第一次换了的时候我很容易累然后我觉得还要拿起精神因为你一直跟我讲啊他们很 relax 啊他们是很 easy going 的可是我们的那种价值观嘛就是好像有客人到家里来有人来看你你必须给一样的气场去相对应对我是这样子所以我也
或许底层是个逃避我不知道但是我真正想法是这样我的确是这一阵子我跟文艺阿姨熟起来然后我很认同她一些想法是第二次对不对我第二次在做化疗的时候你比较常来嘛
那時候你每次講話我都有被啟發我有真的觸動到我會有時候我們會遇到不同的病人 timing 還是一個很重要的一定要尊重別人他進一步我們就進一步他退一步我們就站在這邊不要動就是要保持一個很開放的心我自己覺得別人都問我為什麼做那麼久我在想說如果死亡在前面的話有什麼比這個工作更好的
那我们强调的就是你如果不能接受死亡你其实没有好好的活过所以其实安宁病人很多时候有的人不像妈妈这么勇敢很容易面对可是只要他们面对了他们会低潮会难过可是接受以后都是最好的日子
因为我自己的长辈走的时候就是很害怕然后很无助发现要找念经的也不知道找谁张医生也不太知道好像这都是一个不碰触的题目所以我觉得那是一个蛮大的遗憾如果知道的话就可以很从容地把它这是一个人生很美的最后的阶段然后我们的工作主要就是陪伴
只要专心陪伴病人就会找到自己内心的力量妈刚讲背景的时候我看到你表情好像有一些感觉我觉得我是有感动因为让文艺阿姨讲到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应该是美好的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当我生病那我知道我的情况以后我是敢面对生跟死然后我也敢去谈他
我觉得就是平常心去对待他对自己是越公平越平等的所以他刚讲到美好是有触动到我所以我听得很专注
我记得我们上一代就是觉得说你这个人不好你犯了什么罪所以你才会得病你才会找死对所有死都是不好的可是我生病以后当我知道我得到癌症的时候我不给我这个机会我觉得如果我这样子想或是我生病的人这样对我讲我觉得是一种惩罚我觉得谁能说为什么会死呢会生病没有人会知道
但我记得你那时候你没有跟阿公阿嬷讲因为你害怕他们会怪你对他们会怪我很多他们都用怪因为他们心疼我嘛然后就说你为什么不早睡你为什么不可是那些都过去了过去都过去已经来不及为什么要去追那些过去我的想法是这样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我生病了我要怎么活
因为以前人对死都是不好不好那可不可以从我开始死亡有它美好就像你刚讲人生最后一个阶段是夕阳无限好就是我那时候我很害怕跟我爸妈这样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恋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是他们都没有恋阿嬷大概只有讲一次她说你不应该喝酒啊他们会找一个理由是逃避接受她的女儿的癌症
所以他必须找这些理由来让自己舒服一点吧我接受这个事实你现在讲得很平平稳稳的可是我觉得其实这一年大家也有一些不同的纠结然后
面对了很多魔鬼吗心魔对 心魔今天也刚好是妈妈诊断的一周年一周年我们离开天要去庆祝对你看我一年我调整了我的心情算很不容易哦真的老实说我生病这一年我还是也有成长
就是家人关系也成长我孩子在面对这些困难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其实是蛮勇敢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 Oh my god 他们这是我女儿我们也可以哭可是我们内在其实是还蛮坚强的我这一代就比较不一样因为我的父母他们就比较保守嘛他们这个年纪然后他们对资讯这些方面也比较少嗯
但没有想到阿公阿嬷还蛮紧张的他们现在知道是第四期吗还不知道他们对这个没概念我记得第一次我去治疗然后我爸打电话给我那时候我很弱然后接电话的时候就很小声很虚弱然后我爸就哭了从那一次以后我爸打电话给我就说喂我就好大声他说你今天生意定下来很好
所以他都每天都不停的问我说你打那个针你一定会好你会好对不对你会好我说爸癌症是不会好他说可是你用的治疗方式是不一样你会好对不对我说我不知道他们还是有期待吗我记得妈妈一直妈妈其中一个恐惧是疼痛然后我们这个也跟文艺阿姨提过几次我们很痛的时候怎么办
我讲一个例子,我跟朋友的小孩不肯看牙齿他就说很痛很痛那后来他还是看了,看完以后我就跟他说其实有没有那么痛他就说好像其实没有那么痛可是他的痛都是拒绝,拒绝那个麻药就是觉得痛得不得了其实麻药医生也打得很轻那如果你去拒绝的话,他那个东西就会扩张到无限
那真正的痛是拒绝任何的痛才是真正会让你痛的那我懂你意思了我不用把这些烦恼想在前面对来的时候再说吧对
有一次你跟妈妈说如果你有一天很痛你也可以想到你是为别人痛吗就是有一种大悲然后说将来啊丽鱼可能也会这么痛将来丽珍可能也会这么痛那我先把你的痛拿过来好了反正我也要痛我就一起痛吧那你就会痛得比较甘心这是藏传佛教的一个做法
它就是你这个东西有意义以后你就没有觉得它很痛了所以我想问就是一些非常基本的问题像我们死亡的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们的身体我们的
心灵层面都会发生什么我们死亡的时候大家最好稍微了解会发生什么事不然突然发生你会很惶恐第一个就是你的身体会觉得很重很重经典上说好像一个大山在压你所以我们常看到病人都会想要坐起来那如果你知道这是地在瓦解地水火风
所谓地大就是我们碰得到的东西肉啊内脏啊骨头啊这些都属于地它在瓦解就是它要停机了它就是会有这个感觉你就安住就好了那起码会让你的恐惧
少 10%或者 20%你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很害怕的时候可能无限会扩大然后水大开始瓦解的时候就是你没有什么小变了然后有的时候身上会倒汗有时候又会觉得很渴各种现象都有这是很正常的
地水火火的话就是温度慢慢慢慢会降低的那一般在现场上我们看到的就是脚趾头冰冷之外变成一种很奇怪的紫色就是慢慢整个温度都没有了那你自己的感觉就会觉得很冷也会很害怕其实放松就好了地水火风
风就是你好像觉得呼吸很稀薄吸不到气很不舒服那就是我们的风要停了你会在呼吸之间停掉那如果你知道这些的话在佛教徒来讲就是专心念佛就好了就会好很多
那如果一个人不是佛教徒呢因为你们其实会陪伴各种背景的人不一定要有任何一种宗教派基督教的话我们受训的时候也有上过这些课程我们就跟他们一起祷告陪伴他让他专心在主的那个天国里面
那我也有问过任伯切就说如果一个人他没有信仰他也很接受死亡他可以走得很好吗任伯切就说当然可以你相信你都尽力了你就放手你也可以走得很好所以不一定要信仰不一定要信仰所以我想问问妈妈你目前有做了一些什么准备吗我记得你不是已经选好衣服了吗
对 我有选好衣服了你可以形容一下你想要穿的我想要穿一套我以前在纽约很常穿的米色的衣服因为上次文艺爱有讲可能会很肿所以那个裙子是有弹性的而是米色的里面有个背心蛮纯洁的我希望我走的时候有少女心是蛮纯洁的因为我没有什么童年但至少有一颗少女心不管我活到几岁
然后我的上礼要很干净不要那些什么花什么那些不需要所有的花也是要纯洁的颜色白色或明色这样那你的梦想上礼会长得什么样子很少人很安静因为平常的我就是很多人包围着我大家排队跟我讲话
大家喜欢跟我讲话我不想讲话我想很安静的可是那些人不来会不会很伤心那不是我的考量就是我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也比较自我的我
我有期待我的傷力跟別人是不一樣的我不喜歡跟別人一樣很多花圈啊很多政治人物來不讓你講話啊很多那些送電椅來我不要我就是我親近的人然後他們那邊默默的為我哀傷也好祝福我也好就是我最在乎的人我覺得這樣就夠了我不需要這麼多
因为在这几十年我要跟一堆人讲话照顾一堆人那我在重生的时候我不想要再这样我要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不一样的梁秋所以很多人会听到你怎么交代我所以我要好好的做明依这样 OK 吗这样 OK 啊照着自己的心对
我上次跟文艺阿姨讲完话写了一首诗我念这首诗结尾好了我用英文写的哦短短的哈 UnfixingBetween laps at the poolI thought maybe we might meetagain one dayWho knows how longA cycle or runFor us to be two clean slates
谢谢女儿佛教有说做母女就是生生世世就是她一定做过你的妈妈
你也一定就是很多事的因緣所以眼睛看到的人都做過你的媽媽只是你跟她做的比較多次這樣子所以我們叫做如母眾生就是緣生跟緣前而已可是沒有緣的人是不會見面的所以不會結束的
优优独播剧场——YoYo Television Series Exclusive
所有的对谈皆由 Dorin Wang 及 Mish 梁许共同录制感谢您的收听如果你喜欢我们的节目请分享给身边的朋友节目可以在各大 Podcast 平台免费订阅记得按下关注如果有任何想法也欢迎在 Apple Podcast 留言五行评论给 K 到鬼岛之鹰的粉专留言给我们我们是鬼岛之鹰 Ghost Island Med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