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s Spiritual Revival and the Rise (and Fall) of Falun Gong — with Ian Johnson
2025/2/20
Peking Hotel with Liu He
I
Ian Johnson
L
Leo
Leo: 我认为许多人轻信了政府对法轮功的邪教描述，但实际上‘邪教’只是一个贬义词，无法客观定义。
Ian Johnson: 中国民众在那个时期都在寻找一些其他的东西，例如对生命起源和意义的追寻，而宗教恰好能提供这类答案。毛时代对许多人来说是失败的，因为它没有带来繁荣，导致了人们对共产主义理想的质疑，并转向了宗教信仰。中共在经济政策上的反复无常，也动摇了民众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促使他们寻求精神寄托。毛泽东作为神一般的形象的逝去，以及中共在经济政策上180度大转弯，都动摇了民众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加剧了人们对精神慰藉的需求。90年代中国经济改革对许多人造成了伤害，缺乏社会保障体系，也加剧了民众对宗教和精神慰藉的需求。80、90年代中国农村地区医疗卫生等基础设施的崩溃，进一步加剧了民众对精神慰藉的需求。河南等地地下基督教教派复兴，与法轮功类似，都融合了多种信仰元素，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信仰的复杂性。中共的信誉在毛时代受损，需要重建，而当时社会允许/容忍了各种各样的，包括一些疯狂的，精神活动。
我最初对中国宗教的兴趣始于对道教的研究，但后来我意识到法轮功的兴起以及当时中国发生的广泛的宗教复兴更值得关注。许多人轻信政府对法轮功的描述，但我认为法轮功是中国典型的民间宗教，融合了佛教、道教等多种元素。法轮功兴起于中国精神复兴时期，道教、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在中国共产主义的废墟中复兴。1982年中共的一份文件实际上默许了非官方宗教场所和从业者的存在，为中国精神复兴创造了条件。80年代末90年代初，中国兴起了气功热，这反映了人们对精神追求的渴望。我报道的气功修炼者展现出一些超自然能力，这表明人们当时正在寻找一些超乎寻常的东西。通过与Brock Silvers合作，我了解到许多道观正在重建，这进一步证实了中国正在经历一场精神复兴。中国精神复兴不仅是自下而上的，也得到了官方的支持，中共将其视为爱国主义教育的一部分。中共一度将气功等视为中国式科学和医学，并得到高层领导的支持。中共高层领导和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物都支持气功，将其视为现代化的一种捷径。中共经常寻求现代化的捷径，气功一度被视为这种捷径的一种体现。我是在公园里第一次注意到法轮功的，当时它还是众多气功团体之一。法轮功的兴起与我当时在《华尔街日报》的工作有关，当时我的同事Craig Smith已经开始报道法轮功。法轮功的抗议活动持续了很长时间，这使得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报道的故事。我的报道能够如此生动地呈现场景，得益于我在《华尔街日报》的工作经历以及对叙事性非虚构写作方法的掌握。《华尔街日报》当时对新闻报道的严格要求，以及对叙事性非虚构写作的重视，对我的写作风格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华尔街日报》要求报道必须原创，并包含现场采访和叙事性描写，这使得我的报道更加生动。《华尔街日报》的编辑团队坚持叙事性非虚构写作风格，强调场景、人物和细节描写，这与传统的新闻写作方式不同。我在《华尔街日报》的同事Peter Hessler对我的写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后来成为著名的叙事性非虚构作家。Peter Hessler的《江城》对我的写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也是我重要的写作导师之一。Marcus Brockley作为我的编辑，为我的写作提供了很大的支持和帮助。2000年，我报道了一名法轮功学员被警察打死事件，这成为我普利策奖获奖作品的核心内容。我的法轮功报道揭示了中国民间社会组织的结构以及政府处理敏感问题的方式。对法轮功的批评声音在中国被压制，缺乏公开讨论，这反映了中共处理敏感问题的模式。我的报道还揭示了中国警方处理抗议活动的方式，以及权力下放导致的暴力事件。中国政府处理社会问题的模式是将责任下放，这导致了基层执法人员的暴力行为。中国政府在处理法轮功问题上缺乏对民众诉求的理解和有效的解决方案。李洪志对法轮功学员的抗议活动缺乏制止，这应该是我报道中需要更多关注的方面。我最初的报道重点是寻找法轮功受害者，并通过各种渠道获取信息。我通过加密邮件等方式与中国境内的法轮功学员取得联系，获取信息。我通过多方独立证实了陈子祥被殴打致死的事实。法轮功学员大多是受经济改革影响的低学历者，他们寻求法轮功的慰藉。我通过多方独立证实了法轮功学员被虐待致死的事实。我的法轮功报道的写作过程包括信息收集、事实核实和文章结构设计等步骤。我的法轮功报道以人物为中心，并在此基础上展开背景介绍和分析。我的法轮功报道试图解释法轮功学员抗议的原因，而非简单地将其视为狂热分子。法轮功并非邪教，李洪志的责任在于未能阻止学员的抗议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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