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談新事｜假扮路人、隱藏口音 中國言論空間緊縮下記者的應對之道 2025.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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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各位聽眾及觀眾大家好歡迎來收聽收看我們今天的特派探訊室我是今天的主持人朱建林我們今天要討論的問題是在中國

采访的问题受访者是受访者是中央社驻北京的特派吕嘉荣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大澳组的记者吕嘉荣今天为什么讨论这个问题我觉得要跟各位听众及观众讲一些我个人经验因为到中国采访是一个很特殊的机缘跟你在台湾的采访不一样可能嘉荣不知道嘉荣年轻一点就是说那时候我记得我刚入行的时候是 1991 年

我出生那一年对 1991 年然后那时候邓小平还在邓小平是 1997 年香港主权回归的时候那年的 2 月过世的那我之前为了准备邓小平死掉大家做了很多准备做了很多准备包含我我那时候的准备我们单位主管他觉得我是可以采访好写好这个新闻的所以我那时候刚开始到进报社的时候我在报社是不挂名的

不挂名我用又笔名写报道为什么这样子呢因为那时候的主任他担心万一邓小平哪天快挂了或是挂了他会停止让所有海外的记者进去到时候我就用台湾游客的身份进中国来采访这个新闻我这个经历你就可以知道中国采访有多特殊他随时可以卡掉你随时可以管制你随时可以然后从我们以前的管制到现在今天为什么又要讨论这个题目

为什么因为之前我们看到一个新闻中国你在采访的时候他卡你你经常看到外国记者在拍的时候被某路人假路人以挡住他的镜头怎么样你看到很多 BBC 经常有这样的镜头出现但是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中央电视台连中央电视台它算是中央电视台新华社算是中国主流的主流的媒体了

连他们的采访都会受到阻碍那中国的新闻环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佳荣是最近比较常到北京采访所以我找佳荣来谈这个问题首先我请问佳荣在中国言论空间的紧缩

緊縮的情況下現在的記者要怎麼樣來採訪可以先回顧一下為什麼會緊縮我覺得跟那個 2022 年的時候那個白紙運動有很大的關係就是那個時候烏魯木齊那個一個小區發生火災那我覺得那個火災跟那個白紙運動的出現讓整個環境它變得更緊縮比如說

以前健哥你還可以就是可能報社有一些準備可能要讓你準備當遊客那現在是我們去當遊客的話好像我們都很容易被發現好像是記者因為

我覺得記者跟當地要幫遊客的那種感覺其實我覺得那邊的監控的環境好像是越來越能夠發現記者的那個氣息跟一般的民眾好像又不太一樣因為現在管制越來越緊縮他是想把人把它原子化想把一個人單一化

那我覺得他基本上已經很難做一個很深入的採訪現在大家只能去做一個很淺的很單薄的一個採訪比如說發生事情了那記者其實我們最重要還是要去現場去現場原因是其實已經有點有時候我自己這兩年的採訪的感覺是說好像不是為了那個當下採訪的

比如說發生的事情的原因我覺得是有可能是我希望是不能漏後續可能會有一些哀悼啊那些事情會發生所以

北區一些比如說發生事情的時候他現在我覺得台灣的聽眾朋友可能很難想像是說比如說在台灣你在台北市發生一起車禍那個是沒有辦法去把這個訊息給中斷的可是在中國大陸在北京在上海這些地方他就是可以他可以瞞了七個小時之後可能發生比如說

去年 2023 年的 3、4 月北京的一個長峰院發生火災我覺得那個是一個很大的轉捩點就是說讓我知道說整個採訪環境很不如以前

他那個火災是中午發生的是在家醫院那死傷是很多的有 29 個人死亡 29 人死亡在台灣是一個非常大的新聞又是醫院然後又是長者然後他是中午接近一點的時候發生火災然後現在的狀況就是他現在就是比如說花兩三個小時吧

大概事情整理完成然后晚上的时候才发布一则不痛不痒的通报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晚上看到通报我们都还是会去现场然后去现场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有些警察在维持一些秩序然后旁边你可以看到一些比较鬼鬼祟祟的人在看来看去那可能就是记者就是这样子然后警察的状况是连比如说家属他们都要看到通报才会知道这就是一个很大的一个问题吧

然後我覺得這個還有一點比較特別是說這個火災發生的時候是兩會結束之後以前的話好像我不曉得健哥以前的那個年代是不是兩會的時候比較不太能夠有這種災情的新聞出現可是他現在是連兩會之後好多比如說突發事件比如最近很多殺案案他都是全部都會有點在當下第一時間就會先封閉封閉他就是要把那些地方先清理乾淨差不多時候

他就是要人潮散去不能再聚集了那他才發出這些通報大概是這個狀況就是一個 SOP 就是事情發生了然後等到好幾個小時民眾才知道有時候還是隔一天比如說比較小的一些小城鎮所以就會讓記者想去採訪嘛去的時候很多事情都已經民眾都已經散掉你沒辦法找到人嘛這就是我們現在遇到最大挑戰就是變得採訪會變得很單薄

然後民眾知道的一些權利也會變得很擔保

刚才佳龙提到一个重点就是原子化的管理原子化的管理就是把你每个人当成一个原子原子你知道是它最小的单位吗把每一个人他这样子的管理就是他透过街道办也好跟阿公阿嬷什么游击队那种各种方法还有透过网络手段透过街头的 camera 一大堆他可以控制你的一切我记得我们以前那个时候就是中国有很多敏感的日子

大家最知道的是八九六四六四是敏感日子还有新疆暴乱的时候是敏感日子法轮功上访是敏感日子四五天安门周恩来孤要邦孤要邦那是敏感的日子所以这几个敏感日子你会看到天安门家乡警戒什么地方家乡警戒那是以前的时候我觉得中国的敏感日子也太多那时候觉得那现在来看它不是直接敏感日子是每天都这样子每天任何时刻摄影机是 24 小时对着你照的

所以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所以我发现现在像我们刚才讲的就是说最多的情况你到现场他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你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觉得有一个新的形态发生了就好像 1999 年如果各位有印象的话是法轮功在中南海聚集

上万人如果你看到江泽民文宣你就会看到江泽民发给中国部级以上官员的一封信他里面说法轮功学员一万上万人神不知鬼不晓他是这样讲的神不知鬼不晓就把那重量海围起来了所以法轮功他们透过什么样的管道透过什么方式来联系上万人搭火车向北京聚集然后北京聚集之后走到

中南海把它围起来然后之后围了很久很长时间然后最后走的时候每个人把垃圾收得干干净净这样走掉把中共吓死了所以为什么后来在那个 610 办公室办公室专门来打击法兰宫把法兰宫定位为邪教到现在中共很怕这种像之前又有一贯到被抓中共很从中国的历史经验里面他很担心这种

会道门所谓会道门这种类似这种东西好我们刚才讲到就是说中国的对这样的事情要联系到你讲的白纸运动白纸运动你记者要反应根本来不及

就像我们上海有记者那一年万圣节的时候上海是不是很热闹很多人在那边但是你怎么会知道上海上海人在万圣节要做出这些甚至他们本人本身都不知道当时就有这样的聚集在网路上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时候开始联络什么时候开始什么可能中国的国安单位知道但是我们不知道对不对白纸运动也是发生之后我们看到媒体报道才知道但你到现场咋就有人散光了

都散光了所以现在的采访已经变成这样因为中国原子化管理然后很多东西在管到细节所以变成很多抗疫运动的快散化快散他来了来的快走的也快忽然就不见了然后你再讲在白质运动再往前推就是刚开始有那个

北京的那个什么桥天桥的有人去挂抗议抗议表语也是马上就走了也是马上就走了这种事情很快所以你在采访在北京采访这种突发性的新闻几乎是不可能的然后我就想到一个东西就是第二个问题来问佳荣就是说台湾媒体记者的采访就是说我们跟外国记者碰到的是一样的困境一样的困境那我们有什么优势或者什么劣势吗

我觉得这个可以分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我觉得是脸孔就是说我觉得外国记者因为他们在现在的中国的环境下其实他们因为现在比较少外国人去然后我觉得中国民众他们对外国人还是会有点戒心然后看到外国人即便像北京这个城市我觉得他们看到有外国人在那边我觉得公安他们一定会特别特别的注意那我们台湾记者的好处是第一个

就是臉孔其實是東方的臉孔然後你可以比較好隱身在那個人群當中那你現在很難做一些採訪可是你至少可以知道事情你還是可以儘快去儘快去的話好一點還會有一些很殘餘的你可以在那邊稍微觀察就是你可以用眼睛去觀察可是台灣人就是充嘛然後臉孔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保護招可是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的口音跟他們不一樣其實就是你在現場我現在的狀況就是現在在現場我們現在就只能默默觀察最好是連有時候都是張嘴你都不要張因為我們的那個口音跟當地人還是差太多他們一聽就知道你是外來的然後對這是很大的問題就比如說我記得我那時候

也是在今年的時候北京的那個東城區張志忠路跟交道口那邊發生一個很嚴重的車禍然後那時候覺得好像是那種報復性的事件嘛就是最近其實也很多那種總之那時候是他剛才是晚上 7 點 40 分發生的然後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又晚一個小時了但晚一個小時還好你去的時候你還是可以看到沿路有很多很多人在那邊

就是好像里面胡同那种大爷大妈都跑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他们好像觉得有一些事情然后你就可以很轻易的隐身在那里面然后去观察可是我觉得那一次比较让我有印象深刻的是我在进行这个观察的这个事情当中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當下嘛就是所有的民眾他們其實都拿著手機在拍他們是湊熱鬧其實還蠻奇怪那種氛圍你會覺得很奇怪因為北京不會有這種好像有點亂的那種情況發生那我也就跟著拿起手機上想拍一些東西或是想記錄一些什麼嘛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时候有一些警察也在维持秩序他就一直叫民众删掉删掉赶快走赶快走了然后有一些人问说有什么事他们就说没事可是其实那边发生一个严重的车祸然后你可以看到有一些车子在那边洗街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就是我也没有讲话我也不讲话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个警察看到我的时候他就说

你是誰你拿出你的證件他們要看就是其實就被盤了嘛我們盤其實現在最怕的就是被盤了盤的話要被拘留嘛這是我們最怕的事情那我們就反正就是誠實的拿我的台報生給他就要路過啊就講這些嘛就是因為你要第一個人身安全

然後我就覺得很 confused 就是為什麼我會被發現然後有時候看看那個環境就覺得哇那個有時候因為那個現在那個外賣小外賣員很發達想說哇我是不是要去買一件外賣員的衣服這樣子穿藍色或黃色比較好更能夠進入到那個裡面你才能夠去找到一些報導素材因為有時候你去到那個現場雖然你很難去找一個採訪者去深入的採訪可是你可以聽到一些民眾的輿情比如說有些人就是說

這個一定是社會性報復明天這是頭條新聞然後就有民眾回說不可能上新聞的就覺得還蠻好笑就是民眾其實他們的反應還是很好玩的或者說很真實的可是因為現在很原子化的關係所以很多事情它只能被切割所以我覺得優勢的話

比外国记者更多优势是我们至少一开始的话在采访初期阶段我们有一个好像一个保护罩这方面以我的经历我跟他讲一点第一点台湾人到北京去台湾到北京你不用担心你马上被认出来是台湾人因为北京是一个流动人口很多的城市他有各地各省市来的人都在里面串来串去所以你的口音

一般我試過很多次他們說你哪裡我說我哪裡人你猜得到嗎他說你南方來的南方來的他知道你南方來的南方的口音北方的口音東北的口音他們分得出來但你到底是不是台灣人他不知道更早期的時候我說很早期的時候他從你服裝穿著他就知道你是港澳台的因為不一樣那現在已經不會這樣子另外講到我了解的外國人我講的是你的

在那边采访的技术台湾跟外国人第一个不一样外国人是常住的一次一年为起点一年到三年或是三年到五年七年甚至长期你看很多外国记者都长期留在北京或者长期留在上海然后三不五时出去采访他们是长期在那边的台湾记者都是轮派的轮派跟长期他的我不知道家人有没有感觉我的感觉是差别很大

他们在当地生活当地他们不像你这样来来去去你的朋友你跟朋友关系是断断续续的你跟你的采访对象关系是断断续续的然后你在那边采访的手段也不一样例如说我们要到一个地方你在北京之外郊区就好或什么地方就好了你要搭高铁搭什么都是要使命制你一出门马上知道外国的机构他们基本都有车自己开车去不住宿

自己开车去赶到当地然后采访完就散就跑这个东西是以前可以做的当然现在也少了现在各位如果留心大陆新闻的话你就可以发现以前很厉害的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或者什么报现在都已经熄火了他们甚至在北京的人手越来越少被赶的或是自己离开的多数是被赶的

甚至香港也撤了所以现在中国新闻已经越来越少了然后很多就好像我前面讲的我当时的主管为什么让我不用真名用笔名在报章写他是把你当作有一个战略的棋子战略棋子万一邓小平快挂了你就可以进中国现在中国的新闻采访如果很多听众一定有疑问如果这么多采访你为什么还要去

我觉得他是一个战略性的存在因为中国对台湾太重要了战略性的存在你在那边北京上海长期的存在他基本上就是一股力量或是忽然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就可以发挥怎么样的作用这是一个另外问一下佳龙你有没有印象比较深刻的采访李克强那个故事我觉得应该算是蛮深刻的李克强走的时候是在上海吧他在上海可是那时候

我記得我們早上的時候很突發就知道這個事情我那時候就想說會不會有可能北京會有什麼一些就比較天真現在那時候現在想想會有一些紀念活動想說就去他母校看

然後那時候我因為我那時候就是剛剛有講到就是說我們是人派的那人派的話我那時候已經接近要回來就隔一天要回來了啦我就是那天晚上反正處理好李克強的一些東西之後比較文字性的我就想說那我去北大繞一繞好了

那我以為會有什麼 因為我想說可能那個他們那個 因為我覺得他們社會的壓力其實是存在的嘛會不會有那種什麼總理想為此紀念 然後幹嘛結果也是沒有 但是也是繞了一圈那我會提到這個是因為我有聽到一些那個時候一些同業去採訪 他們的採訪我覺得還蠻有意思的就我也想說可以分享啦那我

我覺得很好玩的是說那時候因為總理離開他們是高層嘛那他們有一些記者我想是很多外國媒體應該也是這麼做台媒也這麼做港媒也這麼做就是在他可能要一些比較重要的時候可能要離開的時候要去八寶山嘛對吧那去八寶山的時候他們有一些怎麼講就是他們會先去勘場啦那勘場的時候也是被就發現也可能就是公安嘛就是發現怎麼有一些很奇怪的一些

同業在那邊他就被盤了那被盤的話

也是一樣就是好像要跟對方打模糊仗就是說人家說他們問說你們怎麼會來他們就說來逛逛就是你也不能夠很明確說我們是來這邊幹嘛幹嘛的現在的採訪環境好像就是如此我那時候聽到我也覺得蠻好玩因為我經歷了一些採訪的一些經驗它就會讓你 即使這個環境好像其實沒有那麼的可怕可是它的一些壓力會讓你覺得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像比如說還有一次就是我北京那個中關村第三小學他發生那個就是那邊發生好像有人也是遲到去傷小孩嘛然後說也是知道說已經也是很晚了那也是去看然後去看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事發的那個十字路口我到時候啊我去看的時候有人在那邊燒紙錢

然後燒之前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還要燒然後想去問但又不敢因為旁邊又是公安然後就覺得那個氣氛很詭異啊就整個很詭異結果

這個我也有寫就是說我看到有民眾可是我不曉得原因是什麼結果其實好像北京好像是在什麼初一十五的時候會去真的會有人會在那個大馬入口燒紙錢這好像是他們就是要引財的一些一些什麼文化可是問題是就是說這種很詭異的環境你會去好像會去做一些其他的想法或讓你的採訪環境變可怕就是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奇妙的現象因為我覺得在台灣比較難以體會這種感覺

我觉得从以前的采访经验到现在我觉得跟其他县的采访记者一样我觉得当记者你要碰到好新闻大新闻你能够采访到新闻他也是一种运气有时候运气就是说例如说我们刚才讲我们是轮派北京的轮派上海的你轮派的时候没有发生大事你也没办法鼻子摸了就回来有发生大事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一次那时候全世界各地都在闹颜色革命啊

就是说什么花什么花啦什么革命啊那有一次网上就流传就是说几月几号的几点我们要在王凤井大街附近集合集合后来那时候我不在北京我觉得那时候就很热闹就我同事到了现场就坐在那个麦当劳里面然后大家在那边看后来发现前后左右都是记者然后没有其他的什么聚集然后前后左右的记者外面都是警察

都是警察都是公安都是在那边围这是一次一次那个现场然后另外我觉得这么多年以来从 90 年代也好 2000 年之后也好我觉得最精彩的应该是 2012 年 2012 年那一年的两会习近平十月要上台嘛

10 月要上台然后当年的 3 月发生什么事情 3 月北京在开两会的时候薄熙来事件薄熙来他的公安局长副市长那叫什么名字王立群

公安局长对他跑到成都的美国总领事馆里面要寻求政治庇护吗对寻求政治庇护后来又放到中国手上 2012 年的事情然后薄熙来就出事了薄熙来出事然后北京还没有决定要怎么处理他然后薄熙来以人大代表的身份参加两会然后召开记者会因为大家都知道是大事薄熙来跟中央闹翻了

然後薄熙來要開記者會一群記者的集會那時候我也不在北京這時候是你可以採訪到最熱鬧的跟北京的政治鬥爭最接近的時候最接近他們的政治鬥爭因為薄熙來已經跟北京鬧翻了然後薄熙來就在記者會他一樣是這樣子談笑風生但是後來你就知道溫家寶翻臉了然後之後薄熙來就被處理了那是你跟中國的那個

他們的內部的鬥爭最接近的一次其他

還好 例如說我碰到鄧小平走了鄧小平 1997 趙紫陽是 2005 都碰到這個時候你多少知道中國的採訪新聞反正就是這樣的我們剛才講到鄧小平 講到趙紫陽那你有沒有提到說你碰到什麼重要人物 過世的新聞就李克強嗎李克強我覺得他是最有指標性的李克強也是蠻詭異的很奇怪的就是突然走了有各種說法各種說法當然

当然我很难猜很难猜他之前身体也不是很好就是了我刚才讲到我碰到的是邓小平然后事实上邓小平更邓小平更有戏剧性因为他的影响力更大

而且他一直是在後面的指揮全局的然後在他走之前你知道新聞界都會準備復仇稿就是鄧小平走掉我們要準備多少復仇稿我們準備了一大堆而且每一兩年就要更新一次因為情況又不一樣一直在更新一直到 1997 年他過世然後那時候是報紙連續幾個版幾個版的做鄧小平走掉

然后赵紫阳就比较奇怪了赵紫阳是被软禁一直到 2005 年才过世 2005 年那时候我在北京然后我们就到他住家的附近去看看整个气氛也是跟中国的政治斗争也是比较接近的一次其实领导人过世是一个比较突出的新闻点

另外我想讲到就是说记者采访我以前也谈过这个话题了就是说在现在网际网路时代网际网路时代就是你在中国新闻的采访本身已经够困难了在中国然后网际网路时代又增加了困难增加了困难我等一下讲一点我的体会先让家长讲网际网路时代尤其推特 微博这个出现对你采访也没有什么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影響的話 我覺得就是現在的訊息傳遞非常快嘛 那快到好像我覺得好像有時候傳統媒體的存在空間好像越來越

越來越小吧 我有感覺很大部分是這個嘛就比如說現在好像看 X 平台我們現在也得看因為他現在已經有點去中心化了嘛所以大家都去看李老師不是尼老師嗎就是這個東西然後去從那邊看我覺得好多好多那種突發的東西好像都是網民給他然後他

曝光之後傳統記者才知道然後我們要去現場我們就有點像是有點是被動要去查證這個事情到底是有沒有發生因為可能在官方還沒有發一些通報確認這件事情之前網路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然後一些還沒有屏蔽的東西還可以在上面找到那開始之後還會開始再做一些屏蔽的動作嗎所以我覺得

這些 X 的東西啊 或者是網路的訊息的傳遞他有時候可以幫記者掌握一些消息有時候他可以讓民眾去抒發一些心情的管道嘛可是最重要的還是查證啊因為現在很多什麼聽闖司啊或是一些網紅的一些他們有時候講一些那些我們都要靠一些

你說專業也好或是一些以往的經驗也好去做一個判斷說到底是真是假我覺得這個也是很重要就是傳統媒體上好像要扮演一個查證的一個一個動作比較多在扮演一個傳遞訊息好像這個方面好像就會比較少

我觉得我们当代的媒体记者同时尤其跑中国的新闻你同时碰到两个困难一个困难是中国采访环境中国把一切的线说一切的线说就是说你要采访人这个人不敢接受你的采访因为你是境外媒体很容易他就会出问题他不小心就会出问题他就会没有人愿意冒这种风险这是一个所以你找不到采访对象你甚至找不到朋友

朋友觉得跟你接触之前如果各位有印象的话有一个中国的也是媒体高层被抓起来他被抓的时候正跟一个日本大使馆的人在吃饭

吃饭中间被抓了他就是说这个人跟外国的间谍头目在联系头目他把日本驻中国的使馆大使跟领事什么列为间谍的头目是这样子所以他很多中国采访环境是一个限制另外一个网路这是所有台湾包含所有

媒体记者一样很多人在嘲笑是说现在很多人在抄脸书抄怎么样他就看不起这样的记者那时候网路出来一阵子还不是很久的时候我记得有一个主管跟我讲说他说所有网路上能找到的东西都不是你要做的新闻你要做的是网路找不到的但是对现在的记者来讲尤其跑中国新闻记者如果你不看推特

不看 AX 不看微博 不看微信你幾乎找不到新聞對不對 你在中國尤其在那麼樣受限制的環境下你幾乎找不到新聞是喔 這個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它跟能不能做深入我覺得有很大的關係我今天才寫了一篇報告就是說我們

做中国新闻的报告就是写说以前我们做了什么尝试做了什么例如说我们做六四三十周年六四三十五周年这在台北做就可以了在台北你是自由的

然後香港反送中 2019 年我們也做了我們也派人到現場但是香港現在環境已經跟中國不相上下了很多事情你也沒辦法做了所以我們只能在台北做一些中國你說文革也好六四也好或者什麼樣的幾週年的活動這東西你在台北做是自由的但到中國去就

没办法对啊有很多限制他采访限制太多了所以我现在基本上我还是这个想法就是说到中国采访你还是一个战略性的存在还是不得不你在一方面的努力一方面的等待等待他有机会有放松的一天或是有怎么样在等待那时候有任何的机会我想请你谈谈就是说中国像这样的言论上的管制新闻上的管制他这样对中国的影响老百姓的影响是什么

我覺得比如說我們還是屬於境外媒體其實說實在的中國到底民眾過得好不好我覺得對我們的影響還是有限其實最主要還是對中國民眾的影響最深其實我覺得比較可惜的是看到那個陸媒的採訪的東西

因為他們是更好可以在當地做採訪的嘛他們可以有很多人比較可以在那邊生根嘛然後他們比較可以來去自如我覺得現在狀況是央媒也不好然後調查記者越來越少我覺得採訪上面的話他們也變得很單一啊然後加上那個網路的興起啊其實我發現好像蠻多陸媒他們現在砸很多

呃 支援在新媒體啦就是快的然後也是用手機這樣呃拿著然後就輸出一段那也是一個很淺薄的東西啦加上現在的環境他其實不太想要你做那麼深入的報導比如說發生一個事情為什麼會發生他背後發生這些事情的原因

家屬的想法或那些完全都沒有基本上看不到了嘛這個就會讓他們的社會環境我想會變得民眾的我覺得會影響到他們那個民眾的一些想法思想我覺得還是會有影響然後他們能夠管理的方式就是中共管理的方式可能就是也會越來越單一就是比較一昧的就是管理監管

是這樣子嗎那我們回到原始的問題原始我們剛才提的就是說以前你看到 BBC 被被擋採訪被擋那現在連中央電視台都被擋你覺得為什麼是這樣子我覺得就是環境越來越不好就是搞到我覺得還有一個就是跟他們覺得好像新聞自由這個東西跟他們的管理是有點不相容的啦那如果是這樣子的話

比如說一些比較建設性的批評性的或是民生性的報導他的空間越來越小他已經不是涉及政治的沒有說要誰誰誰幹嘛嗎誰下台幹嘛 都沒有可是連這樣都不行的話那這個社會很難進步嗎我覺得這是很大的問題就是央媒記者他們有些事不是那麼官方的我覺得啦有時候他們做一些報導其實

可能在更十年之前是更有看頭吧比如說我們看一些南方週末那個時候那個年代還比較好的時候那現在的話就是我覺得這樣空間已經非常的小那他們空間小那年代我們境外的就更小嘛這是我覺得是很必然的我們來講採訪的每個人個人興趣啦就是說我早年到中國採訪的時候我更喜歡追的是什麼新聞大陸內部社會性的新聞

社会新闻新闻因为两岸新闻就是这样子你跑出什么度假什么有趣的事情中国的政策就是这样子他没有改从来没有改然后两岸关系没有什么对我来讲就是这样子但是大陆社会的改变例如说现在如果

各位有仔细看大陆新闻的话你会发现他们那边经济状况很糟糕失业率很严重然后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然后这种东西越来越严重那房价在下跌然后股票也不行什么都不行那中国很多经济学家都不太敢讲话我们前一阵子做的新闻两个经济学家的讲话被封了然后有很多情况这东西是我觉得我们跑大陆新闻的记者的优势所在可以去

多發掘這種東西但是當然跟我們前面講的也一樣受限一樣受到限制佳榮你有沒有在想一些你覺得目前的採訪狀況可以怎麼樣的發揮還可以怎麼樣的發揮我覺得也是戰略性思考是一點第二個是我覺得可以去體驗當地到底比如說經濟不好到底是怎麼樣方式的不好我們可以去

體會嗎我覺得這個還是蠻重要就是還是要有人在現場就是說到底他是不是真的外界想的

真的那种不好或者是有时候还是可以见到一些人听到一些故事对这个是我觉得是很需要不然很容易会变成误判或是变成你希望的样子我讲了以前的跟北京某出租车司机的聊天作为总结有一次搭出租车在聊天刚开始聊了后来问他你哪里人我说台湾人忽然笑笑的脸就收起来了

然后他就说你们台湾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搞到现在还不同意也不跟我们同意呢然后你怎么回答我怎么回答我说先不要管这些政治问题大家先把肚子喂饱了再说吧然后那司机想一想说也对所以我们现在在这个战略时期我们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大陆内部的经济问题社会问题上面我觉得这方面是比较不敏感的这是我们可以做的

如果這不能做的話就有點麻煩了對 你在那邊就沒有路可以走了好 謝謝各位聽眾的觀眾收聽及收看我們今天的特派談心事謝謝佳蓉謝謝各位如果對我們節目有什麼意見可以在我們的底下留言我們會仔細看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