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我好痛
留在工会里面的人他不再感受到工会的情绪价值了他不再把工会当作自己政治立场或者政治身份自我认同的这一个重要来源了他的政治上的自我认同已经转移到了公司教会或者是强制俱乐部的那一边所以牛仔再怎么跟工会拉近关试图把选民拉到投票站来会发现说这个过程为什么越来越艰难了实际上是因为背后的这种社交价值和情绪价值慢慢地被操控了
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政治中那么强调程序的正义性实际上是因为不管这个权力它本身想做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权力有了滥用的机会的话它造成的危害就远远比你背后想要实现的观念要大很多倍
总统制相对来说比议会制更加不灵活总统因为他大选独揽所以他造成了种种负面后果这个在美国的当下表现得越来越明显所以它背后涉及到一个整个宪法体系能不能再造和能不能延续获得新生的这样一个问题我觉得这个是摆在美国普通民众头上的一个紧箍咒吧
大家好 欢迎来到由生骄制作的播客以毒攻毒我是黄泽诚那今天这一集节目呢可能我的声音会有一点奇怪哈我有一点感冒还请大家见谅那最近大家也要多注意身体
那言归正传今天这期节目应该算是我们第 45 期节目特朗普全土重来左翼运动走到终点了吗那一期的一个延续那期节目里面我们是借着林瑶老师的新书空谈聊了一下特朗普总统上台之后左翼运动的一个现状和发展
其实是从一个左翼的角度和立场出发看看美国乃至全球当下的一个现实那今天呢我们想从另一个视角来聊一聊这个当下的现实现在呢据这个特朗普总统上台差不多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
现实的情况真的是一天比一天精彩我相信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特朗普政府的种种的疯狂的举动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我每天早上打开手机看到各种的新闻首先要怀疑的是自己有没有睡醒
可能我最后总结出来就是今天我们所熟悉的那个我们认知里的美国已经在逐渐离我们远去了一切都在改变了而且这种变化还会加速我相信大家都会有一个疑惑为什么美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个疑惑从 2016 年特朗普第一次当选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在提出为什么美国人会选出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总统当时有一本书
是很多人视作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是今天美国的副总统万思所写的乡下人的悲歌这本书展示了一个我们所不熟悉的美国一个曾经的那种光鲜外表之下日益衰败的美国 2016 年的万思也是靠着这本书被大家所熟知现在 9 年过去了他竟然是当上了这个副总统虽然他的历史
立场发生了一些变化而且他这种变化也是很多美国人的写照所以今天这期节目呢我们想借着万思的这本乡下人的悲歌在国内再版的这样一个契机我又把林老师找了回来从这个另一个视角再来聊一聊今天的美国也聊一聊我们正在经历的这个变化
林老师和大家再来打个招呼哲昌好以独共独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很高兴又再次来上这个节目了没想到林老师这么快回来做客主要是这个当下的现实太魔幻了有很多东西都不太能解释所以我也很想知道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那我们还是从我刚刚说到的那个最基础的问题开始讲啊
这个 2016 年特朗普为什么能够上台已经 2024 年他为什么能够再次上台已经是一个被大家讨论过无数次的话题的最普遍的一个解答就是说特朗普赢得了美国底层白人的选民的支持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这些选民的生活状况变得越来越糟糕逐渐被主流的社会所以
这些选民的生存状态就被万思写在他的这本《乡下人》的悲歌里然后才被大家所熟知当然这是这本书走红的原因特朗普第一次上台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惊讶想要去找一个原因于是就把这本书当做了一个答案当然
在我看来可能这个答案并不是一个最根本的原因而是一个结果主要是因为这些中西部的底层白人肯定不是突然出现的他们如今这种生活的窘迫也不可能是在一天之内形成的这中间肯定是有一个非常漫长的这样的一个历史过程所以我一开始想问问林老师在这个漫长的历史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造成了这些底层白人的这样一个处境
好问题我先从万事这本书他出版之后很多人争论的一个点说起这个点是什么呢就是有一些人说万事在这段中他其实没有完全的说出实话因为他自己的家境不是他父母的家境他的那个外公外婆还是爷爷奶奶的家境他后来住的那一家人
他们的处境并不能算真正的底层白人可能算是中下层白人就是相比来说家境在当地算是不错的虽然可能也不是好到哪里去他也不是说把自己作为一个富人家的孩子假装成穷人家孩子他确实家境也
不怎么好但是这个跟好像在社会的底层有一定的区别那有的人会觉得说这个是不是有点与持之争你干嘛要钻牛角尖但是抛开对万事本人的争论就这个问题本身它反映出来的一个点就是我们可以去更好的剖析和理解美国社会的一个点在于什么呢就是我们在日常的讨论中常常会不假思索地把底层白人和
中下层白人混为一谈就是我们在讲说这个乡下人的悲歌或者底层白人的悲歌等等的时候好像讲的是底层白人但是这个和美国社会中长期以来对阶级话语的这个漠视或者排斥有很大的关系实际上如果我们回头去分析
美国几百年的这个社会阶级的演变的时候还有就不同的社会阶级它表现出的政治倾向政治的参与度等等等等会大致有这么一个观感就是说如果我们真正要用底层白人去恰当的形容一个阶层的话它和中下层白人他们在政治上的体感还有就转变等等会有比较大的不同
如果我们说底层白人的时候可能很多人会想起比如说美国一些叫刻板印象或者比较骂人的一些词比如说像 white trash 白垃圾等等然后在 2016 年的时候当时川普第一次出来竞选的时候出了很多本关于讲底层或者中下层白人的书然后其中有一本是专门讲底层白人的
是 Nancy Eisenberg 的一本书就叫 White Trash 然后它的副标题是 400 Years and Whole History of Class in America 就是美国的 400 年不曾讲述不为人知的阶级史然后这里面他重点讲的是那个美国的真正属于最底层的那些白人
连房子都没有然后住在房车里面我们在美国的很多电影里面经常会看到很多人穿着破破烂烂然后开着房车一段时间开到一个地方停在那个专门给房车停泊的那个大公园里面废弃的公园里面然后有的时候会捡垃圾或者做一些短期工等等这些人他们在美国历史上是长期存在的
很多人历史上可能是那种大地主的电农出身然后在后来就是农业衰落了以后他们又转为了一个半流浪然后做短期工的这样一个状态这个本身绝对数量也很庞大但是在人口比例上可能不会有中下层白人那么高
所以这个底层白人和中下层白人其实是两个不同的群体虽然他们在概念上很接近对吧我们很容易把他们搞混这也解释了就是这本万丝的乡下人的悲歌在国内引起的一些疑问啊
就是很多人会觉得万思写的这群人是我们这边的赤贫然后一看书发现这些人的生活好像也不是那么差怎么又有汽车开又有房子住然后伙食也不是很差
但其实万思写的不是最最底层的那一拨人而是曾经有一个还算可以的生活然后慢慢陨落的这样一群白人嗯嗯嗯对然后但我们很多时候很多人惊讶于这个特朗普崛起的时候常常会去说这些年中下层白人的转变非常的剧烈当然
中下层白人也跟他的地理分布有关系就是你住在传统的保守州你本来就比较偏向共和党然后在那些秀代州的话原本可能是这个民主党的支持者但是在过去的十年左右转向了共和党很多时候大家关注
如果我
我们对底层白人和中下层白人做一个区分的话那这时候解释起来它就有点不太一样了那中下层白人指的谁呢可能是那些尤其在传统的重工业时代它实际上是有一份比较稳定的蓝领工作手工业的工作然后工厂里面的工作也有房子那些房子当然是在那些中部小城镇的所以那个房价可能也不是很高
但是在过往的年代里面因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所以他们对生活有一个稳定的预期但是随着全球化的到来然后随着这个重工业基地的转移然后随着等等一系列的因素那么这些中下层白人他们对生活的预期对这个经济前景的这个展望愿景发生了一个
逐渐的转变尤其在这个秀代州因为秀代州是这个重工业就是衰落最严重的地区嘛所以他们对全球化会有一个特别强烈的疏离感这种和好像真正的底层白人一直以来更容易被那些南方的种族主义者煽动他们的政治形象是会有很大的区别的这样讲可能比较抽象那我举一个具体的例子就是如果大家有看那个美国
比如说二十世纪中期的一些关于南方生活的电影的话像杀死一只吃根鸟里面就是讲述了这个种族隔离时代南方的一些暴民他们是如何去诬陷还有去围攻无辜的
当然这作者他有自己的立场就更精英的立场他里面呈现出的反派就是那种真正的南方的底层白人就是住在垃圾成堆的那些废弃公园里面然后在废弃公园里面开着房车或者是搭着很简陋的棚子所以关注美国政治演变的人眼中就底层白人本身他就是倾向于那些种族上更隔离的政策等等
但是中下层的白人解释起来就需要更下一点功夫了然后这个时候我自己认为可以有一个长期的和一个中期的解释什么意思呢长期的解释是我自己在其他的节目中曾经讲到的美国的空间地理政治格局的逐渐的演变就是如果我们观察 19 世纪的美国和 20 世纪中叶以后的美国
会发现有一个很重要的区别就是说从 19 世纪中期开始美国进入了一个铁路业大爆发的年代不管是客运还是货运你比如从东海岸到西海岸之间的客运货运它是要穿过广袤的中西部地带的然后这个铁路中间是
要进行补给的要有人上站下站要怎么所以就铁路的发展极大的促进了中部的小城镇的繁荣所以从 19 世纪中叶开始美国的中部地带进入了一个迅速经济发展迅速繁荣的阶段然后
在这个过程之中就是说中部地带涌入了很多人口然后这些人定居下来以后他们对生活是有很好的期望展望的就是说不管你是从事轻工业重工业还是服务业也好即便你暂时的处在这个社会的中下层但是你会比较相信美国梦你会觉得说我自己是将来真的是可以成为中产阶级的可以发家致富的
不仅是经济上的愿景而且是你住在这个城镇里面中部的城镇里面你不会觉得与世隔绝这个城镇它虽然人员不多但是它和外界是保持联系的它是有文化生活的但你的生活是能够被大城市里面的人看得起的但是进入二世纪中叶以后二战以后民行业迅速的发展了起来
然后民航也发展起来的一个大的后果就是它彻底的改变了美国的空间地理格局从东海岸的大城市到西海岸的大城市你这个时候你要穿梭的话不需要在京廷中部的那些小城镇了你直接可以坐个飞机从纽约飞到洛杉矶到旧金山对吧就来来回回也就是几个小时的距离所以呢
这个极大的方便了那些想要住在大城市里面就是追求大城市里面才会有的那种精英文化生活的这些人就从事高等教育产业或者这样的人同时也让他们的生活经验越来越和中部地带的那些乡镇生活拉开了经验上的距离
然后让这些住在中部城镇的人他们慢慢的对这个大城市的生活还有就是他们传播的价值观产生一种疏离感就觉得你跟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的这个中部城镇这些好像在美国蓬勃发展的
过程中被落下就是我们的文化资本不断在外逃然后人口在外逃然后中部的城镇开始衰落下去就如果我们读者朋友们有机会去走访一些美国的中部小城镇的话会很强烈的感觉到那些地方的凋敝感虽然可能人口也还不少相比于其他的小城镇但是你会觉得有很多可能在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修建起来的那些博物馆啊单地的那些工业发展的博物馆单地的历史的博物馆什么都
都已经变得年久失修了因为大家不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就是也没有更多的文化资本注入来振兴这些中小市政了所以这个是一个大的空间格局的转变它跟整个铁路到民航的这个运输业的一些最底层的基础设施建设然后人的思维的转变是有一个根本性的关系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
首先要从一个长期的格局来理解说美国 20 世纪中叶以后的空间政治的变化那么除了这个长期的趋势以外呢可能还有一个中期的这样一个变化然后这个中期的变化就是尤其从 20 世纪下半叶以后这一轮全球化的兴起
它导致了大量的美国的工业基础重工业比如汽车制造业等等这些制造业的外包然后这个制造业的外包呢再结合上 80 年代开始的里根撒切尔主义为代表的这种新一波的新自由主义潮流对工会的打击还有这个后来的里根主义之下对金融业的去监管使得更多的资本流入了金融产业
所有的这一切在过去 40 年之内的趋势结合起来造就了一个后果就是在原本以绣带地区为代表的中西部有很强的制造业传统的这些中小型市镇上的大量的工作机会在消失那这个工作机会的消失一方面导致了这个部分人口的外迁另一方面导致留在本地的人
他们的体感好像是一个说我们处不断凋敝下去的世界中的这样一个体感,所以这种体感它触发一种对整个时局对世道变得越来越世道焦虑这样一种怨憎,然后可能会觉得说整个政治精英阶层他们实际上对事情是没有任何着力,没有尝试去扭转它等等。
一方面当然是这个体感另一方面我觉得是真实的会让那些中下层白人就是尤其中西部地带的中下层白人他们
的美国梦破碎了因为可能现在相比于过去如果按绝对值来衡量的话收入上是有提高的生活上是要优渥的但是你生活是看不到一个美好的前景的在二十世纪下半叶以前那些中下层的白人虽然过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过得苦但是他可以向往说我将来终有一天我能够成为中产或者是我能够这样子
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我拿着铁工资铁饭碗但是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随着不断的工会遭到打压然后这个就业机会外包等等他们慢慢地失去了这样一种愿景所以这种愿景这种恐慌这种对经济前景还有对家庭前景的稳定性的预期的丧失
就会逐渐的转化为一种政治上的恐慌所以我刚才讲的这些我的意思就是说当我们去谈论美国的底层白人或者中下层白人的时候需要做一些细分的这些细分比如包括
真正的底层白人和中下层白人的戏份底层白人他们是受了什么样的意识形态和社会经济条件的约束而中下层白人他们可能受了另外一套意识形态和社会经济条件的约束而中下层白人他们在政治上的群体中
观念转变的长期和中期的动因可能和底层白人是有非常的不同的而且实际上如果真的去做田野的话会发现这些中部的中下层白人和底层白人相互之间是有鄙视链的所以这一点如果回到万事的书里面会发现他很下意识的有所体现比如说他在书里面他会不断的抱怨说这些他的乡亲们白人乡亲们都很懒啊然后这个没有个人
责任官啊等等然后他们就去吸毒或者就自我放逐这一些实际上是很长期以来是美国社会内部对底层白人的这样一种刻板印象这种很贬低的这样一种态度万思为什么在那个书里面会隐隐约约透露出这种态度呢就有很多人会觉得说那是不是因为他其实是一个高材生他后来去了耶路法学院所以他其实身上有一种精英气
但是我自己是觉得这个解释都不需要讲到他自己是不是高材生等等这个真正就是在美国的这个中下层社会里面这个中部的白人社会里面那种有自己的房子然后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然后有这种成为中产的美国梦愿景的那一些同样日子过得比较紧巴巴但是没有产到那种真正住房车的地步的那些白人对
传统上被灭称为白垃圾的那些底层白人的一些刻板印象和一些贬低就是一种鄙视链所以如果我们做这种更靠近的考察更看细节的考察的话会可能能够帮助我们更好的理解说其实过去一两百年的空间地理转变的趋势也好然后全球化的效应也好它是怎么样以不同的方式作用在不同的白人群体身上的
对你刚刚讲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一点就是这些中下层白人的处境的变化其实是经历了一个非常漫长的历史周期的从这个更近的历史周期来看是因为这个全球化导致了一个产业的外迁这种产业的外迁不仅是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了影响更是让他们的这个心理产生了变化我听过一个说法
就是这些中下层白人是全球化的直接受害者和间接收益者虽然全球化能让他们买到了更加便宜的商品从绝对值来看他们的生活水平也没有明显的下降但是在心理层面上他们是受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的这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也是让这些中下层的白人在 2016 年抛弃了民主党转而给川普投票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啊
但这里有一个很吊诡的地方就是既然这个过程是慢慢的发生的慢慢的变化的那作为政府或者说作为这些中下层白人曾经支持的这个民主党他们难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他们
他们没有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说把这个问题放到中国来那可能很明显的一个类似的对比就比如说我们这边的这个东北的重工业基地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这个历史的原因也衰落了对吧但我们这里经常会能提到一个就比如说我们要有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措施哪怕是当地政府你都要想办法来改善这个情况嘛这种改善是不是在美国
没有发生呢还是说这个民主党人或者说当地的政府他们是有想办法来改善这些情况但是呃最后没有成功的呢对好问题我觉得这个问题也很复杂我们可以分成几个层面来说第一点呃
可能最直观的就是说首先民主党它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就是说我们生活在中国我们对一个政党的理解和在美国那个环境底下的一个政党它是怎么运作的我们的理解可能会很不一样其实民主党它并不是一个好像说有一个很强大的中央党
或者一个总书记他可以如臂使指地叫底下你做这个你做那个对吧他实际上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他的中央党部的权力是相对来说比较小的就是在可能在这个 2012 年以前中央党部的权力相对来说还比较大一点因为他可以统筹一下党获得的捐款然后决定说我支持某些地方上的这个候选人那个候选
但是 2012 年之后因为有联合公民案等等一系列的判决放松了对个人筹款的限制所以中央党部的他的相对于个人候选人的权利他进一步的下但是即便在 2012 年以前他也远远没有达到就是非民主国家的那个执政党的那种
统筹力如果这时候我们去看具体的民主党政客的话那很多民主党政客比如说你做国会议员你是从不同选区出来的或者不同州出来的或者你在地方上做州议员或者竞选州长等等你每个州的情况或者每个国会选区的情况都非常的不一样
那如果我是想做国会议员的话那我首先考虑的是我这个选区里面的人能不能把我选上去我不用去考虑其他的国会选区对不对那每个选区里面都会有民主党的人要参选假如说我是一个曼哈顿参选国会议员的这么一个民主党候选人我为什么要去关心说我推出的政策会帮助俄亥俄州的某个选区的民主党能够长期执政下去对不对这首先一个动机上就有分野的一点
所以当我们讲说民主党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民主党有没有去解决它的时候我们其实已经默认地想象说民主党好像是作为一个整体在行动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这个不仅对民主党适用对共和党也是适用的那当然民主党里面也有一些人他看到了这个问题比如说我们过去几年大家会一直想说桑德斯他早早就开始说民主党要回到自己原先的选民基础要跟中下层选民有一个联合
那实际上很多民主党人他们也有这个想法他们也有这样主张但是这里面又出现了两个问题一个是你主张的这些东西能不能转化为政策呢因为你要出台一些全国性的改革方案吗或者州里面的改革方案首先州里面财权远远没有联邦政府大所以如果要真正做一些大的改革的话那需要联邦政府那边有所动作但是在国会里面只要有共和党或者其他的有部
对吧
那即便民主党在州层面执政了要对抗这个整个全球化的这个强大的趋势你一个州政府或者州议会的区区的力量可能是很难直接去扭转这个趋势的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进一步的问题就是很多民主党会觉得说我
要和选民重新发生连接那我就要支持工会这个理论上听起来当然也是对的因为工会是能够更好的保护中下层蓝领工人的权益那我如果加强工会的力量让他们去跟这个大公司去谈判保障工人们有更好的工资
福利就业机会等等等等那是不是选民们就会被我拉住呢就不会流失到共和党那一边呢所以很多民主党人他们在过去几十年里面一直努力在做这个工作就是对抗那个里根主义的打击工会的政策民主党一直在说我们要让工会重新强大起来
但是这里就出现一个非常微妙的问题就是我可能在上一次做客以独攻独的时候我不知道有没有提到过这本书我最近在很多访谈里面反复的提到一本我觉得对我理解这个事情特别有帮助的书就叫做《袖带公会蓝调》然后这个《袖带公会蓝调》是美国一个著名的政治学家叫做 Seda Scotchpo 和他的学生一起写的
他们想要调研探讨的一个问题就是什么就是过去这些年大家一直在讲说工会的衰落对民主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没有了工会的保护然后这些中下层的白人选民他们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然后他们就投靠到共产党那边等等这个 Scott Paul 和他的学生做的实地调研发现说
工会的衰落虽然它确实对民主党是一个打击但是打击的方式并不是过去很多人想象的那种方式发生的他们的研究结果是经过访谈发现说在很多旧代州的中小城镇上许多转向共和党的原本的民主党选民白人选民们
他们仍然留在工会里头就他们的工会身份是没有丧失的而且实际上工会虽然衰落了但是也可以帮助他们谈判到一些好处比起那些失业了迁走的人来说这些留下来的人他们实际上是知道自己受到了工会的保护的但是
即便如此他们仍然在政治意义上投票的时候越来越走到共和党那边那为什么呢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比直接的经济解释更复杂的一个层面就是实际上政治也好还有参与社会生活参与各种各样的组织包括工会这样的组织它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给你提供情绪价值给你提供社交价值在以往工会强大的时代你去参加工会并不仅仅是说希望工会帮你谈判一些
工资上的好处福利上的好处你实际上是周末的时候希望跟工友们一起联谊一起搞搞活动然后希望平时工会把你们拉在一块搞个烧烤什么什么的你觉得你的生活是有意义的你的社交是丰盈的你的这个情绪价值是被拉满那么工会的衰落导致了这个留在工会里面的人数下降然后尤其是整个产业的衰落就是比如说制铁业啊或者是汽车制造业
他工厂大量的外包之后剩下的工厂还在那但是工友的人数少了很多那即便你还在工会里面的话工会平时很难再搞起活动了因为以前大家整条街上住的都是工友要搞个周末烧烤大家就直接就来了但是现在这条街有一半的人搬空了工友们可能为了降低生活成本住的越来越远了那周末就算想搞活动搞不起来
工会也没有这个财力人力能够把这些事情组织起来所以大家对工会的政治认同度就降低了即便你知道工会是在帮你但是工会的领导层想要向你传递的政治信息你就没有那么容易呃
接受认同了那这时候这些被社交生活抛下的人他仍然是需要在社交世界中寻找情绪价值那这时候怎么办呢因为对工会的打击使得这些公司本身有了更多的钱对吧公司的利润不需要再分摊给工人了那这些公司们就可以来组织社交活动或者是
这些工人们他们周末的时候不去工会组织活动那去哪去教堂或者去枪支俱乐部然后这些教堂枪支俱乐部就又开始组织活动了那因为公司背后的这些资本家们然后这个教堂背后的这些牧师们枪支俱乐部当然更不用说这些人呢他们在理念上是更接近共和党那边的所以当这些人组织了活动之后呢他们就会在这些活动中潜移默化的传递共和党
或者是让大家觉得共和党是和我们更贴近的即便在政策上实际上共和党才是打击工会的罪魁祸首那么对于这些旧代地区的中下层选民来说这个就是一个非常细水长流的这样一种转变过程民主党在这个过程面前它是非常无力的因为一方面当然可能是过去的错判就很多民主党人觉得说
我只要跟工会继续站在一边我只要是继续帮工人谈一下更好的工资等等他们就会和我们站在一起但是最后发现实际上留在工会里面的人他不再感受到工会的情绪价值了他不再把工会当作自己政治资讯或者政治立场或者政治身份自我认同的这一个重要来源了
他的这个政治上的自我认同已经转移到了公司或者是教会或者是强制俱乐部的那一边所以民主党再怎么跟工会拉近关系试图通过工会的高层去传递自己的信息然后把选民拉到投票站来会发现说这个过程为什么越来越艰难了为什么越来越不起作用了实际上是因为背后的这种社交价值和情绪价值慢慢的被抛空了所以这个我觉得是
很多试图挽回大局试图去改变这个趋势的这些民主党人他们没有能够成功做到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另外一部分当然是说也有很多民主党人他根本就不试图去这样做对吧因为我们在过去的这个一二十年确实看到很多民主党人他们越来越把自己的这个选民地图转移到大城市里面尤其是大城市里面的文化精英上那
那是因为也是我自己在过去的很多节目里面提到的就是在二十世纪后半叶由于这个教育资本的扩散文化精英阶层出现了一个他的自我复制开始加快很多这个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他
选择留在了大城市然后从事高薪的和文化相关的和这个高等教育获得的资本有密切关系的那些行业而这些人他们在价值观上和民主党主张的很多
更进步的价值观是更贴近的而民主党的那些参政的人他们当然也会感觉到这些文化精英是和我是更有亲近感的所以在政策上在言谈举止上会更不由自主地向这些人靠拢那这样的话由于前面提到的空间政治格局的一个大的变化本身就已经造成了中西部小城镇地带的人和这个东西海岸大都会的这种生活世界的割裂感那么
当你发现说民主党内有很多人他们在言谈句子上好像越来越有这种都市气对吧海岸气息的时候那反过来就会加剧了中西部选民对整个民主党的不信任也可以这么说就是说好像觉得民主党不仅没有再给我提供情绪价值而且是把情绪价值给我从这边抽走了
那这个时候当他们回头来面对本地的那些试图振兴工会试图切实改善本地中下层白人选民处境的这些民主党人来说呢他们就会把这种不信任感带回到本地上所以就像万思他在当上副总统之前他不是先去参选了俄亥俄州的参议员吗然后他实际上就打败了这个俄亥俄州这个民主党的候选人实际上是在本地做过
过很多年的工会工作然后一直在呼吁要让这个中下层白人的生活变好起来但是万事他作为一个外来户因为他后来就是去读了耶路法学院然后到硅谷去赚大钱等等的忽然空降回俄亥俄州什么都没做他就在特朗普的帮助下打败了这么一个扎根在俄亥俄州做了很多年基层的深耕工作的民主党的候选人所以
这背后其实也就反映出在多年的这个大趋势的变化之下俄亥俄州的这些中下层的白人选民他们已经不再真正的去看这个民主党候选人
到底有没有做多少工作从情感层次情绪价值的层面上他们已经更加贴近这个共和党内方了而不是民主党内方另一方面可能也是觉得说即便这些民主党的基层的政客们他们尝试做很多很多东西但这个扭转大趋势反正也是于事无补的
那我们为什么不砸烂这一切从头再来呢所以就是所有的这些因素加起来导致说民主党即便意识到了这些问题然后即便有很多民主党人试图在直面和处理这些问题但是他们在整个二十世纪后半叶一战的这个大趋势面前实际上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今天万思书里面写的这个中下层白人的这个困境其实是大趋势嘛你民主党想要改变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也不能改变这个现实啊但这种大趋势肯定不是在美国一个国家发生其实
2016 年这个特朗普上台之后可能整个世界特别是西方世界都是有一这种右翼抬头的趋势或者说右翼回潮的趋势在英国在法国在德国乃至于北欧的那些右翼政党我们更准确的说可能是保守派的政党势力都在不断的加强
当然这些政党的支持者和美国的这个共和党的支持者也是很类似的就是这些底层或者是中底层的白人为主但是据我的观察可能有一点点是和美国不同的就是引起这些美国之外的发达国家的底层白人不满的直接原因并不是
我们刚刚所说的万思的书里面写到的那种经济上的窘阔生存状态的窘阔更多的是一个意识形态的问题比如说难民比如说环保并不是说他们被遗忘了然后才要出来反抗所以这个又涉及到一个在地性的问题所以我想问就比如说
其他西方发达国家的白人的处境是不是和万思的这个书里面描写的处境是类似的呢还是说只有在美国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对好问题我觉得是这样的首先当我们在讲说这些中下层白人的处境变差的时候还有就是他怎么跟其他
的政治议题相结合的时候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微妙的点需要澄清就是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面很多人都会在说中下层白人就比如说美国的这些袖带周的还留在当地还继续有工作但是转向共和党的那些中下层白人你如果看家庭收入的绝对值或者存款的绝对值或怎么样的它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变得很差就是有的人当然会处境变差但
其实有很多转向共和党的选民如果你只看这个收入存款等等他本身不是在变差的但是变差的是什么呢是一种体感这个体感是一个我们对世界上在发生什么东西的这个世界的趋势怎么走向的这个认识
它永远是混合着我们的很多直观体验和价值判断的然后这种直观体验在美国的中西部地区他感觉到的是我的生活世界慢慢被抛离了它不被大城市精英们所尊重对吧就比如说以前我们这个小镇是很繁荣的来来往往有很多火车现在都没有人来了大家坐飞机从我头顶上飞过那我就算拿着一份工资我好像生活就很没意思对不对就是好像不被人看得起
就算工会现在保护了我的权利让我不丢工作让我还能时不时攒一下工资但是我的工友们都纷纷走散了然后去了别的地方工会平时组织活动就很嘻嘻聊聊烧烤也没有人来这个生活好没意思所以就有这种感觉让他们对整个生活前景的判断是黯淡的
这个时候类似的我觉得在很多欧洲国家可能真正说那些中下层民众底层白人现在对比 10 年前或者 20 年前他的绝对的经济处境是不是有所下降呢可能也因人而异有人下降了有的人其实并没有或者说有的人可能以前本来就很差所以现在也降不到哪去但是他们可能有一个和美国类似的一个点就是他们对生活前景的判断是在变得暗淡
当然这种判断可能有很多成立的部分比如说它涉及到全球化带来的一个更大层面的变化还有其他的一些大的社会政治经济的趋势但是由于它是一个全景式的判断尤其是对未来的预期所以它是相对来说更容易合
被其他的政治议题尤其身份议题所渗透和绑定的所以如果说你在某一段时间里面你觉得生活不如意然后你觉得对未来忧心忡忡那这时候假如有人跟你说这全都是因为外国人来了抢了我们的工作
你看以前年轻的时候那黄金时代旧时光多美好啊现在情况为什么变得这么糟呢都是因为你看这个街上有更多外国人他们以低薪抢走了我们本国人本来可以做的工作虽然这些工作可能是本国人本来就不愿意做所以才引了外国人进来做对吧但是由于这个时候讲的是把情绪价值拉满讲的是通过体感来判断政治议题所以
反移民的议题然后反环保的议题等等等等就很容易以这种方式重新的融入到整个政治话语里面去比如说讲环保就可以说成你看以前我们遍地都是工作但是都是这些环保主义者他要限制这个要限制那个对吧你不这个东西不能搞那个东西不能搞啊所以
导致我们现在没有工作了导致你看我们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焦虑所以这种体感层面情绪价值层面就很容易被那些更加反动的叙事所利用那在这点上如果大家还有印象的话 2016 年在川普当选之前川普还在参选的时候当时
一个最重要的指标性事件就是这个英国的脱欧公投嘛然后这个脱欧公投在当时是很微弱的优势就是主张脱欧的那一方获得了胜利但是震惊了全世界所以后来被很多人看成是预示着川普后面会当选的一个很重要的指标性的事件因为他背后的心理机制似乎是有很多的相通之处的这些英国的中下层白人选民
他们对生活有一种焦虑和不安但是他们找到的出口是把这个怪罪到英国加入了欧盟上怪罪到因为英国加入欧盟所以来了很多东欧人什么波兰人啊罗马尼亚人啊到过来开理发店到英国来开小吃店然后把我们这个本地的很多本来可以去理发的人的工作给抢走了诸如此类的所以背后的这种心理机制非常多的像一个相通之处
当然因为各个国家的具体的政治情况的不同比如说这个福利保障制度和劳工权益法规上的区别还有就是整个政治过程政治体制上的一些区别使得他们在中下层的这种模糊的焦虑和不满他多大程度上会转化为政治动能会
会表现在政治上这个后果是会有不同的比如在英国脱欧公投的时候脱欧公投这个事情它本身是英国的保守党就卡梅隆当时还是首相的卡梅隆他认为脱欧公投能够让自己在政治上得利用来打击工党的一个手段所以他发起了脱欧公投在他发起之前是没有人
真正的想要去脱欧的就中下层的英国白人民众他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不满但是他在公投这个事情被提出之前他们是没有真正的想到要把他跟脱欧这个事情挂钩起来然后像卡梅隆这样的人他自作聪明的因为他也是不接地气太久了英国的这个阶层分化更严重保守党精英也非常的不接地气
那卡梅隆他以为这是一个自己能够很轻易操弄的政治议题最后反正脱欧公投肯定不会过然后同时他又可以利用这个来攒一波人气为保守党增加一些在选举和谈判中的筹码等等回头来看一旦你把脱欧公投这个议题抛出来以后等于说在公共舆论中在人们的意识中给了一个锚定点
让原先的中下层民众的一些模模糊糊的焦虑和不满有了一个集中发泄的点这个时候大家忽然被提醒说原来是不是因为加入欧盟这个事情让我们的生活变差了或者让我们的生活愿景消失了以前大家可能并没有真正的从这个角度去想过这个问题但是
一旦有人开始想这个问题开始宣传之后这个就超出了保守党精英的掌控了所以我们后来知道脱欧公投通过了之后卡梅隆就很暗淡的辞职下台了结果后来也导致了英国政坛尤其是保守党内部的长期的动荡走马灯一样的换了好多个首相然后一直到去年重新大选之后这个保守党被工党给打败了
那么所以背后反映出的一个复杂性就是说如果我们意识到在很多议题上它背后实际上是一种情感政治在启动这个情感政治它未必是直接关乎于切身的经济下行或者是家庭存款减少或者等等好像直观能够反映在量表上的那些家庭经济指标或个人经济指标的变化
而是一种更模糊的同时也更全局的更整体性的对未来生活愿景的一种预期对生活稳定性对阶层流动性的这样一种预期的话那么这种预期它就给我们展开了更多可以在政治上去正面或者负面操作的空间一个不接地气的精英他可能会误以为自己可以很顺利地操作这些议题就像卡梅隆一样最后弄巧成拙但是另外可能也有一些议题
他会通过一些原本在政坛中更加边缘化的力量能极右翼的草根博主等等的推动忽然在这个政治生活中产生一种爆炸性的效应比如说把工会的问题或者全球化的问题或者新自由主义的议题
转化成一种反移民的政治或者是反性别平权的政治或者是反批判性种族理论的政治等等所以最后他没有解决原本选民们焦虑的问题但是他把选民的焦虑疏导到完全不同的方向上然后对这个体制造成了一种根本性的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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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brought him strings and sealing waxand other fancy stuffthe magic dragonby the seaand frolicked in the autumn mistin a land called Hanaleithe magic dragonby the seaand frolicked in the autumn mistin a land called Hanalei
好我们刚刚是借着这个万思的这本乡下人的悲歌啊他里面描述了这个中下层白人底层白人的这种悲惨主境来说一下这个具体的原因包括联系到了其他国家嘛那我们接下来回来说说万思这个人啊现在大家知道万思他是这个美国的副总统嘛但是其实对于
大多数人来说美国的这个副总统存在感是没有那么强的对吧拜登的这个副总统哈里斯在他正式竞选之前基本上都是一个隐身的状态大家肯定也不记得拜登自己当副总统的时候干了一些什么事情那
小布什的副总统是切尼他之所以被大家知道好像后来是因为拍了他切尼的电影其实除了那个电影之外其实存在感也是比较弱的克林顿的副总统可能大家今天都不记得是谁了但是
万思这次好像确实是这个火了一把对吧特别是在之前就刚刚的这个和泽连斯基的这个会谈上狠狠的发言是博了一把眼球他那句就是你难道不应该先感谢这个特朗普总统吗
是引起了大家非常大的热议只能说他这个马屁是拍的真的好到我们这里也是能够以大展前途对吧怪不得是能当上副总统的但是他今天这样一个溜须拍马的形象其实和他当初出版这个乡下人悲歌的时候的那个形象是有非常大的差别的当初
的万斯其实是一个特朗普的反对者我记得他当时是说特朗普是美国底层人民的毒药当然万斯的这种转变啊也不是他一个人可能今天真的是这个大有人在对吧比如说这个当时就坐在那个和泽连斯基会谈下面现在的这个美国的国务卿卢比奥嘛
这个家伙 2016 年是特朗普在共和党内初选的时候的竞争对手当时也是特别反对特朗普的我记得他在共和党党代会上的时候还说大家要凭良心投票意思就是大家不要为了自己将来的发展昧着良心把票投给特朗普
结果这个人现在也是走了跟万思一样的道路从一个特朗普的反对者变成了一个支持者所以林老师我这里是挺想问问的就是说你是如何看待万思这样的一个变色龙式的这种转变的而且这种转变为什么好像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共和党的常态了呢好问题我先简单的讲一下那个副总统的事情
当然可能对大多数听众来说就是如果你之前没有关心美国政治的话真的会觉得副总统存在感比较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说所有副总统都不在政治事务中扮演重要角色就是比如说很多人会觉得说切尼他是小布什入侵伊拉克的背后的非常重要的一个推手因为切尼他有一个更完整的
更坚定的一种新保守主义的价值观所以在外交政治上他是推着小布斯做很多事情然后拜登在当奥巴马副总统的时候他实际上是奥巴马跟国会联络的最重要的这个关节因为奥巴马比较年轻再加上国会里面当时很多共和党议员是特别反对一个黑人当总统的所以声称是要让奥巴马下不来台但是拜登是在国会里面有很多年的经验和很多共和党人是好朋友私下是有很多私交的
所以如果奥巴马跟国会发生争执下不来台的时候就需要拜登去出面斡旋然后达成很多妥协哈里斯相对来说他的重要性较弱很多了那所以我说这一点的意思就是说万事在我们看到的这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外其实万事和特朗普的关系再没有
某个角度说某个层面上他有点像切尼和小布什的关系特朗普虽然他是一个说话很疯癫然后乱七八糟很多人很崇拜他觉得他很有本事实际上是但是你针对他所谓的本事在怎么都是川粉的橡皮虚构这就另外再说了但是特朗普的一个很明显的特点是他自己是其实没有一个很完整的坚定的价值观系统就是
可能他最坚定的价值观系统就是一切向前看然后还有要面子对吧我自己的面子是最重要的但是在政策上他有什么想法呢可能川普未必有什么想法但是万斯是有想法的这个我们待会儿可能可以回头来继续说谈就是说万斯为什么这么去恶意奉承他实际上当然是要卡这个 2028 年的生态位嘛就是说
因为川普也老了再说宪法上他只能最多做两任了虽然现在有很多人比如说就是共和党内的一些强硬的这些极右派主张说要让特朗普做第三任就是完全无视宪法但是我个人觉得特朗普未必想要这么做因为他确实也年龄大了所以 2028 年谁能够接替特朗普就很关键所以那要接替特朗普一定要得到特朗普的钦点对吧所以现在去拍他的马屁对于将来
登上大位然后去更强硬的推行自己的那一套价值观是一个先决条件所以这个对万事来说这一点不仅仅是为了权利而且是为了获得权利之后他想做什么因为他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想法有一套价值观那你刚才问的主要的问题是说为什么
万事不仅是万事而且是整个共和党在过去几年那么迅速的发生了一个转变好像大家纷纷的跪倒在特朗普的这个面前然后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这个我们在作为中文语境下我们中国的听众对这种现象肯定不陌生的吧你跟美国人讲的话他们可能还觉得很震惊因为他们真的是在温室里面生活的太久了他们没有见过这种大规模的
不要脸的现象但是我们的中国历史上不仅是历史上我们的现实中就发生了很多对不对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溜须拍马恶于奉承然后完全不要脸皮只为上不为实这种现象是反复出现的所以我们其实可以理解说这些人
他面对强权的时候他的背后的心态是怎么样的还有他们怎么去自我说服自我催眠的但这里面有这个相似点之后我想更强调的是说对美国政治来说一个独特的点在哪里就是以前很多人会说如果你是一个非民主国家一个威权国家或者一个军政府之下那对上司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你才能往上爬
那这个大家都可以理解那为什么在美国这个民主社会为什么这些人也会这样呢难道你不应该去发动选民吗你为什么要怕特朗普呢这个就涉及到我自己在空谈里面有一章节就讲特朗普的崛起然后里面提到了美国在选举制度上的设计那里面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在 70 年代以后
但是美国的绝大多数州都逐渐地采取了一种特殊的初选制度因为美国的选举法是在州层面规定的它不是联邦层面规定所以具体的选举法是每个州来通过的美国在 70 年代以后因为两党都顺应民意采取了党内初选制就是党内的参与竞选这个国会议席啊或者总统职位啊或者是地方的议席或者州长职位等等等等这些候选人不再是有党内的
大佬们碰个头提名或者是党代会里面提名而是交由选民进行初选决定所以 70 年代以后呢很多州先后通过了一些规范初选过程的法律然后其中有一条叫做书不起法这个书不起法什么意思呢就是说
如果你在党内你报名参加了这个党内今年的初选就这一轮选举的初选你比如说你要参选众议院在俄亥俄州的第一选区然后你作为民主党候选人你去报名参加这个初选那
民主党内俄亥俄州第一选区的初选结束之后假如你输给了另一个民主党内的候选人那么你就失去了今年大选中以独立候选人身份或者是临时加入别的党的身份就比如说你临时转投共和党或者临时转投自由党或者工农党再去参加这个大选和原本在党内提名中打败你的那个人去同场竞技争夺俄亥俄州
国会第一选区众议员席位的这个机会你必须要等到下一轮选举的时候你才能出面就中间要有一定的时间间隔然后也规定说你输了这一轮的初选你在同一轮选举中的大选就不能参加了在美国的 50 个州里面有 47 个州它是有这种限制这种法律输不起法它在很多不同的国家里面是都有存在的
但是呢在美国它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说很多采用说不起法的国家是议会制国家而且它的选举设置它不是像美国这样的单选区纵数制就是你在多个候选人中只要你在这个选区里面排名第一你就能单选在很多这些国家它采用的是复选区制啊或者是两轮投票制啊或者等等那么我们在政治学上有一些比较复杂的分析就会发现说
那这一些不同的选举制度它的一些弱点正好可以跟书不启法相对冲所以这种结合呢会产生一个比较好的效果但是在美国的选举制度之下出现了一个非常负面的后果就是因为国的投票它
不是在双休日他常常是在一般来说是在礼拜二或者什么这些而且在很多州里面他是没有带薪休假的就是你如果去投票的话你可能面临会丢工作或者扣工资等等所以尤其在初选中那很多人就不会去参加初选投票那么初选中真正会去参加初选投票的就是那些基层里面特别狂热的这些党工或者是忠实粉丝或者比如已经退休的人等等的
那这些人他们在初选投票中他们会倾向于投给那些观点更加极端的候选人如果没有输不起法的话党内在初选中被淘汰的更加温和的候选人呢他们是可以通过威胁说我会脱党以独立候选人身份就直接参加大选然后
要么我打败你要么我把你的票分走让对方那个党获胜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在谈判中获得一个杠杆这样子的话可能可以预先的组合那些更集团的候选人出来参与初选就是温和的候选人还有一定的升级但是有了输不起法之后党内的温和派就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杠杆那么
极端派只要能够在初选中就是参与人数比较少的这一轮选举中成功的发起更极端的选民的话就可以把温和派迅速的排挤出党内的政治生态然后在大选中他们就可以代表这个党去出征了这个效应呢在特朗普上台前后就
特别明显的反映出来因为在党内有一个很强大的川粉的基本盘川粉们在政治参与上特别的狂热所以这个时候假设我们共和党内发生了某一场关于地方议席的地方职位的初选竞争
那么川粉们就会冲击会场对吧就是到会场里面去投票然后把这个胆敢反对董王这个伟大领袖的候选人直接给在初选中选下去那你被选下去之后你就失去了参加大选的机会你就没有办法在政治上更进一步那么为了自己在党内能够过关那你
就必须迅速的改换门面对吧弃暗投明向董王投诚那么来换得他在初选中的支持因为这个时候你会发现如果董王在初选中不支持你的话支持你的对手的话那你就一定输那你在党内的政治前途就完蛋了就画上了句号
所以这个就是在美国的一个独特的选举制度之下我们发现说川普的粉丝团他们的力量被大大的放大了以至于任何在共和党内想要更进一步的政客们都要慎重地考虑我是不是要还敢跟川普发生任何的顶撞实际上在过去几年中我们看到共和党内确实有少数的政客们
他们是跟特朗普直接或者间接的顶撞过的但是他们的下场都很凄惨就是说他们发生了冲突之后特朗普宣布要对他们进行报复之后他们马上就宣布说我们要退出政坛我们要退休了那我不再参加下一轮的选举了因为他们知道下一轮选举他们会输那这些人包括比如说罗姆尼啊包括丽丝切尼就是前面提到的切尼副总统的女儿然后还有包括其他一些先后退出了政坛的共和党的人士
所以为什么在几年之内特朗普就可以很顺利的完成对共和党内的清洗留下的都是那些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那些人呢比如说卢彪啊或者是万事啊就是实际上背后跟美国的这个地方还有就是国会议席的初选制度的设计是有非常密切的关系的
所以说这个你也不能全怪他们是这个溜须拍马的政客这个还是基于一个美国的现实然后基于他们作为一个政治人物的个人发展所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如果你真的要找一个原因给他们给一个下台的说辞只能这么给了
那我们回到这个现实啊就是正如我们这个播客一开头说的特朗普这个上台两个月之内这个一切都是如此的混乱对吧就这个新闻上每天都是特朗普政府又进行着各种各样大刀阔斧的改革啊又是满世界的加关税啊这边又是逼着这个俄乌停战然后又是在文化上取消这些 DI 的政策
然后还有这个马斯克这个帮手在旁边对吧每天对这个政府部门进行各种各样的紧接砍人的措施看起来是要砸烂一切旧制度
包括昨天好像又说要把这个教育部取消掉吧当然也不是这个真的取消掉其实就是这个逐步停止对这个教育部的拨款啊你仔细来想一想这些举措啊其实是挺符合特朗普的那些铁杆粉丝也就是那些中下层白人的诉求的
他们的那些朴素的想法就是想通过这些举动至少来改变自己目前这种困难的处境万斯特朗普包括马斯克好像真的是成为了他们的一个代言人在这些这个大刀阔斧的这些改革的背后你肯定不能说是胡搞至少特朗普觉得自己不是在胡搞所以他
到底是想要要什么呢这些匪夷所思的这个举动背后我们可不可能可以总结出来一个核心的目的或者说这些举措到底能不能帮到支持他的那些底层白人呢从某个角度说这又是我们中国人特别熟悉的事情在发生的吧比如说中国几十年前也曾经短暂的取消过教育部啊
好像是在 1970 年的时候对吧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是中国的哪一个政治运动的阶段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很多美国人突然发现中国的历史上有一个东西可以拿来对比就叫做文革这个说起来就很好笑了因为不到十年前特朗普第一次
出来竞选的时候但是美国的很多右派是在指责美国的左派在搞文革白左搞什么取消文化搞这个搞那个但是美国的左派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从政府层面想要推任何的这种强力的砸烂旧世界的任何一个举动反而是右派掌权之后他们搞起了文革那至于说他们为什么要搞这些东西这里面还有一些内部的区分比如说
马斯克想要搞的事情和万斯想要搞的事情可能就不完全一样他们有交叉但是有一定的区别马斯克比如说他这个搞一个什么政府效益部什么的他背后有一个观念来源就是那些经济友派叫小政府派长期以来讲的就是说政府部门要减少要这个政府部门的效率就是低下的一切都要交给市场之类的我觉得在很多硅谷
的高管眼中他们可能真的是这样看待这个世界认为政府就是在浪费工厂然后效率低下所以要把这些砸烂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其实很难完全解释说为什么马斯克会选择从这些部门下手不是从那些部门下手然后还有这整个解散政府的
过程非常的混乱因为我们可以看出说其实所谓的政府效率部恰恰是效率最低下的而且现在有很多很多的党揭露就是说他们在开除那个政府部门的员工的过程中出了很多错误包括这个所谓的政府效率部雇的那些年轻人这个右派红小兵们他们实际上是完全没有
会计方面的知识他们看不懂审计报表所以他们自以为自己找到了腐败或者是亏损的缺口之类的弹而还之地公布出来之后被人打脸发现说原来你是报表没有看懂所以整个政府交易部做出的事情是非常荒唐的
如果我们再进一步去看的话会发现其实马斯克还有政府效率部针对的这些部门很多都是实际上跟马斯克之前有过个人恩怨的部门比如说要去开除这个联邦贸易委员会的某些委员然后去限制他们的权利或者是这个劳动关系委员会的权利等等等等这些实际上都是因为美国政府是曾经对特斯拉或者是
推特进行过一些违规方面的调查所以这里面涉及的一个问题就是抛开背后的意识形态观念不谈以一种绕开程序的方式把一个完全无法被问责的大权集中在一个人手上不管这个人是特朗普也好还是马斯克也好他实际上都会出大问题的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政治中那么强调程序的正义性实际上是因为
不管这个权力他本身想做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权力有了滥用的机会的话它造成的危害就远远比你背后想要实现的观念要大很多倍因为川普和马斯克现在手头的权力太大了而且他们自己没有一个很成型的意识形态观念作为一个基础他们有一些很模糊的或者很铅笔设施的就是那种很明科式的对政府效率的想象
所以他们现在为什么会做出那些特别特别混乱的举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另一点是这点就结合到马斯克和万斯的交叉的地方在过去的几年不仅是美国而且全球的右翼保守运动它
把这个突破口放在了什么 DI 平等多元包容理念上或者是性别平权这个理念上或者种族平权的理念上认为这一切都是白左的阴谋都是什么觉醒主义啊什么什么的他们同时也发现说这个好像是煽动中下层白人的一个很有效的手段所以慢慢的他们自己也被说服了那么上台之后
首先要搞的就是从这个角度对政府进行开刀包括说解散教育部或者是削减教育部的权限他关注的最重点就是说要取消掉教育部去主张性别平权和种族平权和比如说执行美国说的第九款就是校园反性骚扰相关的法规的这些权利
那么类似的就是这几天政府交易部在对国防部下手我举几个例子他们从国防部的网站上撤掉了那个我们知道的特别经典的那一张就二战中的那个硫磺岛的那个照片就二战中美军打下硫磺岛之后不是有几个美国士兵他们一起把
一个美国国旗插在了这个礁石上然后这个是当时的一个很经典的宣传照片一直是放在美国国防部的二战的相关的网页上的结果政府交易部做的一个事情就是让国防部把这个照片给撤掉了为什么撤掉呢因为他们发现其中的有一个美国士兵是少数族裔所以他们认为这个是 DEI 所以政府交易部现在做的很多是这样的事情就是说他们认为包括之前那个把这个美国对外援助部门
大砍金费和人员什么也认为说对外援助部门一直在向外帮助那些第三世界国家的这些同性恋跨性别群体争取这些权益啊什么什么都是白左在搞觉醒文化这个时候你会看见说他们想象中的
政府效率提高实际上是跟这种保守主义回潮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是认为说这个时候去保护少数群体的权益去主张多元平等包容等等都是在浪费公帑这个背后又联系到一个理念就是他们认为说不管是内政还是外交它都是一种赤裸裸的交易性的行为比如说他不相信软实力这个东西
在美国对外援助部门的长久以来的一个背后的理念就是说我在进行对外的援助的时候帮助第三世界国家去发展经济也好去保障那些少数群体的权益也好它背后展现的是美国的一种文化和价值观上的自信然后通过这些行为让这些世界上的其他地方的人
慢慢的开始认同起美国的一些理念然后同时也认同美国在这个世界上的领导地位这种软实力和硬实力是相辅相成的是不能完全分开的但是对于马斯克和特朗普他们来说所谓的软实力是根本不存在的美国就是
你只要花钱去搞软实力花钱去从价值观层面去影响别人就是浪费钱我们要把这个砍掉我们要看到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要看到现金流现金流来了然后这个才能说明我的政策是成功的就从这个角度说特朗普和马斯克是很像的因为他们都是一种非常狭隘的商人式的思维在理解这个国家的运作理解这个政治体的运作
那么万斯和马斯克以及特朗普他有相似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就相似的地方在于万斯和马斯克现在都非常的相信那一整套的保守主义理念就反对 DI 这些东西但是马斯克和特朗普他们是更从商人的视角去理解这些事情但是
万事他是相信软实力的他相信价值观的但是他相信的价值观和以前的美国所宣扬的那套价值观是背道而驰的他更接近于普京这些年极力打造的极力在全球推广的那种东方保守主义的价值观就是说在过去几年有很多很多的文献论文去研究说
普京是怎么在先从东欧开始尝试然后渐渐推广到西欧以及美国就是去建立那个全球联动的极右翼的网络然后去寻找那些认同普京的复古的保守民族主义理念的这些人然后把他们打造成网红让他们帮忙去宣传一些这个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可能包括说回归传统家庭
比如说在俄罗斯也是禁止宣扬同性恋啊对吧认为男人要展示雄风然后女人要顾家要成为家庭主妇然后还有就是鼓吹说一个国家要由强人领袖来领导然后鼓吹说自由主义的国际秩序是完全破产的国际社会也好国内社会也好应该回到更加
赤裸裸的丛林社会几个大国瓜分完势力范围之后互相不侵犯然后俄国就把乌克兰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美国就可以把格陵兰岛巴拿马运河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像这样的理念是普京政府在过去十几年前极力宣传的那么显然
万事他更加吃这套他更加内化了这一套的保守主义的理念所以我们可以在万事的很多这两年的很多采访里面看到说他是真心实意的相信这套他认为比如说什么所谓的无孩猫女是美国的一大罪恶之源对吧就是男人就应该工作挣钱养家女人就应该在家里带孩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同性恋没有跨性别没有什么不婚不育保平安的这些人然后这个美国应该从全球政治中退缩美国要保住西半球把格陵兰岛变成自己的把巴拿巴运河变成自己的然后把乌克兰交给俄罗斯所以这个是万事极力在推动的这些东西
我们前段时间不是有的人觉得说特朗普忽然有一些风言风语说什么美国要买下格陵兰岛等等这些不是特朗普心血来潮的一些说法他背后是有万事以及其他的一些 GUE 测试的推动的包括
我们之前可能有提到的那个去年大选中出现的这个什么 2025 计划就是原本非常边缘化的极右翼人士他们为特朗普新政权规划的一些路线他实际上背后是有万事的参与的那万事给那个 2025 计划写过序
在那个 2025 计划里面以及那些起草 2025 计划的那些人他们的另外一些写作里面都可以看到什么什么买下格陵兰岛啊拿下巴拿马运河和俄罗斯东西对半分开地球就是各管一半的那些东西的影子这些东西呢它也不是好像这几年才冒出来好像在非常边缘化的极右翼人士里面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你再往前追溯的话都可以追溯到比如说八九十年代冷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当时美国的一些极右翼人士比如说 Pat BuchananPat Buchanan 是在里根时代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共和党内但是新进的涌入共和党内的一些更加边缘的右翼人士的观念然后在
他不看的当时写的一些专栏里面都可以看到说美国应该把格林兰早早地拿下因为要尽早把西半球完全变成自己的势力范围然后这样可以跟苏联更好的对抗然后也不是要打败苏联而是说跟苏联就各自划分势力范围然后大家相安无事等等
所以这一些在美国本土的极右翼的社群里面它是有思想脉络可循的而这个思想脉络到了 21 世纪以后到了普京政权巩固以后普京开始在全球铺设极右翼网络之后呢他又跟俄罗斯的那一套宣传非常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然后这种宣传经过了这个社交媒体经过了播客等等等等一些
非主流的资讯网络的扩散影响到了更多的人尤其在特朗普对党内进行清洗之后让党内的这个原本非常边缘的极右翼忽然有了一个崛起的空间万斯就是其中一个代表人物但是并不仅仅是他因为除了他以外其实还有很多共和党内的年轻人他们是非常的吃这一套东西的
所以就目前来说特朗普上台两个月之后发生很多混乱的事但是如果我们分别从特朗普马斯克和万事这三个人的角度来看的话会发现说所有的这些混乱和矛盾和可笑都是有迹可循的虽然这三个人之间他们两两之间都有差别
但是他们的观念上还有行动上这个取向上有交错的地方同时也有这三个人尤其是万事他的有更完整的更坚定的一整套意识形态蓝图的这个人他想要试图从中暗暗推动的那些议程你刚刚说的这些都是理念上的或者说思想源流上的一个脉络吗
但我觉得就这些中下层白人之所以把特朗普选上去更直接的诉求还是希望特朗普能够改善他们的境遇说白了就是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对吧那在这个方面特朗普最直接的杀手险就是关税我们知道特朗普一向就是把关税当做自己最强大的武器 2016 年是这样这次 2024 年上来
又是全世界加关税对吧还给自己的盟友加关税真的是匪夷所思啊当然我们知道他加关税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制造业回溜美国嘛在他看来这种全球化的贸易体系就是一种贸易不平等对吧所有人都在占美国的便宜但
但说归说做了效果怎么样好像大家现在也看到了就是这个特朗普上任之后整个经济状况其实是在变差的特别是这个股市不管是标普还是纳指最近都是一个大跌的状态从历史维度来看特朗普上台这个 50 天是历任总统上台之后股市最差的这个 50 天
大家又疯疯觉得这个美国经济又要硬着陆了拜登留下的一手好牌特朗普是看都不看随手就扔掉了开始打自己的牌从经济学的角度上来说加关税肯定是对经济是有害的嘛
所以特朗普的这些举措不管是我们前面说的这些思想上的改变还是经济上的这些政策到底在多大程度上能够改善他的大票仓这些中下层白人的生存境况呢还是说其实根本就改变不了
对从关税开始讲我觉得和我前面提到的尤其像特朗普马斯克他们有一种很强的对这种世界秩序还有政治经济秩序的一种纯交易性的认识对吧就是他会认为说我通过关税的组合好像就可以实现这种制造业回流的目的尤其在特朗普看来他可能会觉得关税可以带来钱虽然这个在经济学家眼中是非常可笑的一个事情就完全没有道理
对完全没有道理因为关税的这个成本最后是会转嫁到消费者身上而且关税在二十世纪以后它实际上已经不可能再是一个税收的大头了就这时候我们如果温习一下美国历史的关税曾经在十九世纪中期的时候曾经是美国联邦政府的一个重要的财源因为当时联邦政府缺乏收取
个人所得税的法律和持钞的手段因为宪法最早的规定是要按照州的人口来进行税收的摊派那么这个实际上就跟我们现在理解的个人所得税是完全背道而驰的因为个人所得税是要根据你的收入啊根据很多很多东西来换算而且跟你在哪个州是没有关系的嘛那么
最后联邦政府能够从法律上收个人所得税是经过了这个十六修正案允许联邦政府收个人所得税然后在美国的联邦政府的这个财权才得到了非常长足的发展我们现在看到的美国强大的联邦政府是二十世纪初
宪法修正案的产物在 19 世纪末的时候联邦政府的权力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大部门也没有这么多因为他就是没有那么多钱在这个意义上美国成了一个新的国家可以这么说因为他的联邦和州的关系发生了一个彻底的变化然后联邦政府才真正是说能够变成一个全球性的力量去参与到全球争霸中间去那么如果靠关税的话是永远做不到这一点的
所以在 20 世纪初以后关税的目的就不再是作为一个税收手段了它变成一个惩罚手段就是你要打贸易战的时候你象征性的对某个特定的产品收一下关税那么在大家到刚开始的时候当时胡佛还
还在认的时候他曾经还也尝试过说我能不能通过关税向加拿大征收关税然后来把这个大萧条的这个成本转移出去然后让制造业回流啊让这个底层这个底层好像投票给他的呢但是最后也失败了所以这个所有的这一些试图用关税的想法在历史上都有人尝试过然后但是
都发现这个词录不通当然这个对不读书的人不读历史的人比如特朗普这样的人那是讲不通的对吧他就觉得说这个关税肯定很有用特朗普是这样看待关税的他可能把它作为一个收税的手段作为一个威吓惩罚的手段作为一个交易的手段但是对于
万思来说他可能会认为说我们这个世界就应该通过关税来逆转全球化的进程然后制造业回到本地然后我们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美国就管好西班牙球的事情就不再做世界警察等等但是在美国的制造业已经大量外包但是
如果仅仅想要通过关税壁垒就让一些比如说已经大规模转移出去的那些大型制造业钢铁啊汽车啊等等等等回流到原本这个社产的中西部的城镇的话我觉得在现实上本身也是行不通的而且这里还有一点就是说 20 世纪的这个整个全球化体系
它背后是有一个美元的超然地位霸主地位与这个事情紧密挂钩的然后这个美元的霸主地位它当然一方面可能对美国有一些负面的影响比如说它的制造业如果外包出去的话对这些公司来说是更有利的通过这个外汇上的差额对吧
但是它实际上也是帮助美国在全球维持领导地位以及帮助美国获得各种显性的隐性的好处的一个重要的手段就包括美国人普通人开的车都要比其他国家大一码然后美国日常这个家里面开着那些条好像
不花电费一样的如果我们在美国的那些城镇住过的话我会发现说他们的房子比如自建房的隔热啊什么东西和其他国家完全没有办法好像感觉这个店都是不花钱的这些隐性的生活成本的降低
实际上是和美元和美国在二战以后国际秩序中的这个世界经济体系中的这个超然地位是有很多很多很密切的关系的如果这个时候你去通过重新竖起关税贸易壁垒然后瓦解掉美元体系然后让美国成为好像跟俄罗斯或者其他某些大国平起平坐的一个地方一霸的国家
尤其是美国因为川普第二任期内的各种反复然后直接抛弃自己盟友种种行为让大家对美元丧失信心对美国的领导力丧失信心的话那么所有的这一切原本被转嫁出去的成本它会以一种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重新再回来重新再摊派到美国普通人生活之中的这个到底是是好是坏即便说这制造业能够回流
他到底加总起来对美国普通人的生活造成的影响是什么样子都不好判断更不用说这个制造业回流可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所以我是觉得不读书的有些是觉得自己在商场上占着种种天时地利获得商业成功就可以以狭隘的经验来领导和改造一个国家的这些人他们制定出的经济政策肯定是对底层或者中下层从长远来说是有更大的损害的当然
可能很多听众会觉得那还不是因为林耀他就本身对共产党有很多很多的负面的看法所以他觉得共产党的政策不可能成功但反过来即便我认为共产党的政策现在非常的糟糕然后对中下层选民造成的伤害会非常的长远但是民主党那边有没有提出什么相对的更好的政策呢就是
虽然我对民主党的不少理念是认同的尤其是那些主张说要把重心放在让中下层的选民的生活变得更好的那些人的理念我有很多的认同但是现在面临的一个非常巨大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个理念还有与之相应的政策蓝图
真正的能够在政治上拉到足够的选票拉到足够的盟友让他推行下去比如说前几年民主党内的像桑德斯或者 AOC 这些人他们都在力推说要搞一个绿色新政那绿色新政的一个讲法就是说一方面要尽量让制造业回流然后
维护工会在这个过程中结合上一些对当代的全球气候变化的一些考虑比如说通过发展这个新能源产业然后通过发展绿色经济来找到新的就业增长点但是这些想法本身我也认同但是怎么在美国的社会政治经济的种种约束之下真正的把它变成一个具体可见的措施一个政策我觉得目前大家
都还没有很好的头绪新能源经济搞了几年好像也没搞出什么花样来所以这场战役是非常艰难的就是右翼它打着这个和底层更贴近的旗号然后去用一些意识形态上的操弄来拉满情绪价值但是实际上推行的政策都是帮富人减税让富人拿走大笔钱然后同时损害底层的利益而左翼那边目前来看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一些
所以
目前好像这个僵局就一直停留在那儿然后因为这些事情嘛它都拖得越久后果就越严重对吧就是你不管是胡乱的砍动政府部机构也好啊然后破坏美国在国际上的形象也好或者是因为对全球气候变化无所作为而导致最后的局面越来越不可收拾也好你越是僵局越不做任何事情的话最后要收拾起这个烂摊子来就多就越大
我自己没有什么方案当然也因为我不是美国人对吧我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但是我自己对
对局面总体上算是比较悲观所以看起来这些中下层白人其实选出来了一个和自己的意识形态更加接近的总统但是他们的处境并不会因此而得到改善可能还会因此而变得更糟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逐渐远离了民主党但是现在的共和党似乎又不能为他们做更多
那现在摆在面前的这个更直接的问题是他们又该怎么办呢他们应该往哪里走呢他们还能依靠谁呢
我觉得这里面涉及到一方面也涉及到美国的一个整个制度设计的一个大问题就是也是我在其他地方仿佛写过和讲过的就是一个是这种单曲曲纵速制导致你只有两大党就小党很难崛起这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另一个是因为总统制相对来说比议会制更加不灵活它对政治实施
事件还有民生的因应总统因为他大选独揽所以他造成了种种负面后果这个在美国的当下表现的越来越明显所以它背后涉及到一个整个宪法体系能不能再造和能不能延续获得新生的这样一个问题我觉得这个是摆在美国普通民众头上的一个紧箍咒吧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己会
反复的对美国政治表示悲观的一个原因但是在这些约束之下我觉得也不是说不可能突破这个困局就是如果我们回头去看把它再跟历史上做一些类比就是大萧条的时候 32 年 33 年的时候当时
美国从 29 年的虚假繁荣那些泡沫中忽然间一下子崩溃更多人受到了直接经济上的创伤财务上的创伤然后出现了什么俄克拉荷马大迁徙很多俄克拉荷马州的人坐着马车逃到加利福尼亚去谋生然后诸如此类的比现在的情况要惨很多从经济层面说要惨很多
然后或者是在看 19 世纪后半叶的时候在进步主义运动的前夕那个美国铁路业大发展工厂制造业大发展的时候当美国因为联邦政府的权力比较小联邦政府实际上没有多少警力去维持治安所以很多警察都是属于工厂主私人雇佣的武装所以当工厂主和工会或者工人发生冲突的时候这些工厂主是可以直接
动用地痞流氓上阵杀人的制造了很多血腥的惨案当然更不用说什么奴隶制啊这些对吧所以我们在当下虽然一方面我觉得从现实主义的角度说适当的悲观是必要的不要有很多虚假的机关但是另一方面也不至于过分的悲观就是如果
对比一下历史上周期性出现的或者现在已经消失的但是过去作为生活中无所不在的一部分的那种邪恶那种可怕的情境的话我觉得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并不是好像说一定就无法解决的困难但是关键在于有没有
人或者有没有能力去真正的把受到这些道西尼斯的政策影响的民众串联起来动员起来然后给他们讲清楚背后的道理这些相互关联的因果机制
发动起他们的情感给他们提供某种左翼的情绪价值给他们赋予一种新的动能然后参与到选举政治或者是街头运动之中从而去推动这个体制的进一步变革和改造回到那个良性发展的这个道路上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不可以做的但是
具体说到底应该怎么做我觉得我是没有办法给出答案的因为这个不是一个坐而论道的人能够解决的问题我觉得这就要回到说那些身在美国的然后政治参与者那些草根的动员者组织者还有这些民主党内的政客也好智囊也好他们能不能尽早的认识到政治局势的转变然后给出一些相应的方案所以最后的希望是在这次的选择
来到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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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字幕志愿者 李宗盛
I hear her voice in the morning hoursShe calls meThe radio reminds me of my home far awayDriving down the roadI get a feeling that I should have been homeYesterday, yesterdayCountry roadsTake me home to the place
I belongWest VirginiaMountain MamaTake me homeCountry roadsCountry roadsTake me home
to the placeI belongWest VirginiaRound the mamaTake me homeCountry roadsHomeCountry roadsTake me homeCountry ro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