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不拍毕业照了：如何呢，又能怎？｜正面连接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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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面对复杂哈喽大家好这里是正面链接的新一期播客我是张萍最近又到毕业季了今年我们发现 2025 届大学生不拍毕业照了有很多个博主都在网络上面发帖说大家不拍毕业照

不去拍毕业照的理由看得我爽死了这是一个毕业生发达他配图是一张统计毕业照拍摄到场情况的表格表格里的学生几乎全部都不拍毕业照理由一蓝甜的是不想去无意义没必要睡不醒不熟另外一个博主也发帖说班里面所有人都选择不拍毕业照人均纯恨战士笑死我了他还打了一个 tag 毕业不是终点你们死了才是

我们当然尊重当代大学生不想拍毕业照的自由可是看到这个帖子我也不免很震惊大学生的同学关系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对大学生充满了好奇这期播客我们邀请到了两位正面链接的实习生同学他们是清华大学的大四学生蒋一凡和中国传媒大学的研究生二年级学生雷小北

我和这两位同学一起聊一聊不想拍毕业照的大学生,他们的生活,还有这代大学生的集体文化,也想探讨一下这种集体情感模式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重建附近在大学生中失效了。那伊凡和小北和我们的听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哈喽大家好,我是伊凡,我现在在清华大学读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

大家好,我是小北,我现在在中国传媒大学读研究生二年级,本科在武汉大学就读那一凡和小北你们当时拍了毕业照,或者一凡今年毕业啊,你们今年准备拍毕业照吗?不瞒你说,我们班长前两天还在班群里发了一个真集,大家拍摄意向的问卷调查

然后等了可能一周吧也没有人在班群里回他我自己可能想拖到最后一刻再去拍吧或者去参与大家的集体拍摄因为我自己就不太想主动去找人拍照因为没有特别特别熟也没有特别特别亲密的大学的朋友所以我可能就是一个被动的等待别人来叫我拍照的一个状态那小北呢当时你毕业的时候拍照了吗

我本科毕业的时候是在一个早上拍了整个年级的站在阶梯上的集体毕业照之后我们班级在院门口很临时地也拍了一张毕业照后面其实就只是跟自己的几个朋友简单地拍了一组纪念照这样那你们觉得拍毕业照有意义吗为什么大家现在都不愿意拍毕业照了呢

拍毕业照我看到了很多朋友他们拍毕业照都是为了发朋友圈可能十年以后如果有同学聚会我会看这个照片然后把他们的名字和脸对应上可能对我来说更多拍毕业照的意义还是在于纪念我自己和朋友拍毕业照的话可能他们就是我自己的一种延伸但是对于我来说可能一大部分的大学同学都

都算不上到朋友的程度可能更多的还是想给自己留下一个之后可以翻看的回忆但是可能很多人都并不在我的回忆里其实我看一些毕业生的博主他们在网上发的那些帖子有一些博主他就说毕业不是终点你们死了才是人均纯恨战士那真的是有点吓到我了然后

然后所以你们看到这些博主们发这样的帖子是完全不觉得震惊的吗可能对于我来说毕业季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兴奋或者说有一种终于毕业了的那种圆满感更多的就是一种疲惫可能一方面是因为现在本科的毕业需要连接着找工作需要考虑保研或者考研或者出国

感觉大家并没有把这个视为一个终点更多的是把这个视为我要步入社会的一个节点反而对此感到非常的绝望我是 2023 年毕业的当时我们班群的那个毕业照

就是非常突然的一件事情整个年级拍完合影之后在班群里班长发了一个 at 全体成员的通知说学校临时通知班级的毕业照是要我们自己拍的所以大家现在赶来院办门口

然后其实当时刚拍完学院的毕业照我就觉得非常的累就人很多很累毕业的袍子很长夏天已经在出汗了其实我对此是没有太大兴趣了但是因为班长的通知所以我必须得去最后的成片看上去我们并没有一个集体的感觉是三三两两间隔的自己和自己熟悉的朋友站在一起大概三十个人只有两只手伸起来比了夜啊

大家只是把这个当做一个马上要完成的任务,只是想着赶紧拍完回去,后来我看那张照片上有的人故意躲到了相机刚刚能拍摄到的角落,还有人把学士袍掀起来用它盖住了脸,后来因为我和班长的关系比较好,他就把照片发给我。

他跟我说有两个同学缺席了,能不能把他们披进去,然后给了我两张他们的蓝底证件照,我就把那个证件照上的人链给抠出来,把他们加到了最后一排,后来觉得他们光秃秃的有点可怜,我又把人家的学士帽抠下来,把学士帽披到了他们的头顶上,然后班长在群里面发了毕业合照,还

特别说了一句我帮大家美颜了,但是没有人回复,就过了几分钟他又发大家收到回复一下吧,这次就非常的快,就十几个收到整齐的刷屏了我们的信息,可能现在大家对毕业照的态度大概都是这个。

跟小北说感受很相似就是有心无力像我现在要毕业然后我除了要写论文然后要做答辩然后我们还要填各种各样的毕业登记表格然后有些同学要考虑就业所以大家就没有心思放在毕业照上面哪怕我自己可能有想拍这种异象但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就也没有办法去拍

现在大家就不只对毕业照吧就对各种各样的事都是这样的态度就是因为疲惫所以就显得很冷漠我觉得除了疲惫可能

还有一个想法是现在的大学生中会流行一种反叛感然后不拍毕业照也是反叛的一环其实我当时毕业的时候我自己最喜欢的一张自己发朋友圈的毕业照片是我在草地上和垃圾车的合影我觉得它象征了一种我

对毕业的感觉有一些摆烂又有一些疯狂的感觉这才是我期待的毕业而不是抱着一束花笑容非常美丽地站在我们学校的地标前真正地去纪念一下我的自由而不是完成一个像旅游一样的打卡照

那你们除了对同学们这种感情可能相对淡然对学校呢我在朋友圈刷到一组毕业照是一个我同校的朋友拍的他就是跑到我们学校各个建筑比如他在我们学校那个校领导办公室门前

说了一个中止然后有了这样一组毕业照就是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大家可能不仅是对同学没有感情我觉得更多的是对学校就更没有感情了对同学可能还有一点点吧对学校反正我看到同学就是非常冷漠然后毫不在意巴不得赶快逃离这个地方感觉大家有一种在规则中淡淡的风感或者说淡淡的词感比如说

我上一周去帮我在人大的朋友拍毕业照,在路上也观察了很多拍毕业照的人,我觉得大学生现在拍毕业照比起纪念可能更多是一种解构的想法,今年正好是人大的 88 周年,所以放了一个塑料的红色雕塑是 RUC88,

就是他们学校的缩写但是这个大家去拍毕业照的时候都会把它当成 RUC 拜拜就会在那摆出各种再见的那种 pose 然后还有人把 RUC 的那个 C 它本来是立起来的还有人把它躺倒了

然后大家就笑得非常的狂妄非常的开心在那里拍纪念照我感觉跟以前的那种带着一丝崇敬或者带着一丝向往的那种纪念方法就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我也挺想跟你们聊一聊就大学生的各种关系就为什么大家现在的同学关系好像变得这么的冷漠就是你们真的是存在那种我虽然上了一个四年大学但是我其实并不太认识我的同学们或者说跟室友我们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因为在我的理解中我觉得可能像室友你们一起生活了四年不管是有一些摩擦有一些矛盾但它总体它是一种亲密关系但现在好像我觉得你们是并没有跟其他同学有这么亲密的关系是的我觉得比起争吵更可怕就是甚至不会争吵其实我和我的室友相处还蛮融洽的但是如果非要形容我们的关系我觉得就只能说是相敬如宾

我们四个人专业都不一样所以我们生活节奏其实相差是非常非常大的我三位室友都是功课的然后可能他们会偶尔交流一些学科的问题然后技术的问题但是我们就很少会交流生活上的问题啊有时候可能我们就一天都不会说话大家就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然后把台灯开着各干各的然后每天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晚上关灯的因为那个宿舍是打灯嘛就你要关灯你肯定要真的大家所有人的同意啊

就某一位室友或者我自己就会站在那个开关面前然后说兄弟们我关个灯然后大家就点个头然后把灯关了一天的对话就到此结束然后打扫卫生也是一样的大家会很少去主动打扫卫生可能就自己把自己的那一块地方给扫干净了然后就可以了然后甚至比如说谁的东西掉在地上然后大家也不会去主动捡起来可能就只会去提醒他一下说你东西掉地上了

然后我就有些时候我会去外面有上路去玩什么的然后也没有跟室友说就消失个两三天回来以后就走进寝室门然后没有人会问你去干嘛了

就大家不会在意就前两天因为我和我对床的那个同学我们俩的拖鞋有时候会搞混就是因为有时候拖鞋会不小心被踢开我们俩会有一种默契就是我们俩拖鞋跑到对方那以后我们俩绝对不会主动踢回去然后也不会提醒因为提醒很尴尬我们就会让对方拖鞋摆在自己的座位上就这样摆着直到对方主动发现把拖鞋拿回去

这种很奇怪很尴尬的默契大家也不说话然后也不冒犯对方也不允许别人冒犯自己

我们本科的时候更多的是把宿舍当作一个酒店睡每个人起床的时间不一样然后包括不同的细分专业它的课程也不一样所以感觉白天的时候就很少时间会有大家都在宿舍的情况即使都在宿舍也是坐在自己的桌前沉默地干着自己的事情感觉把这个当作了一个类似于

图书馆的公共空间而且感觉在当下对大学生宿舍的语境下大家在小红书上的讨论你反倒是如果不把这个地方当做一个互相隔离的公共空间你就会被骂就是如果你

太多地介入你摄有的生活好奇他在干什么去跟他讨论他正在做的事情你反而可能会被网络上的大部分帖子认为你是个凡人精或者是你没有边界感然后可能这样的帖子很多包括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规则边界感就会树立得越来越足以至于

最后连这个好奇心都被抹除了白天大概是这样的相处方式晚上就是该睡觉的点只是大家的床位摆在一起这样的一个空间睡觉而且可能比较有趣的是因为现在大家都会竖起自己的床脸所以其实有时候熄灯之后大家会各自在床上玩手机有时候可能

可能凌晨一两点我去上个厕所往大家的床位上看其实床帘里面都是亮着灯的但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我们根本就没有人会说话而且即使我看见他们的床位亮着灯我也会装作我看不见还是会轻手轻脚地去上厕所

像我知道我们很多同学不仅有床帘他们还有桌帘我们寝室倒还好但我们隔壁寝室就有同学他们在桌子前面加了一张那种布就把光和所有东西都遮住那每天就躲在那个桌帘背后在里面捣鼓然后发出各种声音但是呢你就不知道在里面干嘛就大家完全不想让自己生活的任何细节被别人窥探到

所以就用桌脸这种东西把自己保护起来可能就是因为没有办法租房所以就用这种方式寻找一个替代品给自己创造一个小小的私密的空间那你有桌脸吗我没有桌脸其实我高中的时候都不太能想象床脸这种东西对

对然后到大学以后可能其实也不是为了保护隐私更多是因为像我刚刚我们聊的大家生活节奏很不一样有时候两三点钟可能我的室友们还在工作在学习那为了避光我又不能去打扰他们因为我觉得确实他们很辛苦那我们就会主动的给自己装上床垫既然我们不能改变别人的生活节奏那就只能改变自己的了因为我高中的时候我的室友要是他们

胆敢在十二年以后学习我们一定会骂他的因为高中时候可以互相互相骂互相开玩笑可能大学后大家都互相尊重相敬如宾就只能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了其实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没有装床脸是因为

我的三个室友都逐渐每个人都挂上了床脸你就不用装床脸对 当时我就在思考那反过来说我是不是不用装床脸了因为他们也看不见我最后我还是很尴尬地我也装上了床脸对

一种被归信了我看那个《敏感与自我》里面它就说那个文明的进程嘛其实就是对人际距离的需求越大因为人际距离过近就会令人感到羞耻和厌恶然后新冠疫情就是社交距离这个文明的习惯医学的要求形式出现并且这一项规定被更牢固地树立了起来

然后他就用一句话概括这种被赋予公民权利的现代人的理解,就是你的自由结束之处正是我的自由开始之处,我就觉得好适合这个桌联啊,就是你的桌联的那一边就是我的自由开始的地方,我不会离你太近,你也别离我太近,尊重他人的自由,不触碰他人的自由。

就是现在的大学生们是的想到一个特有意思的一个概念什么积极自由消极自由积极自由就是你主动去做什么事的自由比如说原来可能就是这种积极自由大家可能室友和朋友一起去积极地创造一种青春的生活方式那种是可能像上一代大学生理解的自由

我们现在就是消极自由就是免于做某些事的自由你不要来干扰你不要来烦我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最大的自由了所以大家其实也不会晚上的夜聊谈心很少大家在最初的一两个月或许还是有交朋友的心思的但可能如果在这一两个月内我们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那样成为朋友就会有点一刀切的说那就算了吧然后可能就再不打扰了

我是真正要当朋友的话可能有时候会不可避免的会有些摩擦因为你要给他暴露自己的一些比如说你脆弱的地方然后你要开放自己的一些边界如果你连摩擦都没有的话就其实很难成为朋友因为你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关心什么他讨厌什么然后像我和我的一个室友我跟他有很多相似的爱好我们会聊很多这样比如说这种人生意义啊叫很抽象的东西但是我们从来不会冒犯对方然后也不会去打探对方的生活的细节好

我们的谈话哪怕再深也就只停留在这种抽象的价值的探讨上面因为它甚至没有那种互相打开隐私这个环节我记得近些年来短视频有一个很火的热点吧就是整顿你的室友之类的就有一个同学然后他就

拍短视频然后镜头对着他然后有的可能是他的室友正在跟男朋友打电话或者是他很大声地在放音乐要不然就是他很邋遢什么的然后这个人可能就重拳出击然后就在短视频里面展露出他是怎么样去跟他这个室友是交涉的这种过程但是我其实很难想象这种关系所以其实你们保持距离是不是其实也是为了避免这种关系

就是我们虽然没有没有那么亲密但至少我们可以不互相厌恶不彼此霸凌这种这个短视频为什么火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它看起来很爽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很少有人会去这么做实际上

大家的做法可能是保持沉默或者偷偷地和自己的朋友在微信上吐槽并不会去选择直面这个冲突现在大学生会比较常选择的一个手段就是回避冲突大家可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

或许现在大学里面的一些比较极端的情绪也会其实让同学们心里面感到害怕毕竟就是这几年在大学里发生的一些恶性事件也会让人觉得会不会我去找我的社友提出我的想法他就会反过来报复我或者他就会伤害我其实也是会有心底的恐惧在的那我不如把我的人际关系都处理得淡漠且圆滑嗯

忍一忍等我毕业了就好了那你们对那种青春类的电影比如说什么《治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种你们听过这些电影吗听过我们高中就是在看这些小说然后它其实就给了你一种未来的叙事就是你会跟天南海北的人在一个宿舍里面在这里你会有一段友谊然后也会在家群里发展出一段爱情就是这类电影

在前些年特别特别多但是好像你们不太受这影响对不对我们这一代人或者说我自己吧可能会觉得这个东西有点俗你可能就是因为它更符合你们上一代的期待然后在

到我们这一代的时候反而是觉得他在塑造一种很假的东西然后我们就会就是会很想反抗他最近很火的一个关于大学学校一个游戏是叫做女寝街是修罗场然后里面就是讲的宿舍关系如何恶劣就是六人寝女主然后遇到的五个女同学就各有各的极品之处然后包括他在大学里遇到了各种极品男的但是可以跟他们谈恋爱

然后他就是要在这样的所谓的一个修罗场中生存下去当然在这个游戏里面也可以跟某个摄友搞好关系他的好感多拉上去他就会对你非常好然后其实大家就非常喜欢看这个游戏的直播跟着主播一起吐槽这个角色借此触发一些自己对宿舍或者对大学生活的怨念我感觉可能这种东西更符合当今的文化吧

我刚刚小北说的我觉得特别有道理身边的很多同学都会觉得同学还有室友是

无聊的是莫名其妙的是有神经病的而不像以前那种青春的电影的叙事里面每一个人对你来说都是陌生的都是新鲜的都是可能给你带来新东西的现在大家都会觉得每一个陌生人每一个室友都是可能会攻击你会伤害你会触犯你的利益的我觉得这种设定的转变带来的整个对青春的利益就不一样

我上大学以前的时候我当时倒是有看一些那种青春的叙事但我当时看的是一些他们描写北京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那种青春那种文学和电影和那种书那个里面我就会觉得原来大学是这样的就是大家可以一起去地下音乐的场所然后一起去看电影然后一起去跑到京郊去玩抱着那样的幻想进到大学就发现大家根本不关心那些事可能更关心的就是

从大一开始怎么去报研然后怎么去找实习其实我想到一个很明显的叙事的转变是以前可能大家会说上到大学了你就能交到好朋友但现在我们反而会说我上到大学了拥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宿舍或者是交到好朋友那是我非常幸运

是我并不像大家一样拥有一个普遍的糟糕的大学生活而是我遇到好的人就是我感觉大家的设想就是我并不能拥有一个非常美好的人际关系对大学生活或者对自己成年之后的人际关系的预期都是非常悲观和非常负面的或者说你们是完全不想了解室友们吗

我会觉得现在在大学里面大家只是从中学的同文层进入到了大学的同文层打个比方比如说像我在的寝室大家虽然都来自于不同的地方但是大家成长的这种路径是非常相似的都是从很好的初中到很好的高中然后一起考到这个大学那室友无非就是从广东或者从北京的精英初中升到精英高中另外一个就是我知道有其他寝室有来自比如说河南和上海的同学嗯

他们就会互相看不顺眼就跟网上一种趋势很像就是大家会地域歧视互相攻击不再会有什么好奇心不再会有那种什么宽容包容那种了更多就是

我还跟你不熟呢但我知道你是某某地方来的我就会先入主对你有一些奇怪的想法甚至在我们学校那个匿名论坛上面看到我有这样的言论就是某人在抱怨说他的室友从贵州来的一个女孩子然后他就说这贵州来的女孩子不讲卫生怎么不赶紧滚回老家去我觉得以前大家是会互相包容的对互相去迁就对方的生活方式现在大家就不愿意付出这个成本了

你跟我想象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你跟我的生活方式不一样那你就拜拜你就滚蛋我就跟你保持距离现在的大学生可能比起我要包容你更多的是想找到跟我相似的人能跟我更好的沟通的人像之前说的地域问题或者说成长环境的问题

我觉得这些东西可能在互联网比较普遍的今天会没有那么显得新奇可能我之前就在互联网刷到过也是因为互联网这个它本身就给我带来一种很大的隔阂感以至于我在真正遇到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只觉得我们两个之间似乎存在着异度高墙我并没有这样的

勇气我也没有这样的冲动去了解你比如说我作为一个小县城的女孩和你作为一个大都市的女孩我可能觉得我们之间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也没有那种之前非常质朴的好奇心可能是因为我们掌握的信息量已经比之前多太多了

我在小红书上或许或者我在抖音上我早已经刷到过你这样的生活然后我甚至可能能理解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那我对你的好奇心其实就已经消磨殆尽了嗯

更重要的是我可能本质上的认识到我们两个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或者是我们毕业之后并不能拥有同样的生活我可能要为我的生活奋斗而你会去当你的很有钱的那种小公主可能我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因为自卑也好或者是可能因为自傲也好或者是我们觉得有一种天然的隔阂也好我就不会想去建立这样的关系

听你们两个人说我有一种你们在参加那种大逃杀的感觉就是大家都在彼此竞争然后那种氛围好像不是相互帮助相互连结而是一种相互蔑视那种感觉

读霍布斯他有一句话就是说现在原始的那种社会是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我现在觉得大学就有这种感觉但是大家这种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是不抱着恶意的没有任何人想要主动去伤害别人这种战争更多的是一种自保一种自卫大家想要自己不被伤害想要自己在一个竞争中不落在后面想要自己不会被别人歧视所以反而变成了用这种冷漠的方式去对待所有人

那我们就聊一聊这种在竞争中自保的这种氛围吧就我最近也在看一本书我们赞成差别对待变成怪物的年轻一代它是那个韩国的社会学家吴赞浩说的

然后他其实就是在大学里面教书嘛他对当下的大学生群体进行访谈然后之后完成了这个博士论文这本书就是他的论文在这本书里他就提到有个概念叫学法就是学法是一个共同体为基础存在的仅凭同门这个条件就能聚集起来但是现在年轻人不会因为毕业于同一所学校就选择联手他们不仅不会因为同门就抱团而且还会在同一所学校里面要有那种

高考分数啊客观学历啊逻辑与他人划清界限我觉得很像一凡刚刚说的就是上海的可能瞧不起河南的或者是我是小县城的我反而距离那种大都市的我知道我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人就大家执着于守护自己所在位置这种小小的优势但同时也会蔑视哪怕比自己低一点点的人无法忍受地位被动摇

然后他就说现在校友们同学们互帮互助的

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不合时宜的了我先活下来才是首要的目标大家没有帮助同学的余力而且现在也不是说凭那种学校名字就能轻松解决就业的时代了我其实也想问问你们就是你们跟自己的同门之间也会是这种相互竞争的这种氛围吗就前面你们也都有提到说规则嘛那那个规则到底是什么那种学校里面大家为什么对学校

特别厌恶那种学校的制度就是最令人厌恶的到底是哪一点这种鄙视链在我们学校是特别特别明显的存在的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这种或明或暗的这种互相鄙视互相竞争的这种文化

像摆在台面上的就是我们学校每年会去评特等奖学金当然它是一个正向的激励但它在客观上也起到了一种作用就是你大凡不符合我这个特等奖学金所引导的这种标准

你就是被边缘化的你就是被忽视的那一拨人对于这一拨人的学校不会有任何的这种鼓励不会有任何的引导不会有任何的托底就放任子柳这个是摆在台面上的这种鄙视就是会塑造一个完美的学生的形象然后去忽视其他学生但是在更深层在广大这种学生群体里面会有更可怕的这种鄙视连比如说清华会特别特别的鄙视

非清本的学生因为清华是有硕博嘛就硕士博士然后在我们的匿名论坛甚至包括一些同学朋友圈里面会很赤裸裸的去鄙视所谓的非清本就是你本科不在清华他会觉得你要更低原一等会用很恶毒的语言比如说什么非清本就滚出清华不应该存在在这个地方这样的语言就非常非常多然后再往下走比如说文理的其实那清华因为它是个理工科高校嘛

前段时间也看到一个言论就是说这种文科生他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地方他们吃着大学生的钱没有创造任何实际 GDP 还有天天出去玩发朋友圈非常的可恨这样的言论非常的多这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说的吗对啊 歧视然后这种互相仇恨已经非常可怕了对 然后大家也会有一种自我仇恨吧一边去仇恨别人一边仇恨自己就是比如说很多人会自称老鼠

但这种话语或者这种词会其实很明显的表明了说你说自己是老鼠也就意味着你会把其他的某一些人看作老鼠你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会觉得有些人就是好一个就是爷有些人就是老鼠

新华很多很多的同学都会有这样一种心态就是给人画三六九的而且是赤裸裸的去画包括刚刚说的校友互帮互助我觉得原来校友互帮互助可能是因为他是校友出于一种感情和认同所以互帮互助现在可能是因为我帮你我能拿到你给我的利益的回馈我才去帮你就他这种互帮互助在我们学校里面存在但他的根基已经完全改变了这

自从我要做这个题之后然后我就看你们两个的点赞然后我就看到一凡点赞了一篇文章就是当小圈子文化在大学生中盛行壁垒的老师他写的这篇文章他就说他任教这些年里面时不时听到学生提起一些圈子的事情就比如入党积极分子的名额什么时候可以报名申请表去哪里领是不是有面试

然后或者保研的机会什么创业创新大赛讲学真的申请啊实习推荐啊然后这些机会虽然形式上是面向全体学生的但实际运作过程却极其不透明的就很多这些连老师是都不知道的或者是行政办公室里面的那种

老师们他们可能只给你制度上的解释学生们要为了得到这个有效信息的渠道就开始要混这种小的圈子获得这些门道的人其实也会不愿意把这些信息共享给这些没有门道的人对吧

对我觉得一年可能有两个关系比较紧张的时候一个就是评选奖学金的时候另一个就是保研之前的时候就是每当到这种利益分配的时候就是总是会弥漫着一种看不见的硝烟因为大家首先要去收集各种自己的奖项包括论文然后这些奖项算不算分然后怎么算分其实是要跟

那个奖学金评选小组不停地拉扯这个东西是符合学校给的这个规章的但是可能那边说不符合然后他们就会去找这个同学说这是去找辅导员或者找老师说就是说明这个东西符合就是为了要加上这一两分然后在所有的评选奖学金或者说保研名额的这个过程中其实都是单对单的不是一个完全公开的过程嗯

所以其实大家会偷偷去打听别人的分或者别人的成绩,然后在此中间就是会有一些像刚刚说的小圈子的形成,然后包括一些更日常的东西,比如说可能学生会的人就是会彼此关系更好一些,非学生会的人,

他们其实也会抱团也有一种看不起学生会的那种亲面感存在然后其实这两派人在毕业的时候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他们并不是站在一起的像我朋友之前给我分享了一个

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他加了一些共友这些同学们他明显地看得出某一派的人只会点赞这一派的同学的朋友圈然后虽然他们都加了好友但是他们从来不会点赞另一派人的朋友圈

是的就想到那句特别著名的话政治就是划分敌我我觉得大学里边也有这样的趋势就是这种敌我一直特别明显像刚刚小北说到的保研和这个奖学金评选前会有那种硝烟但是我听我女朋友说过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他们学校保研或者说是这种奖学金是要看综测分吗不只参考你的学习成绩还会参考你的

综合表现那他们学校有一个这个条款就是献血可以给这个宗策加分就导致一个什么现象就是他们献血的时候是需要抢的

就献血名额发出来以后大家不是自愿去献而是每个人都一定会去献而且要去抢这个名额先到先得不止献血就整个学生的活动整个社团活动全部都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学校可能就是另外一种争抢就是我们学校小圈子非常非常多然后小圈子的政治化程度也非常非常高比如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那

那分派系就不用说了就是一个小小学生会和团伙内部就要分成大小零力的山头那靠什么分呢私交关系比如说我有一个朋友我就不透露了他进到某个小圈子就是那种学生会的团体小圈子里面的方式就是靠他的学姐带进去

就是靠私人关系带进去然后那就会有一些这样的明星人物他们身体会有这种小圈子所以学生会内部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拍戏斗争比如说他们会互相的拉财然后在选举前会拉票我觉得以前只能在这种新闻报道和那种小说里面看到情景大学学生会里面上演的非常非常多

那大家这么在选手会中竞争或者是积累这种履历是有什么切实的好处吗就参与这种小圈子小圈子里面能带来什么呢

我们学校对于在这种学生组织做事情有个专门的词叫社工社会社工做了工社工那进社工圈子不会有直接的利益作为学生不可能去什么谈屋之类就不可能但是确实会有些隐形的好处在呢比如说你通过社工你会认识一些朋友那你自然而然的一些信息一些资源你肯定会第一手接触到当然你不会说进所有才先得月竞争是公平的是公开的但是信息肯定是你先拿到手这个就是第一层

然后就是其实在我们学校有一个不成文的一个规则就是说学生会是直接通达到现实的世界去的在学生会里面爬到最顶端的那些人他们

的确可以在将来职业发展中获得很大的优势比如说清北的学生会主席他们是可以去做全国学联的主席的全国学联是有级别的所以其实是有可能获得非常现实的政治好处的特别有意思的事就是说到我们学校那个学生会竞争嘛

学生会分为三级第一级就是校级的学生会第二级是院系的学生会第三级不是学生会就是班级的这种班团组织然后每次的选举是怎么样的呢就是每个院系要派这个学生代表去参与全校的选举

然后院系的选举呢要每个班区出人去参与那如果你是一个新生然后你想要之后参与到这个学生工作里面去那你当然就要去积极报名参与这个班级的选代表的选举对吧作为班级代表去选院系的学生会主席那这个时候院系学生会就有可能会找到你

他会跟你聊天然后给你拉票对吧如果说你被他拉拢了你就成为了他派系中的一员那之后你叫他派系之后呢你有可能会参与到校级的学生会这个选举里面去那你成为他派系的一员你当然要听他的话了但你一旦在校级选举中投出了你那一票

那实际上你之后也就只能站在这个派系这一边了以上的发言如有巧合就纯属雷同除了一方刚刚说的还有另一个好处可能这个好处也比较显而易见就是会和学校团委和辅导员的关系会更好然后你之后可能会进入这样的一个地方工作其实我觉得也是对自己未来工作规划的一个选择啊

那我明白了就是大家不管做什么其实最终都是为了实现就业这个目标

就是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服务于这个就业的某种程度上为自己找个出路吧只是不同人选择的出路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现在竞争比较强烈所以有一种草灰蛇线的感觉我要从大一开始布局我要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个位置才行我不能突然一下我就大四我开始想就业那那个时候我可能就什么也没有准备好我就完全没有竞争力了

大家很多同学从大一开始就开始去布局这个是为了能毕业的时候更好的去比如说考工或者选调但我会觉得还有一种同学他们参与这种学生会啊这种学生组织他其实不是为单纯为了就业我们刚刚说了青春叙事那种激情无处发泄

他找不到出口了只能发现在这个东西上面他会认为学生组织是他去交朋友去办活动一个好方式比如说我认识很多朋友他们在学生组织里面去办各种文艺的晚会他们确实能从中找到某种意义感起码我从他们发的朋友圈里面能看出他们似乎在尝试寻找某种意义感那种意义感在过去可能是去参加各种社会的活动那现在可能就

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去办一场官方的文艺晚会去办一场歌会或者去办一个学生节的演出我觉得可能也是一种情感的一种转向但我觉得这个意义感其实也是不分优劣的我觉得只是每个人他自己对自己认同的方式不太一样对对我觉得这个意义感还挺不一样的就是你们的意义感会更有

就如果在这个评价体系里面会更有意义一些像我们大学那种大家做的所谓的意义感的来源很多都是我终于能做我想做的事了比如你想自己一个人去旅行或者是我很想运动

我想接触一些比如打网球我高中的时候哪见过网球啊就是在大学的时候就有这个资源了对吧但我觉得你们做的那种大家不管是卷这种学生会啊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我都觉得它变得特别的有意义就是它对就业来说是完全有用的或者说你们不再做这种无用的事了会不会是因为现在的大学生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呢我感觉就是听起来

这些东西听起来很实其实它很虚就好像我们就进入一个有规则的游戏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终点要在哪所以我只能遵循规则去加分加一分加一分加一分好像我就成长了或者说我慢慢成功了但其实到最后你脱离这个体系之后发现你加这些分有什么用呢

我们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因为我本身还是有比较显著的兴趣爱好去阅读写作或者是电影然后我其实会有朋友跟我说过而且不止一个朋友他们会跟我说其实我很羡慕你因为我没有像你这样称得算是爱好的事情我的生活中好像没有这种热量的来源而是一种好像什么都可以的生活然后

然后我当时也觉得这样的状态可能真的是普遍的大学生的一个状态所以就不会像你们以前一样觉得我去实现自己的想做的事情就是一种意义我们就是有一种想象力匮乏的感觉

就是我们很难想象那种在规则以外有哪些可行的有哪些有趣的有意义的生活方式像刚刚小北说的我觉得特别有共鸣因为很多朋友他们会跟我也会聊这种感受就是觉得大家都在跑步不停的跑步但是就只有跑道就像一个 400 米的操场一样就一圈一圈的跑就没有一个目标就只能在一直跑圈而已就如果说不参与学生组织不去卷积点你不去好好学习不去干这些事的话那你还能干什么呢

如果去做那些纯粹所谓无用的事大家确实会有很大很大的心理包袱所以就变成了只能在这种

规则里面去找他们的目标去找他们的赛道有时候我即使觉得做一些文艺活动看电影看书很幸福但是我同时也会觉得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在实习我没有在学习那我以后怎么办我会被别人抛在后面就是会有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会有一种很大的压力在压迫着我有一种新的这种趋势在我和我身边一些朋友身上出现就是我们会在用

音乐电影文学去代替分数

变成一种新的这种紧张的来源比如说你会告诉自己要去不停地阅读不停地去听新东西看新东西就甚至一些本来可以停一下的这种站点也变成了我们想要去继续去奔跑的一个起点最开始是我在一个学长的博客里面看到的那个学长就是他我一直以为他是很松弛的一个人但后来发现他其实自己就是把松弛本身也变成了一个赛道

天哪在不同的赛道上自己标签化自己的一种行为对感觉现在什么都可以成为一个赛道并且你们一定要在这个赛道里面获胜那个三联生活周刊有一个文章是清华大学教授谈为什么大学生不快乐然后清华大学教授甘阳他就用八个字概括起来的学生特别是清华北大的精英学生疲惫焦虑未老先衰我原来觉得这个

这总结的好奇怪但我听你们聊完我觉得他总结的好准确甘老师说的可能就是我们因为他以前是我们的老师所以我们就是他观察的样本我们会觉得他疲惫焦虑肯定是肯定的但为了宣衰其实我们自己会觉得他只说对了一半大家其实还是有很多的经历有很多这种想要做的事但就是像我们刚刚聊的很多的经历很多的热情都投注到很现实很当下的事物上面所以在

一些老的老师看来他们会觉得我们为老先衰的我们没有勇气去做他们当年那些很莽撞很冒险的很勇敢的事了但像我们其实会有朋友会觉得他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其实是有点我觉得大家现在之所以在各个赛道上面这么拼命的奔跑是因为也没有什么替代性的方案或者像我们当时读大学的时候我们是完全至少我没有感觉到什么所谓的就业压力

就是几乎上学姐师兄啊然后他们毕了业之后都能找到工作

然后所以我们就会觉得可能我就是小北说的从大四的时候才开始想就业的人好幸福对前面三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然后包括实习也是学校组织的实习就我自己没有找任何单独的实习在工作的时候我看到你们就有的是大学生然后有的才研二就还是非常小我就觉得你们好有远见啊

其实我觉得我实习已经算很少的了我的同学中可能都有那种大学时期就实习过七八段大厂实习的那种人而且我觉得都不说到就业就是找正职工作这个事就觉得找实习工作也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来源像现在很多大厂实习工作的面试都要三四轮而且竞争压力非常大

比如说你如果要在大场实习你必须要先有一份大场实习或者是你在那种所谓的小场中场做好几段然后并且做得非常优秀你才能突破但凡你有一段大场实习之后你就觉得好像自己挤进了这个赛道你就会需要更加珍惜自己手上的资源反而然后从而去进行第二段第三段第四段大场实习就这样被绕进去了不停地奔跑

像甘老师他有时候以前跟我们说他说你们都是很好的学校的学生了你们以后一定会有退路所以你们应该多点勇气去做自己的事我们一边会觉得他说的啊真的很好我们真的就缺乏勇气但是一边又会想其实是退路其实也许没有像他们老爷被人想那么多像刚刚小北说的有时候就是一个漩涡你不小心踩了一脚你就被卷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可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嗯

像我之前也读到另外一个老师他会说我们这一代学生越来越像中产阶级了就中产阶级就是你已经拥有了很多东西所以你不敢失去他会觉得现在大学生就像中产阶级一样什么都不敢失去但问题就是我们有中产阶级的心态但我们没有中产我们什么都没有那我们当然什么都不敢失去他会让我们去谈谈这个问题但他会觉得你们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运行的你们知道社会结构是怎么样不公平的但你们就是那个要去

敢于冒险的你们享受了清北的特权你们就要去敢于冒风险你们就要去敢于去做一些不一样的事关心我们心理健康的老师学者们其实会希望我们更有勇气一点或者去做一些自己更想做的事情但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做过就是我面对的一个很神奇的状况是我是从 985 的五大考研考到了 211 的中传

我来到这个学校之后听到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要从九八我来 211 但是其实就是我认为中传的新闻专业会比五大新闻专业更好而且就是综合上的就业和我综合上我自己的兴趣来说我到中传是一个我在自己看来非常合理且自洽的选择更追随我自己内心那个选择但是我来到这里之后

基本上所有人都在问我为什么在倒退所以我就觉得很矛盾其实有时候我甚至也会有一些动摇感觉我是不是不该来这里我不该所谓的倒退但是有时候又就是像听了刚刚这些教授和学生我就会觉得好像我是在一条自己选择的正确的道路上但是这个社会告诉我我是错的

或者是我所谓的开心我所谓的理想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它是错的我理解大学教授和学者们鼓励年轻人们要更勇敢要更反叛要勇于尝试冲破规则去冒险其实现在在社交媒体有一种非常类似的声量也很大的一种声音就是很多博主在鼓吹裸词数字游民流浪生活 gap year 等等他们也展示了这种去旷野的生活方式

但是大家普遍都没有提及到的是自由职业和低收入零工隐藏的一些问题比如就在没有充分的社会保障情况下医疗啊住房啊养老啊这些责任要谁承担呢其实都是这个个体

而且还是抗风险能力很低的很年轻的人来承担那我觉得这是不是另外一种话语陷阱呢我也有看到一些评论比如这个网友宋子丁他就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小红书体的多元化人生的倡导了奋斗叙事破产之后就开始兜售另外一种很极端的自由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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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上是用看起来更酷的方式让年轻人们接受结构性不公和社会资源分配的失衡用个体趋势去稀释结构性困境是一种非常讨好和鸡贼的行为世界不是你的自恋镜面场但是这个博主他说的很尖锐啊但刚才听伊凡和小北说这些我确实有一种感觉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在这两种话语的夹缝中

你们好像也成为了这两种话语和两种叙事的受害者

就是大家既可以像批评一凡一样批评年轻人你们是不是太中产了你们一点也不勇敢也可以像魏小北很惋惜那样说哎呀你怎么浪费了自己的履历你后退了但其实这些都是我们不同意的我们就一边勇气确实在被削弱所以说我们就没有办法去尝试那种新的生活另外一方面确实像社会和学校也没有给大学生真正有利的托举

所以就导致这种很撕裂很尴尬的状态就一边不能安于现实的选择另一方面又不能真的跳出去做那种所谓的想做的事所以就每天整个晚上回家以后梦一梦未来的理想生活然后第二天又早起去上早吧或者上班如果说外部不存在一个共同体的话你们自己会不会有一些内部的小的这种共同体存在

感觉我和一帆的第一反应都是露出了苦笑疲惫的微笑说意义感的话其实我能想到的非常讽刺居然是实习比如说你有机会去看到这种不同的生活方式然后听大家聊个永天或者说你自己常去写些东西的时候你会觉得我是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的然后我做的事是有可能被别人看到的

当然如果说有希望的比如他甚至可以改变一些事抱着这样的幻想你会觉得你做的事是有意义的但如果你回到学校回到工作岗位去做课程作业你会觉得那个事是真的没有一点意义的所以这种现实中的关系就会让你们觉得很紧张很疲惫那有没有你们觉得舒适和亲密的那种因为人肯定都是需要一种网络关系的嘛那你们那个关系在哪呢

我的学校里面其实有一些小小的这种小的共同体这种人文类专业们会读很多书然后也会像刚刚我们聊到了甘老师他们会给我们灌输很多这样的抽象的理念那么就天天抱着那些书在那讨论在那聊天在那喝酒就在这种幻象里面铸造出了属于我们小小的温暖的这个巢穴虽然它真的是一触即破

比如说到了大四就一出几破大四面临就业的时候大家就各奔东西了有同学要去就业了有同学要面临这个升学的压力了大家就没有心思再坐下来拿着那些闲书在那空读空谈其实它就是一个一出几破的很美好但是其实是很脆弱的一个共同体想起那句虽然很俗但是我觉得看到很多案例什么上岸第一件那种就是很多人考研什么的宪战

对啊你就是就会很快就分手或者说就是告别以前的朋友我认识很多朋友他们考上大学以后就会把高中同学全删掉然后有些人考上研他可能就会想着说等我考上研我一定先把几本同学全删掉就这样的心态还蛮普遍的就大家都对身边的同学充满了仇恨甚至对自己的这种恋人也是充满了防备和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种共同体对于我来说它是存在于网络上面就是更像是学术概念那种去源群体吧大家会因为一些兴趣爱好认识其实我本科的时候并没有太参与到学校的那种小圈子或者说一些学生组织之间

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些好朋友就是我是个同人女会在网络上认识一些一起课 CP 的朋友进行一些创作之后就会形成一些比我想象中要更亲密的关系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和网络上的朋友倾诉生活中的事情比和生活中的朋友倾诉这些事情要更安全我们之间是存在着很远的距离的而且它对我的现实生活没有影响也没有利益的竞争关系所以我会觉得和网络上的人倾诉其实反倒更有安全感那所以你们这些同好们是在呃

什么场合才认识的也是在线上吗对就是在线上的一些比如说客 CP 大家会分享自己的感受或者会互相评论对方然后慢慢地可能变成了加联系方式大家一起

聊着聊着可能又会聊到我是多大我在做什么如果有一些共同点我们可能就会就着那个共同点一起聊下去最开始可能都是一些网络上的比较体面的话后面可能聊着聊着说你也在某个地方读大学我们就会对这座城市或者对这样的生活是

深入的交流之后其实就慢慢慢慢更像线下的生活中会遇到的朋友了就是其实我们有一个

比较经常说的话就是所谓的真正的亲友这个亲友打一个引号就是会这个亲友指的是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些同好说真正的亲友后面聊到后面熟了之后其实就完全不了我们原来科斯匹的东西了对就以此来表示我们两个关系真的很好就是我们两个仿佛就像现实生活中的朋友那样然后也有我的网友跟我说

她天天跟她妈妈说我的事情她妈妈后面才知道我们是网友说你不说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哪个邻居哪个什么青梅竹马呢反而是对于我的大学同学他们可以加我的微信但是他们绝对不会不能知道我的微博号不能知道你其实是一个同人女对他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吗完全不知道天哪

我相信我之前也是我特别喜欢一个香港乐队然后去年去听他们演唱会的时候就认识一帮朋友然后大家都是网友但大家就是聊着聊着就开始不聊那个乐队了就开始聊各种生活里面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然后在群里面会分享生活会分享书然后他们还搞一个交换书的一个活动从原来那种像高中的时候大家是长时间的一起生活然后会培养出相似的爱好现在就变成有得先有相似的兴趣爱好然后才能开始分享生活

我记得小北之前还跟我说到一个词就是身份辨认就是你在可能发现这个人并不是这种同人圈的话可能就不太会跟他深交对所以我们像同人圈子有一个非常典型的一个身份辨认方式就叫认亲就是打引号会把比如说我喜欢的那个角色

把这个人偶或者说一个徽章挂在书包上但是其实我不会往外说我是这个人的粉丝或者是我喜欢这个动漫我就会挂着然后我就会走在校园里

如果有同好他就会上来跟我说你也喜欢叉叉叉然后这样我们两个就会很激动拉着手说我们都是什么什么什么突然女然后可能三言两语然后发现我们吃了 CPA 一样就会有一种见到亲生姐妹的那种激动就两眼放光然后默默地掏出二维码交换联系方式

所以我不搞同仁但是比如说我会穿那种乐队 T 恤然后你会有时候会把头像什么微信 ID 微博 ID 换成那种你感兴趣的东西然后你就期待着某一天在学校里面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跟你说你也喜欢 XXX 嘛然后就开心的激动的交换你的联系方式嗯

难道你们这样背这种书包你们的室友不会好奇问这个是什么吗那就是因为它就并不是我筛选的并不是我筛选的对象对啊就是这个会触发一些关键人物然后就会对待互相完全不好奇然后就像我也没有那么好奇他们的生活

可能大家还是第一是他们不好奇第二他们其实并不知道然后这个就你们就会把它排除在这种朋友圈之外了可能大家还是会期待有本身就了解这个事情的人跳

跳出来跟我说我也很喜欢这个然后我们就可以因此成为朋友大家或许就期待这样的一种关系可能准入成本也没有那么高交流的成本也没有那么高像我们高中的时候其实我会拉着我室友我会强迫他们听我喜欢听的乐队他们也会拉着我听他们喜欢听的东西

但那个就需要你互相冒犯互相的去就是要打开编辑但他学就不会怎么可能拉着我师傅说快听听我听的这个他会觉得你神经病我会觉得这样很冒犯他我们就不会做这种事了那我们编辑不整天在冒犯彼此我们每天都是这个好好看对啊这都好我觉得这挺好其实我不会很讨厌但是我会

很不安我说这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回应呢我该很膨胀还是我该跟他说我真实的感受最终我应该不会跟他说我不太喜欢我可能就是会表面上说真好呀然后默默疏远对默默疏远现在不是有一种特别流行的那种方式吗就是可以在朋友圈发

就是你可以在朋友圈发你喜欢的东西然后如果有人来主动来问你或者来靠近你就可以跟他互相确认这个我觉得比你跟他一对一的去聊会更安全感觉有一种准入机制和考核机制只有通过的人才能当我的朋友

小北推荐给我的一篇论文就是《重建附近年轻人如何从现实中获得力量》然后这个里面向彪老师就说现在年轻人的精神世界他觉得并不是二次元的世界多么丰富能给他们多少满足而是年轻人不知道如何走向三次元的线下生活

他就在这里会有一种错落感一种无力感因为生活好像是一直不断地在切换而永远不能直接面对因为他没办法理解对他物质生活有影响的一些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他就顺着走不管然后夏宝老师就说现在二次元文化那么强大不是一个自然的现象很多很大程度上他就是一个逃避因为现实中困难太多了我也想问问你们就是

大家在网络上面找同好那是因为这种同分层给了你们真正的快乐还是因为其实走向三权的线下生活就是很难的过去某段时间里面可能他在线上寻找一种快乐只是用替代方式像刚刚说的一样但是我

身边很多的朋友越来越多的就会觉得他的确就是能从线上获得很多快乐反而他从线下获得不了快乐比如我之前跟我一个很喜欢打游戏的朋友聊天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打游戏因为我自己其实打游戏打的比较少他说就是因为打游戏很开心反而想参加各种线下活动想去线下甚至看电影他都觉得很没意思线下个人聊天很累他从线下想

找不到真正的快乐他想象不了线下活动有什么样的快乐他就会觉得线上的快乐就是很真实的快乐我跟朋友连麦开黑我就是很开心我在游戏里面击杀很多人我获得 MVP 我就是很有成就感那种快乐对他来说就是很真实的快乐

反而我觉得对很多朋友来说这不是这种替代它就是很真实的一种快乐所以会不会疫情期间就是这样的同学反而会觉得挺开心的就是我可以避免的一些线下的社交是的我觉得疫情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一个

虽然这么说很不太恰当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就是因为本身很多朋友我们同代人就很讨厌线下的社交那疫情其实反而给大家一个逃避线下社交告别线下社交的一个机会所以其实我能看到很多人会说会怀念疫情的那段时间当然怀念的不是那种严格的封控怀念的不是那种轻吊胆的日子怀念的只是我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我在家里面不出门

是我一个朋友他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比喻我觉得特别好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是没有长出翅膀的一代就是说我们在疫情的时间或者更早的时间因为现实的引力太大了我们的翅膀没有长出来等到了现实引力变小了我们就不会飞了我们就觉得在地上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那在天上的时候我们反而会担心它会掉下来如果用线上线下这么去对比的话似乎也有道理我们一直觉得线上生活就是最好的生活我们没有体验过线下生活的美好没有体验过线下的共同体的美好我们当然不会觉得它是一个值得追求的东西是但其实我线下有一些这种我觉得印象比较深刻这种连接就是我是贵阳人然后我们在贵阳的时候那边有一家小的图书馆

那个老板他就是一个从北京北漂了十年以后回到贵阳开了一家小图书馆他就是一个小的公共的空间然后我们这一帮人就我本来发现了以后就会经常会去那个地方看书聊天久而久之就熟了起来然后在那就遇到了很多很多很有意思的人那个地方就好像变成了属于我们的一个公共的空间因为它小足够紧密而且足够方便能够抵达

所以我们我每次回归第一个场所除了家之外第一个场所就是去那些图书馆跟老板打个招呼然后在那坐一夜但这样的公共空间一个是越来越少一个是在北京它离我们太远了北京太大了我感觉在线上一个我们失去的感官就是触感

你看我们可以看短视频我们用眼睛看手机然后我们可以听音乐但是我们的好像唯一的触感就是用手不断地在滑那个手机那种感觉我觉得我需要线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需要一些实实在在的能摸到的感觉就那个是很不一样的比如在公园里面的

每个叶子的触感是不同的有一些摸起来是脆的有一些摸起来是融的有一些摸起来是软的是黏的就觉得那种感觉是很不一样然后具体到疫情期间我感觉是我对线下最渴望的一段时间因为你就实实在在你就想拥抱一个人

就是因为那种安全距离太严格了以至于你很想突破它格外的需要一个拥抱像我觉得一帆刚刚说的那个在贵阳的一个小小的社群感可能是有一个书店发散的当然我也知道清北学校你们的那个五道口附近啊或者传媒大学这附近啊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空间什么的以前应该会很多现在应该会比较少

对但我现在听你们这样说我还会挺失落的对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这种空间是非常多的它往往可能是酒吧或者是一个空间或者是一些素食馆什么的我就记得那个我们有一个 60 多岁的素食馆的老板就他经常会做饭给我们吃每一个人只要给他 30 块钱只要你饿他就会一直给你做菜就人多的时候他会做一大桌子菜

因为他自己吃素所以他也会只给我们做素食然后就是米饭管够菜也管够我们要不够吃他就会在厨房里面一直忙会一直吵他就说他特别喜欢听年轻人聊天他就是从那一个时代过来我还之前跟他聊过就是他以前就住在北大附近就他就说以前特别喜欢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一段能就是称之为这样

有线下共同体或者说能和很多人交流的时光就是我在做校媒的时光然后这个校媒可能特指是每个高校里面会去做一些社会新闻或者说会去做一些学校之外的新闻的这样一个媒体就是并不指的是那种官方公众号的那种媒体 20 年它比较

轻松的时候我甚至去南京参与了那个全国大学生媒体大赛然后他当时是把全国的校美都聚集在那然后年轻人们一起聊天然后当时就真的有一种那种好像自己真的去到了一个黄金时代就是

好像自己就到了那种 809 年代那种有理想人在互相交流的感觉但其实这件事情后面也很快地就走向了尾声因为现在很多高校的校媒它甚至都直接倒闭了就比如说像北大的词监或者说像北师大金士学院他们最后都关停了然后像我本身自己在的五大的校媒也是

也可以算是摘落的一个过程然后并且他受到了高校行政方的更多的管控以至于这些年轻人们他不仅没有一个公共讨论的空间他甚至连

希望自己去做一些事情的空间都没有了所以可能我们面对这个社会的时候就是会比之前的那一代人更加的悲观可能是因为我们更早的就受到了这样的一些演习是的就像高校也拉上那种围墙然后也不能互相紧了然后这种公共空间也在被收缩被打压

那确实像刚刚你说到可能你们上一代大学生你们体验过这种线下空间这种真实的社交的美好所以哪怕他暂时被打压了可能也会有人主动的站出来去把它重新恢复起来但对我们来说我们其实没有真正体验过那种空间那种东西的美好那他被打压了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不见

也不会觉得特别特别惋惜我们可能就是校媒最后一代的见证者了那我们可能还会去做一些努力去让它不要消失那可能在下一代学弟学妹他们就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自由的校媒那可能对他们来说校媒的消失就和公共空间的消失是一样的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实际上会去做的人很少你自己心里面会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就只能不断地缅怀它是的我记得原来有一个词在我们那边特别流行就我们这一代学生叫无形的学院我觉得特别好的一个形容共同体的词就一帮人他们不需要一个教师不需要一个老师就聚在一起就可以读书讨论可以聊天但这种无形的学院我们现在就我们这一代就很难想象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它就真的就无形了就慢慢地就消失了是的 是的

我看那个《敏感与自我》那里面也有说因为病毒其实是把那种高度复杂的充满冲突的欲望还有期待的生活它把这种世界都给简化了

而这些其实对有一些人来说这其实是挺愉快的因为遵守社交距离并不是一种损失反而是一种收获它免去了每段关系包含的内在冲突因为与他人的每一次接触就意味着要面对他人身上那些令人排斥啊反感恐惧的东西

你是需要通过那种对亲近亲密关系的渴望来克服这种排斥和反感的我觉得现在其实就是你是对这种亲近更渴望你是对你期望的生活更渴望还是对这种它可能存在的冲突恐惧排斥反感割裂

更恐惧我觉得有一种两者之间的博弈对于我自己来说我可能能走进一段亲密关系就是一个多方复杂推动然后很多方偶然的这样一个状况我才能进去而且进去之后我就很直观地感受到这就是我的一个修行

就是我觉得我在处理亲密关系的时候我是非常无措的有时候有些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如果我不进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有时候对我来说压力可能远远大于那种亲近的快乐是的我觉得大家就是恐惧压倒了渴望然后我想起有个特别我自己觉得会特别明显的一个趋势大家越来越害怕不体面特别像对于亲密关系来说就特别害怕在亲密关系里面表现的局促表现的不体面成为吃亏的那一方所以大家就不敢花所有的力气去逃不到这个关系里了

我会觉得现在如果我表现得非常脆弱非常受伤就是丢脸或者是我表现得非常比如说我被另一个人牵着头牵着头脑走或者是我因另一个人

吃了很大的亏我感觉全网或者说其他朋友是不会那么同情我而是会嘲笑我或者说看不起我我觉得现在就有一种人设在流行就是那种很酷很命然后就不太愿意去牺牲不太愿意去暴露脆弱然后不太愿意去展示展示自己的伤口

那我觉得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悖论呢就是一方面大家都觉得自己特别重要自己特别强非常的恐弱然后很沉浸于自我但另一方面大家又会觉得那个自我是非常脆弱的就是我们尤其是在很多讨论的时候就比如看离婚综艺的时候大家就会觉得我被创到了大家总是觉得

被创造了就是那个王芳老师就评价敏感语自我这本书嘛它里面有引申一个概念他就说大家在争当受害者就有受害者身份竞逐大家都要当这个受害者那我觉得这不是很割裂吗那既然大家那么讨厌脆弱那为什么大家又总说自己是受害者呢我自己会感觉因为大家都把自己的感受放在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那这样的话就一方面相信自己的感受是万能的相信自己是万能的相信自己一定是对的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感受受到一点冒犯就是很危险的就是不好的所以就一边很脆弱一边又表现出那种狠命然后很强大的样子然后去攻击别人然后去冒犯别人确实我就很矛盾其实我有一种感觉是可能是因为

我们现在就是受到的一种感受是这个社会对我们的容错率太低了好像我不能走错任何一步所以只要当我那个我走错那一步其实是我是受害者的时候我好像就可以心理解脱

就是我走错这一步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因为我被害了这样我才能把这个坎过过去要不然我该怎么说服自己继续走下去或者说怎么说服我自己浪费的时间是所谓的有意义的要不然我就会觉得那都是因为我旧有字曲走错了这一步我就是比别人差我觉得可能就是会存在这样的一个心理哎呀我都心疼了

很多时候我们确实必须要把这种东西怪罪在结构怪罪在外界上面不然就没有办法坚持下去虽然我们也知道有些时候确实很残酷的现实就是你怪罪的结构还是要靠自己去抖下去对我觉得都不是说怪罪而是这个结构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它没有办法改变在它不变的情况下我觉得你们多苛责结构是对的

是的,但我很多朋友就是他们会很犀利去苛责结构或者去批判结构,但是会把自己陷入一个很难受的境地,因为就感觉自己能动性变得很弱了,对,他越批评越无力,是的,这其实也是一个悖论吧,是的,真的很无力啊,今天看到一句话特别有意思,就说现在不是大家都是只筛选不培养吗?

就跟交朋友一样但有一个人就说那就不跟那种大公司里面的 HR 一样就是你只消息不培养但本来就是应该要培养朋友和恋人可能都是要培养的

只穿衣服平常就跟人力资源一样就没有什么意思就很市场化商品化这种逻辑就一切都是可以交易但是同时其实我觉得大家对亲密关系的想象还是如同你们上一代人或者上三代人那么幼稚但大家只是装得自己非常成熟身体上还是很渴望那种至青春式的东西但是我们不能让自己的脆弱坦露出来所以我们只能说这个东西很俗我不 care 这种东西

我认识很多朋友都说他们想吃到好的就是大家谈恋爱心都会这种话就是说吃好对吃到好的但是我就想那好的不是自己做的你外面到处去找好的肯定找不到爱生很对女生就说你不要试图想把这个男生培养好你要去找一个本来就很好的男生对另外一方面就是另一半确实大家也越来越难以被培养你就越来越不愿意改变自己了

那就是个互相促进恶性循环真的今天都是在一个环里一个环跟另一个环之间跳我有个感觉就是我们的能称之上大学生活的

的时间可能被无尽地压缩就是我们虽然处在大学这个场所里但是我们的生活并不能称之为大学生活已经过上了非常成熟的社会人的生活因为我其实对所谓的大学生活还是有一种非常朴素的想象嗯

我很多时候都会去期待一种我能比较自由自在或者说比较无压力地在进行单纯地学习单纯地看书或者说单纯地交友的这样的一个生活但是实际上我确实是无法做到的然后但是我还是会

不断地去期待有这样的一段时间会有这样的一段空间可能对于我们来说有的人会把这个投入到 gap 身上有的人就是会把这个投入到两段时间的间隙身上

或者是有的人会把这个投入到毕业旅行身上会把这样的这种期待无限的压缩到一个很短的时间里只容许自己有一个月两个月的放松我想到我们现在说的有点像一个那个故事就说一个好像叫伊卡洛斯他不能飞得太高因为飞得太高翅膀会被灼伤飞太低呢翅膀会被海水打湿我觉得我们现在就是你要飞太高想要追求那种很纯粹的独处交友的生活

又会被拉下来但你如果飞得太低从一开始就去想就业想以后的升学那真的就错过了可能会很美好的一段时光那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只能在空中悬着你知道吗这就是我的 QQ 名字伊卡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