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来都来了,面对复杂哈喽大家好,欢迎收听正面连接的第八期播客我是洪卫林最近上映了一部电影《出走的决心》是根据一则真实事件改编一位生活在郑州的女性苏敏从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要为弟弟牺牲自己
结婚后又要为丈夫牺牲然后是为女儿牺牲女儿生育后她还要继续为孙辈牺牲直到 56 岁这一年她下定决心为自己活一次离开家庭一个人开始自驾游看这部电影给了我一种很罕见的观影体验就是一切都太熟悉了我相信很多女性观众也都能在片中看到自己生活的影子
我们今天很荣幸请到了这部电影的主创也是两位女性创作者导演尹丽川编剧阿美一起来聊一聊这部电影创作背后的故事首先请两位嘉宾和我们的听众打个招呼吧大家好我是《出走的决心》的导演尹丽川大家好我是《出走的决心》的编剧阿美两位嘉宾好
我其实昨天也听了一下前两天两位上的另外一档播客的访谈其实有讲到这一部电影它最早的开始就很有戏剧性就是 20 年苏敏的报道发出之后其实是两位包括主演永梅老师还有这部电影的制片人正好都看到了这个报道而且都很感兴趣而且导演想要去买版权发现被买了结果就是后来找到的制片买的
其实大家对这个都有这么强烈的兴趣当时是被这个故事里的那些东西打动呢就是它是不是包含了某一种母题是大家过去几年的跟自己的生活也有关联然后特别想说的东西对 就是像我 阿美和制片人我们是更多的跟自己的生命经验也有关联那像永梅和其他的后来加入这个团队的女性
我自己就是确实是
觉得这样的一个女性一个普通的五十多岁的一个超市女工这样的女性然后她去自驾游我觉得这个事情太酷了太摇滚了太有力量了就是她那种生命感吧就是很蓬勃阿美老师之前也提到说因为自己小的时候也是成长在一个比较传统的环境里面所以对苏敏的尤其出走之前的人生经历有好多的共鸣
对 因为那篇报道里很详细地讲了苏敏的人生经历在我的成长的环境里这种女性太普遍太熟悉了
所以我有对他们有那种非常非常深的共情感就觉得从他身上看到了好多好多熟悉的女性的影子当然刚才导演说的那一点我觉得也是很强烈地打动了我的那个部分就是他的那种行动力吧他的那种力量感其实是很少见的因为他的年纪他的身份他的条件其实都不会支持他做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他是在没有任何的资源也没有任何的支持下他就是完全是靠自己嘛在决定了要做这个片子之后两位也很快把那个电影的重心是定在了出走之前这个下决心的过程是什么样的以及过去的生活为什么使得他下了这个决心
我觉得对于创作者来说这是一个必然的因为对于我它就是肖申克的救赎就是要拍到他终于逃出了这个牢狱然后在暴风雨中的那种振奋感我们表现的也是他为什么如此和他如何走出这个东西另一个我觉得他走出去之后
她一直在短视频一直在跟网友进行互动沟通她就像一个纪录片一样就是对于我来说她已经没有戏剧性了我看到您在接受另外一个媒体采访的时候有一个很精准的概括叫日常而隐秘的女性困境是是是两位其实还有提到说因为苏敏她的人物原型里面她有一个很重的
生活燃素就是家暴电影其实也去掉了这个部分因为是觉得它就不是那种日常而隐秘的了我个人是偏重这样吧当然它的那个家暴也不是那种连续性的也不是那种很可怕的但是我确实觉得说因为这部电影女性角色当然无比重要但是这个男的也无比重要就想让它更具有普遍性因为如果还有家暴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恶人了
挺难处理的对其实这个不是最早就确定了就是最早还是写了一场他俩互相打嘛就是这个男的先打了他但后来我们把这个去掉了因为其实这个男的他并不是一个绝对的坏人他可能在家庭里他是这么一个形象
但是并不是说这个人的道德有多么的坏他还是一个就是男权嘛结构性的问题嘛如果这个男性角色他坏得过于极端好像就会让人觉得他是极端个例而不是一个我们生活中都会遇到的是的 是的在做终极预告片的时候
我们还用了一个字卡就是一个普通女人的正常生活但是普通和正常都是打引号的貌似是很正常的就像现在一些男观众的反应昨天我看到一条说这个女的怎么了男的就是没说好话她就出去旅游了哈哈哈哈
当然就是更多人给我们的反应他们是明白的这个无论女性还是男性就是刚才说的这种隐性的困境日常的这种压迫感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阿美老师之前也提到说整个的去做的过程中是一直在找困境找有哪些她生命历程当中的困境两位也去到了郑州她的生活环境采了她的家人这一趟有没有什么印象很深刻的事儿
还挺多的对我来说很有感触的是采访她的丈夫她很体面很客气也很友善甚至愿意跟我们见面和吃饭我个人还有一个是当时我就决定说就在郑州拍我觉得一个是中原吧它还是有一种保守的氛围
你知道在南方你出走南方感觉已经比较开放了还有就是黄河给我的震撼当时还想着这个男性其实也拍了他在黄河边钓鱼也想给每个人物都担立一条线就担立一个他的人物塑造当然这场戏后来删了我们毕竟是以女性角度我需要重新在剪辑的时候再解构这个东西
丈夫也很愿意跟你们交流他是怎么理解自己家的事要被拍成电影这件事的呢他挺逃避的吧他不看这些我们没有谈论说这个要拍电影这个事对他也很客气我们也怕
她有什么不好的感受怎样怎样但她是知道我们是要对她知道但我们没有谈论只是交流了一下然后也了解她的人生经历什么的我记得她给我们看了她年轻时候的照片也讲过她的原生家庭什么的那她会在这个交流当中表达她对于妻子的出走的这样一种她的心态和看法吗
我问了一点点但是他说他都没有看那些大意他也有他的委屈吧可能他觉得那过日子嘛那有没有什么磕磕碰碰吵吵闹闹他觉得这不是都是正常的吗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逃避这些的我觉得他还是蛮回避的而且自己也会回避因为否则你活在互联网时代你天天看到别人在说因为很痛苦吧他就把这个事情给假装不是那么存在吧因为
因为像我们之前看报道看到的其实是苏敏视角下她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两位真的去见到了这个丈夫本人对这个人物可能会有更多的理解
见到他之后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小项就出现了吗真的是很有帮助的因为他说起了他的原生家庭他爸爸经常打他对我就问他我说你没有说过您的母亲然后他就没有正面回答他大意是说反正我爸没有我妈打得很我当时很惊讶
他的经历里面就是家庭成员之间就打两下在他看来这个事就没什么很特别吧这种东西肯定对他也会有创伤吧当然就是因为他可能也没有在家庭氛围中得到这个爱的能力嘛我对这个人物的理解一开始就是我觉得他是那种农村家庭家里孩子很多
因为他是长子嘛他要花很多的那些精力啊付出很多去照顾家庭所以他跟他的原生家庭共同经过了非常非常艰难的那个岁月嘛链接是非常非常深的即使他结婚之后他没有把那个感情从原生家庭里面给抽离出来我觉得他跟苏敏之间始终没有建立起一个夫妻之间应该有的那种情感链接其实
其实有不少男的是这样刚刚提到说有一场是他黄河边上钓鱼的戏其实就是为了给男性角色另外一个维度我会觉得他也挺孤独的他也不自由他也没有在婚姻这个体制中得到真正的幸福
两位当时到了郑州的这个他家里面嘛其实电影当中关于他家庭的这个环境的布局也是很考究的而且也很真实他家实际这个房间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大致相像因为我们的美术指导也是非常就是非常挑剔的人所以呢我们的搭的景也是同样的面积道具都是严格的按照年代感还原了一种这样的家庭应该有的这种氛围感
对我觉得这个氛围感一方面来自于一些年代比较老旧的一些摆件同时是一个空间布局规划的就包括这个上下铺让我看到原型本身宿敏和丈夫多年就是睡的上下铺有一个跟原型不太一样的点就是原型的丈夫也爱打乒乓球但他是出去打
然后但是在电影里专门让他在家打这个乒乓球乒乓球它还构建了一种空间我们总是能看到这个丈夫在打乒乓球的同时这个妻子在这个空间的一个维度里她在做什么就她总是在操持还有那个乒乓球的音效就是对的那个声音我们不是一直在强调这个日常的隐性的东西吗现在是一组蒙太奇是更直接地去表现它嘛妻子永远是
要不在后井劳动这个在打乒乓球要不这个男人在后井吃西瓜女人在前井捡球总是这样的一个权力的构成对
您当时在家里还跟他的女儿和女婿也做了一些跟女婿比较少跟女儿交流过他我们在你记得吗在那个咖啡总之他就哭了嘛然后当时我们不是还有请了那个就是心理学老师吧就是来研究分析直到后面创作的时候还再一次采访他
我说这种家庭出来的女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就是她会怎么表现包括她的婚姻啊然后因为得找到最会有真实的案例嘛才能踏实地去创作就是我们现在呈现的这一种也是有的有一种就可能她就很惧怕她确实是更软弱或怎么样的那另一种她可能就更好强她就要改变嘛她会找一个看上去还是很听从她的丈夫对就是都是有
我记得他提起过一个场景他就说因为他从小父母老吵架打架这个事情让他从小一直非常的痛苦他说他记得那会儿父母在隔壁打得不可开交他就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是跪着祈祷就哭着跪着祈祷说别吵了别吵了就大概是因为他那会儿还小他提到过类似的他的感受
所以她说起这个她是不是会她就哭了两位其实也都做了母亲嘛影片当中非苏敏原型的部分可能是大家生活当中的来源我自己会
会偏女儿就是母女关系这边因为就是女儿的困境这种当代性跟我个人是很相似的包括带孩子出去碰洒的那个那场戏本来一直有后来也删掉了就是那种被嫌弃包括穿的衣服啊就是那种感觉自己被工具化了
就已经不再是一个这样的我了你知道对就是只是一个妈除了自己本来就这么感受以及我又去看了各种网上的发言啊等等我就说最难受的是什么就是价值感的丧失就觉得自己是是没有价值的自己是是 nothing 啊
安美老师主要是在哪一块我的家庭可能跟苏美这个我的父母有点类似吧当然我爸爸不像这个老孙这么自私和苛刻当然他也是一个比较大男子主义比较自我中心然后在家里他要保有他的那种权威感我妈妈跟他也是一直是争吵啊
我妈妈也一直在反抗他但是因为我爸爸很强大他无法扭转这个形式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去反抗所以我可能在写的时候尤其是吵架我可能就会想我爸的那种方式比如说他会在什么地方去挑剔你或者说他用什么口气去打压别人我揭发一下
他完了那天发一个他父亲去看了这个电影对我弟还带我爸去看然后就是因为他父亲也是老师嘛就是写的特别的哎呀就是特别像一个老师的口吻写了多少关后给对对对这个片子怎么怎么样反正就是评价了一番这个电影对对对好像貌似表扬那种然后他说你没觉得上面有你的影子吗
对我实在我想他看了他都没有觉得跟他这个男的跟他有点类似嘛我就实在忍不住我说你们就在这个男主身上有你的影子吗我爸说啊
可能也有一些但不知道有多大比例但你看还是很不一样因为你能直接问你爸这个事情对对对因为我爸很爱我他特别爱我但是他的性格确实就是那样的他们这一类男性尤其是北方男性可能就是挺普遍性的吧其实不光北方男性
因为我父亲他是南方的而且他也是老师就是他更那个和睦吧而且我母亲也很厉害就是四川女人但是其实也是一样的很多就是当我做了母亲之后我就经常批判我爸因为母亲把又上班又做饭做完了她总是挑剔习惯性地说哎呀太闲了哎呀做那么多干嘛做那么多是因为能搁到冰箱吗这样第二天不用那个做但我小时候我也
好像是在我爸这一头的因为可能就是有点闲然后怎么样的后来你就觉得天哪这个你不是这样的直到自己成为了母亲在家庭主妇之后你才能体会到作为一个家里的这个角色你承担和你付出的是什么但是我们小时候可能也没有那么
强烈的那种感同身受我觉得就是因为从前没有太多纯女性视角来说这个事情所以你即便身在其中你还是男性思维对 因为在我们的这个传统的文化里面就是男性就是因为他的性别他天然的拥有这种权利嘛就是在家庭里男性就是天然的他是一个上位的角色家务呀这些好像天经地义的默认为女的应该干的就是一种文化吧
对就比如这里面大量的这种吵架的戏其实在过往的国内的各种影视作品里也会经常出现这样夫妻吵架的戏但是好像大家都是把它当做普通的吵架来处理而并没有能够看出这其实是一个性别不平等的或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打压阿梅老师您说自己从小其实父母之间也会有这样的对话但您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一个视角能看出来这个对话它背后
其实是男性对女性的一种压制呢我觉得我从小就很同情我妈妈可能在他们俩的关系里面我妈是明显地弱势的一方但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权力以及能力的不对等小的时候没有说从男女的性别的角度去看这个事可能是后来直到我就是有了这种所谓的女性意识之后
才会从性别的视角去看这个事里面有一些台词我觉得写得特别的准比如这个明事理这个话明事理这是原型的口头禅对就是素面的口头禅
他就是素美就说过他就是总是说他不明事理不明事理但他这个明事理其实这就是一种他自己他的价值体系里的明事理他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制定的一个规则但是他要把这个规则强加到对方的头上吗
这个明示李就是他自己父亲让他要懂事嘛都是一样的都是以让他牺牲自己的需求来满足他们这边的需要明示李在片子里出现了很多次尤其是当李红她试图想要表达一些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这个男主就会用明示李要求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轨道里中间有一段是李红试图挑战这个逻辑
然后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然后这个人就说因为我是一家之主然后女生又会说那为什么你是一家之主然后就又回到说因为我比你更明事理我其实就能从这个对话里特别感到就是其实你让他说出这背后有什么道理他是说不出来的他逻辑闭环了对 其实这就是一种这是一种性别霸权吧为什么我是一家之主因为我是男的对
为什么我明事理因为我是压制住是闭怀了包括片中的第一次的高潮戏就是也是按照原型写的嘛女主她向自己胸口扎了三刀因为丈夫又说了一句话说你自己知道你为你女儿带孩子图什么然后女性一直在问她说那你说清楚我到底图什么我就感觉这个图什么跟明事理一样就好像是一个其实你要让她回答
她好像也不知道当然她习惯性的指责习惯性的打压这个确实是苏敏的真实的经历而且她对这段事情就是印象特别深刻她也讲过很多次她老公说她你图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她确实非常的委屈
她老公那个就你不知道他的所指到底是什么就是他怎么去揣测说他那么辛苦的去为女儿带孩子他还能说他是图什么然后他那个自残的行为我觉得往往这种自残其实是一种弱者的行为就是他无法拿那个刀去扎对方他只能
这个时候李红已经抑郁症了我理解这个男的他是一贯的对他妻子有一种打压 否定和贬低的习惯按说他应该知道这个他为女儿去带孩子这是一种情感付出但他怎么能去这么去揣测她我觉得一方面是他自己可能那种情感他是情感无能嘛
另外一个这个人又对利益看得特别的重他可能觉得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所图这是他自己的一个他的人品就这样的吧他自己的心态投射到别人身上我觉得有这个因素吧女婿的一个手机还是做了一个小影子对我们前面有一个手机的情节给他做了个铺垫女婿给了他一个手机这个男的就觉得你还是图一些好处可能会引申到更多说是不是将来
什么女儿还会给你一些什么回报啊因为这个男的就是他太看重这种现实利益了还有一场戏让我印象很深就是男主的亲戚们来到家里面吃饭然后一个是要求他必须要喝酒
然后一个是来回推那个烟灰缸我觉得来回推烟灰缸也很妙不知道这是不是艾美老师自己的生活经验对这个确实是我的倒不是说我的生活中发生过这种事情但是因为我的家庭小时候的记忆就是家里就北方人嘛
如果说我们要招待亲戚尤其是如果你是在城里然后你从乡下来了亲戚因为那个农村人他来到城里他是特别敏感和脆弱的他有一种很强的自尊其实我觉得是一种脆弱吧所以如果你混到了城里那么你就需要对农村来的亲戚非常非常的客气极尽礼仪嘛这个烟灰缸的事儿
他要表现出你们来到我的家里越没礼貌越好越自在越放松越好什么烟灰缸就我们根本用不着那一套他是这种心态吧他极端的维护这个
农村亲戚的自尊以及她要表现她在家里的那种权威感李红的母亲虽然出镜不是很多但是也形成了这样一个对照组有一句最经典的台词因为女儿后来有跟她讲说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你为什么在我们的这个姐弟关系里总是向着自己的儿子然后艾丽雅老师扮演的这个再上一代的母亲就会说我小的时候我的
父母是给我弟弟吃馒头但是我吃窝头我从来没有觉得不公平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都是失神的就是让你感到好像虽然他口中说出来的是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其实他自己也是感觉到创伤和失落的对这个是我姑姑跟我聊天的时候她就是无意中说起来她说她小的时候她的奶奶给她的堂弟吃那个白面包子给她吃的是粗面包子因为她当时很小嘛去问她妈她说为什么奶奶那个是这样的
他妈说你是个女孩子你吃个粗面的就行了他妈妈就是这么告诉他的我对这个印象比较深我就把它写到这里面阿里亚扮演的那个妈妈她在说到这个的时候虽然她是说我从来没意见但她想起这个事情其实她也是感到心酸的
这个是李红母亲的最后一次出场在电影里其实是这个人物的一个完成就像你看到的她的那个状态我们说表演上要达到的那个就是心理上转变的开始其实她是百感交集的她的眼神她是那样的她是很忧伤的其实这个还有隐藏情节就是她还是让弟弟说你还是要还钱只是这个就留白了
片中没有这一幕但是后面不是他弟弟又给了他一万块钱那个阳台上李红在收到一万块钱之后她又打开了妈妈的对话框想打字最终没有打本来她是希望说什么呢
那个是我写的我当时就是想写说就是有点类似谢谢这个意思但是呢我又觉得不要说了就是母女之间的而且也不想说一切伤害就都无形了就和解了但是呢又有一种百感交集的嘛所以就拿出来打了一下妈但是又把它删掉了
李红她的女儿其实在剧中的这个分量是非常重的另外的一条人物的主线导演刚才也说了这一块的故事情节其实很多是来源于自己的一些感受感受吧对就是处境吧就是母职吧就是
怎么说呢这个女儿她当代就是你越有想要追寻自我价值你越和你的母职产生矛盾而且之前就看过很多也做过很多这种调查就是再去找工作之艰难她就只能把这个困境转嫁给母亲加上我们说我们到中后部以李红这个人物啊因为她不是说任何一个人经历她这些甚至更惨烈的她都会出走的对吧说明这个人物她
本身她就是有生命力的她本身就是有天真热情的这种东西的所以到中间部分其实如果没有女儿这种牵挂就是以爱为名义的绑架对 是的 她早就走了所以就是到中后部女儿是她的阻力在戏剧结构也是对 所以就一直在做母女的这条线
因为现实当中苏敏原型的女儿确实有一对双胞胎然后导演您也有一对双胞胎对对对我说这个我就是太太驾轻就熟了虽然一个孩子也会人扬马翻但是两个的话
李红是会更被绑架的因为真的弄不过来其实有拍的更多但是也是整体结构会拿掉一些导演您之前接受别的访谈也会提到说自己在做母亲之前没有想到会这么的艰难所以倒回来说我觉得还是因为从女性视角来讲述我们生命体验就是世界的壁面的东西太少了
就是连我们见过很多人看过很多书我们都不知道会这么难我们也是当了妈妈之后才知道当母亲是这么的艰难尤其对我们这种就是有自我精神需求的人我一直举一个例子因为它正式发生的就是男导演一个朋友他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是同样大小也是两个孩子
但是她孩子可能就是生下来到一岁的时候她一直在外面裁缝准备一个电影而且那个电影很好我很喜欢我只是说我根本是不可能动的绝对不可能的就完全是被困在这里的两位在做母亲之前对母职的想象是什么样的呢
我觉得在成为母亲之前其实没有太去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普遍的价值观就是觉得母爱很伟大特别的值得赞美和歌颂在生育这件事情上对生我们知道的很多也看到了很多但是育就是说的很少因为它也很日常就好像你带个孩子这不是
很正常的嘛包括对母亲的这种母亲的歌颂所以不是很烦对母亲的歌颂好像养育孩子这个艰巨的任务基本上是被隐行了其实没有太多人会去看到或者提到或者去表现这个东西其实我们也是当了妈妈之后才知道对就是而且它会把你整个都控制和改变的
前几天也是在在当中我还说就是为什么只有一个李清照因为李清照没有孩子真的就是你有了之后你就会变成了一个人因为你就完全地被孩子和家庭所有的责任感
控制住了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应该是其他人来分担一些的因为这个母职你是不可能逃避和回避的就是父亲好像他也可以去承担这些他也可以不承担他可以以搞事业为借口就不管但是作为母亲你这个是不管是出于你的本能还是说你的作为母亲的责任这个都是责无旁贷
完全没法回避和逃避的片子里有一个细节我印象很深就是关于那个脱口秀
当她回到家以后她问丈夫说你知道这个是什么然后丈夫其实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丈夫会说我们也可以去看呀然后但是她试图让她丈夫明白她说的是另一个东西她讲的是她觉得她好像跟这个世界隔开了她没有办法再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和生活了我不知道两位在成为母亲之后也会有脱口秀类似这样的时刻吗以前我们很爱看演出后来
后来就都不会当时想说一这段太难写了因为这段是改了好多次最后这个是你最后改的而且我还搜这个郑州有没有多高兴就是
就是我就想找一个东西是当下尤其是前两年嘛特别流行的然后他因为他的这个母池他就不知道的一个东西就一直在想那个东西是什么因为我也挺爱看脱口秀的就搜了一下就真有一个叫胡来的我这个名挺好的关键是排那个戏的时候因为本韵也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嘛他也非常能 get 到这个重点所以他就真心很无辜地说
你想去随时去然后我感觉吴倩那个都是很跟自己也融为一体的表现然后我们看就女的都在那觉得说不到一起去但是女性可能就很能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
刚才说到这一段特别难写难点是在哪里其实就是想表达女儿的这种困境价值感的丧失这种被困住被扔下的这种感受但这感受不能直接说所以就一直在找那个小点
因为自己生活中有类似的点是可以借鉴的吗刚才说看演出就是一个因为以前我们都是很爱玩的那我刚才说的一个更重要的就是说作为我我的职业我的男性导演朋友们也都有了孩子或怎么样的但是他们的职业本身是真的不会为此受影响的其实早几年就会想怎么女导演就是有孩子都很少
而且我曾经很喜欢的一个女导演我就不说是谁了她就消失了就是我就默默觉得她可能生孩子去了因为我们之前都是经常看摇滚演出或者看话剧都是经常但是我觉得我有了孩子之后可能有十年都再也没有出现在你还是比我多的对 因为你俩
但是我觉得对我来说我虽然可能身体无法被困在这儿但我觉得我的精神从来没有说完全被母植这件事情吞没就是我始终在精神上是保留自己的一个空间的吧我还是会一直关注着所有我想关心或者说
我想关注的东西但是你的身体确实是被困难着那我肯定比你严重因为我有两三年我会觉得我就是特别傻因为你要跟孩子说话你就会变成一个两岁的或三岁的人你才能跟他沟通嘛就一天下来我就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子我觉得
我记得孩子小的时候我每天就是最开心的就是晚上孩子睡了孩子终于睡了然后我这时候终于能够有自己的时间可以干点我自己想干的事就我可以看会儿手机然后看会儿电影看会儿书在自己的时间里玩一会儿就是只有那个时间是属于自己的好像都是这样一开始当妈妈的都是等她睡了
你才有自己然后几年前我看了有一个应该是一个国外女作家的访谈她也是成为母亲之后她的写作跟她的母职之间有特别大的冲突然后她也是得趁孩子睡觉的时候写作但是她有一次的经历让她印象很深她是写小说的然后写着写着到关键时刻这个孩子突然醒了哭起来然后她当时情不自禁地戴上了耳机
他希望骗自己就是让这个孩子先哭火然后他就开始放音乐然后就他想把这段给写完但是那个孩子的声音就是越来越大他又不能回避他就一直在纠结他到底要不要摘下耳机去面对这个现实是你要具体的说也分孩子多大因为孩子不同阶段很小的时候基因的设置是孩子一哭母亲就会有一个本能想去把他抱住
但我自己我已经吐槽过很多次了因为随着孩子长大慢慢的自己可以重新工作什么的我在卫生间写剧本可是很常见的就是我没地儿待因为孩子他是流动的他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然后
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已经尤其是之前做过剧嘛那个因为剧的量更大嘛就是有的时候可能更那个不用就是每句都要去想进来说妈妈啊怎么了说完了我就又接着写就已经无碍了一度啊那为什么导演不能把自己关到自己的书房或者卧室里
因为我们家两个孩子后来我的所谓书房已经变成了孩子的学习的那个孩子的书房对因为两个占地挺大的但是我觉得在孩子最小的时候我那会儿那个阶段肯定是以孩子是我的第一重要的事情如果说孩子哭了或者孩子学我我不可能说我要工作
我觉得对我来说那会儿是没有这个选择的孩子肯定是最重要的我有过十秒的延迟就有过几次十秒延迟很正常那这个都会有好不想那个是面对啊但是他因为他自己不会只哭的所以还是得过去我记得我之前孩子还小的时候我就是觉得特别渴望
孩子可以长大的能够和我一起看电影以及能够我们俩各看各的书互不打扰我觉得这是我一个理想图景嗯
我感觉母职给母亲带来的压力一个是本身需要做那么多事情,另一方面其实是外界的眼光,就是好像你不做到一定程度,外界就会觉得你做得不好。片中这个女儿,她不断地在提醒她的丈夫,就是你不要用这个东西来绑架我,就她对她丈夫这样的话是特别敏感的。
会的当然这里面其实我一开始还是有一点犹豫因为他是直说了嘛但是我又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得表达就是这个东西肯定有啊比如小时候孩子病了尤其是一开始啊男的他又不管也不在但是他会非常本能哎呀怎么回事就病了
你真的还能弄火真的是对呀谁想让他病而且病了不还是得我们去管吗就对夜里就尤其是小的时候那种发烧什么的
我记得我女儿第一次生病五个月的时候我一下就哭了母性吧本能的那种母亲就是孩子出问题那作为母亲本身也是非常焦虑和压力大的然后这时候对方如果又出来说你怎么回事你怎么搞的这时候你就会非常的愤怒和委屈吧然后我记得我孩子小的时候可能我有一种压力是说因为
因为我的孩子他小时候身体有点弱嘛他不是那么的强壮以及不像他比较瘦弱我有时候抱着在外面有的人就会说哎说哎呀这孩子怎么不胖呀我就感觉到一种评判和苛责觉得是我没有把孩子带好我就会感到其实后来就是更多嘛亲戚啊什么的或者有的人也是会出于好心说哎呀那个我教你怎么样去养孩子给孩子吃什么怎么怎么样
我都是会感到一种评判和审视吧就是感觉好像我这个妈做的不够好我已经有一千个细节对我已经愤怒了没有我听到这个我已经因为我这个孩子带的太不容易了因为我孩子又天生他有点体质不是特别好有点瘦弱我其实并不是我没有尽心尽力的气我是特别能理解这个要是我我也会就经历特别气和委屈你管着吗你谁呀
叫你不要来评判我这种评判在片子里其实也很多比如说到底是用尿布还是尿布湿这个丈夫什么都不做但是他总是用你太懒来批评自己的妻子就是带孙子不用这个尿布不洗尿布然后包括最后李红她她出走有一个呃
刺激到他的点就是他的女儿也会指责他说这个孩子好像腿上有一个什么伤口然后你怎么没有及时看到对女儿这个是最根本的就他那句话是促使他放下这一切的那个最后的一个稻草但是女儿说这种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伤害和刺激到他当然特别正常自然的那种才更伤害他才可怕对
想再聊一下就是女婿的这个角色我觉得也很有意思她就是我们现在就是最新一代的刚刚成为父亲的这样的一代的男性她在里面的表现你感觉她好像有那个政治正确的意识她非常注意自己的说话然后包括当每次女儿需要争取到她对自己母亲的支持的时候总是问她说那你支持不支持她马上就要表决心说我支持
可是不管是刚才咱们说到的脱口秀这样的细节还是其他一些时候你又感觉这个男性好像他他并不真正明白自己的妻子痛苦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什么我们就是这样想的你好歹得有当代性嘛这个男的而且就是
某一次我也确实觉得我突然想哎呀不行咱们这个有点压抑啊就这个女婿得有一点喜感就让他稍微对在电影的氛围上调节一下包括他这个女儿这个人物塑造那他后来嫁的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注定是一个应该是一个这样的人但是他自己他也理念到了但是人是无法真正感同身受以及站到我们的
角度和立场去看这个的但是它是有进步上升空间的对比起老孙那代它还是进步了挺多嘛但是就是我们还是回到那个体系的问题因为这个性别的体系还是这样的那它也无法
超越我觉得这个还是来自于一种现实我们也没法塑造一个从女性视角看特别完美的这样一个男性一个是这样的男性可能有但他不代表基本盘吧本渝这个演员他其实看完这个对对对他就是第一次跟我聊的时候他就说哎其实是个女婿吧哈哈
类似非常精彩他就发现了他的问题是的他还是很敏感的所以他那些戏虽然是在一个群戏里的一个对其中一个角色过一下就女儿说那总不能我一个人分担吧她说今天客户有重要客户她还特意吃了一口鸡蛋就是让你
一切显得更加的自然这就说明她其实就是男性吧她还是很难说真正说因为这个父子而放弃自己事业上的上升空间但是到最后就是女儿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是透露了一点信息她还是
更多的去身体力行的来做这个事情了对当 Q 到演员了也比较好奇因为我看之前访谈里说到里面最重的这个男性角色这个丈夫因为很负面找演员大家都不敢接我不知道大家当时的这种拒绝是说担心自己作为一个艺人形象受损还是说他们不太认同和理解这样的角色塑造呢
第一种情况偏多吧因为但这个我觉得也是说因为这些年有时候于情上他很难分清角色和演员本身所以男演员也很纠结对对然后这个确实是构成了开机前非常大的困难
困难吧 障碍这个找人找了有多久呢就是中间是我男演员找了很久一直在找找了很久你可以说说有多少男演员拒绝了共遭到多少拒绝反正挺多的而且确实也说咱们就含混的就那个说确实我也有自己很心仪的但是经过反复沟通对方呢他是想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
那我也很理解因为觉悟中的男性就会有这个意识哎呀就是他就觉得太痛苦了演这么一个角色我觉得还有一种情况是那个男的他本身就跟这个老孙是一类男他感觉被冒犯了我觉得是有这种的嗯
那我们就不能说是谁就总之呢蒋姆老师还是非常的帮助了我们因为他经验丰富嘛他会设计一些生动的小细节那一个是让人物更加生动一个是也让人物有了另一方面的维度嘛因为他是真正把他当做一个人去演的对他得真心的有时候觉得委屈我怎么了我这抑郁症我就说不是我的错吧对他必须真心嘛他才是一个实的一个东西
也因为他的这个表演让我们因为老有人说我们压抑嘛当然我们说那不压抑那还有戏剧性不压抑那不一定要走对啊就肯定有一个力才有反作用力嘛但是呢由于他的这个演绎也让整体的那个增加了一些就是小活泼的东西吧
所以江吴老师他对于咱们这个电影要表达的主题包括这里面的性别意识他是很理解的我觉得他是一种他就觉得对人好对家人好是应该的他是一个朴素的对对对听他身边的朋友说五哥可是非常照顾家人爱家人的对他是一种朴素的对他说女性那不是我们应该歌颂你我说不要歌颂我
真的是真的是但是我觉得他更多的是从人物塑造本身来看待这个问题那我觉得也是非常好的因为人物还是最重要的嘛江吴老师会怎么理解就是这个男性角色他为什么是这样的吗他越演越跟我说这个人怎么那么讨厌
就那么烦人啊说他怎么非不能让别人高兴但另一方面呢他也会说他对女儿他肯定还是得爱的嘛还是得喜欢的嘛其实他比我们剧本里更有一些这种表现嘛我觉得也是对的要不然他有点没人性呢那比如说他觉得跟女婿就这种男性他就是得摆一个那种普包括他设计那个帽子其实呢
其实是一开始我是不太那个因为我没有怎么见过这样的人我就去问美术美术说挺好的说他老家山西人嘛很多男的就是这样尤其是什么爱钓鱼的呀然后但我们当时就讨论了一场戏其实我们是讨论了反复讨论那场戏之后五哥接的这个片子对就定下来了就是最后一场戏就是
就是在阳台的那场戏他刚来郑州我们又说到那场戏他就说那场戏我就不戴这个帽子了他就是本来面目的一个你看那场戏他唯一表情是一个那种零度表演的然后我一听这个不戴这个帽子就觉得特别好那场戏我还注意到有一个细节就是最后镜头其实转到那个花瓶那个花瓶是在之前夫妻吵架的时候被这个男人给打碎了缺了一脚
对对对因为这个花瓶和塑料花因为那个时代嘛还是代表了李红
对生命和美的这种渴望就它一直也是这个种子嘛然后后来在吵架也就是夫妻其实是已经情感破裂的时候那个花瓶它也是碎了一角嘛但是那个东西始终存在因为我曾经想过在已经都结束之后黑瓶之后有一个镜头是那个塑料花瓶的那个花全部蔓延开成为了真正的花就成为了真正的野外的花但是特效太难做了就算了嗯
您之前还提到过说因为家里面厨房和阳台一般是女性的空间其他才是男性的空间然后最后李红走了是让这个丈夫坐在阳台那个位置她从来没有坐过嘛她除了打乒乓球那个她就一直是坐在那姗姗地吃西瓜而李红她不是在厨房忙碌就是在阳台其实别的空间她都是要跟别人分享的
他没有自己的空间虽然这是他劳动的空间但是这又是属于他个人的空间然后等到这个走后这个男的坐在那儿关键是那儿其实他也是一个牢笼他也是看着窗外嘛对所以说这个最根本的来说这种人的不自由这个不分男女在某种体系下母女关系其实也是这个片子我觉得特别重要的
一个部分就是女儿对妈妈的态度她是来回摇摆的总是在支持母亲活出自我和保全自己作为女性的利益之间是反反复复的因为我觉得当代女性其实当了母亲之后她们的处境都是非常非常艰难的现在看了好像这个女儿显得前后摇摆或者说有人觉得她很自私
但我觉得女儿有女儿的困境因为就是现在这个育儿的任务太艰巨了而且育儿的任务它就是在家庭内部因为社会体系就是没有支持嘛几乎相当于没有那家庭在这种所谓的男权文化的结构下就是默认为女的去承担就是
我觉得女儿她也是被逼她有她的焦虑她的职场以及作为一个这个年龄的女性的那种社会压力女儿所谓的这个自私同样也是因为母亲就是你去享有母亲的劳动是一个心安理得天经地义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所以她也习惯性了就是母亲的牺牲加上中老年女性你就会
更觉得你都没有事业了你也没什么事你就帮一下你跟同学会你就再玩几天不行吗也是一种人性的一部分吧就是也是对母职的这么一个因为这个母职延续了她不光是母亲她外婆她也是母职
戏里面就是女儿对父亲和母亲的态度我有时候又感觉有点微妙女儿虽然从小就知道父亲总是会对母亲有这种精神上打压但是她其实很少直接地向父亲表达自己的愤怒的比如说她跑出来母亲追出来她会对母亲喊说你太懦弱了
然后他也是跟母亲说你为什么不离婚甚至到最后的时候就是出走那场戏是他们三个坐在桌子上庆祝这三个人各自的就是好像他其实加入到了这样的一个达成共谋了阵营里面
有一个细节也让我很有感触就是当李红想出去问这个丈夫说那你就不能少钓鱼带孩子吗这个女儿马上就说那可不行那怎么能放心对 其实就是女儿她既受到这个系统的压迫但是她同时也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她有的部分也是不自知的就是她默认为带孩子这就是她妈的事她爸爸是不可靠她的能力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也了解她爸爸
她也会默认带孩子这个就是妈妈应该做的事情出走最后的那一场戏原形是没有一个特别大的冲突就是她决定那时候走她就走了然后但是电影里面这个就是一个非常重的高潮最后那场女主人公的反抗她的那个表达我觉得我也是在这里面就是宣泄了我自己释放了我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吧那高潮戏
我就等着爆发呢对以及说其他人是另一个状态这个应该是改了几个稿之后才决定说其他人是另一个状态因为可能本来更多的是跟这个男的嘛那觉得就是不够嘛把女婿女儿全部都其实那个小外孙也构成了情结的一部分对所有人跟他不是一个场的
其实你最后加的那个就是她喊妈妈然后她的孩子也喊亲爱的妈妈我觉得那个特别的好因为要不然她为什么不追出去呢然后后来就她也被困住嘛还有其实最后那个母女的时候反正在剧本阶段我是挺有感受的对不起和这个虽然比心它是个庸俗的事但是我就觉得
反正我挺有感受的还有看见曾经的自己反正在想象的时候是感动的因为她年轻的时候是那么一个天真热情的女孩就写的时候也会很有感触看的时候更是因为直接的视觉的那种触动让你看到其实不只是女性就是你从生命的视角去看
就是一个人他如何从一个那么的青春单纯的有生命力的那种状态然后经过这个生活的折磨和煎熬成为了今天这个确实他是会让人非常非常的感慨的李红整个她的这样一个生命线其实她本身一生的这个进程就是体现这个系统性空间在各个阶段的
这么一种状态嘛我记得这个起点因为是他辍学嘛然后我看原型里面其实他是有留在当地考大学但是因为差了几分没有考上自己想要报的那个学校就被父亲安排去这个工厂嘛然后现在是改成了就是父亲直接给他办退学但是这个改完以后确实他也非常有普遍性
昨天我带我妈妈去看这个电影看到那个时候我妈妈突然指着屏幕说这是你大姨啊
然后说你大一高二辍学我昨天是第二次看这个电影我其实第二次看我就还是很想哭然后我妈妈指着说这是你大一我就一下就哭了对这个在情节上它肯定更强烈还有效嘛而且因为性别被剥夺了上学或者受教育的机会就是在她那一代或者是更早一代那就太普遍了尤其是农村就因为有孩子之后就跟很多农村女性一起生活因为阿姨嘛因为双胞胎嘛
真的就是尤其是在我们家待的长时间的就都很聪明真的很聪明甚至是全方位的不管是爱看书还是家里比如说有一个什么电器坏了他就能自己去研究修他们都是初中或什么就辍学了如果是男孩就不可能的对
也有很多那种就是自己早早地辍学去打工然后就是为了弟弟能上学嘛这种直到 80 后仍然很多电影叫《出走的决心》就看上去它那个出走是最后开车自驾游离开了家庭但是我有一位我们编辑部的同事他看完他的感觉是他觉得李红其实一直不停地在出走
结婚就是为了从他原生家庭出走而且每一次出走其实电影也都有一些视觉的表达比如说他会在下着雪的这个然后骑着自行车这个骑自行车的过程其实他的那个浪漫化并不是指向爱情的而是指向我终于可以出去然后包括这个过程当中他不管是试图找一份环卫工人的工作他其实都有小的这个
出走在里面但是他就是不断地出去又推回去出去又推回去当然而且其实当时他从原生家庭到他那个婚姻其实我觉得他也是一种他的局限性就是他会觉得婚姻可能是一个
可靠的就是找到一个好男人认识他的就他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事实证明不还是得靠自己其实这也是时代的局限因为在那个时代确实他只能靠结婚或者说他只能想到靠结婚改变他的生活他可能以他的环境和他的处境他想不到他会有其他的办法
我们看苏敏阿姨她现在最新的情况是说她要求提出离婚然后她丈夫一开始要 50 万最后是两个人签了协议要 16 万才能同意跟她离婚大家也会提到说在中国真正的现实里面像她类似处境的女性她如果真的要完成这个出走就是要摆脱这些问题她的
难度可能是特别大的两位在写这个电影的时候有想过去呈现一些更难更复杂的议题吗或者说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首先这个出走它肯定指的是精神上的需求心灵上的出走而且每个人是不一样的那苏敏的故事之所以会让我们大家
一下被打到是因为他个体他爆发了这种力量爆发了这种生命感而且我们电影只能说是提出和正视这个困境以及大家精神上的需求以及
鼓励说可以做到加上我觉得当代确实还是提供了这种可能性一百年前或者二十年前可能还是确实是很困难但是现在这个时代完善自己你去对世界保持好奇你是有这个可能性的因为苏敏她作为一个那样的人你不知道我们后来看见她我觉得她越来越开阔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能表达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是的就说明大家
都有这个可能性我们只是要展现生命的可能性两位作为女性创作者在这个行业里面会注意到哪些性别视角的差异吗比如说同样是对于两性关系对于家庭生活然后对于婚姻的一些呈现或者创作可能男性和女性他理解一件事情的
维度就是不同的对我记得我在我之前写剧本的经历我经常会跟男导演发生冲突的一个点就是比如说我们写一个爱情故事因为爱情它往往是会遇到很大的阻力最后男女主角不能在一起或者说男的死了或者怎么样这时候他们就会以女主怀孕了来作为这个故事的结束我就特别讨厌这种结局
就好像必须女的已生一个孩子作为对这个爱情的一个献祭或者是一个爱情的结果我就是对这一点一直是非常的不满但我觉得男的他们就会这么想他们就觉得
女的怀了她的孩子这就是一个爱情的升华和结晶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跟越南导演咱就不说剧姐了也是她拍了一部关于母亲的戏我就说你又歌颂母亲她说你们也不要太那个歌颂母亲有错我说是的就是我说因为你越歌颂你真的母亲越被那个困住
母亲身份越大于人性身份嘛但后来她渐渐地理解了我们所以我们就不说是谁了是因为她也开始有越来越多自己虽然是个男性但是她也被迫履行这个母职吧因为她也在其中要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哦 我想起我还有一次跟一位非常有名的男制片人不欢而散哈哈
我们也是谈到一个女性的选题那个女主角也是一个母亲是很年轻的然后她就在那里大谈母亲是多么伟大女性是多么伟大我只是表达了我的观点我觉得我们不是要去赞美母性后来听说她非常的就是对我非常的不满不认可啊
觉得你没有人性以及就是这个合作就没有了下文我当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觉得我只是表达我的观点我也没有想故意跟他对抗或者怎么样我后来听说他就是觉得我对他看了可能就是他不能理解的他应该去看一下我们的电影最后一个问题因为我们这个电影叫《出走决心》讨论的女性的出走两位在自己的生活中会有
某一个想要出走的时刻或者冲动吗就太有了呀经常都有有一个付出实践的哪怕是一个很小的你说当了母亲之后吗还是说在生命经验里生命经验都算应该的生命经验里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想逃学就想出走因为可能学院对我也是一个小体制吧
对我来说我来到北京上大学其实就是一个出走吧精神上因为我是在一个比较小县城嘛那会儿没有离开过然后其实就一直憧憬向往着远方和外面的世界但是我就想一定要来北京那个时候的我北京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理想象征着理想
到一个远方吧好的今天非常感谢两位嘉宾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我们录这一期播客也感谢各位听众的收听我们下期再见谢谢谢谢 再见
就这样变法就算眼睛掉下来就这样嘲笑我们的过往我们想要的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