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为了参加比赛,矿工题材的作品在评审中很受欢迎。后来,他受到启蒙老师的建议,决定专注于一个专题,最终选择了矿工作为摄影的主轴。
早期拍摄时,矿工对摄影并不理解,甚至有粗暴的行为,要求他抽底片。他还曾多次被要求交出底片,甚至需要用空白的底片来应对。
他们通常会抽烟,甚至在洗澡时也不忘抽烟。矿工们对香烟的需求非常大,几乎每个人出来时都在抽烟。
大约需要一两年的时间,矿工们才逐渐接受他,最终甚至将他视为空气,不再介意他的拍摄。
1973年发生了三场重大矿灾,分别是海山煤矿爆炸、瑞芳的梅山火灾和山峡海山一坑的华山爆炸,共导致270人死亡。
除了矿灾的影响,政府计划加入WTO,导致进口煤的关税降低,国产煤的竞争力下降,加上市场需求减少,矿业逐渐走向没落。
矿工及其家属表现出坚韧和刻苦的特质,尤其是女性矿工和家属,她们在工作中非常可靠。矿工们的生活也让他们形成了紧密的团结感。
他的作品成为了珍贵的历史见证,许多研究生和学者在研究矿业历史时,依赖他的照片作为第一手史料,帮助人们从想象转向实际的画面。
嗨 大家好 我是 Minson 今天欢迎来宾朱建炫老师老师 跟大家打声招呼大家好 信上的朋友或者空中的朋友大家好我是朱建炫
老师好 那在一开始想跟大家说一下第 48 届金鼎奖入围以及得奖名单都已经公布了有兴趣的听众们可以到金鼎奖官方网站查看后续还有许多丰富的得奖作品及推广活动欢迎大家持续关注金鼎奖的粉丝团获取更多资讯那同时间现在有许多的平台也正在为金鼎奖入围作品以及得奖作品举办线上的书展我同样会把链接放在资讯栏位内
那我今天想要跟大家聊一个今年的金鼎奖获奖作品《探空,追寻记忆深处的煤箱》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今天来宾朱建宣老师老师你好我是从 YouTube 上看到你的访问以及你的作品那我自己看完之后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好奇你为什么当初会选择把矿业当成你摄影的主轴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当年会把矿工当成一个专题来拍主要我起先也是为了比赛因为在比赛的过程里头当然有时候是为了奖金但有时候为了头衔那这里头我常常看到有些作品矿工的作品非常讨喜评审们很喜欢那我就想一想说
问了一些前辈或者问一些朋友说你们这个东西在哪边拍的他们就跟我讲说海山啊 海山煤矿啊我说海山煤矿在哪里土城土城好远啊那时候土城在哪里还不知道然后第一次是他们用摩托车带我过去那后来请教他们说那个地方可以公路局还可以到那时候是在公路局那当时就是跟着朋友就跑到海山去看
我的天哪我怎么看到一群人从坑口出来我吓一跳我说这哪个世界来的人啊怎么全身乌漆麻黑的他们刚好工作完是不是在休息因为他们到的时候出来的时候大概都是在下午一点钟两点钟那我去的时候早上比较没有空到下午去的时候那一段时间刚刚好他们要出坑那真的实在是让我很惊讶很震撼
因为从来没看过世界上有这样的人然后拍啊拍拍了拍觉得还不错然后参加了几次比赛真的也是成绩还蛮好的那表示说你知道比赛就是为评审拍的嘛不是为自己拍的是为评审拍的那觉得还不错那我就开始往这一方面拍了那拍一拍拍一拍越拍越有趣越拍越有趣
那后来因为启蒙老师跟我讲他们说你如果走摄影这条路你最好能够自己找一个专题去拍
主轴在那边就主轴就是拍个专题全部你就拍的那个东西主要就是以这边这个方向去搜寻去拍摄那我有很多朋友我现在有些朋友都拍动物的每天窝在动物园那时候还在圆山动物园有些拍橄榄球的每天都窝在那个百灵桥底下那些那泥巴看橄榄球我是说你那个打橄榄球那打水泥巴站嘛好
有些朋友就拍很多有些拍专门到原住民部落去拍原住民的我说那我来选一个矿工好了越拍越有趣那就这样子沉沦下去沉沦下去那这种矿业的主题主着跟这个专题要去拍摄时不会格外的辛苦吗因为他们的工作环境的因素这个
那真的是吃盡苦頭你知道嗎當拍攝的時候你知道當時的人對這一部分還不了解那個礦工還不了解然後他就我曾經拍了兩三集有一個人跑過來喂 你要把我們這樣卸我不是一輩子做空工我說為什麼
你这个等于把我们拍成定型了我好像我说如果我拍一元的话他不一辈子当一元了那是个迷信你知道可是早年就是这个迷信所以说我碰也碰到很多次很粗暴的那个行为你为什么拍我这么凶对你没有经过同意你为什么拍我一片拿出来
叫我抽底片我第一次只好抽給他了第二次又被人家很派你知道嗎又抽給他了第三次我問他一些朋友一些前輩怎麼辦偷天翻日啊偷天翻日啊後來他告訴我你帶兩三拳空白的底片出來轉一圈給你拿空白的給他是不是拿錯了給你啊只好這樣做我跟你講真的是很痛苦
当开始的时候所以有时候有一阵子真的是不敢当面的拍你知道都是偷偷的拍那偷偷的拍那也好也还好啦慢慢慢慢慢慢反正就常常在那边背个相机背两台相机那边逛来逛去他们就后来也慢慢熟了那他们告诉我
来香烟你带几包香烟进去我说我就大概知道了该怎么做了这个规矩一去了他们一出坑慢慢熟了小年龄有分母就拿几根给他赶快效尽你知道吗拿一根就抽了他们哈烟哈得很凶
工作辛苦的在里面不冷有些人都很嗨那一出来深深吸一口气就开始抽烟了了解抽到什么程度抽到洗澡都要抽他们跟我讲我还不相信你知道我后来我后来去看我自己的照片我有拍了一两三张他们洗澡的照片我看到把他注意看果然真的每一个人嘴巴都掉一根烟
真的有办法一边洗一边抽烟那我问过一个监督他说一根哪够啊我进去洗澡都耳上一根嘴巴一根我真的服了他们不过你看我拍的照片几乎每个人出来都是抽烟嗯
我坑外的照片很多都是都哈咽哈的真的实在是非常为重那慢慢慢慢就熟了嘛那熟了我常常就跟学生讲他们说我说像这种即时摄影的东西熟了有一个好处那慢慢慢慢的当有一天你发现他们被拍的人把你当空气不把你当一回事你就成功了太自然了对那个时候真的是在是我如鱼得水啊
那你混迹多久他们才把你当空气大概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有 很难熟其实我真正拍的等于我 70 年 70 年左右就进去拍了民国 70 年左右就拍要到 62 年左右大概就很熟了那坑长就说我刚刚就在讲坑长就问我说小猪要不要下去我叫人带你下去我吓死了带你下去坑内拍照坑内拍照我说
跟那拍照因为我听太多了你知道说什么在里面你用闪光灯会爆炸啊我说不是用黄豹闪光灯啊说是啊我借你啊算了算了太恐怖了对不对我说算了
老实讲我还是真的很怕很怕原本是摄影的结果变成肇事者对啊对啊对啊到时候我变成肇事者那肇事者还小事啦当时小命都死在那里面那在玩在里面那这不是很不值得吗那就是那慢慢慢慢慢慢混熟了以后
我就到那边的时候是什么都拍了那最喜欢的就是除了矿工他们出工以外坑屋厂 洗澡间 茶水室就什么都拍了拍到后来一些譬如说到最近这几年他们在说那一些矿业文化人士在问你那个有没有拍到甚至我的一些像前辈像矿物及矿业界的前辈说
像他们在譬如说有一次我拍一张矿车上面有写名字写号码我再问他们说
那他们在计价的时候算钱的时候 计工资的时候这一台车上面写名字是不是按照它上面写的名字这样子这台车就束缚它的都不对不对不对车子出来一定要有一个铁牌子你要进去那个监工他会跟你挂一个铁牌子出来也是按照铁牌子来跟你计价铁牌子那个光业人士他问我说
我想你大概没有拍到吧我说是吗我就回去找他真的找到了我真的我居然连那个东西我都拍你知道吗他一看吓一跳我说这个你也拍啊
是啊我那时候真的什么都拍那张还真拍到了这什么都拍这老师从一个原本想要拿拍矿业来去比赛的一个想法变成一个文化纪实者对不对对这变成一个见证它变成一个历史他们我们学历史的就是说这变成一个史料而且很多都是第一手史料我后面有很多研究生或者博士之类的或博士在研究的时候
很多人没看过每次不知道矿场是怎么一回事矿工怎么一回事都用想象的他们跟我讲说朱老师感谢你从想象变成实际上的画面对变成真正的一个画面就在你眼前出现那就是一个很好的见证这叫做真的是历史的见证所以说即使摄影的珍贵处就在这里有一天当现场不见的时候或者变成遗迹的时候它不必让你去想象
那老师这些后辈们现在没办法亲眼看见矿业正在运作或者说正在兴盛的过程是不是因为他们在 20 世纪的时候发生了连续三场的矿灾导致于说台湾的矿业慢慢的走向没落那你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个时期这是你书中谈到是我最感兴趣的地方你能够跟我分享一下这三个矿灾是如何去影响台湾矿业的发展吗可以
其实台湾矿业曾经有很兴旺的时代从日本时代转到民国时代的时候
日据时代转到民国时代的时候中间有一段空白不过重新再崛起也很辛苦的台湾就是很高兴最重要的就是李家李建兴他们一家跟袁一年就袁家跟李家虽然号称是基隆事实上因为早年他属于基隆郡是台北厅基隆郡的
所以他们一直把瑞芳 侯董这边这一带挂到都属于基隆了所以他们都认为瑞芳到现在老一辈子还说瑞芳是基隆的但事实上瑞芳后来行政区域改成新北台北县这里头我的感觉是那一段时间过了以后台湾一直到民国五十年代的时候
很兴旺也就在民国 56 年到 65、66 年之间最兴旺的时候那最兴旺的时候就缺工非常严重那缺工之后非常严重所以说李家逼得不得已只好到花庄去找原住民就好像我们现在缺工就到东南亚去找人一样这相同的而且我觉得那个命运跟那个过程很雷同怎么说你现在看
这些移工就好像当年看到原住民那些移工一样我这边需要人所以从那边去那边找人那找人来当时你知道在原乡一天能够做工能够 20 块 30 块不错那到这边来都上百块了当矿工都上百块了一天嘛对不对一天五六十年代是大概都快到 100 块到七十年代都
我告诉你在民国 70 年代 60 年代末期到 70 年代跨过去 70 年代一天你拼命的话都可以到 700 块 800 块甚至有人赚到 1000 拿到 1000 一天工资 1000 多块那时候这个工资比上物价那时候一碗面大概多少钱我跟你讲一个薪水我太太以前在我公司里头当秘书一个月 3000 到 4000 块
一个月 3000 到你矿工一年那时候在民国 70 年代 70 年代到快 80 年代一个矿工你想想看一天 700 块是有了一到 1000 块就算 800 块好了 800 块他认真做做 20 天 16000 块是数倍之差你看看我突然想到我跟台积电之间的距离对啊但是但是那四个
看不到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工作是挺辛苦的对那是在一个卖命的工作你知道矿坑危险到什么程度车子出轨可以死人瓦斯爆炸可以死人炸药爆炸可以死人落盘可以死人坑里头出水可以死人
出水可以自然为什么坑里有它有滴下水啊你这滴下水要抽出来是所以滴下水一抽出来的话你要抽到坑口你知道从坑走平水坑一直到斜坑下去到片道里面去那个全场一个平水坑大概到 1000 公尺左右一个斜坑大概也要 1000 公尺这已经是两公里了到那个片道里面再进去也有五六十公尺
你的距离算起来都有到三四千公尺的三公里左右的所以说在那里面你要发生事情真的实在是让你想象不到的
就可能在外面一个小小的事故可是在坑里面发生非常严重那是非常严重的我刚刚讲的时候那个水 地下水抽出来那一到你想想看要到坑口要三四千公尺特别远那怎么办中间都要弄一个水柜先积到水柜再用抽水机再抽上去再弄一个水柜再抽上去这样子中基站出去
这是真的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那第一个矿灾是不是非常严重对 那我在想本来矿灾到五六十年代的时候人就缺工很厉害就会当最新生可是到七十年代以后慢慢慢慢因为那段为什么会那么新生就是因为那个是停滞性通膨那就是因为时有危机的关系
那一阵子有一段时间就是民国五六十年代有一个石油危机那时候真的是有钱买不到那不止有钱买不到也有钱买不到煤炭你知道你知道煤炭重要到什么程度第一个你知道早年的时候五十年代当柴油车还没出现我们都常常叫做火车火车的我们现在还在叫做火车我说常常还在笑台湾人
把铁轨上跑的都叫火车但是你知道铁轨上跑的在日本人他们叫它什么叫电车电车他不管你是用柴油车还是用火蒸汽车头的
他都叫了电车为什么因为明治以后他们都用他们铁轨上跑的电车已经系统都做得很好台湾人不是一个火车你们恐怕都没坐过火车我有坐过火车你有坐过当兵的时候常常坐有些年轻人大概都没坐过火车我们小时候就坐火车你知道火车烧煤轮船烧煤不只轮船烧煤军舰也烧煤那时候二战之前的军舰全部都是烧煤的
二战以后也是都烧煤的那是到后来才有后来在最后才现在还有核子动力的那时候煤那个炼钢要煤发电要煤那时候哪有瓦斯的全部都像我以前我家还不弄一个大灶我祖母还在那边烧用柴火烧用煤炭在烧那是用煤处处都是煤所以煤是
煤是国家的生命你知道那是命脉经济的命脉到民国七十六十年代末期因为我们已经十大建设好了电气化也开始了那柴油早期火车已经变成柴油车了以后用煤量就少了很多那煤发电也慢慢少了后来又不是又核电嘛所以火车也出来了煤变成生产库量了
那至少生产过量大家知道减产了那减产了当时已经 60 年代末期已经在走下坡了民国 73 年又发生了三场爆炸第一场 73 年 6 月 20 号海山煤矿因为矿车插烧没插好第七节第八节没插好在卷阳机要拉上去的时候结果
车子滑下去了滑下去的时候他出轨了出轨先往左出轨后来又往右一出轨结果在往右出轨的时候撞到当时好像是在第三斜坑第三片道第三半三半片道那时候他好像是在那个他碰到
在三半附近三半片道附近的一个高压电的油开关那个油开关是管三半片道以下所有的电源的控制的来源结果他把那个油开关撞溜撞落了油开关它有三条电线路三条出三条结果路的那三条被拉断拉断你知道那个电压高到什么 3300 伏特
那非常高结果撞断以后产生大火花那车子在滑落的过程当中也会产生煤血会产生煤层那煤层越累积越高你知道那个一直在累积越高累积越高达到了某种爆炸的边缘爆炸某种水准的时候燃点是不是燃点的时候对就爆炸了就沉爆了所以这煤层爆炸非常恐怖这一次整个落盘
爆炸 噴炸死的一氧化碳中毒因为它会连续地产生一个连环作用死了 74 个人死了 74 个人那你知道 74 个人他最后一个人找到也到 7 月 4 号 6 月 20 号发生到 7 月 5 号才找到人两个礼拜左右对 那个 16 天以后才找到人那 7 月 10 号瑞芳的梅山完了火灾那个火灾很好玩
也实在是很悲惨那一天刚好中午时间那管理电压室的那个变电室的那一个那个变电室的那一个值班人员休请假结果一个代班的过来那个代班的中午时间到了他跑去吃饭跑去吃饭结果那个年头那死验人非常
非常兴盛十月五你知道吗布袋戏那个可以空万人空巷的布袋戏演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一家人不看的他跑去看布袋戏那天发生了一个小地震落石炸到了变电室结果变电室里面产生火花结果起火了短路起火了短路起火的时候本来只是个小火结果没有人变电室没有人没有人
那火越来越大 火越来越大那结果后来是被一个监督看到了看到的时候赶快拿灭火器来来不及了火越烧越旺 越烧越旺烧到后来那个工人回来以后已经来不及了已经烧得很旺烟一直往下灌往下灌结果呢因为变电式结果它电线烧断了底下全部停电停电很惨摸黑吗不是 不止摸黑耶
你知道坑里头要扇风机风要进去你风不进不行那个是氧气它有进气的主要斜坑就是进去进风口另外还有排气口但是风进不去了烟又一直冒进去本来救护人员已经都到了像瑞山周朝兰他们都来了结果说赶快你不管怎么样赶快去救那个借那个来他一直以为没事没事没事
那矿主也真的是该死后来也被判刑了陪管判刑结果一直冒进去那一次一共在里面闷死了 103 个人有够多的 103 个人比海山还多对那是这一次台湾有史以来是最多的一次当年的 12 月 5 号这一次就真的非常非常奇怪
那个山峡海山一坑他们把海山一坑跟海山常常混在一起海山一坑华山爆炸那华山爆炸到现在还找不出原因问题出在哪里不知道结果最后找了五六天就出来一个叫做周宗鲁唯一生存者那个生存者是怎么活的活下来了他喝尿吃同伴的尸体活下来了那件事情闹得很大
那个连治安当局都是怀疑这是他引爆的因为他是个爆炸工他是个绝境工但是后来一直查也不是他因为确实不是他那这个矿工后来他为了赎罪他后来也当了传道人当了牧师对那也在六七年前过世了那当然矿主一直认为是周忠如引爆的那矿主也被抓去关了嘛
那次死了 93 个那一年三次死了 270 个人那这三件事情加上大家对于煤矿的需求量下降了因此慢慢地走向市委吗还是有其他事情还有一个原因政府想加入 WTO 加入 WTO 你知道就是税的问题你要加入 WTO 你叫不是免关税就是非常非常低的关税那你知道进口煤要免关税
我告诉你进口煤当时台湾的国产煤大概比进口煤进口煤的价钱大概只有国产煤的 20%左右而已我们是五倍价就对了对政府要开放进口煤了然后又发生这些事情那蒋经国总统就说转型了转型了准备了很大的一笔钱让矿主们去转业那煤矿就一个一个关掉一个一个关掉从民国 70 年
73 年海山爆炸海山煤矿是在 78 年关掉慢慢的像煤山早就关掉了煤山爆炸完了不久就早关掉海一也是到民国八十几年就慢慢的关掉了也是慢慢矿场就一个一个就关掉了政府也拨了一笔钱除了陪长金 护旭金以外那些实战的离难的矿工朋友们的离难金以外还有护旭金以外
那也一笔大笔钱就让補助矿场矿主们去转业慢慢慢慢就收掉了那台湾的煤矿也就是 73 年那真的是个转捩点那朱老师你现在回去看到这些矿产的样子矿口啊或者说原本的那些建设你会有什么感觉难过难过为什么谢谢老师跟我分享那么多精彩的故事我刚听完三场的这个矿灾的时候觉得
还蛮为那年代在矿业工作的人有点难过跟担心的就是像你书商讲过一句话下坑之后命是土地公的上来之后才是自己的是谁自己的真的是恐怖虽然说他们的心想薪水很漂亮但是真的不晓得我今天进去可不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都还不见对啊对啊我再补充一点像他们说我常问他们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下去嗯
不下去怎么办我有一家人要养那个下去不是只有老公下去太太也下去了太太也是当矿工那最后连孩子也都去当矿工他们说我要做洗一下我不做要洗一家一家没办法而且公司老实讲跟外面社会比起来
还是高很多高很多如果你真的会想的人会积蓄的人毕竟还是一个很大的收入你知道吗所以非常吸引人的他们自己讲一句话他们这个工作是还没死就先买了我常常跟原住民因为我在奸鸡在海山原住民矿工非常多当时我就讲过缺工就找原住民抓人他们
从原乡到梅乡结果后来梅乡变原乡那个梅乡不只变原乡最后变成孩子们的故乡漂泊就好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移工一样我们在东南亚的移工一样他们那时候原住民的移工就跟着老实讲那个性质实在太雷同了我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感慨
前一阵子你刚刚谈到那个遗迹的问题前几阵子也到又去探查海山煤矿的本坑的遗址这些财团这些地主真的怕你们这些文职工作者进去你知道吗因为进去哪一天不小心变成无法移植了那他们那块地就再被政府收回去吧就不能动了他们的投资本来是
本来是在准备养地赚钱的现在什么都赚头都没有了就是这么让人家感觉到真的很无奈感慨
那老师你再去采访因为你写这本书《探空追寻记忆深处的梅香》这本书当中你去寻找你过去拍到的人你会去采访他们跟他们聊天过程当中我自己觉得你应该会对于从事矿业人员以及这些家属们有一个想法认为说他们身上都有某种特质因为我先说一下我是南投人
那我家那边全部的人都在务农种凤梨 种山药 种姜我就可以从他们身上看见一个
非常直接的个性他们不喜欢把我的情绪噎着就今天我在因为小时候要帮忙去务农不开心就直接讲出来那我这个特质进到奥克兰台北工作之后发现大家好像会先把情绪藏在心里面比较不一样所以我认为那是务农者他们的一个特质所以我想要知道一下你在采访过这么多矿业从事人员之后他有哪些特质让你特别印象深刻的吗嗯
我刚刚有讲过我在拍摄过程里被他们说话对待那就是他们的个性其实你知道在那种生活里面生不如死辛苦其实也是死不如生都是可以这么说很辛苦所以他们养成钱进来了去得很快都去到哪里去晚上一群人走喝酒赌博
上酒家你知道以前的矿场周边矿场周边是很热闹很热闹的歌台舞屑我看到照片对那现在你就可以知道当时他们是一个怎么样的享受怎么样的生活那对他们来讲很粗犷
那我的感觉是当时是习以为常我在拍摄的过程但是拍摄完了矿场结束以后我就远长一段时间没有跟矿工在一起我会跟矿工在一起后来之后又回到矿场就是因为我《矿工欧哥》那本书出现以后被两位公司的记者抓去做采访他们一个气话说到你那《矿工欧哥》那本书里面去找人来采访嘛
我说这个构思好构思是很好挑战很大那问题是我去哪里找人三十年过去了你知道找人非常非常辛苦我在书里面讲了很多怎么样辛苦的过程那真的是非常非常辛苦那真的是翻山越岭那是人家挨家挨户的去问人家说你正是这个人吗
我好像在做推销员一样好辛苦啊你有此就可以知道但是呢也是因为这样在采访过程里我才深切地体会到每一张照片每一个人背后真的有很多很多揪心的故事特别是那些渔庄一说到海山眼泪就冒出来然后就叫我说不要再谈了那当然对我们一些学史的人来讲
这种口述历史的访问都有一个伦理有一个伦理人家受伤很重的时候不能再挑起他的心痛的之处因此有些地方我们就不方便那有时候我也是真的实在是没办法我一直要访问我的感觉是他们女性的矿工或者家属那个女眷他们都很刻苦很坚韧
跟男矿工不一样男矿工很潮脉很粗犷他今天不高兴我刚刚就讲了他今天不高兴工具一甩干了你再怎么拜托他都不干了那女矿工你叫她做事情就是我告诉你百分之百她都帮你做到完其实在坑里头也是一样这就是他们那我有一个感觉在早期在早期特别是一些小孩子
或者成长的青少年他们认为家里在做工矿工的都一直有一个自卑感特别是原住民的因为毕竟很底层的毕竟很底层的他们有时候不大愿意讲说我爸爸是矿工或者是我们家里在矿工但是慢慢慢慢现在矿业被人家发掘出来以后他们会以自己爸爸当作矿工为傲
那再来一个就是公鸟本身公鸟本身那种生活跟以前的那个圈区很像所以他们就是几平大住了四五个人或者住了一家子的人
那每一个人都窝在一起睡觉吃饭像有些公僚像原住民他们公僚他们是每个人一个大公僚一个大公僚一个区域只有一个灶或两个灶大家轮流组一组就聚在一起吃饭感情特别的绵密对不对对但是这个也造成他们一个很绵密的感觉就好像捐躯出来的人一样特别的团结对啊他们矿工也是一样
那个真的是革命感情我最近又写了一本书叫做海山煤矿的前世与今生从以前在采访的时候讲听的那些故事他们下坑去救他们同僚或甚至叫救他们族人的那些故事那真的是非常让人家感到揪心而且让人家感觉到他们真的是一条心那小孩子们也从这里也学了很多那种特质我有一次跟吴念真在聊
他就也认为因为吴炼真以前住大出坑嘛那大出坑也是一个很大的公寮啊那大公寮一个特性就是说长辈就是长辈长辈就是长辈不管是谁就是要他管他说吴炼真说有一次在路边尿尿一个阿杰过来大家排一队打哈巴掌每个人都打巴掌乖乖的站在那边打他说认为这跟眷居有差不多有没有不一样也是一样啊
就是这种感觉那这个就是怎么样那种感觉就是变成一体的你知道吗大家之前的边际感没有那么浓厚大家觉得是同一个家人的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我家那边没有雾农没有这回事可能因为没有像是这样子我们有一个区域大家住在那边吧农业雾农的大家是各自住的比较散对对
一件事情让吴念真可以讲到很哽咽的就是他爸爸细灰病后来受不了我那细灰病我看了真的是恐怖受不了从旷宫医院二楼跳下来死了然后呢他爸爸的所有以前的同事同僚同伴都过来帮他抬棺吴念真说那一天风雨飘摇每一个人
那个年纪跟爸爸那时候大家都你知道都旷工的都瘦都干瘦你知道吗他说看他们扛着爸爸的棺材在风中这样子摇摇晃晃的站不住他眼泪就冒出来了他讲到这里他跟我聊讲到这里他哽咽算是送他最后一程的感觉对我听到也觉得蛮感动很像我认识好几十年了然后因为
病母的关系很痛苦嘛选择离开送你最后一程这就是蛮难受的那我先感谢一下老师今天愿意来我的节目跟大家分享那么多那么多精彩的故事那我最后想要跟大家讲一下除了这一次呢朱建炫老师的作品之外台湾还有许多很棒的作品像是我有看过街头剧场还有
种子和风等等的好作品都在这一次金鼎奖当中获奖如果大家呢想要知道更多金鼎奖的资讯或者说要逛一下线上书展可以点击我放在资讯栏位内的连结那老师你最后要帮自己打一下书吗就这一本你写得非常精彩我把它看完呢我才有办法跟你聊天呢你有想要帮你的书再介绍一下吗
就像我在领今天讲那一天我所说的我是这本书我就是想利用里面的十三篇故事我要告诉大家也提醒大家唤醒大家在那个年代有一群叫做矿工的人他们把自己的青春跟生命贡献给这块土地也造成了台湾当年经济起飞工业繁荣的一个契机是
这本书我最重要一点就是要让不只让以前的人想起缅怀记恋这一群人也要让后代子孙知道认识台湾当年有一群叫做矿工的人你们从来没看过可是我这本书要让你们知道他们曾经有过这样子的为台湾建立丰功伟业的事迹请大家记得要去看这本书
好啦那老师谢谢你我们一起跟观众们说声再见吧拜拜拜拜大家再见记得看这一本书哦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