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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今天我来为您分享的这本书名字叫做《恶在人类暴力与残酷之中》善恶问题是一个特别古老的问题按照圣经的传说伊甸园里有一棵树吃了果子就可以分辨善恶亚当和夏娃吃的正是这棵树上的果子不过人类会分辨善恶可不代表只做善事儿
人类最早的法律汉摩拉比法典制定于公元前 18 世纪里面就已经有了 200 多条法律来规定怎么惩罚各种各样的恶行到了今天法律越来越多约束的办法也越来越先进可是邪恶的行为依然没有消失
有些人就想了,法律的原理是用确定的成绩让作恶的代价变得高昂,这只是很多个途径当中的一个,有没有可能去探寻人类知道善恶却无法停止犯错的原因呢?
在这些方面,当然也有很多的文学和哲学著作,不过我们在理解邪恶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就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去批评作恶者,也因此产生了不少迷思和误解。本期我来为您分享的这本书,就是从作恶者的角度切入,讨论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邪恶。
这本书的作者是美国佛罗里达州里大学心理学教授罗伊·F·鲍麦斯特尔他从 1977 年就开始研究邪恶问题在这本书里他首先讨论了我们对邪恶的刻板印象他认为我们对邪恶的感知与邪恶的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
紧接着作者追溯了各种邪恶行为的深层根源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驱动了这些恶行呢最后作者点出造成邪恶的直接原因就是自制力的崩塌正确的认识和运用自制力会帮助我们的社会对抗邪恶
首先我们先来看第一部分什么是真正的邪恶对于邪恶我们又有哪些误区呢作者认为我们的文化里有很多关于邪恶的刻板印象漫画电影战时宣传片以及神学经典都是这种纯粹邪恶迷思的制造者比如纯粹邪恶迷思认为邪恶是对他人故意的
然后邪恶忽然侵入造成了不可理解的混乱
在这种设定里受害者往往是善良的完全无辜的但事实上有很多典型的谋杀案当中如果我们能拿到对事件的客观描述就会发现暴力常常来自于双方相互的不断升级的挑衅
对于作恶者纯粹邪恶迷思也有几个典型的观点比如纯粹邪恶迷思认为作恶者享受伤害他人的过程连撒旦这个圣经里的魔鬼也经常的被描述成一个恶作剧者以捉弄那些倒霉的受害者为乐
受害人在描述自己的遭遇时总是强调作恶者在笑或者以其他方式享受乐趣但作恶者的叙述当中很少出现愉悦的成分这很好理解因为跟以折磨和伤害他人为乐比起来如果作恶者在伤害他人时有不情愿或者是痛苦的内在挣扎会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邪恶所以演坏人的演员都要学会怎么表演邪恶的笑
纯粹邪恶迷思还认为作恶者是跟我们不一样的人他们是陌生的异类的这种抗拒反映了一种普遍的想法就是我们自己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的
作者还提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在卡通片里坏人说话常带有外国口音为什么要让一个卡通角色说话带外国口音呢这不是增加小朋友理解的难度吗这个设定啊就是为了让他们显得非我族类起心碧意那这些坏人是天生就坏还是后来慢慢变坏的呢纯粹邪恶迷思的观点就是作恶者是天生就坏而且会一直的坏下去
电影里典型的坏人大多从一开始就是个坏坯子而不是慢慢变坏的一般来说我们不会去问是什么样不幸的经历让希特勒偏离了他原本追求美德的道路我们问的更多的是一个如此邪恶的人是如何获得那么多权利的
当然纯粹邪恶迷思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有的说法也有点道理只是被夸大了比如他们认为作恶者常常是自打狂而且自控力很差好莱坞电影喜欢把坏人描绘成无比自信乐观的人这些坏人很显然有
高自尊明明是很冒险的事情他们却这么相信自己的能力以及成功的机会缺乏自控力也很容易理解因为他们很容易就陷入愤怒与暴力在很多电影里当邪恶计划出问题时坏蛋之间会起内杠老大会殴打威胁甚至杀掉他的追随者看这些电影的时候难道你从来没怀疑过这些老大为什么能招募到那么多愿意为他们死的手下呢
总而言之啊这些特点构成了作者所谓的纯粹邪恶神话它不是基于对一个人作恶的基本动机的理解而是文化的产物而且文化与文化之间恐怕没多大的差别
下面我们进入本书的第二部分来谈谈邪恶的真正根源所有这些暴力压制剥削残酷到底从何而来呢纯粹邪恶迷思告诉我们一个坏人生来就是坏的他们就是喜欢做坏事但作者认为问题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在每个真实的坏人身上常常能看到不同的动机和影响作者一共总结了四个原因我们分别的一起来看看
邪恶的第一个根源是工具性,邪恶行为通常是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恶人们通过暴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想要的东西通常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钱、土地、权力、性等等。他们之所以用暴力的手段,是因为无法通过社会可接受的合法的途径获得这些东西。
所以作者认为坏人通常智商不会太高因为在一个崇尚高智商的社会里智力匮乏的人在获取金钱和其他奖励时拥有的选择会更少作者认为长期来说把暴力当工具的性价比并不高犯罪分子很少能靠犯罪致富家暴者很难靠暴力得到自己想要的家庭生活恐怖分子通常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政治权利
战争常常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使帝国殖民主义今天常常被当作集体邪恶基本上也是失败的 19 世纪殖民主义的大潮之所以退去更多的不是因为道德的自我觉醒而是因为得不偿失
但从短期来看,暴力却是很有效的,比如说你跟爱人未看什么电视节目整轮不休时,你拿平底锅砸了它一下,就可以继续的看你喜欢的电视节目了。恐怖分子的一次恐怖袭击能瞬间的引发巨大关注,扰乱敌方的整个社会系统。作者认为,把暴力当作工具这件事情是有进化源头的。
动物演化出社会性之后虽然得到了很多好处但也会遇到一些新的麻烦比如社会冲突在群体中生活一定程度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大家组团去打猎当然更有效率但猎物当中最好的部分却未必能平等分享所以必须想出一些分配的原则和方法
在大部分的动物社群当中,通过竞争成为地位最高的社群首领,就享有优先分配权。而那些弱小的动物之所以臣服于首领,不是因为对传统或者是权威的尊重,而是出于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你如果想动它的食物,它就会把你揍扁。从这个角度来看,物种内攻击性的出现是对社会性生活的一种适应,
它是解决社会性生活当中不可避免的矛盾的有效手段当然了人类还发展出了文化文化提供了解决冲突与争端的文雅方法比如金钱法庭协商妥协投票很多证据显示人类社会当中暴力出现的频率一直是在下降的所以从进化的角度来说攻击性已经过时了我们发明了更好的解决冲突的工具和方法
但在文化的外溢之下,我们毕竟还是动物,有时候我们会用老法子解决问题,尤其是当我们认为文化提供的方法没用的时候。邪恶的第二个根源是受威胁的自尊,作者用的英文单词是一个中性的词,既指健康的高自尊,也指过度的自大自富。
作者就说他刚开始做这项研究的时候常常听到一种说法暴力的施加者是低自尊的但他在研究的过程当中就发现这也是一种迷思事实上暴力的施加者常常对自己感觉良好甚至好的活着
荒唐的地步实验室的研究也没有找到支持低自尊理论的任何论据科学家反而发现自恋症患者的攻击性非常强当然了我们不能就此推论出是高自尊导致了暴力或者是高自尊是邪恶的更准确的说法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当他认为自己良好的自我形象遭到威胁或者是攻击时或者说当他感觉自己被拒绝被贬低被伤害时
就会容易诉诸暴力以惩罚那些冒犯他的人比如被老婆批评了几句就家暴的丈夫用暴力来驳斥批评这件事情听起来很奇怪有人侮辱你的智商你就揍他一顿并不能证明你就是个天才但这样似乎能让你维护对自己的良好感觉至此他保证没有人会继续的批评你
在人类历史当中,这种情况不止出现在了某个人身上,崇尚暴力或者是高攻击性的群体都呈现出同样的思维模式,他们相信自己高人一等,还相信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邪恶的第三个根源是理想主义,这是最令人困扰也最悲剧的一种,因为作恶者被一种信仰驱动,认为自己在做一件高尚的事情。
理想主义者常常相信他们的高贵的目标可以合理化他们的暴力手段当然了有些时候所谓的理想主义只是一种借口为了掩盖更原始的动机比如有人利用宗教战争或者是迫害为自己牟利但我们并不能由此就否认很多作恶者的理想主义比如十字军东征有人为了赚钱有人为了冒险但更多的人真心相信他们是在为了上帝的荣耀而
而作战下面我们来谈一谈邪恶的第四个也就是最后的一个根源虐待狂从伤害他人当中获得快感理解虐待狂是一个令人头疼的挑战因为关于虐待狂的解释大部分出现在受害者的叙述当中很容易就被归为纯粹邪恶迷思但事实证明这种情况的确是存在的没有几个作恶者会在回忆录里声称自己从屠杀当中
获得快感但也有一些人表示他们的同事或者是同伙却是享受那个过程也有可能啊是受害者把对方的虚张声势当成了享受这是受害者常犯的一个错误对同类实施暴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著名的心理学家米尔格伦的电击实验就是来测试一个普通人在面对违背良心的权威命令时能在多大程度上狠下心来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米尔格伦就发现很多实验对照在遵照指示对无辜的受害者进行电击时会发出紧张的笑声如果受害者听到了这种笑声肯定会以为对方是在享受但是这个世界上是有虐待狂的研究就发现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一开始会有强烈的不安和负面情绪反应而且这种不安不是出于道德上的顾忌而是生理上的恶心但这种恶心感会慢慢的消失
这就是所谓的对立过程理论这种理论就认为人的身体有一种自我调适的功能受到刺激时会产生对立的神经反应一开始对立的神经反应可能缓慢而虚弱但经过多次重复会逐渐的占据上风并最终就达成新的动态平衡
我们就是这么学会蹦极或者是跳伞的一开始对下坠的自然的恐惧激发了快乐的对立反应渐渐的在不断试错之后恐惧变弱变短而快乐变强变持久作者就认为这也是重复伤害别人渐渐变成快感的过程
那为什么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变成了虐待狂呢?作者认为,这可能和负罪感有关,学习享受蹦极或者是跳伞不会有什么道德问题,享受本身就是目的,但大部分正常体面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承认从伤害当中获得了快感,但也有人道德顾虑比较少,他们一开始也许也会觉得残害同类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
但慢慢的对立过程就变得越来越强他们就会接受它然后这件事情就变成了乐趣
关于酷刑施行者的研究为这些问题提供了有力的证据虽然这些研究在道德上都很成问题言行逼供失败的原因之一就是施行者会用刑过度导致受刑者死亡或者至少令审讯无法的继续下去你大概会以为年轻人比较容易犯这种错误而刑讯老手更能保持职业的冷静和克制
但证据显示就恰恰相反用刑过度致死的往往都是老手而不是菜鸟这是符合对立过程理论的新手被暴力所困扰但伴随着经验增加压力变小困扰就变成了享受
另一种可能就是虐待狂与精神病态有关精神病态的患者缺乏共情能力因此也可能很少的受到共情压力的限制但无论如何虐待狂不会是一个人作恶的全部原因在大部分的情况下一个人实施暴力通常是因为我们刚才提到的前三点原因伤害一个人得持续一段时间才会变成乐趣
一旦转变完成,第四点才变成一个独立的原因,施暴者变成了虐待狂,为了享受虐待而虐待。从受害者的角度来说,了解邪恶背后这些不同的原因是很有帮助的,工具性暴力的人是可以被收买的,如果他想要你的钱,你把钱给他就是了,大部分时间就能减少、阻止或者是避免他带给你的伤害。
受威胁的自尊是坏人以暴力为手段保护自己的自尊一旦他的自尊得到了满足攻击可能就会停止相对而言呢遇上理想主义的坏人就比较惨因为他们相信自己高尚的目标必须以受害者的死亡作为代价最倒霉的则是遇上了虐待狂既不能收买也不能取悦因为你的痛苦恰恰就是他的奖赏
在第三部分我们来谈一谈邪恶最直接的原因自制力的崩塌在本期音频的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邪恶呢一旦你意识到暴力的冲动是多么的普遍这个问题就变得越来越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甚至你很可能反过来问为什么世界上没有更多的邪恶呢如果说人的攻击性和暴力冲动是被批评侮辱
坏脾气暴力电影贫困酒精炎热的天气不公正的待遇等等因素给激发出来的但这些事情啊谁没经历过呢在过去的一周里谁没受过点挫折呢谁没看过暴力电影呢谁还没遇到点不公正的待遇呢从这个角度来看暴力事件发生的概率其实是相当低的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作者就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制力,可以说大部分人的内心深处都有某种程度的攻击性冲动,这是祖先遗留在我们体内的本能,但这些冲动受自制力的控制,我们会克制自己不被这些冲动左右。
文化受自制力的影响很大,因为文化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个由规则和标准构成的系统,只有当人们依据这些规则和标准调整行为时,文化才能起作用,暴力会破坏文化系统内部的顺畅运作,而文化要想减少暴力和其他形式的邪恶,很大程度上要靠人们用自制力来克制自己的攻击性冲动。
很多情况下邪恶发生最直接的原因就是这些内在约束的崩塌如果文化能解决问题人们一般会约束自己的攻击性冲动一旦约束无效攻击性冲动就会导致暴力的行为
在作者看来,理解自治理的重要性绝不只有理论层面的意义,如果你仔细的想想邪恶的四个根源,很容易会变得很悲观,因为这些根源都根植于人性深处,不可能短期内的去除,所以如果你想从人类社会生活当中彻底的消除邪恶,那就过于乐观了。
过去几个世纪以来多少人试图建立各种各样的乌托邦社区以为能通过改变社会来消除邪恶的根源但这些实验都失败了
说到这里我们大致可以得出作者对于邪恶的定义了邪恶不是某个个体或者是群体的内在特质而是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的各种为了自保而自我合理化并最终诉诸暴力的倾向所以作者的结论就是阻止邪恶减少暴力并不取决于我们能不能消灭这些根源与其消除人性当中
中的暴力性的冲动更现实的做法是强化内在约束这些冲动的力量只要我们提高自制力就能极大程度的减少邪恶相反呢如果你想制造邪恶只需要把人们克制自己的理由拿走自制力一点点小小的弱化就足以导致暴力冲动的升级邪恶静静的潜伏在那里等待着被引爆
总结,到这里呢,这本书的内容我们就聊的差不多了,我们讲了本书作者对于邪恶的探讨,包括我们的文化里对于邪恶的刻板印象,邪恶背后真正的根源,以及如何更好的遏制邪恶,最后啊,我们来听一个小故事作为总结,这个小故事是作者在正文开始之前就提到的,
但统领了全书的主旨一个年轻的女士在机场的咖啡馆买了一袋薯片但咖啡馆没座位了她就坐在了一位看似体面的男士身边这位男士正在独自的看报纸本来两个人都好好的但当这位女士开始吃薯片的时候却遭到了对面那位男士的怒目相对然后男士居然伸出手拿了一片他的薯片吃这位女士的心开始狂跳
这个人是有病吗?为什么要来吃我的薯片呢?他想扔下自己的食物赶紧的逃,但又不甘心,又拿了一片薯片出来吃,对方又给了他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刚才看上去还文质彬彬的一位绅士,现在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危险的恶棍,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两个人就在互相瞪眼当中默默的吃掉了一包薯片。
直到女士排队登机才发现自己的那包薯片还在包里原来刚才是在那个餐厅里吃了陌生人食物的人这个故事就是要告诉我们一个人是不是邪恶取决于观看他行为的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在故事里女孩第一眼见到那位男士觉得对方没有任何的邪恶之处直到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受害者对方才变成了一个恶人
当然了那位男士很可能也觉得她是一个邪恶的女人自己一个人好好的在餐厅吃东西一个女人突然走过来抢吃的如果你问那个女孩你会在机场餐厅抢一个陌生人的食物吃吗她很可能会说当然不了就像如果
我问你,你会按照命令杀一个无辜的平民吗?你会酷刑折磨别人吗?你会看着一个孩子躺在雪坡里而袖手旁观吗?大部分的人都会说不,但当这些事情真正发生时,情况常常与我们预想的不同。
在一组很有趣的实验里作者让实验对象回想别人曾经对他们做过的最糟糕的事情描述发生了什么作为受害者有何感受等等然后啊他再让他们回想自己对别人做过的最可怕的事情他发现实验对象对这两件事情的描述是完全不同的当你是邪恶的受害者的时候你认为对方做的事情是不正义的而且他对你的影响
是长久的但当你描述你对别人做过的事情时总是有各种不得已的解释或者是理由比如说你就是被迫的在某些巨大的压力之下的而且事情没有受害者说的那么严重所以理解邪恶的第一步是意识到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作恶事实上历史上很多邪恶的事情都是
普通人做出来的与其笃定的说我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不如试试的问问自己什么情况下我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