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廉官之恶，晚清版福尔摩斯 | “汉奸”刘鹗与他的《老残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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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大家好欢迎收听这一期的自由泳我是尼里今天想跟大家来聊一聊刘鹅的这个老参 UG

那在正式开始之前呢,我想先讲一下我对自由泳这个播客之后节目规划方面的一些想法吧具体来说就是我打算设定几个比较固定的阅读主题比方说可能有我读的比较多的,也比较喜欢的卡夫卡,陈寅珍,残雪这些作家给他们做单独的系列

相当于是能比较系统和深入的去对他们的生平作品还有创作理念这方面的东西去做一个梳理和把握吧这是作家这一块那另外呢我也打算比方说做一些文学奖主题的内容像是诺贝尔奖布克奖他们每年颁奖的时候我觉得可以请一些朋友来一起聊一聊还有像是诗歌现代诗这一块因为我平时自己是有写诗的习惯的

也认识一些国内我觉得比较优秀的青年写作者吧所以感觉这个主题是可以去搞一搞的尤其是现在的网络上现在是它整体受到的争议和不理解我觉得还是挺多的所以呢就是做诗歌这方面的内容我觉得还是能起到一些沟通和交流方面的价值的

OK,那还有一部分是和我今天要聊的这个老餐邮寄是有关系的就是我之后打算比较集中性的去读一些晚清还有民国时期其实就是中国近代的文学作品然后相关的历史方面的社会学方面的书也都会去涉猎总之就是想加深一下对于那个时期的认识和了解吧

那至于说到为什么我现在对于晚清还有民国这两个时期感兴趣了呢这里面我觉得有两部分原因吧一部分是和我自己家庭有关的一部分是和整个的社会环境有关的

家庭的部分是因为最近这两年里面我父母因为他们现在年龄大了所以身体状况就开始有一点点走下坡路多多少少有时候有一点这样那样的小病吧所以隔三差五的话我就是要去回到家里面去照顾他们一下那在家的这个时间段里面呢因为我家里面亲戚还挺多的

他们和我爸妈之间平常的走动又比较的频繁所以我相当于是有机会就是和家里面的这些亲戚多多少少是这几回吧有比较更深层次的一些交流这些长辈吧他们基本上都是 60 后我从他们身上现在有一种感觉就是好像他们的思想观念还有价值观都变化挺大的就是变得

更保守了可能比我爷爷奶奶一辈可能还要再保守一些吧因为我的爷爷奶奶他们是比较典型的那种无产阶级工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相信这个马链毛体系里面很多的理想主义以及革命性的东西吧

但是就是现在我在看我的爸妈同辈的这些长辈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选择就可能是会更偏向于传统文化或者说的再难听一些吧就是封建礼教这块的东西比方说有人开始烧香拜佛了有人开始琢磨着说要给家里面修祖谱还有一个比较喜欢教训人的亲戚他现在见到我就喜欢唠叨什么忠孝仁义理智信三纲五常就

诸如此类的很多的儒家的不知真假的可能是他自己想象和捏造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现在又冒出来了

然后我觉得这里面比较好玩的点是在于就是这些长辈啊就是我小时候在跟他们一起的时候他们其实里面很多人当年是很 fashion 的因为那个时候正好是处于 90 年代的市场经济包括后面电脑互联网刚起来的一个阶段就很多的外来的文化产品像是一些书电影还有电子游戏这样的东西

很多都是这些长辈他们二三十岁的时候带着我一起去看带着我一起去玩的对比起来的话就很难想象说这些人到了五六十岁这个年龄就会突然变成一个好像怎么说热爱并且赞同传统文化乃至是封建文化里面的一些糟粕的一个状态吧因为有些细节我觉得我不太方便在这说所以我也不太好传达我当时一个有点震惊的那样一个心态吧

或者我觉得需要换个形式等等哪天看看能不能录一期节目专门聊聊这些事情

但是就是这个现象吧就是我在我的这个大家庭里面观察到的现象就开始让我去思考一个问题就是虽然我们可能已经走进 21 世纪已经 20 多年了或者说是这个物质上的现代化生活已经是实现了一个很广泛的普及但是传统思维还有传统思维里面的一些保守成分我觉得现在还是在很多人的生活还有他们的思想观念里面占据了一个非常牢固的位置

以至于说就是你有可能年轻的时候是会接受一些所谓的现代化的思想但是等你进入到一个中年历衰的时候是不是也有可能就是不由自主的往传统的那个方向去靠拢就这事反正我自己一想还是感觉有点害怕了吧然后我就在想我自己比如说我小时候是被我外公外婆带大的

他们都是 20 世纪的 30 年代圣人那我现在就在想就是他们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曾祖母可能就是 19 零几年左右出生的了那 19 零几年的时候大清还没亡呢

也就是说在我从小受到的这个外公外婆的教育和抚养里面我现在觉得可能有很大一部分东西它其实是间接的从民国晚清或者是更往前的时间阶段遗留下来的那在我以前还小的时候呢我对于清朝它的认知就是这不就是古代吗是一个跟我好像没有什么关联性的历史时期但是现在一方面呢就是书看的多一些了再加上就是接触到的家庭里面的这些现象吧

我的看法就多少有些变了就觉得我现在是能感受到晚清或者民国这两个时期对于我生活或者是思想观念的一些影响所以这是一方面就是我对于近代史开始产生兴趣的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呢我觉得就是和这几年的大环境有关吧在这个三年的疫情的时间里面其实我觉得像咱们国家还有整个世界的关系之间应该是发生了比较大的一个变化吧包括大的网络舆论环境以及很多人的这个看待其他国家的观念我觉得也是发生了一些改变

然后在这个过程里面我觉得比较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一些民族主义方面的思想和意识开始被进一步的巩固和加强了吧

那相比较而言呢就是全球化的这样一个趋势它的扩张的过程我觉得是在这三年里面或者是在更往前倒一下的这个时间段里面是被按下了一个暂停键或者说是许多国家现在也包括中国就是站出来说我们需要重新去看待和理解全球化这个问题

那这样的一个大的环境和趋势也就是中国和世界的这样一个去重新调整关系的时间节点就让我很想重新去看看比方说晚清到民国时期因为他们相当于是中国在近几百年来第一次打开自己的国门当然那个时候是被迫不平等的然后在政治经济文化还有各方面当时中国都受到巨大的冲击和影响

我就想看一看就是这个时期里面无论是文学作品也好还是历史著作也好就是这些作品里面他们所描绘的人事情还有思想有哪些是和我们现在这个 21 世纪的中国社会仍然是相通有相似性的然后呢又有哪些东西是已经彻底的变成历史尘埃了

就感觉对比一下的话应该是很有意思或者说如果我觉得想读懂现在的这个中国的话就有一定的必要性去了解近代的中国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可能我最主要的出发点就是这一块所以综合以上各种原因吧我就想搞这个晚清主题的阅读计划说完上面一大堆背景信息之后呢咱们就进今天的主题聊这个老餐邮寄

那这本小说它是晚清时期的一个全才吧我觉得可以这么说刘鹅他写的一个作品在咱们国家应该算是文学名著这个级别的著作像过去鲁迅胡适林语堂王无为他们这些人都给老残游记做过背书

比如说鲁迅他就把老参游记列进这个晚清四大谴责小说的系列里面非常有名的一本书啊然后我看到应该是人教版的那个课本里面好像是初中语文吧就是有选这个老参游记的一些片段当教学内容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老残这本书里面他描写了许多济南这个地方的知名景点吧比方说暴徒泉黑虎泉大明湖这些地方写的很有韵味比较适合去当一个课文我也看到网上有一个说法说济南人对这个老残游记的熟悉程度是非常高的我不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一回事啊有济南的朋友可以在评论区来留言谈一谈

那我这边呢因为我上学时候学的不是人教版的课本是大学的时候才读了这个老参游记我当年在看的时候呢其实对中国的这些近代历史政治啊以及一些社会里面人情世故的东西也不是特别了解吧所以当年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觉得没太有意思就可能看了三分之一不到就放下了

然后最近一段时间呢我又重读这本书的一个契机其实就是和我刚才说的那个晚清民国的阅读计划是连接上了但是我也不是说非常直接的就想到去读这个老参邮寄一开始呢我前一段时间其实是一直在看义和团的一些历史资料想

想更细的去了解一下这个义和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的来龙去脉然后为什么现在网络舆论上还有很多关于这个义和团的争议存在因为一直有人说这个义和团它是一群无知的暴民嘛还有就是比较官方的定论呢就是说它是一个爱国主义运动主要是看这方面的一些资料

然后看着看着我就发现有挺多写义和团的书里面都提到了老三游记比方说周熙瑞他写的一本书叫义和团运动的起源还有非正清编的那个剑桥晚清史里面都有讲到刘鹅他写的这一本小说

那照这些历史学家的观点呢主要就是说老残游记它相当于是从文学的角度去描绘了 19 世纪 90 年代初的时间段里面山东地区的一个整体情况那这个时间段呢也正好是处在历史上义和团活动它早期酝酿的一个状态里面等于是历史学家和小说家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个交集吧

所以说我这次去读老参游记的时候一开始是抱着一个研究义和团的心态去读的但是当我这回比较具体的把小说读完之后我就发现其实在这本书里面它当然有谈到和义和团相关的一些东西但更主要的我觉得它是对于山东地区乃至于当时的中国的官场政治还有民间老百姓比较悲苦的状态去进行一个技术和描写这是它的主体内容

同时呢我觉得这本书也是表现出他的这个作者刘厄他在当时面对我们都知道当时中国是极贫极弱然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这样的一个状态的时候就是对于国家之后往哪条路上去走的这个问题这个刘厄他会把自己的一些看法和愿望通过文学的这种隐喻的手段寄托在小说里面

所以说就是你虽然看见书名里面带了邮寄两个字一开始写了那也是游山玩水好像比较轻松的那样一个基调

但是你越读到后面就越会觉得这本书它想呈现的一个主题的规模和深度是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的包括里面就是有写到很多平民百姓的很悲惨的遭遇还要造成他们这些遭遇的一些听政府的官员那刘温我觉得在这本书里面主要批评的就是这样一个官员的群体

然后如果用一句话去形容这些官员的话呢我觉得可以称他们为无能的清官吧就是说在当时的清政府里面存在着这样的一类官员啊他们呢在那种士大夫以及成都理学的思想教育下面确实是不贪不抢做起事情呢也是比较一板一眼的看起来呢就是形象很不错但是呢当你把一些重大的政治决策以及比较复杂的政务问题交给这些官员去处理的时候呢

一方面呢他们其实就是说实际能力是不足以去做出合理判断的他们往往是凭借自己的一些感性认知或者是一拍脑门的这种习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和决策然后这些错误的决策呢却导致了下面无数的无辜的老百姓遭殃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这些青官你看起来他们不贪钱家里面有的可能都穷的叮当不胜了但是呢这些人他们其实也是有贪恋的东西的

他们会去贪权力贪名声把自己就是一些怎么说比较隐秘的欲望吧借着这个政治决策的名义发泄到普通的老百姓身上同时呢还给自己树立起一个我非常有德望有才干这样一个政治的牌坊所以说你看起来好像是一本游记但其实这本书里面大部分是在写这样一些很严肃很有批判性的内容

OK 然后因为这一期的节目整体的时长可能比较长所以我会比较推荐大家去多看一下 SnowS 对整体内容的结构有一个了解吧还有就是这一期我们依然是有评论抽奖的活动只要你在小宇宙 APP 这一期节目的评论区留下不低于 20 个字的评论 那就可以参与抽奖奖品呢就是咱们这一期聊的这本小说《老残游记》

行 接下来我就介绍这个老财游记它大概的故事内容吧不深聊只是让没有看过的朋友稍微了解一下这本书的一个清洁脉络

老残游记呢,它写的是一个叫老残的 30 多岁的江湖郎中,讲他在 1891 年前后在山东的济南、潮州、东昌、齐河这几个地方旅行的一个经历和见闻那刚才说的这几个地方呢,对应到今天应该是济南、河泽、辽城还有德州这样的一些山东的中西部地区

这个老蚕呢虽然他的职业是一个江湖郎中但是在刘萼给他的设定里面其实他是比较偏向于民间的奇才高人的这样一种角色就是很有学问然后也很有政治眼光并且呢老蚕他还有一个很特殊的专业技能吧就是懂得治水

那这种懂治水的人其实在当时的山东的高级官员眼里面是非常受器重的因为这个山东境内当时黄河泛滥以及水灾一直是一个非常难处理的问题那至于说为什么刘鹅要给老蚕这样的一个设定我一会儿再介绍刘鹅这个人的时候呢会专门去讲

总之你就会发现这个老蚕他在小说里面到处游荡的时候啊遇到了大多数的政府官员对他都非常的客气而且喜欢找他去通过一些民间的渠道来处理官方难解决的一些问题就是在小说的后半部分这个老蚕还去替官府查了一桩很大的凶杀案

如果放在西方文学的背景里面,他就纯纯的是一个巴尔摩斯这样的角色,很有意思关于这个案件我也会跟大家去细聊然后这个老蚕他在山东境内的整体的行程我觉得大概可以分成几部分一开始是讲他在济南城里面一些游山玩水的过程就像我前面说的去看了大明湖,宝图泉这些地方

然后还在济南城里面听这个叫梨花大鼓就类似是说书的一个艺术表演吧给的非常好非常出彩给我感觉就有点像是中学以前学过的一篇文章叫口记有点那个意思就相当于是给济南旅游打了一个非常经典的广告吧这是老三他在他行程刚开始的一个所见所闻也是读者可能看着觉得还比较开心也比较人畜无害的一个章节

后来呢这个老三他在济南的时候就听说曹州府也就是现在的山东合泽这个地方有一个官员叫玉贤说他在治理当地这个强盗土匪的问题的时候治理得非常好当地的现状呢也是民风优良路不失仪

但是也有另外一种传闻,就是说玉贤在剿匪的过程中不分青红皂白误杀了很多老百姓而且他杀人的方式还比较特殊,使用他自己发明的一种刑具叫"战龙""战"是"龙子",犯人进这个"龙子"之后,相当于是要把自己的脖子给卡住然后把脚下面垫脚的东西再给撤掉

就相当于是让人处在一个半吊着的那种状态里面慢慢窒息有的人呢可能能顶个两三天有个人呢顶个一天就战死在里面老蚕他就是听说关于遇险的这些风言风语吧就决定去草州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然后就是从这段开始包括就是他后来又去到其他几个地区像刚才说的东昌齐河那在这个过程里面老蚕就是见识到了这些传闻中的清官好官他们治理地区的一个真实情况吧那这里面肯定是有各种各样问题的

然后这个老残在看到这些问题之后他也是通过他自己的方式吧给这些所谓的清官的家户搞去做一个类似于擦屁股善后的行为大概后面基本上就是这样的一些清洁这本书呢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架构吧

那讲到这里我就先想从小说这一块跳出来跟大家聊一聊这本书的作者刘厄他自己的一个生命事迹以及他当时在写这本小说的时候的一个动机和背景我觉得就是说如果你了解了刘厄这个人以及他所处的这个时代的话你在读老三游记的时候就会发现他可能就是刘厄这个人他自己的一个自传自我的直射性非常强

同时我在查资料的时候去看刘鹅他的人生的时候也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一辈子五花八门什么事情都干过算是活得比较精彩吧然后我觉得把这一 part 单独拿出来跟大家聊也是能让我们看到就是晚清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比较新型的知识分子他们在面对国家比较艰难困苦的局面的时候

不再走那种传统的所谓说我去科举当官的路线去解决问题而是说自己想去探索一些路子比方说经商啊或者是其他一些手段吧去实现他们的一个人生的志向当然这里面因为晚清那个年代他有他自己的特殊性属于新旧交替的一个时期

所以呢像刘鹅他做的许多事情你现在去看的话就有很多的灰色地带还有争议性的地方这些争议呢到现在可能也没有一个比较明确的定论但是呢我觉得把他们拿出来我也说也是很有价值的行然后我啰嗦这么多不如直接开始讲刘鹅呢他是江苏淮安人 1857 年生然后 1909 年的时候 50 多岁就去世了

他是一个官二代,他的父亲叫刘成忠,是一个非常懂水利知识,然后在治理黄河这方面非常有经验的一个政府的官员。他的母亲姓朱,据说是很精通琴棋书画,然后还比较懂中医,是非常有才能的一个女性。那刘恶他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面长大,一方面就是传承了他父亲的水利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另外一方面呢也是学到了他母亲的这个艺术造诣还有中医方面的一些技能然后咱们现在再回过头去看老蚕这个人物的设定江湖郎中懂水利懂清奇术画虽然看起来好像感觉是有一点自恋啊但是你会发现这确实就是刘鹅他在写他自己

那刘鹅这个人呢虽然说从小就显得非常聪明有才能但是呢他对于这个传统路线的科举考试好像是没有很大的兴趣考了两次吧都没过并且第二次呢他是直接考了一半的时候就期卷不考了接着就整天在家研究水力算术音乐医学这些当时算是杂学方面的东西吧

然后在他 24 岁的时候刘厄加入了一个叫太古学派或者叫太古教的这样一个儒家的分支流派的团体受到这个太古学派的影响很大那这个太古学派呢它的性质比较神秘就是到现在为止很多学者对它的了解也不是特别多

而且这个团体吧它因为在晚清的时候可能有过一些煽动民众居正造反的迹象所以一度也是被这个清政府定性为反政府组织居正魔乱

然后也出兵杀掉了这个太古学派的很多人那刘萼呢他是在这个太古学派的主体势力相当于是被剿灭之后才加入了这个组织那如果是在正常人看来就是这个行为已经多多少少是有些不走寻常路了根据现在的资料呢我去看了一下这个太古学派的一些主张大概我觉得可以分成几个方面也挺有意思的可以聊一下

第一个就是我们知道儒家它其实内部是分了很多的流派和也分支的那太古学派的这个师父叫李龙川吧他是对宋明以来的这种成诸理学是比较不以为然的尤其是对理学里面那种所谓寸天里灭人欲的这套观念他比较反感觉得说这套东西就是压抑人性

而且呢宣扬理学的这些很多的儒家的道学家他们本身实际上也是做不到这些绝对的崇高于圣洁的程度的所以呢太古学派他自己的一个主张是比较推崇回到先进儒学的一个状态里面

承认人的这个本性和欲望但是呢又需要用一些比较合适的礼仪去引导和束缚我觉得是这个意思对于其他的宗教和知识道教也好佛教也好基督教也好还有刚才刘娥她自己学的那些杂七杂八的音乐啊医学的东西这个太古学派呢它应该采用的是一个比较兼收并蓄的观念和方法

就是说你都可以去学都可以去了解然后呢你去和别人交流的时候你也可以拿这些其他宗教体系里面的或者是学问里面的例子去和这些人更好的沟通但是呢最终他还是说要以这个儒家的东西成为一个最终的解决方案所以就是我自己的感觉看来吧就是在当时晚清的那个局

局面比较混杂然后各种新思想层出不穷的环境里面太古学派的这套东西它应该算是儒家里面比较与时俱进和偏改良的一个派系吧那这是太古学派里面比较突出的一个特征那它还有两个比较明显的主张呢一个叫做养民所谓养民其实就是说要让老百姓吃饱穿暖富起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另外一个呢就是所谓的三不朽也就是立功立言立德这一套东西那像刘鹅他的师父李东川就比较注重的是可能立功这一方面就是说你要入世要站出来做一些事情不管说是去当官也好或者说做生意让老百姓致富也好吧还是说你去做学问做出成就来了总之就是你一定要在这辈子里面要给天下苍生做一些好事吧大概是这个意思

刘鹅现在根据历史资料去看的话他这辈子还是比较认真的践行派骨学派的这一套思想体系和主张的然后他走的是偏实业救国的那个路子也就是说他想从商业的这方面去达到奸计苍生的一个目标但是从这个实际结果上来看我觉得还是很难评判的我先介绍一下就是刘鹅他三十一岁之前都做过哪些生意吧比较出名的事情有三个

第一个呢是他 28 岁的时候开了一个烟草店就是卖那些什么叶子烟之类的东西这个烟草店开了之后呢刘鹅他就当起了这个甩手掌柜让自己的朋友去看店他自己去研究他的那些什么音乐中医去了然后这个烟草店呢开了不到一年就黄了黄了之后呢这个刘鹅他就跑到扬州自己的一个亲戚家那边去当中医了开了一个药店

这个药店其实也就是后来老残 UG 里面老残它江湖郎中这个形象的一个来源那中医这个事呢刘鹅他好像也是没有干了多久也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就放弃了后来到了 1886 年也就是刘鹅 29 岁的时候他在上海呢和朋友合伙搞了一个石板印刷的这样一个出版社叫石昌书局那这个书局的生意可能一开始做的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呢刘鹅他这次又是自己当水手掌柜把他的这个生意交给他的表弟去管但是呢这个表弟他自己坑自己家里人吧把这个书局里面的货还有款都揣在自己兜里面然后就跑路了那因为刘鹅他当时是属于法人代表吧所以这些书局的股东就都去告他把他送牢里面去了

后来也是经过一系列的波折刘鹅最后是因为他妈拿钱还了这个欠款之后才被救出来所以你就会发现刘鹅他这个人做生意吧讲道理来说是有一些眼光的但是一到实际的这个操作还有运营阶段呢他就不太愿意自己亲自去动手每次都搞的有些火头社会

到了 1887 年 88 年就是刘萼 30 多岁的时候呢这个时候正好河南出了一个大事就是黄河绝口了

这次的黄河绝口应该是历史上属于非常严重的一次吧死伤人数我看资料可能是有 100 万到 200 万的一个量级那过去其实我对黄河水灾没太有概念啊但是最近几年就是网上讨论黄泛居的这个概念的人越来越多之后还有今年河北那边不是闹洪水吗就是这些事情之后我多多少少开始对水灾这个问题有一些认知了

就能够意识到说当一个地方发生水灾之后它是能使几百万乃至几千万人流离失所然后也可能逃到他乡去变成一个难民的集体那这里面所包含的一系列的社会政治和文化上的影响和变动肯定是非常的剧烈和深刻的

那刘鹅呢他在这个时候因为我们前面说了他有专业的这个治水的知识和能力就主动跑到河南跟当时的这个河道总督吴大成刘鹅就去找他报名说我懂这方面的东西你让我来跟你干吧这个吴大成呢他和刘鹅他爸其实是老朋友是有这样一层关系的另外一方面呢他应该是知道刘鹅确实是有这方面的专业能力的所以就放手让刘鹅去干了去治水

黄河水灾了那在治水的这一段经历里面我觉得刘鹅他的发挥应该算是非常好的也不当水手掌柜了算是真心事足吧自己整天在这个救灾现场四处忙活出谋划策的活也干出力的活也干最后反正是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把黄河这个绝口给合拢了那刘鹅他也是凭借这个治水的功劳吧一下子就开始受到政府的这个重视和嘉奖了

那在后面几年呢刘鹅又是被调到山东去治那边的水患因为山东其实在历史上一直也是受这个黄河的摧残吧感兴趣的人可以去查一个东西叫做历史上的黄河改道图你就会发现在这个地图上面黄河它这个每次改道就感觉跟一个机关枪似的不定期的就把山东河北还有河南这几个区域给扫射一遍那在这个过程中造成的死伤就难以计数了

然后把刘热调到山东来的这个人呢是当时的山东巡抚叫张耀这个张耀在山东当巡抚的时期里面一个主要工作就是去治这个山东的水灾那从后世的角度来说大家还是比较认可这个张耀的治水的功劳的我看到有一个说法就是说有一些老辈的济南人当他们在祭祀和神的时候就是会祭这个张耀相当于是把他当成一个神仙了

但是呢就是根据我现在查的一些资料呢就是说这个张耀在他初期上任山东巡抚的时候在治水的这个过程中因为刚开始他不懂嘛他底下的那些参谋其实也不太懂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呢他们就下出招让张耀做了一个决策吧就是在 1889 年这个汛期洪水来的时候他呢就决定不去加固这个地方

而是说要把这个分红区里面本来生活的一些老百姓都给迁走相当于是说让这个河水直接从家门口过但是呢就是在这个具体的实施的过程中反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就是非常多的该撤走的老百姓没有及时撤

然后这个时候呢洪水就过来了导致大概是有十几个县一千多个村庄直接就被淹了那这里的死亡人数我没查到有多少啊反正这个事呢刘鹅他当时还在河南救灾呢但是呢他之前因为和张耀打过一些交道也给张耀送过几封信就说过自己在治水这方面的意见

但是张耀呢他相当于是没有听刘鹅的这个主意所以后来在发生了这个洪灾之后消息传到刘鹅的耳朵里面他就觉得非常的痛心和不舒服后来他也是多次表达过对这个事故的不满就是觉得张耀底下的那群秀才都是一群饭桶都读一些没有用的圣贤书啊一遇到实际的问题的时候瞎屁不知什么都顶不上

那等到刘鹅他后来去了山东参与那边的治水之后呢山东整体的水患情况就好了很多吧一方面呢可能因为这个张耀他是吸取前面教训了就稍微懂了一些另外一方面呢也是因为有刘鹅这样比较专业的人才加入到了队伍里面所以整体上呢就没捅出太大的娄子了

然后在山东这个期间刘可他一共是经历了两任巡抚一个就是前面说的张耀他没有多长时间就去世了另外一个呢叫福润

这两个巡抚呢他们其实都比较看重刘鹅的才能就把刘鹅举荐到中央去了让他去做这个叫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也就是当时负责外交还有洋务这些事情的一个很重要的中央机构去工作然后据说刘鹅他被举荐到北京在这个相当于是外事部门工作之后吧就开始显示出自己非常强的交际能力了

因为一方面呢就是他父亲早年间在朝廷里面有很多的老乡识和同事比如说非常出名的像李鸿章啊或者是王文韶啊这些人刘鄂去北京之后就是跟他们包括他们的子女一代都攀上关系了吧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呢就是因为刘鄂他做这个工作的性质是和外事有关的所以就和许多洋人要打交道

然后这里面就包括各种的外国的官员也好商人也好还有传教士这些人而且刘鹅他本身反正对于西方的科技文化还有政治制度都比较感兴趣所以和这些老外也处得挺不错

那这些外国人其实大家也能看出来他们也都不是一般的平民阶层也都是带着各自的目的来中国的比方说像这些外国的资本家或者是商人他们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够深入到中国的一些产业发展里面你往小的说是发财致富吧往大了说他们也是希望能对之后中国的这个经济命脉有一定的控制性的作用

然后像是那些外国的政治还有军事方面的人物他们其实当时我觉得更主体的一个诉求是希望把慈禧还有他底下那一堆保守派给换掉吧所以说就是这样一堆带着各种目的的外国人的群体当然这里面也有真正的特务和间谍啊就都是这些人在和刘鹅打交道

那在朝廷里面就是比较排外或者是比较顽固的一些保守派看来刘国这个人显得非常可疑说你是不是已经成为这个所谓境外势力的一个买办或者是代言人了这个时期呢我们也知道晚清政府他依然是在搞这个洋务运动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比如说像是修铁路开煤矿的项目和计划

那刘鹅呢他这个时候就对这些项目动心思了我觉得一方面可能也是符合他自己的这个太古学派所谓富国养民的思想吧另外一方面呢我觉得他其实还是挺想当一个有钱人的所以呢他就是想以一个民间资本的身份介入到这些铁路和煤矿的项目里面去但是呢这里面就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刘鹅你的启动资金是从哪里来

刘鹅他自己的想法就是我可以去借外国银行的钱做这些事情但是呢这样就会牵扯到说刘鹅你的背后是不是存在着所谓的为外国资本服务然后会让他们趁机把中国的这些铁路还有煤矿资源之类的东西都给把控住了

所以朝廷里面就有很多人当时都是在告他的状吧说刘鹅这个人不老实可能是汉奸但是呢从刘鹅他自己的角度来看包括就是在他的书信日记你现在去看的话他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就是他打算去借这个外国银行钱的时候他当然知道里面是存在这种所谓国有资产所有权这方面的一个风险

所以在拟合同的时候他也是多次的声明和规定就是说我只是单纯的去跟外国银行去借钱而不是说让你们这些外国资本入股或者说享有一个掌控的权利但是就是这样呢他依然是会遭到很多中央也好或者是地方也好很多官员的不信任

同时呢我觉得这里面确实也是有刘鹅他自己的问题确实也挺难评判的当刘鹅他去推这些项目或者是事情的时候啊经常喜欢贿赂一些清政府的官员就是送钱啊送文化字画这些东西去打通一个所谓的人脉吧

你如果按刘恶的说法呢他就是觉得在这个清政府的已经非常腐败的体系里面我用这种贿赂的方式去办事反而效率比较快能尽快的把事情搞成但是呢当他的这一套方式在遇见一些

很珍惜自己的清誉和名声同时呢又比较居高位的一些官员的时候啊比方说像张之洞啊还有当时的翁同和这些人他们就不太能瞧得起刘鹅就觉得刘鹅这个人路子为什么那么野呢而且刘鹅他在这些项目里面确实搞了很多算是贿赂拉关系还有空手掏白狼之类的这种外媒邪道吧就是在很多亲政府的高官眼里看来就是说刘鹅这个人不太能信任

那反映到结果上来说就是在刘鹅想要掺和的这一堆的官方的铁路煤矿项目里面他只是在开煤矿的这个事情上做成了一部分当然他也发大财了但是呢就是和他整体的布局计划来比较的话成功的这个几率还是算比较低的

然后刘鹅他也是经历了这一番和官方的交涉和波折吧就开始对阻拦他承包项目的一些所谓的清官和好官就产生意见了用他在自己的日记里面还有书记里面的那种话就是说现在是国家威望的时刻我们呢现在做的应该是一些能够快速的使国家富强然后又能带动老百姓就业的事情

而不是说你天天纠结着说我有什么外国资本背景然后又是说我是不是贿赂官员之类的这是刘鹅他的一个说法当然如果我们用比较实际和公立的角度去揣测的话你也可以说刘鹅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这些官员挡着他发财了我觉得都能说得通

反正就是刘鹅他在做官方这些项目的时候我觉得里面确实情况比较复杂你很难就直接断定说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所谓的外国买办或者说是那种纯粹意义上的汉奸你如果说他是汉奸的话那他之前在河南和山东拼死拼活去治水的这个行为又怎么去解释呢我觉得就很难说吧但是就是在当时那个环境里面

刘鹅或者说是更广义上的这样一种偏洋务派的人士他们确实都或多或少背上了这样一个所谓的里通外国的一个坏名声然后刘鹅他就觉得挺郁闷的就从这个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这个部门退出来了自己去投资了许多的商业项目吧因为他这个时候也赚到钱了

那这个期间里面刘鹅搞的事情就太多了我就举一些例子吧比方说他搞了有商场自来水公司报市航运贸易公司制研公司支部厂反正你照现在的标准来说这个人也是非常能折腾的一个企业家在他投资的这些项目里面我看了一下大概有 70%的项目最后都黄了

但是呢我觉得就是说在 18 九几年到 19 零几年这样一个非常早期的时间段里面刘鹅他投的这些项目其实应该很多在当时的中国都是算从五到有从零到一的那你如果是从一个眼界或者说从创新的角度去考虑的话就是刘鹅他做的这些尝试还有他敢于人心的这样一个姿态我觉得都是非常值得让人佩服的

然后我们继续说啊那刘鹅在他的这个疯狂投资之后没几年呢北京就发生了这个义和团事变然后就是 1900 年八国联军侵华打进北京城了那在北京发生这个动荡局面的时候呢因为慈禧当时已经带着光绪往山西那边跑了北京城里里外外已经是被各国军队把控住了

所以这个时候还被困在北京城里面老百姓他们吃饭就是很大的一个困难我也看过就是当时有一些八国联军进北京城之后城里面有一些文人他们当时写了一些日记就是说八国联军刚打进来的那个阶段里面城里面是买不到菜也买不到粮食的你到大街上还不能随便乱走稍不留神就容易被侵略者拿枪崩了局势确实是非常的危险

这个时候呢刘鹅他其实是在上海听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里面去了就参加一个叫救济会的组织这个救济会呢他背后的策划是李鸿章然后刘鹅他就是在当时一个战争的情况下就进了北京城就看怎么解决老百姓吃饭的这个事情那当时呢在北京城里面就是俄国军队他们是把清政府的这个官方的粮仓给占领了

但是俄国人呢他们好像一方面是不吃大米另外一方面呢好像是说洋仓里面经常有老鼠散来散去所以他们就打算一把火把这个仓库给烧了那刘鹅他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呢通过他之前的这个海外关系吧他就找到这个俄国军队说你这个粮食就别烧了然后呢我出钱把这些粮食用一个比较低的价格买下来

在发给城里面现在吃不上的这些老百姓格格勒军队呢也答应了就跟刘鹅做了这笔买卖所以刘鹅和他当时的这个救济会在当时应该是救了很多北京城里面平民老百姓的命而且刘鹅他貌似是在这次买粮食的事情里面是把自己大部分的身家都给填进去了等到战争结束以后他去看自己资产情况的话是负债的

所以你从这个事情上面去讲说他是一个汉奸或者是利益熏心的买办的话我觉得多少是有些苛刻了吧但是呢等到这个慈禧回宫朝廷里面呢还真有人就开始拿这个事情找留个麻烦了说他这个行为算是私自偷盗国有粮食应该被判刑

但是呢当时我不知道是整个朝廷比较乱没有空管这个事还是说刘鹅他自己找关系把这个事给停下来了总之呢就是别人告他之后他也没有出什么事但是呢这个状况也只是暂时的等到几年之后这个买粮食的事情最后还是导致了刘鹅的一个人生的终结我马上就会讲到了

总之呢在经历过这个买粮食发给老百姓但是又被朝廷里面的人弹劾之后呢我觉得刘恶他这个时候就是对这些所谓的注重名声和清誉的保守派吧就彻底的感到失望和不爽了就回他的上海去弄他的那些织布厂钢厂去了

就在这个时期里面刘鹅他终于开始搞一些和文学艺术有关的事情了前面我们讲的太多都是他作为一个企业家的经历那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呢其实就是当刘鹅在北京震灾的时候他到了一个叫王毅荣的官员家里面这个王毅荣呢他在八国联军打进北京的时候跳井自杀了

然后呢他的儿子就开始变卖家产刘鹅这个时候呢就从他家收了大概有一千多块的乌龟壳啊还有野兽的这些骨头

他收这些东西呢是因为他发现这些乌龟壳还有兽骨上面都带着字刘哥就觉得这些东西还挺厉害的应该是比较有受赏还有研究价值的那等到他把这些乌龟壳还有骨头买了之后就回到家里面搞研究后来呢就写了一本书叫《铁云藏龟》这个《铁云藏龟》呢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本开始比较正儿八经的研究和记录甲骨文这个文字系统的一个著作

刘鹅呢他应该也算是开创了中国甲骨文研究的第一人这是他做的第一个和文学艺术相关的事情我觉得已经非常的牛叉了你放到其他随便谁身上都可以把这个事情去吹一辈子但是对于刘鹅来说这个可能当时就是他的一个兴趣爱好吧那第二个事情呢就是写这个老残游记了

根据现在的一些资料来看的话刘鹅最开始写这个老财邮寄是为了帮自己的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呢当时好像是在报纸上说了亲政府的一些坏话吧然后逃难来到上海生活呢比较的拮据没什么钱但是呢这个人他还不太愿意接受其他朋友给他的捐款

所以刘鹅呢他这个时候就说我写个故事送给你吧这个故事呢你可以把它发到报纸上面去然后稿费都给你这个故事其实就是老残游记了那刘鹅他写这个老残游记的时候也是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写的

好像就是他每天白天的时候去搞他那些什么织布厂钢铁厂的生意晚上回到家之后呢才开始写小说写那么一两个小时写完之后呢就第二天让人把这个稿子送给他的朋友发到报纸上面去他在写的时候呢也好像没有什么很详细的情节的规划也没有什么反复的修改就是这样一个在报纸上面连载的小说吧后来就成了咱们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名著

然后我们在这里去讨论刘鹅他的一个写作动机的话我觉得不仅仅是简单的说帮朋友过日子这么纯粹的一个理由那在很多的后世的研究者还有读者的看法里面就是刘鹅他写这个老参游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用来泄愤的就是让他表达自己对朝廷里面那些保守派也好还有装模作样的正人君子也好表达对这些人的不满还有一个呢就是对国家前途命运的一个担忧

因为刘鹅当时他在写这个老参游记的时候是 1903 年这个时间段呢刚才讲过义和团还有八国联军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呢刘鹅他对于义和团这个运动一直是持一个全盘否定的态度就觉得这完全是清政府在利用老百姓利用义和团的这种比较激化的情绪盲目的去攻击这些你明知道很难去做对抗的外国军队

最后呢一方面造成了大量无辜的平民的伤亡另外一方面呢就是把自己的国家主权财政经济军事各方面的状况都导向了一个更糟糕的局面

然后对于逃到海外的击鼓当时的政治势力呢比方说康有为搞的这个保皇会还有像孙中山他当时在夏威夷那边活动嘛从我现在看的资料来说刘鹅他对这个君主立宪的路线虽然也不是说完全的赞同啊但可能稍微要友善一些然后对于孙中山的这种推翻君主制度直接我要搞革命的主张刘鹅他站在一个儒家知识分子的角度来说他就觉得不行他就觉得不行

他就觉得革命推翻帝制的这个路线是完全会导致中国走向礼崩乐坏局面动荡信仰丧失的一个结局

所以后面他在老参游记里面专门有一个章节就是借着书里面一些角色的对话吧就把这个义科团还有南方那些革命党就狠狠地批判了一番尤其是对这个革命党是骂得比较厉害吧说这是一群不敬鬼神不敬祖宗不管这个天理国法人情的败类就表达了他自己的一种偏向于保守和改良的政治观点

那如果我们按照现在的社会状况还有现代人的观点去看的话就是说刘鹅他当年的这些思考尤其是他否定革命的这个态度肯定有他的历史局限性存在但是呢如果我们是从 1911 这个辛亥革命开始算一直到 49 年新中国成立中间也确实经历了真的是比较动荡还有艰难的局面才算是走出来

所以我觉得如果是站在一个比较短期的角度以及刘鹅的这个儒家或者是太古学派那套复国养民的角度去想的话就是刘鹅他当时应该是没法设想说你要有一个先去破坏一个古老的体制制度再在废墟上面开始做一个建设的一条路那从个人角度而言我觉得我不是不能理解刘鹅他这方面的观点

而且我觉得把很多人你放到那个年代的话他们的第一反应我觉得也是会害怕革命的

就像是鲁迅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民众的形象或者说绝大多数人的一个正常反应我觉得是跟着谁走都行有饭吃就 OK 然后我们说回刘鹅刘鹅呢他后来是也没有看到亲政府最后搞的那个预备立宪的过程也没有看到辛亥革命在 1908 年的时候就是因为之前他搞了那个所谓私自买卖国库粮食的事情以及他在上海和别人在地产方面有一些纠纷吧

就引发了政府里面的一些人对他新一轮的指控就还是说刘鹅是汉奸那这一次里面呢有一个比较有名的历史人物就掺和进来了就是袁世凯有一些历史资料啊就说这个袁世凯早年的时候在山东和刘鹅有一些过节导致袁世凯一直比较怨恨刘鹅这个人但是现在我也没有查到特别可靠的资料说他俩在山东有一个交集或者是摩擦

但是就是在指控刘鹅的这次事件里面袁世凯确实是起到了比较坏的一个作用相当于是在他的一个指挥之下吧就让当时的两江总督端方把刘鹅给逮捕了逮捕完之后呢就把他流放到迪化也就是现在的乌鲁木齐去了那被流放之后不到一年刘鹅就好像是突然得了中风然后脑溢血在新疆去世了这个时候才 52 岁左右我觉得挺可惜的

那如果说去给刘恶这个人他的一生做一个总结的话其实我的第一反应的一个词就是复杂就是无论你去看他的思想也好还是他去做的这些所有的事情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什么都敢搞什么都敢干然后也正是他的这种复杂的行为和思想在他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质疑和非难还有所谓的扣帽子吧

到了他死后呢后世的学者在研究他和他的这个老残游记的时候也产生了非常多的争议但是咱们就是说抛掉这些所有的定性的部分我觉得刘厄的他的这个复杂性是他自己非常享受的一个结果就是说你去看他又是救灾抢险办企业然后又是搞这个文学创作

基本上都是出于他自己的一个主观意愿是他自己选择去做的当他遭受到这些阻碍或者是攻击的时候他心里肯定不爽啊但是我觉得刘厄整体上还是贯彻着一个比较积极进取的那种先秦儒家知识分子的一个姿态

那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呢我觉得刘恶他这些所有的复杂的行为背后其实可能又是一个特别简单的驱动力在支持他就是说这辈子要积极的入世养民做出一些事情和成绩来那虽然我不太信儒家这套东西啊但是我觉得在当时那个衰微的历史社会格局下面能有这样的人出现确实也是非常的难能可贵的

OK 那关于刘鹅他的人生经历以及这本老残游记的一个

写作动机背景我已经讲得非常多了下面呢我就挑书里面几个我觉得比较有意思也比较有讨论价值的内容来聊一聊在前面讲这本书的大致内容的时候呢我就有说到说这个故事的主角老参他从济南去曹州府呢是主要为了考察一下在当地听说剿匪成绩非常出众的这个御贤他治理的这个曹州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因为一方面有人说他确实是抓了不少的强盗但是呢另外也有一种说法说玉贤在这个过程中经常滥杀无辜把一些明明不是强盗的平民老百姓不分清空造白了就弄死了那在讲这段之前呢我觉得还是要先结合历史的大背景跟大家讲一讲就是为什么好州府也就是现在的山东合泽这个地方当时会出强盗首先呢还是因为有这个自然地理方面的原因

潮州这个地方它是处于黄河南岸的一个位置那黄河其实刚才我们说了经常发洪灾那引导洪灾就导致当地的这个收成也好还有老百姓的资产也好全部泡汤产生了大量的灾民和流动人口那其中一部分的灾民和流动人口就容易转化成靠抢劫为生的强盗团伙这是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然后呢也是因为这个连年的自然灾害吧就导致整个的草州地区也就是鲁西南这一块它的经济水平相对来说是不发达的那就是因为当地普遍的这种贫穷它会导致供养出来的读书人也就是知识分子和所谓的乡邢的数量会比较少

然后这样一个稀少的知识分子的数量就会导致当地的这个农村社会的老百姓他们就比较难接受到普及性的教育和教化所以就可能有一些青壮年吧他发现说现在种地为保肚子但是听说隔壁村的谁谁啊出去抢劫就能搞到吃的喝的再加上思想上面也没有什么压力和约束所以就很有可能转化成一个强盗土匪这是第二层原因

第三层原因就是因为曹州这个地方它是处于一个五省交界的位置往北面走就可以去河南河北还有山东的中部地区往南面就可以走到安徽和江苏那这样的一个地理位置对于抢劫这个事情来说就有一个优势就是说我可以选择跨省作案先去江苏抢抢完江苏抢安徽抢完安徽抢河南等抢了一圈没事了我再躲回我的这个老窝山东这边

那从官府的角度来说呢他如果想去抓这一伙强盗就需要先和安徽和江苏那边的官员打交道然后联合抓捕从一个官僚体系运作的角度来说呢这就是非常麻烦的一个事情

所以综上就是曹州这个地方它的强盗问题就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但是呢自从 1889 年玉贤来到曹州之后呢我说一句啊玉贤这个人他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说刘萼把他写到了《老参游记》里面的时候呢用了一个同一不同字的画名来影射他

预言他就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曹州的这些强盗团伙吧据说在三个月之内杀了有两千个所谓的强盗这是一段真实的历史那刘鳄他在写早餐去曹州探查民情的这部分内容的时候呢他采取的一个写法我觉得是比较偏向于现在的一个惊悚或者是悬疑片的一个套路

就是这个老蚕他从济南坐船到了这个潮州的境内他先是在潮州的乡村里面问了几个人说玉贤这个剿匪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然后有一个客栈的掌柜就跟这个老蚕说了一下他的所见所闻吧就是说玉贤这个人他确实不腐败不贪污在剿匪这件事情上也是全身心的投入

但是呢就是当地的这些强盗团伙弄清楚了玉贤他的办事风格以及他的水平之后他们就开始耍这个玉贤了就造成了许多冤案那这些强盗他们大概是怎么操作的呢比方说他们在一个地方犯了案之后玉贤就去出兵抓他们他们就会把自己的一些赃款赃物丢到一些普通老百姓的家里面相当于是栽赃给这些老百姓

然后这个玉璇呢,她就傻乱乱的把这些老百姓给抓起来了,说这些老百姓和强盗之间是有关联的。那在书里面呢,就是有写到有一户姓于的地主家,他们这家就是被强盗给栽赃,但是呢又被玉璇给抓起来,放到战龙里面去行训逼供,没过几天就全死在这个战龙里。

那在这个刑讯的期间呢就是这户姓于的艺术家里面他的儿媳妇是全程的跑前跑后想要疏通关系把人给救出来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那最后就是说当他的这个丈夫也就是这个于家的二儿子在战龙里面也战死的时候呢这个儿媳妇就跑到那个官府的门口拿着一把刀自杀了

所以就是这一桩案子里面最后导致了于家平白无故死了四口人强盗呢是一个都没抓着那后来呢也是官府里面有良心的人还有江湖人士吧他们就觉得这四口人太冤了就出力把这个真凶缉拿归案了

这时候呢案情算是真正的水落石出但是呢就是受冤枉的这个瑜伽的剩下的人吧也不敢去网上去举报和申冤首先因为玉贤这个人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官他在省里面也有人去保他就很难去撼动他这是一层第二层就是说瑜伽这个剩下的人就害怕说自己在网上举报的时候又被玉贤凭借他的这个神奇的逻辑给判成强盗的同伙

所以到了最后的最后呢这个玉贤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呢这个姓于的一家人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然后老蚕他就是从曹州府的外围的农村一路上就是听说了许多玉贤造成的这样的类似的冤案那赵刘萼描述的那种氛围呢你就感觉它是一种白色恐怖的环境

许多老百姓一听到老蚕问玉贤这个人怎么样的时候嘴上说的都是好得很 青天大老爷 大青官但是那个面部表情都是哭丧着脸只能是到了一些私下的确定周围没有人窃听打小报告的环境的时候还肯跟老蚕说说这个玉贤到底是造成了多少滥杀无辜的案例那老蚕一方面肯定是气愤吧

就是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个玉贤在省城里面的那种好名声和实际的这个当地老百姓对他评价一个极大的差异然后另外一方面呢他也是对曹州城里面的情况越来越好奇了就往这个曹州城里面走但是等他到了这个曹州城里面的时候我觉得刘鹅在这个地方他的情节的设置就挺巧妙的

就是老蚕进了曹州城里面也看见在那个官府跟前摆的那些战龙但是呢那些战龙里面就没有像老百姓说的那种每天都吊着一些犯人都死人就感觉城里面好像无事发生那这个时候呢老蚕就正好遇见了一个朋友吧他这个朋友也是当官的是这个御贤的下级他这个朋友就是说啊之所以你现在没有看到战龙里面站着囚犯

因为这几天呢玉贤因为他的剿匪成绩出众整里面呢给他升官玉贤就说咱们暂停三天行刑相当于是让所有人来庆祝庆祝自己升官所以呢从这件事里面你多少是能看出玉贤他这个人的一些本来面貌包括就是前面在写玉贤办案的时候就是办案写冤案的时候玉贤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是能特别反映出这个人的本性

就是当时官府里面玉贤的那些下属已经有人劝他了说大人你是不是好好想一想这个案子里面是不是真的有冤情啊玉贤就说了一句什么话呢他说不管这些人不管这个姓于的这一家是不是真的冤枉我现在已经不能放过他们了因为我如果放过他们他们肯定就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会想着来告我那这样的话我自己的前程和仕途就全毁了

所以刘厄他这样去写玉贤其实无非就是想凸显他的这个所谓的清廉还有教匪的饥饿如仇的外表下面吧其实隐藏的是狂热的对于政治前途的一种渴望但是我觉得更精妙的一点呢就是刘厄在凸显玉贤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从头到尾在这一部分的章节里面老蚕他是没有直接见过这个玉贤的

他也没有见到说玉贤去执行这些战戎的刑罚时候那种血淋淋的场面但是呢所有这些关于玉贤的负面的我觉得是负面传闻吧以及曹州城的一个恐怖的环境的氛围刘厄他就是通过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单纯的对话就从侧面给展现出来了然后借着这一桩鱼鞭案呢我觉得也是能够展现出刘厄他在书里面主要想表达的一个观点吧就是所谓的清官之恶

那刘鹅他自己评价老残游记的时候就说过一段话大概的意思呢就是说贪官的可恨人人都知道但是清官呢我觉得这里清官主要指的是那种无能而且刚愎自用的清官就是说这种官员他们更可恨的地方很多人不知道因为贪官呢他们都知道自己有问题所以呢就不太敢公然的为非作歹

而那些无能的清官呢他们觉得反正我不贪污所以呢我就可以胡作非为干什么都行王小说呢就是滥杀无辜王大了说呢就是祸国殃民而且刘鹅他还写到一个点就是说古往今来的小说都是去揭露那些贪官身上的邪恶和阴暗的但是呢从老参游记开始我就要揭发这个清官身上的罪恶

那至于说到这些清官的罪恶以及他产生的机制和原因呢刘厄其实就是认为是因为宋明之后的这个儒学体系啊已经把知识分子给彻底搞成思维僵化死读书只会讲大道理的一群笨蛋了那在这群笨蛋当官以后在所谓的这些名声和地位的引诱下面他们就有可能干出来比贪官还恶劣的事情

同时呢这些情况还非常稳固地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谁还动不了它然后刘厄所揭发和批判的这种官场和政治上的现象吧我相信绝对不是说只在晚清的那个时候才会出现

而是说当一个官僚体系或者说你是任何一个组织系统吧当这个系统的评估标准已经开始脱离实际而且呢对这个人的道德水平要求有特别高的时候那就是这种胡作非为的清官他们开始登台的时刻放到这本书里面呢预先你看省里面的大领导都说他教育组织教了特别好

但是呢这些大领导也没有实际的去考察当地的真实情况而且老百姓呢也不敢把真实的情况往上面去汇报因为老百姓自己都知道上面呢是一个关关相护的生态环境再加上玉贤他有一个看起来非常政治清廉的人设所以一个在民间风评极差的官员反而在官僚体系里面可能是一个政治红人

那刘恶呢他虽然要去批评这些狭乎搞的清官也认为他们是一些比较坏的典型吧就是说老实是把整个的大好局面给破坏了但是呢他也没有上身到批评说产生这种恶劣清官的体制环境他更不敢去批评当时站在整个的清朝政治环境里面最高处的太后和皇上

那从现在的观点去看的话呢我觉得还是只能归于说他是被这个儒家体系的中军思想给束缚住了这是我在书里面想讲的第一个段落那第二个段落呢我觉得终于是和咱们这一期的标题联系上了就是正国的福尔摩斯这一块啊他是怎么一回事呢书里面讲到这个老蚕在游历完草州这一片之后呢就打算回济南了

但是呢中间因为当时是东天黄河结冰他就被困在一个叫七河县的地方七河县呢我查了一下他是地处山东德州的东南部和济南呢中间就隔了黄河然后老蚕在七河县呢就遇见了一个省里面的官员这个官员呢姓黄咱们就叫他老黄吧然后

然后老蚕和老黄他俩人呢就相当于是在等着过河的期间在他们住的那个旅馆里面连同这两名妓女一个叫翠花一个叫翠环这四个人聊天聊了一整夜就是这样的一个事情

那这一页呢在中国小说史上我看徐子东好像是有说过应该是传统中国文学里面最长的一页就是老三游记这本书它一共第一部有 20 个章节但是呢这一页聊天的内容它所占的章节的篇幅就是有 5 章占比能占到 25%然后我在读这部分内容的时候感觉就是刘恶确实是太会写了他在写人物聊天对话的时候非常注重的一个点就是节奏感

就是说你读起来不累因为他会在一个对话的情节里面加非常多的人物的动作还有额外的事件来去缓解这样一个单纯由对话聊天所造成的一个疲惫感我觉得是非常厉害的一个手段这一整页的对话聊天呢我觉得可以分成两部分吧第一部分呢其实是讲咱们刚才说一共有四个人嘛老黄老残还有两个年轻的妓女叫翠花和翠环

第一部分我觉得主要是这个翠环她在讲自己怎么沦落成妓女的一个经历那翠环呢她其实本来是一个大家闺秀是家里面开那个粮店卖粮食的但是呢有一天这个黄河突然泛滥了洪水突然来了就导致她家里那些财产啊店铺啊全没了

他父亲当时就去世了他母亲呢是因为家里面实在没钱了就把翠环去卖了当妓女他母亲后来就还带着他弟弟去讨饭但是也饿死了最后只留下他这个翠环还有他六岁的弟弟两个人算相依为命吧然后呢因为这个翠环之后可能还要去被卖到一个环境更恶劣的妓院那边到那边之后可能就是说连性命都留不住了

因为老黄他是省里面的官员就还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和名声不能说直接赎一个妓女出来所以呢他就窜托老蚕说你做个好事把这个翠环给赎身赎出来相当于是挽救一条生命吧那翠环咱们刚才不是说到吗他家的一个衰落是因为黄河这个水灾那这场水灾是和谁有关系的呢

前面咱们在聊刘厄的生命的时候不是在讲他在山东的领导叫张耀吗当时的山东巡抚咱们刚才讲到就是张耀他刚当巡抚去治山东黄河的时候因为偏听偏信了一些无能的秀才的建议从而导致了这个黄河泛滥造成了大量老百姓的流离失所那摧还他的不幸的遭遇其实就是和张耀当时的政治决策失误是有直接关联的

然后刘鳄他是用崔环讲述自己身世遭遇的一个办法把张耀的失误给寄到了老残游记里面

他也是借着这个事情借着老残的看法就再次惩罚了对于那种无能的清官的不满老残他在故事里面就说到说天下大势坏于奸臣者持之三思坏于不通世故之君子者道有十分之六七也这是刘鹅他主要想表达的一个方面吧

第二个方面呢我觉得刘鹅他也是想通过退还的这个叙述去展现当洪水来临的时候像是城里面还有乡镇里面那一个非常惨烈的状况他通过文字相当于是做了一个非虚构的技术这是第二个方面第三个方面呢我觉得徐子冬的这个分析还是挺对的就是刘鹅写这一段呢多多少少的是又展现了一种怎么说

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比较油腻的一种写作方法吧就是说在咱们传统文学里面经常会发生所谓的那种

知识分子拯救妓女的这样一个情节无论是刘萼也好还有其他的作家也好就好像非常喜欢写这种什么让妓女从良的一个套路吧当然一方面他们是想展现出女性的这种非常悲惨和无奈的处境但是呢从另外一方面从基底来说我觉得他们还是想去显示自己好像拥有天然的一种道德上的高尚感以及能够去拯救别人的这样一种能力吧

所以老陈游记我觉得怎么说呢一方面我觉得我能理解刘鹅他确实有很多的那种坏菜不育的或者说是自怨自怜又自满的情绪他想是在这个小说里面去表达但是呢如果按我现在自己的一个观点去看的话或者说是按现代人的一个标准去看的话这本书里面其实也挺展现出那种中年男性的比较自以为是但是又隐藏着非常好的那种心思吧这是徐子冬的一个看法我也是比较认同的

回到文本上来说呢这一整页里面第一大部分就是在聊翠环的这个事情那第二部分呢其实是由这个老黄他讲述在齐河县发生了一桩命案也是奇案吧在小说里面在讲这桩奇案的时候呢因为在前面那个翠环讲自己身世的一部分内容他的篇幅已经非常长了

我觉得有许多读者他在读到这里的时候确实是会有一些疲惫感觉得怎么聊天没完没了的但是刘鹅呢他就很聪明他在老黄讲这个命案的过程中呢给这个旅店就设计了一场火灾那这个火灾也是有惊无险但是呢通过这个情节我觉得刘鹅相当于是把整个夜晚的这个对话的节奏一下子给变得不那么沉闷了吧我觉得是挺聪明的一种写作的方法的

那等火灾结束之后呢老黄还是继续聊这个命案他说的是齐和县有一家人姓贾这家人呢就是吃月饼结果全死了一共死了 13 个后来呢就是有人举报说说这个月饼里面有毒药这个毒药呢是这个贾家的长子的媳妇也就是大儿媳妇是他在月饼里面偷毒干的

然后这个大儿媳妇和这个大儿媳妇的亲生父亲呢就都被怀疑是共犯给官府抓进去了审理这个案件呢是省里面派来了一个官员叫刚毕大家一听这个名字应该就能知道他是刚毕字用这个词一个缩略的用法

这个叫刚毕的官员呢他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给这个大儿媳妇还有大儿媳妇的父亲就是这两个嫌疑人吧给他们上刑想让他们自己认罪但是这个时候呢就是这个嫌疑人家里面的管家这个管家呢他其实也就是一个乡下的没太有见识的小老头他就觉得自己的主人还有主人的这个闺女肯定是清白的

就想自己出力然后呢他就是按照那种传统的人情社会的思想吧去想找关系去贿赂这个钢币结果就是这个贿赂的事情被钢币拿来当罪状了按钢币的这个说法呢就是说假如嫌疑人假如你这个妇女两个人啊是清白的话那为什么还想拿钱贿赂我呢你们肯定是犯罪了

所以说呢就是他们的管家的这种好心想去救自己主人的一个行为反而到了刚毕这个以清官自取的官员身上呢就变成了一个罪状然后老黄去跟老蚕介绍完这个案子之后他就是说这个案子里面其实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消除很有可能呢说这两个嫌疑人是被冤枉的

那换句话说呢也就是说这个案子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但是呢这个刚毕他完全是凭自己的一个主观判断啊就是一心想把现在这两个嫌疑人给弄死官场里面的这些官员我觉得也是出于自保吧他们都不愿意直接去跟这个刚毕产生冲突所以呢这个老黄他就想让老蚕出面一方面呢就是把这两个嫌疑人的冤屈给洗清白第二个呢就是去找这个凶杀案的真凶

至于说后面具体是怎么探案断案以及一个侦破的过程吧我在这里就不多介绍了因为我觉得这部分还算是一个侦探故事吧要给大家留一个阅读的空间那我在这里想聊的其实是什么呢就是说在这个探案的过程里面有一个官员啊他在跟老蚕聊天的时候就夸了一下老蚕说这个非常离奇的案子啊我只能找你这个福尔摩斯才能解决

然后我在老参与记里面看见福尔摩斯这个词的时候我当时就突然恍惚了一下子就是你在一个整体氛围还是比较中国传统社会的那个小说文本里面突然看到一个知名度非常高的西方侦探的名字的时候除了这种本能的离奇的感觉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说

我开始意识到就是老残游记这个小说它处的时代居然还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大环境吧但是像是福尔摩斯这种外来的事物或者是外来的文学形象已经非常自然地进入到了至少是当时的一些中国高级知识分子和官僚的联谊体系里面那从真正的历史的角度来说呢就是柯南道尔的这个福尔摩斯的系列第一次进中国时候是 1896 年啊

在当时这个上海的食物报上是刊登了四篇小说后面几十年呢又是陆陆续续引进和翻译了福尔摩斯系列的其他的暗故事根据我现在的一个了解当年福尔摩斯系列进中国之后对于至少是读书看报的这个知识分子阶层来说冲击是非常大的

首先第一个点是因为毕竟当时出国留洋的人还是比较少的所以大家对于西方社会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是不清楚的模糊的好奇的那柯南戴尔起的这个福尔摩斯呢在中国的知识分子这边就相当于是他们用来观察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社会的一个望远镜吧

就是通过这本小说才知道好像过去都是说西方是落后的蛮夷之国但是其实真正的情况是这样一个模样这是第一个方面那第二个点呢就是说贝尔摩斯他这个人物形象吧就大家应该都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全能的探案人才化学物理生物格斗逻辑推理就是这些东西他都是非常的擅长

那相比之下在当时中国一些比较年轻的知识分子看来他们觉得福尔摩斯这种还是更理想的一个人才的状态大家都应该去学习现代科学知识培养自己的逻辑思维而不是整天去自己应备那些科举考试里面很刻板的东西这是第二个比较有冲击性的点吧那第三个点呢就是说福尔摩斯他这个侦探的一个人物定位的问题

因为我们去看柯南道尔这个故事的时候都知道啊福尔摩斯他往往是在苏格兰场的警官都束手不测的时候他作为一个警方的顾问或者说按中国的理解可以说是社会闲散人士啊就是一个官僚体系以外的游历者的身份反而是能够对重大案件起到决定性的侦破作用那这样的一种定位其实对于中国传统的断案探案的理念我觉得是有冲击的

因为我一想到现在就是说中国传统历史上善于断案探案的人虽然我也不太看这方面的小说但是我一想名字就是包庆天 狄仁杰 宋慈这些人他们这些人的特征第一个我觉得就是所谓的体制内人员也就是说在过去中国的文学作品里面对于重大刑事案件的发言权和裁判权其实往往都是集中在官僚体系的一些官员的身上

那像福尔摩斯这种社会闲散人员他肯定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这是第一个特征那第二个特征呢就是包青天 狄仁杰这些人他们往往是民众寄托自己对于所谓青天大老爷的一种诉求和希望的一个对象希望官僚体系里面能够有一个可以明面是非有权利的人能够替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做出辩护和判断

这是中国历史上所谓的公案小说或者是文学人物他们的一个角色定位但是呢这种天天大老爷式的角色定位到了晚清的时候由于说官僚机构以及整个清政府当时都面临着持续的腐化和崩溃的问题所以至少是当时那些比较有进取心的知识分子

可能是在他们眼中看来与其说你呼唤一个报信天还不如说呼唤更多的福尔摩斯让更多的民间的高级人才能够介入到像是刑事案件侦破这种过去只有官方才能发挥作用的领域里面去

那这个时候呢如果咱们去拿福尔摩斯和刘鹅或者老蚕做对照的话你就会发现除了说不会武功之外啊但是刘鹅在当时的那个中国社会里面他确实是具备了一些福尔摩斯这种综合性人才的素质

就是我们前面提到了你看刘鹅又懂音乐又懂医学又懂水利工程还懂文学同时呢在社会实践的层面他还一直是以一个民间资本家的身份吧去介入到一些过去被官方把持的大工程大项目里面去

所以我在猜想就是刘恶他肯定是读过福尔摩斯然后是不是因为他的这个代入感过强所以说导致他把老残游记本来是一个游记的故事后半部分完全是改成了一个侦探小说然后就是探案的这一部分呢你总体去评估的话我觉得写的还算不错了吧就至少是有一些悬疑性但是呢就是说刘恶因为咱们前面也说过他还是一个中军思想比较重的儒家知识分子

在这个老参游记里面虽然刘鹅让老参去当了一个侦探最后呢他也查明了真凶是谁但是在整个过程里面他还是给官方保留了很多的正面形象或者说是脸面吧可能这个刘鹅的主打思想就还是说我

我知道现在晚清政府很不好然后也出了很多无能的不知道整天在干什么的官员但是呢通过我刘鹅或者说是老蚕就是我们这种比较有能耐的民间知识分子的帮助以及和官僚体系内部那些还有良知还有能力的这些官员的努力大家一起还是能把这整个国家的局面给收拾得更好的所以说本质上你看他写的是中国的福尔摩斯但其实还是表达一个自己偏保守和改良的政治幻想

OK 那这一期关于老残游记还有刘鹅他的一个人生经历以及对于晚清社会的一些探讨吧我觉得真的是聊的特别多了呃

书里面其实还有很多的章节和内容我觉得也可以单拉出来作为主题去聊比方说这篇小说开头有一个蝎子的章节是很有隐喻性的以及老参与记他的第二部里面有一个尼姑安的剧情里面有一个尼姑我觉得他是阐述了很多在当时应该是很先进的女性主义方面的一些思想

但是限于我这一次的经历还有篇幅的考虑呢就暂时没有放到提纲里面去然后我觉得后面有机会的话呢不一定是聊老菜游记啊可能是聊别的主题的时候能把这次没有聊的内容给串进去行我们就到这结束吧大家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