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场超凡的校园霸凌事件 | 穆齐尔《学生托乐思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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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大家好这里是自由影我是尼里今天想跟大家聊一聊罗伯特穆切尔他的一部短篇小说也是他早年的一个成名作《学生托勒斯的迷惘》

那作为米兰昆德拉口中所谓的中欧文学四杰之一也就是卡夫卡、贡布罗维奇、布罗赫和穆切尔这四个人其实对于卡夫卡之外的那三位我对他们并不是很熟悉之前也没有一个想要把他们通读或者是进行比较细致的探究的想法因为

因为在今年也就是 24 年我一直觉得能把卡夫卡涂的多一点深一点就已经是挺大的一个工作量了但是呢做完上一期卡夫卡和中国长城那期播客之后我当时是觉得有点自己把自己整迷糊了的那种感觉

因为在做资料准备的时候整体我觉得自己接触到的信息是比较多也比较杂理解起来也有很多困难的点所以当时就把整个的制作流程搞得非常的拓大

那等到节目发出来之后呢我当时就在想下一期不然我找相对简单的一本书来做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苦哈哈的也不要把咱们这个自由泳播客的更新频率弄得那么低嘛但是现在大家也看到结果了几个月过去了我又是非常归宿的在更新

除了说这几个月里面因为我自己的摸鱼心态比较严重比方说前两个月陈米与欧洲杯这个月又开始追奥运会被诸如此类的事情拖慢了进度之外从节目制作的本身而言就是今天要聊的这本书《学生托勒斯的迷惘》以及它的作者穆齐尔

当我真的读进去并且开始查资料看文献的时候我发现这里面所涉及到的文学理论以及哲学方面的又是非常的一大坨纷繁复杂有理解门槛的东西所以就是这一次呢我又是非常不幸的沦陷进去了那下面不然我先从头说起吧就是讲一下自己最开始是怎么想着去要读穆切尔这本书的

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些重要信息没有说就是因为这期节目因为它的内容比较多可能信息也比较的繁杂有很多我自己觉得很重要的内容可能是在节目后边的部分才会有呈现

所以我是非常推荐大家这一期多去看一下 show notes 里面的时间线和小标题的然后这期我们依然是有评论抽奖的活动只要你在小宇宙 APP 这期节目的评论区留下不低于 20 个字的评论那就可以参与抽奖这期咱们的奖品富裕了一些除了有一会儿我们会聊到的这本《学生托勒斯的迷惘》之外

本期也是非常感谢后浪图书赞助的探讨未成年人犯罪问题的一本非虚构图书叫做少年与恶的距离只要是中奖的朋友就会把这两本书一起送给你们欢迎大家来评论留言 OK 下面咱们进入正题啊

其实最近半年我一直是在读雷纳史塔赫写的卡夫卡传记非常厚的三部曲在前一段时间我看到他在写到 1914 年那年的上半年的内容的时候里面有写到卡夫卡他当时想找个地方发表他的变形记而恰巧在同一时间段我们这一期的主角穆齐尔他是应聘到了一个出版社去当文学杂志的编辑

并且这个出版社当时和穆齐尔确定了一个方针就是想要挖掘一些优秀的青年作家和作品然后穆齐尔呢他就是相当于开动了他寻找作家的雷达吧把视线锁定到了当时略微有一点点名气的卡夫卡身上然后很主动的托关系要到了卡夫卡的联系方式接着给他写信说我可以给你把这个变形机给发表出来

但是呢这个出版的事情后来没有办成主要是因为木切尔他就职的那家出版社要求卡夫卡他把变形机的内容做大幅度的删改和压缩卡夫卡就很不高兴后来也是换了别的地方去发这个变形机了

但是呢通过这个事情卡夫卡和穆切尔他们在私人友谊的层面应该还是建立了比较好的关系后面也有书信的来往而且他俩在文学方面我是觉得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态度吧所以当时读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不然顺着正好看一下穆切尔的作品吧也算是能去增进一些对于当时那些奥地利的知名作家的了解吧

然后如果大家对穆齐尔的作品有所听闻的话都应该会知道他最出名的小说是那一本《没有个性的人》是一个大不投国内这边上海一文 21 年出的那个版本好像是 80 多万字 1000 多页我很早之前就买了但是这本书呢我一直觉得是得专门找一个完整的时间段去看所以买来之后就是放在书柜里面没有敢去动它

那与之相对的篇幅要小很多的就是今天要聊的这个《学生托勒斯的迷惘》只有 13 万字很薄的一本这本书我买的时间也很早但是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吧就是买来之后也是一直在那搁着没看总之有了阅读的契机之后我就还是挺开心的去读了这样的一个短片

而且我事先在看一些导读内容的时候经常会看到有一些说法是讲就是如果你觉得穆齐尔的没有个性的人太厚重太难懂的话那你可以先去读学生托勒斯的迷惘因为穆齐尔他是非常强调在作品里面体现哲学性和思想性的一个作家

然后作为读者来说你如果没有相关的哲学心理学以及历史方面的一些知识储备在读他作品的时候就可能会有种原理物理的感觉然后你的注意力可能只能是去集中到小说的情节还有人物上面

但是呢,他的小说的情节叙事以及人物形象,从我自己目前的阅读感受来说,他们反而又是穆齐尔的创作里面权重比较低的部分,你可能在读完整个故事之后依然是没能很清晰地搞明白这个作者想要表达什么。所以就是出于上面的种种原因吧,我就开始读了这个《学生托勒斯的迷惘》。

那在读第一遍的时候呢我的进度非常快两天就看完了而且整体感觉挺好一方面呢是因为他这本书的清洁框架真的是非常的简单清晰出场角色也很少主要的人物就四个吧你如果纯粹把它当成一个故事去看的话这个故事讲的其实就是一个少年军校里面的校园霸凌的事情可以说在故事层面上是没有什么理解方面的难度就像

就像我刚才提到的一样叙事和人物他们在穆齐尔的创作里面权重确实比较低这是第一层的印象吧那另外一方面呢是在小说里面它包含了大量的关于这个故事的主角托勒斯内心活动的描写然后还有很多说理性质的内容我没有细致的去统计啊但是我觉得篇幅上这方面的文本可能会占比要超过整本书的一半

然后在读到这些段落和内容的时候我感觉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我和这个作者是处在同一个频段的或多或少我能够理解或者是感知到他的写作意图与主旨是什么那穆切尔的这支笔在我的眼里我觉得它就相当于是往人类内心深渊不断下潜的一艘潜水艇

当他在写到比方说一个人在青春期的时候可能很多人会经历的一些精神思考方面的那种不太稳定的模模糊糊的感受和瞬间还有在这个时期里面随着生理发育所带来的那种肉体上的躁动以及对于学校环境里面的一些人际关系的阴暗面的观察和描写就是我第一遍在读的时候确实是产生了许多有深刻过敏的地方

而且这里面我所指的深刻的共鸣它可能不光是因为我自己的或者是任何人在青少年时期的一些体验和回忆因为这些东西才跟书里面的内容有交集那更深一层去表述的话我觉得是穆切尔这个作者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观察方法是与常人不同的如果我用一种比较神棍的方法去形容的话

我可能会说在木切尔的脑袋里面存在着第三只眼睛他可以用这只眼睛去看到这个世界的另外的一种样貌以及整个世界更加底层和其一的一种运行的逻辑那这层的共鸣如果是放在四五年前的话我可能是不会有的而且也不会去相信的

但是到了最近的一两年一方面我觉得自己是在比方说诗歌还有文学的领域有了更多的学习实践吧然后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自己的生活思想和身体状况都发生了很大的勾勾砍砍的变动

所以确实是在这几年的某一些瞬间我从我自己的感官和我自己的内心的角度出发会觉得这个世界这个由我们的语言符号所去表征的世界它存在着另外一种样貌存在着另外一种可能的运行方式当然我知道我现在这么去讲的话有些人听着肯定会觉得你说的这些东西里面玄学的成分太大了没有很强的参考意义或者是客观性

那关于这点我觉得也是这一期我要着重去聊的就是在穆齐尔的他的这一套看起来很主观很玄学的写作内容以及给到读者相应的那种心理体验的背后这里面所蕴含的一些哲学与科学方面的理论思想其实也是非常有意思的而且它会是这期播客的一个重点那我在第一遍看这部小说的时候的感受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

然后等到我开始第二遍去读其实这个时候呢从播客制作的角度来说我就已经开始着手去查很多和小说相关联的背景资料并且去列节目的大纲那在这个过程中我就发现我好像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的拖延和不愿意去读这本书的状态

在这里呢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我需要对这本小说里面涉及的那些非常主观的感受性的模糊的心理描写以及书里面的人物所代表的那种意识形态吧虽然我不太喜欢用这个词对他们进行阐释的时候我发现我是缺乏太多西方哲学的知识储备以及阐释能力的如果我真的想要从一个相对客观的角度深入的去聊一下这个故事的话

就势必要去接触到最基本的关于西方近代晚期以及 1920 世纪哲学的一些知识概念也可能要去了解一下就是穆齐尔和卡伯卡他们所在的那个世纪之交的欧洲社会以及思想界的大致的情况那我遇到的这些问题它同时也是很多文学批评家在谈论穆齐尔的作品时候也是去聊到的就是说凡是被穆齐尔所接触过的东西你去解释他的话都会觉得很困难

那到了这个时候我基本上就是和之前读卡夫卡作品时候又陷入了同样的一个状态是处在一个对于大量的知识资料和新的知识的缓慢的学习理解的过程里面

而且我也要承认这个知识吸收的过程确实是比较呼沦吞枣的并且我也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态我就是在想就是凭我短时间之内去接收了一些粗浅的理论化的知识来对这样一篇非常难以把握具体的形状与样貌的小说进行阐释的时候我所传递的信息是准确而丰富的吗

我想表达的那种在我作品的文字里面所包含的感受在我试图用比较合乎逻辑的语言把它们变成一个个比较清晰的概念的时候这种审美的感觉和氛围还是存在的吗在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变得非常的平庸的客观化以及二人失色了呢这反正是我的一种疑惑吧

包括后面我还冒出来一种想法就是觉得可能最好的去接近这样的类型的作品的办法就是让读者自己去写一篇与之相呼应的文字作品当上升到这个层面来与原作进行交流的时候我才觉得这可能是最终传递对于作品的理解的一种合适的途径吧但是这种要求显然也是太高了我自己目前也显然没有能力去达到

总之是这种所谓的阐释与反对阐释它在文学理论层面本身也是一个被反复讨论的议题吧只是在这里我想把我的这个矛盾的心态先表达出来可能这种矛盾的心态本身它又是一种接近作品的办法吧 OK 我也不清楚我这一段的表述是不是能让大家听明白总之咱们先接着往下聊一些常规的东西

那在进入到小说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下穆切尔这个作家的成长经历,以及他写《学生托勒斯的迷惘》时候相关的一些重要背景吧,之后再去聊那些更复杂和麻烦的部分。穆切尔呢,他是一个奥地利人,1880 年出生在奥匈帝国南方一个叫做克拉根福特的地方。

他比茨维格要大一岁比卡夫卡要大三岁那如果是对这两位作者比较熟悉的朋友尤其是读过茨维格《昨日的世界》的话其实这个时候大概就知道作为同龄人的穆切尔他当时所处的那样一个世纪末的维也纳式的那样一个充满着多元化的思想冲击与暗流有动的时代背景和社会氛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听一听我的上一期播客就是聊卡夫卡与中国长城的那一集里面也会涉及到一些相关的这方面的内容然后穆齐尔的家境是比较好的他的父亲的名字叫阿尔弗雷德是一个机械制造专业的工程师

后来呢是升到了大学里面当机械工程系的教授和系主任再后来到 1917 年的时候穆齐尔的这个父亲阿尔弗雷德还被皇室册封成了贵族但是呢穆齐尔他爸这个贵族头衔也没有保留很久啊因为一年之后也就是 1918 年那个奥匈帝国就解体了嘛

总之我们不难去想象就是凭借他父亲的职业以及一系列的头衔,穆齐尔他的成长环境应该是属于相对比较优越的那一类,而且他父亲在理工科方面的学术背景其实也对穆齐尔之后受到的教育及思维方式的塑造有比较大的影响。

那穆齐尔的母亲名字叫赫尔米娜是一个比较有艺术天赋的业余钢琴家根据我现在找到的资料来看赫尔米娜和穆齐尔的父亲这两个人在性格还有兴趣方面的反差是比较大的穆齐尔他父亲的性格与为人是偏向严谨和古板但他母亲呢根据穆齐尔自己的描述来说是非常的外向奔放的一个人

并且如果按照 19 世纪末的那种比较南圈语境的病理学的描述的话资料里面显示穆齐尔他的母亲可能是有一些所谓的歇斯底里症的表现当然这个歇斯底里症从我们当下的心理学与精神病学的视角来看是一种非常宽泛和不准确的叙述总而言之也许就是性格秩序以及各方面的差异导致了穆齐尔他亲生父母的情感关系比较差

然后穆齐尔的母亲哈尔米娜大概率是出于排挤自己寂寞的原因吧就和一个自己的好朋友一个叫做赖特的人建立了可能是非常公开的情侣关系那穆齐尔的父亲呢他对于妻子的这一段婚外情好像是抱着一种默许和容忍的态度吧所以慢慢的这几个人之间就变成了一种非常古怪的开放关系

然后当时作为孩子的穆齐尔从他小时候在他自己家里面他经常看到了一个场景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彼此互相不关心然后自己的母亲又和一个经常到他家来做客的外来的男人关系是那么的密切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可以猜想到这样的一个家庭对于小时候的穆齐尔来说虽然可能吃穿不丑父母又是所谓的那种精英人士

但是这个家庭里面的氛围无疑是疏离的冷漠的,乃至是有些扭曲的,穆切尔他在他自己的日记里面也有写到,就是说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家庭怀抱的温暖,他很鄙视这个家庭,同时呢这样的一种成长环境从心理层面来说肯定是会对穆切尔有非常大的影响。

无论是对于所谓的家庭以及爱情伦理的看法还是说自己在这样的一种不断受到冲击与折磨的成长过程中所必须的经历的那种内心深处的自我的探查与拷问就是这样的一种成长经历我觉得它使得穆齐尔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以一种更加复杂的眼光与视角来看待自己的精神世界以及承认其中那种不可预测与极非理性的成分

这是我觉得家庭和童年对他起到的作用然后到了 1894 年穆齐尔 14 岁的时候他是进入了一所叫做维斯基辛军事理科中学的地方念书这个学校我查了一下它算是一所寄宿式的少年军校吧如果大家读过茨维格的《昨日的世界》的话其实应该也能想象到大概的那种 19 世纪某奥匈帝国教育体系的氛围

就是学生进入到学校之后他会接触到非常严格刻板的半军事化和偏向于军事理工科方面的教育这里我还想插个题外话就是在穆切尔进这所学校的早几年前其实还有一位非常出名的奥地利诗人他也是在这个地方念过一年书这个诗人就是大家非常熟悉的里尔克

那里尔克他在进这个维斯基辛军事理科中学之前呢其实是在另外一个军校念过四年书之后转学过来的但总体这些军校在规章制度和氛围方面可能是大同小异吧然后根据里尔克的传记里面的叙述的话他在军校的这段时期身心两个层面都受到了非常大的折磨

这种折磨主要就是来自于比方说当时的老师以及学生那种彼此之间非常粗糙野蛮的社交方式以及对于所谓的男子汉气质的那种强调与崇拜还有军事化体育科目方面的种种考核吧就是这种环境对于身体相对柔弱而且比较敏感吸引的里尔克来说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那在军校上了四年学之后,李尔克他的精神和身体也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些问题吧,可能包括一些神经关能症还有肺炎什么的,他确实也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就跟他父母说我一定要申请转学,后面他也是终于进到了一个普通学校吧,相对而言在那里过得就很舒服,能去发展他的那些语言和艺术方面的天赋了。

然后我们把话题拉回来就是通过维尔克在军校里面的这种经历我觉得同样也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可以用来去描述穆齐尔他在军事学校求学期间的一个状况的

虽然根据资料来看穆齐尔他在性格方面是要比利尔克开朗为人也比较要强身体素质也不错后来一战的时候他还去参军打仗了但是你要去看穆齐尔他自己对于学校的描述呢就会感觉到虽然能进到这个军事理科中学的学生很多都是达官显贵或者是富裕家庭的子女但是学校里面的整体氛围以及这些学生和老师的真实面貌

在穆切尔的眼里就是一堆人渣和臭狗屎然后这段黑暗痛苦的军校时期的经历也是很显而易见的成为了穆切尔之后在写《学生托勒斯的迷惘》的时候最主要也是最直接的素材来源一会儿我们再具体聊小说内容的时候大家应该也是会比较具体的能见识到穆切尔眼里的这些人渣到底是什么样子

后面等到中学毕业之后呢,穆切尔是进入了他父亲执教的布尔诺科技大学去念了一个机械工程专业,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面,穆切尔开始利用他的业余时间,比较深入的接触像是尼采和斯托耶夫斯基这样的文学哲学名家的著作思想。

然后可能也是在这样一个阶段吧,穆切尔他开始对自己的本专业,也就是机械工程还有后面的那一套基于理性主义所构建起来的思维价值观,开始有了一些批判性的看法。

他可能觉得单纯的以这样一套工程师的思维去看待事物社会以及整个世界的时候会存在一些他所谓的那种容易沉迷于局部事物过度相信精密系统构建所带来的复杂与完美从而导致整个人容易陷入对于理性主义的那种狂热崇拜以及视野狭隘之类的问题吧

在另外一个方面,穆齐尔他本身对于哲学还有当时比较流行的心理学这些学科开始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他感兴趣的原因之一其实我觉得就是和咱们前面讲的他童年时期的那种家庭里面的不幸遭遇以及内心折磨有关联。

那在 1902 年的时候当时穆齐尔他是在斯图加特大学的一个材料研究所里面当助手觉得特别无聊就想着赶紧找机会跑路吧

等到来年也就是 1903 年的时候他就到了柏林大学应该是现在的柏林鸿堡大学吧出过一堆诺贝尔奖的那个学校穆齐尔就跑到这里来读哲学与心理学的博士同时可能还研究什么数学物理之类的就是你听起来会感觉这个人特别的学霸那作为学霸的穆齐尔呢可能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的精力还是特别旺盛没有完全的发挥出来

所以也同时开始动力去写自己的第一部公开发表的小说作品,也就是《学生托勒斯的迷网》。OK,接下来虽然我很想开始直接去介绍这个《学生托勒斯的迷网》的前件内容,但是在这里我觉得还是缺少一部分前置信息是没有聊的。

那就是在穆切尔念这个哲学和心理学博士的阶段有一个人对他的思维体系与整体的认知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这个人呢他叫做恩斯特马赫是 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初这个时间段里面很有影响力的一位物理学家和心理学家

那它的名字其实我觉得咱们普通人听到的时候也是会觉得有点熟悉的比方说去描述像是飞机火箭这种飞行器速度的时候我们经常看到那个计量单位就是什么 1.几马赫 2 马赫就是速度与音速的比值这个比值其实最开始就是恩斯特马赫提出来的后来的科学家也是用他的姓氏来命名这个单位以此纪念吧

然后我还看到好像有很多其他以马赫来命名的物理学概念有什么马赫角马赫波马赫锥而且马赫他在物理学方面另外一个可能比较为人所知的事情是他对于牛顿的经典力学是有批判的马赫他是不认同时间与空间有节对性这回事的

并且呢他的这些批判后来也客观上是为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提供了一些理论基础只是说爱因斯坦到了后期的时候好像又不太认同马克了那具体这里面怎么一回事不好意思这方面我现在也是没有搞得很清楚没有办法跟大家细致准确的去聊就是想先跟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在物理学领域里面马克确实是做出了很多贡献的一个人

OK 那除了物理学方面的成就之外呢在心理学领域呢我当时大学学心理学的时候学过一个东西叫马赫代这个马赫代它的概念主要就是说由于咱们人的这个视觉系统天生在神经元方面有一些侧意志的作用吧就会导致说比方说你去观察明暗不同的两个区域的时候它们的交界处这个明暗的对比度就会显得特别高

或者我换一个好懂例子就是一个同样颜色的物体比方说一个白色的球吧你把它放到比较暗的环境里面这个球就有可能会显得比较亮但是呢你把它放到一个比较亮的环境里面这个球呢就会显得比较暗但是这个球的颜色它始终是没有变的这就是说之所以你会产生对于同样物体的不同感受

它的影响因素除了说环境变化之外其实还有你自己的感觉器官本身的一些作用和机制在里面这是马赫在生理心理学方面一个比较知名的贡献那除了上面的物理学以及心理学方面的成就之外下面重点我想聊的就是马赫他在哲学方面的一些思想观点

这些哲学观点它基本上是建立在刚才我所介绍的那些恩斯特马克他的物理学生理心理学方面的实践基础之上有一些人会把这一整套东西叫做马克主义那在这里呢我想先不谈这个马克主义的哲学体系或者你把它叫做什么马克认识论之类的都行我想先谈一谈他对于当时处在维也纳的一些青年文学家和艺术家的影响

那在这里我又要提到茨维格的这个《昨日的世界》了如果大家看过这本书的话

可能会知道里面有一部分内容是专门在将以巴尔和霍夫曼斯塔尔等人为代表的青年维也纳或者叫维也纳现代派团体将他们这些人在维也纳的咖啡馆里面整天对当时欧洲的文化圈评头论足然后宣称说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要用崭新的非理性的方式去超越所谓的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那种严谨的古板的属于老一辈的创作

那在这个过程里面其实对于他们的观念影响最大也是最直接的一个理论来源就是马赫的这一套东西然后除开维也纳现代派的这一拨人之外马赫的思想当时还深刻影响了一个年轻人也不是别人其实就是这期咱们一直在聊的穆齐尔穆齐尔呢当时是正在念他的那个哲学和心理学博士

在这个时期正好也是接触到了马赫的思想然后一下子就沉迷了包括他在写博士论文的时候都想写马赫来着但是被他的导师给毙掉了那在这里我之所以会把这个维也纳现代派和穆齐尔放到一起来讲其实我想凸显的是穆齐尔的一个优点那就是相对于维也纳现代派的那群职业艺术家和文艺青年而言穆齐尔他是有比较扎实的理工科的学术背景的

所以从这点去看你就会知道穆切尔不光是能够理解马赫在哲学方面的思维表达而且他还能看懂和看明白就是马赫的这一整套思维他是怎么从大量的物理学生理学心理学的实验里面一点点的总结和成长起来的

从结果上来看的话我们就能发现就是穆切尔对于马赫的这一套哲学体系是有着非常全面和充分的吸收以及理解同时又有着高度的认同感在他后续的相关的文学创作里面我觉得也是一直继承着从马赫主义演变出来的一些核心的思想观念 OK 那接下来我就按我自己的理解来跟大家简单捋一捋马赫的这个哲学思想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吧

首先我觉得要说到的是一个感觉层面的问题那在马赫他的观点里面当我们人类对于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产生认知理解和定义的时候之所以我们会产生一些思考和结论是因为在前期我们必须要通过我们的感觉器官我们的眼耳口舌身等等接收到了大量的信息

有了这些信息之后我们才能对它们进行加工处理再形成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我们人类的认知它都是通过后天积累起来的不是天生就懂的是一种经验的而非先验的存在那在马赫的这种经验主义的观点里面呢他就会很理所当然地把感觉放到特别重要的地位认为人的感觉是一切的基础而那些脱离感觉的人为设定出来的弦而上的概念

比方说绝对的时间空间还有比方说超越人类感官的那种所谓的最真实的物质体的世界这些东西在马赫的体系里面是没有意义的他觉得我们人类只能处理经过自己的感官和感官拓展手段所需发现的那个不断刷新自己认知的世界这种强调感觉的基础作用的理论在我的理解里面是马赫思想的第一个层面

那在感觉的层面之上呢马赫他放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学说叫做要素说要素这个概念在马赫的体系里面它是被定义成去组成人类感觉的一个最基本的单位同时也是去打通物理世界生理世界以及心理世界的一个物理学符号

什么意思呢简单粗暴的去解释的话就是在马赫看来传统概念里面我们经常喜欢说的什么物质与精神心理与生理还有一系列的所谓什么虚与实之间的这种事物的分类是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的在马赫的体系里面从桌椅板凳换脚鱼虫到你的思维逻辑以及内心的情感迸发这些事物它们最底层的组成单位全都是这个叫做要素的东西

那要素在马赫的描述中它一直是处在一种流动的状态里面只是说有的要素它比较持久而且会形成相对稳定的结构比方说一个物体的质感颜色气味这些属性它们是要素的实力具有一定的连续性和稳定性但是随着比如说环境还有其他因素的影响刚才所说的这种物体的属性它们也是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变化的

当你把这个设定推积到人类的自我和心理层面的话我们就可以去说人也是要素组成的产物人和人的思维也是在不断流动不断变化的一个整体你的思维活动和情绪反应是一系列的要素相互作用之下的物理活动的结果那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人这个概念到了马赫这一好像就是被赋予了更加客观和平视的一种角度

那种新天赋予人类灵魂更高价值的人性论的东西它的色彩就被冲淡了很多 OK 那感觉的重要性以及要素论就是我从马赫思想里面目前阶段主要提炼出来的两个观点吧然后我相信大家其实能够感觉到就是马赫的这一套强调经验与主观感知的东西他和唯物主义所宣称的那种物体的客观实在性的观念从根本上而言就是相互对立的一种状态

然后这里我们也回顾一下历史就是在 1908 年的时候马克思想或者叫马克主义的这个东西就被伟大导师弗拉基米尔列宁批判过而且他还专门写了一本书吧叫做《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

里面内容我扫了一眼涉及到的问题以及讨论逻辑比较专业也比较复杂我能力有限也就不在这里深聊了总之从列宁之后往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在咱们大陆这边的主流思维体系里面马赫主义它也是一直被批判的一个哲学与政治上的对象直到改开之后吧才开始有一些学者说要重新再认识马赫的思想

那这一段的历史故事大家谁比较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去搜一搜看 OK 接下来我们再把视角转向文学艺术这边那马赫的理论刚才咱们也有提到就是说他对维也纳现代派的文理论的发展以及穆齐尔的文学创作都有很深刻的影响那具体而言比方说维也纳现代派他们就提出如果这整个世界是像马赫所描述的那样是处于永恒的不停休的变化和运动中的状态的话

那我们这些作者和艺术家创作的意义就应该从那种描绘相对静止的客观事物的现实主义的套路里面脱离出来我们应该去写更加主观的东西我们应该去写人的感受和人的内心世界去写那种非理性的不可捉摸的打破常规束缚的题材与内容大概就是这样的一套说法

然后我看到这种观点的时候我就感觉很有意思就是马赫他作为一个搞了那么多的严谨的物理学心理学实验自己又是这么一个好像非常符合我们对于理性主义认识的那样一个科学家吧但是他的哲学以及他的思想以及这些思想所引发出来的文学创作潮流又是这么的非理性和反传统

那这样看起来很有矛盾性的思想实践映射到穆齐尔的眼里的时候我觉得这恰恰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就是一种能把科学的理性主义和文学的艺术感性的非理性要素相互打通相互结合的一套框架他认为只有这样的结合才能够去达到所谓的真理

那反映到穆齐尔的创作理念上我觉得一方面他是和维也纳现代派一样会去强调主文感受与非理性内容写作的重要性而且呢他自己所接受的心理学尤其是格什塔心理学的理念也有助于他去以一个看待复杂的有机的整体而非各个部件的简单加和的那种方式来在作品里面通过各种人物心理的描写来展现自己的哲学主张

这样在他看来可能也是更加接近科学理念发展的一种创始手法吧而且基于穆切尔他自己的理工科的学术背景以及对于马赫那种强调实验与实践反对因果推论的这样的思想的认同你也能在他的作品里面发现有很多物理数学方面的主题我在后面聊小说情节的时候也会涉及到一小部分相关的内容 OK 总之上面这部分就是对马赫思想以及穆切尔创作理念的一个概括总结吧

我可能说的有点乱大家如果觉得有不太清晰和准确的地方可以在评论区留言咱们后续接着讨论接下来咱们就是终于要进入到小说的内容部分了这里我就想先跟大家来捋一下学生托勒斯迷网的故事线聊完这块之后再去分析小说里面的几个主要角色行咱们先来聊故事的情节

前面我也提过学生托勒斯的迷惘它整体的情节框架很简单故事舞台是在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奥匈帝国东部的一所军事基础中学里面这个小说主要写了两条线的事情吧那其中比较容易理解也比较明晰的主线它是在写这所学校里面的一场学生霸凌事件以及它的整个过程

在这场事件里面呢霸凌和被霸凌方一共是涉及到了四个身处同一个班基体的学生我简单的介绍一下吧首先我们要从被霸凌的这个学生来开始聊这个学生叫巴西尼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如果从外形和身体条件来看啊巴西尼在木切尔的笔下他是被描写成一个长得比较柔弱纤细的少年

那你可以想见在一个崇尚肢体力量以及所谓的那种旧时代男性气概的学校里面他在这个体系里面的生态位是很劣势的其次呢从为人上来说吧这个巴西尼他的家境可能是比较一般的手头也没什么钱

但是呢这个人好像又有一些爱慕虚荣的毛病喜欢跟同学去借钱然后他借的这些钱除了用于吃喝享乐之外还有一部分是拿去跑到学校外面偷偷的找妓女但是呢到了妓女那里呢这个巴西尼他付了钱又什么都不敢做只是一直和这个妓女吹牛聊天显摆自己好像是很厉害似的

总体上作者给我们呈现的这个巴西尼就是一个很弱小看起来很可笑但是又很拧巴的一个人物那整个故事最开始的矛盾点呢他其实是始于巴西尼的一个债主这个债主是他的同伴同学名字叫赖婷赖婷有天就找到巴西尼催他说让他赶紧还钱否则就要对他不客气了

这个赖婷呢在班级上算是一霸她表面上的形象很好也很有号召力但是呢经常是喜欢煽动其他学生去搞一些霸凌呀或者是私下里面陷害其他人的事情然后巴西尼娜你想她是那么弱势的一个角色她显然是不敢跟赖婷这种人物过多的推三阻四也想赶紧把这个钱给还了

但是因为他之前借了太多人的钱已经把身边能借钱的人全都借过一遍了自己手头也没有钱去还给赖廷所以在这个时候巴西尼就选择铤而走险去偷了班上其他同学的钱然后用偷来的这个钱去还他欠赖廷的债但是非常不巧的是巴西尼偷的这个人叫白贝内

而这个白贝内娜她也不是个擅长她和赖婷在班级里面正好是那种同盟或者你可以叫什么帮派哥们之类的关系吧总之就是巴西尼的这个偷窃行为被他俩发现了

那接下来赖婷和白贝内这两个小说里面的反派角色吧他俩就决定先不去跟学校老师告发巴西尼而是拿偷东西这件事情作为要挟让巴西尼在私下里面变成他们的奴隶以及实施各种虐待行为的一个泄欲的对象吧这就是这整个故事最开始的一个引爆点吧

那在这样一个霸凌同学的小团体里面呢其实还有一个人我刚才一直故意藏着没有讲这个人就是咱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托勒斯托勒斯他在这个团体里面的定位呢类似于一个凑热闹的跟班一直跟在赖婷和白贝内的屁股后面对于那些欺负人或者是打人的事情他不会主动上去干

但是呢他会躲在后面支招可能就是出各种各样的馊主意吧从表面上来看呢木齐尔给我们呈现的这个托勒斯大概也就是这样一个感觉也很弱鸡然后呢有点小阴损的那样一个小男生然后大家这里注意我的用词啊就是表面上是这样一个形象接下来的情节可能就比较离奇了在这个霸凌事件的整个过程中

托勒斯他对巴西尼从一开始就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情感他也觉得这个巴西尼身上有某些的特质和他自己很相似那他的这种特殊的情感和好奇心跟随着故事的发展一步步的加深最终就导致托勒斯在瞒着赖廷和白贝内的情况下也和巴西尼发生了肉体关系

但是与此同时呢因为赖廷和白贝内他们对于巴西尼的摧残和虐待在一步步的升级手段和方法也越来越变态我后面会挑一些例子然后结合人物分析一起来聊啊总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巴西尼就快要被这两个人给整死了那巴西尼他又找到托勒斯求救想让他出头去制止赖廷和白贝内不要再让他们继续这样折磨人了

托勒斯他这个时候就在一种非常犹豫然后又阴差阳错的情况下跟他的这两个大哥赖廷和白贝内发生了正面的冲突并且决裂了那赖廷和白贝内这两人其实也是非常会看人下菜碟的对于托勒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很好父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赖廷和白贝内觉得可能惹不起所以就没有对托勒斯做什么

但是对于巴西尼这样一个身份卑微而且长期作为他们的奴隶的巴西尼赖廷和白妹妹觉得这个人居然敢去跟别人告状而且背叛自己的主人他俩就感觉到恼羞成怒吧所以就共同决定要彻底毁掉巴西尼然后呢他们具体做的方式就是把巴西尼偷钱偷东西的事情告诉了全班同学然后煽动这些学生一起对巴西尼进行殴打和羞辱

那这样的一场群体霸凌的事件被校方指导之后校长和老师就组织进行了相关的调查调查的最后结果呢是霸凌人的这些学生无论是最开始实施虐待的赖婷和白贝内还是后面聚到一起对于巴西尼实施暴力行为的那些同班同学这些人通过各种欺骗以及语言的伪装吧就骗过了校方什么事都没有

那作为受害者的巴西尼呢他反而是因为这个偷窃的行为而被学校直接开除了而说到我们这个故事的主角托勒斯他在被老师调查之前呢因为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精神压力特别大脑子比较混乱就从学校里面跑出去了但是没有过多久又被校方抓回来了校方呢就对他进行了一个专门的审查

最终的审查结果是学校认定这个托勒斯精神不稳定过于敏感不适合在军校里面继续接受教育就通知他的家长把他接回家最好是后面接受家庭私塾的教育方式吧那故事的最后呢托勒斯就和他的家长离开了学校这就是《学生托勒斯的迷惘》这本小说比较明面上的一条故事线我不知道大家听了是什么感觉啊

那从最表层的角度来看我觉得这本书它就写的是一个校园暴力的故事然后也能跟我们经常看到那种涉及霸凌题材的社会新闻之间就是没有什么差异吧这样去看是没有问题的然后我们如果是要往深一层的方向比方说结合历史与时代背景的层面去想你也可以把它当做一个时代的隐喻和宣言

因为这本小说它是 1906 年在一战之前出版的嘛那等到二战结束也就是 1945 年之后其实有很多的文学批评家当他们去回看这本《学生托勒斯迷惘》的时候他们就会认为木切尔写的这一群在学校里面实施群体暴力的学生当他们进入到成年阶段在十几年之后变成所谓的社会精英和中坚力量的时候

那也正好是希特勒所带领的纳粹以及法西斯主义在欧洲大行其道的时期而且希特勒他自己的出身就是奥地利人所以在一些评论家的眼里面穆齐尔的这本书他其实就是在讲一个法西斯从萌芽状态里面崛起的故事

那如果我们非得对这样的一种解读方式进行相应的思考的话呢我觉得可能比较有价值的点是在于当我们这些后世的普通人去回顾历史去看那些所谓黑暗的邪恶的暴力的思想意识以及他们对于这个世界所造成的破坏性的结果的时候

我们需要意识到就是这些负面的意识形态的东西它们往往是在更早的时期就已经被奥地利或者是德国社会的教育系统所制造出来并且在人们日常生活的阴暗面中不断地滋生与蔓延那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穆齐尔写的《学生托勒斯的迷惘》就很像是一本有着浓厚政治色彩的预言书一样的东西

但是呢这个时候我觉得我们也要转过来去看一看作者他本人的视角是什么样的那对于穆齐尔而言从他的日记以及相关的资料里面关于写作动机的内容来看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特别考虑说自己是想要写一个政治隐喻性非常强的故事

他写这个内容只是因为他早年有在军事中学的求学经历有现成的素材正好就拿来用了那至于说到后来什么德国纳粹上台啊法西斯政权在欧洲打赢几道这种事情对于穆切尔他自己来说这种现实与小说内容的映照与重合可能巧合的成分要更大一些

然后穆切尔他自己其实也表达过更明晰的意思就是说假如《学生托勒斯的迷惘》的故事舞台不是发生在学校里面而是发生在其他地方故事里面的什么人物倾家全部大变样那在这种情况下这本小说依然是成立的他依然会去写这本书因为这样的一个霸凌世界它并不是《学生托勒斯的迷惘》这本书主要关注的对象

然后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去接着讨论穆切尔他想要表达的主体思想和内容到底是什么 OK 其实那这个问题我觉得也很好回答而且他的谜底就在谜面上就是这个小说的名字《学生托勒斯的迷惘》里面最后的那两个字迷惘我觉得这才是整个故事真正的核心部分

然后在这里我正好也可以把小说里面真正重要的也是比较会思难理解的属于托勒森的那条故事线来跟大家聊一下

简单说来托勒斯的这条故事线他主要就是讲述托勒斯作为一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非常敏感的中学男生他对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以及身体方面的欲望进行的整体一系列的感知与摸索的这样的一个过程那相较于其他的一些描写校园以及学生题材的小说而言比方说塞林格的《梅田里的守望者》吧

我觉得穆齐尔在这本书里面给主角托勒斯安排的需要探索的主题要更多也更复杂除了上面我们画了很大篇幅聊到的他被牵扯到同学之间的这种霸凌与虐待时间之外

聚焦到托勒斯个人的角度来看他在学校里面接触了很多像是宗教与科学理性之间的冲突恋母清洁文学表达数学哲学同性恋以及类似于精神分析里面本我层面的冲动就去碰了一堆这样对于成年人而言可能都非常复杂的议题

然后关于这些议题相对应的具体情节和内容每部分也都能拓展出很大的一块可讨论的东西我后面会挑一些自己觉得比较有意思的部分来聊一聊然后在处理与呈现这样一堆比较困难和复杂的主题的时候至少在这本书里面我感觉穆齐尔他在叙事方面是选择了一种非常传统甚至我觉得可以说得上是平庸的手法

你把故事读下来之后就会感觉它的整体结构就很像是在讲一个内涵更加丰富一些的学校生活的流水账

剧情的流程大概就是托勒斯经历了一个事件 A 从事件 A 中引申出来了对于主题 A 的讨论后面又经历了一个事件 B 然后又引发了对于主题 B 的讨论然后在后面还有 CDEF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很简单线性的流程顺下来最后再整理一些冲突和高潮把故事给结束掉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我觉得我也能理解当时作为一个出出茅庐的青年作家穆齐尔他的趋势他在创作里面发力的地方或者说这本小说的优势我觉得是在于讨论每一个主题的时候他所采用的那种自省式的表达方法他的思想能探查到的作为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那样一种新的水平的深度

以及在全文里面所体现出来的那种追求精准和优美的语言表达形式这是这本小说强悍的地方然后与此同时呢如果我们把上面讲的这两条线一条是赖廷和白贝内霸凌巴西尼的线另外一条是托勒斯的心灵成长史的这条线把它们放到一起去看的话

他们在故事里面相互所呈现出来的关系我觉得大概是一种有时候并行有时候又会交叉的这种状态然后这种关系给读者呈现出来的一个情节的图景就好像是这会儿托勒斯他在学校的某个地方沉思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产发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过一会儿他又去那个霸凌同学的事件里面掺和一下溜达一圈直

只是说到了故事最后的时候这两条线的牵连才会变得更加的强烈然后托勒斯他自己的内心世界与自我认知的成长也是借着这个霸凌事件的高潮去实现了所谓的不完和升华所以如果从一个比较综合的角度去看的话你就会发现在这本书里面就是刚才我所提到的这些所有的主题和事件

他们的最终目的其实在作者穆切尔那里我觉得都是为了给托勒斯他在学校时期所产生的迷茫的情绪去给他提供一个解决的途径或者是方案然后我们以托勒斯他自身的视角去看的话你就会觉得在这个故事里面尽管他只是一个敏感的不是特别强壮的甚至有些脆弱的男生

但是你一直能感受到他是用一种持续的俯视的或者是带有审判意味的眼光去看这个学校里面的所有人和所有事情而且我所说的这种审判它其中最主要的一个意思就是说无论是霸凌也好还是同性恋或者是其他什么都好抛开道德角度而言这些事件或者说是这些经历他们对于托勒斯而言必须是需要有一个意义存在的

而这个意义就是在于他能不能有利于我也就是能不能有利于托勒斯去更深层的挖掘自己他能不能让托勒斯找到他所追求的那样一个内心深处的真理的存在那换而言之就是在这种来自于主人公寓作者的一种审判的或者说是自私自利的视角里面你就会感觉到一种迷彩式的超人视角的哲学的东西它就自然而然的冒出来了

你就会觉得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托勒斯他本质上是一个不会去特别主动的思考所谓的道德关怀以及我们普通人可能会考虑的那种良心不安的问题的人对于被霸凌的那个巴西尼呢托勒斯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面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探索的对象或者说我也觉得可以称之为工具人吧后面我会专门聊这一块内容

虽然他没有去虐待这个巴西尼然后在故事的最后部分还帮了一下他但是总体而言在我看来托勒斯和那些对人施虐的同学之间其实并没有非常清晰的界限与分野

然后我们再往深一层去走的话就会觉得这样的一场霸凌事件他在主角托勒斯眼里的主要问题不在于说这个霸凌他不道德而是在于他是一种非常低水平的装腔作势的与真理和审美毫不相关的非常无聊的表演所以基于这样一种结论我就也在想

也没有可能那些被看作是未来的纳粹分子的学生他们在这个故事里面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人因为在故事的描述里面他们不过是一些遵循着雄性的生物本能遵循着对他们有利的意识形态的世俗意义上的普通人反而是托勒斯或者是穆齐尔他们把自己摆到那样一个审视的高度那样一个思考的深度

然后试图宣称自己探索到了关于这个世界关于人类自我的更深一层的真理并且以一种强悍的精神与言辞去捍卫它就是这种姿态其实现在在我的感受里面虽然我有部分的同感但是我也会觉得这样的一种人这样的一种作品它所呈现出来的气质其实是有非常可怕的一面的而且这种可怕我觉得和卡夫卡那种作品的可怕还有些区别

卡夫卡的那种可怕很多时候它的方向是朝外的是去表现现实的和历史的外部世界里面那些荒诞和惊悚的东西而且卡夫卡故事里面的那些主人公很多时候是会和你站在一起让你有一些共情的体验但是在读穆切尔的作品的时候我感觉我和故事里面这些角色的距离要更远一些吧那上面就是关于小说的主要情节的一个介绍以及我的一些看法吧

接下来呢我觉得我还是站在故事主人公托勒斯的角度结合前面说的那么多的内容深入的去梳理一下他在这本书里面所表现出来的思想以及内心世界的状态以及这些状态是如何不断的变化从而使托勒斯在故事的最后他觉得他自己获得到了那种所谓的成长于信念感

然后另外一方面呢我也想对应着去分析和比较托勒斯他和他的那几个同学白贝内赖廷巴西尼他们之间的差异点和共性在哪里这样理完一遍之后我觉得基本上是能够比较充分和全面的来把握这篇小说了好那我们下面继续

如果是站在人物心理的角度去给托勒斯在故事里面所有的行为和思想设置一个原始动力的话现在我觉得用孤独感这个词来去形容会是比较的精准然后他的这种孤独感的来源根据小说的内容我觉得可以分成两个层面吧

一个层面是比较直观也比较便于理解的就是托勒斯他作为一个 13、14 岁的很文弱的小男生可能出生以来第一次完全脱离自己的原生家庭被送进了一个封闭的军事化管理的基础学校这种环境变化的冲击本身就容易让人产生那种被抛弃和短时间之内没有方向的感觉

那第二个层面呢就是在和他同年龄段的同学的交往过程中托勒斯他察觉到自己和其他人在思维以及所谓的三观层面可能有很大的差异或者我觉得也可以这么说托勒斯在对于人的心灵与世界的认知方面要比他的同龄人甚至是比很多成年人都要更加的敏锐和有天赋

然后如果对应到具体的例子上我们可以回到故事里面去看托勒斯他交往过的一些同学从这种反复的对比和观察中我们通过类似于照镜子的方式可以进一步的去搞清楚造成托勒斯的这种孤独感的差异性的来源然后能够更好地去分辨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那在小说开始的时候呢其实托勒斯最先交朋友的对象倒不是赖廷和白贝内不好意思啊这个人我刚才忘了介绍了他最先是交了这个朋友呢是一个据说来自于奥匈帝国最古老的贵族家庭的一个非常有地位的一个年轻的小侯爵

这个小侯爵他大概是那种从小接受非常纯粹的宫廷礼仪还有宗教方面的教育是非常的温文尔雅甚至会被同学嘲笑为娘娘腔的那样一个男生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呢他和托勒斯还有巴西尼在这个军事学校里面其实是处于同一个生态位的有一定的相似性

但是没有过多久呢这个托勒斯他和小侯爵就吵了一架他俩的主要矛盾是在于托勒斯以及他背后隐藏着的那个作者穆切尔他们从小接受的是自由主义以及理性主义的思想教育是在这样的一个家庭背景里面成长起来的有当时欧洲新生的资产阶级的那样一种对于传统的天主教不信任和轻视的一种态度

而这种态度显然是那个小侯爵所不能忍受的而且其实这里我觉得穆齐尔写这个人物可能会有一点映射当时的奥匈帝国皇室比方说弗朗斯约瑟夫皇帝他的那样一种对传统与宗教的保护主义以及对于理性主义和现代性的那种不信任的态度跟这个小侯爵闹翻之后呢托勒斯才去认识了赖廷和白贝内

那关于这两个人的行为前面我们已经有过介绍了操纵他人玩弄和霸凌同学嘛但是你如果卸置去对比的话会发现穆齐尔对这两个角色的描写以及人物丰满程度的设置又是有区分的那像是赖婷的话她这个角色我觉得就稍微的要简单一些就是一个有着极权主义施虐癖的政客的那样一种形象

当他想要去排挤班上的某个人的时候他非常懂得怎样去煽动和蛊惑其他的同学一起来对这个人进行集体暴力然后在私下里面虐待巴西尼的时候呢赖婷就是把她自己很变态的那种政治癖好和性暴力的一面展露出来她会要求这个巴西尼脱光了衣服给他念历史书念那些非常宏大叙事的历史事件还有各种皇帝的事迹

就如果说穆齐尔在这部作品里面反映了一些法西斯主义思想模样的话那赖廷必然是最典型的一个人物但是这个人物也确实是很简单吧没有什么深奥大价值然后至于说到另外一个角色就是白贝内呢他这个人物我觉得要稍微的复杂一些而且和托勒斯之间的关系也会更加紧密这个白贝内他在班级上一开始是属于那种独狼式的角色体格非常强健谁都瞧不起

他之所以后面和赖廷还有托勒斯形成了一个小团伙其实这个前因也是非常深为大耳闻的就是赖廷一开始可能在班上看这个白贝内不爽吧然后就带着班上的同学排挤他具体的过程呢小说里面反正没有写但是好像说这个白贝内在面对着赖廷以及他的那些狗腿子的时候表现出了非常强的战斗力

总之就是在这样一场冲突之后呢大概可能有点恶棍心上流氓的意思赖婷和白贝内这两个人反正就达成了一种合作关系有什么坏事都是一起去干这是白贝内他比较浮于表面的一个形象那另外一个层面呢白贝内他又有着非常与众不同的一个兴趣爱好吧我觉得可以这么说

就是他对于印度教以及东方玄学相关的思想体系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和追求那他的这个兴趣是来自于他父亲他父亲是一个将军年轻的时候在印度服役过当时可能接受过一些所谓的东方宗教思想的熏陶吧回国之后就把他的这些知识和见闻传达给了自己的儿子那白贝内他在钻营和学习这些印度宗教的时候

我觉得有很强的一个特征就是他更在意他所学习的这个宗教是不是能给他带来符号价值以及权力方面的快感更通俗的去解释的话就是这个白美内他当时毕竟也只是一个中学生吧他钻研这些宗教去追求那些超自然的世俗社会里面无法观察到的神秘力量从根本上来说只是为了让他好像显得和别人比起来更加的与众不同

同时呢这些经典里面一些古老的残忍的教条和仪式也天然的会被他用来去当做折磨大汉人就是折磨霸行来去满足他自己那种扭曲又肤浅的宗教欲望的手段那换句话讲虽然白贝内尼从他的外在的言行举止上看起来这个人很玄学神圣道道的

但是从本质上而言这个人又是和赖廷一样也是一个追求权力和独裁式的虐待框只是说他们俩走的方向好像不太一样一个是政治虐待框一个是宗教虐待框这两个人的形象大概就是如此然后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就是可以把托勒斯给引进来去和刚才提到的这三个角色小后决赖廷还有白贝内去做对比

那托勒斯呢他是不信任东西方任何的一种宗教信仰的他有着那种很朴素的理性主义的立场

同时呢他对于白贝内和赖婷那种玩弄他人崇尚身体与精神暴力的作风在小说里面他虽然也是参与了很多的这样那样的欺负人的行为吧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赖婷和白贝内他们在霸凌别人的时候其实是带着一种为了让自己将来走进成年人的社会为了让自己将来进入所谓的政治或者是军事这样的高级圈层

他们会把这种对于巴西尼和其他人的霸凌与折磨当作是一种提前的必要的演练和学习但是托勒斯呢他对于这些东西是毫无兴趣的他只是一个跟着赖廷和白贝内凑热闹的人从深层的意义上来说他追求的东西其实只有一个这个东西在我的理解里面就是关于他自己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这种所谓的真相他最开始体现在什么时候呢

在小说里面其实有一个情节就是说托勒斯在年幼的时候有一次和家里的女佣人到森林里面去玩佣人可能没有注意他就和他走散了吧这个时候呢好像是托勒斯他在人生里面第一次感受到我觉得可以用存在主义的那种话语来说的话就是存在性的孤独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孤零零的没有被其他人所关爱和照顾的一个悲凉的个体

那与此同时在意识和感受到了这种孤独的情绪并且结合到托勒斯他本身就具有了那种敏感的特质这个时候我觉得托勒斯或者说是穆齐尔他可能就观察到了一个和正常的安宁的有条理的表层世界截然相反的另外一个紊乱的不可名状的非理性的世界的画面

而这种画面又是通过他自己的身体或者是内心里面好像是在用另外一只眼睛或者是用另外一个通道一样的器官与装置来进行的这种连通观察和感受而且这种感受因为他过于的自我和真实他的发生场景也不是经常在精神分析里面提到的像梦的概念那样有一个特别明确的说好像是你必须要做梦之后才能产生的这样一种类似于幻觉的条件

这种对于另一层世界的感受这种身体与感知的异样的状态它广泛而普遍地存在于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面存在于你有能力或者是你有这个契机去打开这扇门和通道的任何一个时刻托勒斯我觉得他在整部小说里面追求的无非就是这样一种非理性的体验和感受并且想弄清它的本质和原理到底是什么

然后我不知道讲到这里的时候大家会不会感觉一点过于玄学了或者是觉得这种体验是不是可能只会发生在一些什么很厉害的科学家或者是艺术家他们的发明创作的过程里面

但是我觉得假如我们去回顾自己的生活或者是学习的话其实我觉得有很多所谓的创造性的时刻比方说你突然在某个瞬间完成了一种思想上的跳跃把一道平常对于你自己而言可能非常难的数学题给解出来或者说在文学写作里面那种所谓的灵光掌向你写出了一首让你自己都觉得超乎寻常的诗歌的句子

在这里重要的我觉得不是说你解决的这个题或者是你写的这个句子它本身有多难或者是多么的精巧而是在那样的一个刹那在那有一个可能是属于创造性的超通日常经验的时刻你可能会窥探或者是感受到在这背后有一些更加复杂庞大和不受控制的体系在运作而认清这些体系你可能需要相应的契机以及方法

这些方法有可能是包含所谓的思维层面的途径也有可能是从你的身体感受的层面去出发或者它是从属于某些宗教里面可能会讲到的那种顿悟的概念我只是举这样一些简单的例子吧

然后对应到前面我所介绍的恩斯塔马赫以及维也纳现代派的相关内容你就能发现托勒斯他追寻的这套东西他大概也就是马赫的一元要素论所呈现的那种关于世界以及人的本质一切都在流动一切都是通过要素通过人的感觉来完成作用的关于物理的生理的心理的一切都可以被打通来集中思考

而这种思考的途径就是托勒斯他对于身体与内心世界的深度的觉察与追问小说全篇我觉得其实也就是在讲这样的一个主题

当然如果我们用更加多元的角度去看比方说你按照其他哲学流派的视角去分析的话你可能也会觉得刚才我所描述的这些东西它和像是尼采阿舒本华强调这种意志与内趋力的作用或者是精神分析里面很多关于本我层面的论述我觉得都是没有问题的都是有可以展开分析的空间和余地

只是说如果从穆切尔他自己所受到的学术教育方面去出发看的话好像是马赫这套理论跟他的吻合度是要高一些的 OK 那当我们大致了解了托洛斯这个人物的总体面貌以及他在小说里面的动机之后

下面我们就可以来结合这故事里面的一些具体情节来看一看就是在他追寻所谓的世界真相与自我的深层体验的过程中他都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同时又遇到了哪些让他觉得有挫折或者迷惑不解的现象与事件就是这个整个过程我觉得才是小说它在表达上的一个重心

因为假如说关于世界的本质或者说是精神的深层的问题对于托勒斯这样的一个青年学生而言是难以解答的实际上我觉得他对于我们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难以解答的那对于作者和我们而言我觉得这里可能更重要或者是更加有实践意义的事情就是去展现追寻这种本质的过程以及具体的细节与体验让关于过程的文本呈现于整个故事里面

就是这样的表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会更加的有说服力然后这个道理我觉得也很像是我们在当前的时代里去讨论所谓的审美问题一样美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这个其实早就是被认为无法去清晰的定义或者是规范界限的我们现在更多讨论的是关于审美的机制和现象就类似于人为什么认为一个东西是美或者是丑都是在讨论这样的问题扯远了啊

那接下来呢我还是想先按小说的故事的顺序来聊一段我自己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情节用一句话去概括的话呢这段情节大概可以被叫做托勒斯学数学具体来讲呢就是说有一天托勒斯他在数学课上听他老师讲到了虚数的概念

虚数这个东西咱们这边好像是高中讲的吧什么 i 的平方等于-1 什么的我印象不太深了我数学一直学的也不怎么好大家就将就着听一下托勒斯他一开始就很不能理解虚数这回事说-1 怎么能开出平方根来他就去找白贝内聊白贝内就很直接的回应说你现在不用管那么多你就把这个公式记着把虚数这个概念当一个工具就行了

但是托勒斯他纠结的点是在于虚数或者是无理数这样的人为构造出来的数学概念他们在现实里面本身好像是不存在的是虚拟的但是在生产生活中当人们把这些数学符号加入到实际的计算应用的时候这些虚拟的概念他们又实实在在的影响和撬动了现实世界里面的事物的变化

做一个不恰当比喻的话就好像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吧这里有一堆的锤子锯子螺丝钉脚手架之类的工具托勒斯在这一堆工具里面翻腾的时候突然就发现里面有一个锤子它不是锤子它其实是一个魔法杖而且这个魔法杖还真的能去帮他盖房子

这个时候托勒斯他对这个世界的本来的面目就开始产生了怀疑有点像那个黑客帝国里面的矩阵一样好像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不小心就暴露出来了大概是这种意思吧然后在小说里面托勒斯他相关的原话我也来给大家念一下在一个计算中开头是完全固定的数这些数可能是米重量或者随便什么别的明确的东西反正至少是真实的数

在这个运算的结尾写着也都是这样的数然而这两组数却是通过某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来建立它们相互之间的联系的这像不像一座桥这座桥只在桥头和桥尾有桥墩尽管如此人们却仍然毫发无损地从它上面走了过去就好像它真的完完整整地矗立在那里似的

对我而言这样一个计算有点令人发晕仿佛那是一段谁也不知道会通向何方的路似的不过对我而言真正令人感到阴森恐怖的却是那种隐藏在这样的一个计算之中的力量这种力量将人抓住不放从而使他能够重新抵达正确的目的地 OK 读完了总之在小说里面托勒斯他就特别着迷于这种虚数之类可能比较反直觉和更高维度的概念

会把他们作为撕开当前这个表层世界的一种突破口和契机想通过这种概念的不断的追寻去验证他之前所感受到那种本质的精神世界是不是存在的然后回到故事里面托勒斯想这个虚说的事情他就一直想不明白然后就鼓起勇气私下里去找他的数学老师想好好的把这个事情给问清楚但是当托勒斯的数学老师听到他学生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呢

就有点支支吾吾的说托勒斯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但是呢这个问题已经是属于哲学范畴超验领域的讨论内容了非常的复杂我现在跟你说吧也估计解释不明白你呢作为一个中学生对于虚数之类的数学概念的本质是什么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么多你只要先把它们记下来当一个工具去取用能够解题做题就完事了

等你长大了或者是你真的能够进一步钻研数学的时候你才能够搞明白这里面的原理到底是什么那其实我们一听就明白了托勒斯的数学老师的这一套说辞其实和之前白贝内说的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都觉得托勒斯你现在是属于一点没事找事吧就故意整一些自己搞不明白的问题但是呢又好像是为了进一步的去说服托勒斯这个数学老师又拿出一本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给托勒斯看

他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你真的想研究更底层的问题从数学的这个根茎往下走你就必须去理解哲学尤其是康德因为康德哲学里面所阐述的内容它包含着人类行为与思想的所有的根本的逻辑而这种逻辑是我们在生活中没有办法感受到的数学老师最后还是劝托勒斯说因为你现在年龄太小了你看康德是没有办法看懂的

我讲这些东西呢只是先给你去指明一个道路从当下而言你还是把注意力聚焦到课本上就完事了大概就是这样的一段对话那托勒斯呢他作为一个如此充满好奇心而且又躁动的少年听到老师推荐了康德之后第二天他就跑到书店去买了一本纯粹理性批判那对哲学稍微有了解的朋友们应该都会知道纯粹理性批判是一本多么难啃的书

如果你是没有任何哲学基础的情况下你不用说读原文了大部分人我觉得去读相关的导读或者是科普的内容未必都能搞得很明白吧托勒斯纳他在面对康德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就败下阵来小说原文是这么写的由于近视括号和注脚他一个字也看不懂

而当他认真地用眼睛去追随那些巨子的时候他只觉得好像有一只老人的骨瘦如柴的手在把他的脑浆成螺旋状地搅出他的脑袋似的大约半小时之后他筋疲力尽地停下来他只读到第二页他的额头上已经气满汗珠 OK 这段读完了

总之就是在这个从数学到康德哲学的追寻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一方面是作为青少年的托勒斯的完全的挫败感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你也能看到那些沉迷于现实与功利性的人比方说白贝内和数学老师

他们在面对托勒斯的追问的时候不然就是完全的不屑一顾把它当成一种无用的胡思乱想不然呢就是用另外一种好像是更加高深的哲学体系试图把它覆盖其中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客观理论体系以及责任形象的权威性先去压制托勒斯的追问

那这两种回应尤其是后一种他们都没有解决托勒斯通过自己的主观感知所产生的那种深刻的困惑而且这里蕴藏了更深一层我觉得是来自于作者的挑战

就是穆切尔他所信奉的恩斯塔马赫的经验主义意愿论以及神秘主义这二者对于康德哲学与唯理论的一种质询和不信任吧从阅读体验上来说确实我觉得就是穆切尔在写托勒斯的这种不断的好像是走岔路闯错门就是这些事件与清洁他本身所包含的趣味性以及背后隐喻的那种哲学与思想价值观的冲突

这样的过程的展现可能是相对于解释事物与世界的本质来说是更重要的 OK 那最后一部分我们就来聊一聊这个故事里边我觉得可以说除了托勒斯之外第二重要的角色巴西尼聊一聊他和托勒斯之间那种种的纠缠以及这段关系里面的一些象征和隐喻吧

前面在介绍剧情的时候咱们不是稍微有讲吗就是巴西尼本身如果按照保守化的男性视角去看的话他是属于偏娇弱和所谓的女气的一个人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他又会在私下里跑到妓女那边去试图展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很阳刚和有男子汉气质的一面当然他的这种展示是很失败的

而当托勒斯他在故事里面知晓了巴西尼在某种程度上是过着这样的一种表面上和私下里完全是两种形象的生活的时候托勒斯我觉得在这个时刻是产生了一些所谓的共情的心理的因为通过前面的叙述咱们能够看出来托勒斯他其实也是一个外表和内心想法分裂的人

表面上他跟着赖婷和白贝内去混帮派欺负同学过那种浑浑噩噩的校园生活但是内心里面我们也讲那么多了他是有着深刻的对于自己的精神世界有着质疑与追求的一个人

那托勒斯的这种对于巴西尼的分裂性的生活的观察与共情以及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青春期他本身给人带来的身体与性心理方面的萌芽与发展就会导致托勒斯在这个时段他开始觉得自己有了一种想要去了解和进入巴西尼的冲动他想要知道巴西尼是不是对这个世界有着和他一样的深层的感受

所以就是当巴西尼一步一步的变成赖廷和白贝内的玩物和奴隶的时候在这个过程中托勒斯他一方面审视和观察着巴西尼在肉体上受折磨但是从内心里面他自己萌生的那种冲动和肉欲夹杂着他对于巴西尼可能携带着那个关于世界的真相这样的种种的情感与思想混杂在一起就开始逐渐的占据了托勒斯的大脑

那到了故事比较靠后的部分咱们前面也提过托勒斯他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趁着赖廷和白贝内不在学校的时候他把巴西尼单独的叫了出来就是想搞清楚这个巴西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和他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相似与共通的可能性但是呢通过一番交流之后托勒斯就发现不对劲他发现巴西尼这个人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无论是他去找妓女还是偷东西还是被迫着当赖婷和白贝内的奴隶在这个过程里面从巴西尼的内心来说他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自我反思与觉醒的成分存在的换句话说这个巴西尼他和赖婷与白贝内一样都是那种被浅薄庸俗的欲念以及生理本能所控制和操控的人

换而言之你如果问他为什么要去偷东西被别人当性奴隶有没有内心的撕裂与痛苦白贝内他是回答不出来的他只能告诉你他偷东西就只是因为缺钱没有什么别的原因被别人折磨呢他当然会觉得难以忍受但是他心里对于这件事情的祈求也无非就是赶紧让赖廷和白贝内对他的折磨早点结束早点熬过去就好了他不会产生道德上的自我拷问与厌恶感

所以我们如果从这里去看托勒斯和巴西尼两个人的区别的话他俩的区别就在于托勒斯在这个故事里面他把自己形容成了一个叫做没有个性的人这个没有个性的人也是后面穆齐尔的那本大木头的作品的书名但是我个人觉得托勒斯的这种所谓的没有个性是对于自己的迷茫状态的一种客观描述从他内心的剧烈的那种活动以及他在日常生活中的各式各样的实践来看

其实你会发现他是一个内心非常活泛而且非常敢于去质疑和批判他人的精神上面非常强悍的一个人但是与之相对的巴西尼他从一开始所表现的那种距离感与神秘性到他后来的实质与本性被托勒斯发现的这种过程里面我觉得作为读者来说最终我看到的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可怜的麻木的人

这种可怜的麻木的人在学校里面就是被赖婷和白贝内这种权贵子弟与野心家玩弄的一个对象那到了社会层面呢他们又是被同志阶层与系统暴力所去欺凌和碾压的一粒粉尘而这种麻木的人从他的本性来说那种平凡的庸常上的道德上的瑕疵与罪行他的那些偷窃的猥琐的种种的行为在他眼中就是那样的就是理所应当与习以为常的

而巴西尼的这一切的一切他和托勒斯自己到了故事后期所萌发的那种道德上的自我反思与谴责是形成了一种非常清晰的对比而这种交流与对比在故事里面对于托勒斯来说我觉得他也是有两方面的含义吧第一层就是很简单他在经历了这一种与巴西尼的互动之后通过关照对方更加认清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第二层呢我觉得是这个故事里面美学的气息更加浓厚的一面就是当托勒斯单独约见了巴西尼有强迫性的有虐待倾向的问了他这一系列的问题巴西尼又什么都答不出来的时候这个时候巴西尼反而主动向托勒斯表白了

他大概的意思是说呢白贝内和赖婷虽然玩弄他不把他当人看但是这两个人都不像托勒斯一样对巴西那样好像是有着更深的一层的悲悯和不成气的那样的一种惋惜的成分而且巴西你也看出来了托勒斯和另外两个人不一样他是觉得托勒斯相比起来要更加的温柔而且他也能察觉到就是托勒斯在他的肉体层面有那种非常强烈的渴望

所以这个时候反而是在巴西尼的主导和诱惑下这两人发生了性关系那关于这样的一个事件呢从时代背景的方面我现在没有找到特别相关的资料能够证明说当时奥地利的军事学校里面有很强的同性恋的风气存在从穆切尔相关的资料里面呢我现在好像也没有看到什么关联性比较强的内容

但是从这个故事文本本身的角度来说的话我觉得就是托勒斯和巴西尼发生了这种关系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大部分的读者我感觉读到这里的时候如果看到他俩没有发生关系那我觉得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怎么说呢首先是因为在前面的情节里面赖廷和白贝内已经对巴西尼做过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巴西尼也是很自觉地把自己放到一个情人的位置上面

这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是给全程对这件事情都知晓内情而且一直在旁观的托勒斯来说是奠定了一个可行性与放纵的基础简单来讲就是这事你们都能干那为什么我不能干呢其次呢我觉得就是这个小说里面有对于巴西尼本身肉体的非常精彩的描写我读一下原文啊托勒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雪白的裸体

而这裸体背后的墙壁又是那样鲜红似血这使他感到目眩和慌乱巴西尼的身材很美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男性体型的痕迹他的身材很瘦是那种针截苗条的瘦和小姑娘的一样

托勒斯觉得这个裸体的形象犹如灼烈的白色的火焰在他的神经里熊熊燃烧起来他无法摆脱这种美的控制他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美艺术对于这个年龄的他而言到底是什么他对他的了解终究又有多少呢对每一个呼吸着自由空气长大的人而言在达到一定的年龄之前他对于他都是不可理解和乏味的 OK 读完了

那在这样的充满美感的肉体之前我觉得作为托勒斯他此刻所产生的迷乱的反应是非常正常的而且这种对于美的感觉在此刻他势必会再一次和托勒斯他自身所被困扰的那种对于本质世界的追求混杂到一起对于他而言现在有一个叫做巴西尼的肉体的答案或者是有一扇门就被安置在那里门后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相那在这种情形下

此时此刻托勒斯好像也真的是没有什么不走进这扇门的理由但是呢我们最后从结果上去看在托勒斯和巴西尼发生了数次的肉体关系之后他首先感到的是无限的复杂无限的混乱并且他无限的沉迷于这种隐藏与分裂的生活中

因为他和巴西尼的这件事是瞒着所有人的然后这种分裂感呢又让托勒斯对于自己产生了那种羞耻感而且呢作为一个青少年托勒斯他又有那种敏感和扩大化的毛病他很容易就会把自己的这种羞耻感去泛化到所有人身上他会认为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都像他一样是有所隐藏的都是卑鄙下流的

而这种误读反而又增强了他自身那种认知上的优越性那这种优越性呢又使得他愈发地在迷恋巴西尼的肉体的同时又去鄙视他的人格和灵魂是非常拧巴的一种状态吧所以对于这样的一段身体上的关系我觉得他给托勒斯带来了更多的是纯粹的生理上的征服欲的萌发以及一种失衡感的放纵

但是除此之外好像也就没什么了我觉得也可以说他和巴西尼的这段纠葛其实是跟他学数学学哲学得到的结果一样都是无功而返的这样的尝试与手段跟他想要去追求本质世界的那样一个目标也是相差甚远的

那如果是从我的阅读感受与个人视角来看就是贯穿这个故事前前后后的托勒斯他在青春期的肉体上的躁动所带来的那种迷茫的说不清的感觉至少在我的理解里面他和他想追求那个深度精神世界的目标之间是缺少了一个前置的变量这个变量我觉得就是理性的严密的思考与智慧

当一段肉体的关系或者是任何的身体方面的感觉吧在没有引入思考与智慧的前提之下的时候你去生一场病也好或者是有一些其他的极端体验也好吧在这种纯粹的感官振颤的经验过程中我觉得你可能获得到了与看到的只是个体的无限的欲望的倾泻或者是幻想或者是把你导向宗教方面的东西

这种东西呢在我看来他跟马赫还有穆切尔所追求的那种要素一元论的世界显然不是一回事然后穆切尔他对于这段剧情在小说里面也是用了一种回溯式的写法说了这个问题啊他就是写到当托勒斯未来已经长大成为一个青年的时候他回忆学校里面的这段往事是有着一种当时自己走岔路的感觉

用小说原文来描述的话呢就是说他在这个过程中疲惫不堪他已经习惯了期待一些非同寻常的隐蔽的发现却在这个过程中来到了性欲那狭窄的满是鸡脚嘎啦的房间 OK 那通过上面的数学的例子以及巴西尼这个情节的分析你会看到托勒斯他在这个故事里面就是反复的受到这些精神的思维的以及肉体的挫折与伦理拷问

但是在这样种种的系列的事件下来之后呢到了故事的末尾穆齐尔他反而是给了托勒斯一个我觉得算是非常好的全身而退的结局吧

这个结局陷于篇幅呢我在这里就不打算细聊了作者把这个解决的方案以及救赎的渠道一方面是交给了家庭的温暖与支撑另外一方面呢是给到了托勒斯在这样种种一系列的事件里面所逐渐获得的那种自信感与把控感

那对于后者而言呢我觉得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就是在最后那段校长和老师审讯他的内容里面托勒斯在所有人面前慷慨称词讲述了自己这个身体里面有第二只眼睛以及他在精神世界里面不断地下沉确认了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另外的一种面貌

并且他也是承认自己现在是暂时没有能力有这种方法能够成功地把这个世界的这一层的本质给挖出来

我觉得对于他的这些表述呢你可以看成一种初级版本的哲学宣言也好或者是成人仪式的宣言也好至少在当时的那个场景描述里面作为一个小说的情节而言你会感觉这里好像突然一下子怎么燃起来了有一种淳朴的那种初出茅庐的青年作家的协作套路的感觉

但是对于前面说的那个来自于家庭的救赎呢什么托勒斯在故事的最后想起了来自于父母的温暖还有他们的那种成人善良传统的价值观所带给他的可贵的感觉这种我反正觉得就是一种作者自己的认可与期盼以及是当时那个时代或者是国家背景所赋予的答案吧

至少我觉得如果是往后面的很多作家的话他们可能就是不会给托勒斯这样一种救赎的渠道 OK 那到了这里的话我觉得其实已经把这本小说的主题框架还有比较重要的背景信息做了相对充分的阐述了然后在小说里面其实还有很多我觉得有意思的桥段可能是这一期节目没有来得及介绍的

比方说像是白被内折磨巴西尼的具体的过程以及他的那一套其实我觉得也是有一些讨论价值的极端宗教的善恶观的思想穆切尔在写这些片段的时候我还是很爱读他的文字所描绘出来那种场景与人物的感觉有一种非常精致冰冷与黑暗的气质

还有一个片段是小说里面托勒斯他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突然发现云彩里面有一个深蓝色的洞然后他就非常想要让他自己的精神一路向上延伸钻到这个洞里面去这个片段在我看来它当然也是一种托勒斯追逐他本质的深层的精神世界的隐喻了但是这里面有意思的点我觉得是在于

这一段小说的内容它和我之前做过的一期节目就是保罗鲍尔斯的那个遮蔽的天空在那个小说里面其实那个主人公波特他的人生与精神追求以及他在仰望天空的时候所叙述的那些内容吧在我看来是和托勒斯这本书之间是有着惊人的共同性的只是说因为时间关系吧在这一期里面我也没有去做相应的考证与对比了

那关于木齐尔的内容我之后应该是会继续做下去的他那本大布头没有个性的人这个我肯定是要读的然后对于上面说的那些遗留的部分我觉得看一看吧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后面的木齐尔的相关节目里面去进行一个补全 OK 那这一期就是这样感谢大家的收听咱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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