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44 《世界尽头的疯人院》 人类在南极的第一个冬天和英雄归来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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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有 19 名船员,但却使用着 7 种不同的语言,有些船员彼此间甚至找不到一种能够相互沟通的语言,可以说是一支高度国际化的探险队,委员称之为漂流的重庆大厦。他让那些生病的病人每天赤裸身体在火炉上烤上几小时,还要求那些能够站起来的人每天在冰面上绕船行走一小时,船们将此戏称为疯人院的散步。

当中有些人永远没有从极地跃动的创伤当中恢复比如托勒夫森他被送到一个雇佣并照顾精神病患者的农场在那里度过了余生而开启整个英雄时代大幕的正是德热拉什和他的比利时号他就像海贼王中格尔蒂罗杰一样开启了一个新的探险时代

传奇之后英雄还是要回归到日常生活如何度过人生高光后的日子这才是真实的人生欢迎收听假装有用我是 CC 今天是一期填坑节目在 24 年的年终复盘的时候我推荐的第一本书就是世界尽头的疯人院当时我还说我之后会单开一期节目来聊聊这本书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来填坑了

这一本书呢讲述的是比利时号前往南极探险并在南极越冬的故事其实一直以来极地探险都是我最喜欢的阅读主题加上我 24 年又去了趟南极所以呢前前后后读了好几本跟南极相关的作品这当中我觉得写的最好的书有两本一本是《敖》即地球生 700 天我在我们的第 22 期播客有介绍过另一本就是今天要分享的《世界尽头的风人月》

不同于敖讲述的是大名鼎鼎的沙克尔顿的故事本书所讲述的比利时号的故事可以说是鲜为人知尤其是和他取得的成就和里程碑意义而言他得到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那今天呢我就和大家唠一唠这本书和大家一起回顾一下比利时号的探险经历

1897 年,比利时的贵族德·热拉什就率领这艘比利时号前往南极探险。大家听这艘船的名字,还有它主人的背景,就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民族主义的探险队。当时,船从比利时的安特魏卜港出发的时候,港口可以说是万人空巷,无数的比利时人来此欢送这艘以自己国家命名的探险队。这也是指挥官德·热拉什一生中最意气风化的时刻。

为了能够促成这次南极探险他已经筹备了三年三年了我就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证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诉大家我们比利时也很牛逼虽然比利时是一个小国但我们一定能够在南极探险的历史上写下浓墨纵彩的一笔所以说表面上看这是一艘科考船但实际上为国争光才是德热拉什的真正目的

不过呢,比利时号并非一艘存种的比利时船,怎么说呢,因为时间仓促,经费有限,也很重要的事情是,比利时本身就没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基地探险家,所以船上的人员构成其实是相当复杂的,除了有比利时的船员外,还有来自挪威的水手,来自美国的船医,以及波兰人和罗马尼亚人。

尽管只有 19 名船员但却使用着 7 种不同的语言有些船员彼此间甚至找不到一种能够相互沟通的语言可以说是一支高度国际化的探险队委员称之为漂流的重庆大厦

很快不同国籍的船员就发生了矛盾并进一步激化为管理危机就在开船不久之后几名比利时船员开始玩忽职守导致发动机的冷凝器出现问题这些船员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为其实是因为他们知道德热拉什对外宣称这是一艘比利时船

如果开除这么多的比利时船员就会让探险队员的国际结构失衡那这将使德热拉是背上巨大的舆论压力你不是想证明比利时了不起吗你总不能让外国船员替你证明吧可以说正是这些民族主义的蛀虫将他们的老板拿捏得死死的

那德热拉什虽然是团队的指挥官但本质上不过是个出钱的老板并不像一般的那种海军军官一样能够掌握对下属的生杀大权他本人呢也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权威能够服众所以啊只好选择息事宁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妥协往往是堕落的开始这些船员到了南美之后就开始变本加厉公然顶撞指挥官还偷偷跑到岸上吃喝嫖赌夜不归宿最终德热拉什只能开除这些不服管教的船员当中就包括了四名的比利时船员莫了还给了他们一笔小钱希望通过这种类似 N 加 1 的这种补偿金来安抚他们的情绪拜托了回国可别乱告状可以说德热拉什作为指挥官他优柔寡断的一面在这里暴露无遗

好不容易平息了内部的管理危机很快他们又遇上了新的麻烦在穿越德雷克海峡的时候海上狂风大作波涛汹涌船上大量的浸水为了排水有一名船员叫温克他就将身子悬在船外没有想到一股巨浪打来直接把温克打到水里船长库勒安特还不顾安危跳到水里去救人但是已经为时已晚浪实在太大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库克消失在水面

才出航没有多久他们就死去了第一个伙伴船上只剩下 18 人了

那尽管经历了哗变尽管有一名同伴丧生了但他们还是最终来到了南极这一路也算收获颇丰他们对沿途的岛屿和水文进行了详细的测绘收集了数百个动物标本发现了很多新的物种他们还发现了火地群岛和格雷厄姆地之间的深海沟南极的美景也让德热拉什文采大发我自己特别喜欢他这段对南极冰山的描写我给大家念一下

冰原就像擦了钻石粉末在晴朗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冰山和冰丘卖弄着它们银色的顶端在身后头下宛如薄膜的阴影那是一种极度纯粹的蓝色仿佛是从天空中直接撕下来的

蜿蜒的水道上嵌满了青金石边,两侧的岸上新生的冰穿上了一抹海蓝色,傍晚,阴影不知不觉地变成柔和的粉色,再是微弱的浅紫色,每座冰山后面似乎都有一位路过的仙子为自己蒙上了面纱,慢慢地,地平线上一片粉色,再是渐变的金色。

然后太阳终于落下天边留着一抹昏黄的微光妙不可言地推成深蓝色的天空无数星星在其中闪烁

但不管是美景也好这个科考也罢这都是沿途的插曲他们都不是热尔拉什真正的目的前面我们说了他的真正目的是想要为国争光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为自己争光他想要的是荣誉他想要突破人类的极限抵达当时没有记录的最南端或者去找到南慈吉去创造一个足以留名轻视的成就所以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德热拉什就不顾伏兵的围困危险不停的命令团队我们向南向南一直向南

结果求锤得锤他们才突破南极圈没多久就被伏兵困住了而且这一困就是整整一年这也让比利时号成为人类历史上首支在南极越农探险队从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实现了德热拉斯想要的创造纪录的夙愿但这可不是一项轻松的荣誉他们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探险队遇到的第一个挑战是坏血病因为长期缺乏这些新鲜的食物所有人都从不同程度上出现这种浮肿啊心理紊乱哎

可能有听众就会怀疑坏血病这不是大航海时代的病吗不是早就有治疗方法吗没错你历史学的学的不错早在 1747 年的时候英国皇家海军的外科医生詹姆斯林德就通过临床实验证明了能通过橙子柠檬来治疗坏血病但当时其实人们只掌握了治疗坏血病的方法并没有真正搞清楚造成坏血病的原因

一直要到 20 世纪中叶的时候人们才真正明白造成坏血病的原因所以虽然当时的海军会向水手每天定量发放这种柠檬汁但也只是照本宣科的形式并不明所以然后充满黑色幽默的是几十年后皇家海军为了减少成本将产自地中海地区的柠檬就换成了更便宜的英属西印度群岛的酸橙这个酸橙它在对抗坏血病上远不如柠檬有效

而且浓缩支的效果就更弱了所以 19 世纪下半叶的时候坏血病的发病率一度还有上升那只不过呢因为后来蒸汽船的发明航行的时间就大幅缩短了坏血病就没那么常见了它掩盖了浓缩支治疗坏血病这个无效的现象

说回到比利时号上船上的这个酸橙汁它早就在漫长的旅行当中毁坏掉了根本起不到治疗化学病的作用那船员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身体最虚弱的科考家丹科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丹科死让大家都非常的难过尤其是热尔拉什一方面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另一方面他觉得丹科的死是自己造成的传一库克就安慰热尔拉什说丹科本来他就有心脏病如果不参加这次探险队也很有可能活不过这一年当然南极还能了却他的一桩心愿实话说我读到这的时候还挺感伤的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时日无多是愿意陪在家人身边度过最后的时光还是去追求渺茫的梦想

丹科死后团队的士气就一落千丈跌入谷底那坏血病又让大家一天比天虚弱连身体最好的阿蒙森都扛不住倒下了好在这个时候传一库克发现生吃海豹或者是企鹅的肉能够缓解坏血病这才让大家的病情有所缓解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吃生肉的行为三分熟的牛肉是人间美味但三分熟的企鹅肉则堪称地狱料理书里是这样写到的

它尝起来既像鱼又像禽类还有一种近乎变质的刺激性味道如果你可以想象一块牛肉一条腥臭的血鱼和一只翻背前鸭放在同一个锅里烤配上血和鱼干油做酱料库克写道那我的解释就完整了若要充分理解这种体验读者还必须想象粘在企鹅身上的鸟粪和持久的臭气

本来被困难极船员们一天天都无所事事吃饭应该是他们一天当中最期待的事情了但是你看这个伙食如此之糟更糟糕的是比利时号原本的厨师在南美时就被解雇了有一个对烹饪一窍不通的人负责掌厨食物一成不变且难以瞎眼所有人都无法忍受后来船长勒库安特就建议热拉石能不能发放一些促成的高级食物用来振奋士气

但被热拉是否决了反对的理由非常荒谬因为他担心如果比利时的媒体知道他们被困难题期间吃的这么好那有可能招致非议因为比利时号的资金是由国家资助的还有很多一些普通百姓的捐款他担心拿纳税人的钱去吃喝会引起非议哎呀只能说他是个道德标准非常高的人但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荒谬了人都不一定能活着离开就开始担心死后背负的骂名这让勒库安特就非常不满

但勒库安特不是船上最生气的人最生气的人是船上的大夫阿蒙森没错就是那个日后击败斯科特成为第一个抵达南极点的人阿蒙森他偶然知道热拉是背着他让所有人都签署了一份声明这个声明中要求如果他和船长两人都不幸遇难团队的指挥权必须仍然由比利时人掌控也就是说团队的控制权将跳过他交给三副梅拉茨那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比利时人这可把阿蒙森气炸了

阿蒙森是没要任何报酬主动上船的人家图的其实也是个精神追求结果你把人家当纯牛马屎末了你和船长都挂了还不让人家当船长还瞒着人家偷偷签合同这太不尊重人了阿蒙森就觉得自己受了巨大的侮辱所以就要和热拉是决裂但尴尬的是当你身处难题的时候是没法跟人真正决裂的他被困一条船上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使决裂了也得正常相处

那这种无处可逃无所事事无可奈何的绝境正是极地最可怕的地方一开始船员还能够相互讲讲人生故事但时间久了大家都讲不出什么新的故事来了更糟糕的是随着夏天一天一天过去太阳一天比一天短南极开始迎来极夜而和太阳一起消失的还有船员的心智

录用之后船员们都开始变得精神萎靡毫无动力没有办法专心做任何事情哪怕只有几秒那有些人就开始变得充满敌意力气也越来越重有些人开始自暴自弃一整天都不下床最后连猫都受不了开始变得阴郁暴躁神秘的死去书里这样写道

冬季从人们身上拿走了一些他们永远无法完整夺回的东西扭曲了他们的心灵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丑陋的痕迹将等同于一辈子的磨难压缩到一个凄苦的季节我们身体肿胀皮肤发黄得热拉湿血道我们互相觉得别人老了我们苍白憔悴脸上保留了一种经历过冬季苦难之后特有的哀伤忧心忡忡的表情

仅仅过了三个月我们就有好几个人头发变成了灰白好像冬夜拉长了时间本身似的

一直要到很多年以后,人们才会明白那是一种越冬综合症的现象,本质是因为甲状腺功能的衰退造成精神紊乱,但是在当时人们对此一无所知,传医库克相信是因为缺少光照和运动,所以他让那些生病的病人每天赤裸身体在火炉前烤上几小时,还要求那些能站起来的人每天在冰面上绕船行走一小时,传闻将此戏称为《疯人院散步》。

试想一下在南极没有日光的极夜之下在一片冰天雪地里一群身体虚弱腿脚不便走路颤颤巍巍的人唠着船一圈又一圈的溜达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疯人院的放风时间

事实上船上也不只有一个人发了疯最开始是范米尔罗一天早上他发现自己听不到声音了也说不了话然后出现了一些意证一周后他的听觉和视觉稍微有所恢复但是理智却没有他不断扬言要杀死自己的上级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水手掌脱了服身也开始有些精神失常他变得愈发多疑他不愿意信任队友常常躲到船上阴暗的角落到了晚上他就尽量避免在水手舱里呆着他选择睡在冰冷有老鼠成群的货舱还不盖被子也不穿像样的冬季衣服

可以说所有人的精神都处在崩溃边缘更绝望的是这一切没有随着冬天的过去而消退夏天到来了但比利时号仍然被伏兵所牢牢困住看样子他们可能要在南极度过第二个冬天了这将是所有人都无法忍受的库克就预计至少有一半的人没法撑过第二个冬天

于是在疯人院里诞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想法他们决定聚开伏兵造一条运河让船能够开到开阔水域里这个想法有多大胆就有多不靠谱但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而希望是疯人院的氧气那很快呢船们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为了

为了不让凿开的运河在夜里又重新冻上他们两班倒昼夜不停的工作就在辛辛苦苦劳作了一整个月运河就要完工之际南极再一次给他们上了点强度这条窄窄的运河在一场雪之后消失了河面上重新冻上了尖冰尽管他们还在拼命的拒兵企图殊死一搏但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预期不得不在南极度过第二个冬天了

但就在众人绝望之际呢因为海风和海浪的作用原本河上的这个水道突然间像剪刀一样岔开口子宽度刚刚好让船能够通行但麻烦的是处在运河起点的船呢还被尖冰冻着呢

没办法他们只能赌上身家性命决定用炸药冒险一次这一次呢运气站在他们这边炸药的威力刚刚好能够将伏兵炸碎但是船体呢又完好无损于是所有人就火速登船火力全开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这座世界尽头的风人院

回到欧洲之后这些探险队员都获得了热烈的欢迎被授予各种荣誉但等待他们的也不只有好消息亨利萨莫斯团队当中唯一的一名父亲得了他的女儿去世了传一库克的未婚妻呢也去世了他们在南极的短短一年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长有太多的变化和创伤需要他们慢慢消化

当中有些人永远没有从极地跃动的创伤当中恢复比如托勒夫森他被送到一个雇佣并照顾精神病患者的农场在那里度过了余生好以上就是比利时号南极探险的故事其实除了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极地求生故事之外呢我觉得本书非常棒的一点还在于他将船上的几个核心人物的性格都还原的非常细致甚至呈现出了某种小说人物一般的人物胡光

比如说前面我们反复提到的整个团队的指挥官德热拉什他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物一方面他热爱冒险渴望建功立业也正是因为他的奔前走后才有了这次探险但另一方面他又过于关注名誉以至于被潜在的舆论风险所束缚变得畏首畏脚优柔寡断

另外关于德热拉什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插曲和大家分享一下他回到欧洲之后就开始着手建造一艘新船叫北极新号他计划用这艘新船去载那些富人到北极去进行北极熊狩猎这是一艘经过特别加固的三轨帆船它和比利时号有特别大的相似之处这艘北极新号据说是有史以来最坚硬的木制船之一

可惜后来德热拉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得不退出建造计划这艘船就被卖给著名的英国探险家欧内斯特·沙克尔顿沙克尔顿将它重新命名为坚忍号

1914 年沙克尔顿就带领这艘坚忍号前往南极探险同样很不幸他被伏兵所困但更不幸的是他们的船沉了船沉之后他随着伏兵漂流了近五个月后来沙克尔顿和他船员乘坐的坚忍号上遗留的这些小救生艇用了七天时间划到大象岛

沙克尔顿又从大象岛出发乘坐的不足 7 米长的救生艇在德雷克海峡汹涌的浪涛当中前行了 1300 多公里到达南桥之亚岛寻找救援这可以说是极地探险史上最伟大最令人惊叹的成就我们开头节目当中说到的两本最好的极地探险作品之一的另一部《敖 极地求生 700 天》讲的就是这个故事哎

当我知道这个微妙的连接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在南极有这样一个时段被称之为英雄时代指的是 19 世纪末到 20 世纪初世界各国的探险家包括沙克尔顿阿蒙塞拉斯科特他们争先恐后 17 次去出征南极的历史那时候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现代化的通讯设备及探险的风险是极其之高的是探险家们凭借英雄乞丐和牺牲精神所造成的空前壮举这也是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驱动下的激烈竞争

而开启整个英雄时代大幕的正是德热拉什和他的比利时号他就像海贼王中格尔蒂罗杰一样开启了一个新的探险时代他们的故事没能被更多人知道实在太可惜了另一个有意思小插曲是比利时号对南极探险最直接的贡献其实是一个人阿蒙森

在整艘船上没有人比阿蒙森更古怪了他似乎没有恐惧这个概念当所有人对船上的食物嗤之以鼻的时候他还觉得味道不错当所有人被困难极感到绝望的时候他却觉得这很刺激他在被困难极期间还组织了几次外出探险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视为某种练习为日子以后的这种探险去积累经验

正是在比利时号期间他学会了如何应对这种极地天气发明了这种适应极地天气的特殊帐篷他又从传异库克那里学习了狗拉学校的策略正是这个策略让他击败斯科特成为南极点的征服者

但是阿蒙森他也有他复杂的一面或者说他自己性格的问题如果说德热拉什的问题是太过优柔寡断太柔软阿蒙森的问题则恰恰相反他太自以为是太固执他在 1927 年出版自己的自传我的探险家人生这本书这本书充满了怨恨与其说是一本自传他不如说是一个战斗细文

他在书里毫不掩饰对意大利探险家诺比莱的鄙视,认为他是一个自负鲁莽的顽固子弟,还炮轰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因为他对库克的忠诚而惩罚他。他又声称英国人是一个输不起的种族,因为他们指责他用不诚实的手段在南极点竞赛当中击败了斯科特。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痛骂德热拉什,只是他将自己排除在远征队的领导者继承权之外。

这一顿阻安的输出严重影响了他的声誉甚至影响到挪威国家声誉到了 1928 年的时候他的对头诺比莱在北极失踪为了展示自己大度也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他决定主动去北极营救这位自己的死对头就在出发前他和一位意大利记者说哦 如果你知道这有多美好就好了那是我想死去的地方

而且我希望死亡带着骑士风度找上门在我执行某项伟大任务时找到我迅速了结没有痛苦当年的 6 月 18 日他登上一艘水上飞机飞机从水面缓缓划过慢慢升上天空之后再也没有人见到他

除了德热拉什除了阿蒙森船上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也是最具争议的话题的人物是船医库克在比利时号上呢他是团队的灵魂人物他和所有人都交好关心所有人他又以船医的身份命大家采取健康的生活方式他的专业呢赢得德热拉什的认可他的丰富极低经验呢又让阿蒙森佩服不已

那或许是太渴望荣誉和关注他从南极回到美国之后呢先是杜撰了自己到达北京的点的经历引起了轩然大波然后又假借石油开采设计了一个庞氏骗局公司最后锒铛陆域一个了不起的探险家最后进入了如此下场实在令人万喜啊

但我却特别喜欢看这种故事之后的故事传奇之后英雄还是要回归到日常生活如何度过人生高光后的日子这才是真实的人生那这也是非虚构写作的价值说到这就随后说一个细节这本书除了正文的这个故事之外它在后级当中还有一篇关于信息来源的说明也特别有意思它能够让我们了解到所谓的非虚构创作者是如何去处理信息源的它是怎么做信息的交叉验证怎么做信息冲突之间的信息源的排序

之前的节目当中我们提到过毕飞宇的一个说法他说写小说像干体力活的蓝领工人但在我看来写非虚构小说才是真正的蓝领工人他需要查阅各种资料又要做信息交对的 dirty work 是真的费心费力的体力活这也是我特别佩服非虚构作者的原因好了以上就是关于比利时号的故事我们下期再见

中文字幕志愿者 李宗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