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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的身世Vol.1:北漂的人,北漂的水

202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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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水的身世

AI Deep Dive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彭寒
袁凌
Topics
袁凌:作为在汉水边长大的人,汉水对我来说既是家乡的象征,也是我丈量‘远方’的尺度。我离开家乡二十余年后,在北京与汉水重逢,这让我开始思考人与河流之间的关系,以及汉水在南水北调工程中的作用和意义。我用了八年时间走访汉水沿线,记录下这条河流的变迁和沿岸人民的生活,试图展现汉水对中国北方的贡献以及它所面临的挑战。离开家乡后,我在北京等北方城市生活,长期感受到缺水的困境,这更让我体会到汉水对北方的重要性。汉水不仅滋养了北方,也滋养着我的生命,它是我精神上的故乡。 彭寒:通过与袁凌的对话,我们了解到汉水作为中国‘第三条母亲河’的重要性。它不仅是长江最大的支流,也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起点,为北方地区提供了宝贵的水资源。节目的内容将围绕汉水展开,讲述它对中国北方地区的影响,以及它与人们生活之间的联系。我们希望通过这档节目,让更多人了解汉水,关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重要性。

Deep Dive

Chapters
本集节目探讨了北京地区水资源的来源,追溯到汉水——长江最大的支流,以及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节目讲述人袁凌,一位在汉水边长大的作家,分享了他童年与汉水的记忆,以及成年后对汉水沿线环境和人民的观察,展现了汉水奔流的壮阔与清澈,以及它对北方地区人民的意义。
  • 北京大部分水源来自汉水
  • 汉水是长江最大的支流,也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起点
  • 汉水流经地区环境优美,但同时也面临着水资源污染等问题

Shownotes Transcript

欢迎来到由中信出版,大方与 MORE DISCO 联合制作出品的播客节目《汉史的绅士》这是一档脱胎于袁林所著同名图书的非虚构叙事类播客你好,我是彭寒感谢罗德中国对本节目的支持本节目由罗德播客系列音频设备录制一直到袁林和我提起此事之前我的确没有好好想过作为一个生活在北京的人每一次打开雪龙头

里面流出来的点点滴滴是从哪里来的它从山洞里的水滴到顺坡而下的溪流再汇成大江大河然后进入长长的长长的广最后抵达着遥远北方城市里的仙家万户它从哪里来它经历了什么当我们使用它饮用它浪费它的时候我们应该知道些什么

这些水来自遥远的西部一条发源于陕南名叫汉水的河流作家袁林就在这里出生如果你是中文非虚构写作文学的爱好者他的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在这档节目里我将和袁林老师一起为你讲述中国的第三条母亲河汉水的故事第一幕:若水陕南这个地方其实说起来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很多不太了解的外地人总以为陕西就是北方

但事實上陝西南部也即是秦嶺以南的地區無論從環境還是文化上都是徹徹底底的南方地區如果你有機會去元林的老家陝西安康附近轉一轉你會覺得這裡根本就是四川或者湖北水源豐沛植被茂密 1973 年元林就出生在陝南安康市平利縣的一個山樑子上因為這個漢水 巴山漢水漢水的南邊是大巴山

所以说其实它是由北边往南越走越高地势越走越高我老家出生的地方在它中部的一个山梁子上那个山梁子就是第二岛山梁子所以它是八山汗水我其实出生在汗水和八山之间山区嘛海拔比较高有一千多米

村子都算不上村子就是有那么两三家住在一起就算个院子了经常就是单门独户因为没有那么平的地儿都是山上你起不了那么大的承诺也不带院墙的谁家都不会有院墙我们县上有最大的几条河就是有一个巡河黄阳河有一个南河其实最后都是流到汉江里面去了所以说平地县是熟于汉水流域的但是没有直接在汉江旁边

小时候因为老听老家人也就都说汉江河汉江河因为我们那最大的河就是汉江了而且汉江有一个意义就是说一般来说你要出个门什么的你总得就是先过汉江再说才能够再往远处走因为到省城的话要先过汉江所以说这个就代表了一种远方的一种感觉而且尤其是我老爸他是那是 60 年代的上中专他是在安康上的就是汉江旁边

所以他老喜欢跟我讲汉江河多宽多大他们那时候在汉江河里游泳尤其是得意的就是说他曾经求度汉江自己游泳游过去这给我搞得就是老有一种感觉我老爸挺神的那种感觉就是很厉害

其实这个事儿它有带有一个吹嘘的成分,我是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时其实是文革中那个毛泽东不是游了武汉畅游长江之后,全国各地都组织畅游,他们这个学校也组织了一下,其实蛮多人,大家一块游,而且旁边有船跟着,如果你游不动了,你是可以上船的,所以没他说的那么的英勇神。

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一个人孤身狠度了所以我很向往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模仿他我爸那时候我印象很深的有几个一个是他教我认头七个字就是大海航行靠舵手这是一个另外一个就是汉江这个事情就是老会说他在汉江去畅游的往事有时候说到汉江那种多大多宽什么他还游过去的这种

因為他先是在外面去上了一個東專我出生的幾年他又在外面去上大學也是上工農兵大學就在西安那邊所以老師家裡就是媽媽帶著幾個人但是他代表了一種遠方和有出息、厲害想以後都走出去吧不能老是一味地就待在小山村裡就是代表了這麼一種東西當我到了

七八岁的时候吧他就回来了因为他上了四年学一直到我小学三年级那我就是不到十岁他把我带到镇子上上学这个时候我就跟我爸照着一起相处了当时我妈还在山村里那时候都还不知道镇叫公社广福公社上学我成绩好一般来说我们能考到县中就算厉害得不得了了要不就是考中专

我这成绩当然是考中专是没问题但是我爸不想让我上中专他觉得我学习好所以想让我上大学所以他就让我上高中但上高中呢当然就是当时如果一般说我们那种正中学很差的中学能考上县中就还算是很厉害了没想到我就直接就考到了市役中

当时因为安康市办了一个外县尖子班把各县的那种前三名就是收到市里面统一成为一个尖子班那真是刀光剑影我天都是强人我那年就这样就到了安康市就去的是孤苦伶仃因为年纪非常小身价很小营养发育不良 13 岁还没满 14 岁我上学早去了以后一年就能回家两次

我记得刚开始报到的时候在一个很苍蝇馆子城头非常苍蝇馆子吃饭那就是看到有一条街往那边延伸就这种爸爸说江就在那边特别想要顺着街道走就能走到汉江上去那也不知道要多远就那种心里面有一种想象还想象那种跨江大桥特别高特别远当时也没有机会只好先去报到了

热的要死那 9 月 1 号那报道你看安康有热那时候叫火炉但是就那样就特别向往后来是可能过了一个周就几个同学就约着走去看汉江去那种就特别向往就跟着走啊走过去哪走也走好几里路的城里面走过去就走到那种江边上去一看当时有个大地还没修完其实因为安康发了洪水那些年

刚刚那个差不多王宫嘛有点破坏的时候那样的那个大笛在左上角一看啊就那种很热嘛江水都看有点白汪汪的感觉那个大笛更是白汪汪的第一眼见到你跟它是敬畏之情你有点亲近不起来它确实比我小时候看到的任何河沟什么的宽太多了大太多了西门茶也很平静你知道吗你感觉那个特别远特别宽特别特别大因为没见过那么大的河

同时又老听说是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因为前几年 83 年的时候安康发了一次洪水平凡世界里面都写了洪水天涯下不就一样死在那里官方的说是死了 800 多人但是民间的记载就是说上万人那种是民间的说法所以对它有一种敬畏而且那时候城里面到处都能看到洪水的痕迹

但你走到它老的居民区你会发现很多的房子就是那种残垣淡壁就是被水洗过以后那种就是半倒不倒的跟汶川地震废墟有点像下面就有一个大泥潭子就是一个泥洼以前的漩涡可能把它漩出来的一个泥坑那个泥坑还没有收拾还在那里这种印象是很深刻的能感到当时这个水有多有力量

江边上也到处都是那种废墟, 烂砖碎瓦,还有一些钢筋,所以你对它有一种敬畏之情。我其实有一个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在一个旧书摊上买了一本书,就是《照面文选》。

那本文献它是三卷本是一个竖牌的那种那个书的那个上面它就是很明显的它上下中间有一个水线就是那个水泡过以后它留下了一个水线给你的感觉就好像上半部分是没有泡到的下半部分深一些是被泡到的那种感觉这个感觉给我印象很深因为它每一页都是那样我翻的时候我就好像在翻着一个洪水的帐篷一样就那个基路册一样

每夜上既是古代的诗歌又给你很明显的就是那种水线洪水的痕迹那次去我好像没敢下水去玩后来再一次就去下水去玩那一玩感觉就完全变了因为它那个水特别清那时候那个水多清在里面就游泳又到大桥上往下看从大洋往下看的时候我印象特别深它那个江特别清

他那个青呢听到什么程度就是说你清清楚楚看到他那个水底下那个沙滩在水底中最细的纹路

就是江形其实好几米深但下面那个纹路就是一位地方深一点有地方浅一点因为沙它本来下面是有深有浅深的地方那个线条跟浅的那个线条就不一样深的线条就深一点浅的线条浅一点而那个阳光它照下去以后它没有损失的就是它水面上是什么样它照到底上印出来的阳光还是那么的明亮就是那么的感觉新鲜就是那个水对它是没有影响的

你就可以想到那个水是有多清了它连绿都不绿它就是无色的而且那个船你看它走过去后你感觉它下面没东西就是有点像我后来有一次看到张家界那个照片就是你感觉那个船就是空的它在一个空气上往浮动就当时给我的汉家那个船子给我的也是那种感觉那下面还没水没东西就是那么在上面空空的那么游过去了所以你想想那个汉水是当时多清

我后来读到中国说有个弱水我就感到汉江就像一个弱水一样因为它看上去太轻太柔弱的感觉但是实际上又有很大的喘在他上来走所以你能感到他其实有一种独特的品格就是以弱小的姿态但是他实际上承担的很多第二幕江边诗人因为好像很小的时候我的文采就算是出众的在那种山沟沟里面学习也好走哪里永远第一但是同时我的语文特别突出

那时候我们那种山哥哥还没有上学认识几百个字那就算神童了当然现在不算个啥那时候也没有幼儿园也没有学校班而且最后的观念是怎么回事呢就是上了初中在我妈那个医院里就是 87 年我看 84 年到 87 年的时候当时文学之风席卷中国那个这么小的一个地方那个医院里就有好几个两三个文艺青年那文艺青年都定杂志定的都是那种一线的文艺杂志

他们定的有中篇小说显刊当代定诗刊定小说界那这样的话我就是基本上就把那些 31 线和准 1 线的杂志我就天天捧着看我就找了一些没人的地方树上窗户上躲在那里一看一整天就是脑子里潜伏的那种东西

高中到高二的时候我就开始写诗写散文那时候受习慕容的影响可大那时候习慕容那时候特别著名就模仿他写一些很唯美的诗歌而且参加了什么地区的文联什么的开始在学校的文学社发表一些东西那时候就有了一个想法好像一辈子就要搞写作那种那时候写什么早期的一种情诗啊

尤其是那时候有个女同学她住在那个下游的白河县就是那个我们那时候的安康市吧她这个就有意思你看想想都浪漫她是坐船来上学的她是从白河那时候还通船她还从坐船来坐船回去对我们这种那个小时候住在山上的时候那她们坐船坐那么久那真太让人神望了有时候我们在那个安康市那个码头能看到那个船

那时候班上可能有半个班的同学都迷他我也不例外写了点情诗什么的当然也没给他看过因为那时候学校你本身读书的经历也很不愉快啊那么一个尖端我的天那远到了疯狂的程度一个市啊我的天哪一个市那多少了十个县啊把全是尖子弄到一个班里就那一个班全是尖子然后让你们彼此厮杀你平时学习还挺好是尖子结果到那天去以后他妈的都变成中下游

那种自尊心打击非常大我算是好的我的心理抗压能力比较强但是有几个小孩都有自杀都有完全接受不了在我们县上的一个小孩他在县上是尖子到那里去变成那种特别差的渣子你说他受得了那个落差吗后来就转回县上转过县上结果还是学习一落千丈他转过县上跟我哥正好一个班我哥就比我学习差我跟老牛急

我哥亲也见着他从县城很高的一个他们教学楼有四五层从四五层跳下去当场摔死里面还有些同学欺负人他们本地的学生就是走关系插进来的就是难欺负那种小孩我们年纪就小那是过得非常的不愉快所以我跟我高中同学都不太愿意来我觉得很多年一直这样我一直长期处于一个比较焦虑压抑的一个紧张的状态但是上学上得好的人他肯定是想要走得很远

我们都想的是从下有个教育比如说我们在安康的尖子班就被教育说你最好是进北京是吧次一等你也要翻秦岭那这个过汉江翻秦岭你最差的就是往隔壁翻院墙因为我们隔壁是安康的师大当时是个专科大学所以说给你的就是要往远处走最好就是能够北京上海次一等是西安我就是属于次一等我就是去了西安

然后最差的就是发院奖但是后来我吊诡的时候我后来还真的我有两年时间就在安康市上工作我大学毕业之后回去发了院奖 80 年代末高中毕业的袁林如愿走向了远方翻过秦岭来到了西安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传说中的省城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富饶和宜人这座秦岭北边的城市看着就像另一个国家干燥凋敝最重要的是极度缺水

唯一的护城河弥漫着羌人的臭味宿舍三楼以上永远没有水可以用炎热的夏天里整栋楼充斥着大便的酸臭永远领自己的话讲城市像是要渴死了长在汗水边的他极度不适应毕业之后转头就回了安康悄悄地翻过了高中的院墙我就是当时有一个梦想就是扎根相投写作我就自己联系了这个安康史专就是这个安康我那儿教书去啊

当然你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啊虽然是个大学老师但是这个大学确实太差了格格不入啊你感觉你回去工作又很不愉快非常受欺负因为这个安康市的人文化跟我们这个

周边的现代文化不一样安康市它更多的是一个水马头很彪悍的一个东西而且它那个语言和文化都是从关中过去的关中人过去和征服了我们那边的中心占据了州城因为我们实际上是头住我们实际上是一个语言都是那个四川的墙和那个湖北墙的结合但是那个安康市里面就是走了样的一个北方墙

那时候我们去的是挺受欺负的非常受欺负感觉不为人权事故我就进了学校我发现里面人际关系比他妈社会上还复杂就是那种很伪善就特难受排挤我在那个学校里算是特别厉害的就是那个学历因为都是一些中专师班生在里面汉大最了不起的汉中大学所以他们也排挤我

所以连一个店比如说一个房间说是在店坏了都没有人给我修就那电工都特别感觉都是高攀不起的这种感觉就整个人的环境格格不入在那个戏里面老是受到别人的批评我就习惯就是到江边一起释放一下的压力毕竟反正那里没什么人啊那个江源很宽那种感觉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你又觉得很忧愁就是觉得能不能再次出发走远一点啊

后来我写了一本我们线上的一本小说我没有写完就写以前的一些革命志士所谓民国的时候那些共产党员那些搞地下工作的人他们革命结果后来反正也命运都很惨其中有一个就是他是这个

回到我们那里搞革命以后他想走但是汉江那时候没有桥只有船那船上又查得很严他就经常在汉江南岸望着汉江不知道怎么过去那时候感觉我那时候正好在安康师专工作我那时候就待得很不愉快我想走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走我当时感觉跟当时没有出逗的地下党很像直接不知道怎么样跨过这条江那时候江给我的感觉

就是很奇怪一方面你很喜欢他但另外他对你又变成一个天线一样你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再次出发才能够走得更远

这个当时的心境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我晚上看到这个汉江我就是那边一个很遥远的火车站它那个有一个大灯火车站的那种射灯很大那个高处的灯它那个铺了一个光线就一直从那个江那边铺到这边来我都想象我就可以顺着这条光线一直走上去就越过这个江走到很远的地方未来的人生那种那时候年轻都有无声的想象这种感觉还是很强烈的

我就是想的是考研走嘛考研就是到那个我考的是复旦嘛一个是圆一个梦因为大学的时候成绩是非常好大学有一同学去复旦上研习生的所以我也想着我也想去复旦扎根的乡土的梦实现不了嘛就想着去上个研算了那如果实在是不让我去那我就去打工中国人那时候心气还比现在高一万倍都想着是政府里面的人都不想待都要出去下海

挣不到几个钱 几百块钱工资我的天我当时赚了三百多块钱工资谁愿意在里面待都想着要去下海一挣就几千几万的黄金时代跟现在是没法比的第三幕 一次告别复旦研究生毕业之后远邻辗转重庆北京继续着写作的事业他做过调查记者后来开始从事非虚构写作虽然生活和事业距离汗水距离故乡越来越远

但清澈的汉江水仍然是园林漂泊的人生中最重要的物理寄托我 2003 年来在北京北漂的时候每过一段时间我就会特别地想回去就那个在外面待久了以后觉得北京又缺水那个时候比现在缺的更多那时候更干还有沙尘暴

就特别想回到一个水多的地方有山有水的地方因为那时候定期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回去一趟回去的时候我都是在安康县打一战找一个你这个江比较近的宾馆晚上就翻过大地就到江边上去走一走有时也去游一游就这样感到很舒服你就感到好像心就慢慢的安定下来了那有两次就专门就是而且都是心态特别低落的时候比如说

跟家人发生矛盾感情遇到危机个人陷入极其的焦虑苦闷出版书出来卖的惨淡觉得自己的写作前景非常的差这种时候不知道怎么办就觉得压力很大就想家里待一待

感觉空旷一些水也安静也清澈走一走你感觉就是有那种效果就有那种治愈感还不是假的这是真的林肯路上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大巴一大天赶过去大概是在 2007 年 2008 年或者 2009 年的那几年

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我想回到家上去隐居写作我回去尝试了一段时间失败了我到现在都被这种失败感笼罩我觉得之所以我的文学有很多的瓶颈就是跟这个有关因为如果我回去就那么写作了可能是最适合我的但那次就是一种尝试跟当时的工作难受也有关因为我本来在新兴报工作了一年多的时候我就想回去了你想做调查几点非常焦虑它每一篇稿子都不一样

他很难说是有一个固定的东西给你增益权不一定写得出来不一定写得好所以这种给人的其实记者始终是在一个尤其是调查记者始终在一个极限状态生活后来没有事他才去了蕴纳蕴纳是一个网络公司但是特别不适应你从一个传统媒体到一个网络公司很多氛围都不一样网络公司的管理方式那时候还比较特别野蛮

虽然是收入高得多了但是特别难受我一天都待不下去回来的新的所以后来有一次我就借故我就说我就走了我就辞职了啥都不要了我就回老家了就在安康买了一个房子那时候也有点积蓄就买了一个房子就在江边上

小高层,小高层有个好处就是说它可以眺望汉江嘛,它可以越过一个比较低的地,眺望汉江,虽然它也不是真正的江景方,因为它是北的,朝北的一面朝着江,但是对我来说,这也很满足,坐在卧室的窗口,书房的窗口是可以看着汉江的,而且可以望见它上面的来源,上面的来源就是从山里面出来经过汉江的城区,再往下游走。

我都记得那一天浓州赛我都是坐在这个自家的这个房子里看的下去走上那么几十米就到江边了就是去沿江散散步游个泳什么的对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感觉可以终老于死的那种感觉但是其实后来当然也没有实现了后来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为就是那种妥协也实现不了了就是还是在外面工作啊

很焦虑你不知道怎么办就是整个人是分裂了后来就决定舍弃自己身上去自己宝贵的一部分就先在外面活下来那这种情况下就我的个人的情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然后就婚姻破裂了房子我也就给了那个妻子我也就离开了你后来就安心当一个北漂你既然没有办法真正的回去你就只好安于漂泊了

你没有办法在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就是很痛苦因为被迫放弃了自己以往曾经想要隐居家乡包括最后妥协一下就是在汗水旁边安顿自己这种感觉都没有实现其实非常的失败非常非常的失败心的一块等于就死掉一样就是觉得接受现实就是在现实中生活

所以后来包括写汗水也是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一种补偿包括写家乡的一些东西我没有办法在这个行动上好像就是实现那个那我就至少我就写点东西也算是一种不救第四幕一江清水送北京我总觉得故乡这个词是稍微带一点虚幻感的

因为对于漂泊的游子来讲,情感和想象中的故乡往往跟不上故乡实际的变化。即使你再怎么努力地和故乡保持步调,故乡总会冷不丁地给你一门棍,让你意识到故乡也是会变的,没有什么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你。汗水的变化其实早有征兆,远离自己知道的也很早。非常非常早,自从秦岭通隧道之后,坐火车从西安回去,

在隧道的南出口就能看到那个一江清水送北京这种标语了山坡上每一个都是一个水滴墩子吧我记得是前面就是一个一江清水送北京应该是在至少是 2000 年前后就有了这种后来就是越来越明显就没有想到这个肯定是个大事了但是没有想到是他会

它的意义和它带来的后果是什么那后来慢慢的对这个南水北调工程越来越了解还是这个深在北京的时候这个感觉更强烈因为你发现这个水它就是调到北京来的嘛虽然还没有真正调过来但是你知道它是要调过来的而你深在北京那调过来以后肯定是跟你有关系的你又用上了还要用海疆的水后来是在 2017 年左右主要是看到那个就是

南日北疗辦公室主任接受了一個採訪說北京市百分之 70 的水就是城區飲用水都拿來漢江這個時候就明確地意識到這個事了以前肯定也想過類似的但是沒有這麼清楚不知道它佔的比例多大有些人說就是老喝礦泉水但我感覺是我喜歡把礦泉水和自來水對著喝反正我現在其實還是經常要喝漢江水

再到后来是又看到北京的生态用水也是经过了汉江的水贷大幅度的改善我在清河边住的时候就是前两年那条河真的眼见的变得干净的从前漏过它的时候感到它都是黑黑的后来再次住的前两年再次住在那里的时候就感觉那个水变清多了还长得很柔肠的水草有鱼,有白鹿,有苍鹿

很多钓鱼的人我就经常带着狗在那边散步感觉那个水其实都可以下去游泳只是没有下去而已而且后面有些人在旁边种些菜地什么的用他的水来浇这个菜我还种了一小块也是舀他的水来浇像以往那种清河水那么黑臭黑臭的还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能感觉到这个就是有一种无处不在的感觉不光说是我们喝的水在北京它其实整个就是把这个城市都变得不一样了就是你能够感觉到它无处不在了这种感觉就是好像走得这么远人就是在靠汉江一样

走那么远没有走出来就是这种是好事不是说是汗水束缚而是说天哪这汗水付出的也太多了吧我走到这么远我还得喝它的水这个也太不容易了其实它也太不容易了

所以我在 2014 年开始到今年上半年我用了八年时间采访和写作的汗水的身世这么一本书是希望把自己对母亲河的一个情感和更宏观层面上的中国人跟他的第三天母亲河这样一种关系能够表达出来因为

我们大家都知道南水北调这样的工程汉水是它的水源地实际上是汉水在哺育我们整个北方我个人也是一个北漂也是受哺育者的一份子所以我是从小到大不管我走的多远一直走到北京它仍然是在哺育着我我希望中国人都知道汉江的名字知道它是我们中国的长江黄河之外的第三条母金河汉江水是如何调到北京的他都经历了什么

沿江居民和城市的命运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在接下来的四期节目里我和袁林老师将会通过不同的人物和事件继续以非虚构叙事播客的形式为你带来这条母亲河的故事节目的最后我想读一段袁林在这本《汗水的绅士》里写下的文字在八年的走访之中我进一步亲近又再度认识了这条母亲河体会到它清曲美丽的品性和独一无二的绅士

他的一部分已然偏枯逝去另一部分却通向未来欲仙补玉着我们这些文字无法回馈他的恩情与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