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ightmare on Bus 1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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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0路公交车上的噩梦。22岁的加拿大男子蒂姆·麦克莱恩登上1170路公交车，这是一辆灰狗跨城巴士，行驶在横贯加拿大高速公路上。他在埃德蒙顿的嘉年华工作了一个夏天，正要回家到温尼伯与家人团聚。他和另外34名乘客一样，预计这趟13个半小时的车程将会缓慢、沉闷而安静。

但在马尼托巴省埃里克森，为了接载第36名乘客而停靠，永远改变了数百人的生活轨迹。

包括蒂姆·麦克莱恩在内。2008年7月30日晚上，1170路公交车上发生的事情以乘客和路人尖叫、哭泣以及在高速公路旁呕吐而告终。这一意外且难以言喻的事件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轨迹。

但这起暴力事件不仅仅是一起随机的恶意行为。导致这起野蛮事件发生以及随后的情况仍然让社区感到分裂、困惑和震惊。第一部分：不起眼的文森特·李

文森特·伟光·李，1969年4月30日出生于中国丹东，在2001年移民加拿大后，于2007年成为加拿大公民。获得计算机学士学位后，他放弃了祖国高薪的软件工程师工作，远渡重洋移民，留下家人独自一人。

在加拿大，文森特从事各种低薪工作，包括沃尔玛、快餐店和送报，以养活自己和妻子。他以前的雇主和同事形容李为人可靠、勤奋，没有任何麻烦迹象。他经常与语言障碍作斗争，但保持着高尚的工作道德并保持积极乐观。

尽管如此，文森特·李却隐瞒了一些事情。2004年发生的一起奇怪事件导致李在被安大略省警察带走后住院。他走在繁忙的高速公路上，说上帝命令他跟随太阳。他当时的妻子和即将成为前妻的人后来告诉警方，文森特会长时间离开，进行无法解释的巴士旅行，并且经常语无伦次。

第二部分：奇怪的行为 文森特·李的优秀工作经历在2008年6月突然结束，当时他因不明原因的争执而被沃尔玛解雇。该争执的细节无法找到，也没有沃尔玛员工站出来说明情况。在他离开之前，他安排了一些时间去温尼伯参加工作面试。这次旅行按计划进行，

李先生以化名王鹏登上了巴士。15岁的达伦·比蒂在埃里克森一家便利店工作，他看到李戴着太阳镜，于7月29日下午6点下车，笨拙地扛着三个大行李箱。他不知道的是，其中一个包里藏着一把大型猎刀。

达伦形容李是一个衣着得体的商人，他看到李在商店的过道里转悠，不久后什么也没买就离开了。在他看到李在商店外的长凳上笔直地坐着，一动不动地坐了三个小时后，达伦的感觉很快变成了困惑。达伦下班回家时路过他。

晚上9点，李起身进入另一家附近的杂货店，慢慢地浏览货架。当另一位顾客进入商店时，他最终离开了。柜台后面的年轻男子对李奇怪的徘徊越来越不安，以至于当他下班时，他打电话给他的丈夫来接他，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步行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他告诉他的丈夫，李身上有些东西让他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李没有方向也没有意义，整个晚上都在埃里克森同一个街区徘徊，漫无目的地走过商店，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下一班去温尼伯的巴士要到第二天晚上6点才发车。当夜幕降临在这个埃里克森小镇的夏日，

文森特·李在一个附近的长凳上睡着了。在李的家乡埃德蒙顿，他的前妻回到家发现文森特签署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走了。别找我。我希望你快乐。”达伦·比蒂在7月30日早上醒来，决定和朋友们一起骑自行车在附近兜风。当路过他在便利店的工作场所时，他注意到李仍然坐在同一个公园长椅上。

李面前放着一个手写的牌子，上面写着出售他的笔记本电脑。达伦想买个便宜货，在李面前停了下来。达伦很容易就说服李以60美元的价格买下他全新的笔记本电脑，原价为600美元。“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生活艰难的人，”达伦后来谈到李时说。“他看起来迷路了。”在后来的日子里，当警方询问时，

达伦说他最初认为李先生是袭击的受害者，而不是施暴者。第三部分：蒂姆·麦克莱恩的悲惨结局 蒂姆·麦克莱恩在艾伯塔省埃德蒙顿登上了1170路公交车，准备进行长达近14小时、800英里的旅程，穿过黄头高速公路，与在温尼伯的家人团聚。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工作后，他很兴奋能见到家人，尤其是他的侄子和侄女。

旅程漫长而缓慢。蒂姆坐在车厢后部，就在厕所前一排。他戴着耳机，懒洋洋地靠在窗户上，在旅途中打盹，在每个休息站下车抽烟。旅程进行了近11个小时，目的地越来越近，巴士在马尼托巴省埃里克森停靠，接载一名乘客。

文森特·李，被描述为一个40多岁、剃着光头的高个子男人，戴着墨镜上了车，尽管当时已经是晚上7点了。他静静地坐在车厢前部第一个空位上。在休息站后重新上车时，李走过了他原来的座位，慢慢地沿着过道走下去。另一名乘客注意到他看着过道上的每一个人，这让他感到不安。

蒂姆是唯一一个回以眼神交流并报以温暖的微笑和礼貌的回应的乘客。李把这看作是坐在他旁边的邀请。他们静静地坐在彼此旁边，巴士继续沿着高速公路行驶。蒂姆又沉沉地睡着了，耳机里嗡嗡作响。

不久之后，在距离波特奇-拉普雷里19英里的地方，坐在两人前面的乘客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他一开始以为是发生了打斗。他转过身，看到李弯下腰，手里拿着一把大刀。他开始把刀刺进蒂姆的脖子和胸膛。他尖叫着让司机停车，说有人被刺了，每个人都必须赶紧下车。其他乘客后来形容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像动物一样。

他们看着蒂姆与李搏斗，但他没能逃到过道上。巴士上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尖叫，乘客们争先恐后地逃离。一个人转身去面对李，但他看到蒂姆的尸体，知道已经太晚了。另一个人回来把他的妻子带出去，她吓得呆坐在座位上。乘客后来形容李的行为像机器人一样冷静。

这次袭击是毫无预兆的，没有任何互动导致了这起刺杀事件。大多数乘客惊慌失措地跑到高速公路边，司机和另外两名乘客试图干预，但李却挥舞着刀子威胁他们。他们撤退了，用障碍物堵住了车门，以防止李逃跑，并确保警方到达后能够逮捕他。他们克服了席卷全身的恐惧，坚守阵地

一辆经过的卡车停下来处理骚动，并为这些男子提供了撬棍和锤子，用于他们的防御行动。他们已准备好对抗这个人，保护躲在他们身后的妇女和儿童。李的注意力不在于离开巴士，也不在于其他乘客。相反，李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蒂姆·麦克莱恩现在已经冰冷的尸体上。

当惊恐的乘客——男人、女人、儿童和老人——从巴士外观看时，李反复无休止地将刀子刺进蒂姆的身体。然后，他拿起刀子，粗暴地将受害者斩首，举起头部向呆若木鸡的旁观者展示。他在过道里来回走动，然后把它扔在地上，回到尸体旁。

晚上8点30分，皇家骑警到达现场，发现李正在疯狂地割下尸体的一部分并试图吃掉它们。他掏出内脏，随意地把它们缠绕在巴士上。后来，当局在李的口袋里发现了麦克莱恩先生的耳朵、鼻子和舌头，整齐地用塑料袋包着。

警方的到来似乎让李失控的注意力回到了周围环境，并从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试图通过劫持巴士逃跑，但司机迅速用紧急系统使巴士停了下来。警方与李对峙，并调来了专门的谈判人员和武装战术小组。李宣称他必须永远留在巴士上，继续亵渎蒂姆的尸体。

经过数小时的失败谈判后，李公然无视所有互动和沟通尝试。他最终试图在凌晨1点30分通过窗户离开巴士。警方迅速用电击枪制服了他，并给他戴上手铐。现场检查从未发现受害者的眼睛或部分心脏。

这些，以及大量的肉，据推测是在文森特·李独自一人与蒂姆的尸体在一起的几个小时内被吃掉的。当警方试图在路边劝说这名男子时，文森特·李始终没有摘下他的太阳镜。第四部分：无休止的受害者

文森特·李的审判于2009年3月3日举行。八个月的审前准备一定让李有所反思和调整，因为他似乎可怕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恳求法庭处死他。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真诚地道歉，并似乎表现出真正的悔恨。当检方向法庭叙述杀人的细节时，文森特一言不发，盯着地板。

他紧紧地绞着手，摇摇晃晃地左右摇摆。李的辩护律师以精神障碍为由提出无罪辩护。进行评估的精神病学家诊断李患有精神分裂症，声称这起袭击是由上帝的声音驱使的。这个声音告诉他，蒂姆·麦克莱恩是伪装的恶魔，对周围所有人构成威胁。

这个声音让李去消灭恶魔，否则他自己就有被消灭的危险。他的行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也是为了保护其他差点被恶魔袭击的乘客的生命。他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服从上帝的命令。精神病学家表达了她对李先生的同情，称他为可怕疾病的受害者，甚至将他与麦克莱恩先生的受害者身份相提并论。

他多年未经治疗的精神分裂症在2008年7月30日晚上达到顶点，这在他之前的几天里古怪的行为中表现出来。由于没有暴力或恶意行为的历史，以及有充分的精神疾病证据，并且为了尽量减少冗长的审判对麦克莱恩家族的影响，法官接受了辩护方的请求。李被送往塞尔基克精神健康中心。

他们说，没有无受害者的犯罪，但有没有无罪的犯罪呢？如果文森特·李对自己的行为不负责任，那么谁应该为蒂姆·麦克莱恩的残酷和过早死亡负责呢？是2004年将文森特·李收容了四天的医院吗？他们没有提供诊断、治疗和持续的支持。

是灰狗巴士公司接受了虚假的乘客姓名，并允许武器登上跨城巴士吗？还是这只是加拿大移民支持和心理健康服务的不幸和悲惨的失败？袭击发生一周后，灰狗公司推出了一系列广告，宣传其服务的和平性。标语“这就是你从未听说过巴士狂怒的原因”从广告牌和杂志广告中删除了。

但除此之外，灰狗公司保持沉默。

蒂姆的家人对灰狗公司和李先生本人提起诉讼。蒂姆的母亲带头。“从第一天起，我们就收到了来自所有人的慰问、感谢和道歉。来自加拿大交通部、皇家骑警、媒体，除了灰狗公司，所有人都表达了他们的慰问。直到今天，灰狗公司仍然没有表示任何慰问或任何其他事情，也没有为我们的儿子做任何正确的事情。”

她还希望改变法律，即使那些被宣布无刑事责任的人也要服刑。麦克莱恩一家只看到不公正，因为他们失去了儿子蒂姆，而凶手却被视为受害者。正如蒂姆的家人在事件发生后感到空虚一样，这一可怕事件的影响波及到所有即使是间接参与其中的人。

两名目睹巴士上恐怖事件的妇女对李、灰狗公司、皇家骑警和加拿大政府提起诉讼，认为她们的创伤是可以预防的。由于灰狗公司有免责车辆保险政策，这些妇女被迫放弃了诉讼。

另一名乘客几年后生了一个孩子，但由于目睹了这起杀戮事件而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她的孩子立即被带离了家。这个可怜的孩子在生命的前18个月里一直在不同的照护机构之间辗转，然后才在祖母的监督下回到母亲身边。

在7月2014年，也就是事件发生六年后，第一批到达现场的皇家骑警之一肯·巴克尔警官自杀身亡。巴克尔享年51岁，一个月前刚刚退休。

他的家人认为，灰狗事件确实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目睹文森特·李对蒂姆·麦克莱恩造成的残暴景象所造成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造成了极大的痛苦，导致他的婚姻破裂，因为他疏远了所有人。随着文森特·李因其日益增长的自由而不断成为新闻头条，肯开始出现闪回，他的精神状态迅速恶化。最后，肯家里只有他的狗，没有伴侣，也没有理解他的同事。第五部分：重返社会

皇家骑警从达伦·比蒂那里查获了李的笔记本电脑，他愿意交出电脑。这位年轻人因其在调查中的勇气、合作和诚实而获得了一台全新的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中包含无害的个人数据，包括信件、照片和简历。发现了20多份简历，每份简历都针对特定工作量身定制，显然，其中投入了大量的工作。在个人笔记中，还有写给他在中国的家人的信，

他表达了对抛下他们的内疚，并谈到了他在加拿大的新生自由。但他同时也表达了对适应西方文化的许多困惑。文森特·李来到加拿大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他努力学习语言，维持稳定的工作，维持他的婚姻，最终在2006年离婚。

他积极寻找新的工作，从事低薪、枯燥的工作，这与他在中国担任计算机工程师的地位相比相形见绌。随着压力接踵而至，文森特·李努力维持自己的心理健康，最终被精神分裂症的强大力量所控制，控制了他的思想、选择和行为。

将这类行为的作案者送往精神健康机构而不是监狱的目的是为他们提供治疗，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将他们重新融入社会。对于那些在袭击中受到创伤的人来说，这样一个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罪行的人重返社会的想法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想法。蒂姆的家人推动修改关于无刑事责任裁决的立法，称几乎没有措施保护社区免受再次犯罪的影响。

他们以及他们的数千名支持者认为，一旦一个人表现出有能力做出这样的行为，即使是精神疾病，也应该终身监禁。无论如何，文森特·李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在治疗中取得了良好的进展。他一个接一个地达到里程碑，从2010年开始在监督下进行户外散步，到2012年进行一日游，再到2015年进行无监督的周边城市旅行。

李在2012年接受精神分裂症协会的采访时首次公开发言。他说他第一次听到上帝的声音是在2004年左右，也就是他第一次住院的时候。他谈到了袭击事件。他的理由是他想拯救其他乘客免受外星人的袭击。他公开演讲的目的是提高人们对严重精神分裂症的认识，并赞扬社会对他治疗的支持。

他的医生说，他对治疗反应良好，他仍然听到声音，但他现在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什么不是真实的。他的医生建议给他更多的自由。2015年，李搬到社区的一个集体住宅。2016年，李合法地将名字改为威尔·贝克。他被允许在某些条件下独立生活。

第一，他必须公开他的地址。第二，他必须继续服用药物。第三，他不得与蒂姆的家人联系。2017年，也就是袭击事件发生不到10年后，李完全离开了这个系统。他现在生活没有任何限制或受监控的生活安排。尽管他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需要服药，

李可以自由地做出自己的医疗决定，并且没有任何监控。

显然，再次犯罪的风险为0.08%，但这个数字的来源不明。然而，已知的是，这个数字不是零。不能保证李永远不会再次做出这样的行为。他不会受到国家的监控。如果他不按时服药，没有人会检查他。他甚至不需要像许多其他因较轻微的轻罪而康复的病人那样进行年度检查

第六部分，蒂姆痛苦的家人。蒂姆·麦克莱恩于1985年10月3日出生。他在温尼伯和洛杉矶与他庞大的大家庭一起长大。他热爱运动，外向开朗。他喜欢足球、橄榄球、摩托车，以及任何能让他弄脏自己并陷入恶作剧的事情。他的魅力激发了周围人们的最好一面，

这个人对食物和生活都有着难以满足的胃口。他一刻也停不下来。他有很多东西要看，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带来快乐和光明。蒂姆自由地生活，拒绝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说变就变工作。2008年春天，他在埃德蒙顿的一个嘉年华工作。嘉年华的生活方式很适合他。它节奏快，令人兴奋。

2008年12月21日，在他去世五个月后，蒂姆的女朋友（他们从一年级就认识）生下了一个儿子，蒂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孩子。不幸的是，混乱仍在继续，蒂姆的儿子在接下来的10年里陷入了蒂姆的母亲和祖母之间激烈的监护权争夺战中。

裂痕很深，蒂姆的父亲多年来没有见过他的孙子，因为与蒂姆的母亲的关系破裂。

这个故事不是关于血腥细节的冲击力，尽管有很多话要说，但它关乎凶手的正义或缺乏正义，关乎暴力的深深伤痕以及受害者留下的伤痕。蒂姆的母亲和许多其他人讨厌文森特·李的自由，而她、她的家人和1170路公交车上的其他人则正在服着创伤和痛苦的终身刑期。

“文森特·李得到了帮助。对他来说很好，”她说。“也许他今天感觉好多了。我的儿子仍然死了。如果他选择不服药怎么办？我们知道他有什么能力。”今天，一个精心照料的纪念碑坐落在横贯加拿大高速公路温尼伯以西的路边，1170路公交车在那里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