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25日深夜,80岁的佩吉·纳德尔正睡在她二楼的卧室里。突然,她的电话响了。
佩吉惊醒,看了看钟,已经过了凌晨1点。这么晚接到电话,只能意味着一个坏消息。于是,佩吉紧张地接起电话,轻声说“你好?”。佩吉是对的,这个电话带来了坏消息。但它比佩吉所能想象的还要糟糕得多。接到电话后不久,佩吉就将为自己的生命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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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的一个下午,80岁的佩吉·纳德尔凝视着二楼卧室的窗外,看着雪花飘落到下面的地面上。
佩吉那栋大型的灰色木屋坐落在纽约州瓦利小屋,这是一个位于克拉克镇的小型高档飞地,距离纽约市西北不到一小时的路程。佩吉在这个房子里住了50年。她热爱她的小镇,她认为冬天的小镇特别迷人。白雪覆盖了一切,显得宁静、美丽,几乎超凡脱俗。
在她的卧室里,佩吉看了一眼手表。她觉得她可以站在那里几个小时,只是凝视着飘落的雪花,但她要去某个地方,而佩吉讨厌迟到。所以她走出房间,沿着一条走廊,穿过古老的硬木地板走到楼梯旁。佩吉扶着栏杆,慢慢地走到一楼。
80岁高龄的佩吉仍然身体健康。她几乎每天都在附近的犹太社区中心锻炼,即使地上有雪,外面也冷得要命,她仍然喜欢在镇上或靠近她家的公共公园里散步。但佩吉承认,她家里的楼梯对她来说开始变得有点棘手了,她的女儿苏珊变得很担心佩吉会从楼梯上摔倒,伤到自己。
所以,佩吉不想让她的家人担心,现在她每次上下楼梯都尽量放慢速度,并且总是扶着栏杆。佩吉终于到达了一楼,她穿过客厅走向房子的前面。
佩吉的房子几乎就像一个博物馆,也是一个时间胶囊。墙上挂着画,客厅的桌子和架子上摆放着小型雕塑和其他艺术品。但这里还有50年来积累的家庭传家宝,几乎每个年龄段的成年子女的照片,以及她孙子孙女最近为她画的一些画。佩吉从前门旁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长外套,穿在黑色毛衣外面。佩吉留着短褐色头发,每天都会打理,她还涂着红色的口红。
佩吉从小就痴迷于时尚,这种痴迷从未真正消失过。所以她每次出门都会尽量打扮得漂漂亮亮。佩吉拿了一个皮包,里面装着书、笔记本和笔。然后,她在门边的键盘上按下按钮设置了房屋警报,然后走到门廊外,走到停在车道上的车旁。佩吉上了车,启动了汽车,打开了收音机,开始朝纽约市驶去。在开车进入城市并将车停好后……
佩吉穿过曼哈顿第五大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看着街道上悬挂的节日装饰和圣诞灯,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尽管佩吉喜欢住在宁静的小镇,但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大城市的魅力。在她的一生中,佩吉游历了世界各地。她参观了罗马遗址、埃及金字塔,还躺在世界各地的美丽海滩上。但纽约市对她来说一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佩吉走了几分钟,然后走进了一座惠特斯通大楼,大楼内设有该地区纽约市立大学的分校区之一。在里面,佩吉来到一间小教室,她正在旁听一门博士级别的艺术史课程。佩吉向一些已经到达的同学问好。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比她年轻至少50岁。佩吉走到座位上,脱下外套,把它放在椅子的后面,然后坐下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
一位坐在附近的年轻女子微笑着,佩吉也回以微笑。佩吉知道,她对大多数同学来说一定是个谜。他们一定想知道为什么这位衣着讲究的老太太会和他们一起上课。但任何对佩吉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总是把学习和教育看得高于一切。
早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佩吉爱上了一个名叫罗伯特·纳德尔的男人,并嫁给了他。结婚不久后,佩吉生下了他们的女儿苏珊。几年后,佩吉又生下了他们的儿子吉姆。佩吉热爱做母亲,但她不想只待在家里。所以,她决定重返学校,攻读MBA,也就是研究生工商管理学位。
她的丈夫罗伯特对她的决定非常高兴。他认为佩吉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之一,他知道教育对她有多么重要。
但是,当时,佩吉周围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她想重返学校学习任何东西,尤其是工商管理硕士学位,这简直是疯了,因为在20世纪60年代的这个时候,在美国顶尖的MBA项目中,女性学生所占比例还不到1%。但佩吉认为,她有责任尽可能多地学习,她拒绝接受女性身份与她在商学院或企业界取得成功有任何关系。
因此,在获得MBA学位后,佩吉证明了所有怀疑她的人是错的。她后来在施乐公司工作,这是一家在复印机和其他技术产品方面处于领先地位的大型公司。在该公司工作多年后,佩吉成为施乐公司首批女性高管之一。
佩吉拥有漫长而成功的职业生涯,当她最终离开工作岗位后,她和丈夫罗伯特一起享受退休生活。他们喜欢旅行,他们还花了很多时间通过为当地团体和慈善机构做志愿者来帮助他们的社区。尽管佩吉热爱她高管的工作,但她实际上更喜欢她和罗伯特能够做的志愿者工作。
但2003年,罗伯特意外去世,佩吉突然发现自己独自一人住在老房子里。佩吉的女儿苏珊住在大约20分钟车程的地方,所以母女俩经常在一起。但佩吉知道苏珊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让她很忙,佩吉不想因为现在独自一人而放弃所有让她快乐的事情。她想继续学习新事物,体验新事物。
所以,佩吉开始学习艺术史,这是她一直感兴趣的一个科目。最终,她决定想尽可能多地学习艺术史。因此,80岁高龄的佩吉开始旁听这些博士级别的艺术史课程,不是为了获得另一个学位,而是因为她真的喜欢它,想了解更多。佩吉认真地听着,并在教授的讲座中做了大量的笔记。当佩吉在笔记本上写字时,她几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
她知道这听起来对班上的其他人来说有多么荒谬。毕竟,她是一位母亲和祖母,她已经过上了充实的生活。但佩吉觉得学习新事物是保持活跃和参与周围世界最好的方式。那天晚上晚些时候,佩吉还在卧室里想着那天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她换下衣服,穿上睡衣。然后,换好衣服后,她坐在床上,从床头柜上拿起家里的电话。
现在,佩吉通常每天会和两个人多次通话。她的女儿苏珊和她的儿媳戴安娜。佩吉知道这两个女人都喜欢经常查看她的情况,以确保她没事。苏珊担心佩吉从楼梯上摔下来。而戴安娜嫁给了佩吉的儿子,住在佛罗里达州,她担心佩吉在寒冷和下雪的时候外出开车。
佩吉经常提醒她的女儿和儿媳,她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但她确实喜欢和她们俩聊天,保持联系。所以,佩吉给她的女儿苏珊打了电话,告诉她今天艺术史课上的所有内容。然后,在和苏珊通完电话后,佩吉给住在佛罗里达州的戴安娜打了电话。现在,佩吉的儿子不太喜欢打电话,所以他的妻子戴安娜实际上是佩吉与远方的孙子孙女之间唯一的联系。
佩吉告诉戴安娜,她真的很想念大家,她希望她能支付戴安娜和儿子的两个孩子今年夏天来纽约看望她的费用。戴安娜听到后非常兴奋,说孩子们会喜欢的。最终,两位女士结束了通话,道别晚安,然后佩吉挂断电话,走到卧室的窗户旁。外面还在下雪,雪花在路灯下似乎闪闪发光。
佩吉仍然被冬天的景色所吸引,但现在她知道她的孙子孙女很可能会来探望她,她迫不及待地想等到夏天到来。一个月后,2014年1月24日,佩吉再次在房间里准备睡觉。佩吉在最近的节日季里一直很忙。她在光明节的第一天和女儿苏珊一起度过,她还几乎每天都和住在佛罗里达州的儿媳戴安娜和孙子孙女通话。
她参加了镇上与密友一起举办的各种节日派对,并且继续在犹太社区中心锻炼。但尽管节日季非常有趣,但它仍然让佩吉筋疲力尽,几周后她仍然感到疲倦。所以她希望第二天早上睡个懒觉,好好休息一下。几周来都没有下雪,但气温已经降到了华氏15度,佩吉的老房子里又冷又通风。
所以她爬上床,盖上了一堆暖和的毯子。然后她关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最终睡着了。但几个小时后,凌晨1点17分,也就是1月25日,佩吉惊醒。她的家里的电话就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响着,声音把她从梦中惊醒。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弯下腰,打开了台灯的开关。
佩吉看了看电话旁边的钟,看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她开始恐慌,因为她担心这么晚接到电话,只能意味着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佩吉在床上坐起来,谨慎地接起电话,然后和打电话的人聊了大约一分钟后,佩吉放松了。现在,佩吉仍然对半夜接到电话把她吵醒感到有点震惊,但没有紧急情况或任何坏消息。佩吉只是有几个意外的深夜访客站在她家门外。
所以,佩吉下了床,走到衣柜里穿上浴袍和拖鞋。然后她下楼走到前门。
她打开门,对着站在外面的两个人微笑。但在她让访客进来之前,一阵响亮、高亢的蜂鸣声开始在佩吉的房子里回荡。佩吉忘了在她开门之前关掉房屋警报。佩吉迅速在门边的键盘上输入密码,关掉了警报。但是厨房里的电话响了,所以佩吉赶紧去接。报警公司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是否一切正常。
佩吉会给他们一个密码,让他们知道真的是她,然后她告诉他们一切正常。然后她挂断电话,叫她的访客进来。他们进来了。他们和佩吉一起在厨房里,她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后他们三个人坐在厨房的桌旁聊了几分钟,然后佩吉站起来,向他们告辞。
佩吉穿过客厅,上了二楼的浴室,那里比一楼的浴室暖和得多。但当佩吉洗完澡,正要离开浴室时,她听到外面有人喊叫,楼梯上有脚步声。于是佩吉走出浴室,她惊讶地看到她的两个访客就站在那里。他们很安静,有点尴尬,佩吉认为他们两个可能正在争吵,而她现在只是无意中插手了。
但佩吉微笑着对他们说:“让我们下楼到厨房继续聊吧。”然后佩吉从他们身边走过,把手放在栏杆上,开始下楼。两位访客跟在她后面。但在到达楼梯底部之前,佩吉听到她的一位访客在她身后开始尖叫。几个小时后,1月25日上午9点,也就是访客到达佩吉家近8个小时后,佩吉的女儿苏珊从车里走出来,来到佩吉家门口。
55岁的苏珊留着蓬松的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她穿着牛仔裤、网球鞋、一件T恤和一件厚厚的冬衣。苏珊没有继承她母亲对时尚的热爱。相反,苏珊更喜欢舒适而不是风格。苏珊迅速走到前门。外面冷得刺骨,但苏珊几乎没有注意到。那天早上她醒来后,像往常一样给母亲打了电话,但佩吉没有接。
佩吉可能只是睡过头了,或者出去锻炼了,但苏珊过了一会儿又打了个电话,佩吉仍然没有接。所以苏珊给她的嫂子戴安娜打了电话,因为她知道戴安娜也通常每天给佩吉打几次电话,戴安娜说她也在早上7点30分左右给佩吉打了电话,但佩吉没有接,所以戴安娜说她留了言,但仍然没有收到回复。
和戴安娜通完电话后,苏珊担心得决定开车去她母亲家,确保一切安好。苏珊到达她母亲的门廊后,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她母亲家里的钥匙。她用钥匙打开门,然后一进屋,就叫她的母亲。但没有人回答。于是苏珊开始在房子的第一层四处走动。当苏珊走进客厅时,她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苏珊看到佩吉的尸体蜷缩在楼梯底部的地板上。苏珊本能地跑到她母亲身边,当她仔细一看时,她看到一把刀插在佩吉的胸膛里。于是苏珊跪下,猛地把刀拔出来扔在地上,然后她俯身摸了摸她母亲的脸,她感到佩吉的皮肤已经完全冰冷了。苏珊非常痛苦,拿出手机拨打了911。
当紧急调度员接听电话时,苏珊开始大喊需要帮助,说她母亲一定是拿着刀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小心把自己刺伤了。911电话打完不久,克拉克镇警察局的史蒂芬·科尔·哈查德警探和厄尔·劳伦斯就开着一辆轿车停在了佩吉家的外面,下了车。
雪又开始下了,他们能感觉到寒冷刺痛着他们的手和脸。当地警方已经用犯罪现场警戒线封锁了佩吉家的前面,佩吉的一些邻居已经开始在附近聚集。哈查德和劳伦斯还看到佩吉的女儿苏珊在一个穿制服的警官面前的车道上来回踱步。苏珊自言自语,看起来完全茫然。
侦探们走近苏珊,向她介绍自己,苏珊立即重复了她对911接线员所说的话。她母亲一定是拿着刀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小心把自己刺伤了。苏珊说,她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担心她母亲在楼梯上。但在侦探们还没来得及处理苏珊所说的话之前,她又说了一些让人非常怀疑的话。
苏珊告诉哈查德和劳伦斯,警方可能会在她母亲的胸膛上发现她的指纹,因为她在试图对她母亲进行心肺复苏之前,已经把刀从她母亲的胸膛里拔了出来。苏珊还说,她的指纹遍布整个房子,因为她经常去她妈妈那里探望。但苏珊并没有就此止步。她一直在说话。她告诉侦探们,她妈妈非常富有,但她表示,她不想以这种方式继承她母亲遗产的一部分。
哈查德警探让苏珊在外面和警官一起等候,说他们搜查完房子后会和她谈话。然后哈查德和劳伦斯朝前门走去,苏珊又开始在车道上来回踱步。
侦探们无法相信他们刚刚听到的内容。他们甚至还没有进屋,但佩吉的女儿已经承认篡改证据,把刀从她母亲的胸膛里拔了出来。苏珊还试图掩盖她的指纹会被发现的事实,她的指纹可能出现在潜在的凶器上和整个房子里。她还明确表示,她可能杀害母亲的动机是谈论佩吉的钱。
也就是说,哈查德和劳伦斯知道,在压力下的人可能会做出奇怪的行为,尤其是在处理亲人的死亡时。但他们两人从未遇到过像苏珊这样的人。这有点像是她编造了一个很大的掩盖故事,然后一旦警察出现,她就全部说了出来。在屋内,哈查德和劳伦斯发现一小群法医人员正在寻找指纹、血液样本和其他物证。
当地警方最初到达现场时,他们真的不确定他们在处理什么情况,或者苏珊关于她母亲拿着刀摔倒的说法是否属实,所以他们叫来了法医小组和侦探。但当哈查德和劳伦斯到达佩吉家楼梯底部时,他们不需要法医人员告诉他们苏珊对所发生事情的描述完全是错误的。侦探面前的地上躺着佩吉·纳德尔。她死了,脸朝上躺在地上。
侦探们蹲下身子,立刻看到佩吉的胸膛上有好几处刀伤,他们看到苏珊说她拔掉的刀就躺在附近的地板上。
当侦探们更仔细地检查佩吉的尸体时,他们开始注意到她头部侧面有伤口,好像她被钝器击打了好几次。在佩吉的脸附近是一个小型雕塑,那是某人的头部半身像,在佩吉的手边是一个金色的金属球,也是一件艺术品。所以也许这两样东西就是用来猛击佩吉的钝器。
此外,侦探们还看到佩吉的脖子和喉咙周围有瘀伤,这很可能表明佩吉在某个时候被勒死了。简而言之,佩吉不可能只是拿着刀从楼梯上摔下来,然后不小心把自己杀死了。显然,这是一起谋杀案。
哈查德和劳伦斯对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感到震惊。任何暴力犯罪都够糟糕的了,但他们两人都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会袭击一个手无寸铁的80岁老妇人。侦探们认为佩吉一定是头部被附近的小雕塑或金球击中,但法医人员说在这两件物品上都没有发现指纹或物证。好像它们都被擦干净了。
所以,侦探们离开了佩吉的尸体,上了楼,去搜查佩吉的卧室。在卧室里,他们看到几个抽屉被拉出来放在地板上,梳妆台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首饰盒。显然有人翻找过首饰盒,但里面仍然装着几件昂贵的首饰。
哈查德和劳伦斯环顾了房间的其余部分,当他们完成初步检查后,他们都有同样的想法。这不是一起抢劫案。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佩吉的凶手试图让它看起来像一起抢劫案的拙劣尝试。
下午1点,也就是苏珊打911电话大约四个小时后,哈查德和劳伦斯完成了对犯罪现场的初步搜查,并向他们的上司简要介绍了他们的发现。他们不确定房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开始他们的调查,那就是佩吉的女儿苏珊。Mr. Ballin收藏由BetterHelp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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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哈查德和劳伦斯坐在舒适的警察局会议室里,与苏珊娜隔着一张长桌相对而坐。他们希望苏珊娜能够自由地交谈,并且感到自在,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有把她带到狭小的审讯室的原因。侦探们没有找到任何直接证据将佩吉的谋杀案与苏珊娜联系起来,但他们听说了苏珊娜在案发现场所说的一些奇怪的话,他们觉得这绝对足够作为调查的线索。
哈查德侦探首先要求苏珊娜解释她为什么会在佩吉家。苏珊娜说她联系不上她的母亲,她的嫂子戴安娜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所以苏珊娜去了她母亲家查看佩吉的情况。毕竟,佩吉已经80岁了,独自一人生活,所以苏珊娜经常去看望她。
这对哈查德和劳伦斯来说完全说得通,但随后哈查德问苏珊娜为什么她如此担心自己的指纹可能会留在刀子上。苏珊娜对此的回答似乎比她在案发现场说的一些话还要奇怪。苏珊娜俯身过桌子,告诉他们她看了很多关于谋杀的电视节目和新闻报道,所以她知道警察很可能会把佩吉的家人作为嫌疑人,所以她想自证清白。
哈查德和劳伦斯看得出来苏珊娜真的相信这么说会帮到她,但他们认为这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凶手。这是一个看过电视节目,了解执法部门如何追踪凶手的人,然后她采取了诸如篡改凶器等措施,试图让调查人员无法追踪到她。
当天下午,侦探们对苏珊娜进行了几个小时的询问。到最后,就侦探们而言,苏珊娜并没有为她母亲的谋杀案洗脱嫌疑。在采访中,苏珊娜显得有些反复无常,她不断提到她的遗产。她说她母亲大约值400万美元,现在她死了,苏珊娜将得到其中的一半。
采访结束时,一些观看采访的警官认为哈查德和劳伦斯已经从苏珊娜那里得到了足够的证据,足以将她拘留。
但侦探们知道,如果他们这样做,苏珊娜被捕杀害母亲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地区。一旦这个谣言传出去,人们就很难再改变他们对苏珊娜所作所为的看法,即使后来证明苏珊娜实际上是无辜的。
所以哈查德和劳伦斯讨论了他们的各种选择,最终,他们觉得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拘留苏珊娜并可能毁掉她的名誉是合理的。所以他们让她走了。但苏珊娜一离开警察局,哈查德和劳伦斯就打电话给法官,获得了对苏珊娜进行全天候监视的许可。警察会在苏珊娜的家和工作场所外驻扎,他们会在这两个地方监视她,并在她离开这两个地方时跟踪她。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进行全天候的监视外,调查人员还开始调查苏珊娜最近的信用卡记录,他们发现另一个巨大的危险信号。
1月24日晚上,也就是苏珊娜母亲被杀害前几个小时,苏珊娜去佩吉家附近的一家杂货店购物。但根据她的信用卡记录,这不是苏珊娜通常购物的地方。她去了一家离她自己家更近的商店。
但这间杂货店的位置并非唯一可疑之处。事发当晚,调查人员获悉苏珊娜购买了橡胶手套和清洁用品。哈查德和劳伦斯认为这又是一个指向苏珊娜有罪的证据。毕竟,橡胶手套和清洁用品可以解释为什么在犯罪现场没有发现指纹。因此,侦探们相信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他们认为如果苏珊娜杀害了她的母亲,她很快就会露出马脚,他们会逮捕她。
2014年1月29日上午11点,佩吉被谋杀四天后,苏珊娜坐在殡仪馆的木质长椅上,坐在她丈夫旁边。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周围的长椅上坐满了佩吉的朋友、家人和佩吉特意帮助过的山谷小屋社区的成员。尽管警方没有逮捕苏珊娜,但已经有消息传出她是主要嫌疑人。
几天前,当苏珊娜去她母亲家为她母亲挑选葬礼服装时,一个邻居走了出来。这个女人从小就认识苏珊娜,她开始尖叫:“你们什么时候逮捕她?”所以谣言和压力真的开始困扰苏珊娜,让她晚上难以入睡。仪式快结束时,苏珊娜和其他人一起用希伯来语祈祷,然后苏珊娜迅速离开了殡仪馆。
一到外面,苏珊娜就迎来了新鲜的冷空气。她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在里面,她感到窒息,因为她感觉每个人都在盯着她,谈论她。一分钟后,苏珊娜的弟弟吉姆和他的妻子戴安娜走了出来,走到她身边。他们在得知佩吉去世后不久就从佛罗里达州飞来,苏珊娜非常高兴他们在这里。
苏珊娜向她弟弟问好,她一直认为她弟弟有点奇怪,然后她拥抱了戴安娜,她和戴安娜关系非常密切。他们聊了一会儿佩吉对他们的意义。但当他们站在那里聊天时,他们不知道警察正在监视。佩吉葬礼结束后不久,哈查德和劳伦斯侦探在警察局会见了苏珊娜的弟弟吉姆和他的妻子戴安娜。侦探们问了他们一些基本问题,比如他们在谋杀案发生前一天晚上在哪里。
吉姆一直在他佛罗里达州的家中,戴安娜大部分时间都在参加婚礼。戴安娜说她在谋杀案发生当天早上给佩吉打过电话,但没有得到回应。然后她还说,在她去佩吉家发现佩吉的尸体之前,她刚和苏珊娜说过话。
哈查德和劳伦斯当然会跟进吉姆和戴安娜的陈述,但侦探们真正想要的是关于苏珊娜的信息。他们想知道苏珊娜是否与吉姆和戴安娜谈论过苏珊娜似乎如此渴望告诉警察的遗产问题。但戴安娜说苏珊娜与这起谋杀案有任何关系的想法是荒谬的。她说苏珊娜爱她的母亲,她和佩吉的关系比世界上几乎任何人都亲近。
所以戴安娜说警方真的需要停止浪费时间调查苏珊娜,并将真正杀害佩吉的人绳之以法。但在吉姆和戴安娜在接受采访后离开警察局时,侦探们仍然完全相信苏珊娜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家人互相袒护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对苏珊娜的监视并没有让哈查德和劳伦斯更接近获得她确实是凶手的确凿证据。
尽管如此,哈查德和劳伦斯仍然希望,即使苏珊娜的行为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线索,也许她不久的电话记录会带来线索。调查员罗宾·阿里亚斯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盯着印在一张纸上的数百个号码。大多数人的眼睛盯着阿里亚斯那样长时间盯着这么多数字,可能会变得呆滞,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扫描这张纸时一次又一次地加速。
阿里亚斯是韦斯特切斯特县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调查员,她是分析电话数据的专家。阿里亚斯开始与哈查德和劳伦斯侦探一起调查佩吉的谋杀案,目前,她正在研究苏珊娜打出的电话,她也正在查看佩吉的电话记录。阿里亚斯证实,苏珊娜在谋杀案发生当天早上报警之前多次给佩吉打过电话。
阿里亚斯还证实,戴安娜也在当天早上给佩吉打过电话,并与苏珊娜说过话。但现在其中一张纸上有一些东西,来自佩吉的电话记录,这引起了阿里亚斯的注意。她可以看到,在谋杀案发生当天凌晨1点17分,有人给佩吉打过电话。这是一件大事,因为这个时间基本上就在佩吉被杀害之前。
但阿里亚斯对这个电话的另一个奇怪之处是,这个电话来自一个在佩吉的电话记录中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出现的号码。阿里亚斯正在检查记录以确保自己是对的,但她确信那个深夜电话是由佩吉通常不与之交谈的人打来的。所以最后,在扫描了几页纸之后,阿里亚斯确信自己对那个电话号码是对的,它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于是她拿起自己的电话,打了几通电话。
哈查德侦探正在他的办公桌前翻阅佩吉谋杀案的笔记,这时阿里亚斯给他打了电话。哈查德一接电话,就能听出阿里亚斯有重大消息。她通常非常冷静、沉着,但哈查德立刻就能听到阿里亚斯声音中的兴奋。
阿里亚斯告诉哈查德关于佩吉被谋杀前在她电话记录中出现的奇怪号码。但阿里亚斯说这只是冰山一角。她调查了这个号码,发现它来自一部实际上没有注册给任何人的电话。这是一种所谓的“一次性电话”。一次性电话通常是一种廉价的手机,仅用于临时使用或为了保持用户的身份匿名。
哈查德听了阿里亚斯的话,他觉得她刚刚帮助调查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然后,阿里亚斯给了他最重要的信息。阿里亚斯工作了几个小时,并动用了一些关系,她查明了这台一次性电话是从哪里购买的,以及是谁买的。哈查德衷心感谢阿里亚斯的所有帮助,然后挂断电话,跑到劳伦斯的办公桌旁,告诉他刚刚了解到的情况。
侦探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跟进阿里亚斯提供给他们的所有信息,但一旦他们看完所有信息,他们就会查明是谁杀害了佩吉。根据罗布和阿里亚斯的电话数据分析、在犯罪现场发现的证据以及在整个调查过程中进行的采访,以下是警方认为2014年1月25日凌晨发生的事情的重建,当时有人在佩吉·纳德尔居住50年的家中谋杀了她。
那天,凌晨1点刚过,“凶手”开车穿过山谷小屋的市中心。这个地方有一些东西几乎看起来不真实,就像一个完美的城镇的电影场景。凶手互相看着对方,但没有说话。他们知道他们即将做的事情会让整个社区陷入彻底的震惊。
几分钟后,司机驶入佩吉的街道,然后停在佩吉那栋大型灰色房屋的前面。附近几户人家的门廊灯都亮着,但总的来说,整个街区非常安静。在车里,乘客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拨打了佩吉的住宅电话号码。这就是凌晨1点17分打来的电话。
当佩吉在另一端接起电话时,乘客的声音明亮而欢快。乘客说他们很抱歉这么晚打电话,但他们一直在附近,他们真的需要亲自来和佩吉谈谈一些事情。佩吉似乎很慌张,但她让乘客给她几分钟时间整理一下,她会下楼把他们放进来。乘客挂断电话,然后把电话递给司机,司机把电话塞进口袋。然后乘客把手伸到地板上的一个包里,拿出两副手套,递给司机一副。
两个凶手都把手套塞进外套口袋里。然后司机把手伸到后座,拿起一个带有肩带的小皮包,司机把包斜挎在肩上。然后凶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走出车外,进入寒冷的冬夜空气中,开始穿过院子走向佩吉的前门。他们一到达前门,佩吉就笑着打开了门。但在凶手进屋之前,佩吉的报警系统响了,厨房里的电话也响了。
凶手在佩吉处理报警公司期间等待,然后他们走进屋子,加入佩吉在厨房。凶手坐在桌旁,佩吉给他们拿了一些水。他们都坐下来聊了几分钟,然后佩吉说她要去洗手间,然后上了楼。佩吉在楼上的时候,车上的乘客说该行动了,司机需要独自完成这项工作。
但司机说不行,他们都需要这样做,以确保佩吉不会反抗。但乘客只是厉声说道:“来吧,佩吉是个老太婆,不需要两个人。”很快,两个凶手基本上开始互相大喊大叫。但他们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需要尽快行动,最终他们同意一起行动。于是凶手戴上手套,司机从包上取下皮带
然后凶手跑出厨房,穿过客厅,上了楼。但当佩吉走出洗手间看到他们时,凶手只是站在那里,尴尬地盯着她。佩吉朝他们笑了笑,不太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她从他们身边走过,开始下楼,凶手跟在她身后。但当他们下楼时,凶手知道如果他们要这样做,他们现在就需要这样做。
于是司机突然尖叫起来,从后面冲向佩吉,用包上的皮带勒住佩吉的脖子。佩吉和司机跌跌撞撞地下楼,摔倒在一楼的地板上。司机只是不断地把皮带勒得越来越紧,勒死了佩吉。但佩吉不知何故设法进行了相当激烈的反抗。
司机开始沮丧地大喊:“这个女人不会死”,于是乘客跑到客厅,拿起两件艺术品,一件是小人物半身像,一件是金质奖牌球。乘客拿着这些东西跑回楼梯。当司机看到乘客拿着这些武器时,司机松开了对佩吉的扼杀,退后了一步。
然后乘客看着手中的两件物品,把较轻的金球扔到地板上,选择使用半身像。然后乘客跪下,举起小雕像,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猛击佩吉的头。
血从伤口流出,佩吉翻倒在背上。最终,乘客把雕像扔到地板上,退后了一步。当凶手站在那里盯着他们的受害者时,他们开始听到佩吉胸腔里仍然发出嘎嘎的呼吸声。所以,毫不犹豫地,乘客跑到厨房,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大菜刀。
几秒钟后,乘客跑回楼梯底部。他们趴在佩吉身上,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猛刺佩吉的胸部,直到佩吉停止呼吸,变得无力,然后死亡。
乘客只是把刀插在佩吉的胸膛里,然后乘客站起来,两个凶手跑回厨房,拿起他们的清洁用品,擦干净他们的水杯,然后他们跑回楼梯脚下,擦干净用来殴打佩吉的雕像。他们还擦干净了刀柄和金球。
然后,凶手上了楼,来到佩吉的房间,在那里他们把几个抽屉拉出来放在地板上,从首饰盒里拿走了一些首饰,试图让佩吉的谋杀案看起来像是抢劫的结果。对他们的工作感到满意后,凶手走下楼,跨过佩吉的尸体,走到外面,回到车里。然后乘客告诉司机处理掉那部一次性电话,以及他们用来勒死佩吉的皮带。司机说他们会处理,
然后两人开车离开了。几个小时后,乘客凶手正在前往华盛顿特区的一个机场的路上,这时他们的电话响了。是他们的嫂子打来的。乘客接了电话,然后告诉他们的嫂子,他们也在当天早上给佩吉打过电话,但佩吉没有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事实证明,苏珊娜与她母亲的谋杀案无关。但苏珊娜的嫂子,也就是佩吉的儿媳戴安娜,杀害了佩吉。
苏珊娜在她母亲被谋杀后表现出的奇怪行为很可能是悲伤和震惊的结合,而且苏珊娜在谋杀案发生前几个小时购买了橡胶手套和清洁用品,这只不过是一个非常不幸的巧合。但事实证明,苏珊娜并不是家裡唯一一个花时间考虑如果佩吉死了,他们将获得数百万美元遗产的人。戴安娜也考虑过这笔钱。
她知道佩吉死后,她的家人将获得200万美元,也就是佩吉财富的一半。但有一个问题。戴安娜发现佩吉在遗嘱中规定,如果她和吉姆(佩吉的儿子)离婚,戴安娜将一无所获。戴安娜非常想和吉姆离婚。
但当戴安娜了解到佩吉的遗嘱和那项规定后,她意识到她必须确保吉姆在离开吉姆之前分到佩吉的钱。然后,一旦吉姆得到了他的数百万美元,戴安娜就可以通过离婚协议获得她的那一份。所以戴安娜花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制定了谋杀佩吉的计划。然后她付钱给别人作为合伙人来帮助她安排好一切。
戴安娜制定的计划故意复杂,因为她认为这会让警方无法追踪到她。但电话记录,特别是她使用一次性电话,使调查人员能够完全解开戴安娜的计划。电话数据分析员罗宾·阿里亚斯发现了使用一次性电话的情况,并将它的购买地点追踪到佛罗里达州的一家商店,这家商店距离戴安娜居住的地方只有几分钟的路程。
事实证明,戴安娜并不是实际购买手机的人,但利用监控录像,调查人员能够追踪到购买手机的女子。当警方询问那名女子时,她说戴安娜付钱给她买了一次性电话并交给她。
因此,戴安娜拥有了这部一次性电话,她告诉她的家人,后来又告诉警方,她飞往华盛顿特区参加婚礼。但实际上,戴安娜飞往华盛顿特区是为了会见一名女子,这名女子是由戴安娜的合伙人招募来以1万美元的价格执行谋杀的。这名女子在华盛顿特区的机场与戴安娜会面,他们一起开车几个小时到纽约杀害佩吉。
警方认为戴安娜真的希望这名女子独自杀死佩吉,而戴安娜只是监督,这样她就不用实际谋杀她相处多年的婆婆。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当被雇佣的杀手或“司机”未能将佩吉勒死时,戴安娜(当时是车上的乘客)凭直觉行动,殴打佩吉,然后将其刺死。
戴安娜认为,让其他人参与策划和执行这起谋杀案将有助于让她远离犯罪,并可能让她免受惩罚。但当调查人员将所有拼图碎片拼凑在一起时,参与这起犯罪的其他人都会直接指向戴安娜。那名被雇佣来谋杀佩吉并试图勒死佩吉但未成功的女子达成了认罪协议,被判处20年到无期徒刑。
戴安娜在监狱等待谋杀案审判期间,被记录到打电话试图安排谋杀两名可以作证指控她的证人。戴安娜被判犯有密谋谋杀这些证人的罪名,因此被判处15年到无期徒刑。然后她还被判犯有佩吉案中的二级谋杀罪,并被判处额外23年到无期徒刑。
佩吉被埋葬在她生活了50年的那个小镇外面。佩吉在她职业生涯和教育中取得的所有成就中,只有一件事对她来说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她的家人。因此,佩吉的墓碑非常简单。上面只写着:妻子、母亲、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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