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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
一位著名且直言不讳的大科技批评者，也是反垄断领域的领先学者之一。顺便说一句，她只有32岁，领导着美国顶级联邦机构之一。甚至一些共和党人也对她的任命感到兴奋，包括特德·克鲁兹。汗女士。
从那时起，围绕汗女士的氛围发生了巨大变化。
该机构的共和党委员们反对他们认为的激进议程。就在上个月，汗女士因推动对大型科技公司（包括谷歌和推特）采取法律行动而受到众议院司法委员会的质询。
汗女士被指控管理不善以及将她的角色政治化，成为大型科技公司反垄断的破坏者。今天，轮到联邦贸易委员会主席踏入另一个世界了，那就是
在共和党领导下的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艾米丽·伯恩鲍姆为彭博社报道科技游说和影响力。在她撰写的一篇文章指出，媒体和华盛顿出现了一个日益壮大的反反垄断运动之后，我在三月份采访了她。
我请她告诉我汗女士最初是如何被选为主席的。是的，莉娜·汗以一种非常规的方式在华盛顿崛起，至少对于华盛顿来说是这样。这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组织。
文章“亚马逊的反垄断悖论”，这篇文章使她成为学术界的明星。基本上，在这篇文章中，她阐述了拆分亚马逊的理由。它开辟了一种全新的思考反垄断的方式，利用这些
数百年和数十年的法规来应对主导我们当今经济的大型科技公司。因此，莉娜·汗是一位著名的进步思想家和学者，但即使对许多投票确认她的人来说，她最终成为FTC主席也令人惊讶。它本质上是……
拜登总统向进步人士伸出的橄榄枝，他们真的希望在他的政府下看到反垄断执法的复兴。莉娜·汗将成为政府中三位倡导者之一，他们将做到这一点。你刚才说，拜登选择莉娜·汗领导FTC令人惊讶，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她是该机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席。她现在34岁，在获得确认时是32岁。总的来说，我认为……
活动家们一直在推动任命莉娜·汗，但没有人想过这真的会发生。然后总统还任命吴修明为白宫顾问。他是与莉娜·汗属于同一意识形态阵营的另一个人。他们在哥伦比亚大学一起工作。他还任命乔纳森·坎托尔担任
司法部反垄断部门的负责人。乔纳森·坎托尔在诉讼中反对大型科技公司，并且是政府中另一位意识形态上与之相关的领导人物。你写道，曾有过短暂的、某种程度上说是两党都乐观的时刻，认为莉娜·汗作为专员可能意味着什么，而这种善意似乎已经消失了。当她第一次被任命时，21位共和党参议员投票赞成她，
但在2月28日，商会致信众议员，要求他们控制该机构关于竞业禁止协议的规定。现在人们担心国会将切断FTC的资金。而上次发生这种情况是在20世纪70年代。所以告诉我，国会为什么在70年代切断资金？FTC非常独特。
因为它对美国经济拥有非常广泛的管辖权。基本上，它拥有消费者保护工作的权力，例如欺骗性广告，并且还拥有对经济竞争的管辖权。这就是反垄断问题。因此，该机构是在一个时期创建的
政府试图打击大型石油公司、铁路公司，有点像反托拉斯黄金时代。然后几十年来，你知道，美国在对待这种民粹主义原则方面的方向发生了很大变化。因此，在20世纪70年代，这种大型监管政策的氛围正在恶化。
因此，该机构在某个时候被称为国家的“保姆”。许多这种焦虑在他们对针对儿童的广告进行的调查中达到了顶峰。这很有趣。我们今天正在再次进行许多这样的辩论，只是在数字世界中，但这是今天的广播。
立法者对该机构感到非常沮丧。他们觉得你们越权了。你知道，什么给了你们权力，基本上他们想做的是禁止针对儿童的广告。情况变得如此糟糕，以至于在多年焦虑酝酿之后，国会于1980年有一天停止了对该机构的资助。最终，他们达成了一项协议，即
好吧，我们会资助你们的机构。资金水平会降低。你们将拥有较少的权力。我们甚至会创造一个非常规的事情，那就是我们将允许国会每当他们不同意你们所做的事情时就进行否决。最终，这并不是我们今天的情况。法院裁定这是违宪的。但这确实表明，FTC往往会成为华盛顿放松管制力量的目标。
回到总统，你说科技和商业集团，以及一些由查尔斯·科赫资助的集团，正在将汗女士作为他们认为拜登议程错误的主要象征之一。对汗女士的反击是什么样的？人们在说什么？
真正引人注目的一点是它变得多么个人化。这不仅仅是关于机构越权的问题。这也是关于这位女性本人，以及她在该机构的领导方式如何具有两极分化，如何具有分裂性。
并且需要加以控制。当共和党FTC委员克里斯汀·威尔逊几周前在《华尔街日报》的评论文章中宣布辞职时，我们看到了这些攻击的个人化程度。她说，我总是可以接受在政策上存在分歧，但我真的不同意莉娜·汗和她的盟友领导该机构的方式，他们如何打破规范，如何反对体制。它
这不仅仅是说，哦，我不喜欢这个议程。这也是关于莉娜·汗本人，以及她如何成为政府过度干预的化身。你曾说过，莉娜·汗是一个有用的政治替罪羊，人们对她进行讨论的方式与我们之前在伊丽莎白·沃伦和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身上看到的那些保守派愤怒如出一辙。而且你
你听说过CNBC的吉姆·克莱默开始诋毁一项他认为是莉娜·汗推动的政策的精彩时刻，结果却发现他实际上是在谈论司法部发起的诉讼。显然，
我们一直在讨论的这里，司法部试图追究谷歌在其广告业务方面的责任。如果你在Alphabet工作，你会说，哦，我的上帝，我无法相信她在做这件事。而且它并没有……好吧，是司法部。实际上不是她。不，好吧。我不能……约翰，我认为坎托尔比FTC主席莉娜·汗更有条理。更有条理。我
我非常高兴在屏幕上看到这一点，因为这正是围绕莉娜·汗的许多对话的基调和内容，也是它如此私人的部分原因。乔纳森·坎托尔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内部人士。他是一个知名人物。人们在华盛顿与他共事过。他曾在一些顶级律师事务所工作过。你知道，他确实……
在诉讼中反对大型科技公司，但他与华盛顿的体制密切相关，而莉娜·汗则更像是一个所谓的局外人。因此，吉姆·克莱默谈论汗女士与坎托尔的方式非常能说明她被视为
不够严谨，而乔纳森·坎托尔则被认为是，哦，你知道，他实际上有一些不错的观点。你在你的文章中采访了一位说客，他有效地说他们正在关注AOC的策略，以及他们如何谈论和攻击莉娜·汗。
是的，这位说客说，她已经成为保守派愤怒的目标，这种愤怒以前一直留给那些说，“让我们对抗男人”的民粹主义女性，或者至少这就是他们如何表达论点的。因此，伊丽莎白·沃伦、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和莉娜·汗
实际上在他们的愿景和政治方式上并不一定完全一致，但她们都是处于领导地位、拥有激进想法的女性。因此，对她们倾泻而出的愤怒和沮丧，至少对她们的盟友来说，感觉像是性别歧视，而对莉娜·汗来说，还有种族歧视，以及可能是年龄歧视，你知道，对她的愤怒如此之多
她是一位年轻的女性领导者。然后是电视广告，纳税人保护联盟（从查尔斯·科赫、谷歌、亚马逊以及与石油和天然气以及科技行业关系密切的右翼智库竞争企业研究所获得资金）播放了这样的电视广告来攻击汗女士。
创纪录的通货膨胀，不断上涨的食品、能源和住房价格。在这个不确定的时期，联邦贸易委员会的未经选举的官僚们正在滥用权力，以缺乏透明度的方式扼杀创新，并放弃久经考验的法律原则。自由市场团体和商业游说团体中攻击她的人说，这不是针对个人的。这不是关于莉娜·汗作为
领导者，作为政治人物。这更多的是关于我们对机构失控的担忧。但随后你观看这些广告，很明显她的脸和她的形象被摆在那里让人们看到，让人们担心。很明显，她已经成为这些自由市场亲商业人士有用的替罪羊和出气筒。诚然，FTC并没有
执行许多已经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关于公司合并的法律，对吧？但这是FTC职权范围之内的事情。只是它并没有真正……
该机构的做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么她是否越界了？这些关于规范和行为的抱怨是否有什么道理？是的。我的意思是，过去几十年反垄断执法的批评者说，他们真的缺乏
你知道，监管机构一直在袖手旁观，他们没有充分利用他们的权力，特别是司法部门在反垄断问题上的做法变得更加保守。因此，存在一个叫做消费者福利标准的概念，它基本上说，只有当公司的行为会损害消费者，特别是通过提高价格时，你才能对公司提起反垄断诉讼，对吧？
所以我们知道，这并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大公司运作的方式。你知道，谷歌、脸书，他们
他们是免费的。基本上，他们通过我们的信息、我们的数据赚钱。莉娜·汗和她的盟友试图设想比消费者福利标准更广泛的东西，这与几十年的先例相悖。但这正是她试图做的。她试图打破这种模式，试图更好地适应大型公司目前在美国的运作方式。
例如，商业游说团体的许多愤怒都集中在FTC禁止竞业禁止协议的努力上。因此，竞业禁止协议是基本上锁定员工并说，你知道，你不能去我们的任何竞争对手那里工作的合同。它们在各个行业都很流行。它们在快餐业很流行，在沙龙很流行，甚至在新闻业也很流行。
一些企业表示，你知道，这些合同有助于我们让人们为我们工作，并有助于我们保护我们的商业秘密。但FTC表示，他们每年从人们的工资中扣留了大约3000亿美元。如果没有竞业禁止协议，每个人的收入都会更高。是的，竞业禁止协议不受欢迎。五分之一的美国人受到竞业禁止协议的影响。他们确实倾向于……
让工人处于剥削性条件下。因此，对竞业禁止禁令的广泛反对是
可能在政治上很流行或很有趣，但针对它的诉讼也可能站得住脚。具体来说，这个提案的障碍是什么？它如此广泛和全面。它触及了经济的许多方面。有些人说，你知道，也许FTC一开始就非常广泛，
现在他们正处于公众评论期。但他们会更关注它。也许他们只是会针对某些类型的行业，某些类型的工人，他们可能无法接触到如此敏感的信息。但这是一种对经济竞争的机构权力的新运用，这种运用还没有真正得到检验，而且肯定在过去几十年中也没有得到检验。因此，这可能会使……
我们国家许多普通人受益。但事实上，这将是一场大型企业大洗牌，这正威胁着人们。因此，对于这些游说团体来说，将汗女士描绘成不适合担任她的职务并滥用权力，符合他们的最大利益。
而且还必须将竞业禁止禁令视为重塑经济的更广泛努力中的第一步。因此，在此之后，FTC与司法部预计将发布政府如何看待兼并和收购的指导方针，这基本上将使公司合并和收购潜在竞争对手变得更加困难。
一个很好的例子，实际上也算作莉娜·汗最近的失败之一，脸书母公司Meta Platforms最近宣布，它将收购Within，这是一家虚拟现实公司，制作一款流行的健身虚拟现实应用程序。
FTC试图阻止这笔收购，说，好吧，也许Meta现在还没有虚拟现实健身应用程序，但他们可以有。因此，这是关于未来在人工智能和虚拟现实等新兴市场中对竞争的潜在影响。基本上声称收购该公司是反竞争的。就像你可以制作自己的健身应用程序来与之竞争一样。你为什么只需要收购他们？
是的，没错。你知道，试图切断这些反竞争行为，这些行为使科技公司变得如此庞大。因此，我们可以考虑脸书收购Instagram和WhatsApp，使其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通信平台之一。一位联邦法官审查了FTC阻止这笔收购的努力，并表示，我认为这
不是一个好的法律论据。他们本可以进一步挑战它。他们没有。因此，Meta正在收购Within。但即将出台的许多指导方针都将真正关注这种类型的收购。因此，在新兴市场中发生的收购，
因此，在市场甚至形成之前就切断潜在的反竞争行为。根据莉娜·汗和她的盟友的说法，这确实可以从一开始就创造竞争。但这也是一个非常有争议的法律立场。让我们谈谈打击科技公司收集个人信息的问题。该机构正在做些什么来阻止或规范这种做法？
这是他们去年年底宣布的一项规则，但这是FTC试图完成其实际承担的任务之一，即保护用户隐私。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国会一直在试图制定联邦隐私标准。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遇到同样的障碍。国会已经僵持多年了，所以FTC可能会介入并说，好吧，
好吧，你们无法制定新法律，但也许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现有的资源为消费者提供保护。你会认为国会的共和党成员会支持这一点，因为他们公开表达了对大型科技公司的沮丧。对。我认为这归结于共和党灵魂的战争及其与商业的关系。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这关乎我们是自由主义者吗？我们是科赫网络吗？我们是自由市场的政党吗？还是我们是民粹主义者？我们反对大公司吗？我们认为政府应该在这里发挥作用吗？
我认为莉娜·汗的两党确认是民粹主义派系的一场胜利。你知道，特德·克鲁兹当时说，我很高兴与你合作。至少在大型科技公司的问题上，似乎存在这种暂时的联盟，
但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种联盟在过去几个月里已经瓦解，似乎共和党在关键时刻仍然非常坚持那种自由主义的、不干涉的、反监管的立场。
立场。所以我认为吉姆·乔丹很好地概括了这一点。吉姆·乔丹是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他以民粹主义者的身份成名，他认为大型科技公司正在审查保守派，现在是打击他们的时机了。但实际上，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将花费大量时间对莉娜·汗进行监督。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
社交媒体公司正在审查保守派，有大量证据表明他们几乎没有受到审查就窃取了我们的数据。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调和这个矛盾？
如果你问吉姆·乔丹或任何与他结盟的共和党人，他们会说，是的，现在是打击大型科技公司的时候了。反垄断不是方法。大政府不是方法。你知道，让我们通过国会的正常程序，或者也许让我们让一些针对大型科技公司的诉讼继续进行。但在机构采取与大型政策相关的行动不是方法。
所以基本上是我的大政府，但不是你的大政府。没错。最终，这种党派关系破裂的赢家是大型科技公司。你知道，他们现在从对莉娜·汗的所有愤怒中获益良多。显然，他们也在资助其中很多。鉴于……
关于莉娜·汗掌管FTC的炒作如此之多。你认为她不负众望了吗？你认为她实现了进步人士希望看到的目标吗？还是她只是撞上了企业游说和共和党自由主义派系的墙？
我认为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可以说，她和司法部一样，都面临着一系列失败，因为他们面临着法律挑战。所以，你知道，FTC阻止Meta收购Within的努力在法庭上失败了。FTC阻止基因测序公司Illumina收购Grail（一家销售血液筛查测试的公司）的努力失败了。
被FTC的内部法官驳回。我认为她最雄心勃勃的议程项目还没有真正启动。所以现在，很多规则制定，所以我们可以考虑商业监控规则制定或竞业禁止规则制定，这些仍然处于公众评论期。我们实际上甚至不知道它们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还不能对她的成功程度做出任何明确的结论。当你与进步人士交谈时，他们会说她实际上已经赢了。所以，即使她只是在一个机构中，改变机构内部的程序性事务，她也
赋予他们的议程更多权力，这些本身就是胜利。即使他们在法庭上输了，即使他们面临着企业游说的阻碍，他们也在改变规范，如果可以的话，改变我们想象FTC可以做什么的奥弗顿窗口。这也很重要。曾经非常沉寂的机构现在肯定已经苏醒了。这本身就是一个胜利。♪
艾米丽·伯恩鲍姆是彭博社的科技和游说记者。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你邀请我。这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