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50 ... The Frankfurt School - Erich Fromm on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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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在Patreon上支持节目的朋友们，patreon.com/philosophizethis。感谢那些通过PayPal为节目的往期节目捐款的人们。还要感谢所有留言、留下评论、帮助维持像这样的哲学对话的人们。没有你们，我什么也做不成。所以，埃里希·弗洛姆在他1956年的著作《爱的艺术》中，写下了这段关于爱的名言：

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看，这就是我在这个节目中所做的。我问你一个问题，我采访你，你回答不上来，然后我回答这个问题。你看，我追求的是一种真正传奇的自我陶醉和自以为是。但说真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认为，理解他意思的最佳切入点是考察这句话中两个最富哲学意味的概念。那就是：第一，爱。当他说“爱”时，他是什么意思？第二，当他说“人类存在的基本问题”时，他是什么意思？简单地说，弗洛姆所说的“人类存在的基本问题”指的是分离感。

人类是有意识的生物。这种意识让我们意识到他所说的那种存在性孤独。我们意识到，我们最终与其他每个人都是分离的。我们意识到，无论我们有多少支持系统，如果出现合适的事件汇合，最终我们只有自己。顺便说一句，这个自我是有意识地意识到它与宇宙的其余部分是分离的。

我们意识到，我们只是广袤宇宙中一个微小的像素，宇宙之大，我们的大脑甚至难以想象。我们在时间尺度上只是昙花一现，时间尺度之大，似乎难以理解。对弗洛姆来说，这种人类生存状态的现实，是人们常常想要找到一种与自身之外的事物联系起来的方式，以减轻这种分离感的主要原因。

顺便说一句，应该指出的是，对弗洛姆以及法兰克福学派的其他许多成员来说，这也将伴随着对现代社会如何使我们彼此疏远的一种相当大的批判。我们在上一期法兰克福学派系列节目中举的例子是关于盒子。我们生活在一个看起来像盒子的东西里，远离其他人。我们开车去上班，在一个盒子里。我们有时在隔间里工作。词根是“cube”（立方体），实际上就是一个盒子。我们存在的社会盒子又如何呢？

还有更多例子，但重点是我们是孤独的。而对弗洛姆来说，最糟糕的部分是我们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此，为了对抗这种与一切事物的分离感，纵观历史，人们使用了大量的策略来试图与自身之外的事物建立联系。宗教、哲学，当然可以。但实际上，我们渴望与部落建立联系，这与这种存在性孤独有关。渴望成为伟大的画家，创作传奇小说，甚至制作平庸的哲学播客，所有这些都只是我的一种绝望尝试。

来平息这种分离感。但弗洛姆说，在我们的现代社会中，对于普通人来说，试图成为一个好到足以超越其生命周期的画家，这实际上有多现实呢？不，他们必须工作。这是不可能的。人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人们使用最常见的策略之一是试图利用爱的各种不同表现形式。一种非常常见的是，人们试图找到浪漫的爱，或者一个他们不必总是感到如此分离的伴侣。

寻找浪漫的爱成为人们在开始生活时制定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人们非常渴望爱，他们观看关于爱的电影和电视节目，聆听关于爱的歌曲，阅读关于爱的故事。对埃里希·弗洛姆来说，人们似乎是爱饿了。谁又能责怪任何人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去寻找它呢？我的意思是，谁想孤独地死去呢？

难怪我们会如此努力地不断磨练我们寻找爱的策略。或者我们真的会吗？弗洛姆可能会想在下一节之前加上这样一句话：“想想有多少这样的关系失败了，而且并非因为你被迫分道扬镳。”例如，如果你正在听这个节目，而你目前没有恋爱，那么除了某些例外情况外，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你尝试爱的每一次努力都失败了。

如果我们应该如此努力地在生活中拥有持久的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弗洛姆的答案是，我们大多数人都在使用一种糟糕的策略。如果有一种口号的话，那就是要找到爱，如果你目前没有恋爱，那就让自己更可爱。去健身房，提升你的事业，买一些漂亮的衣服，学习弹尤克里里琴。这似乎总是奏效。但这些真的会增加你找到爱的几率吗？

弗洛姆认为，你真正做的只是把自己变成了一种产品，在所谓的“人格市场”上被消费。而对弗洛姆来说，在我们的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我们如此倾向于将我们的爱情生活和他人的爱情生活变成可以被营销、买卖和交易的商品，这是多么贴切啊。你改善了自己的一些方面，你就在市场上的价值增加了。

你环顾四周，看看所有的选择，选择你目前股价所能获得的最佳选择，然后你与另一个人进行互惠互利的交易，你作为回报获得一阵情绪和内啡肽以及感觉，突然之间，在短暂的瞬间，你意识到它发生了。我现在恋爱了。换句话说，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们说一些诸如“我坠入爱河”之类的话。

策略是你让自己尽可能地可爱，然后爱就会找到你。你不是去找它。还没找到吗？好吧，等一会儿，希望它会找到你。对大多数人来说，寻找爱是一个被动的过程。但埃里希·弗洛姆会说，这是一个他所谓的幼稚爱情的完美例子。

也就是说，一种自恋的爱，一种交易性的爱，两种最终都很需要的人决定建立一种安排，让彼此安抚对方的不安和弱点。

让我们团结我们的自我。换句话说，我会爱上的人会去健身房，会提升他们的事业，会像克米特青蛙一样弹尤克里里琴。最后，我找到了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爱是一种感觉。爱是一个名词。等等，我刚刚意识到克米特青蛙弹的是班卓琴，但这并不重要。重点是，你们中有多少人曾经感觉有人只爱你的想法而不是你本人？

好吧，埃里希·弗洛姆认为，在这种交易关系中，对彼此迷恋的强度往往与人们之前经历的孤独的强度相关。但这并不是爱。这是你能为我做什么，我能为你做什么作为回报。

换句话说，你基本上已经把那个你所谓的“爱”的人变成了一个可以消费的产品，它为你的自我提供了一些有形的利益，而反过来，你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具有类似交换价值的产品。因此，当我们考虑到关系失败的比率，当我们考虑到事情多久会结束，或者人们多久会对某人感到厌倦时，弗洛姆会说

好吧，如果你们两个人本质上只是人格市场上具有相似价值的可消费产品，那么当你以这种方式看待他们时，你当然会对他们感到厌倦。让我解释一下。假设你有一天迷上了棋盘游戏，你来到商店买大富翁。你回家，玩它，你爱它。第二天你又玩了一遍。你每周都这样做，你玩得太多了，以至于小鞋子因为你手指上的油脂而磨损了。这能持续多久？

你多久才会对大富翁感到厌倦，想要去买另一个游戏来玩？你多久才会不再需要你最初从大富翁中得到的东西？或者你最初从中得到的东西，你现在从其他东西中得到得更好，比如立式桨板冲浪之类的？

这是我们现代消费生活的现实。我们购买东西，享受一段时间，然后我们对它们感到厌倦，要么捐给别人，要么扔进垃圾桶。当我们将我们的爱情生活商品化，并选择爱那些能为我们提供利益的人时，我们实际上把我们的伴侣变成了大富翁游戏。

这就是为什么弗洛姆会说，难怪这么多由这种策略建立的关系会失败。当你将你的爱情生活建立在你帮我挠痒痒，我帮你挠痒痒的信条上时，你有没有过有人帮你挠痒痒，然后他们挠得太久的情况？一开始他们为你提供的非常受欢迎的服务，在短时间内可能会变得非常烦人。

然而，有趣的是，弗洛姆看待我们对待所爱之人的这种策略，以及他对专制主义及其如何在社会中蓬勃发展的观点之间，将存在很强的相似之处，我们实际上将在下一集中讨论这一点。例如，考虑他另一部作品中的这段话：

注意，同样的想法也可以应用于我们对爱的策略。记住，我们生活中所有这些拥有爱的策略都是为了摆脱这种存在性孤独而产生的。因此，如果我们可以让别人为我们服务，如果我们可以让别人让我们感觉不那么孤独、不那么焦虑，让一些关于我们伴侣应该弥补哪些弱点的不安情绪消失，

那么我们就可以有效地不必感受那些可能让我们采取行动并努力改善自己的负面情绪。弗洛姆认为，所有这一切的解决方案实际上有点讽刺。我们与另一个人进行这种互惠互利的交易，试图逃避孤独感，而能够真正爱一个人的解决方案是学会独处。

你看，每当我们失败，每当一段关系结束时，我们经常会调整未来的策略，说，哦，好吧，这次我将更加努力地寻找完美的人。这次我将更加努力地让自己更可爱。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这样做，却很少花时间质疑我们看待爱的根本基础。

比如，你从哪里得到你关于什么是爱以及如何找到爱的想法呢？是YouTube视频还是什么？我们从哪里得到这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呢？如果它对我们如此重要，为什么我们很少花时间真正去理解它呢？弗洛姆说，人们对爱的一个主要错误观念是，爱是一件事物。但他认为爱不是一个物体，而是一种能力。换句话说，爱不是名词，爱是动词。

大多数人认为他们的问题是没有得到足够的愛。他们真正的问题是他们爱的能力。因此，了解了所有这些之后，弗洛姆是这样描述他如何看待爱的能力的：稍后，他写下了这段话，指的是爱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或者它是一种情绪，或者在任何意义上它都是一个名词：

爱是对客体的热情肯定。它不是一种情感，而是一种努力和相互关联的行为，其目的是其客体的幸福、成长和自由。它是一种准备状态，原则上可以转向任何人或任何事物，包括我们自己。”

因此，听到这个定义并理解弗洛姆所说的这种积极的努力，问题就变成了，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如此难以发展这种能力？好吧，注意弗洛姆的爱情模式和弗洛姆对爱的概念之间的关键区别。弗洛姆的想法根本没有提到考虑另一个人能为我做什么。

这使他得出了《爱的艺术》一书中最重要的观点之一。那就是，除非你能爱所有人，否则你将永远无法爱任何人。因为你总是会根据他们能为你提供什么好处来挑选你爱的人。弗洛姆说，这种爱更像是共生依恋或膨胀的自我主义，而不是与爱真正有关的任何东西。

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说只有当你能够独处时，你才能真正地爱。因为只有在这种你没有不断试图完成的需求清单的状态下，你才能看到人和事物的本来面目，而不是他们能为你做什么。爱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不需要有一些外部线索导致你爱上某人。

他们不需要看起来某种样子。他们不需要为你做一些好事，或者以你认可的方式赞美你的鞋子，或者以你认可的程度欣赏你的事业。爱是你做出的选择。这是一个积极的选择，将爱散发到一切人和事物上。再说一次，他说，如果你真的爱某人，你爱的是他们的本来面目，而不是你希望他们成为的样子。否则，你只是让他们成为你自我的一种延伸。你正在将你自己的欲望和期望投射到他们身上。

这就是为什么爱是对这种与一切人和事物分离感的唯一明智和令人满意的答案。这是一种不依赖于任何外部因素的联系。这是一种你为自己选择的给予他人的联系。这就是重点。如果你选择不给予他人爱，那么你可能很快就会看不到它。你知道，他在《爱的艺术》中有一句非常精彩的话，他基本上说的是，如果你是一个在生活中四处走动，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的人，

那么你将永远找不到任何有趣的东西。同样，如果你在生活中四处走动，从未将这种爱投射到世界上，那么你可能将过着一种相当没有爱的生活。但弗洛姆会说，理解这种为了寻找爱而需要发生的理论转变是多么容易，而将其付诸实践则更容易说出来。记住，爱是一种相对罕见的现象，因为它非常难以掌握，更难以维持。

这不是一份兼职工作。事实上，如果弗洛姆必须给爱一个类别，那么他会说爱最好被描述为一种艺术。他说：我们过一会儿再谈谈他提出的具体方法，但是

但重要的是要理解为什么弗洛姆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为什么，在所有事情中，他会将爱称为一种艺术呢？这就是他的意思：想想任何致力于艺术的人。他们所做工作的真正大师。这些人已经将自己奉献给了这个艺术过程。那些将自己的生命如此奉献于自己的技艺的人，他们实际上以与其他人不同的方式感知世界。

插画家对公园长椅的看法与只是在公园里遛狗的人不同。音乐家听到地铁上的噪音与坐在那里去银行上班的人不同。要成为艺术的真正大师，需要一种全天候陪伴你的沉浸式体验，而不仅仅是在你想要做的时候。它是你身份结构中如此重要的一部分，以至于它已经密不可分。现在想想那些人，例如，那些告诉别人的人，

是的，我实际上是一位作家。他们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写了大约三篇文章。弗洛姆可能会问，那个人真的是作家吗？仅仅因为他们可以在方便的时候在纸上写下字母？或者在他们感到特别有灵感的时候？只要他们认识字母表，谁不是作家呢？更普遍地说，要称自己为任何能力的艺术家，对弗洛姆来说必须更深入，深入到你的生活方式。

艺术是你的一部分，你也是它的一部分。它不是你只有在有空闲时间时才会从壁橱里拿出来的东西。那么，爱的艺术也是如此。再一次，爱是一份全职工作。弗洛姆说，在许多方面，爱是一种承诺。否则，你如何才能发誓永远爱某人呢？爱不是关于更努力地寻找合适的人。爱是关于提高技能。那么我们如何掌握这项技能呢？

好吧，弗洛姆要求我们在追求中考虑的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就像我们之前谈到的许多其他艺术形式一样，现代社会也阻碍人们追求爱的精通或爱本身。这是为什么呢？好吧，记住他对爱的定义。爱是对所爱之人的成长和幸福的积极追求，根植于一个人爱的能力。我们应该将我们的生活沉浸在这种积极的追求中。但是现代社会告诉我们积极追求什么呢？

弗洛姆说，成功、声望、金钱和权力，所有这些都与整个爱的过程背道而驰。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如果你要以真正艺术的方式去爱，那么你必然也要成为反文化的一部分。因此，如果爱得好的努力、专注和耐心对你来说还不够成为障碍，那么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加上一个文化障碍。

尽管如此，假设你没有被这些吓倒。你没有被它将有多么困难吓倒，你仍然想追求爱作为一种艺术来减轻这种分离感。弗洛姆认为，在爱方面取得进步的过程与在其他艺术形式方面取得进步的过程非常相似。他谈到了你可以关注的四件事：谦逊、勇气、信念和纪律。首先是谦逊。

他在这里提到的主要内容之一是，我们需要尝试避免自我的诱惑。要成为一个真正伟大的艺术家，你需要以谦逊的态度来对待成长的过程。因为如果你坐在那里，好像你已经确切地知道如何去做事情，并将你自己的期望或愿望投射到工艺上，那么你总是会比你本来可以做得更慢，因为你不会对所有向你展现的课程持开放态度。那么，爱也是如此。

我们需要尝试对爱人保持客观。因为如果你只选择爱那些你认为值得接受爱的人，那么你已经在破坏自己了。第二个是勇气。在任何事情上取得进步都是一个不舒服的过程。你面临着障碍、难题以及来自他人的敌意。但改进的必要部分是带着一点勇气继续克服这种不适。

弗洛姆说，当你试图培养这种爱的能力时，你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你需要同样程度的勇气。第三个是信念。为了掌握一首非常难的乐曲，你可能必须在钢琴前坐一千次，一次又一次地犯错误，毫无疑问有时会感到沮丧，因为它似乎是不可能的。但那些坚持下去并最终掌握这首歌的人，是那些对这个过程抱有某种理性信念的人。

他们没有尝试演奏五次，进行几次实验，然后只是假设这是不可能的。他们带着信念接受了他们的失败，相信最终这是可能的。爱的艺术也是如此。你并不总是擅长培养每个人的成长和幸福。但弗洛姆认为，那些最终到达那里的人，将是那些拥有理性信念的人。最后一个是纪律。这一点现在应该很明显了。

“爱不是一个被动的过程，也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爱是你做的事情，你每天都以纪律的方式去做，就像你每天练习其他任何艺术一样。”弗洛姆说，“爱的能力需要一种强烈的状态、意识、增强的活力，这只能是你在生活的许多其他领域中具有生产性和积极取向的结果。”他在这里谈论的是什么？

我又开始采访自己了。他的意思是，爱最终是关于给予的。你给予他人的东西最终是你自己。无论你花多少时间试图将自己培养成艺术家，只有当你照顾好生活中的许多其他领域时，才能保证艺术的质量。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想象一下一个每天练习16个小时的音乐家，但他们从不洗澡，他们得了某种食肉细菌，吃掉了他们的双手。你不能用脚演奏萨克斯管，人们。让这成为一个隐喻，说明为了成为爱作为一种艺术的最佳实践者，你需要先爱自己。

因为爱你的同胞和爱那个特别的人的一部分，是足够爱自己，让自己足够健康，能够出现并将这个理论付诸实践。现在我可以在这里喋喋不休地谈论飞机和氧气面罩以及各种事情，但我更愿意让你今天在这里，由一个比我聪明十倍的人写得如此优美。埃里希·弗洛姆，《爱的艺术》。对别人的爱和对自己的爱不是替代品。

相反，所有能够爱他人的人都会发现一种对自己的爱的态度。就客体与自身之间的联系而言，爱原则上是不可分割的。感谢收听。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