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我是威尔欢迎来到 X 调查每年的这个时候按照惯例我们还是会讲一些相对轻松的话题今年我们还是来讲艺术品那些事儿
过去一年人们对艺术品收藏的关注度有增无减陈亮林老师依旧把拍卖价格推向了新高越来越多人想用激钢杯来喝茶各种健保节目百花齐放听权健保的年长粉量达到了 3000 万直播最高在线人数更是达到了惊人的 100 万艺术品收藏的热度越来越高当然个人也很喜欢范海洋老师白菊汉
无论别人怎么怼他他都不会生气只会给你淡淡的来一句心的 纯心的毫无争议的心纯心的纯心的
对于收藏者来说不仅怀揣着对艺术品的喜好也期待着藏品价值的提升收藏存在投资属性但凡是投资就存在着风险买一个破碗而倾家荡产的悲剧不在少数所以还是奉劝大家多看少买其中的门道深不见底藏有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自己收藏多年的宝贝被人说是新的
艺术品从来就没有一个标准的价值这就给了大量赝品流通的空间作为买家想要看得准看得清就需要掌握大量的知识想分清真假至少你得看过真东西吧所以即便是一些敲碎的词片也能值上不少钱当然即便有知识有经验甚至已经达到了专家的级别
谁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看走眼因为市面上总会出现一些所谓的超级验品制造他们的人本身就达到了相当高的记忆水平比如我们曾经讲过的米格伦贝特莱奇格林哈尔等等
而今天的这位伪造大师是一位华人其设计的伪画多达 63 幅涉案金额超过 8000 万美元众多专业买家受骗上当成为美国时尚影响深远的巨额艺术品欺诈案故事要从这样一幅画开始说起
这幅画名叫《浅红复黑》它出自美国抽象派画家罗斯科之手画中运用了大面积的纯色通过色彩的对比和渐变给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感觉
右边这幅画名叫《无题》,与浅红赋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度也被认为出自罗斯科之手。2004 年,一对富豪夫妻来到了大名鼎鼎的纽约诺德勒画廊,这是美国最古老的商业艺术画廊之一,经手过无数大世纪作品,有着悠久的历史。这对夫妻立刻被这幅《无题》深深吸引,他们认为这是罗斯科的真迹,经过溢价最终以
830 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实际上这对夫妻并不是普通人丈夫多米尼克·施库奇的前 CEO 在奢侈品圈非常有名对各种艺术品收藏也有深刻的理解本来他们买画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多年后这对夫妻拿去鉴定
没想到给出的结果居然说是赝品愤怒之下他们一纸诉状将诺德勒画廊告上法庭一时激起千层浪随着事件不断发酵有越来越多受害者站出来表示自己从诺德勒画廊买到的画是赝品 FBI 经过调查发现这些赝品来自同一个团伙而其中的画手竟是一位华人他是谁团伙究竟用什么方法来骗过各路专家以卖出高价呢故事要从 1989 年的一天
开始说起 1989 年 5 月的一天在纽约华盛顿广场附近的某条街道上一对情侣正在散步他们发现街边有一个画手正在帮别人画肖像其画技十分高超几笔下去就勾勒出人物面部的神韵这对情侣在画摊前驻足观看久久不愿离去随后忍不住邀请这位画师去他们的画室工作他们将支付高额报酬
这位画师名叫钱培琛他怀揣着对绘画的热爱与追求只身一人来到美国希望有朝一日能站稳脚跟可现实是残酷的刚到美国不久他就花光了钱连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无奈之下他只能在街头画画来获得微薄的收入有时为了多赚一点钱画到凌晨才会收摊当情侣愿意出高价雇佣他时钱培琛欣然答应了下来
相较于街头画画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显然更好双方交谈了许久临走前情侣给了他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一个名字罗斯
罗萨莱斯原来他是一位艺术品经销商来自墨西哥与西班牙裔男友迪亚兹共同经历着一家画室卖的都是名家的仿画尽管这些画并非真迹但仍有许多顾客愿意购买此后的日子里钱培琛开始在画室里专心临摹一些名家作品他每画一幅画能获得 500 至 800 美元的报酬这比他之前百弹画画赚的多多了钱培琛知道临摹名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工作
但为了赚到钱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也顾不着这么多了然而他不会想到自己将成为骗过无数专家的艺术品伪造大师钱培琛 1939 年出生于浙江舟山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开了他去了台湾他则留在老家跟奶奶生活由于家中条件实在太艰苦钱培琛去了上海投奔条件相对好一些的姑妈他也在那里长大
自小缺少父母关爱的她善于察言观色比同龄孩子更懂事上学时钱培琛爱上了画画上海的姑妈对她很好姑妈看到她在绘画方面的天赋后想让她读美术学校但钱培琛后来还是报考了师范大学因为那样将来更容易分配到工作
毕业后钱培真如愿获得了一份工作在上海虹口区鲁迅中学里当数学老师但他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练习绘画有时还会趁午休去公园写生任教期间他结识了几位志趣相投的好友
一段时间后钱培春萌生了辞去教师工作的念头想要专心画画但好友并不赞同认为他虽然画得不错但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只能算是一个野路子画家不会有太大的限数
但钱培琛不这么认为其远在台湾的父母知道他喜欢画画经常寄给他一些印象派的画册但当时那个年代懂油画的人并不多他的绘画很难被认可 1979 年 1 月 40 岁的钱培琛与徐思基等 12 位画家在上海黄浦区少年宫举办了一场画展他们大多不是刻板出身绘画风格多样有写实派抽象派
印象派等等在当时国内引起了不小轰动他成为文革后国内第一个民间性质的现代艺术展打破了当时艺术创作的僵化局面为艺术家们提供了一个展现的平台媒体评价他们的画是一次大胆的创新后来这场画展也被称为十二人画展钱培琛在圈内变得小有名气
20 世纪 80 年代一股出国热潮席卷而来许多人选择追求诗和远方前辈趁野蠢蠢欲动觉得凭借自己的才华能在国外闯出一番天地 1981 年 42 岁的他看到了一次去美国学习的机会他思考再三后就辞去了教师工作独自一人远赴重洋临走时他嘱咐妻子和女儿在家耐心等候等他混得好了就把他们接过去
他申请的是纽约艺术学生联盟当时这所学校的入学条件很宽松申请入学就很容易获得留学签证他带着 1000 美元只剩一人来到了美国对未来满怀憧憬可现实是残酷的他的作品根本不受欢迎没过多久带去的钱也花完了只能在餐厅里洗盘子维持生计
曾经是国内受人尊敬的中学老师没想到出国后沦落到这种境地他一度感到十分沮丧留学八年他一事无成流落街头卖话直到遇见那对情侣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在化石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钱培琛终于有了一些积蓄他委托一名律师帮忙给妻女搬绿卡但那个律师是个骗子收钱后就跑路了好在当时美国放宽了移民政策后来他还是顺利获得了绿卡他的妻子和女儿也来到了美国一家人得以团聚在纽约皇后区购置了一套房产生活逐渐变得好起来
钱培琛善于绘画他临摹的名画卖得很好一些餐厅商店会买回去挂起来当装饰品每幅价格在几百到几千美元随着销量增长雇主罗萨莱斯意识到钱培琛蕴藏着巨大的潜力他问钱培琛是否可以仿照名家的绘画风格来创作一幅全新的作品他可以支付更高的报酬
在另一面前前辈称心动了实际上罗萨莱斯早就应样着一个疯狂的计划就是制造超级维化把它当成名家真迹来卖出高价他把模仿的对象锁定在了抽象派画家罗斯科身上罗斯科是色域绘画的代表人物擅长使用大面积纯色矩形并制
创造出漂浮在画布上的色块强调色彩本身的情感力量和精神内涵这种风格也为前培称制造伪画带来了便利因为抽象画不像具象画那样容易辨别细节
想象一下前培生的画室里堆满了旧画框泛黄的画布和各种年代久远的颜料空气中弥漫着松结油和颜料的味道他面前摆放着几本罗斯科的画册其中一幅是《橙红黄》他端详着这幅画不仅仅是看表面的色彩更是在揣摩罗斯科作画时的心境以及这些色块之间微妙的关系前培生仔细研究着原作的色彩构成用刮刀一遍遍的在调色板上尝试
直到调出与原作几乎一致的颜色即使是微小的色差也可能被经验丰富的专家识破调好颜色后他开始在画布上做画他不会像普通画家那样一笔一笔的涂抹而是模仿罗斯科的技法用宽大的排刷或刮刀将颜料一层层的薄涂在画布上每一层颜料都要略微干燥后再涂下一层以营造出色彩的层次感和晕染效果
他必须非常注重边缘的处理罗斯科的色块边缘并非清晰的直线而是略带模糊和晕染这需要非常精细的控制和耐心一段时间后一幅精心制作的伪画无题诞生了
接下来还需要进一步做旧比如放在太阳底下曝晒使其褪色用细纱轻轻地打磨画布边缘制造出磨损的痕迹甚至会在画作的背面涂抹一些灰尘和污渍使其看起来更加的古老做旧之后一幅历经岁月洗礼的大师作品诞生了
不过这样的作品在罗萨莱斯的小画室里显然卖不上高价他凭借着在艺术圈多年摸爬滚打击类的人脉通过中间人介绍与诺德勒画廊总监弗利德曼建立起了联系诺德勒画廊是美国最古老的画廊之一
其卓越的声誉成为艺术品收藏家们静香光顾的场所客户包括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等名门望族都是他们的长期客户作为艺术界的权威机构之一画廊出售的作品总能得到各路专家的认可名声一直不错罗萨莱斯正看中了这一点他带着精心制作的伪画无题找到了弗里德曼声称这是罗斯科的作品无论是技法还是风格都像是罗斯科的作品
然而这幅画从未问世没有任何记载弗里德曼也是第一次见到按照行规他必须知道作品的来历对此罗萨莱斯早有准备他表示这幅画是从一位私人藏家那里购得的但他签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对方姓名可以说的是有一位来自欧洲的
非常富有的神秘人因战争原因去了墨西哥后来又辗转来到了纽约他从一个名叫奥索里奥的人那里买了很多画现实中确实存在奥索里奥这个人他住在长岛是许多画廊的客户神秘人从他那里买到了画但他不喜欢抽象画所以又把画交给了儿子保管
结果他儿子也不喜欢这些话就一直存放在家中地下室后来嫌太占地方了就以低价出售神秘人父子很富有不怎么在乎钱所以罗萨莱斯就这样捡了个大漏从他那里买到很多幅画当然上面这个故事都是罗萨莱斯精心杜撰的他编的很巧妙规避了其中可能引发怀疑的地方既没有透露画主的姓名又利用了奥索里奥的真实身份增加可信度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十分具有迷惑性
弗里德曼显然相信了这个故事他买下了这幅无题还找了一些专家鉴赏结果没有人看出破绽都认为它是罗斯科的作品无疑甚至还有专家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就这样弗里德曼与罗萨莱斯达成了长期合作一条完整的伪画交易链形成后来这幅无题经画廊成功卖给了故事开头所说的德索罗夫府
2000 年抽象画在市场上广受追捧价格被炒到以前的 10 倍尤其是抽象派画家波洛克的作品波洛克最著名的是低画法将画布平铺在地面上用棍棒或画笔占据颜料以低洒、颇渐的方式作画任其自由流淌和交织形成独特的视觉效果波洛克早在 1956 年就去世了在这之后他的作品才得到世人认可因此没有人知道他一生究竟创作了多少幅画
如果伪造他的作品就不容易被人看出来罗萨莱斯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商机他赶紧让钱培琛去模仿波洛克的风格创作钱培琛经过深入研究后开始了创作他并非随意泼洒而是控制力度和方向模仿波洛克独特的线条和层次带颜料半干时再叠加新的色彩营造出复杂的胶织肌理呈现出看似随意实则精妙的波洛克式风格
完成之后罗萨莱斯把画送到诺德勒画廊出售有了之前神秘人故事的铺垫弗里德曼自然也不再怀疑这些画的真伪他甚至对这些作品赞不绝口每次都迫不及待地将这些画收入画廊此后几年时间诺德勒画廊一直在向社会上流人士出售这些画而罗萨莱斯的胃口也逐渐变大他让前陪称模仿更多抽象派画家的作品其中包括马萨维尔纽曼德库宁等等
2007 年罗萨莱斯卖给弗里曼一幅《晚歌》声称由抽象派画家马瑟维尔在 1953 年创作马瑟维尔是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的杰出代表人物之一对美国现代艺术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于 1991 年去世其画作非常受欢迎《晚歌》是其创作的系列画其中标志性特点就是黑色椭圆形它代表着死亡哀悼和无尽的虚空给人一种庄严感和仪式感
但罗萨莱斯卖给画廊的这幅碗壳看起来有一些古怪形状有些变形颜料涂得很厚弗利德曼找到了马瑟维尔的妻子帮忙鉴定她是艺术界的知名人士与马瑟维尔一起生活了 13 年对丈夫的画作十分了解她对这幅画端详了许久随后说道没错这就是我丈夫的作品
然而这幅画实际却出自前培真之手他的画技已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以至于连画家本人的妻子也无法分辨尽管画作有一些极其细微的不同寻常的特征但有了马斯维尔妻子的背书弗里德曼完全放下了戒心
之后这幅画成为了诺德勒画廊的重要藏品之一但仍有许多艺术家在看过后产生了怀疑认为画上的签名看起来不太自然像是模板印刷的一些细节与马瑟维尔的创作风格也不相符他们提醒弗里德曼这幅画可能是赝品但弗里德曼不以为然坚信
他就是真迹罗萨莱斯曾告诉他这幅画是通过一位名叫赫伯特的男子购买的该男子与马瑟维尔有着深厚的交情因此这幅画的来源绝对可靠然而实际上这位所谓的赫伯特与马瑟维尔根本就不认识由于质疑深不决于耳为了验证真伪弗里德曼将这幅画送到了一位权威专家那里鉴定但诺德勒画廊迟迟没有对外公布结果
同年罗萨莱斯受以前辈称再用波洛克的画作创作一幅画后来这幅画被雷曼兄弟投资银行创始人拉格朗日以 1700 万美元的价格从诺德勒画廊买走期间前辈称偶然得知他的画被卖出天价的事这与他获得的收入相比简直天差地别罗萨莱斯为了稳住他立刻给他涨了报酬每幅画涨到 5000 至 8000 美元不等
2009 年富利德曼迫于外界压力终于公布了晚哥的鉴定检测报告报告显示画作中使用了丙烯酸聚合物乳胶的材料这种材料直到 1961 年才被马瑟维尔采用此外在画布下层还发现了电动磨砂机打磨的痕迹也成为了重要的鉴定点因此这是一幅彻头彻尾的赝品
这里顺便说一下画作的鉴定有碳 14 年代测定法颜料分析法等等科学技术手段那么有人会问既然这样的方法可以检测出来为什么诺德勒画廊不在一开始就把画拿去检测呢因为科学手段只能分辨画是不是假的
而无法分辨画是不是真的画廊的最终目的是促成交易他们更需要的是权威的艺术专家而不是科学家因此诺德罗画廊正利用了这一点他们卖出的伪画每一幅都有各种各样的专家为其背书他们会把画拿去给这些专家鉴赏
这些专家不经意的一句好话都会被画廊拿来大肆包装以增加这幅画是真迹的可信度而这些专家即便看出问题来也只会说的比较委婉一般不会直接下结论说是赝品因为那样的话会遭到画廊起诉谁也不想惹麻烦
在画廊公布鉴定报告之后人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可能是一起涉案金额巨大的艺术品欺诈案 FBI 也获得了消息展开调查他们很快就查到了罗萨莱斯及其男友迪亚兹两人都涉嫌参与此案调查发现迪亚兹在 1999 年的时候就因涉嫌犯买伪化受到指控然而此时的迪亚兹已逃回西班牙两国引渡条约存在着各种限制
西班牙也拒绝将其遣返回美国随着丑闻的曝光弗里德曼被诺德勒画廊老板解雇他不断请求可以留下甚至愿意放弃总监职务不领取薪水但老板依然坚持让他走为了保持体面弗里德曼最终向外界宣称自己因肺癌复发需要休假因此辞去了诺德勒画廊总监的职务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结束
2011 年曾在诺德勒画廊购买了一幅波罗克画的拉格朗日正在与妻子闹离婚夫妻双方就财产分割无法达成一致尤其是关于那幅画的归属问题拉格朗日决定卖掉它来分钱他找到了一家拍卖行在对方经过仔细查验后拒收了这幅画他感到不对劲随即聘请了一名艺术专家对这幅画进行分析结果发现其中使用的黄色颜料是 1970 年才被生产出来的
而波罗克早在 1956 年就去世了拉格朗尔感到十分生气马上报警举报了诺德勒画廊还将弗里德曼告上了法庭据他表示弗里德曼是个非常虚伪的人两人本来想协商赔偿的事但弗里德曼却让他把伪画卖给别人最终双方达成庭外和解诺德勒画廊退还了拉格朗尔的所有购画费用此事件曝光后越来越多画廊客户觉得自己买到的画是赝品其中就包括了
购买无题的德索洛夫妇他们原本还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结果发现被骗所以也把画廊告上了法庭弗里德曼一共面临十起诉讼其中九起都达成庭外和解唯独德索洛夫妇坚持诉讼阿诺德的画廊也因售卖伪化名誉扫地这家拥有百年历史的艺术殿堂不得不关门打击可就算到了如此糟糕的境地弗里德曼也始终坚称他没有卖伪化
他表示我不是故意卖假货的我坚信他们是真的真是可信的我确信 2013 年警方在长岛逮捕了罗萨莱斯他坦白在过去十几年他跟男友向纽约各个画廊提供了 60 多幅伪画设计金额超过了 8000 万美元但罗萨莱斯拒绝供出这些画的伪造者他被拒绝保释原因是法官认为他有潜逃的风险
羁押期间他终于承受不了心理压力供出了背后的画手钱培琛警方马上前往钱培琛在纽约皇后区的住所当抵达时屋内早已人去楼空他们在现场找到了大量绘画书籍颜料以及未完成的画作
居住在附近的居民表示钱培琛非常喜欢绘画经常看见他在院子里亮画他们一家为人低调但每次见面都会礼貌地打招呼给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实际上这年 74 岁的钱培琛在罗萨莱斯被捕前就带着妻女返回了上海他承认伪造名家的作品和签名但不知道这些画卖出了如此高的价格他也一直被罗萨莱斯蒙在鼓里
以为那些画只是赠送给画廊的一些高级客户不涉及买卖钱培生还表示自己银行卡里没什么钱他画的每幅画都只收取了手工费根本不知道他们竟然卖这么高的价钱有记者尝试找到了他面对记者询问钱培生表示自己好比造了一把水果刀本来以为用来切水果他们却用来杀人所以责怪他是不公平的另一边富利德曼在得知罗萨莱斯承认卖伪画的时候感到十分震惊和崩溃
他引以为傲的那些大师画作居然全部都是赝品罗萨莱斯每次见他的时候都衣着得体谈吐大方让人难以将这样的外表与其精心策划的骗局联系起来
弗里德曼声称自己也是受害者即便如此德索勒夫妇坚持认为弗里德曼不是无辜的他故意将伪化卖给了他们夫妇俩向外界表示他们已年过七旬与很多生意人打过交道这是他们这辈子遇到最糟心的事所以一定要追究到底关于此案的司法诉讼
最初检方原本作为艺术品欺诈案来调查和起诉但由于此案涉及的金额巨大人员众多资金流向复杂取证和定罪的难度都很大为了更有效打击犯罪检方采取了策略性转变选择更容易定罪的逃税罪来起诉罗萨莱斯因为有确凿证据表明他未申报通过出售伪化获得的收入 2016 年此案在纽约县法院开庭审理罗萨莱斯被指控逃税罪
法庭上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检方呈上那幅伪画无题的时候针对如何摆放的问题无法达成一致有人认为黑色应该朝上有人认为红色应该朝上这成为了现代艺术史上颇具戏剧性的一刻罗斯科的儿子被请到法庭上辩认他站在画前看了半个小时之后说了一句虽然这画是假的但它真的很美
罗萨莱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脱到了男友迪亚兹身上声称对方胁迫他卖伪化还对他使用暴力法官采信了他的说法认为他是被动参与伪化买卖其男友才是幕后主使最终罗萨莱斯因逃税罪被判处 9 个月居家监禁其刑事审判告一段落
随之还将面临更多民事官司赔偿那些被骗的受害者而诺德勒画廊总监弗里德曼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刑事指控但他与诺德勒画廊同样需要承担后续民事责任弗里德曼究竟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参与其中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这场震惊全球艺术界的丑闻以这样的轻判而收场罗塞莱斯成为了此案中唯一受到刑事惩罚的人
案发后美国某电视台在街头做了一个实验他们将钱培真的伪画让路过的人进行分辨意外的是最后选择伪画的人居然更多一些有人认为钱培真的画虽然是伪造的但看起来和真迹无异如果他的才华能用在正确的道路上也许能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艺术家
时至今日钱培生依然从事绘画事业还举办了画展不过他的作品已不再是模仿名家的伪作而是自己的原创作品面对记者他表示我的画都有自己的面貌希望大家通过我的画能够感受人生感受世界的美好诺
诺德勒画廊世界不仅是一起艺术品欺诈案更引发了人们对艺术的本质原创与模仿的界限以及艺术品市场乱象的反思在这个充斥着金钱和利益的艺术世界里如何保持清醒的头脑如何维护艺术的纯洁性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