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0 《过往人生》- 与故乡挥手，迁徙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 串台《皮囊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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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大家好我是平凡骑士乐小宇我们的节目一直致力于如何在职场上成长我们的听众相信有很多人是和我们俩一样的为了有更精彩的人生在充满机遇和挑战的异乡甚至异国奋斗

今天我们特别想讨论去年的一部热门影片《过往人生》在这部影片里极其细腻地描绘了女性在异国向上的姿态和在故乡无法割舍的情感纠结本期呢是一期串台节目我们邀请到了皮囊独白的主播啾啾和我们一起来讨论这部影片欢迎啾啾大家好,我是旺旺,欢迎啾啾我也非常喜欢皮囊独白这档播客

啾啾分享的每一期电影我都会去听它的视角是非常细致深刻和专业的我们分享这部影片呢正值我在面临职业选择面临城市选择的这个时间所以我有非常深的感受希望能跟大家一起分享

大家好,我是平昂独白的主播啾啾非常高兴和平凡启事录的小宇、旺旺两位主播一起合作一起聊聊我们都非常喜欢的电影我也特别喜欢小宇和旺旺对于生活和职场的独特视角所以这一期也可以说是一期电影走进人生的特别节目了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今天要聊的这部片子如果大家比较关注奥斯卡或者对于这两年的亚裔电影有些关注的话就一定会注意到去年的这样一部片子就是由加拿大籍韩艺导演席林颂所指导的《过往人生》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一个韩国女孩名叫纳英

他跟随自己的导演爸爸和艺术家妈妈在 12 岁那年就移民了加拿大并且改名叫 Nora 从此就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同学海胜天各一方 12 年后呢他们又在脸书上重新联系到了对方却没能见面

这样一段尚且不能称为恋爱的异国关系因为 Nora 想去要参加一个文学创作营她想要去专注自己的创作而去终止又过了 12 年呢 Nora 已经和当时在文学营遇到的 Arthur 结婚海胜也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他就来到了纽约和 Nora 见面

海胜在纽约重访旧友的历程,对于 Nora 来说,也更像是和自己的前世告别那这部过往人生呢,其实是席林颂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改编的一部类似传电影也是他的首部电影长篇在这之前呢,他是一个戏剧导演和编剧和美国最著名的亚裔制片公司 A24 合作的这部过往人生,让更广泛的大众认识了他

他在访谈中反复地传达一个观点就是我希望电影故事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观众他们自己的故事他说呢不管是带着这部片子到圣诞丝电影节还是柏林还是美国观众其实都会联想起自身的成长经历

或者说是一种放下过去踏入新生活的经历嗯 我非常认同他这一点让观众能够联想起自身成长的经历在我们和啾啾取了联系的时候当啾啾提到这部电影我就立刻迫不及待地去看了这部电影因为呢 我去年是有看到过这部电影的预告当时我就被这个预告片深深吸引了

但是后面由于我的工作和拖延症我就没有去看当我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是连着好几天我的心情都很沉重虽然呢对于一个资深社出来讲我这种心情是不利于我工作的

尤其是我当时还在项目最忙的时期单看豆瓣评分它并不是一个高分电影我记得他在豆瓣上昨天去看他的评分仍然是 7.7 分甚至没到 8 分我在很多豆瓣影评下面也看到有很多人说这部电影过于平淡了或者是说这部电影的前三分之二有点过于无聊但是

我们仨其实在看完这部电影的时候呢对他的评价还都挺高也没有觉得他很平淡和无聊因为我们都会想到一些我们自己的故事所以要不然我们仨先来分享一下哪些镜头是打动我们的

谁先来呢 OK 那我先来吧有一个点他特别打动我有点看哭了就是呢当时的纳英和海胜还在用 Facebook 跨越时差每时每刻就还算暧昧的时候吧由于网络呢还有时差的原因他们经常错过联系就有一天他们又一次去错过了联系然后纳英重新联系上海胜他

有点面色特别严肃对他说我来纽约是为了实现梦想的但是呢我现在正在看首尔的航班我不想这样我那个时候我就有一点眼泪就流出来了因为我算是有着同款人生吧虽然我没有他这样出国异国的经历我记得那是我研二我第一次来北京实习我那个时候是有很喜欢的人

但是北京那么大它离我的距离物理距离还是比较远而且那个时候互联网 996 对我来讲我终于可以和我很喜欢的人在一座城市了而且它对我的到来它是持一种欢迎态度的但是它离我的距离比较远而且那会儿对我来讲我更想抓紧时间去提升自己的能力最大可能的离我未来的梦想近一点

虽然那会儿呢我也很矫情当然了这句话我也没有说出来多年后呢我室友再次见到了我当年喜欢的人我们在聊起过去的时候他也会提到一句他说你那会儿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嗯

我一直有一句话想对他讲但是这句话呢我也一直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哦我的那句话是如果那会儿我真的我因为我想和你靠近一点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去放弃时间去努力那我到现在我一定会后悔的嗯

我到现在呢我的感情啊是非常稳定的我爱人和我关系也是非常好的我那会儿我不喜欢他吗我那会儿肯定是很喜欢他的那会儿我也更喜欢我的梦想听到小宇的这个分享其实我非常有同感我觉得这部电影他在拍的时候他没有用那种情绪特别大的起伏大喜大悲

就是在纳英决定跟海生断联的时候也没有去拍纳英的情绪多么的起伏但是我们知道当下纳英她心里一定是有一些很

很纠结很难过的情绪的就像小宇在爱情和理想中选择理想其实他也会非常放不下他那一段暧昧期的爱情我是 21 年硕士毕业 20 年的时候呢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家人就突然车祸去世了那个时候我正在秋朝找实习其实包括我妈妈包括我的其他家里人都非常希望我可以留在辽宁甚至是留在我们这个城市

因为当时家里人的状态呢非常不好然后我对于他们来说又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亲人我能感觉到我家里人对我的那种需要我想我这个经历其实比小雨在爱情和事业上做选择更加艰难但即使我要接受巨大的自我谴责我还是选择来北京实习到北京找工作

最近呢我辞职之后又回家待了一段时间因为可能又要面临城市的迁移所以家里人又重新的提起就是关于我毕业之后城市选择的这个事儿

也给我举了几个邻居家跟我差不多情况的例子但是他们家的小孩就可能选择留在我们室了选择陪在亲人身边小雨刚刚分享在爱情和事业中选择了事业现在也完全不后悔也得到了非常幸福的感情生活这里稍微声明一下就是家属家属听一下那个那不算是爱情那只是当时一种对吧不成熟的感情 OK

但是对于我来说在亲情和事业面前我也选择了事业是我后悔吗其实我现在也不后悔但是我多多少少是有一些遗憾的我觉得当时如果自己不那么一股脑的想着事业甚至你去休学一年陪陪家里人是不是也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呢你没有在亲人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陪伴他们

这对于我来说和对于我家里人来说其实就永远留下了这样一个伤痕所以说我跟小宇都跟纳英的选择有非常强烈的共鸣都能在纳英身上看到自己在理想跟感情面前一无反顾地选择理想然后有的时候回首望去也会有一点黯然伤身

其实听了万万的故事我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能说再精彩的电影和真实的人生相比起来都是很苍白的其实我很能够理解你当时做的那个选择你当时不管是选择离开还是选择留下这个选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残酷的其实这是非常勇敢的一个决定

特别是对你来说天平的两端一边是亲情一边是个人发展其实人只要在这个位置都是很容易迷失掉的迷失的那个东西并不是说选择个人发展或者选择亲情就是一个更正确的选择而是说你要在这个过程里边去时刻保持勇气去能够看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才是最难的其实很多人会根据你所决定的通向的那条路来判断你是不是一个成功者或者你当初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你才到了这个地方就是现在很流行的结果导向但这正是我不能认同的一个地方如果你所有的决定它只是为了换来一个正确的结果一个正确的人生

那么你的个人意志你自己生命的独特性又在哪里呢其实我觉得过往人生这部片子也在很隐晦的去讨论这一点整部片子最打动我的地方其实是我看到结尾的时候纳英和海胜拥抱的那一下然后他送海胜上了 Uber 自己一个人沿着这条街道一点一点往家的方向走镜头呢也就跟着他一直去平移最终他回到了 Arthur 身边和 Arthur 相拥而弃

其实这一幕最动人的并不是起点和终点这两个拥抱就是它能够赚到我眼泪的原因其实是这个镜头最终完成了导演想要表达的那种宿命感用电影里的概念来说其实就是姻缘其实姻缘这个概念最早来源于佛教文化

可能大部分中国观众都会想到姻缘这个读音其实有两种写法一种就是因果的因另一个因就是婚姻的因那因果的因呢它其实是表示某种因果某种业力

但后者的姻缘呢就是表示一段爱情缘分的缘起但其实这一点也非常隐晦也很巧妙就是 Nora 在给 Arthur 讲这个词的时候她是按照因果业力的这个意思来去给 Arthur 解释的

但其实女子旁的那个姻缘它是包括在更大的那个姻缘忌讳里的所以我们和某人的缘分不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按照姻缘的概念的话其实都是我们在前世种下的一些因

就是所谓时是因一是果嘛其实我们可能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已经是在承载某种因果了那些我们经历过的复杂的情绪我们在当下其实都是沉浸其中的但是只有我们经历过以后你才知道那个东西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像海明威那句话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其实也就是说你没有办法在得到那个果之前明白那个因在哪儿命运给你的提示往往都是滞后的之前我们一直听佛教会说如果你上辈子做好事下辈子会享福气我想可能这就是一个很直白的是说是这个因和缘它是滞后的是其实这个对于因缘的理解是比较普罗大众的

就是它是为了去劝大众向善而进行的一种比较简化的理解其实有时候所谓的因在佛家那里是没有好坏之分的一切都是以起心动念为准就是说如果我们站在一个更大的命运观宇宙观去看的话也许你在这一刻种下的好的因在下一刻变成了一个你不想看到的果

但是佛家的因果观他其实说的是万事万物在任何一个时空里边都是相互联系的哦明白了那我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在这部电影里面他说了大量的这个因缘因为我们看就是 Nora 她在和阿瑟见面的时候她也提到因缘然后

然后海胜和他在上海遇到的这个姑娘的时候我记得他的旁白也提到了姻缘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就是说得通了那他其实他提的姻缘他并不仅仅是所谓的就是我们男女之间的这个姻缘他可能就是你种的这个因还有那个果

对其实佛家想说的就是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为了完成上一世或者上几世我们没有完成的一些缘分所以可以看出来我是一个玄学爱好者了吧

看得出来了因为我最近那个情绪波动很大然后我会觉得我自己靠压能力很差我也想等我工作稳定下来要不要去学点佛的东西这个是非常有趣的就是不同于西方哲学的另一套体系佛道我觉得大家都可以看一看因为像荣格他也是受到了非常多道家的影响

包括可以去读一读金花的故事之类这样的著作都很有意思 get 到了那我去修炼一下就我刚才受到了这个我们谈起来的所谓玄学和佛学的一个启发我又想到了另一部电影就是邱炯炯导演的《娇妈堂会》

然后这部电影呢是用四川方言和拼贴画质讲了一个老川剧演员在死后是怎样被牛头马面带走然后一路过黄泉路过奈何桥的故事是一部非常有意思的片子然后这一路上呢他遇到了以前他熟识的各种人他这个镜头语言也是跟过往人生很相似就是他用到了大量的平移镜头

其实这个平移镜头也是很有意思的因为人是真正很少有机会去回溯自己的过往的但是平移镜头呢就像带我们去回溯人生一样就我们再回到过往人生的这个最后一个镜头从海生上车的地方走到 Nora 现在家门口可能只需要一分多钟但是这段人生路她走了 24 年

就这样的迁徙这样的恍如隔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吗相信自由意志的人可能会说这就是他遵循了自己每一个自由意志的结果但是相信佛家因缘的人又会说呢这是他前世的因缘将他带到纽约的和 Arthur 能够结为夫妻来应这样一个因缘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一面在做着自己微小的努力和抵抗一面又去跟那只看不见的命运的大手所以我看到 Nora 一边啜泣一边去报警 Arthur 的时候我更觉得那个是她对于自己命运的某种接受和某种坚定就是

那种态度是我不再问为什么了我接受一段姻缘的落幕我也接受另一段姻缘的开启就是我特别接受我在这其中所获得的一切苦乐你说那英她是完全是自我意志的选择吗其实并不是她十二岁迁移到加拿大其实她

自我意志能发挥的空间很少他只是跟着家人有了这样一段迁移的旅程如果说他没有在 12 岁迁移到加拿大那他有可能在 20 多岁也不会到纽约很多事情确实不完全由自己来选择我们只是能在一条命运的大手下面用自我意志做一些微小的努力然后看看会有什么改变有这样一句话特别适合你叫 control the control ball

就是控制你所能控制的事情就是你刚才说的意思其实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嘛对对对我跟啾啾对这个电影的感受还是有点相近的最令我喜欢的片段也是整个影片的结尾就是刚刚啾啾描述的这一段他们告别之后那英向右转回家在家门口楼梯上坐着正在等他的 author

然后纳英在奥瑟的怀里最终哭了出来其实她跟海上这些天短暂的相处就好像是在做一个跟故乡有关的梦很短很快就要回到现实

看海圣就好像是在看他自己没有选择的那种人生吧而在纽约跟奥瑟在一起生活才是纳英真正选择的其实在这个影片刚小雨也提到一个小时前的叙述都是非常平淡的我看的时候还会想哎啾啾怎么推荐了这样一部影片

在豆瓣上这部影片还被定义成爱情片在一个小时这个爱情的叙述也太平淡了吧就只讲了纳英 12 岁要移民 12 年之后他们两个在社交网络上找到对方开始聊天而且 12 岁就移民这个故事也离我非常远

因为在我们那样的小地方其实很难出现有人十几岁的时候就全家迁移到国外所以作为观众我在开始的时候是很难有代入感的

然后刚刚啾啾说导演希望电影故事给人的感觉是观众他们自己的故事那前半部分我很难有这样的感受突然有了代入感的那一瞬间就是海胜来到纽约寻找纳英的时候这个时候两个人初见面嘛纳英身上已经显现出欧美人的那种放松和自信了而海胜刚从首尔来到纽约其实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那种东亚人的紧绷感

这感受与我太相近了当我初来北京的时候其实在开学的时候大家因为都是新生报到身处异乡的感受并不会十分强烈因为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嘛但我也能感受到我从辽宁来到北京跟本科四年已经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同学比呢是有一些尴尬和局促的

就非常像海上来到纽约的那种感觉这种感受我相信从首尔迁移到加拿大的纳英他一定了解过从加拿大到纽约的纳英他刚开始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感受我想我们大部分人都会有这样的瞬间对

嗯对,影片里面他们俩相见有一个点啊我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就是当时呢,那英非常自然地去拥抱了海胜然后海胜那个手就停在半空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呢,他下一秒他还问那英他说,接下来我要做什么我要说些什么

你看到那英是非常自然的因为我相信啊他那个拥抱一定是一个就是朋友或者是见到好友非常自然的一个拥抱然后那英肯定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海胜可能就是他抱了我他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当我们把这个场景换一下比如说是如果这个时候是纳英回韩国去见海上那其实两个人的状态我觉得也不会好很多就应该还会是纳英比较放松海上比较举措所以这个好像是跟当下他们的环境在纽约还是在首尔是没关系的嗯 也有可能其实拥抱这个行为它在东西方的语境里边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海胜会很不知所措的一个原因他一方面又特别不习惯这种情感表达一方面又觉得好像现在纳英跟他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但是他们的隔阂其实是更深了的他能够看到他们从内心深处的

那种底层的不一样底色的改变就像刚才汪汪讲的如果在韩国的话可能这个境遇也不会进行改变仍然纳英是会很自然的去拥抱海胜可能面对这样的拥抱他还是会紧张并不是因为他在异乡他在人家的地盘对吧

这部电影呢,它除了细腻地阐述男女主之间因为成长,还有异地的感情,另一点啊,在我们在准备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们也在讨论到,也可能和当下应景嘛,因为现在很多高考的学生已经出分了,他们马上要面临人生的第一个迁徙,因为他们要去外地去上学,

我们虽然其实好像都没有去迁徙到国外的这个机会但是呢我们的很多听众不管是通过高考啊到大城市还是到异国他乡读书

或者像我们一样,在毕业了之后才到大城市工作,这都是一场迁徙就像刚才旺旺说的,来到北京读研,他对比本科就在这待了 4 年的同学感到一些局促和不安在电影里面我也看到有这个体现一个是那英和姐姐他们在飞机上互相说英语因为我们知道国际航班其实是很长的,但是他俩在那里一直在说英语

还有就是有一个场景那英在学校当别人在一起玩他站在角落旁边在那里手无足措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很有共情我记得是我在高考的时候我妈妈特地带我去吃牛排

在我们家那个小城市在我那个年代它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牛排的就不像现在大城市有干成熟成牛排更别提你要说七分熟八分熟我们就是一个小快餐店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去吃的是一个小的快餐店它是有那个冷冻的合成牛排就是把肉粘在一起的

一份套餐 58 吧然后我妈坐在我的对面她让我拿刀和叉她对我说你要切的好看一点你还不要用反了手她说不然的话你到大城市你会被笑话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的小心翼翼后面呢我到别的城市去上学我到达城市之后我也会去体验一些很新鲜的东西参加一些活动其实我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啊我第一次被带过去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我太拘束了就对我们来讲就是迁移这个过程实在是太不舒服了就好像是你会把你自己的这个无知还有胆怯你

完整地暴露在一个大的舞台上因为我从小城市过来我的脑海里就这么多东西如果我在我自己的小地方呢我可能大家都和我一样我不会有这个感受但是我到了大城市尤其是我要去接受我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我实在是太胆怯了到现在呢我终于终于我稍微看起来像个精英了

遇到这种场面的时候我可能也会显得比较镇定自若的时候我非常讨厌我的一些精英同行们他们在我面前说小地方的人就是没见过世面每次他们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总能想到我妈在我对面她小心翼翼地说你要切好看一点不要被人笑话

就这个场面我每次都能想起来刚小雨提到了我又想到了我辞职被领导骂的那一幕他也是说你是小地方的人你这个见识比较狭隘你拥有这样一份稳定的国企工作不知道珍惜你家里也没有什么厉害的人可以帮你规划职业道路这个被骂的回忆又找上来了

对我当时听到你领导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非常生气我非常讨厌别人这样说我特别明白你说的这个感受其实对于这种人我可以给他送一句话就是金刚经里面的凡有所向皆为虚妄哈哈哈哈

其实有一本书叫做格调其实这个就是讲所谓上流社会是怎么用吃穿用度上面的所谓的品格和礼仪来将人去划分出区隔的你可以把它看作成是一种趣味的游戏但是你也可以不玩这个游戏这取决于你对自己的坚定程度

这可能是我们大多数普通人都要去面对的一个课题但是我们就把它当做一个我们此生需要修行的课题我觉得也会很有意思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过往人生描述的境况不是那么具有普遍性但是又能跳脱出物质层面的因素只谈感情的一个原因其实西林颂的经历他就不算普通他父母都是艺术家其中父亲还是导演

然后他从韩国到加拿大都是获得了比较完整和优质的教育也不需要太为物质发愁所以这其实就让他的叙述和他的故乡和故乡的人的羁绊变成了一种相对单纯的情感上的精神上的羁绊

而并没有太涉及到物质上面的落差所以这个其实某种程度上那英就很像《红楼梦》里的薛宝琴就这样的女孩子她的迁徙是完全能够依托于家庭的保护和支持的

所以他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思考我想要什么这个问题而不需要思考我该怎么办对薛宝琴啊我觉得她真的是一个被爱宠大的孩子就贾母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哎呀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可爱呀今晚跟我睡吧但对比一下她的大姐薛宝钗就没有这个待遇啊所以说后面薛宝钗为什么对她有点嫉妒吗对

其实宝琴和《大观远历》的女孩相比她最幸运的地方就是可以跟着父母去见世面她不需要为自己的迁徙付出太多不必要的代价而可以单纯的去享受迁徙所给她带来的增益就像 Nora12 岁的时候她坚定离开韩国的一个原因是韩国人拿不到诺贝尔奖

这是一个看起来特别上层建筑的问题,包括西林颂的他的父母也是想要寻求更大的创作空间才选择移民的,但其实我们都知道,尤其是在上个世纪,有很大一部分亚裔是因为经济原因,或者说是想要改变比较拮据的生活现状才选择移去移民欧美国家的。

所以我们可以在很多欧美电影里去看到一种关于底层亚裔的刻板印象就是中国人开餐馆开洗衣店韩国人开超市包括 A24 这样的亚裔主导的制片公司他也很喜欢用这样的角色去讲故事比如那个顺西全宇宙里杨子琼扮演的洗衣店老板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也算是一种自我调侃自我解构但是这两种移民身份真的有那么大区别吗就是在我看来呢他们的底层诉求其实是相同的就是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说起全宇宙我也看了对杨子琼扮演的喜店老板你刚才提到就是这两种移民身份有那么大区别吗

然后我就想到了我今年年初读了一本特别好的书我特别喜欢叫做《我的母亲是宝洁》

她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而且有智慧的母亲她的母亲她是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的从遥远的湖南老家来到深圳去当保洁在这本书里面我除了第一次我感觉到原来商场的一尘不染是要这么牺牲保洁的而且她母亲在商场当保洁的经历非常的辛苦比如说时刻要保持商场是一尘不染的

然后你不能休息因为一旦休息就要被投诉投诉就要扣他们的工资所以我在读完前半段的时候呢我第一反应就是那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不能让母亲在自己的湖南老家安安静静地享福呢而且那也是她熟悉的地方呀但是

读到后面的时候就会发现了他虽然说这份工作辛苦但他这个工作丢的时候他就会想那我再找一份工作虽然在深圳我们觉得当保洁很辛苦但他们也是觉得我来到这儿我能获得更好的生存空间

这不仅是物理上的生存还有精神上的生存嘛他的母亲来到深圳当保洁之后呢结识到了更多的好的朋友也能帮他们从繁重的这些家庭事务中解脱出来说起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啊我觉得我们真的是为了这个目标非常非常努力其实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就第一次接触到了很多的迁移者

我们这个小学呢是会接收很多非本事前来务工人员的孩子当时他们被叫一个非常歧视性的称呼叫做南方蛮子我的长辈可能会称那些人这样的一种称呼然后结果没想到多年后南边的经济就飞速发展了啪啪

也就是说我们的同学们有三分之二都不是本地人因为他们爸妈过来打工所以他们就被迫来到了我们市上学当时我们年纪都比较小嘛所以在班上就会有那种派别的划分本市的小孩一起玩外地的小孩一起玩这个划分倒不是因为歧视和排挤就是在生活习惯上可能比如说本市的小孩会更亲近

比如说我们本市的在小学三年级前如果周末想跟同学一起出去玩那是要跟家长申请的家长会不放心嘛在我们定出去玩的时间的时候我们一般都会跟同学说我回去问问我妈这周我能不能来

但外地的小孩不一样他们非常自由我有一些外地的同学他们通常都是有弟弟妹妹的他们放学回了家还要去买菜照顾弟妹给全家人做饭而且他们父母根本不会管他们周末是否出来玩我当时还挺羡慕的然后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差距就是我的衣服通常是我妈给我买而外地的同学他们可以自己去市场买衣服想钱握在自己的手里多自由啊

然后有一次我妈好不容易同意我跟他们一起去逛街了我同学看上了一双鞋子跟卖货阿姨一顿奖价我当时第一次去市场我都觉得这价格低得离谱的然后他们还是不依不饶我就非常幼稚地跟他们说人家赚钱也不容易然后同时

我同学当时特别生气我说难道我爸妈赚钱就容易吗你看我们我当时是根本体会不到钱难赚的我只是觉得人家比如说订了一个 50 块钱你讲到 20 块钱就离这个大谱咖啡赚你 19 块

所以当时就只是一个小学的一个小圈子因为迁移不管是本地的同学还是外地的同学其实融合起来都是非常难的但我觉得他们在自己的圈子内生活的也很好

所以说在一个新的地方要找到身份认同其实对每个迁移者来说都是极大的挑战包括我们电影里那一样其实他也一直在寻求一个身份认同那有的时候想一想迁移者真的需要身份认同吗其实我觉得身份认同这个词的话大家总把它和危机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就是我们一直要在确认我们的身份但

但我倒觉得呢这个不一定是一个危机它也有可能是一个真正认识自己的契机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呢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点就是 Nora 向她丈夫 Arthur 去介绍海胜的时候有一句话特别有意思 Arthur 问她海胜现在是什么样子 Nora 是这样说的 He is so KoreanHe is so masculinity in this waythat I think he is so Korean

海胜就是那种非常具有典型韩式男子气概的那种男性然后这个时候呢飘过一条特别好玩的弹幕就是给文艺白男一些小小的双开门震撼我觉得这个情节看起来就是比较具有喜剧效果的一个小桥段

但是真正映射出来的问题呢其实就是潜藏在平静表面下的一个暗流就是可能在很多人看来这个电影情节非常寡淡但是他用一种很轻巧的方式去讲出了韩国社会和欧美社会非常不同的一个社会氛围就比如说韩国是一个非常推崇男子气概的国家在这种

非常传统的社会氛围里呢不仅是女性的生存空间发展空间会受到挤压对于男性的社会要求和隐形的压迫也是非常强烈的在海胜来纽约和 Nora 在河边散步的那一段的时候其实也是在侧面点出了韩国男性的某种困境比如海胜说和他前女友分手的原因是因为是独子所以就希望多赚一点钱很显然呢海胜就没有达到他前女友的经济要求

其实这里讲了一个非常隐晦的问题就是如果和独子结婚那么父母到了需要养老照护的时候呢那这对夫妻的压力就会非常大而恰恰在韩国或者东亚的社会体系中呢往往扮演照顾家人的角色都是女性

所以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女性就会被动的去放弃自己的职业发展那如果要去外包养老呢那么就需要额外的经济支撑这就是为什么说因为是独子所以就希望多赚一点钱所以这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就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下

女性在职场上的上升通道和男性比起来就窄了很多所以这对女性在个人发展上来说它就是一个两头肚的问题那你去选择婚姻的时候就不得不去考虑这些问题这也自然就把结婚的门槛去提高了但是呢离开了韩国社会的纳英也就自然地远离了这些问题

相反呢他就有大把的可能性去探索自我去发展自我所以说纳英与其是说离开了韩国社会即不如是说逃离了一种隐形的婚姻的不对等我对这个场景记忆也比较深刻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啊就是海胜的这个演员他是个非常标准的双开门冰箱身材的一个韩国人就是你刚才说这个弹幕的时候我也在想这个话题其实在台湾

他们俩见面他说出就是这句话他是个独子他需要多赚钱的时候我就那一次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心里的心就啪一下我觉得他俩肯定已经是两个人了他俩在这部电影里绝对不可能在一起因为

娜拉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的现代的西方女性了她和阿瑟之间的相处绝对是非常平等的那纳因是可以很坦然的和阿瑟去讨论海圣如果换一下身份如果纳因先和阿瑟在一起再和海圣在一起

那么他们俩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那海胜我相信他绝对不能容忍纳英在他面前提起阿瑟所以我非常喜欢纳英和阿瑟的关系它是一种平等而且是互相尊重的一种关系刚才啾啾谈到了说纳英是逃离了一种不对等的婚姻

想到这里我特别能想到就是这个事情应该在我们身边还挺常见的就尤其是我们在大城市工作的女孩如果你没有非常幸运的在读书的期间找到另一半那么你在工作之后你除了工作会感到头疼那另一个事情一定会让你很头疼就是找对象是

而且随着你年龄的增长你会越来越头疼并且吧男生在大城市特别搞笑的是他比女生会容易很多任何一个男生你只要他相貌正常然后三观也正常

那他肯定能找到对象只是他自己想不想找的问题而且我近几年我每年过年回家的时候我总能听到我身边的这些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抱怨回家就要求被相亲而且男生会稍微好一点点绝大多数抱怨的都是女生而且女生回到家里普遍就是一场大型的相亲大会但是呢你另一个事情又很魔幻

因为你在小地方你是有天价彩礼而且大把的男生会打光棍有时候很多人就会对我说那我回老家找个人嫁了吧大家说你为什么不回老家找个人嫁了呢既然小地方你看

男生会更多一点很多人会说我没有共同话题但是我想可能更多的人他没有意识到一点我来到大城市我就是想为了更好的环境为了发展自我但是如果我回去的时候其实我就放弃了发展自我的这个可能我们可能就会说我和过去的那些人我没有共同话题了那因他离开了韩国他拒绝回首尔

他可能他也没有想到那么多他是去逃离不对等的环境但是当我们迁移到更好的环境的时候不管我们是不是曾经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是不是主动的是不是还是被动的我们都在直接或者间接的去探索和发展自我了当我们完成了这个探索过程之后我们再也回不去因为人总是要往上走的是的

尽管过去是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我们仍然想去更好的地方刚刚啾啾把千怡也分成了两类嘛一类就像纳英这种她其实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另一类呢她就是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比如说去呃

迁移到海外去开洗衣店那这两类人其实在我看来都有各自的不快乐之处像我们从小城市迁移到北京肯定是因为北京有更多的工作机会更好的发展空间但我们在北京面对的生活压力和工作焦虑都是非常大的不快乐是常常充斥着生活和工作中的我觉得也许我们在大城市可能也只能活到五六十岁

如果回老家说我可能回到七八十岁那些为了经济而来北京的那一类人我感觉最明显的一个是保洁阿姨我家每个月会请一次阿姨阿姨坐地铁到我们家就要一个小时打扫两个小时再坐一个小时的地铁回家

如果幸运的话他可以在一个地方连着打扫两家如果不幸运的话换下一家还要搭地铁而他将近四个小时其实也就赚一百块钱时薪是非常非常低的我就会常常计算这样一个月他们到底能赚多少呢能养活自己吗

另一类人呢就是搬家小哥我在北京经常搬家东西也非常多有一次住了六层没有电梯的房子我有一个连着书柜的书桌高度大概有一米五搬家小哥就把这个书桌用绳子系在自己的身上一步一步的爬楼梯

所以我每次搬家都有一种经我和功德增不试农丧的感受就那样大的重物扛在身上我就觉得万一有一点力气没使对挤住可能就受伤了

而且搬家加上开车可能也就两百多块钱大概折腾了三四个小时相比之下那些迁移到国外看餐馆看餐厅开超市的其实比我看到的这一类人生活质量已经高很多了我常常会想就是保家阿姨们还有搬家小哥们他们这样的迁移生存空间是真的变大了吗

我特别能够理解万王所说的这种感受就我在北京这么多年我经历过了太多次的搬家尤其是因为我自己的工作性质每次进组和杀青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一堆行李就算有剧组司机去接送但也都非常非常的疲惫所以每次请工人来搬家的时候呢我都会特别嘱咐就是让师傅慢慢搬别太着急

但是呢我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心是根本没有办法去改变他们的工作性质的

就是我们在大城市的生活便利它就是靠很多人的身体磨损换来的我们好像是受过了高等教育摆脱了那样一种体力劳动的可能性但是呢终究要有人去承受这些流动和迁徙的便利的代价可是我们再换个角度看我们又何尝不是在以一种另一种方式为资本去磨损自己的身体呢所以迁徙究竟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

除了换来了看似的一些可能性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兑现的一些发展机会除了这些我们还能够得到什么呢

我觉得除了机会啊那可太多了就是迁徙会给你带来一些更大的视角这词可能用的比较大嘛就拿我自己来说我们其实在小镇里面尤其我们三个都是女孩我们是知道在小镇里面女孩受欢迎的女孩大概是什么样的她会是有个标准的画像

在我在上高中之前我一直是挺自卑的因为我是那种就是不受欢迎的这个女孩我上课特别喜欢讲八卦而且那个我性格又比较淘所以我在我的高中的话我们的同学老师家长就普遍他们

等到我去了更大的地方了之后我就会发现好像我不按照在小地方我被教育的那样子我也能活得很好而且我这些性格好像它也是我的一些特点

所以我觉得就是千禧她虽然她有可能她给我们带来的这些机会像是掉在我们眼前的胡萝卜不一定能够兑现但是我觉得她是给我带来了更多的视角她也能够带来更多更包容的这些角度

然后让我去更好的去接纳自己小雨的迁徙本身就是属于我们说的第一种类型她其实是为了更好的自我实现所以见到更大的世界更宽容的环境对于小雨来说那就是北京的价值但那些老家阿姨啊搬家小哥啊那些为了经济来到北京的人

他们除了金钱真的收获到了更好的视角更宽容的环境吗而且他们这些钱真的是辛苦钱我倒是之前我关注过有一个抖音的博主然后那个博主呢他在北京的其实工作也很辛苦嘛而且住的那个地方也很恶劣当时有好多人就对他说你这样为什么还要在北漂呀那你回家好不好

我就在那个评论区我翻到这样一个评论有很多人就是这样说的说大家请不要再让他回家了他在这里他每个月可能他省一省一年甚至可能也达到就是省到四五万但是他如果他在老家的话他可能一年他都赚不到四五万

就是这个区别另外一点就是我关注了抖音博主其实她也是一个大龄女生当然了我也关注了其他大龄男生这样的博主然后底下让她回老家的这种评论特别的多但是他们可能他们嘴上说过完年就回老家但是你现在你再去看他们更新的时候他们依然是

尽情可能留在北京工作而且有时候也会分享一些他们在北京的见识比如说去看了国博看了颐和园这样一种所以我在我在想他可能他们的前戏除了就像我们刚才说的是为了钱可能他们自己内心他们也会有一种看到了更大的世界嗯

就可能这句话他们不会这样明着说可能也会觉得还是北京有意思比我在老家更有意思这种想法吧是小宇刚刚说到就是抖音的男博主和女博主对于千玺这件事的看法和感受好像是不太一样的那么我就在想千玺这件事情到底是他是发性别的吗我一直在考虑这样一种可能就是

在过往人生里如果海胜当时也选择离开了韩国到了一个性别文化性别分工没有那么刻板的地方去成长那当他再次见到纳英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还会觉得中间有那么深的鸿沟吗其实我们换个视角来看就一定会问出一个问题就是千玺对于女性和男性分别来看那他的意义到底有什么不同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对人类学感兴趣的小伙伴

有一个我关注了很久的 up 主东卧东方的东卧土的卧他的频道里最有意思的一个系列就是小国华人他大多会以名人为例然后去溯源名人的父系和母系家族以这种方式呢去探寻几百年来甚至是上千年的一个华人迁徙史

包括他也会做国内的名人籍贯溯源比如江浙户的移民考据香港移民的考据等等但这些所有的溯源都是基于一个历史非常悠久的制度就是华人的姓氏制度和家谱制度但姓氏和家谱呢恰恰又是确立儒家父权制度最重要的两块基石所以不管是学术研究还是移民自己去认祖归宗

最终你能够考据到的祖先无一例外都是男性那对于海外华人来说呢父系家族传承的脉络大多都是一以贯之的但母系家族最多也就能够查到母亲的父系的家族脉络对于母亲的母亲甚至在网上素人基本上就属于一种无缘可考的状态

那其实从这个意义上讲故乡这个概念对于男性和女性的意义就是截然不同的男性的归乡呢是把他自身和一个庞大的宗族概念去紧密的联系在一起的而女性的归乡能从宗族或者说故乡的社会中获得到的认同感就远远没有男性那么多所以女性所感受到的情感羁绊呢也大多来源于血亲之间的感情

反过来说呢这也有好的一方面就是女性面对迁徙的时候身段就比男性轻盈了很多就有一点忽然开朗的感觉就轻盈这个词它用的是特别的好对我每次回家的时候如果我是面对不熟悉的亲戚我每次都要稍微克服一下我的这个心理障碍因为他们会

他们会瞎意识就对你说哎呀你是个女孩子你不要走那么远你要回家照顾你的父母什么女孩子不要那么强我每次回来的时候我都第一个反应都是他们没有恶意他们只是闲聊我们现在看那个很多那个社交媒体就包括我刚才说的就女孩回去之后会有要被相亲这种体验反而是到了现在

就是女孩她会更容易更愿意的往外出走就出去读书呀出去留学在我小时候曾经看过一些杂志和书有一本叫《花季语记》可能是上个时代的产物了不知道你们看到没有它在那个书里面它就已经描述过当时呢这个女主角一个女高中生她去工厂呢去打工

这个工厂里面它就会有很多的来自外地的女性,她们也被叫做厂妹,我想可能就像刚才啾啾说的,这个更轻盈,可能我们很早的这个女性的迁徙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出现了。是的,其实自从我们整个国家进入市场化以后,女性流动迁徙的现象就特别特别普遍,

最早的时候就像刚才小雨说的八九十年代大批内地女工去沿海东南沿海进工厂当厂妹然后打工这个词呢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流行的

这部分女性呢大多数来自于内陆的乡村她可能在家族和宗族的社会里呢都处于一个失语和失权的处境既没有土地权利可能也不能完全去左右自己的婚姻所以当时的一个社会学调查报告就说其实大多数女工在自己出走之前都不知道自己

家庭拥有多少土地有些人甚至估算不出自己的家庭收入大概是多少但是当他们变成一个打工者以后他脱离了农村的宗族社会他就重新成为了自己命运的决定者他们既能够挣到钱也能够实现自由恋爱

所以在这个层面上讲不管是来自艺术家的中产家庭移民欧美的纳英还是 90 年代南下打工的场妹其实迁徙的目的都是相同的就是为自己的人生去拓展更多的可能性获得更大的自由不论这个自由是身体意义上的还是创作上的自由其实他们面对的并不仅仅是地理意义上的故乡还是他乡

而其实这是一种就范式和新自由的一种对抗对你刚才说到就是这些女性她们甚至都不知道家里的土地这个事情确实我之前有和我以前的同学聊过她们家是一个那个农村嘛但是是比较富裕的农村她们村里会有

年终这些分红嘛这个分红是怎么算的呢就如果你们家有几个男性你们家就按男性的个数乘以这个单人的分红价格比如说年底分红五万你们家有两个儿子那就分十万就女性都是不算在其中的

小时候我看那个花季语记的时候就那本书里面他会讲这些场妹和他们的公投谈恋爱我当时看了我还觉得很震惊现在我可能理解一下因为他们可能在家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为家里服务

但是突然他南下打工了,不一样的世界,我突然也有了一些自主的权利不管是谈恋爱也好,还是他们拿钱去打扮自己也好我都认为他们,就像刚才啾啾说的,是一种纠烦式和新自由的对抗是一种追求自由的表现在过往人生里面还有一个细节,就海圣和纳因重逢之后,阿瑟感到不安

他们在睡前谈话的时候阿瑟是这么说的他说纳英在梦里说话都用的是韩语尽管我觉得纳英是非常熟悉的英语社会他和海胜在见面聊天的时候也说除了在面对他还有一些家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说的是英语我相信他的日常英语

一定是达到了母语级别不像我我感觉在这个片段上可能是它稍微带了一点导演对于故乡的这个归属感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这种感受啊我从小到大呢我是有一些玩得很好的朋友到现在也是如果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会默认地立刻切换为家乡话虽然你如果现在让我表演一段家乡话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我真的说不上来

但是我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就感觉普通话是那么的刺耳甚至他们在听我播客的时候他们也说听不下去因为感觉太不习惯了在这几年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他们我就已经开始默认直接用普通话交流了

甚至现在如果别人在问我是哪里人的时候我也会稍微恍惚一下因为我已经默认了这里算是我的第二故乡所以如果时间再久一点我在想如果我的方言我都不擅长说了我还能那么从发自内心的认为我的故乡

故乡真的是我的故乡吗而且啊我在北京呃我不知道是不是地理的原因哈我经常会觉得如果即便有北京来来到北京的家乡的朋友我们会非常默契的选择不联系不知道可能会回忆一下过去大家再也没有共同语言了嗯

所以刚才大家在讲我们来到大城市我们讲了很多是为了探索自己追逐更多的可能性但是我是能够看到我自己被迫改变的甚至是饮食习惯口味方言都在我离开故乡之后被迫改变

所以我在想当我们离开了之后我们对故乡的归属感是在哪里呢除了我们会想到故乡那些方言饮食习惯它也算吗小雨说起方言这个我也有相应的感受就我在北京待了五年很多人已经说很多人说已经听不出我的东北口音了其实

其实我回到家里我家里人讲东北话我的口音也没有办法就是马上迁移到东北话我就半东北半北京的我家人听我说话也觉得很奇怪我已经非常熟练的说普通话像小雨说的其实好像我们在北京已经有很多人吧在北京落户买房在北京有着稳定的一些同事和朋友圈子

我对北京这座城市好像依然没有很强的归属感即使我在大连只上了四年的大学那我回到大连的时候的那种熟悉感仍然会比北京更强烈我常常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呢那我对故乡的牵绊到底是什么呢

就是纳英他是全家移民到了加拿大所以他对首尔的牵绊他本来在首尔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嘛那他对首尔的牵绊呢可能就是从小长大的环境一些儿时的玩伴这种牵绊更像是一种回忆偶尔想起来可能就会恍惚一下

如果有机会回去可能就会感叹一下而我对故乡的牵绊呢通常是因为我的家人在那里不论我走的多远我的家人我总觉得他们在呼唤我这个家人不仅仅是父母还更多的是一些大家庭就是关爱着你的长辈就像家人在我身上拴了一个皮筋

如果我走的太远走的太久你就能感受到这种很不自在的脾筋在拉扯着你的感觉你可能就要偶尔回去一下如果回家待久了这个脾筋就松了你又想找一找那种拉扯的感觉然后就想方设法的再往外走就循环往复

而且呢为什么我会觉得在大连的归属感会比在北京更强烈呢也是因为它其实离家里更近一些然后我在大连这个脾筋的拉力其实是更小一些我待起来其实是更舒服一些的

说起故乡牵绊这个话题其实我也非常有感触因为其实我自从 18 岁来到北京上大学读研以后其实就是一直往返于北京和我的故乡太原两地之间的后来呢就是因为自己工作性质比较特殊所以到现在也一直是保持着这样的生活状态

那每次往返于这两个城市之间的时候呢其实虽然距离也很近往返的间隔也不长但是还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刚刚旺旺所说的那条皮筋所带来的张力大到一个工作机会小到零星前的一碗饺子可能都是心里那种矛盾和纠结的一个触发点

只有我离开家以后我才理解了贾张科那句特别著名的话就是只有离开故乡才能理解故乡获得故乡

当你一直身处故乡的时候你所接触到的一切可能都不会经过你的思考你的质疑甚至有时候都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认同因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但当只有你离开的时候需要你去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你才开始重新去审视故乡所赋予你的那些特质

你才开始逐渐把身上那些混沌的地方逐渐厘清有哪些是自己本身的特质还有哪些是我和故乡共同在自己身上构建出来的其实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离开故乡在获得故乡的同时也获得了自我

这个过程其实对于一直不被拥有巨大 ego 的女性来说尤其是我们东亚女性其实是特别重要的嗯我能理解你刚刚说的那句就是离开故乡你才能理解故乡置于故乡嗯

因为我是离开故乡的时候我才开始真的有了自我意识这个自我意识这个词可能比较大就有一些说我离开了家之后我才知道有很多特性就是我们家才有的比如讲我有个特别不好的毛病就是现在也有我现在还在改就我有一点娇浅眼深而且我有一点无条件的信任别人

可想而知这一点让我在北京我是吃了多少的苦头我也在很费劲的去改变着因为在故乡的时候因为我是和我的家人还有朋友在一起的就可能大家一方面是比较善良他不设防另外一方面呢就我们太熟悉了就而且大家的生活圈子都这些就不会有那么多利益牵扯所以

当我离开了家之后我会把我这个特性继续保留着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甚至会对整个世界都感到质疑而且另外一个可能是我们家那边特性啊就我们那边家里的人说话都会比较的直白这一点可能我在上学之后我也才意识到

所以在离开故乡的之后我再去看这个我自己再去看我的朋友我就会有一种站在上帝视角去看的这种感觉也就是刚才啾啾说的终于能够意识到自我就是理解自我我们可以其实从更大的时间维度去看待所谓的故乡

就是在千禧里我们离开的是我们的故乡但是对于我们的父母来说这里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他乡其实在看过往人生这部电影的过程中呢我会一直想到另一部电影作为对照就是徐安华的刻图秋恨这同样是一部女导演根据自己的个人经历创作的一个类传记电影

那过往人生里的纳英呢是选择了在心里了却了和故乡的一段缘分但刻图秋恨里张曼玉扮演的小恩则是选择了从英国回到了香港而放弃了英国的工作机会她放弃了英国的工作机会而是去跟母亲好好的相处重新理解母亲那这个片子里最有趣的一个地方就是母女三人互为对照展现了三种人生的样貌

和许安华自己的经历一样电影里的母亲其实是日本人她最早在东北谋生是日本战败后在遣返途中遇上了小恩的军官父亲然后一边是迫于当时的形势一边是出于爱情最后她的母亲跟随父亲回到了广州

在当时一个完全语言不通的环境里她的丈夫又不怎么在家她呢就独自以一个日本人的身份在爱国情绪高涨的公婆家里生活但小恩呢又和她的爷爷奶奶关系特别密切那爷爷奶奶还经常用粤语和孙女去吐槽她吃生冷食物的饮食习惯这个情况呢就让她在这个家里等同于一个外人

小恩呢也就一直生活在这种和母亲的隔阂之中至于他那这种情况其实就造成了他一直不知道他的母亲是日本人这样一个事实后来他们一家搬到香港母亲也渐渐学会了粤语然后和周围的邻居打成了一片那父亲去世后母亲就成为了一个典型的吵吵嚷嚷的有些强势的香港太太对她学会了掏头

对后来他的母亲还强迫小恩和妹妹一块烫头小恩回来的契机呢是因为妹妹要嫁到加拿大去然后以后可能就很少见面了

那在这之前小恩一直把去英国留学工作定居当成了逃离母亲的方式可就是这次回乡呢小恩陪母亲回到了她的故乡日本她才理解了母亲经历了多少的委屈和不得已最终她才选择回到香港工作和母亲去重塑母女关系我觉得这两部片子都非常真实女性选择离开或者回来的理由各不相同

但这些选择都是跟女性自己内心的情感有着特别紧密连接的所以比起所谓某些宏大叙事的奥德赛就特别动人刚刚啾啾也描述了刻图秋恨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其实在看这部影片的时候我会想那对于母亲来说到底哪里是故乡呢最初她嫁到广州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在广州她有强烈的陌生感

我想这个时候对他来说他跟故乡日本的连接是非常非常深的他会思念日本思念日本的家人在新环境中格格不入也加深了这种思念但随着时间的流动

他们搬到香港然后母亲这个角色呢也学会了粤语适应了饮食在当地交到了新朋友她可以很好地融入周围的环境了她再去到日本的时候看到日本还是会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她已经不适应日本生润的食物了她在跟儿时的日本朋友聊天也几乎没有推心置腹的聊天更多的是在较劲想证明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

这个时候其实我突然有一点我会想好像日本和中国都不是她的故乡了我会觉得她好像突然失去故乡了在看电影的时候其实我们能感受到小恩的妹妹嫁到了加拿大小恩呢想留在英国

他们的父亲已经去世虽然没有太多的电影镜头但是我是能感觉到母亲的那种孤独感所以他歇斯底里在我们看来有一些难以理解的举动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亲人一一离开他他好像与中国建立的这样一种亲情的连结又断掉了

他与中国的连结又只剩下了一些生活和饮食习惯他为了寻找另一丝亲情连结他去日本找他哥哥结果他的哥哥要卖掉他们的老房子弟弟因为他嫁了个中国人根本不认可他就亲情连结再次断掉了就是他母亲的那种演出的那种状态和情绪那种没有依靠的漂泊感就非常生动和真实嗯

我赞同汪汪的这个想法然后我可能我会更注意到小恩就是电影里面他有一个镜头就是小恩有一天早上他起床母亲去出门了有一个那个女性长辈他就用那个日本人的那个口号

特意对小恩说早饭在那儿其实小恩当时在那里就是就是白手嘛就表示我听不懂但是这个长辈马上就用日语说你们母女一样辛辛苦苦弄好又不吃再去骂他其实小恩还是表示听不懂这句话但是小恩吃了这个早饭

这个女长辈又在背后曲曲她所以当时我看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刚才旺旺说了就是母亲的哥哥打算卖掉房子我当时看完之后我真的是想哎呦还好卖掉了不然的话我看起来我会更心疼小恩一点因为我觉得他的母亲一直是一个没长大的少女然后她年轻的时候是被丈夫照顾着

然后等他老了之后其实你从那些细节来看他是非常依赖小恩的他把小恩叫到身边我觉得除了这个婚礼之外还有一个可能是一个借口就是他想找一个情感寄托嘛

我很难想象如果要是这个房子没卖掉那母亲可能大概率还会要待在日本而且她也会想方设法让小恩留下来但是她和小恩和她是不同的在片头的时候小恩她是说她享受在伦敦的这个生活她已经接受完高等教育她

和母亲你感觉她是虽然都经历了这个迁徙但是由于两个人的这个迁徙的时代背景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你感觉他们俩的这个态度是不同的我当然这里我并不是完全为小恩开脱

只是我在看到小恩的时候我可能会或多或少的去更带入一些我自己的这个影子他的母亲她是一个悲剧但是我可能我更希望就是小恩她不要重复这个悲剧她能获得更好的这个人生嗯 是这就是我为什么非常喜欢这部《刻土求恨》的一个原因就是它描述的这种母女关系非常的真实它是非常具有张力的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永远会被女性导演所讲的故事而打动的原因其实越是这种个人的私人的情感才越具有共性越能打动人因为长久以来我们一直都是被那种更宏大的公共的史诗化的描述所裹挟

就像我们从小受到的语文教育一直是把文学作品分为三个层次见自己 见天地 见众生就好像更宏大的更能反映时代的东西才是值得我们去推崇的

但这里边暗含着一些非常隐性的性别歧视因为在古代女性很难能够进入公共领域去拓展社会生活所以女性写作长久以来都是跟女性作者的个人经历和讲述是分不开的

而这样所谓的规格知识都是会被掌握话语权的男性所嗤之以鼻的那这几天呢我总在社交媒体上刷到复旦大学的马林老师有一篇演讲他当时在即将要上大学的时候他的中文系毕业的妈妈送给同样选择中文系的女儿这样一句话

他说千万不要堕落成为一个女作家其实这就是在那个还普遍没有觉醒的时代整个社会文化对于女作家的一种污名化但现在我们再以一种回溯的视角来看的话呢恰恰是一直被打压被低估的女性写作记录下来非常多珍贵的历史的侧面

所以我觉得女性创作者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女性不需要通过写时代来写时代她们自己本身就是时代每一个女性自己的经历和女性整体的命运都是相连的包括近代以来有很多女导演很多男导演在诟病这些女性导演的作品常常都是围绕家长里短个人经历所展开的

但其实人和家庭本身就是组成时代的最小单位所以回到人本身才是理解时代去解构时代的一个终极方式那我们看到那英和小恩还有小恩的母亲他们的经历本身就是战争和全球化在人身上最生动的记录所以我们也可以用这样的眼光来反观我们自己的生活

那我们作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迁徙呢本身就是时代的一部分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也不仅仅关乎于我们自己的自身

刚才说的这个我们所做的每个决定也不仅仅关乎自身然后我就想到了我们在上期节目的时候旺旺曾经在片尾问过我他从北京迁徙到苏州是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我当时的

回答我感觉特别的实际我说你为了更好的生活可以去苏州如果你是为了以后的前途更好那还是在北京吧我今天在录这期节目的时候我也在想近几年来社交媒体上一直都在告诉我们人生是旷野但是普通人更多的还是想问旷野在哪

我觉得很多人没有选择旷野也并不是因为大家的胆怯人生是旷野但是呢旷野也有我们预测不到的风险这个电影在最开头有一幕场景就是纳英和海胜分开后海胜是沿着原有的平缓的道路线往前走而纳英是走向更高的台阶我想从这一刻他们的人生也开始有不同了

而纳英在来到旷野之后她的人生也一直在调整从那个想拿诺贝尔奖的女孩到普利策奖再到托尼奖就没有想象小时候那么优秀嘛但是她的人生也一直是往上的在最后那一幕短短的路她慢慢哭着走向自己的丈夫那一幕我觉得也特别的动人她也是终于去笃定了自己的选择是

是我们一直在问旷野在哪里其实纳英身上有很多我羡慕的地方这点我发现在啾啾身上也有甚至纳英跟啾啾的职业也有一些相近他们就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知道了之后又为之努力的一类人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天地广阔

纳英虽然在与海生分别的时候在流泪但他始终坚定自己的选择他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最近《玫瑰的故事》这部剧是比较火里面有一句台词也非常流行就是从此世界在我面前指向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完全而绝对的主持着我这种自由而勇敢的心境是让我非常羡慕的

但在当下的环境,其实实现起来是非常困难的。我不知道大家听没听过一个说法,叫做脏简历,网友会真心的劝告应届生,你不要去外包公司,宁可去一个小公司,因为去了外包公司就把自己的简历弄脏了,之后就很难再找到工作了。

还有就是在中国 GAP 也是一种脏简历的方式还有就是频繁跳槽在一家公司待得很短就

你能想到的好多种方式都会脏掉自己的简历但是我们常说人生是旷野嘛你可以说脏了就脏了呀没有关系呀但是当你真正的想获得一个理想的工作机会的时候那么多的竞争者在你面前你这一份脏了的简历跟别人一份干净的简历相比可能就会一下子就会被 pass 掉了

所以我想如果说人生是旷野那我们是不是首先要相信的就是人生的价值或者是意义不能依靠一个单一的评价体系比如说拥有一个大厂工作比如说你的薪水或者职籍

如果我们能建立这样的观念的话然后再去相信人生是旷野我非常能够理解这个想法因为其实人生是旷野这句话也是需要非常多的社会资源来支撑的就像北欧的年轻人他们为什么有底气可以出去 gap 可以环游世界是因为整个社会的支撑底气给了他们这样的自由

但是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在自己的人生限度和自己的社会境况里去尽可能的拓展自己的范围边界就是我也非常理解我们身边肯定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朋友并没有选择留在大城市而是回到了家乡

选择留在家乡的女孩呢也有她们的理由我非常理解比如家乡的生活压力比较小然后父母可以帮衬家族人脉也比较广但是我觉得驱使我们走还是留的那个最深层的动力

它是取决于我们内心最隐秘的需求的就拿我自己举例子来说吧如果我把我对于生活的需求化成一个小园的话那么家乡或者说小城市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一个中号的园那我想去奋斗和立足的大城市呢就是一个大园从表面来看中园和大园都能够 cover 掉我的实际需求但它们的差别就是剩下的面积不一样

那些剩下的面积对于我来说就是未知的它也许是我未来可以拥有的那些可能性那恰巧我自己是一个非常需要可能性的人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呢可能他对于这一块的需求就没有那么大所以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问题就是你以为主宰我们选择的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圆那个实际的需求但其实真正

起决定关键作用的是我们还没有开发的尚未了解自己的那个部分这个我很赞同就像刚才旺旺讲的现在大家都在鼓吹人生是旷野但是同时也又有张简丽这个做法我觉得如果你两种做法吧如果你一味的去鼓吹人生是旷野其实我想很多人他

并不是就像刚才啾啾说的,他内心取决于内心最隐秘的需求,很多人他并不是想追求更多的可能性,他就是想获得一份安稳舒适的小天地,所以如果你对他们来讲,你盲目的去追求人生是旷野,如果你不去追求人生是旷野不够酷,那这个我觉得这也不是符合,

和他们的这个需求也没有必要去刻意去追求这部分大员也都能够理解这种想法是的其实旷野到底在哪里这个问题它并不是一个新问题我们上学时候肯定都读过鲁迅的那篇文章就是《纳拉走后怎样》快去读快去读

其实是我们教科书里的其实鲁迅谈的这个问题就是易卜生在玩偶之家里没有解决的那个问题

娜拉从她束缚她的那个家庭里走出来以后面对的这个社会有没有给她空间去让她建立新的自我新的生活呢看过人生这部电影的时候呢我一直就在猜测那因后来改名叫 Nora 第一是和她本名很相似之外第二这个名字是不是也在暗示着娜拉这个经典的戏剧人物形象

毕竟娜娜出走都可以算是一个当代文本的一个原形象了过往人生里的 Nora 无疑是非常幸运的她迁徙到的这个新场域能够有让她施展才华的空间并且还能保持一定的经济水准虽然她还没有拿到她想拿的奖但是整个上升通道还是敞开的那对于还留在东亚文化中的我们呢我们呢

我们的旷野又在哪里其实我在重读娜拉走后怎样这篇文章之后我重新受到了很大的鼓舞里边有两句话我看得特别开心第一句是世间有一种无赖精神那要义就是任性

第二句是,清皮固然是不足为法的,而那韧性却大可以佩服,我觉得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对于生活和生命的韧性,对于自我需求的确认和捍卫。

那每个人的自我需求都是不同的去捍卫自己的价值观就是一件很考验任性的事情就是娜拉出走之后那面对的这个社会有没有给她空间呢我觉得现在这也是我们要遇到的一个问题因为我其实我是非常不喜欢现在动不动就鼓励大家去裸辞去 gap 的因为

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我可以鼓动你去裸词去 gap 那你去裸词完去 gap 像旺旺说的张简丽之后那你该怎么办呢我也是到了今年之后我可能我会被一句话感动就和刚才啾啾说的这两句话一样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乐观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之后依然是热爱生活桑简历了会不会就是没有在既定的轨道上生活感到焦虑这个话题如果你能在你这个环境里面你始终你仍然去坚持你知道你自己想要什么

不会被大环境所带跑偏这某种意义上也就是一种对于生命和生活的韧性也可以你用即便你现在当下你不能去逃离旷野但你也可以用你的短期目标去服从于长期目标比如说你攒够金钱攒够精力然后在你有了这个经济条件有了这个经济还有环境支持的情况下你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这也是一种英雄主义

是的刚刚那个就说其实每个人的自我需求都不一样要去捍卫自己的价值观但我觉得现在有一个比较扭曲的社会现状就是我们很难认清自己的自我需求比如说现在大环境鼓吹的就是要稳定是吧然后尤其是现在烤公务员这么热

就是是有这个大环境的趋势去推着你往前走所以在这种环境下有的时候你可能就迷失了自己对内心的这个需求的认知之前比较热的那个就兰州的那个考上选调生的女孩嘛自己的需求跟社会大环境的需求产生矛盾了她选择了去迎合当下多数人想选的那条路结果就会造成自己内心非常拧巴和无助

所以我觉得可能在当下的环境下我们去理解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更重要的但是很难你在这个环境的裹挟下认清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重大的课题了刚才旺旺说的这个例子让我又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也是高考时候的一个热点就是当时有一个农村出生的女孩她在

考到高分的同时他选择了北大的考古系当时很多人都说考古系不好就业之类的这样一些论调但是当时很让我感动的一件事就是第一他自己非常的笃定说我对考古有兴趣我想要选择这个专业第二呢他的母亲非常支持他的选择

这在一个农村家庭来说是非常不寻常的就是非常不寻常了能够以一种不公立的角度完全去支持女儿的选择

这样的母亲何尝不是一种英雄主义的母亲呢是的所以说我们在做着各种离开还是留下的决定的时候我们所在意的所纠结的问题其实并不仅仅是我们的肉身到底要安置在哪里那很多时候我们所需要的只是那一个理由这个理由可能是支撑我们很多年后不后悔的一个信念

所以呢它必须要看起来的足够的不容置疑我们要做这样一个决定找这样一个理由并不是对我们的个人条件或者外在能力的一次考验相反这恰恰是最考验我们与自己对话的能力的那我们是不是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不是别人告诉你你应该要什么那我们从小地方向大城市迁徙想要的仅仅就是一种模板化的精英生活吗

那么等于就是从一种不自由跳到了另一种不自由所以想要真正去驾驭或者去充分探索人生这片旷野就要允许自己犯错就像我和小宇和旺旺都反对幽济主义这种要求人的努力和价值给社会赋权而不是社会为人的自由赋权的观念很可能就是一种新时代的裹脚步

所以我觉得我们当代女性所要解决的问题就比男性面临的复杂的多我们尽可能的要从父权文化下尽量解放自我又得时刻关照自己有没有被资本异化

那到目前为止我能想出来的办法就只有一条就是遵从自己的本心所以非常希望各位姐妹如果要遇到说做决定的时刻就可以不用那么的束手束脚你自己的感受永远是第一位的我恰巧昨天在豆瓣看到一个高赞影片然后这个标题非常有意思叫男人总是留在过去女人总是面向未来因为他是

似乎呢我们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面就是这个男性一直是那个舍弃情感冷静的一方女性是那个感性饱含爱的一方但在这部电影里面呢你就感觉是恰好相反女主最在意的是她的前途

而男主更在意的是他的舒适区其实我很喜欢他们两个我也没有想批判海胜就包括我们今天三个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想批判海胜的这个故事我觉得他们俩都很清醒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嗯我觉得海胜呢他可能也喜欢的是那个有野心有梦想的纳英嗯这是我觉得这个电影最吸引的地方然后有一个镜头就海胜在离开纽约的时候他坐在出租车看外面的风景那个眼神呢我觉得他有一些不舍但是阻挡不了他回到自己更熟悉的生活嗯

想到这里除了继续鼓励大家向外走我也很同意啾啾说的话我们需要去注意自己的感受你到底是想要什么今天在录这期节目的时候其实我是坐在我们自己家的书房其实我甚至是稍微有一点恍惚

因为在我很小时候的这个畅想里面我是想到我自己三十多岁我是在干什么我是想那我希望我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面

但现在好像我是实现了我小时候的这个梦想我从来不觉得我自己过得有多成功实际上我的生活工作是有非常多不如意的地方甚至呢我也是不符合在社交媒体上那些精英独立女性的这个情感

但我们聊完这么多之后我就忽然想到我作为一个很标准的东亚普通的女性我离开故乡我过上我小时候向往的生活了吗

我觉得我过上了我感觉甚至某种意义上是契合了过往人生中反复提到的这个姻缘因为我小时候好像我在抓揪的时候我抓的是一个笔然后他们解读是说我要靠着这个笔杆子要往外走

小宇对于自己到目前为止生命的总结让我感受特别深的一点就是你永远一直保持着跟自我的紧密连接

永远在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我刚刚想小雨说她一直在一定程度上终于过到了她想要的生活我觉得我也是这样的然后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个梗就是我小的时候在家看电视觉得那些职场精英有的时候下了班可能在公交在地铁上掏出一个笔记本在那工作这不就是我以后追求的生活吗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过上了这种生活下班在地铁上那

拿一个笔记本开始工作我还看到有那个看演唱会拿个笔记本一边工作没想到自己终于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是说你看我们小的时候所期待的我们是这样的生活我们现在在过这样的生活但其实也是充满着很多的烦恼啊焦虑啊压力啊不确定性如果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仍然还是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因为这就是我们呃

最内心的这种诉求今天特别开心跟小雨跟旺旺两个非常可爱的女孩一起回溯了一下自己的过往人生我觉得这是对于我们在当下这个生命节点里都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真的对于我在这个正在进行人生选择和迁移的时候有的时候听啾啾和小雨的一些话我也会觉得自己被抚慰到也会觉得自己

想从之前的工作跳出来去尝试新的城市新的工作没有那么恐惧了你会越来越勇敢好的我们今天就结束了我们今天非常高兴能和啾啾去聊这么多因为以往我和旺旺去看电影的时候我们可能就带着一些自己的这些主观的感受但是今天听到啾啾讲了这么多我感觉我们可能看的不只是电影而是从电影中更看到了我们自己的人生

嗯

这让我一直对于自己不够确信的部分变得更明晰起来因为我们真的是非常需要同伴不管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生活上这样的一个同行者我觉得我们的播客大概也可以成为大家的同行者非常欢迎大家继续关注我们的皮囊独白和平凡启示录好的谢谢大家下期再见下期再见拜拜拜拜

多年前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看遍这世界去怎样感觉有双翅膀月高山河海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