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照談書】大衛．朗西曼《世界還能變好嗎？劍橋大學教授談12位時代思想巨人，開展平等、正義與革命的關鍵思考》第1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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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非常欢迎收听杨赵谈书本节目台北公众电台分数 3.1 每个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九点为大家播出,我是杨赵在今天的节目当中要为大家介绍这本书是麦田出版的综艺本原来是用英文所写成的,作者是 David Ransom 这本书的中文书名跟英文书名有点差距英文的书名比较不容易

让我们了解这本书到底在讲什么因为实在太普遍太简单了它叫做 The History of Ideas 所以如果直接翻译那就是观念史或者是思想史观念史思想史

它的真正北戴河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呢?我们在看这本书的英文副标题,那就指出了几个重点,是 Equality, Justice and Revolution,关于平等、关于正义、还有关于革命的思想跟观念历史,这大致是原来的作者 Rosman,他在书名上告诉我们的,而中文译本将这本书的书名,

改成了世界还能变好吗那这本书事实上是庄斯曼他选择了 12 位不同的时代的思想家那为什么选他们那就是因为在他们的思想在他们理论当中对于

这三个主题,平等、正义跟革命,有着关键的思考。Rossiman 这位作者,他是英国的政治学家,也是知名的政治评论家,他担任 Podcast 节目的主持人,而这本书的内容,有一部分也就来自于他的 Podcast 节目。我们看他所选的这 12 位思想家,其中一位是 Jerome Benson,

Rossman 为这些思想家都分别写了一篇小传在这篇小传当中是这样描述让我们认识谁是 Jeremy Benson 他在 1748 年 2 月 15 日出生于伦敦的一个富裕家庭他从童年开始就展现了他非凡的天赋 12 岁的时候他就被录取并且进入到纽金大学就读

身为一名著名的法学理论家、社会改革家最终他甚至成为激进派 Benton 他创立了现代效益主义有的时候我们翻译叫做功利主义那是一种是现实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作为最高良善原则的伦理体系

Benson 他试图要借由具体的社会改革来实现他的效益主义原则。他最著名的提议或许是"全景监狱",他认为这是一个可以用来取代当时英国肮脏监狱的设计。Benson 的计划要求人们建造一个环形排列的牢房,在监狱镇中央设立一座"观世塔"。

守卫可以从官室塔当中观察每一个牢房但没有人能够从牢房里倒过来去窥探塔内的事物 Benson 认为因为这样的设计让人们随时都可能受到监视因此人们会自我约束从而促进囚犯的自我改进并且减少既有监狱体系的道德和财政成本

Benson 他的终极目标是根据他的效益主义原则建立一套完整的法典他曾经向当时的美国总统 James Madison 还有当时美国的每一州的州长提供他个人的法律咨询服务虽然这些美国政治人物他们对 Benson 的服务

其中最著名的是他的学生 John Stuart Mill

Benton 是一位无神论者,也是早期的女性权利、同性权利以及动物权的倡议者。他是一位当时的政治激进派,他也以古怪的性格著称。

尽管他是一位偏执于写作的作家但他很少完成或者是出版任何的著作他养了一只猫后来变成了老猫并且把他取名为春青的 John Longburn 爵士他和女性的交往并不顺利 Benson 一直工作到 1832 年去世享受 84 岁

在遗嘱当中他还交代人们他的遗体应该要在一群朋友面前进行解剖以推广尸体研究的价值在解剖之后他的遗体将要被保存为主体

在 1850 年,伦敦大学学院收购了他的遗体,如今这遗体仍然暂时在大学的学生活动中心当中,不过他原本真实的头颅是被分开来独立保存的,那是因为头颅在防腐的过程当中没有妥善的保存,所以造成了这样的情况。那我们来看 Ranchin 们。

他如何介绍 Benson 的思想他说在美国当代的政治评论当中有一个经常被采纳的通者称之为 Goldwater Rule

这个 Gowater 入我之处,当我们尚未实际为政治人物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我们该抵制对政治人物的心理状况,进行诊断的诱惑。无论我们是专业心理学家,还是非专业的沙发心理学家,毕竟人们总是太轻易的指控某一个公众人物,说某人显然患有自恋型人格障碍,可能是精神病态,或其他类似的问题。

在 1964 年曾经有一本杂志以一群精神科医师作为对象做民调调查他们是否认为脾气暴躁总是被外在指为非理性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 Barry Goldwater 他的精神状态会是合适的总统人选 Goldwater 他就到法院去控告发布民调结果的杂志并且赢得了诉讼在那之后人们以他的名字

就取名叫做"Goal of the Law"为这条守则来定名不过,Ranchman 带有一点讽刺意味的就说在 Donald Trump 担任总统期间有许多人就发现要遵守这条"Goal of the Law"不去探测、不去分析 Donald Trump 的精神状态是一件还蛮困难的事情

在政治哲学的领域当中,并没有类似 Gohart-Ruhr 的规范,但或许也应该要有。人们经常热切地想要借由诊断某一种情境来解释一位哲学家的世界观,尤其常见的是,有些人会推测某一个知名的思想家是不是应该被归纳到患有自闭症的天才里。

那 Runchman 就说,我读过一些学术文章宣称,Hobbes 显然是自闭症患者,或者是指出,Counter 显然也是自闭症患者,点名维根斯坦,不折不扣,患有自闭症,但也许最常被用来指出伟大哲学家是自闭症患者的例子,那就是 Jeremy Benson。

在 2006 年的时候有两位心理学家一位是 Philip Lucas 另外一位是 Anne Sheeran 他们就发表了一篇文章推测 Benson 天才创造力以及他们和自闭症之间的关系文章指出根据我们对 Benson 的了解他可能确实患有亚斯伯克症证据是什么呢 Benson 是一位痴迷于系统性的人

他热衷于在任何的地方寻找足以被归纳为系统的模式他还是一位痴迷于语言的人

试图精确的定义语言他创造了许多新的词汇并且通常是一些丑陋或者是怪奇的词汇令他沮丧的是许多人日常所使用的词汇含义过于模糊所以他就发明了这些词汇他想要得知不只是他自己所使用的某一些词汇究竟在说什么还有厘清别人在日常生活当中使用这些词汇的时候又有什么样的含义

Benson 他的写作量非常的庞大在他漫长的一生当中他写了几百万次学术界现在有一个进行当中的 Benson 计划试图出版 Benson 所有的著作因为他大部分的著作在生前没有出版而这已经成为伦敦大学学院长期执行的计划 Benson 手稿的数量多到令人窒息而这项计划也因而在缓慢进行当中

Benson 的遗稿数量之多也部分反映了 Benson 对于系统性的痴迷他似乎试图通过写作来为生活当中的一切赋予明确的定义从而为这些事物定谋 Benson 他必须相信

一切的事物总能够藉由定义而变得更加的清晰另外我们看很有趣的事情 Benson 怕鬼也对于面具的存在感觉到忧虑亚斯伯克森的一个特征是患者往往难以理解被人们视为常规的社交线索特别是那些不是藉由口说语言所传递的讯息

这使得人类的面孔在亚斯伯格症患者眼中会看起来像是一个个的面具。Benson 总是想要知道这些人脸面具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含义,而有很大的程度可能是因为他难以读懂人们肢体语言或脸部表情背后所传递的讯息。

Benson 有点古怪他甚至会替家中的物品取名字例如说他的茶壶就有特别的名字叫做 DG

Lucas 跟 Shelan 这两位心理学家的论述是对患者深具同情而且有扎实学术基础的总体而言他们对 Benson 的分析很有说服力然而也许我们也应该要有一个 Benson Rule 来约束这类对历史人物的心理以及精神状态进行诊断的尝试因为这种诊断往往会助长人们对 Benson 常有的刻板印象

一般来说人们传统上对 Benson 的批评总是认为他是一位过激的哲学家而这是因为他缺乏对人类社会的基本理解他不知道用什么理性推论来处理人类问题或在什么时候应该要跨下分界也因此 Benson 一生都在无止境的写作创造出无数的系统跟列表不断地将事物分解列举演算和重新演算

试图重新校准使事物变得更清晰而不是如此的模糊这是一位不懂得或无法理解其他人用来应对世界的种种捷径从而错过了许多人类经验当中重要环节的哲学家而这些环节往往是那些神经典型的人能够轻易理解的

这些人能够读懂其他人的脸部表情,能够辨别人类的情感,也能够明白为什么有些约定俗称会存在。我们真的值得好好认识一下,Benson 最主要是因为他对于 Equality、平等以及 Justice、正义,他提出了很多他的独特的想法。休息会儿,等我后来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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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劉克湘親近自己的城市找回城市的溫暖聽見台北的聲音就在台北廣播電台 FM93.1AM1134

世界还能变好吧这么说事实上是帮我们介绍了 12 位思想家

十二部特别的作品提供我们对于例如贫富差距性别不平等政治激化对立等等这些当前社会问题他们有的一些想法以及他们的一些主张

其中就讲到了 Jeremy Benson。Jeremy Benson 提出了 Utilitarianism,有的时候翻译叫做功利主义或者是效益主义。对于 Benson 的哲学主张,常见有两种经典的批评。第一个批评所针对的是 Benson 一生中最具有实践精神的重要计划,这或许也是他迄今为止最广为人知的计划,那就称之为叫做 Panopticon。

我们一般称为全景监狱 Benson 他一生当中有过许多的计划

包括他为不同的国家像是法国、澳大利亚、委内瑞拉所建言的多部宪法但在这些计划当中最特别的是他设计了一座理想监狱这座监狱的宗旨是要让监狱成为理性实践的场域而这又是基于以下的原则一个管理有序的监狱应该是狱长可以实时观察到囚犯而囚犯无法看到

或知道是谁在观察他们的场所。这个想法的基础是,因为囚犯无法看到,也无法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正在被观察,所以他们只好无时无刻都要有着良好的表现,以换取假释的机会。

全景监狱的设计目的,是在最低成本下最大化让囚犯能够维持良好行为的诉求。而 Benson 他花了半辈子的时间说服英国政府来建造全景监狱。

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似乎只是对启蒙思想的一种 parody,因为这是一种非人道的理性效率,忽视了真正重要的事物,那就是被监视却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他人监视的感受。在今天,全景监狱这个词已经成为人们对于监控社会感觉到恐惧的时候常常使用的术语。

也因此,全景监狱就成了反对 Benson 的第一个例证。还有第二个典型的批评是针对 Unitarianism,效益主义本身。而效益主义哲学可以用 Benson 那句恶名昭彰的口号来概括,那就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利益。对 Benson 来说,效益主义的目的是为所有人类的行为,提供行动原则和标准。

人类的行为是否增加了人类福祉的总和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似乎是一个无可反驳的观点我们的一切行为不都是为了要追求幸福吗

但对许多 Benson 的批评者来说,这也是一种极其简化的观点,因为他把一切都化约为"计量量表"。这是 Benson 所提出来的又一个"加总方案",而他的批评者常常指出,这种方案优先考虑了事物的数量,而不是质量,它并没有区分不同形态或不同层次的幸福。

而为了要使幸福跟福祉得以被加总他们之间必须是可以相互比较甚至是相互转换的这也就意味着背后必须要有一种普世通用用来衡量幸福跟福祉的价值标准

这个标准是一种以快乐跟痛苦为基础的演算公式,并借由这个标准来评估所有的人类行为。毕竟我们所有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是快乐。而我们最想要避免的是什么?是痛苦。除了快乐和痛苦,其他多余的都只是点缀而已。

因此人们经常取笑 Benson 认为他是一个荒唐的人他是打蛋子喊诗歌是同等美好的事物因为两者对我们一样的有益他们都能够让人们在其中找到乐趣他不认为有更高层次的快乐和比较低层次的快乐存在所以那些能够让人感觉到心满意足的事物彼此是同等的

正因为如此他被形容成一台计算机这是跟他同处在维多利亚时代的批评者对他的看法 Benson 就像人形电脑一样不带感情无法思考也无法认识到人类生活的多样性人类存在的复杂性还有命运的偶然性

他就只忙于运算出一个解释人类行为的系统而忽视了人作为一个生命的意义这是对 Benson 常见的批评但这不只是对 Benson 思想的一种塑形而已这样的批评其实是不公平的无论对 Benson 本身来说还是对他的哲学而言

这些批评所呈现的 Benson 都没有能够反映出他的思想的真实的眼眸为什么会产生这种不公平的批评呢?有许多原因除了这些批评对 Benson 这样的人对世界的经验怀抱偏见之外他们还忽略了 Benson 是自闭症患者的这个关键甚至延长了这一点

Benson 很可能确实是一个难以理解某些不是用语言能够交流他的约定俗成意涵的人而这样所造成的结果是他想要知道那些他无法读懂的面具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含义也因此他的基本问题是为什么我们要用这种方式做事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真的不懂

班正身上有一种对约定所成发起挑战的天真这或许就是源自于他的心理状况他想知道这些令人困惑的行为背后到底是什么他对着人们习以为常的种种大声起呼解释给我听啊用我能够理解的语言来解释因为你们所习以为常的一切对我看来都是不合逻辑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做呢所以在这里 Ron 请问他

他提到了另外一位明显患有亚斯伯格症的人那就是 Greta Thunberg 她经常被简单的刻板影响化就她的情况而言她是被描绘成为一个斯堪迪纳维亚的单人死亡邪教 Thunberg 曾经公开谈论她自己的情况他说对她而言亚斯伯格症带给她最大的优势就是促使她去提出为什么这个问题

当其他人只是默然的接受这就是我们的做法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就只好照着做等等如此的时候

Thomper 他会说告诉我为什么因为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完全像是一种疯狂的作为如果你不这样做有正当理由那很好我会接受但是请给我一个理由并且用我能够理解的方式来解释这个理由不要透过暗示或者是眼神交流不要用那些隐秘的讯号和约定俗成

请用任何人都能够理解的语言把话说清楚

为什么我们要用约定俗称的方式来做事呢?这却是一个很好的问题。Bentham 他就是一生都在提出这个问题,他从 1748 年活到 1832 年,这意味着他出生在卢梭发表第一论文的前几年。他在 1832 年去世,当时正值第一次改革法案,或者又称为大改革法案颁布。

这个法案的颁布就标示着英国国家民主化的起点虽然 Benson 他没有直接促成了这个改革但至少在某一个程度上他是这场变革的重要思想来源之一

Benson 和卢梭不一样,他相信进步,他在自己的一生当中看到了某些进步,但说老实话,进步之处并不太多。我想,Bronchman 认为,Benson 他一生当中所见到的进步少得令人沮丧,而这正是他不断追问为什么。

如果

如果我们的政治充满了问题,我们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做?因为从 Benson 的角度来看,明知有问题还继续做下去,完全像是一种疯狂的行为。他能够对那些捍卫现状的支持者说,

如果你们为了维持现状变活的理由是现状增加了人类幸福跟福祉的总和那很好我们可以开始讨论这个问题你们这种看法有可能是对的但也有可能是错的所以让我们可以把一切都化为计量来演算看看

如果这是现状捍卫者的理由他们就不能够反对 Benson 拿出他的那个特别的计算机来验证现状是不是真的有益于福祉但如果他们有其他理由例如现状跟人类幸福跟福祉事实上是无关的那么 Benson 他也会洗耳空听

告诉我你们的理由是什么但 Benton 要特别提醒人们要谨记捍卫现状的理由不能只是总的来说这样比较好因为这种函谷的说辞本质上是适用于效益主义的检验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数学问题就应该可以摊开来算嘛

换句话说,要不捍卫现状的人,必须接受 Benson 的论点然后开始和 Benson 讨论现状是否就剂量上促成了人类的福祉要不然他们不接受,如此一来,Benson 就会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认为什么比人类的幸福跟福祉来得更重要呢?他不容许任何人有回忆这个基本问题的空间

当我们思考 Benson 的效益主义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它视为一种催化剂它不是某一种枯燥深奥冷冰冰的演算系统与我们的日常生活经验相距深远它的设计目的是要烧尽日常生活的环境当中会遇到的各种不同的空洞的语言当 Benson 说他的目标是要清洗人们公共生活当中的种种贪腐的时候

他在脑海里构思的就是这样的形象他要让我们回想几个世纪以来不可避免积累在各种人类制度跟社会当中的多余之物和掩饰这些事物的荒诞言论回想现代生活当中被熟视无睹的复杂的结构角色和表演

然后反省到底有哪一些真的有道理,并且是有益于我们的幸福和福祉的。

Rogiman 用这种方式帮我们仔细的介绍同时点出了 Jeremy Benson 到底真的在想什么效益主义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此刺激我们再重新去思考例如我们今天有多少对于现状的维护事实上恐怕是经不起像 Benson 这样的认真执着的口吻的我们到底对我们的生活对我们的世界要什么呢

还有这本书的中文书名所提出来的问题世界还能变好吗这是麦田出版的新书感谢你的收听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