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照談書】楊照《展讀民國人文系列-解讀歐陽竟無》第1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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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非常欢迎收听杨赵谈书本节目以台北公电台片 93.1 每个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九点回到播出我是杨赵在今天的节目当中要为大家介绍这本书书名非常的简单叫做《解读欧阳镜湖》

这是三美书局所出版的《占都民国人文》其中的第六册,这一套一共有十册。这关键的重点也就是要让大家稍微回到民国的情境底下来了解,在非常特殊的这样一种大同党局势当中,有哪些人提出了哪些思想,哪些想法,因而对于开拓我们的眼界。

其实到现在仍然有很大的帮助而欧阳静武他非常重要的身份是佛学大师关于民国的佛学大圣这是我们不应该忽略因为民国的这种佛学的风潮甚至到后来一直延续到台湾包括台湾有好多重要的教团事实上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着

民国的遗续都是跟民国的这样一个佛学的热潮是有着直接或正解关系的

欧阳晋吾他的原名叫做欧阳建他是江西黄人在 1871 年出生后来成了佛学大师他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晋吾指的是旧晋空吾吾是终极根本的意思用这样的名字呢让大家认识欧阳晋吾最重要的思想地位是在于他逆反了千年以来中国佛教发展他坚决主张印度本位的立场

对诸多在中国本土产生的汉化教派不只是反复的批判而且采取了近乎全盘否定的态度例如他对于禅宗反感尤其是深

而就连华严宗天台宗这些都是早已经取得了中国佛教正宗地位的教派欧阳景武也毫不宽假以并不是印度本源违背了佛陀所教本意的理由一概都放进到他的否定之列

他借以弘扬佛法最主要的机构称为支那内学院内学是强调内外有别印度佛教是核心所以是内对外残破的时候再衍生出汉传佛教藏传佛教和传佛教等等的姿脉

过去中国佛教为禅宗、华严、天台、净土这些各宗所笼罩那就等于是外压过了内所以欧阳靖吾他要重新肯证要弘扬内学反转这个长期对他来说是历史的错误

因而是以印度为中所以你看他所取的这样的一个名字叫做支那内学院采用支那这样一种国际性的名称而不是大家更熟悉或更常用的中国

欧阳静无对佛教有如此严格排外的标准不过他自己接触到佛教投入佛教的研究其实相对比较晚他并不是一开始就认定佛学是他的生命信仰甚至他早年并未积极在佛学认识跟探索上

培养所需要的种种思想配配欧阳静吴他五岁的时候就上父处在一个非常奇特的贫困家庭当中父亲早逝留下了三房的妻子分别是欧阳静吴的嫡母、庶母和申母

另外有分别出赐三位不同母亲一兄三姐一家骨肉八人相依为命欧阳静吾在由黄觉兹担任第一任山长的精训学院求学得到了最早的学术跟知识训练黄觉兹是欧阳静吾的江西怡皇同乡前辈道光三年 西元 1823 年的晋史

他最有名的事迹是在道光十八年 1838 年向皇帝呈送了《严塞恶漏一辈国本书》主张严禁鸦片建议给一年宽限期到期后如果还不借出洗鸦片平民直接处死而官吏家等知罪子孙不得应试

黄觉慈的意见得到了林则徐陶苏这些人的支持开始了禁烟运动这烟指的是鸦片烟也就是后来引爆了鸦片战争的直接原因

欧阳静吾他在清训学院所受的教育基础后来被追求佛学的热忱给掩盖了然而当他晚年遭遇到日本侵略只拿内学院被迫西迁到四川江青外扣当钱欧阳静吾多次援引乡前辈黄觉慈的言行作为模范

甚至再从黄雀兹网上 溯及另外一位乡前辈那是明代的谭伦作为这个时候战争时期的精神依赖谭伦是明代人在嘉靖 29 年 西元 1548 年他被任命为台州之父负责来处理越来越严重的倭患

谭伦在地方上字幕相冰自己来训练两年之后受到了成效在诈仆大圣来犯的倭寇之后谭伦和七级官于大佑等人联合用兵十年前平息了倭宦

这样的事迹在抗战期间让欧阳进吾更感觉到需要借此得到了精神上的鼓舞欧阳进吾投身佛学的研究有一部分是受到时代潮流的冲击影响我们整理中国的近代思想时可以清楚看到清末三大思潮的兴起共同的根源就是对于传统经学感觉到强烈的不足后来更引发成为不满

从经学内部列变出经文经学的思潮强调知识跟现实的呼应结合一方面发挥经文经学当中对孔子是所谓的肃王孔子编撰跟创造的文献是要为后世立法的主张重新塑造儒学的精神另外一方面以当时的现实问题回头自由地去诠释经书的内容

名为《全世世上是大胆创新》从原本的考学学主流另外延展出诸子学思潮

尤其是特别专注挖掘跟传统儒学差异最大因而过去长期被压抑被忽略的这些各家诸子的著作例如墨家、明家、阴阳家等等用考据的严格方法来考究这些文献的次据意义提供了科举经学以外的思想资源类似的动机也刺激了佛学的发展

而有这第三大思潮那是大乘佛学思潮这句代表性的思想发展呈现在谭慈通他的人学书里谭慈通有取佛教的

其坚韧不挠,越威力,越奋训,越大武位,越大雄,跨子速逸,只取向于狮子。故佛善学佛者,为由不振动奋发,而雄强刚猛者。这就是刚猛,特别被标记出来,认为是这个时候中国有序于佛学的精神。

刚猛是传统儒学尤其已经彻底的被科举考试定型僵化的儒学当中绝对找不到的现实的困境召唤改变改变就需要有勇气需要有行动力而佛教就提供了这样一份勇气行动力的依据大乘佛教强调菩萨型的信念更是将勇气跟行动力明确的应用在现实上

进入到民国时期,佛教又增添了新的作用。时代气氛那个时候让佛学越来越受到重视,其中一项原因就是受到西方思想文明的冲击,探索西方之水强大,以西方为模仿学习的榜样,就逐渐注意到基督教的关键地位和作用。

西方历史发展脱离不了宗教统一的宗教是西方文明确确实实的基础那么是不是中国也需要宗教来促成文明进化呢康有为因此而坚持要提倡孔教等于是要把儒家宗教化将孔子奉为教主在参与食物保短暂期间

张太炎察觉了康有为背后自为教主的心态,并且急不以为然。康有为视孔子为庶王,将六经解释是孔子用来替后世听听太平之徒的脱固改制文献,但他又自号长庶。

那不就是认为自己长欲肃王比孔子还厉害吗所以提倡孔教看起来真正的目的是要满足康有为想要当教徒的狂妄野心吧孔教事实上是行不通的

更根本的理由是儒家直基于现实主要的关怀在于俗世的人际伦理孔子更是明白了反对超越权威崇拜硬是要把儒家思想打造成为信仰这太勉强了孔教必然行不动而基督教在中国完全没有基础就很难移植进来得到人性的真诚信仰那剩下来的选项当然不少

最主要就只能是佛教了不过欧阳静无他对于佛学的研究还有另外一层深切的个人体验他的说法是见知学佛与他人异我母艰苦病魔死身如寂无数因我退穷

归根结地之中下手入门之时亦无礼多务仿佛一夕乃于我母谢取之一时功名富贵应施男女一刀割断策逐商门四方救助西方古人乃佩然有以欺我

家不信女郎死期从与学于精灵欲以科经史入笼规则妖莫中业豪痛既已无可奈何百发愤读术数数大胆于是于家民为士学豁然乃有颠游四方之事日次此赠元因脉有致又有永毙发愤读薄弱读华严读涅槃四地动人

这短短的一段话事实上就涉及了几桩死别的事件 1906 年欧阳静雾 35 岁她的母亲去世母亲除了生了欧阳静雾之外只有另外一位姐姐欧阳淑珍欧阳淑珍 20 岁嫁入郑家婚后不到一年丈夫就去世

随即丈夫的哥哥连番出世以至于姐姐在郑家待不下去她就返回到娘家母亲又去世了之后淑贞失去了娘家的仪式于是她就亲戚进入到九峰山

慢慢的就当然跟佛门跟空门越来越接近而到 1908 年欧阳继吴从日本回到中国先到两广幼级师范学校担任精学老师却大病一场

不得不退去故乡养病他就在九峰山上和姐姐共居对于山中的情景留下了深刻但是却负面的印象也生出了对姐姐的高度同情到 1926 年欧阳淑贞因病去世欧阳金吾他手打击他相信姐姐的病就来自于山里面那样不良有害的环境

而且一定是为庸医所悟所以才中年处世从这里开始他就接近到了佛教佛学因为佛教佛学的确对人如何处理生死世上是有比其他例如儒学或者是道家更开阔或者是更有智慧的许多的想法跟许多的教会我们休息会儿等我回来继续聊

感谢你去收听洋照谈书本节目台北广播电台 FM93.1 每个星期一到星期五晚上九点为大家播出到九点半

今天为大家介绍这是三民数据占读民国人文系列其中的解读欧阳静武欧阳静武是民国的佛学大师不过他接近佛学其中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人生经历那就是他接连遭受了许多亲人的死亡

在 1910 年欧阳静武他自己养病痊愈了之后他就动了专心研习佛法的念头他前往南京在洋人山所设立的科经处带着当时 17 岁的女儿欧阳兰到 1915 年的旧店欧阳静武到西北去出差回到南京的时候他才得知就在他远离的这段时间当中女儿欧阳兰竟然病死了

他连和女儿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他的描述是综艺好动无可奈何欧阳兰死后他的弟弟欧阳东到南京来陪伴父亲

欧阳东得到了陈明书的赏识一度把他带在身边遍历东南地区到 1922 年北京大学邀请欧阳进吾去任教欧阳进吾推辞了他转见他的弟子熊十里前去并且要求熊十里把欧阳东也带到北京以便让他在那里继续学业欧阳东在北京待了一年第二年转到上海去就读同济大学

不料就在这一年的 9 月 18 日犹犹逆毙那个时候他才 19 岁所以我们看到欧阳靖吾他真的经历了许多亲人的死亡而且还有另外一桩悲剧欧阳靖吾一共有三个子女除了前面提到的欧阳兰欧阳东之外另外有在国民党军事体系当中相当有成就的长子欧阳格尔

欧阳格和陈明书同样活跃于国民党内尤其和势力正升起的蒋介石关系密切据说欧阳格还曾经跟蒋介石结拜为异兄弟欧阳格他历任中山舰、豫章舰、飞鹰舰舰长再升任为海军总指挥、海军舰队司令、海军中将

然而在 1938 年欧阳格遭到逮捕他任内出案并发受到军事审判其中有一个案子回溯 1932 年的 128 上海保卫战据指控战争当中日军炮舰猛烈轰击守军十九路军的驻地十九路军紧急请求海军资源当时担任海军舰队司令的欧阳格

却正在南京城和日本海军代表驱车赏月确认跟日本海军互不侵犯的原则因而也就拒绝了 19 陆军的求援

还有另外一件案子是 1938 年的马当会战欧阳格被控为了要保存实力不战而退还有人去状揭露欧阳格贪污受贿经过了将近两年的调查审判 1940 年 8 月欧阳格竟然在重庆遭到枪毙而同样那一年欧阳靖武的妻子也去世了

我们看从思想史而不是宗教史的角度来看民国佛教兴盛的根源因素之一那是洋人神有亲一代皇室因为和蒙古联盟的关系重逢

喇嘛教相对冷落汉传佛教雍正朝又对具有群众吸引力的诸教派明白示敬被列入禁令当中的包括五伟白莲文香混元龙元白养圆通等教派

政治的严格管制压不住白链教之乱却大为限制了佛寺跟佛教教团的发展以至于清代很少有高僧尤其是在思想的领域佛教几乎没有任何的地位没有任何的影响缓清思想接近爆发的时代

要在传统儒家知识以外找出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龚自珍、魏元他们开启了对于吸血的关注然而毕竟当时条件未成熟在引进开展吸血上成就不长真正能够有影响的是从相对边缘的知识领域当中跳出了一次是

经文经学另外一支就是佛学用这种方式来挑战正统主流从龚之珍会员之后经文经学气势日盛而许多至经文经的学者就依随着龚之珍跟会员的榜样他们也多坚持佛学

这一代新兴的佛学研究者他们并不是佛门中人但没有佛寺跟教团可以让他们依赖所以很自然的是以居士的身份为主其中最有系统的对境佛教思想的受推杨仁山

1897 年杨仁山在南京设立了非常有名、印象力很大的精灵课经处从两方面致力于供养佛学一是流通经济,另外一个是开展佛法教育

杨日山所刻的佛经非同一般他认识了日本人南条雄文得到南条的大力协助从日本收集了大批中国本土已经亡尸了的经籍其中布发许多唐人著书展现了和近世宋朝以下很不一样的佛教思想内容尤其和禅宗兴起之后高度本土化的中国佛教大意崎岖的面貌

事实上欧阳靖无就是在加入南京科经处的时候大量接触了唐代经济文献察觉后来佛教汉化所带来的思想理论变化所以让他起心动念他想要去追索没有受到汉化影响之前的印度佛教原貌在科经所之外杨日山就创设了紫园经社

那是重要的佛学教育机构 1910 年另外有陈善元也就是陈颖克的父亲还有沈真子美光义等人他们发起创设了佛学研究会由杨仁山出任会长杨仁山他就在研究会每个礼拜讲经杨仁山他的佛法研究跟教育的目标针对近世以下成为中国佛教主流的禅宗而来

对禅宗最主要也最强烈的批判立场那就是禅宗不纯正禅宗所支持的理论不在正统的印度佛教本经内容当中也就不是佛祖原始的理论教会欧阳静武完全认同陈喜乐杨仁山的这个看法并且在学术上把他更往前推

欧阳静吾不只是要依循从日本那里寻来出土的唐代古艺经典跳过宋朝时期发展的中国本土教派重讲佛教教理欧阳静吾他还要用最严谨的考据态度跟功夫对这些佛典进行对照解读用这种方式来还原佛祖的原意本训佛教进入中国经历几个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性格

早期魏晋南北朝阶段以革裔的方式进入到中国附会老庄义玄在氏族文化当中印象很大

然而人言人熟称不上有系统的传播佛思的社会作用还远高过于佛理的人生探索就是为了要解决无系统所带来的混乱困惑刺激了多位信仰者寻求到根源之地印度去寻访终极的答案玄奘法师求经取经就是这个潮流最醒目也最有成就的行动

而玄奘法师他投身一经且经的严格态度也奠定了唐代佛教高度思考性理论性的基础先是试图探索彰显印度佛教的全服面貌其而转往创建中国本土融合系统的方向发展最后来又天台中华严中禅中这就是融合突破的顶峰表现

从杨仁山到欧阳静雾他们借由日本回传荆棘重返玄奘所开启的那个传统感染的那个时代要还原佛教本乡的热情而在清朝末年曾经极善一时的考据学余威尤纯欧阳静雾也就很自然地将考据的方法跟精神

嫁接在否学的研究上找到了他自我投入的目标也开拓出一条新的思想道路

放回到清末民初的动荡背景当中欧阳静武定怀回应了当时的西方潮流的冲击来自于欧美帝国主义的连番攻击使得中国传统文化权威摇摇欲坠西化的呼声越来越高尚隐隐然要形成主流

欧阳静无和许多当代青年一样在集体挫败的经验当中失去了对中国社会中国文化的信心离开了执守辩护传统的立场朝西化主张靠拢然而他提出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西化观西化有两种一种是我们比较熟悉的欧美化但还有另外一种则是印度化

与其倒向欧美对欧阳晋武来说他的选择中国更应该考虑倒向印度因为印度化的西化在中国早就已经发生了比欧美化更容易被现实当中的中国社会接受而且前讨西方的兴盛关键在于通商跟宗教这两大力量

中国如果相对的印度化还能够取得佛教作为新时代所需的宗教基础欧阳晋武转向佛学他就投入了洋人山的门下主要还受到他固有贵博化的影响

桂博华在 1898 年动荡的时候曾经加入南学会结识了梁启照、陈宝珍、熊熙林、陈散元等人因而在无需政变发生了之后被划为康大不得不长生一例

不久又兼受严重的病痛之苦身心双重劲傲当中桂博华偶尔得到了读到了金刚经阅读了之后恍然于人身虚幻病好了之后就到南京去依循洋人生大师学佛欧阳静无回忆当时他仍然以科举为念考试当中最忌就是在卷子里面谈否

所以当桂婆花唱言佛理的时候先辈同辈都视之为怪物

欧阳静无当时信从王阳明学说不过顾念到友谊就对桂博华的佛力考论不予评论不跟他争辩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态度让桂博华特别将大圣起信录冷言静等书交给欧阳静无劝他拿来当床头睡前读物这是欧阳静无进入到佛教的关键的一条通道

欧阳静吾他对于佛教有他自己很不一样的想法看法更重要的是他对于中国的现实混乱社会冲刺的矛盾跟虚无他认为要由佛法来对应处理用这种方式予以力挽狂澜

如果要讲到佛教在中国的影响乃至于后来延续到台湾的各种不同的贡献那欧阳敬武真的是一位值得我们好好认识的前辈这本书就是三明数据所出版的《解读欧阳敬武》感谢你的收听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