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Why did Yang Yuanyuan decide to make a documentary about elderly Chinese-American female dancers?
Yang Yuanyuan was inspired by the vibrant and energetic elderly Chinese-American female dancers she met, particularly 92-year-old Kobe, who exuded immense vitality and charm. She felt that only a documentary could capture their real-life stories and the essence of their lives, leading her to abandon her original art project idea.
What challenges did Kobe face as a Chinese-American dancer in the mid-20th century?
Kobe faced significant challenges, including racial discrimination and limited opportunities outside Chinatown. She was pressured to wear more revealing outfits to earn higher pay, which conflicted with her desire to be a tap dancer. Additionally, she dealt with uncomfortable encounters with drunk patrons in nightclubs, which she managed by using her talent as a costume designer to maintain her dignity.
How did the Forbidden City Night Club impact the lives of Chinese-American performers?
The Forbidden City Night Club provided a rare platform for Chinese-American performers to showcase their talents during a time of racial segregation. It allowed performers like Kobe to gain recognition and challenge stereotypes, as audiences were surprised to see Chinese dancers who could outperform their white counterparts. However, the club also reflected the era's racial limitations, with performers often being labeled with Western nicknames rather than being recognized by their own names.
What significance did the dance troupe's performances hold for the elderly members?
The dance troupe's performances allowed elderly members to reclaim a lost cultural heritage and express themselves freely. For many, it was a chance to fulfill lifelong dreams of dancing, which had been suppressed due to cultural or familial restrictions earlier in life. The troupe also aimed to revive the golden era of San Francisco's Chinatown through their music and dance, creating a sense of community and purpose for its members.
How did Yang Yuanyuan's personal experiences influence the making of 'Women’s World'?
Yang Yuanyuan's personal experiences, including her father's death, her battle with cancer, and her pregnancy, deeply influenced the making of 'Women’s World.' These events gave her a sense of urgency to document the dancers' stories, as she wanted to avoid leaving regrets in her life. Her father's influence as a photographer also motivated her to continue the project despite financial and personal challenges.
What was the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the dance troupe's performances in Cuba and China?
The dance troupe's performances in Cuba and China symbolized a reconnection of diasporic Chinese communities. In Cuba, the elderly dancers bridged language barriers through shared childhood memories and Cantonese songs, reviving a long-lost cultural exchange. In China, their performances at iconic venues like the Forbidden City and Shanghai’s Paramount Theater represented a full-circle journey, allowing them to reconnect with their ancestral homeland and share their unique cultural heritage.
- 关注移民群体故事
- 调研真实历史为创作起点
- 寻找小人物在时代背景下的命运关联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我叫杨媛媛我做艺术我也拍电影我是一直对《离向华人》的故事都很感兴趣
可能这一切源于我 18 岁出国留学的经历这个是我家楼下当时的中餐厅每次进这个餐厅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强烈的时空胶囊的感觉无论是从餐厅里的装潢还是说老板或者服务员说话的状态甚至是店里面放的那种过时的流行音乐
这一切都会让我有一种时间好像停滞在他们移民时的那个中国时间在每次我去到不同国家的海外中餐厅都会有这种感觉像刚才有英国的然后这里是巴西的在他们的身上我总能感受到一种两种文化之间的中间状态
但也是因为这种中间状态使得他们不管是在本国还是在异国他们的故事都很难被人听见从英国留学之后毕业回来我一直都在做创作我会通过书籍 展览 影片或者表演的形式来讲故事我的作品一直都对移民群体比较关注
我的工作方式呢通常都会以调研真实的历史为起点而展开我会去比如说做人物走访去跳槽市场搜集老照片去资料馆查资料把这些搜集的素材汇聚在一起然后我去找他们中间的关联点然后开始去做讲我作品中的故事我希望通过能够超越国籍和时间的边界去寻找这些有着跨国经历的小人物在大时代背景下的命运连结
是在六年前我开始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纪录长片《女人世界》这个电影的主角她们是一群 70 到 90 岁的美籍华人女舞者她们当中有的人曾经就是传奇的夜总会舞者也有的人是在晚年才找到舞蹈之梦的老人这部电影关于她们在暮年再次走上巡演之路的故事
六年前刚开始拍电影的时候我真的是一个纯艺人剧组当时就是为了锻炼体格猛练拳击为了能够自己能把相机扛稳然后我找了半天没找着我当时打拳击的照片就找了一张当时大家都说像我的照片因为我其实这六年经历了很多事情然后我比那个时候胖了 20 斤是因为我其实刚刚经历淋巴癌的康复
不过现在能站在这儿跟大家演讲头发也长出来了对 就是刚刚康复了两个月所以谢谢大家在今天也很庆幸就是今年这个电影将会上映也要讲讲这个电影是怎么开始的就是 18 年我是受到美国亚洲文化协会的邀请去美国进行一个半年的艺术主题
一开始根本没想到要拍电影我只是想说我继续去按照我的工作方式搜集历史资料可能会做一个艺术作品我当时就一直是对首位美籍华人好莱坞影星黄柳霜她的生平非常感兴趣但是在很长时间里她一直就是被众人所知道的形象是被西方扭曲的这样一个华人形象就是比如说龙女或者说当时她演那种蝴蝶夫人式的角色
就直到她百年诞辰之际她才被重新认知为是一个先锋女性
在美国查资料的过程中我就了解到一个和她背景相似的人吴锦霞我是通过一部纪录片叫金门荧光梦了解到她的生平我当时就很震惊就是她曾经又是导演又是制片人当餐厅女老板而且她一直就是穿男装大家叫她哈哥 霞哥她在当时是好莱坞唯一的华裔女导演但是最令我震惊的是她的生平的资料居然是从废纸堆里找出来的
我就非常震惊也是因为这个我就很希望能够继续去寻找二十世纪演艺界不应该被遗忘的这些理想华人女性先锋的故事
然后查资料的过程中我就了解到这个旧金山唐人街曾经有过很多家夜总会唐人街为什么会有夜总会呢因为排华法案和种族歧视的原因在那个时候华人基本是没有办法离开唐人街寻求工作的从 1882 年一直持续到 1950 年代左右人潮密集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唐人街成了美国的很重要的这种旅行景点这个就是当时的旅行手册
也是因为当时在大荧幕上大家能看到的华人形象主要就是黄柳霜这样的龙女形象
也因此它的这种刻板印象的这种东方美学也影响了夜总会的美学这些夜总会基本都是由东方符号来命名的比如说上海俱乐部啊成吉思汗啊大观天台啊紫禁城夜总会啊在这里面经营夜总会和表演的华人他们主要都是生于美国的第一代
他们的父辈是从移民中国过去的第一代和他们的父辈很不一样父辈小时候成长的环境都是说粤语的大部分但是他们从小粤语讲不流利从小就学英语
他们喜欢音乐喜欢西方的摇摆舞喜欢踢踏舞然后他们喜欢爵士乐但是他们却没有机会离开唐人街去找一个表演的空间我找到一段 1940 年代的资料这个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这段资料我觉得充分展示了当时舞者身上这种东西文化的复杂性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了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我们的电影里然而 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我们的电影里然而这段资料也被引用在我们的电影里然而这段
但是呢大部分经历这一段历史的舞者们都已经去世了
然后我就努力地找资料在为数不多的资料中我找到这样一本口述史 Trina Robbins 写的这个口述史中在最后一个章节我有一个超级意外的发现就是有一群舞者他们现在依然还很活跃他们就都是 70 到 90 岁的舞者他们当中最开始的四个创始人就都是经历过昔日夜总会时代的舞者
我就联系了他们然后他们跟我说我们正马上要去拉斯维加斯参加一个风情舞名人秀的表演然后也是在那个舞台上我见到了我这辈子见过最有活力与魅力的一群奶奶们
其中最最吸引人的就是 92 岁的 Kobe 他头戴着自己制作的这种很特别的头饰穿着绿色的舞服就是在台上翩翩起舞像一只蝴蝶一样我当时就觉得他太有生命力了然后我想拍一部纪录片关于他们的故事放弃了原本想做艺术项目的那个计划因为我觉得只有纪录片才能够记录下来他们真实的生命状态这就是我见他的第一面
92 岁哦,真的是很难想象然后我当时就是像个迷妹一样跟着他屁股后面然后他给我留了他家联系方式他写错了,反正我力尽千辛万苦找到他家他开门的时候就说,哎呀小姑娘你居然真的找来了你不是从 China Town 来的,你是从 China 来的
然后后来我就拿着相机开始拍摄 Kobe 以及这群奶奶们这个纪录片就是这样开始的那么给大家介绍一下 Kobe 的生平吧他中文名叫于金巧其实他自己一直很难写出这三个字但是他一直跟爸爸学的这个发音自己记得很清楚他是 1926 年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的哥伦布他的爸爸来自广东的台山是从中国移民到美国的第一代
他是在 20 世纪初通过买纸的方式去美国投靠的兄弟什么是买纸呢就是在 1906 年旧金山发生了一场大地震这个地震导致美国移民局着了一场火所有资料都烧了所以当时想移民的华人们也是因此获得了一个机会可以去谎称自己生于旧金山或者在旧金山有兄弟可以投靠因此找到了移民美国的这条路从中国移民过去的第一代华人工作基本都是非常非常辛苦
只能做一些很底层的工作所以大家就是生活中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去乐剧戏台在工作之余和老乡们聚在一起聊聊乡音然后听听乡音唱的乐剧 Kobe 的妈妈也是一个超级乐剧大戏迷所以 Kobe 虽然听不懂粤语但跟着妈妈耳濡目染也是喜欢上了乐剧的服饰也喜欢上了歌舞
这个就是六七岁的小 Kobe 他当时也没有什么空间跳只能在家里经营的洗衣店跳在家门口的人行道上跳
后来呢他在 16 岁的时候有机会去到华盛顿拜访他们家的一位叔叔这个叔叔经营了一家叫皇宫的华人戏院餐厅那个餐厅的规模还蛮大的有挺大的舞台有很专业的乐团然后他看到了舞者们很漂亮的衣服他就觉得天哪我也想跳舞就是在这里 Coby 开始学着去成为一个舞者走上一个舞者的道路
Kobe 人生中的第一套舞蹈服装是他和妈妈一起做的他的妈妈就是给他做了一个这个乐剧风格的这种外衣里面呢是一个摩洛哥风格的长裙再到最里面又是一个这种桑巴风的这种短裙所以他会先用中式舞蹈开唱然后缓缓退下夹克再来一段美国式的摇摆舞到最后呢再跳上一曲拉丁后来啊 18 9 岁的时候 Kobe 遇到了一个经纪人
这个经纪人跟他说如果你想去更大的场子你必须穿得更性感一点 Kobe 说不不行我不想我只想跳踢踏舞我想当一个踢踏舞者但那个人说如果你可以穿得更性感一点你可以拥有现在三倍的收入多达一千美元一周这个在当时对于 Kobe 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家的家境并不富裕所以其实为了赚更多的收入 Kobe 就走上了一个风情舞者的道路
在那个年代一个喜欢跳舞的华裔女孩的成长道路总是充满曲折的
我记得在采访的时候 Kobe 就跟我说他说他到现在人生中闻到酒精味就会很难受他一生最讨厌的就是会醉酒的男人在以前的夜总会就是也会遇到过这种让他不舒服的醉汉但是呢 Kobe 会巧妙地运用他自己的才华比如说他是一个很好的服装设计师在 Kobe 一生中他一直把自己的跳舞当成是一场时装秀 OK 你们想看我的大腿那我就多给自己穿几层漂亮衣服呗
后来 Kobe 和他的姐姐他们两个人就搬来了旧金山因为这里有声名显赫的夜总会其中最大最有名的就是这个 Charlie Lowe 开的这个 Forbidden City Night Club 紫禁城夜总会
Kobe 就成为了这里的首席舞者当时这个唐人街夜总会的盛况就是非常来非常多人每晚他们进行三场表演 8 点 10 点和 12 点那时候有个说法叫 make the rounds 走几轮当时很多游客是没有见过中国女孩跳舞的在他们眼中华人就是开开洗衣店随随铁路开餐厅所以看到一群能歌善舞的华人而且跳得比白人更好这让他们很惊讶
当时的台上的舞蹈风格既有这种东方风情然后也有西式的这种兔女郎在居金山的唐人街 Kobe 被誉为最大胆的中国跳舞娃娃 Kobe 的第一任丈夫也是一个夜总会的歌手就是左上角的这一位 Sanlo 他呢唱歌很好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甚至不配拥有自己的姓名当时在美国有个很有名的歌手叫 Frank Sinatra
然后他的绰号就是 Chinese Sinatra 然后 Coby 当时的绰号叫 Chinese Gypsy Rosalie 也是当时的一个舞者然后当时还有什么 Chinese FitzgeraldChinese Fred Astaire 等等等等就是这群拥有了不起才华的华人却没有一个公平的舞台
他们甚至难以拥有一个名字后来呢在第一任老板退休之后 Kobe 全家人啊盘赛了紫禁城夜总会但是啊一边经营夜总会一边要当首席舞者然后还要养大女儿
Kobe 觉得经营夜总会已经让他身心疲惫再加上呢 60 年代末美国的脱衣舞诞生了然后华人们觉得他们是有他们的底线的他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舞种再加上在 50 年代末其实华人也可以陆陆续续地开始获得一点机会离开唐人街去工作所以呢夜总会的时代就这样慢慢走向落幕之后这些夜总会在 60 年代末基本就都关掉门了
后来在 70 年代 Coby 退休包括到 Coby 退休后他就一直是作为一个服装定制设计师给人做衣服他的服装风格融合了东西文化有着自己的独特风格所以蛮受欢迎的
我去他家拍摄的时候有一个我特别喜欢的细节就是他给客人做服装的边角料他舍不得丢掉他会给这个娃娃们做衣服这些都是他用剩的布料给娃娃做的衣服然后是在 2000 年 Kobe70 岁的时候他和一个比自己小 20 岁的男友一个年下恋男友 Steven 在舞池相遇并且相爱了
斯蒂芬和他来自截然不同的背景他是经历了这种就是嬉皮运动是一个老嬉皮 Kobe 和斯蒂芬在一起他就觉得你穿的那个好难看不行我要给你整体改造所以他就一直是斯蒂芬的造型师把斯蒂芬以前那些旧衣服都扔了之后他又开始给斯蒂芬做他俩这种出门永远都是情侣套装出门
然后呢 Stephen 他对 Kobe 的这些过去搜集的影像深深着迷然后他就成为了 Kobe 的档案管理员他也喜欢把他和 Kobe 的照片做各种拼贴拍摄的时候特别触动我的一点就是他说在现实中 Kobe 是不会穿着他的小高跟鞋跟我一起去登山的但是呢我可以用拼贴的方式让他跟我一起共同登上山顶
當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跳舞不再是一個讓 Coby 覺得辛勞的工作跳舞成為了一件快樂而自由的事這是一段他們的家庭影像很興奮 當然還是這樣到今天為止他還是我的舞伴
太甜了但是太喜欢他们俩的爱情故事了所以就是在拍《女人世界》的过程中我决定先拍一部短片关于他们俩的爱情故事如果大家有兴趣呢这个片子是可以在 New Yorker 上在线看到的
然后在 2015 年的时候啊 Kobe 和督办街舞团首次一起登台了这个风情舞名人堂然后其实在这次之后他意识到风情舞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变得不一样了风情舞在现在成为了一个年轻人去走上舞台自信地做自己的这样的一个媒介所以他也开始慢慢学着与过去的自己和解因为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他并不愿意去谈自己作为一个舞者的过去
杜汉街舞团总共有十多个成员他们都是 70 到 90 岁的这种美国华裔他们不仅仅是锻炼一下身体随便跳跳而是在回落一种失落的文化希望通过他们的音乐和歌舞带回旧金山唐人街的曾经的一个黄金岁月成员们的背景各不相同这个舞团成立在 2004 年当时曾经都是职业舞者的 Cynthia 和 Pat 最开始来成立的
Pat 当时刚刚丧偶每天在家郁郁寡欢老朋友 Cynthia 就来找她说你不能这么丧着咱们还得重新面对人生你出来跟我一块儿跳舞吧
所以最开始从他们俩跳后来人越来越多然后这个舞团就慢慢地建立起来了舞团里其余的人有很多是曾经有着舞蹈之梦的老人有一些人曾经是教师比较有代表性的 Emily 她家曾经是唐人街最大教堂的牧师的女儿
从小家教森严他其实性格非常开朗他也喜欢音乐但是他连穿裙子就是露出脚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到了晚年他反而会有一种我好像可以释放一点自己的天性我可以开始去学跳舞了
右边的这个 Clara 她是生于香港 16 17 岁跟着父母移民到美国的这一代她呢就是一直是戴着个眼镜她喜欢写诗喜欢看书看起来就有点像个小书呆子所以她的朋友们就经常笑话她加入舞团之后你从一个和尚变成了一个女神
舞团们演出基本都是慈善性的演出这个是当时我跟他们一起去夏威夷他们的去一个老人院演出就当时现场就有老人感动哭了就说他们八九十岁还能跳成这样我也好受鼓舞我也好想像他们一样能够 get up and dance
我们是怎么走上旅途的呢就是因为我曾经就去过古巴的唐人街做调研嘛然后去那边做过采访我团的奶奶们就说天哪我们从来没有去过古巴的唐人街但从小就有所耳闻如果你还想去我们也很希望能够跟你一起去像
像右边的这样的照片是他曾经的一个盛景但是是在 1960 年代就是古巴革命以后因为唐人街的华人都没办法做生意了所以就是慢慢地走向了一个没落这是一个 18 年当时拍的唐人街的现状当时我就去那边采访然后华裔就说最后一次见到从美国来的舞者们和就是乐剧戏团们已经是 60 年代之前的事了
所以当时我就萌生一个心愿如果说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让两地的华人再见面再在同一个舞台上表演那是一件多有意义的事情呢所以我就费了老大劲安排了这一场演出取名叫交错剧场很幸运就是一帮 70 到 90 岁的奶奶们愿意跟着我从旧金山跑来古巴最打动我的就是当时他们见面
因为他们语言不通嘛一边是讲西班牙语一边讲英语但是他们讲的像孩子一般的粤语是他们沟通的桥梁比如说小的时候跟父母学的粤光光这样的粤语的催眠曲然后还有用粤语数数字就是这样的交流方式把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我们的演出也是发生在一个昔日的老戏院就是这个戏院现在是一个古巴的武术学校但是它以前呢就是一个戏院和电影院所以半个世纪过去了我们又重新激活了这个舞台这是当时表演完了之后大家的合影 18 年我的签证到期了然后拍摄呢也是就是进行到了一个刚刚开始不久的阶段就没有筹到什么钱也没有一个团队
然后到了 19 年初我的父亲突然病故
然后度过了非常非常艰难的一段时间之后我又感到了有一种向死而生的力量因为我的父亲也是一个摄影师我其实喜欢摄影也是受到他影响很多所以当时我就觉得我砸锅卖铁我也要去美国接着把这些奶奶们的故事拍下去因为他们岁数都很大了我不想再在我的人生中留下更多遗憾我就自己跑去美国接着拍了
在美国的拍摄度过了半年多的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我又收到了一个契机可以把这些奶奶们邀请来上海来做一场演出所以
所以我们的旅途又从古巴延展到了中国当时在外滩美术馆我做了一个舞台装置就是前面的一半是一个纱帘大家会先在这个帘幕上看到我做的一个小短片叫紫禁城夜总会的一夜然后帘幕拉开荧幕上出现的人一个个地走上舞台我们在上海进行了三场演出白天观光 晚上演出
在上海百乐门特别有意思就一种两地武神斗舞的感觉百乐门因为每周二的下午它会有很多老舞者跳舞爱好者还会去跳舞嘛当时我们就遇到很多那种上海老科乐然后就是邀请那个旧金山的奶奶们就现场共舞
而且呢我们又到了北京就是从紫禁城夜总会的舞者们来到了真正的 Forbidden City 去了故宫对于舞团的奶奶们来说啊来到中国的意义对于每个人各不相同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在 1980 年代中国改革开放之后当时有一个华侨反向热在这个热潮下
第一次来到中国 Kobe 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来的他当时见到了自己在广东的同父异母的亲戚们对于 Kobe 而言啊中国一直是一个让他心心念念但是也总让他感到悲伤的地方因为他的父亲其实是在 1947 年返回的中国但是
但是后来呢在中国去世的所以呢再次邀请他们来到中国这对 Kobe 和我而言都是一次圆梦在拍摄的 18 到 19 两年间就是我和这群年轻的老人们完成了一段不可思议的旅途想一想我们从旧金山拉斯维加斯夏威夷古巴哈瓦那然后再到中国的上海和北京就是通过这一段旅途我们的生命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这个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就是当时是他们从北京要飞走然后我们在一个叫哈瓦那的酒吧拍的视频
然后我就在北京想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休息了一小段时间 2020 年来了疫情来了我本来想回美国接着拍摄的计划被迫要暂停了那在见不到面的日子里呢我和奶奶们就一直通过 Zoom 保持联系因为当时美国的疫情也是很严重嘛他们通过 Zoom 搞了各种各样有意思的活动
比如说给朋友过生日然后舞团的咪咪在线教大家做面部拉皮然后很多很可爱的这种女生派对 Kobe 也是第一次学着使用了 Zoom 对 这是给朋友过生日我也在中间这个是上 Zoom 的 Kobe
然后当时是在这个 8 月 7 号 Kobe 给我发来了一段他和 Steven 跳舞的视频当时就是美国也没有办法举行什么线下活动嘛然后有一个活动想给他拿一个桂冠然后他们就录了一个跳舞的视频在他们家门口跳的
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 8 月 7 号还活力四射的 Coby 在一个星期之后因病突然离世我们度过的两年当中他总是会不断地提到一个词叫 Swan Song 天鹅之舞他似乎是把自己每一次登台都当成是自己的最后一场表演但是呢他又会充满生命力地站在那个舞台上然后又去迎接下一场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周他都依然在跳舞又过了一个星期
悲痛的一周过去了之后我突然发现我怀有身孕然后我当时就给 Kobe 的女儿打电话就是 Kobe 女儿当时就哭了她就觉得这个就是 cycle of life 吧这个就是生生不息后来
片子也没有办法继续拍了嘛然后我就开始进行后期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己单干了我需要一个团队我需要资金我需要一个正人八经做电影的方法在 21 年当时还没有资金没有办法了我发了一个线上众筹
当时我都快生孩子了我就只想把这事干了然后没想到众筹的那个视频发出来第二天一早就已经是几十万的转发就是一下子就爆了特别特别地感动所以为了这些支持者我当时也觉得我要下决心拿到龙标让他们能够在国内看到这个片子在大荧幕上
那么努力了这么久在现在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我们片子后面有很多我们感谢的每一个支持我们的众筹者们这个电影是我的第一个长片我就是在过去六年真的是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从开始拍这个片子我的父亲去世然后后面 Coby 去世但是我又成为了一个妈妈
然后我又经历了癌症然后自己现在又再次重生所以做这个电影这么长时间到现在真的觉得很像做梦一样然后也非常希望能够通过这个片子搭建一个桥梁
我一直觉得就是我们和海外华人之间就是缺乏一个看见彼此的通道非常希望这个片子能够成为一个这样的桥梁很开心今天能和大家分享这个故事就是你们是电影上映前第一批和这个电影结缘的朋友谢谢大家希望可以在电影院与你们分享这个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