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国宝迁徙之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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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您一起揭开历史的面纱探寻时代的变迁

1931 年九一八事变后随着日军将侵略的矛头指向华北北平故宫博物院为避免珍贵的文物落入敌手或毁于战火决定迁移国宝从 1933 年到 1947 年

故宫博物院 13427 箱文物先后经历了南迁 西上 东归 北运历时 14 年的长征其时间之长 数量之大 艰辛之巨在世界文物史上都堪称之最文物重返故都 再次清点几乎无一损毁 遗失这在世人看来简直堪称奇迹

这些故宫国宝究竟是怎样完成历时 14 年的迁移的?否则这一浩大功成的都有哪些功臣?转运过程中经历了哪些艰辛困苦?哪些地方成了抗战时期故宫国宝的藏身之地?

这 13427 箱文物历经十多年辗转两万公里历经敌机轰炸天灾人祸却无一损毁这个奇迹究竟又是如何做到的呢我是石宁海本期档案揭秘为您讲述故宫国宝千禧之谜上

1931 年 918 事件爆發後,短短的 4 個多月,整個東北三省百萬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全部淪陷,淪為日本的佔領地,3000 萬同胞淪入敵手。接著,日本人把矛頭指向上海,1932 年 1 月底,札北的商務印書館當頭迎來 6 枚上百公斤的燃燒彈。

第二天日本浪人又潜入魏北央集的东方图书馆纵火全部藏书化为了灰烬这一场浩劫让国人明白了日本侵略者不仅要夺取中国的国土更要消灭中国的文化从此一场文化自救一场书籍与炮火的赛跑悄然展开

当时故宫博物院的专家们都认为日本人的野心肯定不会以得到中国东北为满足平静难免有战事文物的安全是大可顾虑的事大家一致的意见是早点做准备找个安全地带保存但当时关于文物是否要搬迁意见并不同意

北平各阶层及普通市民大多反对南迁他们上街游行打出坚决反对政府放弃北平古都文物南迁就是逃跑的横幅故宫博物院理事会理事兼古物馆副馆长马恒是极力主张南迁的骨干之一在各种声音下故宫博物院抵住巨大压力基本上形成一个意见故宫先设一个分院转移到另一区域

一则先多一个机关二则将来万一北平沦陷不务院仍在院务不知落空后来经过反复的斟酌 1932 年秋天故宫人开始进行文物的挑选打包临选难签品花了几个月最终选定的真品包括书画近 9000 幅瓷器 2.7 万多件

铜器 铜镜 铜印 2600 多件还有四库全书等各种文献文物打包工作也随即开始进行一共打出了 13427 箱 1933 年 2 月 5 号深夜这 13427 箱文物的第一批由十多辆武装押运的卡车从故宫神武门运到了前门火车站于次日运往南京

接着又有四批运到南京当时南京没有合适的地方存放装载文物的火车竟然停在蒲口火车站近一个月被人称为抬着棺材找坟地后来几经交涉由水路运抵上海放在法租界的天主教堂暂时保存起来同年 7 月故宫博物院院长易培基因遭到诬陷盗卖故宫文物被迫辞职

后来国民政府任命马恒为故宫博物院院长再后来故宫文物迁徙便在马恒的主持下进行马恒在院长任上干了两件大事一是主持国宝迁徙避难二是新中国成立前夕反对国宝迁台并回绝了蒋介石的邀请坚持留在大陆马恒这一干就是 19 年可以说是全面经历了故宫文物南迁和日后回归北平的过程

1936 年 8 月位于南京朝天宫的保存库建成了 12 月孙胖在上海的文物经京沪铁路分批转运过来设立故宫博物院南京分院但不到一年以后 813 松户会战爆发侵华日军直逼南京鉴于时局巨变国民政府决定将南京的故宫文物向西南地区迁移这就是所谓的西迁

最后一箱文物从南京运走仅仅十天这座城市就被日寇占领了而西迁的国宝分三批史实第一批走南京汉口长沙贵阳安顺八县俗称南县第二批走的是南京汉口宜昌重庆宜滨乐山俗称中县第三批走南京徐州宝鸡汉中成都峨眉俗称北县

当南线的文物运到长沙以后存放在月露山下湖南大学图书馆因为金华日军对华中地区空袭于是决定转移到贵阳运送文物的汽车进入云贵高原以后一路上山势日渐陡峭地形也是越发复杂而且这一带各色人等杂居土匪经常出没危机四伏

于是政府密令湘、贵、钱三省派军护送分两批绕道经广西桂林进入贵州 1938 年就立除夕第一批文物终于抵达贵阳但存放了不到一年战局又发生了很大变化侵华日军步步紧逼一些重要城市先后失守文物又在 1939 年 1 月被转移到安顺城外的华延洞中县文物的数量最多

南京沦陷以后武汉成为侵华日军向内地推进的重点目标中路第二批文物实抵汉口时因为行驶紧迫货还没有下船就继续向西行暂时先到宜昌接着初春的温和的气息先期运出的文物也从汉口顺利地运到宜昌等待梅雨季节的到来

长江进入汛期,大船这时才能航行不久雨季来临,长江水面上涨,轮船宿水西行很快这批文物分 19 批,比较顺利地从宜昌全部运到了重庆存入南北两岸的 7 座仓库而北线文物大多较大、较重运输充满了艰辛和磨难,是最为艰苦的一条转运线

文武进入陕西后存放在宝鸡不久同关行事突然紧张 1938 年 2 月国民政府行政院为文武安全考虑命令前往陕南汉中从宝鸡到汉中要经过雄浑的秦岭山脉这一段险峻的山路连绵 600 公里没有火车只能靠卡车翻山越岭

4 月文物运到汉中但是仅过了月余日机就轰炸了汉中机场行政院觉得汉中也不是安全之地要求立刻转运成都就这样 5 月 26 号国宝又一次装上了汽车驶上了川陕公路开始艰难的转运从汉中到成都的公路大约有 560 公里中间要穿越七条河河道上没有桥梁只有日久天长形成的古老渡口

文物运到渡口以后将载运文物的汽车开上木船用人力将木船逆水而上拉行一段再顺流而下借水势靠近对岸这一段路也是非常艰难危险的费时很长历时将近一年一直到 1939 年 3 月才把汉中的文物全部运抵成都三线运输让马恒等负责人疲于奔命

1938 年中线文物已经存放在重庆北线文物正在陕西辗转迁徙而马恒对北线运输很不放心急于了解这批文物的状况这年 9 月故宫博物院理事会推定马恒和李氏、李济赴成都及汉中视察并由北线运输负责人纳志良陪同三个人刚到汉中就接到重庆发来的电报重庆被敌机轰炸了赶紧回来

马恒必须启程回重庆又担心北线文物的安全于是赶忙装了三卡车文物马恒、李基、纳志良各押运一辆昼夜兼程走了三天三夜终于赶到成都运达的文物也都完好无损马恒稍微休息以后就跟李基一起坐火车赶回重庆 11 月 30 日马恒等人呈报常务理事会建议疏散重庆、成都两地的文物

到 1939 年春天,重庆已经受到敌机的严重威胁,西南大后方开始遭到数年之久的疲劳轰炸。5 月,行政院命令故宫博物院将重庆成都两地的文物全部运离,寻找合适的存放地。在接到命令以后,马恒经过通盘考虑,最终决定将重庆文物转移到乐山、安古乡。

成都文物转藏峨眉从成都到峨眉其居山路有 300 多公里用汽车运输还需要渡河四次到 1939 年 7 月文物全部运抵峨眉分别存放在县城外的大佛寺和五庙两处

从 1937 年 11 月文物抢运出南京开始到运抵峨眉市已经颠沛流离了 18 个月全线运输大约 2400 公里所运的文物一箱没少一件未损从重庆到乐山主要是用轮船运输繁重的运输工作大多由中国联运社完成

刚开始时他们表现出良好的敬业精神故宫博院的职工也艰辛劳动按期将全部文物由重庆运抵中转站移宾然而在此期间发生了一起人命惨事故宫职员朱学侃历来办事兢兢业业他为了确保文物安全在昏暗无光的夜晚爬上船舱检查没留意舱中没有盖上铁盖一失足摔下船舱脑部受疮而亡

文物从宜宾运往乐山的过程中中国连运社的工作人员变得散漫起来从 5 月到 7 月初才装运出一船文物到乐山长江轮船运输水位是至关重要的 4 月到 8 月是最佳运输时期到了枯水季节轮船基本无法行驶了马亨在得知宜宾的困境后调纳质量到宜宾负责转运工作

八月中旬,拿着粮到了那儿,发现困难重重首先,长江水位开始下降,到九月中旬就要停驶但到此时才抢运出了三千多箱,在此后短短一个月内却还需要抢运六千多箱其次,这里时常有警报,所有文物相间都在城内的仓库里,时刻面临敌机轰炸的危险

还有承运的中国联运社与民生轮船公司又不负责任到了 8 月 30 运了还不到 1000 响拿着两眼看着两家公司无法按时履约便断然采取严厉措施凡是该公司的所有船只开到宜宾的全部将派兵封船扣押用于装运文物这两家公司自知到理亏马上妥协配合

就这样从 9 月 1 日开始经过十多天的紧张抢运终于在 9 月 12 日前将所有的文物运出宜宾仅仅两天以后河水开始下落轮船很快就无法通行了马恒从纳智良电报得知文物转运工作全部完成如释重负开心之情跃然纸上他在回信中说

自芦州被炸,忧心如焚,术业不眠得来电,知兄大功告成,己主厨房备酒,痛饮数杯当然,文物运到乐山,还要再次转运到库房所在地,安古乡轮船开到距离乐山数里外的地方,由小木船接运木船逆水行舟,靠工人用嵌绳拉液,相当的费力

有一次工人正向前拉夜时嵌绳断了船被逆流冲向后方挤尺长舵人长不住舵船顺流而下挤尺如飞吓得人们大喊救命大家知道如果船被冲到下游的大佛脚下就会把船撞沉那里每年都有沉船记录有人说古物是有灵的

那艘船漂流了一段路程后竟斜向岸边冲去遇到沙滩停了下来船上的人和文物才得救的在转运期间还遇到过另外一次险情那是 1939 年的 8 月 19 号日寇出动了 36 架战机轰炸乐山

飞机临空之时,中线运输负责人欧阳道达正在城内安乐旅社故宫博物院临时办事处一时间无处可躲,只能钻到方桌下面他听到外面的爆炸声,不寒而栗等到飞机过去,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时已是满头满身的灰尘原来在办事处附近的马路上落下一颗炸弹把地面炸开一个大洞,炸得尘土飞扬

轰炸之后,乐山城区半毁,人员伤亡数千,而转运的文物竟然安然无恙。用马衡的话来说,这一类的奇迹简直没有法子理解,只有归功于国家的福命了。抗战时期故宫博物院原有的机构体制都不复存在,一切改成战时临时体制。

院长马恒住重庆总办事处也设在重庆遵放文物的安顺、乐山、峨眉三处分别设立办事处故宫文物运到峨眉后办事处借了县城东门外的大佛寺这座大佛寺是峨眉名胜有一座大同佛高障羽旅行到峨眉的人会上山之前大多先去看看大佛故宫工作人员把大殿以及毗帘的房子都辟为库房地方相当大

他们实地勘察绘图,付给和尚一笔款项,让和尚很是满意至于西门外五庙,本是官邸庙,里面已经没有塑像,变成贫民的住所后来办事处发给搬迁费,请他们让出来以后加以修理,储存文物在康瞻后期,侵华日军的飞机肆虐遍及各个城镇

1941 年 8 月第二次轰炸乐山几乎波及到峨眉于是大佛寺故藏文物又改迁至城西远郊的土主祠土主祠是峨眉山金顶的角庙子和尚冬天到山下的角庙来避寒后来经过协商和尚答应让出土主祠来做库房峨眉的地方很小由东门走到西门大约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这里没有电灯雨自来水一切仍是古老的生活库房的守卫由政府派兵担任根据峨眉办事处主任那志良后来回忆最初由第五师的一个连队守卫有一次两个士兵开小差当了逃兵营长马上召集全连士兵叫这两人跪在前面掏出手枪就把其中的主犯枪毙了

这件事情传出去人们都说博物院原来是个杀人的机关可见当时军纪严明然而抗日形势时缓时急第五师的人员击掉前线以后换上了第二十九师的人员军纪就大不如前了逃兵达到了三分之二后来的守卫部队又速度更替

1943 年 6 月 8 号,峨眉县城内突然发生了大火那时大佛寺的文物已经运走了,五庙还放着几千箱文物当时起火地点是一家鸦片烟馆,尹君子不小心把烟地扔到床上的古草中火势一起,旁边一家油房存有很多菜油,立刻被引着,大火就烧了起来当时那治良正在五庙,马上让驻军排长带人救火

城里没有自来水水枪派不上用场只有拆房子开辟一条隔离火道把大伙隔离开可没过一会儿排长回来报告说拆谁的房子谁就哀求不让拆而伙食已经冲西门过来了火一出西门就是文物库房那还了得那只梁把包长找来告诉他国宝绝不能损坏西门外所有草房一律派兵拆除熄火以后故宫博物院赔偿

主君连长立刻行动一会儿公府就把草房拆完这时火已经蔓延出西门烧死了一个小庙子的道士那些拆了草房后形成的隔离带隔住了伙食文物库房幸祸保全后来检查城里的县政府邮局银行等无一侥幸而故宫文物又躲过了一劫

1945 年 8 月抗战终于胜利了故宫博物院重庆总办事处决定所有疏散后方的文物仍迁回南京 1946 年 1 月存在四川八县的 80 箱文物最先运到了重庆象家坡后来俄美、乐山两处的文物也运来此地计划从重庆沿着川湘公路经长沙、南昌运回南京

经过一路辗转第一批文物经九江到达南京朝天宫时已经是 1947 年的 7 月 25 号到 12 月 9 号全部文物运完从 1933 年开始迁移到 1947 年返回南京前后 14 年辗转 2 万公里最终 13427 箱文物全部完毕归赵这个奇迹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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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节目选编自同舟共进中国青年报原作者张在军王梦杰编辑海宽制作小蕾杨颖兼职蔡耀元感谢大家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