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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保兴红军长征翻越嘉金山纪念馆中陈列着一位特殊的革命烈士档案他叫习茂钊 1949 年牺牲于重庆渣字洞监狱年仅 37 岁而他的烈士身份直到牺牲 30 多年后才得以确认
1983 年 12 月,时任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纪委第一书记的陈云亲自为习茂钊写了证明材料。此年,四川省人民政府追认习茂钊为革命烈士并追记大功一次。埋没了 35 年,习茂钊的革命事迹终于得以确认,他与陈云的故事才逐渐被人们所知晓。
习茂钊究竟是何许人他有着怎样的革命事迹他与陈云有着怎样的人生交集牺牲于重庆解放前的习茂钊又为什么一直到三十多年后才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呢我是石宁海本期档案揭秘为您讲述遵义会议后习茂钊护送陈云初穿史末下
上期节目我们讲到 1935 年 6 月习茂钊和四川缅宁县沙坝中共党支部负责人陈良共同执行护送陈云出川的任务在 20 多天里他们长驱 700 多公里正是他们两人的护送让陈云突破国民党军队的重重包围顺利地前往上海在送走陈云以后习茂钊陈良追赶红军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只能各自返乡
习茂钊回临关村陈良回缅宁从重庆出发两个人并不同路于是各自前行但习茂钊人还没有出重庆居然在街头看见了一则通缉令通缉令说中央红军到临关时他跟妻子和另一名地下党员魏首端开诚接应并欢迎朱毛红军
十多天以后 习茂钊在雅安遇到同村的陈大伯陈大伯说 红军长征从天泉县经过以后 国民党部队很快就追来曾经逃跑的地主豪申开始反攻倒算 他的妻子贺伯琼已经被抓走了不过 通缉令上说 习茂钊夫妇和魏首端一同逃逆 对习茂钊的行迹毫无察觉
这说明习茂钊护送陈云出川的保密工作非常出色甚至连陈大伯这样的村里人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灵官村的灵官是回不去了习茂钊转头到了成都希望在那里能跟党组织联系上
但谈何容易啊那时蒋介石还在成都坐镇指挥追击红军成都市一片风声鹤唳地下党组织处于静默习茂钊在成都数天苦寻党组织无果他猜测红军长征的行进方向准备先回老家宜龙县观音乡躲几天然后取道川北到西北方向去找红军
但没想到国民党警察早就查清了习茂钊履历一直监控着他的老家习茂钊到家不久就被捕了因为共党嫌疑习茂钊被重点关照遭到了多次严刑拷打但是他矢口否认自己是共产党对护送陈云更是守口如瓶几番审讯下来国民党警察一无所获习茂钊反倒从他们那里找到了一个有价值的信息
告发他的人中有邻关小学的前任校长徐和谦这让习茂钊有了一套听上去很充分的身辨理由我一个外籍人当了他那地方的校长当然他们是不满意的简直前任校长徐和谦与我争夺权力的关系趁我被红军抓去了七天他就同地方豪绅联名控我是共产党
习茂钊这套说辞的确有用国民党以龙献给出的刑事出审判决是判处习茂钊监禁六个月剥夺公权两年贺博琼监禁四个月习茂钊是因为共党嫌疑被捕的哪有这么容易脱罪啊国民党的警察监狱奉行有错抓的没有错放的更何况对中共党员曾放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习茂钊刑事初审判决的刑期已经过了却一直被关押在监狱里一直到西安事变以后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推动下国共两党达成了合作协议形势转变习茂钊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又自己向刑营上书喊冤最终在著名的民主人士张澜先生的声援下终于在 1937 年 3 月获释出狱了我们再来说说陈良
他原本是和习茂钊一起护送陈云出川的功臣但是他在返回缅宁县的途中被捕没能像习茂钊一样经受住考验叛变了陈良留下来的历史资料非常少甚至无法考证他是不是把护送陈云出川一事和盘托出了
其实他供出这件事情也没有任何影响一来陈云已经平安出川二来陈良所知道的和所做的只是护送一位中共重要人物出川至于这位重要人物的使命乃至这位重要人物究竟是谁并不知情
同样对护送的重要人物是谁,肩负何等使命并不知情,同样是被捕。习茂钊不但出色地完成了党交给的任务,而且严守党的秘密,他选择了忠诚,忠诚于党,忠诚于自己的信仰。1935 年 7 月上旬,陈云安全地抵达上海,上海当时正被白色恐怖笼罩着。
中共上海中央局遭到严重破坏恢复与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络根本无从着手在整顿上海的地下党组织以后陈云决定去莫斯科直接与共产国际联络在 9 月上旬陈云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了莫斯科在共产国际支委会书记处会议上陈云根据亲身经历详细汇报了红军长征和遵义会议的情况
陈云出川恢复了中国共产党和共产国际的联系使共产国际了解了遵义会议的情况和中国革命的现状对共产国际明确地支持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内的领袖地位做出了重要贡献陈云后来在莫斯科停留了一年多再后来在新疆工作了半年 1937 年 11 月 29 日陈希出路陈云搭乘的飞机到达延安机场
长征中途离队的陈云与常年并肩战斗一起开始长征的革命战友们重逢在宝塔山下毛泽东神采奕奕满脸笑容走上去和陈云及一同回来的同志们一一拥抱互致问候其他首长也都上前握手问候毛泽东只欢迎此后向大家一一介绍回国的同志
这时一位男青年穿过密集的人群兴高采烈地走到陈云面前陈云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两年多前护送自己出川的地下党员习茂钊直到此刻习茂钊才知道这位平易近人的中央大官原来就是陈云
1937 年 3 月,习茂钊出狱,一年多的狱中生活让他身体受到了严重摧残家人精心护理了一个月,身体才得到恢复习茂钊到南充找了税务局做征收员的工作这年 9 月,得知党中央和中央红军在延安的消息后,习茂钊马上辞去了工作,奔赴延安
不料刚进陕西境内遭遇了土匪抢劫所带的行李钱财都被洗劫一空一路上他风餐露宿一直走到 11 月初才到达延安到延安后中组部的邹凤平等人热情地接见了他安排他在中组招待所住宿原来当年洪军路过临关村时邹凤平就认识了习茂钊如今老战友相逢格外亲切各叙别后之情
根据习茂钊之前的工作表现他被安排进入中央党校学习到延安还不到一个月习茂钊又见到了陈云陈云拉着习茂钊同坐一条板凳长时间地紧紧握住他的手询问重庆一别后他的工作情况并约他第二天到中央组织部细聊第二天习茂钊如约去看望陈云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天同行千余里的两位老友畅谈了一天
陈云向他讲述了重庆一别后的情况习茂钊也向陈云汇报了自己的遭遇以及到延安来的学习和生活情况陈云听了习茂钊的叙述以后为他的不畏艰险不怕牺牲赤胆忠心而高兴并勉励他要坚持革命 1938 年 2 月习茂钊结束了在中央党校的学习中组部安排他回四川从事党的地下工作
在临行前他专程到中央组织部与陈云辞别谁能料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1938 年 8 月习茂钊回到家乡四川乙龙县以后开始筹建地下党支部动员社会各阶层参加抗日救亡运动不久他出任乙龙县官音乡乡长以此公开身份掩护地下工作组织农民斗争惩治豪绅
这些革命进步活动遭到国民党以龙县党部书记的嫉恨 1943 年,习茂钊第三次被捕入狱第二年经联保获释由于在以龙县难以立足习茂钊转移到天泉、雅安、茂宫、庐定等地继续从事地下工作而这一带的土豪猎身联名告发他说他是川南地下党负责人习茂钊再次遭到国民党政府通缉
1948 年 3 月因为叛徒出卖习茂钊不幸在雅安被国民党特务逮捕不久被秘密押送到重庆扎子洞监狱扎子洞监狱是国民党军统局关押和审讯政治犯的地方监狱有一整套惨无人道的刑讯手段被称为活棺材习茂钊被关押的当天就遭到国民党特务的严刑审讯特务咆哮着让他招供西康省地下党组织的情况
习茂钊面无巨色痛斥蒋介石反共反人民的罪恶行径还大骂特务残害无辜涂炭百姓特务们恼羞成怒对他动用毒刑接连几次习茂钊被折磨得昏迷过去特务们用凉水把他泼醒过来再度拖上审讯台但不管特务们怎样残忍也无法让他开口
深夜逼供数天特务们一无所获只能把他从血泊中拖到楼上的第六牢室在狱中习茂钊跟同事的难友们坚持斗争他们自发组织了绝食抗议斗争为遇难战士龙光华举办了追悼会
习茂钊还教难友们在监狱里高唱《解放军进行曲》《解放军的天》以及《陕北民歌》以丰富的革命斗争经历来帮助和教育狱中的青年难友鼓舞大家不畏强暴坚持斗争 1949 年 10 月 7 号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消息传到了渣滓洞监狱
习茂钊和狱中的革命者沸腾起来大家眼含热泪一起庄严地唱起了义勇军进行曲雄壮的歌声此起彼伏震荡着歌乐山然而 11 月 27 日国民党特务舰大势已去在仓皇逃窜之际对关押在白宫馆渣子洞的革命志士进行了疯狂的大屠杀
37 岁的习茂钊和将近 200 名共产党员进步人士倒在血泊中而这时距离重庆解放只差三天鲜为人知的历史资料悬而未解的陈峰备受瞩目的历史人物真实还原的热点事件我是沈宁海跟随我走进
重庆解放后社会各界满腔愤怒地控诉国民党这一滔天罪行同时呼吁隆重召开追悼会并把殉难者评为烈士
但事情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从 1949 年 9 月到 11 月在重庆军统集中营被国民党反动派屠杀的革命志士总数达到 321 人其中有杨虎城、黄显生、罗士文、车耀先这些在全国都有重要影响的人物也有很多不知名却为新中国的成立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士
有些人在政治上有一定问题不能简单笼统地把全部殉难者都认定为烈士为此当时中共中央西南局与重庆市委研究决定成立烈士资格审查委员会对殉难人员进行政治审查等到审查完毕定出烈士名单以后再召开追悼会不过审查过程面临诸多困难
曾任中共川东特委负责人的邓兆明是审查委员会的成员之一他在书中记述了当时审查的依据大概是这些人被捕后的影响如何他所知道的人是否安全在狱中受审受刑后的表现如何当时有些什么传闻何从集中营脱险出来的人所提供的情况是否有出入
当然 这些依据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很多殉难者生前都是地下党员党的秘密工作原则规定上下级之间只能单线联系有的党员担负的是机密任务不为外人所知如果断了联系就无人能证明有的同案人员全部牺牲也无人能证明有的殉难者只留下籍贯有的使用的是化名
再加上国民党反动派在溃逃前几乎把所有材料都销毁或者带走了重庆刚刚解放 百废待兴审查委员会确实没有条件对每一位殉难者的情况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 1950 年 1 月 审查委员会连续奋战了十多天确定了第一批 236 名烈士名单其中有一位同志并未牺牲因此实际上只有 235 名烈士
另外有近百名殉难者已是难以准确地评定他们的政治身份和表现只好暂时搁置下来不予定性其中就包括习茂照改革开放后重庆军统集中营殉难者的家属强烈要求对未定烈士人员进行复查
1981 年,时任中美合作所集中营美奖最新展览馆副馆长的卢光特给中央组织部写了一封信,恳请复查未定烈士人员资格。这封信引起了高度重视,中央组织部认为,搞清这个问题不仅是对近百名死难者及其家属负责,也是对现代史上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负责。
中央组织部发出抓紧复查未定烈士人员的通知责成有关部门调查此事而四川省委组织部接到通知以后立即组建了复查小组小组的 12 名成员跑遍了全国 23 个省市区走访了 1700 多人还查阅了 2000 多卷档案资料获取了大量线索和证据材料
1983 年初,复查小组在以龙县地下党的档案中发现习茂钊在延安中央党校给组织写的一份报告,其中写道护送陈云出川一事。报告一下子引起了关注,四川省委组织部随即给陈云写信核实这个情况。陈云收到信,很快委托秘书复信四川省委组织部。
当年却有一位在林关小学当校长的地下党员护送他到成都重庆后来在延安还见过这位同志但因为时间久远姓名记不得了如果习茂钊当过林关小学校长可能就是那位同志几个月后四川省委组织部致信陈云
经查阅历史档案,习茂钊在 1934 年和 1935 年担任四川天泉县金属保兴县林关小学校长同时复记习茂钊情况介绍和一张习茂钊的照片,请陈云提供一份证明材料看到照片时,陈云连声说:"就是他,就是他,和我的记忆完全吻合"
1983 年 12 月,陈云亲笔写了《关于习茂钊烈士一段经历的证明》,详细回忆了习茂钊护送他出川的过程,并写道,我认为应当肯定习茂钊同志为革命烈士,并记下他在完成护送我出川这一党的重要任务中的功绩。
1984 年 5 月 28 号四川省人民政府依据陈云的亲笔证明材料追认习茂钊为革命烈士因护送陈云出川有功习茂钊被追击大功一次埋没了 35 年的英雄终于被载入中国现代革命史册
经过两次大规模烈士资格审查和复查共有 309 名殉难者被平定追认为革命烈士统称红颜英烈他们以势把牢底坐穿的坚贞信念和不屈意志经受住了种种酷刑折磨不折不挠宁死不屈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凝结成了光耀千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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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海宽制作小蕾王鑫监制蔡耀远感谢大家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