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这里是《现场现场》这是一档由三联生活周刊编辑部记者主理的关注社会新闻现场的播客我是今天的主播吴丽伟
今天我们想跟大家聊一个宠物的话题宠物现在已经是很多人生命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人们把宠物当作家人宠物的离世也会给主人带来巨大的悲痛我们今天事件的主人公他的小狗一只 13 岁的西高地犬在小区六湾时中毒身亡在沉重的打击之下这位主人鼓起勇气开始与投毒者进行漫长的司法较量
这是北京市第一例涉及到宠物投毒的刑事公诉案件我们编辑部记者李小杰在这起事件的采访和报道过程中也对事件涉及到的各种司法 市政管理以及宠物价值议定等相关社会话题进行了讨论下面就有请李小杰来将这个事件的具体情况跟大家做一个深入的交流
Hello 大家好,我是李小杰,我自己是 2020 年底的时候接到这个选题的,因为当时是这个案子第六次延期审理,我记得是 12 月 17 号吧,2024 年 12 月 17 号的时候第六次延审。
就是说明其实他在 2023 年的时候就是一审开庭嘛当时就没有直接的宣判其实按道理来说 24 年初或者 23 年底就应该有一个结果的但是一直延期延期延了一年多所以这个延期也算是这个案子不断的成为一个社会热点的一个由头之一吧因为每次延审基本上也都会上一次微博呀或者其他平台的热搜
所以当时我们看到他第六次严审的时候就觉得其实有点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宠物偷渡的案子可能看起来还比较有清晰的证据链为什么会延迟审理这么久所以我们就想去先接触看看
然后我在做这个选题前期资料的时候也看到其实过去从 22 年 9 月份案发开始一直到 24 年第六次严审中间也有不少媒体都报道过这个案子了然后基本上围绕的还都是去采访这个 13 岁西高地权的妈妈叫 Penny 就基本是采访她一个人去做当时那个毒发过程的一些介绍
就比较雷同吧不同的有视频形式有文字形式都是这个主题然后我们当然肯定也要就这个主题把这个过程给梳理一下但是我们也很想知道这个投读嫌疑人他是谁或者他代表的这一群人他们的想法他们的生活他们是怎么去看宠物或者是看狗的然后还有一方面就是我们也想在第三方这种公检法系统他们的眼中
会怎么看这样一个宠物的投毒案因为这些年关于宠物投毒的案子或者说这样的社会事件社会新闻是越来越多的有小女孩被猎犬咬伤还有去年我记得 90 月份的时候广州那边不也有大范围的说是毒狗的这么一个社会讨论吗当时好像没有说进入到刑事这一程序到现在好像也没有
具体的进展但是当 24 年 9 月 10 月这个讨论是特别多的另一方面就是宠物它这个数量其实也是越来越多的嘛它其实越来越融入城市生活里吧我们就考虑到这些背景又再加上这个案件本身觉得可以结合这个案件去做一些不同层次的讨论那先介绍一下这个案情是怎么样的吧我想可能很多听众还对这个事件的经过不是很清楚对
这个案子其实是 2022 年 9 月 14 号发生的了就是已经有两年多了嘛当时是在北京市朝阳区东坝里面五环外的一个小区里头发生了一个宠物偷渡案当时这个小区算是一个
叫两县房的小区它人口比较密集而且里头居住的大多是可能北京户籍北京本地人然后也是中老年为主因为要申请买这个房子当时就是有一些限制就是可能必须有北京户籍啊可能老人残疾人优先等等所以就是这个房价是有限制的对对对房价也不高然后所以你居住的人群它也有限制嘛嗯
然后里头住的大多是这样一群人然后是在二二年九月份的时候陆续有那两天有十一条狗都中毒了其中有九条都离世了两条狗算是抢救回来了吗这些狗都是宠物狗都是这些小区的主人在他们
就是小区中间有一个小公园吧算是在那个很小的面积里头溜弯的时候小区的狗就很快毒发生亡了其中还有两只流浪猫然后也死亡了但流浪猫没有去做那个毒鉴定但是其实这 11 条狗去做鉴定里头大概有一大半都检查出来中一种剧毒叫做服役酸其实是一种鼠药的成分然后狗吸入或者是误食都
基本就是致死的这种一个类型然后后来在二年十月份的时候大概过了一个月然后把那个犯罪嫌疑人给抓到了其实就是同小区的一个五十多岁的一个也是北京本地人吧本地大爷
然后这个案子当时其实大概就是这么个过程但是一直就是法律程序走得特别慢二十年底就抓到人了就进入这个司法程序了然后二十三年一月份算是正式立案了
但是到 23 年 10 月份才开庭一直到 24 年可以说一直至今都没有一个法律的结果出来所以延宕比较久吧它其实算是北京这边首例进入一个刑事公诉的宠物偷渡案我看你报道里也写了其实这 11 个宠物狗的家庭主要是靠西高地犬的主人叫 Penny 的这个女孩她是这个小区的租户是吧
她是外地人在北京工作的然后是她的狗是其中一个被毒死的由她来领着大家一起去推进这个司法程序的因为你这篇文章在微信上其实是讲的是她自学刑法与这个投毒者缠斗了 800 多天这个标题其实给人的感受就是她其实在这个投毒案的这个推动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就是能不能介绍一下这个女孩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关于 Penny 呢,我是在 2024 年底的时候有见过他,就做这个采访的时候,跟他待了有大半天吧,我们从中午一直到晚饭后八九点,当时是在一个北京这边宠物友好的商场,是他选的一个地方,我们在那聊嘛。其实我之前没接触他的时候,我也是看过其他媒体的报道,就觉得他是一个非常……
非常有恒心的一个人吧非常坚持的一个女孩因为她其实也三十出头没有特别大的年龄然后她是之前也是在北京读书嘛后来又在北京这边工作就在东坝那边租房然后但是实际见到她的话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势就是她其实就像一个因为她比我大嘛就像一个姐姐一样
只不过当天见他的时候他就很憔悴因为他可以说从 20 年 9 月份一直到现在就相当于陷在这个案子里头了就完全脱离了他自己本来的生活了因为他本来是一个电影公司的算是制片人吧然后他这个案子发生了之后他就辞职再也没有
投入到一个就是常规的工作程序中来他其实就辞职之后自己完全在为这个案子的司法程序做一些工作嘛像他他就跟我说其实之前他就是一个完全的法盲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一审二审啊什么是这个罪怎么定就我这些程序罪名还有量刑等等他全都不知道但他就在
这个案子过程中他觉得要为自己的狗狗争取权益嘛也不止自己就这 11 条狗争取权益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无知所以他开始去买跟刑法有关的书就相当于从头开始看起那这些就是他这几年他说他自己一直在翻那些书就像是他一个背景资料库一样他就有了这些知识以后他觉得自己才能更好的去做斗争吧
那这几年他其实就相当于是这 11 个受害人的核心人物吧其实就是他去不断地去跟这其余 10 个人去沟通去走一些法律程序比如告诉他们要准备什么材料然后他先准备好再发给那其他几个人他们签字或者说跟着模仿写一遍就好了
就是全是他在 carry 这个过程在司法程序上他其实也是会跟不同的公检法里头的人是有交流然后他再把一些交流的进程去转达给其他的十个人就是这个案子的灵魂人物就是他没有他这个案子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然后他为什么会就是在这个案子上耗费这么多心血其实也是因为就是因为那个狗嘛他的那个西高地狗叫 Papi 因为那个狗其实算是他人生的第一只他 20 岁的时候就拥有了这只狗吧算买的在他老家那边他
他妈妈算是送给他的一个礼物然后这个狗也陪伴了他人生中很多的重要过程就十几年来从他上学工作谈恋爱然后失恋又换工作然后又跟着他到北京等等他其实就把这个狗当成自己的儿子就是家人他就这么叫其实这个狗对他的意义可能有时候比他最亲密的朋友都更高所以他
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自己狗这样趋势因为本来他设想着很多怎么给他送终的这么一个未来吧就他又有着比常人更坚持的那种心吧可能就一直到再加上他真的投入进去之后就很难抽出来了很难再抽出来去
过另一种生活了所以就一直到现在这么一个情况那他是怎么来跟你讲述案件后来的这个司法进程的就是一开始我看你写的警方是把他归到这个民事侵权的责任后来其实真正开庭之后他是一个刑事立案侦查了就是他这个整个的这个过程是 Penny 推动的吗
其实最开始确实是 Penny 跟我说是到民事侵权责任从民事到刑事我认为不是 Penny 在推动的因为这里头有一个毒品这个毒品服役酸其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据因为
最开始可能还没有验出来这个毒品具体它的危害性的时候你只能先从民事方面去先做一个划定嘛所以这也是其实不止他们这个案子很多这种宠物投毒或者被虐待等等这种一开始都是先走民事走那种故意损毁财产或者是寻衅滋事这种
然后 Penny 这个也很相似最开始也是这个样子但是后来这些办案的人员他先确定了这个剧毒之后因为这个毒它其实不仅会伤狗它投在那个小区的各个角落也会对人造成一定的危害嘛如果有小孩如果使用的话肯定也是伤害后果是很大的所以他可能考虑到这一点就后来就有刑警介入了嘛然后刑警其实半个月后差不多就确定了那个投毒嫌疑人
那又其实相当于一个比较完整的链条了,但是之后就是,其实也是按法律的程序一步一步在走,然后像一开始是寻衅滋事,但是又考虑到这个伤的狗这么多,然后范围又这么广,可能还涉及到财产的那个量级,也不是说一两条狗的那个样子,所以后来就,
按照那个这也不是一个先例因为其实其他的城市也有之前就有成无头端按那个故意投放危险物质罪去审就是去判的嘛所以其实北京当时也是公安局北京市公安局他们也是给案有改成了这个故意投放危险物质就在前期的这个司法的进程里头潘尼当然是有他的作用他就是在督促警方尽快的去做调查嘛但是我认为这个
按由的一步一步的进展跟他可能最初做的工作没有说本质的关系吧还是走的法律的那个程序那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它是一个就是北京市的第一起和宠物投毒相关的这个刑事公诉案件嘛
那这个宠物投毒被刑事立案就是它的这个难度在哪里啊 Penny 的律师我看你也采访到了就是他是之前也参与过类似的案件就是他是怎么来分析这个案件发展的
Penny 的律师对我也联系到了但其实这个案子或者说关于这个律师有必要讲一下就他其实本质他并不是做跟宠物相关的这些法律案件的就在国内没有任何一个律师是专门做这一领域的因为这些就是能走到刑事程序的本来就很少这种案子跟宠物相关的案子
第二就是确实也不咋挣钱反正这些律师就直接这么说说你只做宠物的案子是绝对养活不了自己的然后所以国内会有一些律师他们自己本身也养宠然后他们也很关注动物宠物相关的社会事件然后他们会加入一些公益组织然后如果有遇到这样的相关的案子的话他们会愿意提供一个公益的帮助吧其实是基本是不收费用这种然后 Penny 的
他们是一个人的这个案子这个律师其实也是这么一个情况然后他确实他比较年轻他说他也就接触宠物案可能也就这两年宠物投毒相关的案子他其实之前有接触一个应该是平谷还是怀柔那边反正也是比较北京郊区的地方也有一个这样的投毒案但是像他接触这几个案子里头只有 Penny 的这个案子是走到了刑事的这一个程序
如果我有问他问过那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有的可以走到有的走不到他自己也很疑惑因为在他看来其实都找到了投毒的人然后也有投毒的那个毒品的那个物质也找到了但是
就是有的案子他进不到这个形式的程序比如说他之前代理的那个可能就是两只宠物狗被毒死了然后最后走的也是民事侵权那种吧给那个投毒人有拘留然后赔偿的话可能就是按那种肉狗的价格肉狗就是可能专门培养用来食用的这种狗
就是按美金 15 块钱吧这么一个价值去赔偿但是说到原因他自己他其实讲不出来一个确切的原因他可能觉得可能就是一是因为这次 Penny 这个案子的狗数量比较多深谙有 11 只第二就是 Penny 其实后续在网络上他有舆论的影响对就是舆论的影响因为 Penny 从他的狗去世第一天开始就开始在不同的平台去发视频去发声嘛舆论还是比较热的在当年
那就说这个律师代理的其他的两个案子后来是以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来进行处罚的就是罚款和行政拘留只有潘尼这个案子最后被刑事公诉立案对
那关于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有没有去司法机关进行采访就是他们对这个事件的发展是怎么来看呢有这个其实我文章里有写因为这个案子它虽然是北京的首例吧刑事公诉这种宠物脱毒案但是
也可能就是因为首例它有一个示范性所以我觉得司法机关或者说第三方的公检法系统他们考虑的应该是比较谨慎的吧毕竟怎么判或者我怎么写那个判决书就是它这种以后的这种公开性或者其他地区的模仿性等等他们都要考虑嘛所以当时其实我们很想把文章的重点就是放到这一块放到这种公检法系统这一块去听他们怎么解释
但是至少在本案这个 Penny 的这个案子里头我联系的一些比如说办案的刑警啊还有检察院就是公诉机关的这个人啊还有最后法院的工作人员甚至朝阳那个温云渔和法庭的庭长我也有去联系但是他们所有的回复要么可能就有的没接电话要么接了之后就说拒绝我觉得他们也也有自己的理由吧因为
这个案子他在审理过程中还没有一个结果他们不方便去接受这样一个采访但是其实我也有一些资料算是 Penny 提供给我的因为他自己在这两年多的过程里他是几乎每天或者说很频繁的去跟公检法人去打电话去问进城的然后他自己也有一些录音嘛然后他就给我
提供了一个他跟一个法院工作人员的当时打电话的记录当时那个工作人员就说这个案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一个结果也是就前面有提到这个案子是有一个示范性的他们会比较谨慎另外就是
现有的法律里头确实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条例说如果宠物中毒了我们怎么给他判比较合适就没有一个特别具体能够对应上的这么一个条例所以他们要考虑的是针对人的嘛像那个故意投放危险物质是针对人的
如果是针对人的话好像最高可以判十几年吧但是伤害又是宠物最终没有伤害到人所以他们在平衡这些的时候该怎么量刑还有这种那个工作人员也说就是人的情感就是人和动物之间的情感又该怎么去对应到法律层面他们其实在这方面就是要做很多的考虑吧还有就是
其实在国内以前其他城市也有相似的案子嘛然后像我记得我看了那些案卷就是在那个裁判文书网上看的然后黑龙江那边也有一个非常相似的也是十几条狗在小区里头被
小区里所保安给投毒然后也用的是非常剧毒的物品也是鼠药的成分最后黑龙江那边给判的是三年一个三年六个月一个三年七个月这其实已经算是国内判的最重的之一了吧关于这个案子也是刑事公诉他们那边
但是 Penny 他们觉得还是 Penny 的案子跟黑龙江那个还是不一样因为黑龙江那个他们是嫌疑人他是有积极地去联系受害人去说我愿意给你们提供赔偿然后他也获得了受害人的谅解所以是有一个减缓他的刑期的一个作用的认罪态度好对认罪人发态度很好但是在 Penny 他们这个案子里头这个嫌疑人
如果化名叫张建华嘛他其实从来没有联系过这 11 个人然后也认罪认罚态度当庭也并不好其实这也是法官说的就认罪认罚态度不好所以潘尼他们是不能接受说如果是跟黑龙江那个是三年七个月就这样量刑下来他们是不接受的他们希望是有更长的刑期但是像前面说的那个工作人员法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又要考虑到全国案例的这种均衡性吧可能就判刑的这种均衡性
所以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判决原因之一也许跟这个有关吧那就是关于这个跟宠物有关的法律问题啊为什么在审判的审理的过程中是这么难处理的这个有专家对这个问题做过一些讨论吗
其实国内不仅是已经进入司法程序的这种宠物相关的案子它的进展是举步维艰的就是在司法程序之外就是国内这种动物保护或者说动物福利的法律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特定的法律在这一块吧比如说一个动物保护法就没有这样的一个名字现在国内保护的还都是什么野生动物啊或者是畜牧类的对他们倒是有一些但是比如说流浪动物它被虐待
或者是一些宠物它被遗弃等等,就这些其实都是比较常见的问题,但是有没有一条法律或者说一个规定去提到这一方面,就都没有,就在国内关于动物保护啊,或者说对养犬人的规定,不管是法律还是下面地方的条例上面都是有很多残缺的吧,就是一整块的不完善吧。
其实走到法律程序这一块的话专家对这块的讨论倒是比较少但是关于这个案件发生之前就是如果把这个过程再往前看一些就是关于可能国内这些养犬管理规定啊或者是国内是怎么尽量的去缓和这个人和宠物之间的矛盾等等这些没有那么硬的法律的一些问题倒是也有专家去讨论吧
其实我文章里也有写就是这个问题其实可能如果往大了说就宠物投毒的问题你往大了说可能就是养宠人和非养宠人之间的一个矛盾但是这个矛盾其实也没必要走到投毒这一步所以其实不管是我们国家还是其他的国家都会不同的城市都会自己就地方会出一个规定一般就是叫城市养犬治理规定好像大概是这么一个名字
然后北京这边我查资料的时候是看到从 2003 年他们就是出台开始到现在都 21 年都没有修改过任何的里头的条例了其实是比较是非常滞后的在国内这么多城市相比的话然后北京也是非常
严格的把他那个养犬管理条例因为他要求狗能养狗的肩高就是不高于 35 厘米就是限定在一个非常小型狗对小型犬的范围内了然后他还分核心区就不能养什么品种的狗他其实是限制是非常多的
核心区就是几环内对对像一般的什么就是四五环内三四环内的基本都是核心区了就是它们属于限制更更严格一些的
但是他又有一个问题是他这个规定出来了之后他怎么执行的问题他规定是很严格的但是其实我们也能看到就是北京一些核心区的还是能见到大型犬或者说不是大型犬就肩高是超于 35 厘米的肯定还是有的这就是执行的问题啊因为本来这个执行应该是由公安机关这个条例就是公安机关他们去制定的嘛然后执行也是他们去做就是他们和城管吧他们去管
但是在这个执行过程中可能又没有那么去细节的去管比如说一些不文明养狗的行为就是狗屎啊狗尿这些我觉得可能
每个城市里或者说每个听众应该都能感觉得到吧至少我们小区周围是有很多狗屎和狗尿的就是没有人去清理那其实在养犬管理条例里头应该是要对养狗的人进行罚款的我记得是 50 但是就是没有人去做这一步去监管对所以就是不文明养犬的行为在国内还是非常之明显的吧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法律问题难解决,可能我们需要首先解决的是前一步,就是这个社会管理的问题,就是这个如何文明的养犬,如何处理好这个养宠物的人和没有养宠物人之间的这种社会关系啊。对,当然就是那些不文明行为只是其中表现之一哈,
目前的管理条例呢也有它的残缺的部分吧因为咱们同事夏洁意他 2023 年的时候就采访过一个专家他是当时北京市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然后也当过中国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就他 20 多年一直都在都关注然后也本身也投入这个领域里头他就说其实有条例的问题也有执行的问题那条例的问题一是它有时候它的限制是很多的但是它
它就没有跟上一些措施比如说它是跟国外是做一些对比比如国外的这种养犬很严在于他们会给狗里头像是植入一个芯片或者在它皮肤上会做一个什么标记能确定这个狗的主人那如果有狗本身有不文明的行为或者是这个狗被遗弃被虐待了就其实都能非常容易去找到那个主人去惩罚它的嘛那其实
这些条例最终都是惩罚人的因为狗就是狗的问题最终可能还是它的养宠人的问题嘛就在国外会非常对养宠人做一个限制就是或者说做一个培训吧他必须要完全的对自己的狗负责而且在这个狗出了问题之后也真的能找到这个养宠人去触发它但是在国内还没有没有这么细致的条例
那这个条例的问题执行其实就刚刚前面讲的就是具体如果出现这个行为这些洋虫人有没有得到惩罚或者说谁去惩罚像是香港的话不止香港或者说香港和国外大部分国家他们把这个责任是移交给第三方的一些公益组织的是那个专家有说他说比如说香港好像就是有一个动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他们去来管这个事情一些不文明的洋虫行为的事情
他们也会更温和吧但是像国内的话就公安机关去做的话基本上在咱们至少在我跟我周围一些养狗的朋友讨论起来就是最终就是把狗抓走了然后处理了就非常粗暴就以北京为例就这些养宠人也很害怕那些执法的人他们见到他会觉得我的狗会不会养狗对 没好事但在国外的话因为他们交给第三方嘛那些
本来第三方的那些组织他们本身自己也是做动物保护相关工作的所以这中间像是有个缓和的地带他们会没有那么惧怕第三方组织的人我觉得是会有沟通的可能的但是在国内可能这些还没有系到那一部分吧嗯
那咱们再回到这个案子就是说除了这个社会管理的这个职能可能就没发挥好之外那在这个案子上具体到如何来额定这个损失司法上如何来衡量这个宠物的这个价值也是一个困境
对这个确实是就没有一个标准嘛因为像前面 Penny 那个律师之前代理的一个案子他就按那个肉狗的价值去赔那可能就说美金才 15 块钱那价值是非常低的然后也有我看
那些以前的其他类似案子的判决书也有的是另一种标准就是说你要提供你的狗狗的什么品种证然后你买它时候花了多少钱你就最好能提供一个证据出来然后他们再去综合
这个狗的可能市场那些比如说售卖它的价值还有这个狗有时候越老可能它如果像一个越老年的犬被毒死然后它的价值反而越低就是在当下的这么国内的一个司法上的这个鉴定价值来说就是可能跟我们常人理解的不太一样因为我们觉得一个狗养了十几年我在它身上花费那么多情感更深对按道理应该要赔更多的钱嘛
但是司法上就是觉得这个狗已经老了可能它价值就越来越小了所以就这也没有一个特定的标准就不同的城市它不同的城市在不同的宠物头段里头它最后给出的一个标准都不一样所以像 Penny 这个案子里头他们目前也不知道自己的狗是比如说每只大概会被鉴定价值多少钱
因为像 Penny 他有说他之前曾经找过一个第三方的就是然后法院也承认的机构他去想去做鉴定嘛但是中间也有一些蹊跷吧本来那个第三方的组织是同意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第三方组织就跟法院的人建立了一个联系之后然后 Penny 在后来再去问他的时候他就说我们不做鉴定了所以 Penny 自己也觉得这里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想给一个狗做鉴定会那么难嘛
就中间有很多讲不清楚的地方就是说潘尼是不相信法院给这个狗的价值做的这个认定他是希望有一个第三方机构来做的对还是说正常就应该是第三方机构来做其实正常就是第三方因为法院他们自己又没有一个机构没有这种专业能力对对就是只要法院认可的一个第三方就可以了但是潘尼自己找的那个第三方呢
就是法院也没有抗拒但是那个第三方组织自己后来又说不给他做了所以就中间会有一些这样的小波折那就是说到现在就是这个宠物的损失现在在司法上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是吗对司法上没有而且 Penny 这个案子也没有就 Penny 这个案子到目前他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一条狗值多少钱嗯
咱们刚才就说到这个宠物社会管理比较偏向对养宠人的这种限制啊那这个案子不是其实是这个养宠人的受害吗那前面那个管理那方面有关于保护这个养宠人的吗
好像没有我也看了北京这边你看它的名字就叫养犬管理条例管就是养宠的人对它管的就是养宠的人那关于养宠的人如果他们的权益受到损害比如说动物被虐待或者是被投毒其实就是他们
他们就是报警嘛就是找公安嘛然后找了之后其实也大概都是潘尼他经历的这些可能要么是走治安管理处罚要么是民事责任要么是赔点钱拘留的都比较少最多的可能就是道歉给钱因为这个我之前我还联系了一个就通过朋友找了一个他的朋友他那个朋友就是西安那边一个基层的民警嘛其实
因为七层民警它是属于公安机关他们是这个最直接就跟宠物相关的事情最直接的第一手的经手人我就问他你自己过去这几年工作经验里头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儿
其实我发现还挺出乎我意料的我本来以为这种宠物投毒的或者说人宠矛盾的案子会特别多但是像西安的那个以及我自己我还去了我自己租房附近的那个派出所还有 Penny 这个案子就东坝那边的派出所我都去问了一下那些基层的民警都说他们一年可能也遇不到几个这样的相似的事情过来说明他们自己的这个处理经验也是特别少的他们
他们遇到比如说有小区里的人去报警啊,或者说就是咨询他们问这些民警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们自己也有时候也就是只能说,那我去,你得先把毒告诉我是什么,或者说你必须得确定这个嫌疑人是谁啊,他得先找到,就等等这一块他们自己处理的经验也比较少,反正我问了那个西安的那个民警,他们最多遇到的情况是狗不小心伤到了,
或者说吓到了另一个人然后道歉或者赔点钱就这样就完事了那到投毒这一步其实民警的这种处理能力就我觉得比较差的
那这个案子就是能够这个顺利的进入刑事立案的程序就是也跟这个警方非常快速的锁定毒源还有嫌疑人是有直接关系的对那就是说到这个投毒的人其实也是你这次采访一个想要突破的一个点就是关于这个投毒人是一个什么情况啊
对这个投毒人也是我之前前期做资料的时候也是发现没有人怎么去写他们我们其实也很想突破这一块然后当时我是我去了他们那个小区得有三四次吧就可能隔一两天或者说每天都去一下我是知道投毒人具体住在哪的嘛
但是 Penny 就说那个偷渡人那个张建华他其实从二年十月份被拘留开始说是就被关在看守所嘛至少官方给他们的公监法给他们的回复是这样但其实就到现在有两年多了像 Penny 自己也不确定那个嫌疑人是不是还在看守所就是拘留着
然后我就想说不定能在他们小区他家里去找到他然后我就在小区里也会跟其他的住户去问然后去问知不知道这么个事其实我问的人里头估计有一半都听说过这个事吧但是就不知道他们都不太知道嫌疑人具体的情况
然后后来也是潘尼他是在一审开庭的时候因为开庭的时候这个嫌疑人要出庭嘛要讲述他才跟我转述了一些关于嫌疑人的一些信息吧其实也比较少首先他们是本地人然后之前住在通州那边的然后后来这个是业主是吧对是业主之前他们住在通州呢后来这个房子他们买了这边的这个两线房住进来然后
五六十岁的一个男的然后他带着他的孙女其实是住在东坝这边的小区然后他自己陈述为什么要投毒是因为说一是觉得他说他孙女不喜欢狗但是就很简单的这么一句话也没说为什么不喜欢
第二就是他说是自己的他有一个三轮的那个电动车是会放在小区下面停着的小区里头他说他的那个车轮子上面经常会被狗尿他就不开心嘛这是他自己讲的两点然后他就说他自己其实以前在通州那边的时候或者说早年的时候这个嫌疑人他曾经在养殖场里头有干过然后他那个时候就有这个鼠药
然后他说他当年就有毒过狗但是狗没死反正就是嫌疑人的话也是很模棱两可的就是乱说嘛那种然后说到那些然后又再提到这次他可能以为自己下毒狗不会死他说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后果然后他自己其实是在那个
停审的时候是有提,他是去买了这个,服役酸的这个液体嘛,然后把那个,自己吃剩的一些鸡脖子,又给弄碎了,然后再泡在这个液体里头,然后去小区的一些,比如说像饮水机子旁边啊,或者快递柜旁边,那些就是平常,
狗也会经过的地方就投毒投了这些然后就我我知道一些具体的信息是这样但我还是想如果能找到他的家人或者见到他家人呢聊聊从家人的角度去他们自己因为我觉得他们也需要去说一些吧因为他们自己肯定也有自己的困扰嘛嗯
然后我就最后确定他的那个住址之后就去基本上我每次去的时候都要去他家敲门啊去问但是前面几次一直都没有人开门后来我就留了个纸条反正写了很长在他们门上然后也没有人联系我我就想那再去一次呗然后我记得我 1 月 1 号的时候就今年元旦的时候去他家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吧反正我又到他家门口去敲门然后我听到里头是有动静的就知道是有人的因为我听其他的住户说现在住的是那个嫌疑人的女儿嘛她女儿好像是在附近做中介的吧就是一个租房中介
就那半个小时我一直在敲然后里头其实一直有动静但是就是不给我开门然后觉得很微妙的一个气氛就是我们都他肯定也知道是我因为那个纸条已经没了被收走了你又敲了半个小时门对但我也不是一直在敲我就是敲几下然后停几下我就犹豫要不要一直敲下去因为我
我觉得他一直不开门可能就不想见我呗然后最后我想那再试最后一次吧好像都已经过了十点了我想再这么待下去也不是办法然后十点多我就又敲了一下我就听到里头就有点烟的声音就打火机的点烟的声音我就想他是不是已经到门后头就准备给我开了然后我就又敲了一下结果还真开门了应该就是他女儿因为开门之后他就敷个面膜然后刘海还加了一个
刘海卷然后一个手点着烟就是非常那个电影里头那种包租婆的那个样子嘛他开门之后就是说你干嘛呀然后我就跟他说就是我才说了两句其实都不用怎么说他就知道我是谁嘛因为他那个孔呢其实姑且一直在看着我他就说你要我说什么呀反正就是那个语气一直都特别激动
然后他就先关了一次门后来关了之后立马就开说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在人家门口贴小纸条不然我报警抓你反正就特别横的那么一个态度吧就是收到了你的信息对他收到了我的信息然后
他的这么一个拒绝的回应所以然后就碰了又把门关上就很凶的一个态度我就觉得没有办法再突破这一块了所以也就到这了吧我觉得他的邻居呢他的邻居我也有问对他的因为他们一提应该是四户还是五户啊我现在记不太清了反正我把其他几个人都问了一下因为有几户他是
刚搬进去的一个租户对他邻居所以不太了解他但是有一户是就跟这个嫌疑人正对门的这个邻居他是一个老太太他自己也养猫然后他其实有提到说知道这个事但是就是你想问他更多的话他就他门开着也没让我进去嘛就是不说了不说了他们反正你去你去找他们问就行
所以就邻居也没有问到太多吧但是至少这个小区里有一些人反正是有提到过这个小区可能一直也都有一些人就是养宠和非养宠之间的矛盾但是关于这个嫌疑人具体的信息其他人提供的都不多那就是这个小区里头我看你也写到了其实这些养宠人会觉得它不是一个特别友好的一个环境对对
因为我也踩了这个小区里头可能跟本案无关的一些养宠人有的养宠人他肯定也说觉得也还好嘛就是自己养也没感觉到什么太不友好的一些事情但是也有一些人有除了潘婷之外的另一个受害人他又跟我提他感觉到不友好还有一个就是跟本案无关的一个养宠人他们觉得不友好其实主要就是
他们自己也会有反思吧因为这些养宠人他们并不是觉得所有养宠人都是没问题的嘛因为他们自己虽然养狗但他们也很讨厌那种就是养狗不牵绳的然后乱尿乱拉的他们我觉得反而是一些养宠人会非常在意这些规则但是你也不可避免有些养宠人他就是不
不去清理狗食或者说不牵狗生对对对所以再加上这个小区它人口非常密集嘛它本来就是那种有点福利房的感觉然后住的也都是北京本地的这些大爷大妈他们本身对狗或者说对宠物的认知可能就把它当成一个畜生或者是看家的这种
他的认知还是前面几代的然后再加上这些养宠的人可能他们这个小区的空间其实是非常小的就是他们好像三栋围着其中一个小公园他只能在那个地方遛然后每次在那遛的时候其实狗的声音啊叫啊什么的其实都会不同程度也都会打扰到住户吧就是这个矛盾我觉得就是狗叫这一块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算戴上那个嘴套他还是能发出声音的嘛
像其中有一个受害人他的狗也在这次事故里头死掉了他就跟我提到他感觉到不友好就是他自己去比如说牵着狗在电梯里头下楼去遛的时候就会有很多小孩儿
就指着他的狗说臭狗坏狗然后或者是这个小孩的爷爷奶奶就说啊你不要离狗那么近等等就是这些他就会觉得是非常隔阂的一个事情吧但是像我猜的这个受害人他之前也去过上海去过杭州他就觉得上海是至少对宠物还是非常非常友好的在上海养狗那两年就没有遇到过自己的狗被人指着说是坏狗这种情况他感觉那边会更友好一些吧那
那是不是他上海住的那小区比较好呀我也问过就你在上海在杭州住的小区他是不是都高档一点的呀或者怎么但他说也不完全是因为他在杭州住的那个小区他说就已经是算是富人区了他租的但是他还是遇到了他的邻居就是对狗的一些非常避讳的一些行为吧就见到他的狗就要躲着走的那种当然也可能因为他其中有一条狗是比较大的是个萨摩耶嘛
就不是那种小心权会让人觉得那么安全可能也有这个关系他根本就
他跟我解释的,他觉得可能还是上海的这种管理,就上海是他觉得最友好的一个城市,他觉得可能还是管理方面比较民主一些吧,对对,因为他说,比如说就狗症这个事情,在北京的话,你可能只能去找公安机关去给你办,那他在上海的时候,他那两条狗,他就说可以在宠物店里头打完疫苗,或者是做一些免疫的工作之后,宠物店就可以直接给他发一个狗症,就是免疫的工作之后,
那个程序会非常简单很快捷但在北京这边它就那个流程就要走很久而且还非常固定就只能去找派出所他就觉得就从程序上他也能感受到不同城市对养狗人的这么不同的管理的区别那就是这些小区里的这些养狗人他们只能是在小区的那个小院里头去溜狗是吗它附近有一些附近
对附近也有因为我记得潘尼说过他们小区对面也有一个开放的那个公园是可以去就是允许狗进去的他说他当时也是看中了这么一点才在那租了房子
但是有时候就是有一些尤其是像老年犬它可能出去遛就是出去它自己待的时间就不会太长它走不动啊什么的所以我自己是看到它还是在小区里头遛的比较多就在小区中间那一块可能也就几百米的地方就走然后也确实能看到一些狗尿或者说狗屎我觉得这个可能在北京很多小区都没法避免嗯嗯
那就是小区里的这个居民啊就因为这个事情在他们小区肯定是影响非常大的一个事然后又因为 Penny 他一直在自媒体上不断发声其实社会关注度都挺高的那他这个小区的就是你采访了其他的居民就即便是他自己没有养宠物他不会觉得这个投毒的这个事情其实是危害到小区里每一个人的人身安全的吗他们对这个事情是个什么态度
对,我觉得就是像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区里的居民其实在那个偷毒案刚发生后不久还是很害怕的,因为他们一开始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鼠药啊这些,但他们知道这个毒肯定是比较烈的嘛,不然狗不会有了一闻就去世了嘛,因为像潘尼说他们这 11 个人其实都是,
有牵绳出去遛狗的然后有的狗是吃到了那个鸡脖子有的像潘尼自己的狗就是只是闻了一下或者舔了一下鼻子因为狗很爱舔鼻子嘛它闻的时候就可能毒液就或者说有沾到上面有挥发嘛因为有的毒药就是嗅闻就能致命的
所以其实在就住在小区里的不管是养宠的还是非养宠的尤其是有小孩了他们可能就是小孩一两岁两三岁会经常去小区里头玩啊因为那个他们遛狗的地方正好跟那个小区一个儿童乐园就是紧挨着的
因为小区空间比较小嘛所以尤其是这些有小孩的妈妈她们就特别担心自己的孩子手有时候去抓地上的泥巴对对对就还好没有孩子出这样的问题但是接下来估计有半个月吧就在当时头段发生之后大概半个月
就是小区里的小孩就那些妈妈都不让自己的小孩去小区里玩了然后养狗的人呢他们也不让自己的宠物就是在小区里头溜了都会出去去路上和其他公园可能至少有半个月他们小区里头都是有点人人自危的感觉差不多这个时期其实物业也在进行一些消毒啊整理啊等等再加上后来嫌疑人也抓住了然后
之后才慢慢的可能恢复到一个比较平静的状态吧他们小区里头的这些人都没有人跟这个张建华他们家有更深的接触是吧
对因为这个小区它本来也不是说成堆的人一下子就是他们不像是那种拆迁房嘛也是因为这个小区比较新嘛那应该是 1819 年的时候就才有人正式的去住进去它是一个比较新的小区那些那个邻里的关系不是那么快就建立起来的吧
就是这个案子有 11 个受害人嘛好像其中有一个受害人他们有家人在电梯里头就刚好就遇到了那个投毒人的老婆然后遇到就觉得像是他就问说是不是你家投的毒你老公干的这个看他干的什么事
然后那个嫌疑人的老婆就也是非常趾高气昂的就说怎么了怎么了我老公还被抓进去了呢怎么怎么就是他们的态度都是很强硬的对就没有所以他们其实到案发这两年多都没有任何的道歉的行为嘛跟他们这种投毒的行为以及投毒后的这个态度我觉得都能呼应得上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现实生活中也不一定是一个跟自己邻里关系特别紧密的一个人吧
那这个 Penny 现在还住在小区里是吗 Penny 现在不住了他没有办法在那个环境里头再生活下去了所以他案发后不久就搬走了但是也有一些人他还是住在那因为他就是业主 11 个受害人里头大概有五六个可能都是北京本地的那个业主嘛他们有没办法搬就还住在那那
那个 Penny 她这个因为我看她自己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说的就是她这个 800 多天其实是一个弹金节律的一个状态就是她好像自己开始在自媒体上讲述这个经历的时候也遇到过很多人的不理解和很多人产生过这种冲突就是他们这是一个家庭吧
受害人家庭就他们是一个一直紧密合作一起去战斗的这个状态还是说其实大家想法也是不太一样的毕竟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就他还陷在里面那其他人是不是也都各自向前看了就是是跟他的状态是一样的吗
我觉得 Penny 的状态比较特殊吧在这 11 个人里头他是唯一一个从案发一直到现在两年多全力投入在这个案子里头就没有再去过一个所谓的这个正常生活的一个人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联系应该在案发第二天他就建了一个群就把所有小区里头受害人都集中在一起然后也是他一旦有什么进展啊他都会在群里头去公布然后立案等等需要各种材料也都是他在做然后潘尼跟我讲的是其实大家的目标当然都是一致的都希望这个嫌疑人受到严惩然后也都希望得到自己应有的那种赔偿
但是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不少人都是不能说不配合吧但是就是沟通非常非常累至少潘尼这么说因为这里头有一些人可能年纪确实比较大了也不是多岁了然后有一些人可能连只上过小学或者连书都没读过那沟通起来
就比如说潘尼打字发给他们那大爷大妈就说孩子你别给我打字你给我打电话然后再打电话告诉他们可能讲了一大堆之后对方可能还不是很能理解就说那你你给我做就行了所以就这种类似很多这种细节其实潘尼他也是非常非常劳累的吧在这里头就就像你说丹精竭力算是了就像里头也有一些年轻人啊也有跟潘尼差不多年轻人但是
像我踩的那个其中一条狗的年轻人 30 多岁的女性吧她现在就在国外去旅居她就觉得自己不想再陷入那种情绪里头她有点把自己跟过去的回忆隔离的那种状态然后她能接受我采访她也是觉得想帮拍你一下然后也算是自己的案子的一个进展但是她也就只给我一个小时最多最多一个小时然后她不想太久的去谈这个事情觉得太耗费她自己了
但是潘尼他就不是他就会跟只要有媒体院一些采访他都会接受然后他也去一遍又一遍地聊这个事情我觉得在这个回忆过程里头对他也是一次又一次地就是揭开这个伤疤嘛就对他伤害也是很大的
就是他没有选择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但是其他的十几个人有的人像有的去国外了然后有的在国内他就再养一条跟之前一样品种的狗然后起名字也都跟以前一样好像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安慰自己
Penny 呢他其实也有一些新的变化吧像他因为这个案子他后来进展就非常小了他能做的事情也不多可能也就是打电话去问他自己亲自要跑的这个不像是最开始案情那一年他要跑法院检察院啊什么公安局等等就他自己很累但现在他开始有些变化就是他会他也在做一些事情他会做直播可以说也在卖一些东西就卖跟宠物相关的或者说跟
就身体健康相关的一些东西但是他也有讲基本上没什么人看吧因为我也有看过他的直播有时候可能就几十个人然后他说可能在案件有热搜或者是审理期限前后就是关注度比较高的时候可能他的直播间里头才能上千人去看
这个工作做的也没有让她觉得满意她肯定也是希望能再回到以前的自己嘛因为她其实我觉得她本来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一个女孩吧就各种节日她都会过也很有仪式感然后去带着自己的狗狗去爬山啊去看大海啊或者就斤斤计像她说的她自己都走了差不多了带狗走了还有北京的公园只要狗能进来她都会带狗去
就她以前是一个非常活力满满的女孩你自己看她的社交平台也能看得到但现在她就像一个斗士一样反正不管是社会上跟宠物有关的新闻也好或者是一些社会新闻也好她都去关注然后也都能发生的也都会发生就是她反正是天翻地覆的两个人了吧跟她的狗狗中毒之前的生活对我觉得她有时候可能也挺痛苦的
就是那些已经开始从这个事情上慢慢走出来的那其他几个受害家庭啊他们跟狗的情感和 Penny 跟狗的情感是一样的吗我觉得这个如果让我来说的话我也没办法去衡量他们谁的情感更重啊或者是更浅一些但他们肯定都是把他们自己的陈述里头肯定都是把狗当成一个陪伴者家人或者是朋友这种的我踩了一个也有
一个叫黄黄的一个流浪狗吧他应该是这 11 只狗里头唯一一个不是品种的狗然后就是这个狗的主人他自己是一个动物救助者嘛然后他自己在河北湘河那边其实是有这些年一直是自费的在去做救助流浪狗啊猫啊这些工作因为他基本都靠自己退休金吧和他老伴的退休金在做这些事情当时我去湘河去见他的时候反正
他正在喂狗就他一个人在做腿脚也不是特别灵便毕竟年纪也大了嘛我觉得他肯定就跟他提到黄黄的时候他还是很难过就是提到黄黄曾经跟他们家里人的关系都好啊他们家里人为黄黄做衣服啊做垫子做狗饭什么的其实这些还是没办法走出来就还是
就是流泪的这种状态然后自己有时候都喘不上气就是因为他们我觉得就这些养宠人而且都能走到法律程序到这一步他们肯定是跟狗之间那种羁绊是特别深的没有说哪一个人是完全能走出来这种伤痛的然后另一个年轻一点的我说他旅居海外的那个姐姐他也是他
其实看起来好像现在天天去他说他去冲浪啊去海边玩啊去见识不同的世界等等但他还是用一种逃避的方式或者说封闭的方式吧在处理这个事情嘛他就像他说他只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聊这个啊或者说他不想再去仔细回忆他的狗死亡的那个过程都能证明他们跟狗的情绪
情感是十分深厚的吧不像网络上会有一些网友说他们可能就是为了要赔偿啊或者是要这个流量因为有人也是这么说 Penny 的嘛说他就是借着这个事情这么多年就是想吃自己狗的这么狗血馒头就说话说得特别
特别难听但他们可能是这些网友可能是自己没有过和宠物之间这么深厚的感情所以会这么直接的去下一些判断吧反正我也是看看一个机构预测的就是不一定准就是说中国宠物的数量可能在 24 年底的时候就会超过 4 岁以下孩子的总量
我觉得挺惊人的对我觉得这几年社交网站不也说吗就不愿意养就无害爱猫女什么这种就不愿意生养孩子但是就是会猫狗双全的生活等等就我觉得这可能宠物其实确实它能给人提供就那种疏解压力啊就是情绪价值都会有的就是可能未来会成为更多人的选择
对我记得我们之前不是写过一期封面是猫猫狗狗的城市生活吗看过里头也确实就是说有提到随着这种城市化的进程就是猫和狗因为它们本来就是那种伴侣动物吧它其实是
呃那种陪伴的属性是非常强的然后再加上这种少子化其实我觉得另外一方面对应的就是这个宠物更密切的进入到我们的生活里头像我自己我也养了很多猫嗯就是觉得猫能在我很累的时候或者说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去吸一口就会就真的会会有作用哎会能能帮助我这样嗯
嗯它就成为很多年轻人这种情绪压力的一个出口吧嗯现在的中国的这个宠物数量会越来越多甚至可能成为那个以后未来这种核心家庭的一个重要成员就是关于城市里面的这个宠物问题肯定是需要更多的关注的嗯
就像你说的无论是这个宠物管理条例的更新还是执法者对于宠物相关问题的工作力度其实都是需要引起重视的好那我们今天的节目就是这些内容感谢大家的收听对李小杰的文章感兴趣的朋友也欢迎关注我们的数字刊和我们的微信公众号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