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写一首歌给你听来致敬你的阴影人们传颂勇气而我可不可以爱你哭泣的心
女性仿佛天然有这种能力就是无论我们再怎么主观结果看来也还是那么的客观当我直面泰莎这一个案件的时候我觉得我作为女性根本无法从任何程序正义的角度去思考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预设在任何情况之下女性都是有选择的呢在捍卫自己权利的道路上证据既是出路脆弱也是勇敢性侵这件事情天然就是不可能的
不公平的不平等的我们需要的只是我们伤口被看见让不成为一个动词
大家好 欢迎回到八万小时大家好 我是主播二七不是二七十四我是主播泽塔不是泽塔琼斯今天是我们的三八妇女节特别节目祝我们所有的听众妇女节快乐快乐希望我们能够不仅在今天这个节日里面吧
更能在往后的每一天里面都能够感觉到自由和友好这种友好呢既来自于社会的大环境也来自于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来自于每一部文艺作品每一本书籍也来自于我们女性的彼此就这么约定
这几天路过我们这里的一个商场外利面那个大屏上面它显示着三八妇女节的宣传标语我觉得是不是这几年因为公众场域中女性话语权的一个提升越来越多这种标签化的词语被拿掉了对就是原来那种拿猪蹄来比喻女性的现在已经见不到了
那个太恶臭了有点对我觉得是记得两三年前三八妇女节还曾经被宣传为是女神节就是好像说三月七号是什么女生节然后三八才是妇女节对对对然后学校里面男生都要给女孩子买
一朵花然后还有拉横幅什么说你们是我们的女神之类的就仿佛得到他们认可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今年商场的标语写到祝你成为敏感一点也无妨的女性我们不要什么女神节女王节女生节请把妇女节还给 3 月 8 日因为妇女没有平剃没错不论商场是否他想要迎合女性消费者
还是想怎么样但是最起码他有在正式这个节日吧没有写出什么歪门邪道的文案对现在不管是媒体还是各种广告吧我感觉上也都相对来说更加谨慎了对于这种方面的这种题材和一些措辞他们其实都感受到了一些舆论的压力在做这些决策的时候感觉到是经过了一定的思考
总体来讲是比以前要少很多很多那种奇怪的东西了这是我们的进步这也是我们女性在这么多年的公共场域的抗争中获得的一点点进步吧也是我们通过不断地争取话语权对抗不公正的待遇对抗一些不礼貌的定义和话语得来的成果我们要为自己鼓掌
人们传送勇气而我可不可以爱你哭泣的心包括今年吧我们也都很欣喜的看到在电影院线方面很多属于我们女性的电影正在上映我们也拥有了在这样的一个节日里面去选择女性电影来观看的时刻对我觉得这很好这是一种非常好的过节的方式在上周呢
我和泽塔去电影院看了我们今天要谈的这部电影《初步举证》是的我们又去做女性主义作品本地的线下调研了对我们这次依旧选择参加了当地的这个观影团的活动并且这个观影团它没有明确说是那种女性的观影团对有限制性别对因此我在开场前就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一场的男女比例几乎几乎几乎 95%以上的都是女性嗯
只有稀稀拉拉几位看得出来应该是陪伴着女朋友或者是老婆来观影的男性观众对 这又是一次了不起的田野调查而且还是我们认为在观察到的在女性主义的作品线下的现场当中
其实女性占比最高的一场了对在我们开始这期节目之前我们还需要另外多说一句就是本期节目将讨论有关性侵暴力性骚扰等相关的话题如果你感觉这些内容会引发你内心感受的波澜那么可以选择不再继续听下去了
那么这次的观影体验我觉得如果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高能对 我的心脏一直在砰砰跳对 看完之后我们两个人走出电影院之后互相看着对方的时候都可以从对方的眼中去读出来对方还扔在那个震撼之中没有走出来那二期来先简单的介绍一下初步举证这部作品吧
首先这是一部长达 109 分钟的独角戏这非常了不起而且是给我们一个话剧舞台的观众视角让我们能够完全的沉浸式的观看这个 Judy Cuomo 的这个表演差一句我是从 Killing Eve 的这部剧的第一部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的原生粉丝这一次我对她真的不
不仅是爱是一种尊敬我觉得它太了不起了对对对就是在 2 月 28 号上映的电影《初步举证》呢是一部聚焦司法体系与性别议题的舞台记录电影剧本是改编自澳大利亚的剧作家苏西米勒他的同名独角舞台剧 2022 年在伦敦西区首演的这部剧是一部独角戏嘛所以说他不可能有其他的演员他就只有女主角泰莎一个人
泰莎呢在这部电影当中她是一个正在经历她职业生涯的上升期的这么一位优秀的辩护律师她在法庭上是那种思路清晰专业冷静的律师她也曾经用她的技术她的知识帮助她代理的性侵嫌疑人脱罪然而
当他开始在职场上遇到一个类似于像是办公室恋情的时候一场意外的很难界定的性侵事件就从此颠覆了他的世界他从被侵害到真正的站到终审法庭经历了 782 天的等待和煎熬而这个 782 天是原剧作家在考据过很多法律事实之后得出的一个性侵受害者
得到终审审判的一个平均时长就是只有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可能被侵害的受害人才能得到一个最终的结局最终这个女主角泰莎她是被迫在法庭上自证清白她被拷问被怀疑那个往日风光无限的辩护律师如今就卸下了身份的铠甲仿佛走入了当年那个她对面的那个被侵害人的世界与所有的性侵受害者在一起陷入了一个叫做举证责任的困境
他这部影片是通过法庭辩论中合理怀疑和性同意等等法律术语的之间的博弈去批判法律程序当中隐含的性别偏见非常切实地体现出了受害者需要为创伤自证完美的这么一个荒谬的现实就是这部影片的英文原名叫做 Primafacie 是拉丁文术语嗯
在英美法系的语境下面他就意味说通常情况下原告在起诉的时候需要证明自己是有表面证据的而这场官司是一个值得打的官司法院才会受理这个案子就像电影中所涉及的性侵案件一样
控方需要在诉讼的初期去提供足够的证据,否则被告将免于举证责任。比如说原告他需要证明他自己是没有同意进行性行为的,而被告需要反证,比如说自己是否是处于一个醉酒的状态下去做这件事情,或者是双方这两个人之间他们有没有实际的这种交往关系等等,他通过反证去推翻初步推定。我们换句话来讲,prima facie 可以…
看作是法律体系中程序正义的一个基石吧是基石也是保障程序正义的一个效率的关键工具但是呢同时通过这部电影我们也看到了在这个既有规则中是普遍存在一些矛盾的我不知道泽塔看完有没有那种印象特别深刻的片段
我只能说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从一开始进入这个电影就已经被朱迪的演技给抓住了就是你可以看到他扮演的泰莎他是如此信任这个司法体系我们几乎是可以凭着自己月片的经历一秒钟就猜出来在这之后他一定会
栽倒在这个他深信不疑的理想王国之中就像我们每次都是一次次的寄希望于出现奇迹但是最后又陷入了失望是一样的对然而我觉得非常巧妙的就是编剧他设置了一个非常非常极端的案例就是第一次两个人发生关系是在办公室里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在泰莎的家中
那么前两次泰莎是同意了的但是最后一次她没有对第二次和第三次这个性行为之间的间隔时间是非常短的对就是这种最最难定义和最最极端的案例她把它拎出来单独讲了对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在看的时候你可能就会非常 confused 为什么说第三次她反倒不愿意了
就我觉得这就是编剧设置的一个陷阱就是对观众的一个考验对因为我们在日常的生活中就是我们看过类似的案件的时候我们都会陷入一个思维定势为什么前面可以但是之后就不行了就是这两者之间准确的分野点到底在哪里就泰莎她有没有明确地表达出自己不愿意了
或者是他有反抗吧你看我们就不自觉的就去要求一位受害者去反复的证明自己是对的首先这件事情我觉得就是因为大家天然的对这个人他是不信任的这就让我想到了一个印象很深的片段就是泰莎她从背景的那个书架上面拿下了她之前处理的一个性侵的案子那个女生说我告她不是为了获得任何好处我甚至从来不想站在这里
我只是不想其他女人再受到这个男人的伤害当时泰莎就是职业性的我感觉就是陷入到了一个制度框架当中她受过专业的训练她知道如何能够在法庭上非常专业地处理好这一切但是当她听到这个女性这样说的时候她愣住
其实我们知道在后来这一切都将和泰莎的亲身遭遇形成互稳其实我们的法律系统一直都是在强调程序正义和实体正义相结合嘛感觉近几年来会特别的去强调程序正义嗯
因为之前在这方面的薄弱确实也是造成了不少这个冤假错案的产生嘛包括我自己也是学过法考我对于程序正义也是认为应当我们要去进行维护的但是同时我们也意识到说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在实质上它就会产生冲突是的
但是当我直面泰莎这一个案件的时候我觉得我作为女性根本无法从任何程序正义的角度去思考对因为她前面会给出一些她的日常生活日常的工作你会觉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因为所有的受害者所有像泰莎一样的受害者都是在追求结果上的正义的
而程序正义是程序的制定者和维护者所追求的在这个层面上来说程序正义或许它就是一个陷阱它有时候是虚伪的也是作恶多端的其实我非常理解你的这种困惑或许你和泰莎一样对这个体系产生了一些怀疑对吧或多或少
截至我们录节目的这会儿豆瓣已经有 7 万多个人给这个影片打了分而且分数高达 9.6 我就很好奇有没有男性观影者的视角或者是女性的差评嘛我就开始翻影评让我看到一篇
全文可以说颠三倒四表达了对于这个电影的厌恶他说编剧是在蓄意的在叙事上抹黑故意夸大了父权制社会的压迫还说到我身为一个男性但是我可以共情女主也有不少女性写的影评认为我们在极度赞美这类题材的时候会使得女性的处境更难因为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表达会挤压本就不多的话语空间对我也有看到不少女性说看完电影之后和自己想象的结局是千差万别的
因为他们一直在期待一个反转嘛对就是泰莎能够赢得这场官司或者天降一个什么神奇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一切可是影片直到最后一秒钟这个反转都没有来临因为我觉得只有这种绝望才能让我们每个人都切身的感觉到那种无力
对但是就像刚才你上面说的我并不认为一个男性能够设身处地的去共情一个女性的处境当然事实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共情到另外一个人对因为和性别是没有关系的对所以我们大家真的诚实一点就是在舆论场上都不要去用什么我身为一个男性我可以去共情一个女性这种话来包装自己它没有意义也太容易被拆穿
对 我们作为女性我们也从不试图去共情另外一个性别我们只想就是说体察人与人之间的这种互助和温情对啊在看完这部电影之后看到了这么多的打分和影评我只想说女性创作者们大家都是好样的我们已经做出来越来越多的东西让全社会的人关注到这些议题加入了讨论其实我们从不希望只接纳持相同观念者我们愿意敞开心胸听所有人的表达
无论如何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对对对而且在八万小时前期的节目当中我们也探讨过女性主义作品探讨过女性创作者会不会不自觉地带入男性或者说是主流社会的视角如今我们就看到了这样一个极端的案例就是这是一部女性编剧撰写的女性独角戏它极端地放大了女性的自由表达权我们看到了在这个可能性当中作为女性的极端主观视角之下
是如何呈现这个世界和环境的,是怎样还原事情的原貌的。我发现女性仿佛天然有这种能力,就是无论我们再怎么主观,结果看来也还是那么的客观。所以我就感叹,当一个女性完全用主观视角去讲述事件的时候,既不需要担心自己是否需要时刻保持理智,也不必考虑自己是否是中立,我们就可以自由地去表达。
根本就是很棒的因为在极端的主观呈现之下我们作为观众隔着电影屏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语言的障碍我们依然能够切身地感受到真实世界的压迫至于那些什么小心翼翼的理智那些什么如履薄冰的那种克制反
我们就需要这样的表达就开始比较脏话了确实我甚至觉得说这样的表达是不够的就我和文琪是一个观点再多的女性视角都是不够的因为我们现实生活中现实社会中我们充斥了太多的男性视角我们天然就认为那些视角是对的
却没有想到这些其实都是男性社会赋予我们的所谓的甜蜜的陷阱对把你放到那个第二性上面然后再开始安抚你
对当然就像二期昨天发到咱们那个群里面就是南方某地广场大屏的妇女节标语一样很多人还是停留在如果你可以继续沉睡那为什么要把你叫醒的阶段很多人还是可以在写出女性两个字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就打上了引号我不懂给女性两个字打引号到底是什么逻辑我觉得我们必须要承认我们自己的这个阵营我们的
步伐都是不均等的因此我们更需要更加多元的女性视角既然有人催着你回家当娇妻那你就得允许有人把你拉出泥沼吗没错
那初步举证中所涉及的这种性侵案件嘛其实直接就指向了法律中的一个制度也就是性同意制度我们在之前聊电影好东西的第一期节目当中其实也是浅浅的有提到过这个制度当时我们有说过希望广大的男性能够意识到当女孩说 no 的时候那就是 no 不是欲拒还迎也不是在和你 flirting 性同意制度这个词儿
其实是从西方法律当中执意过来的对我们本身是没有这个专业词汇的是随着妇女解放运动的兴起同意与否才开始成为性侵犯罪是否成立的判断标准而过去的漫长岁月当中是没有人问过妇女是否同意的
而且我觉得这个标准应该会继续不断的进行演化和进化是的 是的那么我们这期节目呢也访谈到了一位正在律所职业的年轻女性合伙人同时呢也是我的好朋友是绿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星星 Molly 下面就让我们来听听她对于这部电影以及在中国内地性侵案件的司法实践当中的一些看法吧所以说 Molly 先跟我们的听众认识一下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哈喽大家好很荣幸参加我好朋友的节目我是学习法律专业的第 13 年从事律师行业的第 8 年恰好也在英美法系的法学院读过研究生所以说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你肯定在感触和感官上和我们普通的观众又有一种深意层次的感受吧是的是的因为电影的前半段对于法学院的精英云集
以及庭审过程他的背后的心理状态以及环环相扣的庭审展现是非常精彩也是非常真实的在读美国法学院的时候呢也往往会被来自不同国家的精英法学生震撼到就真的像电影当中他那种体验是一样的
没错没错更何况是作为一个异国小镇座体家非常能理解泰莎的心态以及她想要成为那个三分之一要在背后付出多大的艰辛和努力是的在这个初步举证的这个电影当中她其中泰莎作为受害者她是被反复质疑她的可信度的是不是她在这个陪审团的眼中她的反抗
不够明确以及他说不的时候并没有非常的坚定呢其实泰沙他最初展现的也是一个法律游戏当中的赢家的状态他在庭审过程当中也曾经非常冷静地质问过性侵的受害者如果你真的反抗的话为什么身上没有伤痕呢但是当他自己面临同样的侵害时才意识到
因为你身体的反抗并非总是以暴力痕迹为证有时候沉默也可能只是恐惧和生理的压制而非默许其实身体的僵直是受害时的正常反应包括他后期回避受害现场和加害人也是即便是在他自己非常温馨的单身公寓里面
他也是回避再回到那个现场当中去因为我想在于受害人来说每次回忆起而且是仔细回忆那个受害的过程其实都是比受害更加一层的这种深层次的心理上的伤痕没错刚才提到关于是否反抗这个问题其实在大多数的性侵案件当中基本都是熟人作案在没有设防的情况下受害者根本来不及
不及消化现状可能侵害就已经发生了在我国的司法体系当中反抗行为其实是存在多元化的认定的它并不要求被害人必须是激烈的反抗我们这里需要先点出来一点就是法律规范的核心它在于是违背妇女意志只要是行为人采取了足以压制削弱被害人反抗能力或者意志的手段即便是被害人并没有表现出激烈的反抗
对 不仅如此
因为有的加害人他会以一些报复手段或者是一些胁迫手段要求你来就范比如说常见的是被害人会因为被威胁公开私密照片而屈服这都可以被认定为违背意愿明白了其实我们之前在 2023 年的一本杂志当中去读到过 70%的人类在面临性侵等威胁的时候
都会出现这种僵直静止以及大脑荡积的这种状态其实这是一种人们为了生存下去为了趋利避害而产生的一种非自愿的反应它有时候是生理上的反应并不是说在心理上他就不去反抗这件事情他的意愿其实是在可以在后期进行追认的是吗没错在当下其实你是很难像你平常反应的那样就你可以去反抗你可以去用你平常的力量去对抗加害人这是非常困难
我们也可以看到泰莎在后期经历那个交叉询问的时候在那个环节里她那个法庭等于说是在用放大镜无数倍的放大一个在泰莎脑子里已经演变过无数次的一个环节成为了她在整片当中一个最难熬的阶段我们也看到朱迪在整个演出当中她几乎是调动了她全身的肌肉和情绪去演出了那么一幕然后让我们
所有的女性都感受到自己正在身处那个困境当中非常非常的为她揪心她这个过程就是必须要要求受害人将这个过程完整的详细的事无巨细的阐释出来吗泰莎这个过程的呈现确实是非常残忍的当然在我国的司法事件当中审查更关注被害人陈述的完整性细节一致性和是否符合正常的生活经验
比如说他能不能自主陈述一些非亲历而不可知的细节例如案发现场的特征加害人的身体特征等并且呢我国会结合物证和证人证言等证据来印证这个陈述的可信度那如果是像电影当中他已经被看到了和这个侵害他的人一起非常亲密的一些举动是否在别人看来他们就具备这种谈恋爱的可能性呢嗯
这种可能性一定会被辩方律师加以利用的但是呢我国一般不会出现被害人出庭的情况而且与英美法系不同的是我国采用的是侦查中心主义模式在案件进入司法程序后由侦查机关全面的调查勘查现场询问受害人和嫌疑人在这个环节当中呢是需要受害人来陈述整个过程的
但是在之后的司法环节主要依据的就是侦查机关搜集到的证据而像泰沙英美法系国家当中呢是需要被害人出庭作证的他需要接受控辩双方的交叉询问而这个时候辩方律师往往会采用像电影当中攻击式的提问方式来削弱他陈述的可信度而这种庭审模式
一定会给受害人带来比较严重的心理负担其实是一种二次三次的这种心理上的防线的去攻破他没错而且性侵它本质就是对于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打击在性侵发生的当下很多受害者都会产生
可能要死掉的这种想法就濒死的感觉对它可能会为了自我保护来屏蔽一些当下的感知所以就会导致记忆往往可能是不清晰不连贯或者是缺乏条理的就会被认定为不可信
其实你看我们在这个电影当中也看到辩方律师要求他说出对方的双手是怎么分别钳制住他的又能同时捂住他的嘴这个东西在于他回过神来去回忆的时候他其实是忽然间的一个惊醒他 700 多天没有想明白这件事那一刻他想明白了就非常非常的令人
震惊震惊是的对那一刻也非常的震撼我因为他在这 700 多天的时间当中也许一直在脑子当中演练如何交叉询问但是确实是庭审当场才突然惊觉他是双手交叉过头被扣在床上
这种被伤害的感受是真实的被迫害之后这 700 多天的心理重建也是艰难的但是这些受害的细节往往会因为当时的应激或者是自我保护没有办法回忆的详尽确实在一些真实的强奸案件当中也会有类似的律师意见
比如说被害人在笔录当中称当时我的裤子被拖到了大腿的位置他趴在我的身上我正面朝上躺在床上他在我的两腿之间像这样的陈述可能就会被提出质疑因为当时的天气比较冷所以受害人穿的一定是比较厚而且他穿的比较紧身的情况下如果你的裤子没有被完全脱掉男方是没有办法
趴在被害人身上发生性关系的,从这种细节去推测这个陈述的真实性,其实听起来是非常残忍的。而且在这个众目睽睽之下,在于这种,其实我们说女性还是生活在男权社会的凝视当中,在法庭这么一个严肃的环境里,需要陈述并且放大一些如此私密,如此令人感受到伤害的细节,其实确实是太难了。
太不容易了是的这就是法律在用男性视角的理性标准去衡量女性创伤后的一些证据问题在现实当中呢司法实践其实更印证了这一点英国司法部的数据表示仅有 1.5%的性侵案件最终定罪而美国反性暴力组织统计每 1000 起性侵案中仅有 25 名施暴者入狱
这简直是相当于几乎是没有因为我们之前看那个思想验证区域的时候其中也说到韩国一年有两万四千多人是刑事案件的受害者然后让大家来猜其中的女性占比最终是超过两万名女性相当于
差不多 90%的刑事案件的受害者为女性其实我们可以想象在韩国那么一个社会环境里女性能够遭受怎样的刑事迫害呢其实我想大部分应该就是强奸和故意伤害是的这是一个如此高发的犯罪但是定案率却如此之低
所以其实也提醒大家最重要的就是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因为强奸往往是与故意伤害甚至是故意杀人同时发生是的在权衡之下我们首先要选择的就是生命如果没有办法逃跑的话一定不要激怒犯罪嫌疑人因为我们知道在体力和这种身体的机能方面很大程度上我们其实是和男性不是在一个等量级上的我们
其实做很多反抗是无力的反而会去加剧这个伤害的过程没错我们可以利用熟人关系进行暗示或者在交谈的过程当中呢提起现实中的工作亲属关系邻里关系等我们要用这种方式来要求对方停止惨罪行为
那你结合你过去的这些办案的经验以及你自己的这种职业的身份可以来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在真的接警之后我们的民警会以怎样的一个方式和流程去帮助被害人在时间当中呢出警之后办案的民警会询问受害人身份信息你和加害人的关系案发过程有没有威胁胁迫等等这个时候有些受害人可能会感到非常的耻辱和委屈但是
请一定务必调整好情绪讲清事情经过在询问之后呢办案民警会进行取证所以呢也要尽量保存好这个沾有犯罪嫌疑人体液的衣物一并提交作为佐证这个之前的询问笔录和后期的佐证
都会在庭审过程当中进行提交当完成了这些之后呢恋爱侦查和移送审查起诉就都不需要受害人的直接参与了那还是挺好的就是说其实你需要面对的只是那个询问你和帮助你的那个民警他有可能大概率还是个女民警是吗嗯
是的如果有条件的话也可以尽早的委托律师筹备附带民事起诉要求赔偿在法院的审理阶段呢也可以在法官的主持下来协商赔偿事宜而且在各个环节也会对于妇女有相应的保护其实我跟 Molly 也认识很多年了我觉得你是一个就是各方面都很旺盛非常有能量的一位女性如果从你的感性出发的话你看完这部电影你的首先的第一种感觉是什么你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
想跟大家分享的是即便我是一个可能自诩体力和精力都很旺盛的女人但是也曾经在面对性骚扰这种问题的时候体会到了生理上没有办法抑制的反应当下会非常想要呕吐的感觉之后也会立即想要逃离见到那个人就会
立即想要逃开那个现场就是希望她永远就是死在一个角落里不要再出现了是的所以说对于泰莎在之后就即便她是一个如此有职业经验的女律师在她之后的一些对于现场的处理和证据的处理上没有保留好一些关键的证据其实我是非常能理
因为在那个时刻他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一位律师他其实尊重的还是人的一个本能是的所以我也慢慢的去原谅了当时我一些没有办法理性去处理的
一个状态我觉得那也是可以那也是合理的那也是可以原谅的是的但是其实我想跟女性朋友们说的是我们作为女性其实是从第一次例假开始就有处理血迹的经验从还没有成年我们就早已学会了如何和脆弱相处所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首先要保护好
同时呢要勇敢的留下证据在捍卫自己权利的道路上证据既是出路脆弱也是勇敢在我们害怕站出来的时候或者害怕面对的时候要告诉自己可以跟未来的自己借一点勇气跟力量因为对未来强大的你来说现在这点勇气根本不算什么
好谢谢 Molly 来到我们的节目然后也非常感谢你专业的意见也希望你下次能够给我们来一期女性法律工作者的干货输出好的谢谢我亲爱的朋友们也很高兴认识大家
那么在观看初步举证时你可以直观的就感受到法庭一个主要的辩论焦点是集中在泰莎是否同意了性行为而在这个争论的过程中我们其实会发现整个性同意的认定过程它本身就是存在暴力的也就是我们说的受害人会在这个过程中遭受二次伤害
对这就是我们今天想谈的认知暴力这种通过否定扭曲或者压制他人的认知能力来巩固自己权力结构的暴力有时候就是隐形的是我们看不到的对在这个层面上来讲法律语言是否天然就具有性别偏见呢我认为是的就像我们在看泰莎的叙述当中看到的
整个法庭的组成从法官到律师到检察官公诉人都是男性陪审团有三名女性但是泰莎并不确定她们是否会支持自己在这种几乎全男语境之下去攻击一个男性几乎就是以卵击石你的这个权力的悬殊太大了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而且那种压迫
对于一个女性还是非常巨大的对就是我们不用去太多的设身处地的去想象我们只需要去看那个电影当中呈现给我们的那种状态我们就能感受得到而当我们反向思考一下在当时法庭的交叉询问当中辩方律师对于泰莎记忆的那种质疑恰恰就是在追求一个完美受害人的出现我觉得对应到现实生活中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完美的东西呢
就是人生下来他就是不完美的甚至我们说完美这个词都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来进行自我剥削和剥削他人的对我觉得在这里我们就不得不引用戴景华老师在初步举证的一场应后讨论环节中提到了一个观点就是完美的犯罪和完美的受害者本身就是父权逻辑下被想象被制定出来的所以当我们的女性进入到这个体系的时候完美根本不会出现无论你怎么做
你都难以符合那套既严苛又荒谬的标准因为那个标准它左卡右卡总会把你卡在这个标准之外对同样的我想到了麦克金农在《迈向女性主义的国家理论》一书当中他有提到过类似的理论就是我们现行的法律术语当中其实早已隐含了法律对于完美受害者的一些预设比如虽然我们说性同意是认定性侵与否的一个标准但是我们忽略了性侵的本质根本就不是什么同意与不同意对
而是对于个体的暴力与侵犯是的在这里我不禁会认为同意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具有暴力性的他默认了一个女性有能力在所有的情境下都做出理性的选择从而无声无息地将性暴力归咎于女性你判断失误了就是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预设在任何情况之下女性都是有选择的呢我在日常生活中我就会无数次经历一些非常无力的时刻嘛就是当你进入到一个关于女性被家暴的讨论的这种议题的时候总会有人说这个女的也是她明知道自己会被打怎么还就往前凑啊也会有人说她被打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嘛其实
这都是在预设女性必须是一个完美受害者,你必须是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而被打了才可以被叫做是家暴。一旦你在之前做了任何可能导致自己陷入被打风险的事情,家暴自然而然的就拥有了其正当性。对,我们所说的可怜之人往往就是他自带了一些权力地位不对等的眼光,因为这里面我们仔细…
分析一下它有两个伪命题第一就是我们假设世界的运转机制是绝对公平的第二我们都觉得自己是天然具有公理心同情心和理智的这个公正世界假设是社会心理学当中的一个概念是心理学家梅尔文·勒纳在 20 世纪 60 年代就提出来的他认为人类倾向于相信世界是公正的个体所经历的好事或者坏事那都是他们应得的
这种信念帮助人们去维持对于环境的控制感和安全感所以当人们目睹不公正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就会产生一些认知失调为了减少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种失调的感觉人们往往会选择重新解释这个事件认为受害者是应
是的
你像表现在泰莎身上的话就是她在上庭之前她说她需要反复地去回忆当时的情况她害怕遗漏任何一个微小的点就像刚才我们的嘉宾 Molly 说过的其实人在那种濒死的或者说非常危急的情况下产生的记忆其实都是断的
都是不连贯的都是无法被考证的因为当时人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大脑是不受控制也不被信任的在泰莎认为自己已经无懈可击的时候却在庭上她遭受到了辩方律师的质问质问她是否进行了反抗以及整个反抗的过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就像你刚才说的其实记忆它就是会出错的
我觉得法庭需要承认这一点但是法庭它就是看的这种非常直接的证据这种对于受害人记忆的质疑就是为了粉碎完美受害人而存在的也正是我们刚才所说的认知暴力的一个主要的表现形式吧
当所谓的我们说的性同意简化成了一个明确的可以被验证的行为其实同时女性的身体就被物化了她被物化成了一个证据的载体对对对女性的意识也被物化了因为这个意识被当做一个不可考据不被信任的证据嗯
就像电影当中泰莎被辩方律师去质疑反抗的过程以及刚才我们听到的关于 Molly 所说的那个被侵害者的裤子退到了什么程度以及这样的程度是否可以让施暴者完成身体上实际侵犯的动作等等等等这些东西不仅仅是对女性在身体上进行解剖式的这种检查还是对她们精神进行了一个极大的损伤式的这么一个考证甚至我看到过更夸张的一种情况哈
就是一个受害者因为羞耻他没有及时的去报案反而延迟了这个报案时间这种经历创伤后的一个合理的反应都会被大众曲解成为说他捏造了案件没错就是我不相信有任何的人在这种极端的创伤和危险经历之后能够迅速的恢复理智回到我们的人类的社会运转规则当中这是非常不可能的
不切实际的一个想法就像泰莎这样一个精英女律师她在这个规则当中她玩得非常的好她都在遭遇性侵了之后她去清洗了自己的身体冒着大雨去打了一辆出租车想要回家她其实在车上很久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就是她的人和精神已经解离了我们就觉得她在当时的那种状态是非常非常真实的而当我们用这种轻松的看客的心态去看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说那你为什么闲了这么久才报案你为什么不立刻就去呢对吧而且我相信没有一个女性我们可以这样说没有一个女性可以非常坦然非常轻松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去接受那个妇科检查
就妇科检查那个椅子我想是所有女性的噩梦对而我相信在性侵案件中取证的过程绝对会比普通的妇科检查艰难的多痛苦的多这其中掺杂了更多的心理层面的压力更别说延缓报案了就算是到了取证环节我相信还会有很多女性因为内心极度的排斥和不适拒绝去取证当然这些也会被认为是心虚或者是懦弱总之这方面对于受害者的体察和关怀我认为太少太少了
然后另外一种认知暴力我认为存在于权力结构的隐形压迫我觉得我们无法忽视的一点就是法律是基于男权社会创造出来的刚才也有讲过它必然从根本上就是维护男权社会的产物我们可以说它不是维护男性的
但是它必定是维护社会的产物必定是维护一性恋父权制的机器对 我想说在这种权力结构之下女性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本身在经济上依赖于男性或者说在精神上被男性长期的进行控制吧导致他们在亲密关系当中
表现出了同意她只是表面上同意了这是一个很模糊的地带而且我认为很多女性在当时不同意的情况下事后也会反复去劝说自己麻痹自己认为当时自己是同意的对这都很难去查证就像我们近些年来才被拿出来反复去讨论婚内强奸啊什么的其实都是很难举证很难被认定的事情
是就是因为法律是这种权力社会的一个产物嘛所以它就是会忽视结构性的暴力的影响你像长期被 POA 的女性你能说她的同意就是真正自愿的吗对呀在这个层面上性同意制度可以继续拿来成为法庭的一个佐证吗
就是法庭是否应该充分地考虑这种结构性暴力的压迫对于被害人认知的一种扭曲呢因为很多女性长期在家庭或者社会结构当中处于第二性长期被操控她的意志导致了最后很多女性在这种环境下听不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对 觉得男的说的都是对的对 这太正常了
我们假设所有的人都是同等的理智同等的觉醒甚至拥有同等的认知水平和稳定的情绪这本身其实就是一种认知上的暴力我突然想到就是守护解放西你知道吧我知道你爱看那个他有过类似的一个案子有一个男的嗯
当街暴打自己的女朋友用脚踹拖着女的在地上走进了派出所之后这个男的一直说我喝酒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我们两个可能是小争执了一下吧然后女生其实一直也觉得这不是一件大事她甚至跟民警说这个男的他只是喝酒了之后才会这样他没喝酒的时候对我挺好的
当女性警官提示了他相关的风险之后这个女生仍然说我觉得他对我的暴力只有这一次了我不觉得暴力还会发生在我身上好吧最后的结果就是女生她没有追究这个男的任何的责任我真的
我看了之后我太无语了我不知道这个男的到底哪里好啊就是怎么给女孩子洗脑成这个样子的就是即便被他当街拖在地上打这都不是事吗我还刚刚听说了我身边的人说了一个事跟你这个还有点不太一样
他就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跟我说在大街上看到了三五个那种初中大小的男生把一个女生往雪地里摔因为我们这不是前两天刚下了很大的雪吗对而且是一个人摔完了另一个人接着上我就不可思议我说你报警了吗他说没有啊我离得很远我没有走过去但是我看着他们出手挺狠
我就非常疑惑不解我说你可以不直接过去介入我说你至少可以打个 110 吧结果这个人就说我觉得这女孩有问题说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跑呢她跑了不就完事了吗她被打一定是有理由的对我非常错愕我就是我面前也是一位受过教育生过孩子的成年女性她为什么能将一幕暴力的悲剧解读成这样呢我就觉得我可能一直以来对我身边所处的环境也是一种默认对其实这也是我的一种懒
我没有认真的去钻研过每个人对于每件事情他具体的看法我觉得这就恰恰说明了一种隐形的认知暴力就是说在我们公共场域当中在我们日常的评价体系当中其实我们都往往在模糊这些焦点或者说转移一个焦点我想到了上个月末刚上过热搜的一个案子嘛
就是发生在陕西的一个杀妻案手段是相当残忍的就是当我们在热搜上看到这个案件的时候在整个舆论发酵的过程中令我觉得非常不适的一点就是我们的媒体几乎是用了可以说是相当轻松的词语将一个非常残忍的
对 大家都是在猎奇对 以故意杀人罪被起诉却被媒体用话语权变成了一种过失其实我不懂其实这是不是在法律当中是相差非常大的两个概念那当然了你故意肯定是你从本质上就是你要杀这个人嘛你的过失是我不小心才杀了他吗对呀 我不知道
媒体究竟是否有这样的倾向但最起码在我看了那个热搜标题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这个案件性质这么恶劣你必须在进了标题向下翻看到网友们在发帖子或者说有其他的截图来佐证之后你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就是要不是我朋友大概给我讲了一下这个案子的大概的情况嘛我点进热搜了之后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嗯
我根本不知道这个男的是用了怎样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他自己的妻子还当庭辩称说我只是喝多了我只是不小心这时候就要引用守护解放系里面一个警官的话了就是你哪有那么多不小心啊人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可能头脑一片空白的如果你真的头脑一片空白你就不会做任何事对当时我看到他说自己是过失
我就一直在苦笑就太拙劣了就是我们竟然能够允许一个人这样的戏弄我们就是这样的不把我们民众的理智当理智我感觉到媒体成为了帮凶整个社会当中麻木的看客们就推动了这个帮凶的一举一动
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类似的新闻其实多多少少都会存在这样的情况要不然就是报道的太不详细要不然就是报道的太过详细对你说这点我就想起来我之前在关注那个电视剧《漂白》不是说也是改编自一个真实的案件但是很多人后来在说因为那个
改编的过程当中他们改变了一些人物的名称把那个真正的凶手名字安插给了那个受害人的父亲对非常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一种改编方式我觉得他是有点在美化凶手的感觉非常强就是因为他把那几个连环杀人犯对他变成了叫什么杀人 F4 天团对对对
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同时又觉得非常非常的不可思议并不是说什么小作坊网剧之类的对而且请的都是些大牌演员对而且他还突出去表现了这些受害的女性都是性工作者他们会天然默认这个东西当中带一点风流带一点花边他们受害是有一定合理性的对就是在合理化这种残忍的残暴的这种施暴的连环杀人手段
嗯除此之外媒体还会刻意的引导公众去窥探受害者的私生活似乎大家都在等待着那个完美受害者被拉下神坛的那一瞬间对就是换句话说公众对于受害者往往就是寄予了一种守真的道德期待嗯
你为什么穿超短裙你为什么没有做好自我保护你为什么要把那个男人带回家因为这种道德期待的存在舆论就偏向于去认为受害者对于性侵案件的发生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一定责任的其实我们后来也看到了关于这个初步举证当中这个女主角泰莎她也是其实基于一场暧昧她其实也像是我们
在这种日常的工作和生活当中非常平常的一个期待着美好恋爱的女孩一样她在酒吧约会了之后把这个男的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她点了浪漫的蜡烛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期待着一场正常的美好的男女欢爱但是突如其来的变化就是一场侵害带给她的是这个身体心灵事业甚至是她自己法律的信仰这种多重的打击
而我们就是作为观众看过了他这么纠结和漫长的抗争的过程之后我们能说这都是他活该吗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说不出来对就是我们没法代表公众去对受害者寄予一种零道德瑕疵的道德模范的期待这是不合理的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们反推出来完美受害者就是不存在的他夜观天下
决定重新出发不再太待遇
在初举证中泰莎最终输掉了自己的案子得到了一个败诉的结果但是她在最后依旧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呐喊看看你的左边看看你的右边我们三个人中就有一个正因如此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候无论如何有些事情必须改变很多人对于
败诉的理解就是会非常失望的因为他是输掉了一个官司而且是等待了 782 天的官司最终还是败诉了对 但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我们应当如何利用这个输
利用这场败诉来揭开制度的农窗据说这个电影在上映之后很多国家的女性法官就组织了那种全体法官的学习就看这个剧我觉得内地应该也要这样我觉得非常应该这样而且最近新一届的奥斯卡获奖名单出炉了在这中间我其实更在意的是一部虽然没有获奖但是能够获得提名的也非常值得为它鼓掌的纪录片《黑箱日记》
对他讲述的是一位叫伊藤诗芝的女记者在与当时时任 TBS 电视台华盛顿分社社长山口静芝进行工作会面的时候被对方下药并且性侵在这之后他勇敢地选择了报警并且走向舆论场走向法庭迎接这一切的故事我第一次知道伊藤诗芝还真的不是通过这个纪录片吗就是通过她在应该是 2018 年
2018 年还是 19 年他出版了一本几乎是同名的书叫《黑箱日本之耻》当时引进国内的时候在出版界也是引起了一个极大的反响的对 我记得是在 19 年的时候引进出版的而且在 19 年年底毕腾师之也是赢得了民事诉讼的官司
他真的非常了不起就是作为日本第一位愿意公开自己长相和姓名走到大众视野范围之内去控诉一位当时在政界都是非常有权势的人物对太了不起了对在这个期间我都不敢想象他经历了多少个难熬的日夜嗯
同时我们在纪录片里面也看到嘛在日本的文化当中男性对于性同意的认知他是少之又少的我都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低能到那个程度就是甚至认为接吻就是等同于性同意我觉得这种想法在东亚是普遍存在的因此当伊藤要求山口停下来的时候在山口的眼里这种所谓的 no 就是代表着欲拒欢迎
伊藤就选择了用英文的 Fword 对他呵斥但是山口却非常愉悦地用日语说道很好你被录取了满足了他很多的恶趣味在里面这个太毛骨悚然了我觉得在当下那个情况这个施暴的男性对你展示出了愉悦然后他说出了这样说很好你被录取了他是要表达什么他是要表达好的你这个猎物再也跑不掉了
其实这就是女性在维护自己的权利基础之上你必须要勇敢要生出来很多的勇气而且这个勇敢是非常长期你需要非常持久的保有这种勇敢因为你哪怕泄一口气这件事情就可能做不成了因为性侵这件事情天然就是不公平的不平等的虽然这个词叫做性侵但是性侵从来就是和性无关的性只是侵犯的一种手段它实际上就是权力关系
对性侵从来都是关于暴力的对于女性来讲遭受性侵其实极少数的人才能够像伊藤这样站出来并且走下去不是我们说不勇敢哈而是一个无名小卒首先你就会被身边的舆论所打败都会在说你是不是另有目的啊对其次就是在整个过程中你的身心
她是备受煎熬的她是对你的灵魂的谋杀伊藤在纪录片中说人们都骂我是妓女就是因为我没有扣上我的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以及人们看到我说就会给我一个标签说那个被强奸了的女孩我们站在 2025 年来看伊藤她用自己的勇敢
和这种站出来的勇气以及这种坚不可摧的内心吧我认为也是为我们之后的女性都筑起了一道城墙就是她的案件推动了日本 MeToo 的运动也推动了日本法律的修改包括上野千和子在内的很多女性学者也发起了针对刑法的请愿书要求将非自愿的性交定义为犯罪这是进步
但是让我们无法忽视的是其他方面的进步也将会是牢笼对就像去年在韩国爆发的利用一个新型的这种 deepfake 的技术将女性的面部进行 AI 合成合成到色情影像当中对那个非常可怕对然后再通过一些加密的社交平台创建的群组进行传播当时这个事件一出来直接被称为了韩国 N 号房的 2.0
韩国社会其实我们知道本身就是长期存在性别不平等厌女的文化非常非常的猖獗当年 N 号房被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我感觉够下作够恶心人的了真的那些将同学老师甚至是自己家人照片传上去的人他们变成自己只是为了好玩他怎么不传自己的呢哈哈
与此同时不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青少年竟然是成为了其中的高度参与者这种利用新兴技术来进行的色情传播进而就变成了一种非常隐秘但是伤害性极大的那种对于女性的性剥削的行为但是这个其中的很多案例其实不仅仅存在于韩国
可以说几乎遍及全球吧就连 Taylor Swift 都是 deepfake 的一个受害者受害者对就是在这种相关案件被爆出来的几天之后嘛韩国几个大型的娱乐公司也出来发声谴责这种行为因为本身韩国 K-pop 产业就是高度依赖于数字化的就是明星的素材其实非常容易被粉丝获取的嗯
这也变相的就加剧了明星成为主要受害者的风险而且根据美国一家网络安全公司的研究报告在 deepfake 的色情内容中出现的人物 53%都是韩国女星太可怜了与此同时我们可以看到的是韩国女星一直在抗争不论是我们所说的近代韩女文学的兴起以韩江为首的
还是说韩国女性不断地为自己的权益走上街头去抗争我觉得她们一直都是走在这个东亚社会比较前端的一部分人而且她们的呼声也是相对来说最高的有被主流社会听到对 2016 年吧我记得当时比较著名的一个事件就是韩国梨花女子大的那个姐姐来了的运动对那个很感动
在校的学生他们其实是为了抗议学校设立了一个相对于普通学科来讲考核标准比较低学费非常昂贵其实你明眼人看上去就是我们说就是为了特权阶级所打造的一个学院嘛名字叫做未来 Life 学院嗯
然后在校学生就针对这个事件就展开了示威活动而校方呢找来了警察干预并且封锁了校园但是很多从梨花女子大已经毕业的学姐们她们又举着横幅赶回了学校来声援自己的学妹这就是女性之间的相互支撑我觉得这种情谊太可贵了其实如果大家都不发声都
其实事情只会滑向那个越来越糟的深渊是其实我们最重要的要刺杀的那条恶龙不是某一个性别不是某一个群体它都是父权制结构以及这个结构之下那个已经倾斜了上千年的天平
我觉得我们从韩女的身上就是可以观察到一种新型的正义生产机制就是我不需要同你站上法庭因为法律是维护你的工具我也不需要你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声称你理解我
因为你不可能理解你不可能共情也不可能因此认为自己做错了我们似乎从韩女不断开展的 me too 运动不断扩大的示威游行当中就是你可以窥探到虽然结果不明朗但是最起码我们可以得到声援
让那些曾经在黑夜里面孤立无援的求助无门的女孩子们在这个环境下她最起码可以得到一个拥抱可以在同样身为女性的同胞身上得到片刻的温暖我想这种温暖是
非常可贵的这种温暖也是非常有力量的或许可以支持着他们继续走下去就是可以在他将要泄气的那一瞬间再给他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对与此同时呢其实我们也看到国内自从上个月开始就发酵了那个广西百色校园性侵事件那个事件真的是那个事件就让我反复想起了我们之前提过的房思琪的那本书对对对
终于呢在前几天也是有了一个很大的进展就是案件的主犯也就是那个老师唐玉文他被批捕了这个案件甚至都没有大规模的出现在热搜上我们只能通过一些关键词去搜就是你真正关心这个案件进展的人才能看到而且我们还看到有的媒体报道的时候他把犯罪嫌疑人的姓名隐去了但是保留了受害者的身份信息我真的我不知道这些发生的媒体到底是站在什么角度去处理这些报道的
这就是我说的我们女性为什么要去争取很多工作的位置和你的这些工作的职位一定要在关键的岗位上去处理和消化这些事情我们才能够一点一点的去改变这个社会整体的这么一个话语的环境对在这个期间其实一直努力的为受害者奔走的就是她那三位堂姐嘛对
他们从数万张图片中去梳理出了关键的证据链条从而推动了这个案件逐渐地暴露在大众视野范围当中并且正式地进入了司法程序我觉得这三位了解唐姐是非常值得钦佩的以及我们也看到在整个事件的发酵过程当中会不断地有很多人在
持续的关注不断的有那种带着红 V 的那种大 V 账号来关注这个事件的进展我觉得这是也是我们的一个进步也是女性群体团结的一个进步对在准备这期节目的整个过程当中我
我经历了我觉得是我们之前 25 期节目我都没有经历的一个时刻就是我既想要保持客观的理智的去输出然后同时我又想破口大骂血压飙升我一度就是很多时候都在浑身发抖在上周和二期一起看初步举证的这个过程中我和我身边的女孩子一样我们都会
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等到电影结束我才意识到这个眼泪它其实并不来源于那些所谓的影片中的煽情因为这部影片它没有煽你的情没有任何而是让你发自内心地去共鸣
法律保护的不应当是男性或者是女性我们在舆论场上经常能够看到大家去争论法律既然已经专门为女性出台了那么多条例的话那谁来保护我们男性的权益我觉得大家发出这样的争论它本身就是一个死循环法律真正应该保护的就是人
是你和我而当今天我们面对泰莎的伤口和刀锋的时候请不要忘了她那双隔着屏幕凝视着我们的眼睛不要忘了 MeToo 标签下曾经涌出的数百万个声音不要忘了你的姐妹她可能正被困在厨房中偷偷忍住眼泪舔湿着自己的伤口不要忘了你的母亲在家庭群中打出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们从来不需要完美受害者的故事我们也不需要期待被法庭批准的英雄之旅我们需要的只是我们伤口被看见让不成为一个动词我们可以软弱我们有躲起来疗伤的权利同时我们也会在振作之后重新站起来不再用忍气吞声来喂养那头恶龙也不再因为惧怕令人沮丧的结局而放弃一切的开端我想
等我们所有的女性团结起来手持宝剑与恶龙交锋的时候她已经不再那么面目猙獰她也已经感知到我们的力量而当我们举起手来绞杀她的那一刻所有的光芒都会朝我们涌来
那今天这期节目到这里已经进入了一个尾声对希望大家能够在听完这期节目之后呢走进影院去观看这部影片因为它的排片挺少的在很多院线的它可能一天只有一场这样子然后大家需要关注一下它的排片而且据说据说哈这个影片的全球版权已经快要到期了所以这应该是它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放映了
好这期节目就是我们三八妇女节的一个特辑节目也是我和泽塔一直以来非常想要表达和输出的一些内容也希望大家能够在听完节目之后和我们在评论区多多互动对也欢迎大家在全网的各平台关注我们那今天这期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期节目再见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