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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01:文学是我的立场;赚钱是我与世界对话的方式

2024/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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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令

AI Deep Dive AI Insights AI Chapters Transcript
People
E
Emilia
梁州
Topics
梁州: 写作如同长在身上的触角,连接着自我与世界,并能带来经济回报。从小学二年级第一次投稿获得稿费开始,写作就成为她与世界对话的方式,也是她不断探索自我、建构自我的重要途径。她认为,作者与读者之间应该保持距离,过度了解作者的私生活会影响对作品的客观解读。回顾过去的工作经历,她意识到现在的成就赋予了那些经历不同的意义。她不追求跳出舒适圈,而是在舒适圈内寻找最优解,逐步前进。重读张爱玲和萨利·鲁尼的作品,让她对自我和世界有了新的理解,也让她更加平静地面对人生的挑战。 Emilia: 语言是一种人格的表现,选择不同的语言会展现出不同的人格。她认为,媒介的形式也会影响语言的表达方式,例如邮件和微信的表达方式就有所不同。她还谈到了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的场合会影响语言的表达方式。 Emilia: 语言是一种人格的表现,选择不同的语言会展现出不同的人格。她认为,媒介的形式也会影响语言的表达方式,例如邮件和微信的表达方式就有所不同。她还谈到了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语言的场合会影响语言的表达方式。

Deep Dive

Key Insights

为什么梁州认为作者与读者之间应该保持距离?

梁州认为,作者与读者之间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过于了解作者的个人生活会让读者在阅读作品时不由自主地代入作者的私生活,从而影响对作品的独立理解。她以张爱玲为例,提到自己因为过于了解张爱玲的生平,导致在阅读《少帅》时无法以旁观者的视角看待作品,而是将张爱玲的个人经历与小说情节混淆。这种距离的缺失会让文学作品失去其应有的想象空间。

梁州如何看待写作与赚钱之间的关系?

梁州认为写作不仅是她与世界对话的方式,也是她赚钱的手段。她从小学二年级开始通过写作赚取稿费,并逐渐将写作发展成一种职业。她坦言,写作给了她正向反馈,让她能够通过文字获得经济回报。她认为,好的创作者应该通过写作获得物质基础,这样才能激励他们持续创作。她反对将赚钱与理想主义对立,认为赚钱与创作并不冲突,反而能帮助创作者走得更远。

梁州为什么认为17岁是一个特殊的年龄?

梁州认为17岁是一个特殊的年龄,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她提到张爱玲在17岁时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几乎病死,而她自己也在17岁时进入电影学院,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她认为17岁象征着破土成初、几乎新生的时刻,尽管这个年龄也伴随着许多挑战和不确定性。

梁州如何看待写作与自我清算的关系?

梁州认为写作是一种自我清算的方式。她提到张爱玲通过写作清算自己,尤其是在《小团圆》中赤裸裸地自我剖析。梁州认为,写作能帮助人们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受,捕捉情绪,并在成长过程中逐渐由天性变成一种需要训练的能力。她认为写作是一种重要的媒介,能够帮助人们在回望过去时找到当时的感受,尽管这些感受可能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

梁州如何看待文学与自我建构的关系?

梁州认为文学和写作在不断地重新建构她自己。她提到自己通过写作与文学重新审视自己的成长经历,并赋予这些经历新的意义。她认为文学提供了一种观看世界的方式,帮助她在不同的阶段找到自我。她以张爱玲的作品为例,说明文学如何通过文字构建自我,并让读者在作品中照见自己。

梁州如何看待媒介对语言的影响?

梁州认为媒介作为载体会影响语言的形式和内容。她提到萨利·鲁尼在小说中使用不同的媒介(如短信、邮件)来塑造人物关系,认为这些媒介决定了语言的表达方式。她认为,邮件等正式媒介适合讨论严肃话题,而即时通讯工具则更适合轻松的对话。她认为媒介的选择会影响语言的立场和表达方式。

梁州如何看待萨利·鲁尼和张爱玲笔下的人物?

梁州认为萨利·鲁尼和张爱玲笔下的人物总是被一种强烈的情感所纠缠。她提到鲁尼的小说中,人物不仅在追求爱情,还在思想和情感的碰撞中延伸出新的世界。她认为这些情感不仅仅是爱情的切面,而是延伸到了更广泛的文化和思想领域。她认为张爱玲和鲁尼的作品通过情感的交织,展现了人物与自我、与世界的关系。

梁州如何看待写作与记忆的关系?

梁州认为写作是一种记录记忆的方式。她提到波尔赫斯的观点,认为每次回忆过去时,都会带着上一次回忆的感受。她认为写作能够帮助人们在回望过去时找到当时的感受,尽管这些感受可能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她认为写作是一种特别好的媒介,能够密封当时的情感,并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重新审视这些情感。

Chapters
本期节目从播客名字"梁州令"开始,探讨了名字和语言对个人身份认同的影响,以及作者与读者之间距离的把握。
  • 名字是个人身份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
  • 语言是人格的表现,不同的语言会展现不同的个性
  • 作者与读者之间应保持距离,避免过度解读作者的私生活

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我是梁周今天是我们播客梁周令上线的第一期节目然后本期节目我们邀请到的嘉宾是我的好朋友 Emilia 她在爱丁堡读翻译学硕士然后现在在大学当老师大家好,我是 Emilia

今天第一期节目我们想先从播客的名字梁周令开始聊起那梁周你为什么播客的名字起叫梁周令呢其实播客的名字叫梁周令本身是因为我叫梁周我应该是从初中开始我就叫梁周了我那个时候也在写一些稿子因为其实我是从小学开始就会投一些稿件到

报纸就小的时候投学生周刊然后上高中的时候投最小说这种一直用的笔名都是梁州包括说我觉得别人叫我叫梁州和别人叫我的本名它是非常不一样的感受就好像是其他人在叫我的本名的时候我会

反而更不自然一点就你有了另外一个你完全由自己选择的身份的时候它特别有意思就让我想到你之前跟我讲的你在上课的时候说英语它会更自然一点对对我们上课其实是应该用全英上课的但有的时候碍于学生的一些水平吧你有的时候需要给他解释

但是其实我自己本身在英语的这个语言下会觉得更加的舒服一些有可能是因为我知道有些学生他听不太懂也有可能更多的是我们讲嘛语言它其实是一种人格的代表你选择哪一门语言去讲它可能会带出来你不一样的一个人格

你其实在社交媒体上你经常也可以看到相似的调侃他说英语的时候说粤语的时候或者说其他什么语言的时候他的一些性格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每一个人他可能不管是姓名还是语言来讲他都会有一个

给你带来安全感的一个瞬间吧我有一个问题还是挺好奇的就是你有没有想过把梁州这个名字改掉呢完全没有过这种想法就我觉得这个事情还蛮神奇的因为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叫梁州然后

我跟这个名字一起陪伴着度过的那些记忆对我来说现在是一个特别珍贵的东西它就让我想到你前面讲就跟语言有关的然后我就回想起我以前看到的一个有关纳伯科夫的采访当时就 BBC 有一个记者问纳伯科夫说他说您会回俄国去吗

纳伯克夫说我不会再回去了理由很简单我所需要的俄国的一切始终伴随着我文学语言还有我自己在俄国度过的童年我永不返乡我永不投降然后包括托马斯曼他也讲过特别类似的话他说我在哪里哪里就是德国我带着德意志文化我与世界保持联系我并没有把自己当作失败者对于我来说梁州这个名字它是

可能我以前最开始选择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因为我喜欢历史中的那个人物包括小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东西它是一个比较有逼格的名字但是随着我漫长的长大的过程我会觉得说这个名字它一点一点的被我人为的赋予了非常多的新的含义对于我来说是

我拥抱这个名字的过程就好像是我给予了自己一次新的选择它是一种新生所以我很难去改变它而且很多人是因为这个名字认识我的就现在对于我来说如果再改一个名字就好像是要重新投胎一次就是这种感觉

是,我觉得对于你的读者来讲,应该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知道其实名字这个东西在我们的,在你的读者群里应该有一点像一个共享价值,就他们会因为这个名字聚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样的读者群。

完全没有我没有过读者圈因为我始终是觉得说读者和作者之间它是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的就我之前看张爱玲的小说我特别喜欢张爱玲然后我之前有一次应该是去年四月份的时候我跟我的朋友聊到张爱玲就我说我特别后悔读了太多关于张爱玲她自身的文字因为我觉得作者和读者之间她是

应该有距离的就包括我从初中开始读张爱玲然后从她最有名的《清晨之恋》到她的第一本英文小说《少帅》她跟朋友的信件往来然后冯夕浅先生对她的信件的逐字分析这些东西因为我特别喜欢她很像一个追星的过程你就想了解有关她的一切所以你会想要去了解她故事背后

的人生我觉得这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一个习惯就是当你特别喜欢一个作者之后你会特别希望说从他从小到大生活的蛛丝马迹里找到与之对应的在他书里的那个部分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就是高中的时候去看

张爱玲因为当时我记得是我买了少帅的本书之后少帅他会附赠一本冯熙前的小册子然后我在里面特别被迫的看了特别多他讲少帅出版的那个过程文字他太过于具象了具象到你知道他在写某一段文字的时候他经历着什么样的痛苦他那个时候可能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人生境况很多时候我觉得

文字是有巨大的想象的就我在读他的小说的时候他可能只停留在固定的文本里但是当我跳脱出来去看他的人生然后把他的人生当为一个坐标去对应着寻找书里的痕迹的时候这个东西他就会变得特别的奇怪

所以我当时就写了一句话我在我去年的一篇文章里面说我开始读张爱玲的作品以后因为我过于了解她我很难再以一个第三者的旁观视角去看她所写的文字你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为她说一些话或者说在一些可能并不是跟她有关的情节上怜悯作者本身你会思考说

他在《少帅》里面写的张旭良和赵斯之间的故事是不是可能是他跟胡兰诚的故事所以他了解一个作者的时候他的作品就不再是作品而是通往窥探他思域的通道我觉得这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所以我不会想要去拉读者群我觉得作者和读者之间他应该有一条比较模糊的

他拉着他的手往沙发走去仿佛是长城

两人的胳膊拉成一直线让他落后了几步他发现自己走在一列裹着头的女性队伍里他妻子以及别的人但是他们对于他没有身份他加入那行列里好像他们就是人类当时读到两个人的胳膊拉成一直线的时候我有一种特别难以言喻的感觉

熟悉张艳玲作品人应该对这句话并不陌生因为张在过去写《男女情爱戏码》的时候她把这句话藏在了各个角落里我看了她跟冯夕前的信件往来之后我就找到了答案因为这是她跟胡兰诚的性爱而且这是他们的初夜张艳玲她在和朋友的信件中坦言说在国内写作的时候她不能这么写但是现在她终于可以在少帅里写她跟胡兰诚的初夜了所以我在看

张学良跟赵斯的故事的时候我看的就不再是张学良我带入了特别多张艾玲跟胡兰诚的视角我觉得这个事情它是特别可怕的因为文学本身就留足了想象空间给读者那你再去人为地把你对一个作者的印象强加到一本有历史原型的小说里的时候它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事情它叠了非常多的重影在上面

你的这个想法让我想起了我今年特别喜欢的一个作家就是写了纳布勒斯四部曲的艾莱娜·费兰特她的一个比较出名的点就是她的匿名性

到现在其实这个也只是他的笔名嘛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能靠猜我是去年也看了他的一个访谈的记录吧他讲的他说读者不应该去寻找作者他的私人生活他认为说读者应该在他署名的书里去找他我觉得可能跟你的这个想法还是比较的接近

我想起来之前 1971 年的时候张艾玲她在一次访谈里面说她说我现在写东西完全是还债因为我看过好多张艾玲她以前好像是借住在她姑妈家的一些事情她小的时候可能过得不太开心然后我一直觉得她在写作这个过程里其实也挺痛苦的

他还债的过程其实也意味着通过写作清算自己因为我一直觉得对自己的感受诚实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我昨天在听

《眼中花束》的那期播客然后正好听到张春说他在接受很多来访者的咨询时他感觉他们可能只是需要一个确定的瞬间因为很多时候我们的感受是模糊的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家庭它经常会训导着我们去规避甚至是篡改自己的感受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对自己的感受都是不确定的

然后张春在他的播客里面讲一句话当你对你的感受都不确定的时候你还能相信什么呢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写作它是一种特别重要的媒介它是一种工具它能让你准确地找到你自己的情绪这种东西在成长的历程里它逐渐可能由天性变成一种你需要去训练的能力而写作它变得要更加困难因为你需要去捕捉很多的瞬间你开始去回溯在你

回忆的过程里面这个东西你在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然后这两年读扎尔林其实我有特别多不同的感受我记得以前我上初高中的时候我看书阅读特别追求数量就那个时候我刚开始用豆瓣嘛然后我会把像猫和老鼠这种动画片都标记下去因为甚至连今日说法都会标上去因为你特别希望你的那个豆瓣的那个标记数量它什么时候能过 2000 它什么时候能过 3000

但是我发现好像可能人拥有的东西越多你就是对这些像标签一样的事物开始你就没有那么的重视了就可能你不再需要这个东西去助长自己的威风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这两年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变化是可能我比较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能做什么事情比如说

写作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写东西是我从小到大可能有些时候你并不是很想坚持做这件事情但是你发现到最后

这个东西就像是长在你身上的触角它是你连接这个世界包括说在长大之后它能让你赚到钱它是一个在舒适区里面能让你过得不错的一种方式不论是我选择了写作还是写作选择了我我都会觉得说文学和写作它在不断地重新地建构我自己因为我会想到

我今年重读张爱玲的时候我开始特别深切地意识到写作对于她来说我前面说是清算嘛如果说《小团圆》里的九丽她是张爱玲她赤裸裸地自我抛炉那么《少帅》里面的张爱玲我觉得更像是怀揣着诸多野心与多次臣服以后将最深刻的私欲藏入了她者的爱情故事里

这种显现我能够在很多个时刻照见我自己就包括说

以少帅里的一个细节为例当时书里的顾兴周出场十年十六虚岁时期然后在书里张写顾到奉天的次日老帅经同一路线返回时他被人用炸药暗杀了在张的笔下十七岁是与死亡并列的一个特殊年份他特别的精确精确到十七岁

然后在冯熙潜先生的考究里他说 1937 年的时候张爱玲 17 岁她跟彼时的后母口角而被父亲毒打并拘禁半年期间得了严重的疾病几乎病死那大概是她一生中最黑暗最接近死亡的日子我觉得

我觉得对于很多人来说 17 岁它其实都是一个我们以为的破土成初几乎新生的日子因为大家总是会觉得说高考完之后我们迎来的是特别崭新的一个人生然后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的 17 岁当时也是刚刚高考完然后我进入电影学院

在文学系读书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是怀揣着特别大的憧憬以为自己是进入了一座象牙塔但是我觉得电影行业和其他很多行业都不同的地方是我们的开学第一课老师对我们说的是电影学院从不培养艺术家我们培养的是电影工作者所以很多时候你只有真正的进入了

象牙塔以后你才能了解你到底向往的是象牙塔本身还是你自己对象牙塔的一种想象当时我还是在写东西因为我本身学的是编剧专业它也是一个跟写作息息相关的

东西只是他相比于写故事其实我觉得剧本在很多时候他更像是服务于导演和摄影的一个像是说明书一样的东西就他必须写的尽可能的精简我记得我第一次看《离岸的色界》也是张爱玲的小说改的然后当时看的时候我就感觉特别的震惊因为那个剧本非常的短很多时候他就是这个人走到这里

停顿了下来回头他没有任何其他的

跟情绪有关的描写因为这个东西是要给演员去演的你要让演员自己去体会其中的动作然后他自己去体悟角色的真谛然后他会有很多延伸的表演讲回张爱玲就想到刚刚我们讲到 17 岁嘛就说对于张爱玲而言这个 17 岁是灵魂深处最不能磨灭的伤痕所以张爱玲她在此处的做法其实是将自我嫁接到他人的故事身上

这个事情其实对于我来说是有特别多的触动的因为其实我

在成为梁州以前就在我以这个名字公开发表文章出现在大众之前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隐姓埋名用各种各样的其他的笔名去写东西就包括说我有些读者可能知道我在 20 岁的时候开了一家营销号公司当时我们手上大概有

四五六个做矩阵的账号然后我写各种各样的故事可能同一个突发的热点你要以账号的调性去区分然后写完全不同的视角当时我是有各种各样的名字的我藏在各种各样的名字之后去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会觉得

其实我和大众的连结是很弱的因为我没有将自我表露在大众面前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觉得我都是不敢完全把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因为当梁周这个名字跟我本身绑定的时候就这个人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你不能说你打一枪换一炮你就是有很多身份你可以来回切换然后你躲在一个身份后面

它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视角所以我刚开始以梁柱的身份开始写东西的时候我特别胆怯就我最开始进入电影学院我发现说电影学院它可能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电影行业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我就开始决定转行然后就最开始的时候就写影评因为

我们要上大量的关于电影史的课程所以我最开始的时候是先去了一家很老牌的做影视宣发的公司然后给他们写影评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拿到的第一笔稿费只有 200 块钱然后后来得知他们的一条广告报价是 6 位数就对当时的我产生了特别大的震撼那个时候现在想想我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就是它是一个特别遥远的事情就我现在去回忆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会觉得

特别的遥远就当时好像想的事情不是很多我现在去回忆看我写的一些工作经历因为我也有一些读者他们会觉得我的工作经历给了他们特别大的激励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事情它其实

很多时候我在想在成为现在的梁州以前 18 岁 17 岁的梁州他在想什么呢就是他当时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有想这么多吗这是不是在五年之后的我人为的赋予了他很多新的用意因为现在的我去回看这一路走来可能因为我现在获得了不错的成绩所以我会觉得很多的事情它是可以有其他的含义的但如果不是今天的我

就是回看这些它可能就会有完全不同的含义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也很神奇就我记得当时我除了写这一份就除了在这家公司写影评之外我还同时打很多份工我当时去了一家那种娱乐八卦应该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八卦营销号

然后开始实习这段经历我过去也写过很多次因为对于我来说特别痛苦我觉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大一的上学期然后我投递了简历隔天就收到了我们主编给我发的消息然后他就让我入职

那个时候就在线上办公他告诉我实习期的工资是三千块钱那个时候我觉得还挺多的因为可能很多人他上大学的生活费他都没有三千块钱一个月嘛就对于你来说他是一个月生活费不过因为我上大学开始我就没有管家里要生活费我那个时候是刚考上电影学院然后我们家摆的那个升学宴就我爸爸当时升学院收的那个钱给我了他就跟我说

好像完全没有给全部因为他说太多了不能全部给你然后他就给了我一部分的钱就说这个你就要管你这一整年然后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花钱特别大手大脚的人就刚上大学两个月把钱全花光了兜里只有

一两千块然后要熬剩下两个月我就心想完了而且我那个时候也意识到说就是我可能没有办法当编剧因为当编剧它是一个特别需要时间特别需要耐力的工作你熬到有什么名它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所以我那个时候就想着

我要怎么样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地赚到一笔钱呢我前面就说我当时写那个艳极道的传记嘛当时我签在那个出版社的那个合同现在其实已经到期了但是当时签给他们的时候那本书 12 万字他们只给了我两三万块钱然后这笔钱我到现在都没有拿到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给我

就我当时是很多活都愿意干就我在很多地方都工作过包括在一些拍卖行在一些画廊就给那些画写他们旁边的艺术品注解能一个字一块钱或者说是一整篇下来一千字它只有一百块但如果它只有五十个字或者一百个字的话它就按

反正他就按钱最少的一个方式给你算吧就是你如果字数多的话他就按 100 块钱给你算然后你字数很少他就按五六十块钱给你算这个也是我当时开始工作的一个契机所以我前面就讲到说会不会是我现在回望过去的时候我给当时的自己添加了特别多的注解也是这个原因

因为我现在在讲述的时候,我会觉得说和我写东西它是全然不同的感受,就我讲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回忆当时工作,

为什么要去做这些事情它可能很多是从现实出发的原因就比如说我现在东里只剩一千多块钱然后我还有剩下两个月要活要过我连回家的机票都买不起我现在就必须要找钱但是你在回望过去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说你会赋予它很多听起来更有思想性的含义就比如说你觉得当时一

意识到自己不能当编剧所以你需要迫切的找一个折中的转折点做一个跳板从这个行业跳出去去其他的你可能更舒适的行业去工作确实现在回头看那条路径它是行得通的而且也确实你这么做了但是我会想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条路走通了所以你觉得

从这一端跳到那一端并且用这一个这份工作作为中间的跳板来承接上下两端它是可行的那如果当时没有成功我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我也不会在五年后的今天去人为性的赋予它很多思想性的含义

所以我觉得韦特根斯坦写的那句话是很对的就是如果你现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可能最需要做的事情是安定下来拆开箱子就走出去它的确是第一步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我想起来之前看过一个视频就一个很随意的街头采访问了一个可能在投行工作的比较成功人士然后他问他说你给年轻人的建议应该是什么他说相比起做喜欢的事情可能你更需要去做的是你擅长的事情

所以慢慢地做了之后你会发现你可以开辟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我觉得我特别赞同这句话因为很多人他们会在我现在写了这么多的文章然后取得了一定的声量之后他们会说梁珠女是一个在解读上特别有天赋的人就你可以在很小的年纪就在一些很大的报纸上面发稿然后写出一些有非常广泛的传播量的

但是我其实会觉得说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特别有天赋的写作者因为我很早的时候我读马尔克斯我记得我第一次读到他的一本短篇小说叫《蓝狗的眼睛》那个好像是他 21 岁写的因为马尔克斯他是我最喜欢的作家我完整地看完了他在大陆出版的所有的书籍我记得我第一次

看完他所有的书之后我的第一感受就是天都塌了因为我觉得我可能到我死我也写不出他 21 岁的时候写的东西就尤其是他当时写了一本书叫光恰似水吧他就写一个玻璃灯泡打破了然后那个光它突然就像海洋一样光变成水然后它是可以把人淹没的我当时特别的震惊我就在想

这是人可以想象出来的东西吗就这个画面它特别的需要创造力我还记得好久以前我有一个朋友他问我说

想象力和钱你更想要哪一个我记得我当时跟他说我会选钱因为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想象力我其实不太知道拥有它会是什么样的就像你刚刚说可能人他更应该选择他更擅长的东西而不是他喜欢的事对于我来说完全就是这样就是很多人觉得你可能很喜欢写东西

你也很擅长写东西但是其实我觉得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它的界限太模糊了因为我记得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写作文然后我的班主任说你这篇作文写得非常好你可以尝试着投递给《学生周刊》然后当时

很多人就说学生中堪他们不太会收小学生的作文他们一般收的都是初中生然后我就投了然后就选上了当时好像是拿了 20 块钱的稿费那对于我当时我来说特别多然后我就因为有钱就是 20 块钱他可以买很多的辣条就小时候我们那个小学那个小卖部门口有那种他都不是一盒或者是一包一包卖给你他是一条一条卖给你

一条那个时候好像一毛钱然后糖也是它是那种散装的然后你就一颗是一毛钱我那个时候就很爱吃一种香芋味的软糖然后很爱吃那个辣条但是我又没有很多零花钱然后 20 块钱对于我来说它就是可以吃好多颗糖果然后可以吃好多个辣条它就是很快的让你馋到了这种写作的甜头之后我就开始非常的

喜欢写东西然后很平凡的投递然后拿了很多个 20 块钱然后上初中的时候我也是应该说是我人生中赚的第一桶金就是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是

谁转发了一个电影学的真文要求给我他说你看这个要求因为我那个时候就已经特别喜欢读历史了可能也是我老师转给我的然后他就说这个他需要用一个和历史有关的故事然后呢去讲多少多少中年的一个年轻然后这样的一个真文活动他说你可以选一个历史的视角选一个文化名人然后去

写这样的一个真文我说好啊然后我当时就是换了两个名字我说一等奖二等奖我都想要因为一等奖 2000 块二等奖 800 块钱然后我就去投了到最后就是一等奖和二等奖都是我的然后后来我就想这个是不是可以大有所为这个生意就是你可以在很多地方去我那个时候可能是在百度或者是在贴吧应该是在贴吧所以我记得那个时候会有人搜集这种资讯然后贴出来就那种

教大家怎么赚稿费的那种平台然后我就在上面搜我就想什么是可以写的我就不停地换名字投递而且我可能这个真文我会换两个名字然后写两篇那个时候赚了好多这样的钱就可能两三千块就是一个学期可以赚个四五千块吧那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非常非常多初中的我那个时候初中一个学期还是一个学年的学费

你就钱载回来了确实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个东西它特别直接所以我也经常会在回顾我的写作历程的时候我说对于我自己来讲我是一个太早就能够通过写作赚到钱的人所以你很难区分说你到底是因为这件事情它一直给了你特别多的正向反馈所以你一直在做这件事情还是因为你

真的喜欢但是我在想这个事情在我身上它已经非常的难分割开了然后我之前也在写我的工作经历的时候讲过我是一个特别不愿意吃苦的人所以我觉得我当不了编剧因为熬署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但是写作尤其是在公共平台写作

我觉得这是一个能够有把控的事情而且你有把控知道他可能在短期之内能很快的给你正向反馈所以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一种非常长期主义的做法因为你就是会选择一直在你的输入区里面去赚去购对于你来说只需要点脚去购一购的钱

或者说是正向反馈我之前在我写我工作经验那篇文章里面讲过我说我是一个不想吃苦的人就我从很早就意识到我就是想要过好的生活这个好的生活是需要钱来支撑的这是一种就可能是一种平衡就是很多人他会想要跳出舒适圈但是我当时就说我不跳我不愿意跳出我的舒适圈我只想在我的人生里面

路程里反复计算直至找到最优解就所以我在回顾我的工作历程的时候我会发现说我是每次都是在我原地往前多挪一点点就是就像是以我为中心然后我是自己的一个锚点然后我往外探一点的时候我是

在自己本身的基础上的就是我把我自己作为一块垫脚石然后往外延伸但我不会说完全去选择一个新的行业因为我特别清楚就是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它很困难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可能我也不算是一个特别有毅力的人就很多人他会觉得说你为什么能够坚持每天都写文章或者说是你最多的时候

一天能写四五篇文章就我以前在看一家号公司的时候因为我合伙人他是主管广告他管业务方面然后所有的号都是我在管虽然我们招了其他的编辑但是基本上每天我都要写三四篇稿子我那个时候全年无休就是大概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四年每天都在写非常多的稿子

会有很多人说这是努力但是我其实有的时候会觉得说你能够坚持努力这件事情它本身是一种很大的幸运它可能不一定是一种天赋但它一定是一种非常大的幸运因为你在不断的努力的过程里你一定是获得了一些什么所以你才能够不断的坚持努力这件事情的就像读书和写作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它成为了我人生中的一部分就像

村上他讲他写作这个事情就跟喝水吃饭一样他每天早上起来他都会坐在他的桌子前雷打不动地写很多的字养成一种习惯对于我来说我也是就我现在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我都会想说这一部分它是不是可以作为某种经验或是某种素材被并入我以后的文稿中

然后包括说我前两天在小黄书发的一个帖子就有人会说可能你看起来非常的理想主义但是你做的事情仍然是在选择一个让它更有传播量的方式就他可能会觉得说你在取标题上仍然会下意识地选择很吸睛的标题但是我觉得这个事情它是不冲突的

就像是跟赚钱一样一个好的作者他首先需要一份能够保证他基础生活的薪水就像沃尔夫他说女性她首先需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她才不会被抑制写作就我觉得一定的物质基础是能够激励人走得更远的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身边的很多朋友

可能会在提到赚钱这个事情的时候天然的有一些排斥他们会觉得赚钱这个事情跟理想主义它是相悖的

相似的但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有这样的想法我会觉得说可能以前我在做营销号的时候因为我们要考虑的是更大的受众你是要以量来取胜的这个时候你必须要让你的内容做得更有普世性让更多人看到所以它在标题的选择上它必然的是

有一些噱头它甚至在有些时候是耸人听闻的我自己也觉得这些东西可能在世俗意义上去评判它可能不会获得任何与高雅有关的评价但是在我决定退股走人想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

其实我也非常的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你不想讨好这一部分受众那就意味着你必然在讨好任何另外一部分受众因为语言本身它就是有立场你只要在写作它就一定是在讨好一部分的受众就像我之前经常会提到李娟她在过去的采访里写到她说

有些厌恶写作书期的自己因为他会觉得说自己一直在有意识地讨好受众就对于我来说我有特别深的感触有些人会说你现在在写一些可能看起来

不那么像营销号的稿件就它可能不那么的下沉虽然我一直不太喜欢用下沉这个词语去形容某个人群我觉得它只是类别的问题就是大家有自己关心的和喜欢的事物但他们是没有高低之分的就哪怕是我现在在写一些我想写的东西我仍然希望它有更多人看到

我觉得这个事情它其实跟赚钱的本质是特别像的就是我们可能默认赚钱这个事情它听起来似乎的不那么好听它在一些时刻它好像甚至会与不道德是挂钩的但是我觉得大家活在这个事业上你就是需要钱的而且你过好的生活你就需要很多的钱

那么如果一个好的写作者他能够通过写作获得很多的钱然后他能获得比较丰厚的物质体验那我觉得这些东西也能够激励他

持续不断地写作就这个事情它是和所谓的苦难能够让人创造出更多的好的作品是不太一样的维度我觉得这个东西给人的这样反馈其实就和现在的大众流量是特别相似的如果一个东西你写出来它没有人读它只有你自己在看那我觉得这个情况其实我一直认为好的作品它就是应该让更多人看到所以

流量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不能说是创作者他应该去角逐的对象但是它其实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传播渠道吧就我们在不同的平台写东西像这几年我写了一些我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后我经常会讲说让我特别引以为豪的部分其实不单单是数据当然流量好我特别高兴就让更多的人认识我然后这个东西它本身是一种特别大的肯定是一种

特别好的阵象反馈但是我有时候会感到高兴的一个原因是就像我之前写的很多篇上了热搜的文章它们都非常的长它可能有两三千字甚至我之前写过一些影评它有五千字就是要卡着微博的那个字数发出去然后这个东西它可以上热搜而且有好几万的转发那这个东西对于我来说它有特别大的激励

它可能也是理想主义的一部分就是因为你想写一些更长相对来说更有深度的稿件然后它跟扁平块的节奏的内容是不太一样的可是这个东西它仍然能在社交平台上获得特别巨量的关注我觉得这个事情它其实对于创作者来说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无论是赚钱还是说你想要

拥有更多的关注拥有更多的流量它本身就是不应该羞耻的一件事情这种正向反馈它其实是能让人走得更好更远而且我觉得人都是在和世界对话的过程里不断地认清自己的我们的记忆是不断地在覆盖的因为人的记忆是线性的嘛就我之前很喜欢波尔赫斯他在他的访谈录里面提到的一点就是说我们每一次在回忆起过去的

事件时其实你这次回忆你都会带着你上一次回忆这件事情本身它附着在这件事情上面的感受所以写作它其实是一个特别好的记录方式你能够不断地在你回看过去的时候找到当时的你到底对这件事情的触感是怎么样的它一定会有偏差因为它中间会有附着的感觉的那部分去影响你左右你的情感我想起来

之前应该是看的韩秉哲的一个叙事的危机它里面会提到我们在看一个重现记忆的时候会带着一个叫玫瑰色色彩英文里就叫 Rosy Color 嘛

所以我觉得这个他给我营造的这个意象跟你刚刚讲的这个东西很相似因为你在写的时候你是讲语言代表立场所以你肯定是希望你的立场被更多的人理解讲到这里其实都挺自洽的对然后我今年还在读张爱玲的那个过程里面看到网上有一些读者对她的评价是他们觉得张只会写爱情小说那这个事情其实就会让我觉得说

好像是在很久以前我在上中高中的时候我就开始认识张爱玲的时候我也是把她作为爱情小说去读的尤其是我当时第一次看张爱玲是我初中的时候在新华书店然后买了一本《怨女》

旧版的张爱玲全集它是那种各色的软皮封面然后院女她是大片的紫色她的封面上像铺满了紫藤花的景段一样当时就觉得这本书特别漂亮然后

你把它带到班里放到你的课桌上就感觉是一件特别有品味的事情但是我其实现在回头再想十三四岁她可能不是一个特别适合读张爱玲的年纪就当时读《怨女》就记得女学生她穿着青色罗纱衣裙坐在船上等爱人来赴约就是当情爱小说在看的

然后高中的时候读少帅就摘抄少帅里赵四做的那个围衣然后又那个伊丽又特别奇特的梦就肤色形态各异的女人们排成一个队列在她的梦里向前走去她们的身份与国别各不相同却走向了同一个结局走入家庭走入孕育生命的情境

16、17 岁的时候读到这一段觉得特别震撼但是又不太懂这种震撼是什么因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其实我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张爱玲写《男女花案》之后女性她躺在床上会做一个这样的梦她为什么会梦到她

走入了人群在一个队列里然后她成为不同国别中的女性的其中一个但是他们到最后都走向同一个终点那那个终点是什么呢就我到很后面我才理解可能在当时赵四做的那个梦里

她梦到的是自己是一个这样的女性她有诸多美好的品质但她进入了婚育的状态之后她不可避免地需要面临是否要生育是否要离开她引以为豪的可能她曾经在做的工作这样的近况包括我前段时间听随机波动付费节目然后他们在节目中提到简奥斯汀所以我那段时间又重读了《傲慢与偏见》

也有一些新的感受就我初中的时候看傲慢与偏见就觉得说它是个名著然后在读的过程里面首先是觉得这本书和其他名著不太一样因为它特别流畅它讲的是男女的爱情故事但是我现在再去看就会发现说这本小说它其实跟

爱情的关系也许并没有那么的大他并不是一个像琼瑶写的爱情故事那样就他单看故事的文本内容可能会觉得他在讲爱情其实有些老套乏善可陈但是当你知道蒋奥斯汀他所处的年代他有时代特定的背景

你就会发现可能文本内容里的情爱部分它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部分主要的是为什么这样的爱情故事会在那样的时代拥有一席之地就我记得随机播动他们在节目里面讲到蒋奥斯汀在当时写《傲慢与偏见》的那个年代其实女性作家还是非常少见的然后蒋奥斯汀的哥哥其实是

不那么希望她出去抛头露面以一个女作家的身份出现在家庭聚会或说其他的场合里

我记得我之前写我重读张爱玲的小书时的感受写过这样一句话我说长大以后再还记得当年读这些书时所产生的感受的时刻重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为记忆就像是时间线轴上的两端然后过去的你站在那一端现在的你站在这一端文本是相同的它构成某种不变的节点它就像是

某种不变的宇宙坐标然后新旧感悟之间的差别其实是这些年你和这个世界一点点对话所产生的回声所构建的属于你的新的看世界的方式就是其中是因为你跟这个世界对话的方式产生了变化所以你对相同的文本所附着的感受它发生了可能天差地别的变化我觉得这样的变化是特别

珍贵的一种记忆因为它就是你跟这个世界建立连接的一些痕迹就好像是你在跟过去的自己照镜子然后镜子里的自己和镜子外的我重叠的时刻时间它就被实体化了

很多你在来时的路上看过的风景所谓的山海河山它在当年读过的文端之间它是流淌的直至成为新的我所给予的新的注解是就有一种时间在你身上具有流动性的感觉对是这样的我觉得我这几年其实对于人和人的关系人看世界的方式都有了特别大的改变

就我刚工作的那几年其实因为走得太快了所以你很少会有停下来回头看的时间很多感受它都被忽略和隐藏了然后你现在在回头看的时候你会觉得你只能依靠一些事实比如说你在某个阶段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通过这些事实去倒退你当时的感受是怎么样的所以我经常也会在想就是在当时的我想成为现在的我

之前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觉得现在的我所拥有的生活是美好的所以想要成为今天的我还是我真的想成为今天的我这个事情已经没有办法去回溯了因为你没有办法回到现场去找寻当年自我的感受所以这也是我认为写作它是

特别好的一种媒介就你可能在书写的过程里面你首先你需要诚实的面对你自己你需要捕捉你自己的感受所以当时的情感它就会被密封在你所写的那个文段里面我就想起来我之前看鲁尼写的《美丽的世界》他在他的小说里经常会用信件有

短信去塑造人与人关系不同的节点我之前好像也写过一篇文章就是讲我特别喜欢鲁尼他选择的这种写作方式因为他特别的现代特别的当代就是他会说当我在一个社交软件上认识一个人的时候我最开始可能是在像 Tinder 这样的软件上和这个人聊天但我们是默认

在听得上认识一个人之后你是不会即使在听得上跟他聊天的你一定会让他把它下载到微信或者说是他们可能用 WhatsApp 吧就这种然后当你们变得更熟悉以后呢你又会觉得我们要经常地打电话我们拥有了彼此的电话号码那对于现代人来说其实拥有对方的电话号码是一个特别亲密的标志性的举动吧

然后我们就会用因为有了彼此的手机号所以在 iMessage 里面交流那当我们用 iMessage 交流的时候它其实是一个标志着我们的关系已经进入一个新的亲密阶段的里程碑然后他还会在里面写说他跟他父母发消息的时候他就会用短信这个时候又不是 iMessage 所以特别的可爱但是可能在

我想要和我的女友聊天我们想聊一些更深度的话题的时候我们又会觉得 message 或者是像微信这样的即时聊天工具它没有那么的严肃你在这里面写成段的语句去讨论一些社会问题包括我们所关心的政治事件的时候它不够庄重

所以他们会选择打开邮箱在 email 里面交流我觉得这个东西是特别有意思的就是很多时候可能媒介的形式这种载体也会决定语言的不同

是 我想起我今天不是跟你讲我在看一个叫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东西吗在里面呢他讲到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因素吧来决定你的你表达出来的内容

他讲到的是我们的语言发声的场合其实很重要他会决定着你会用什么样的语气决定着你用什么样的一些甚至情态动词这些都会有相关的最后来讲你整个语篇出来它可能会呈现出来很不一样的功能性或者是说表达性

所以我觉得用邮件当然在我们国内来讲确实是一个很正式的一个表达我们以前在国外的话跟别人可能不是很熟的人之间的话你就用一个邮件然后就对他们来讲是一个比较日常的生活方式交流方式吧我很希望邮件在国内普及一下因为我觉得发微信实在是太私密了

对我觉得这个事情其实特别神奇就是发邮件这个事情有点像是回到了一种特别传统的写信的那个空间里面因为我觉得你在点开 email 的那个写作框它那个框特别的大然后你在那里面噼里啪啦敲字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说好像你在这个里面不太可能去讲一些吃了吗睡了吗这样子

稍微可能有点轻巧的提问或者说是对话你会想去谈论一些比较重要的话题我觉得你像微信的话你是对话框聊天框你发一条发一条接一条的这样的一种形式但是在邮件里面你是一整篇直接发出去它涉及到其实就是我们讲的一个渔场的问题在英文里它叫 field 你的

一段一段发出去跟你成片发出去他肯定你发出者的这个构造语片的方式包括接收者接受到他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是的其实我在想你说这个时候我就想到当时鲁尼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他说他为什么要去在书里面写爱玲和爱丽丝他们在邮件里面经常

讨论的政治话题就他们的关系他们的思想的互动是在他的书里面有大段大段呈现的因为也有一些人会觉得奇怪就是你写的不是爱情小说吗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篇幅去讨论政治立场的问题讨论这人是否是马克思主义者这个人他在

某个政治事件上面有着什么样的看法然后他当时接受采访的时候他就说我对爱玲和爱丽丝的关系和思想的互动特别感兴趣因为他们的思想观点如何影响友谊友谊的特殊性又如何影响他们对思想的发展我觉得这个事情是特别有意思就是像我在之前说的

你可能在不同的时间段去重读某本书然后对某个作者你有不同的感触是因为你跟这个世界对话的方式发生了改变所以在很多时候当下的我们在看可能和过去的你在看同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都会有截然不同的看法是因为我们的经历塑造了我们然后在这个过程里面可能是因为你和其他人的关系可能是因为你跟世界的关系那么

时代的痕迹它也是会表露在一个人的身上的就包括说你这个人往来于南北路途这些真实的人生你从婴儿到孩童从女孩成长为一个大人的流动过程其实它也是爱情小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是最为重要的底色因为我始终觉得我们在书写故事的时候最重要的那个部分就是

故事中的人人和事业的关系人和自我的关系关系是一切的延伸点也是一切出发的开端所以就在鲁尼的小说里你经常会看到来来回回的一种思想和感觉的激荡运动它就像是河流一样我在这几年特别的喜欢把人比喻为河流这可能也是受沃尔夫和鲁尼的影响我就

就我觉得这种运动它开始成为小说情节里的一部分它不管写的怎么样然后这种运动它也是发生在自我身上的就是人他生于河流就我们是大地的子民然后河流它在我们的身上流淌来流淌去这种运动它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的

包括说在过去其实我也会发现说在更小的时候我自己也会忽略这种运动它在爱情小说里的重要性就它是许多爱情小说它时常被低估的一部分嘛因为其实我觉得在当下思想的碰撞它从线下转移到线上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事情

你很难说他对关系他到底是好还是坏因为我记得当时鲁尼的新书里面写了一个片段就是他小说里的那个主角是一个小说家然后他是在一个类似 Tinder 上的软件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一个工人我忘了他是一个修理工还是一个什么样的

总之是一个蓝领然后他跟小说家之间有特别大的差距然后他们因为社交软件认识之后这个人他就在 Facebook 还是在什么地方查关于这个小说家的信息然后他在

先于认识他之前就真正的在线下认识这个人以前他就知道了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看法就甚至他对性爱的他对政治立场的然后他对关系的预期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可怕的事情就是现在因为线上的生活它其实占据了我们个体太过于大的比重就很多时候我们其实会

在认识一串数据代码所显露的一个人他的情感表露以前就是这些东西是先于我认识现实里的你的是就像我们家一个人经常会先去翻他的朋友圈然后再慢慢的去聊天认识这个人很多时候其实他都是一种因为我觉得我们在社交媒体上的表达本来就是一种

它只是记忆的节点它并不构成一个完整的叙事所以如果我们以这样一种类似于碎片化的方式去认识一个人吧它可能会是我觉得应该像你讲的像鲁尼他是现在非常出名的或者是说比较受欢迎的一个作家他的东西之所以会让我们这么喜欢可能是因为你有个词因为我是英语老师我忍不住就因为你有个词叫做 symptomatic

Symptom 是症状嘛所以我觉得他的东西应该叫做我们会讲叫 Symptomatic of the world 他反映的是这个世界的症状现在在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你

就注意到这个点我也挺有共鸣吧这样我想起来我之前也是努尼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他说他一直对历史和文化如何塑造我们的亲密关系感兴趣每一代人他都要经历变化也必须思考怎样以他们的方式经历这种变化但我感兴趣的是我们当前文化阶段的某些具体的挑战以及主人公们如何应对这些挑战

就我觉得这也是我尤其喜欢萨利鲁尼和张爱玲的原因之一因为他们的笔下的人物似乎总是被一种强烈的情感所纠缠着他们总在追求爱但是在爱情的切面之外他们所延伸的情感其实是有非常多的触角的就它延伸出了各个维度上的新的世界作为读者其实我们是在沿着

故事里的主角命定的轨迹向前走我们试图弄清楚这些情感弄清楚他们在感情里此刻当下是有着什么样的感受然后在这个过程里我们却在被动地接受在触碰其他世界的文化和思想所以我们的生命就是由这些看似确切的节点构成的我们在这些节点里不断地回忆不断地确认自己的感受然后在经历

经由自己的人生经验去附着在他们身上使它变成一种特别浓稠的情感然后最后我们将之称之为回忆就是我记得鲁尼他在他那个采访的末段里面讲也就是我特别喜欢的话他说会不会地球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永无止境地接近某个模糊的目标比如研发出越来越强大的科技

发展出越来越复杂晦涩的文化形式会不会这些东西只是自然的朝涨朝落而生命的意义根骨不变去生活和他人相伴我觉得这个事情会让人在具体的生活里开始变得平静下来

因为他就是让万物穿过你自己就让命运的河流他自然的在我们在所谓的大地的子民身上自然的流淌就在我们和世界对话的过程里面

我们逐渐开始变得包容这也是我认为文学和写作赋予我的生命最大的意义因为关于世界的方方面面它会同样的向你展开来当我们在讨论政治话题在讨论国际新闻的过程里面我们其实会在重复的那些讨论里面照见虚无的自我看见不确定的我对世界的疑惑

我们在关心什么我们在关心世界的两极的时刻我真的关心当下的这个事件吗我关心的到底是立场里的自我还是事件中具体的其他的人我觉得这些

一律它会因为身份背景不同而相煞甚远但至少在这一秒这一刻我能确定的是在这些涌动的情感里你能够通过这些不同的生命的注解触碰到美丽的新世界但它绝对不仅仅和情爱有关恰恰相仿它是由最重要的与生命经验相关的自我所组成的

我想在节目最后就是回到跟我关系最紧密的张爱玲身上因为其实作为张爱玲的书迷我在越了解她的过程里面其实我越能够理解她她是一个通过文字建立自我的人所以她会说好在现在小说与传记不明分她能够依靠文字的这种参差去构建自我

他和书里的人们,也即是现在书外的我们,他隔着一层虚虚实实的面纱,我们在张爱玲的生命经验中照见自己,在他书里的人物照见自己,但却又不是他。我记得我当时看完《少帅》,然后看到他当时写就是

少帅的一个段落树是他在书里特别重要的一个意象包括他的书中你经常会看见他将女人比喻为一棵树

一直向着一个亮灯的窗户长高这个亮灯的窗户其实是非常遥远的一种意象它可能是一种远方的哭声又或者是你在童年时的自我它构建起了对远方的一种憧憬但是直到它终于有一天能够窥探到窗内

他会发现说好像一切不过如此这同样也是我的感受就是他的作品和在窗外窗内外所照见的一切就是对于熟悉的读者而言我们在看见这一切的过程里面逐渐成为了那个长高并且终于能够正视彼此内心与他内心长出去的那些文字的人就好像有的时候你会发现在现实生活中

你觉得看到一个跟你梦境一样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就是在成长过程中你慢慢的对它写的东西有了更多的体会你会觉得好像你又在重新重现书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