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Shownotes Transcript
谈到打工,你会想起哪些关键词?打工坛和听众朋友们一起用大家心中能代表和诠释打工生活的词语设计了四款帆布包以感谢大家在过去三年对打工坛播客的关注和支持
目前这四款帆布包已经作为周边产品推出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点击 show notes 下方的链接进行购买一切售卖所得的利润都将用于向嘉宾赠送小礼品并维持节目的日常运营
中文字幕志愿者 李宗盛
大家好 欢迎收听打工谈 我是今天的主播十一 我是戴尔今天我们邀请加州大学的张月然和我们一起聊聊一场为期大概两个月的罢工运动请月然给大家打个招呼吧打工谈的听众们大家好 我是张月然我现在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读我是研究生 我是学社会学的
去年比较完整地参加了加州大学罢工的整个这个过程所以很高兴今天能和大家来分享一下我当时的一些体会和感受吧
很感谢月然来参加我们今天的这场播客我们一直知道就是月然是非常关注老公议题的就很想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开始关注这些问题之前也看见其他的采访当中月然有提到在哈佛大学之前求学的时候也组织过
可以和我们简单地聊一下相关的经历对 就是我第一次开始有亲身的这种参与一些工人工会方面的组织工作大概就是 17 到 18 年对 那个时候我在美国东海岸的哈佛大学也在念书做研究生当时哈佛大学的
研究生雇员们研究生工人们在试图成立工会最后是需要大家一起来投一个票就是说我们是成立工会还是不成立工会当时是在做这方面的动员而且就是校方呢也是在用很多手段去做这种反工会的宣传就恐吓大家不要投赞成票什么的
所以 17 到 18 那个学年就花了很多精力做这个投票成立工会的动员然后最后成功了就当时投票结果是多数工人赞成成立工会所以当时哈佛大学的研究生工人就有了一个工会当时做完这方面的这个动员工作之后到了 18 年秋天我当时就转到伯克利去了在
在之后一直在博克利这边加州大学这边也是持续不断地做工会相关的组织工作这个 bug 开始于 2022 年的 11 月 14 号最后是结束在圣诞节之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12 月 23 号加在一块是一个月多大概六周的时间
然后
然后这次罢工是因为涉及到了一系列集体谈判的问题因为在美国的这个公运体系下面成立了工会之后就是定期的和我们的老板去进行这种几年一次的集体谈判然后争取一份维护我们工作权益的集体谈判合同
那么这次罢工就是因为我们这几个工会就研究生助研助教博士后长期研究工作人员在同时和学校进行集体谈判但最后就都没有谈拢没有谈拢怎么办那我们就罢工呗但是这次因为协调的比较好所以我们是这几个工会几个不同的谈判单位是同时开始的罢工然后是加州大学十个分校大家一起开始的罢工然后是加州大学十个分校
然后大概持续了六周时间罢工过程当中也发生了很多曲折的事这个之后我们还可以再聊一聊然后罢工期间继续进行的集体谈判出现了一些新的算是一种妥协让步性质的这个新的集体谈判合同的协议吧再通过把这个协议交给工会的全体成员去投票那么最后呢是在 12 月底大家呃
投票通过了这个协议就暂时的协议成为了最后机器谈判的最终合同所以在这个时候呢就是罢工宣告结束大概其实这么一个过程这场罢工涉及到几个工会
如果就是这个简略的来说应该是涉及到两个工会一个是研究生工会那么研究生工会底下呢又是有两个分开的谈判单位那谈判单位应该算是美国公运里边的一个术语吧谈判单位的意思就是说每一个集体谈判的轨道大概囊括了多少工人然后这些工人最后会覆盖在一个集体谈判的合同底下
那么这整个一个就是机体谈判的合同所覆盖的这些工人就构成一个谈判单位所以研究生的工会这边大概是分成两个谈判单位一个是助研就是研究助理另外一个是助教大概就是教学助理
这个可能也稍微需要解释一下这个研究生雇员呢就是研究生驻研驻教主要包括博士生然后另外也有一些少部分的硕士生甚至是本科生因为在这个美国的这个高等教育里边吧博士生一般就不再被认为是学生了
读博士基本是被认为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所以不管是从一般社会的普遍期待来看还是从博士生自己的一个心理预期来看都是觉得应该是有一个至少能满足温饱的一份工资吧所以博士生上学期间其实是拿工资的但这个工资呢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白给的需要给学校打工
那么打工的方式主要就是做教学助理或者做研究助理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这些博士生大部分都是学校的雇员和学校之间是一个雇佣关系或者劳动关系所以助研和助教这是两个分开的谈判单位但是都是在研究生这个工会底下另外还有一个工会是博士后的工会博士后这就是全职的学校的雇员了
那么博士后工会底下也包括两个谈判单位一个是博士后的谈判单位另外一个是少部分常聘的研究人员的谈判单位对所以最后这个罢工一共是两个工会一共四个谈判单位
我有看相关的报道提到主要的诉求是长工这一类的还有关于医保和儿童看护的这些费用什么的所以可以请月然再补充一下或者详细地说一下罢工的诉求有哪些吗比较主要的诉求的话最核心的有几点第一肯定是涨工资加入大学尤其我们研究生助研和助教的这个工资水平相对于生活成本相对于物价来说
实在是比较低如果拿我个人举例的话呢在过去的一个学年吧就是 22 到 23 这个学年那两个学期呢我一直在教课教课期间呢我每个月领到的工资到手大概是在 2200 2300 美元然后同时呢可能系里每个学期在提供一个 2000 多美元的贴
但是我大概每个月要交的房租大概就是在一千三一千四美元这个房租基本上是一个在研究生当中是一个平均水平那想想就是扣除了房租之外基本上可能够你吃然后可能够一些零七岁八的一些生活支出然后基本上就剩不下任何钱了
而且这还是在我没有家庭方面的负担和压力然后也没有就是长期生病就医吃药这方面医疗成本的压力的情况下在这个水平的工资下边已经是很拮据的了这个情况是在加入大学的研究生助援助教里面是一个普遍情况
在罢工之前我们专门用来做一些动员组织工作的微信公众号推送过这方面的文章在我们研究生平时这么穷的一个情况下大家是怎么特别拮据地精打细算生活的
之前我应该是看到过一个统计在加州大学的研究生里边大概有 10%是无家可归的租不起房那可能就是平时睡在车里或者睡在实验室里各种情况去解决吧所以工资相对于生活成本尤其是相对于房租来说
工资过低这是一个普遍问题之前我甚至有听说过就是加州大学的研究生因为太穷而去定期卖血的就这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核心的这个罢工诉求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涨工资在罢工初期提出的是研究生助研助教的底薪通通涨到一年五万四
这个也是根据加州大学各个分校所在地区的平均房租在除以 30%计算出来的因为通常认为房租占工资的 30%或更少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能保证大家一个基本生活的水平如果房租占工资的比例超过 30%大家就是贫困状态
所以除去这个最主要的工资诉求之外呢有一个比较主要的是这个增加育儿补贴刚才说就是这种有家庭压力的需要抚养孩子的那这些研究生工友同事们经济压力是更大的所以育儿补贴是一个很重要的诉求然后另外呢有一个专门针对我们这些国际研究生的诉求是减免加州大学的周外学费
这个可能稍微解释一下按理说博士生是不应该交学费的因为像我刚才说到其实博士生他里面工作而且博士生都是要给学校打工的在这种情况下学费这个东西就不应该我们这些学生或者说我们这些打工人们自己来交那么确实呢加州大学的对于州内学生的学费是很低的只要我们做助研和助教做到一定的工时
学费就被自动的免去了这个一方面是汇集的就是来自加州本州的这些研究生们就是如果是来自加州州外就美国其他地区的美国的研究生的话他们在加州就是居住一年的时间就也可以变成加州居民所以也是享受州内学费便宜的这个好处
问题是像我们这些非美国的国际生就是不管我们在加州住多长时间也不会变成加州居民法律上没有这个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呢加州大学就向我们要征收额外的学费叫州外学生学费这个东西等于是我们在读博期间会一直不断面临的问题
有些情况下可能系里他会想些办法帮我们交这个学费同时我们还要满足系里一些额外的要求还有一些情况下国际研究生可能自己他就要承担这个学费就比如说我知道的情况这样的研究生这一年都在给学校当助教可能他一年拿到的工资一年加在一块两万多美元
但是这同时呢这一年他要给学校交这个周外学生学费要交一万五那可能这一年实际上最后他净收入就是五千多美元这个其实是很荒谬的情况作为国际学生一边给学校打工一边还要给学校交钱所以这次罢工另外一个主要诉求那就是主要是针对国际学生权益的诉求有效的减免周外学生学费
所以在大公初期把大家团结到一起最有号召力的核心诉求大概是这么几个吧这个就加剧了加州本地生或者是美国学生和国际学生的待遇上的区别是否会导致一些教授在收取学生的时候考虑到成本上的不同的支出
对反正最后真的非常不幸的要自己负担这一部分学费的国际研究生相对还是少数但是那些不用自己负担这一部分额外歧视性学费的人其实也是面临各种歧视
比如说这个系里边可以给你交这个钱但是很多系里以这个为借口赶学生催学生早毕业一个博士生就你有没有办法按照你自己的进度去把你自己想做的研究做的比较扎实或者达到一个比较好的质量可能你就非常匆忙的毕业或者导师你的老板就以给你多交的学费为理由可能用些额外的方式再去压榨你
另外呢就是确实它会导致在招生环节会有歧视就是说很多系里边或者很多老师他们会觉得因为招进国际生之后要去额外负担这一部分学费所以就会觉得国际生更贵所以就更不愿意去录取国际生那么这个就造成其实在招生录取环节就有一定的歧视
然后另外有几个是很不幸的在罢工开始之前就已经有点被边缘化的诉求一个是关于谈账学生的权益问题就比如说是不是所有的教学楼所有的实验楼都有无障碍设施啊等等有这一方面的一些
转移问题的诉求然后另外就是关于限制警察在学校里面的权利问题的诉求那么这个更多的是很多黑人同学们黑人工友们非常关心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在美国这个警察系统很大程度上它并不是一个为了保障大家公共安全的这么一个部
它更多的是一个镇压少数族裔的这么一个部门所以就当时也是提出了这个限制警察在学校里边权利的诉求但是很不幸的就是这个诉求和这个残障权益的诉求在罢工开始之前其实就有些被边缘化了然后更核心的就是更被摆在台面拿出来说的主要还是涨工资然后周外学生学费以及那个育儿补贴的问题
像加州当地的通胀对于涨工资的预期有什么影响吗通胀的情况因为疫情之后这两三年整个通胀的水平非常非常厉害还是非常加重大家对于这个涨工资的一个迫切性吧
一开始集体谈判期间工人们就觉得是不是五万四这个诉求有点太高了是不是不太现实后来一看这个通胀的这个水平就觉得可能过两年五万四其实也就跟现在的三四万差不多所以可能这个就是更加加重了大家对于涨工资的迫切
之前有说到其实有一些的诉求就是慢慢被边缘化了那么是怎么样来决定哪些诉求是主要诉求的说起来还是挺诡异的其实是谈判谈了得有八九个月之后才开始进入罢工动员的部分所以就到罢工的时候基本上是谈判当时已经很明显谈不拢的情况下才开始非常明显的去组织罢工
在集体谈判刚开始的时候在二十年年初的时候集体谈判诉求的制定或者说哪些议题是主要的议题当时应该是有一个工会全体会员一个投票环节的
当时也确实进行了这个投票叫集体谈判诉求认定投票这些集体谈判的诉求它可能包含非常多的可能有十几条二十几条它是作为一个完整的一个诉求包被认定下来的就是说打工人们我们都同意那么这些是我们在集体谈判诉求当中该争取的东西
问题是在后来集体谈判慢慢展开的过程当中究竟是哪些诉求是被拿出来主要谈的哪些诉求可能更加靠边这个事是我们工会的集体谈判委员会决定的
毕竟你集体谈判你不能所有人大家一块去谈嘛你肯定要派代表去谈我们也是之前每个校区选举我们的这个集体谈判代表最后组成了一个十几二十多人的集体谈判委员会代表我们所有的工人代表我们工会去和校方谈在这个过程当中呢集体谈判委员会其实就有很大的裁量权
去决定先谈哪些议题后谈哪些议题然后后来到了动员大家来罢工的时候呢一些工会里面的核心组织者在面向罢工的组织和动员的时候呢也有些策略上的举者哪些议题拿出来着重说是更加能动员工人的这个也是有一个和基层工人互动的一个过程发现在和基层工人谈话聊天的时候
大家对于哪些议题的回应更加有感情有热情这里边也存在这么一种互动的反馈机制但最后也是由工会的一些比较积极的核心的组织者来决定哪些议题在我们动员的时候是更主要的核心的诉求和口号
这里面它是有一个民主机制但是除了这个民主机制以外呢后边又有一些这种把这个财量权搁在一些具体的人那是这些环节那想问一下一个细节在集体谈判时期然后提出的一些诉求包和罢工时候提出的一些诉求包除了在议题上有删减之外它具体要求是不是一致的呢
就是在罢工初期被大家关注的这些主要诉求和集体谈判这个过程当中是一致的当然问题就是说随着集体谈判的继续进行集体谈判当中工会方和校方他们要再去这个你来我往再去谈判可能有些妥协尤其是我们工会这边的集体谈判代表们一些妥协的过程和幅度可能就偏离了大家预期的一些轨道
这个就是罢工过程当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了但是在罢工刚开始的时候就在罢工初期那个时候的核心诉求和之前集体谈判过程当中在方向上是一致的那么可以说是罢工是集体谈判的一个延续是集体谈判的一种手段可以这样说吗罢工是一种逼迫校方在集体谈判上能做更多实质性让步的手段对
所以大公共期间这个谈判还是在不断进行嗯想请问一下是到了怎样一个临界点在集体谈判到了怎样的情况下公会开始动员大家发起罢工
在工会的积极分子这个层面其实大家都是有这么一个预期的但是很明显的是到了八月底然后到了九月份这个新的学期开学之后现在谈判的进展非常不顺利尤其是涉及到经济议题的话就谈不下去因为在这个从 2022 年年初开始的这个集议谈判里面可能一开始他们谈一些别的方面的事儿
比如说什么你校方不能随意开除人可能这些事上校方还是他能有些妥协但是到后面主要都谈经济议题了那么就发现到了新学期开学之后这个谈判很难再有实质性的什么进展
然后另外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如果 9 月份 10 月份这个时候能有一个比较充分的动员的话那么 11 月份发起罢工工作的基础上从参与人数的这个范围上能比较大便于工会这边大家做的工作的这么一个需要
可以请月然介绍一下校方的结商代表大概是有怎样的一个构成吗以及他们有怎样的谈判权利
在谈判桌上出现的主要是校方的 HR 部门或者叫这个劳动关系部门我们的谈面代表说 HR 部门的头他手里也没什么权利他基本上也是一个传声筒的角色可能最后就是说他也需要每次去跟他的领导或者这个学校的高层去汇报然后可能学校的高层去说什么事可以妥协什么事不能妥协他再根据这个再回来谈
我感觉学校在做财政规划的时候他可能在这一年他已经提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在谈判的代表可能有点像个靶子一样他的自由的权利发挥度也是非常有限的感觉对所以其实就是说谈判桌上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没法指望说通过谈可以谈出一个让这个工人们比较满意的结果
这个思路是通过罢工把校方逼急了校方觉得答应我们的诉求的成本比罢工本身造成的破坏要小就是为什么去动员发起罢工是这么一个逻辑很难指望谈判桌上真的就解决什么问题那在罢工发起的时候作为工会代表们对于如何罢工是有怎样的一个预想对这个事其实有挺多的争议的
当然我当时也是非常多的参与了这个争议在这个工会内部大家有两种不同的想法吧一种是觉得可以速战速决通过一个短期的施加比较大的压力就是校方肯定一上来的策略是拖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呢就是罢工的持续性就非常重要要通过这种持续性的罢工能把校方给耗死
我们崔坤到底不是那种流水线上的工人并不说我们一罢工这个就停产了我作为一个教课的人可能我一周就要教一次课那么罢工罢几天这个事有什么用呢能持续性的罢工最后让你一点一点一点感受到更大的压力
最后让学校更多的教学和科研方面的事情瘫痪掉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我们是更希望罢工能有一个持久性这个可能是当时最重要的一个在工会内部关于罢工策略方面的一个争议的焦点连带出来的大概有另外两个附带的问题吧一个就是说罢工动员工作的核心是什么或者说罢工期间究竟是究竟动员大家干什么
有一种观点呢这个更多的是这种速战速决的观点就是说我们需要尽可能的让大家多参与罢工的纠察线纠察线更多的是一种表达我们自己这个罢工的声势罢工的决心的这种象征性的作用但是像我以及我们一些更多的支持这种持久战观点的组织者来说
可能就是纠察线这个事儿它并不是一个罢工力量的核心的来源罢工它的力量它给消防的压力本质上还是在于大家不工作了这个事儿给消防带来的实际影响而不是纠察线上声势有多么浩大所以我们更多的是说让大家上纠察线好但是适可而止
不要给大家太大的压力就是还是看大家自己的情况能上就上不上也无所谓因为确实觉得如果你每周有 20 个小时或者甚至更多的时间在纠察线上游行举牌喊口号的话这个确实会让大家非常疲惫很难再坚持下去不利于罢工的这个可持续性持久性所以这是一方面的争议就是纠察线重要还是停工本身重要
更多支持苏詹素诀观点的一些组织者就认为在这个发功期间这些实验室里边打工的人但是像我们更多的是持久战观点的人就觉得要求实验室里边这些研究生主演们什么都不干这个事实在是非常不切实际因为很多时候在实验室里边平时工作的这些人他需要有一个基本的维护性的劳动比如说那些生物学科的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干
那些细胞或者那些小白鼠就全死了,那你之前可能半年一年两年的工作你就全白干了,或者说可能一些物理实验室里边研究生助研他需要维护设备,如果你不去维护这些设备的话,可能这个设备就出现一个巨大的故障,导致你之前的研究成果前功尽弃,所以我们更多想的是说对于这些实验室里面的打工人,他的罢工是需要一定的弹性的,
需要大家根据自己的情况去判断什么样的工作停掉什么样的工作是一个基本的必要的维护工作只有在这种有弹性的情况下才能保证大家罢工能持久的
撑一段时间撑几周撑一个月撑一个多月的时间让工人们自己去商量哪一个方案说我们停工究竟停到什么程度停到什么份上不是很硬性的说大家把所有的工作全都停掉
那这样出现分歧的时候大家怎么解决呢尤其是会涉及很多实际具体操作层面的时候就说这些分歧呢其实并没有被解决那么这些分歧有的时候是表现在大家开这种关于如何做组织工作的一些工作会或者讨论会或者例会的时候那么讨论的时候就是各拿各的意见各说各的意见呗
但是更多情况下我们是在具体做组织工作的过程当中可能我们跟我们身边的工友们更多的是想说怎么能让更多的工友去按照我们认为更可行更有力量的方式去发功
其实是尽可能的在实际的组织工作里面争取更多的工友我们的同学去认同我们关于罢工的策略和思路就至少在中国研究生的组织工作这一块伯克利这边的主要的来自中国的诸者来自中国的一些工会里面积极分子都是比较认同持久战思路的其实就是说大家自己
自己在组织工作里面看什么样的思路什么样的策略更能说动公有同学能让更多的公有同学去认同我觉得这个罢工的博弈哲学和我们工作环境是息息相关的问一下愿觉得这个罢工的效应是怎么传导到校方怎么传导到谈判桌上的
这个事儿助研和助教这儿肯定是不同的对于这些做教学工作的研究生来说当我们不教课了这个学校的教学可能会慢慢的瘫痪如果一周不教课还好但是两周三周不教课尤其是快到期末复习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教课最后可能到期末考试的时候没有人去监考最后没有人去判期末作业没有人去判期末卷子
没有人登分整个这一系列的事情对于教学工作在逐渐瘫痪这个事肯定是会让学校有压力的因为教学工作没有办法正常进行本科生拿不到他的成绩这种情况下也会对学校产生很多很多不满所以这个是一个压力传导机制助教不干活教学工作在瘫痪
然后对于助言来说传导机制稍微更加间接一些助言不干活首先拖缓了整个这个实验室的进展进度的话它的这个影响是传导到导师那去老板呢然后这些教授不开心的情况下呢就是他可能再去向院系里边反映再去向学校里边反映作为一个压力的施加和传导机制
这一方面可能是会影响这个学校去申请和征取新的研究经费因为这个研究经费的抽成对于学校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所以这个事会受影响
月然觉得媒体和社会舆论对校方协商有什么影响吗我觉得社会舆论这个事呢它有一定的辅助影响但它不是根本性我觉得校方是很不要脸如果他们真的在乎社会舆论的话不会走到罢工这一步走到罢工这一步之后社会舆论它是一个也是给校方一些额外的压力吧但是我觉得这种压力不是根本性的
根本性的还是在于教学工作逐渐崩溃然后研究工作的这个进度变得非常缓慢最后让学校里边的教授们都非常不高兴我觉得这个压力是直接和核心的
我感觉这个也可能对应了你之前说的罢工纠察线出来公有门或者是去上班或者是说罢工游行这件事情可能是非常浩大的但是对于学校的影响是有限的对尤其是罢工纠察线上人非常多
或者游行的时候人很多或者罢工集会的时候人很多它是一个仪式性的这种表演的环节这个可能确实会吸引很多媒体的关注确实也吸引了在罢工第一周的时候当时全世界各地的媒体很多很多全都在报道这个事情
但是我觉得校方其实他并不会因为这个媒体报道的压力他并不会因为集会人多他就妥协他讲的更多肯定是看你能撑多久你第一天人很多第二天可能就只剩这个人的一半了第三天可能就是一半的一半了然后
然后最后到第五天大家唱不下去就复工了教方肯定更多的是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策略问题还是要看到这种实实在在的对于学校里边教学科研正常的运转到底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影响
那从工会的角度上来说我觉得是不是说罢工的这些线下的活动像游行啊纠察线这样的把大家聚到了一起从某种程度上也的确给了大家一些互相鼓励和互相支持的交流的途径
对我自己的一个感受是说罢工纠察线或者说线下这些集会主要目的其实并不是给校方施加压力它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一个做组织工作的有效方式有效渠道因为我是感觉真的在罢工纠察线上当你就看到你身边有这么多的工友跟你一起罢工的时候你是能感受到那种缓解的你是能感受到那种工友和工友之间在建立的那种纽带
那种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比如说你是生物系的学生你的社交圈子各方面每天所见到的人可能就是生物系那个实验室的人但是你今天在罢工的纠察线上有物理系的工人你平时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但是今天你在纠察线上所见到的你所完全不认识的这些工友
你们今天都同时在罢工同时出现在这那么就会建立一种阶级友情我觉得这个东西是我自己在这个罢工纠察线上能非常深深地感受到的确实在这个过程当中人和人之间的这种同样在一个战斗里面的那种
互相支持的关系是有感受的另外呢我觉得在罢工纠察线上也给大家一种释放压抑的那种解放感吧因为我曾经做组织工作的时候跟一些工友说过我们不要把罢工当成一个好像就是非常苦大仇深的愁眉苦脸的事其实罢工它也应该是一个快乐的事是一个高兴的事因为我们在罢工这个过程当中也是为了庆祝
就是我们在庆祝我们自己作为工人我们的劳动所创造这些价值
我们的劳动让这个学校运转起来我们要让我们劳动的价值被看见这个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庆祝所以就是在罢工纠察线上其实是做了很多很好玩的事比如说拿一个大的麦克风在那放歌大家在罢工纠察线上跳舞我记得在罢工第一周的时候有工友往我们的中国学生微信群里发过一个小视频当时在校园西北角这个罢工纠察线上
当时那个麦克风里放的歌是最炫民族风然后大家就是不管是中国工友还是其他国家的工友虽然那是非常兴高采烈的跳舞跳最炫民族风这个应该也是美国公运历史上前所未有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幕这种事会让大家觉得是开心但是我觉得也超越了开心本身这里面是有一种我觉得是有一种这种释放压抑的这种解放的感觉
另外很重要的就是其实在罢工救插线上我们特别想强调的就是来自于中国的这些工友之间能相互看见
因为确实很多情况下也可以理解就是因为中国决胜我们成长这种环境里边平时的成长的过程当中更加看不到这些抗争集会这一系列类似的东西所以可能一开始是有些犹犹豫豫的态度就确实我们在罢工的过程当中在纠缠线上看到彼此这个就有一种更加加油鼓劲的感觉了
所以当时是花了很多精力制作了很多中文的标语罢工线上一定要把那个中文的标语就是做得特别大特别高就是为了让大家看到也为了帮助暂落在各个院系的中国学生的参与者在罢工的纠察线上可以找到彼此然后另外就是罢工的纠察线上组织过很多中国学生的社交活动比如说那个草地野餐会呀零食会呀什么的
就是为了让中国学生在罢工线上通过这种建立实际的人和人之间的连结吧更加加油鼓劲的团结的把罢工进行下去所以我觉得纠察线是很好的组织工作但是说它是给校方的压力的直接来源我觉得这个肯定不是
确实感觉搜查线应该是上的活动能够创造很多直接具体的关联我有个问题罢工了那如果没有工资的情况下大家又是怎么来精打细算自己的生活的其实呢就是在罢工期间从经济上大家的压力还好因为我们罢工是有罢工补助的就是工会给参加罢工的工人们发放罢工补助罢工补助的标准是每周 400 美元在
在节假日之前翻倍其实在罢工期间我们每周正常是 400 美元但是我们赶上了两次三周发放 800 美元感恩节之前那一周和圣诞节之前的那一周我们都领到了 800 美元所以这个加在一块其实每个月的收入不比我们平时正常领的工资低当然这个也反映出我们的工资是有多么的低所以其实经济方面大家的压力还好
其实更大的压力是很多实验室里边的这些做研究的做助研的打工人们面对着自己的这个学业发展的压力因为我是文科我教课做助教但是我不教课这个事对我自己的研究对我自己写博士论文没有什么直接影响不太影响我的毕业进度
但是那些理工科的实验室里边打工人就不一样了你让他们停工你让他们不再做研究这个事也会影响他们自己的研究产出影响他们自己可能发不了论文可能影响他们自己去毕业的进度等等等等对于助研来说罢工就是要承担更多对自己的伤害的
所以确实在理工科的罢工组织过程当中就会很强调怎么样能尽可能地缩小对于自身的伤害尽可能地放大对于学校的伤害月然在罢工的过程中承担了一个组织动员的一个角色有没有收到过罢工过程中的一些反馈是比较棘手比较难处理的呢可能大概有几个不同的方面吧
一个是来自于老师来自于教授的压力怎么办的问题其实理工科因为像文科这种以助教为主的院系可能我们罢工之后这个系里边的老师对于我们的导师没有一个特别直接的影响
但是对于理工科很多情况下驻研研究室里边打工人罢工之后整个实验室研究进度拖慢了负责这个研究室的老板负责研究室这些教授他自己就切身地感受到对他自己利益的直接影响因为整个研究室的整个实验室的研究产出被拖慢了你就会感觉到这个教授他表现出各种对于罢工的敌视和那种要打击报复的态度
所以这个事情怎么处理其实是挺棘手的不过可能一个总的原则或者说我们在组织工作里面跟大家支招的这个方向如果出现这种老板可能要打击报复的情况
肯定不能说你一个人去面对所以当时很强调如果要跟老板讨论和罢工相关的事的话永远不要在你和老板一对一讲话的情形下去讨论一定要在实验室里边工友同学大家都在场的情况下大家一起去和老板讨论所以我们其实看到在罢工期间对于这种理工科很多院系这种实验室里边要不然就是说罢工的参与程度特别高
要不然就是说这个实验室基本全都没罢工很少有那种中间状态就有一半罢有一半没罢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其实这个就体现出团结的重要性
另外在罢工期间怎么让大家能保持这个士气怎么样保持这种继续罢下去继续撑下去的决心是很难的一方面刚才提到说罢工的持续对于很多实验室里边的打工人们他自身是有一个伤害的另外再加上一些理工科院系里边在罢工开始之前那些院系的组织者可能跟大家的灌输的预期是罢工持续时间比较短
所以当罢工进入第二周第三周第四周的时候确实很多人觉得这个超出他的预期心里边没有什么准备觉得这个事很难应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大家更多的去认同如果要罢工争取胜利的话需要时间撑下去有这种持久战的状态然后怎么在这个过程当中通过一些弹性的调整能尽可能减少对自己的伤害
那感觉在罢工的整个过程中在具体操作上作为组织者是有很多要调整和需要处理的事情你刚刚所说的这个遇到的实际问题中很多教授面对罢工的这个情况下反之不是对校方施加压力而是对于参与罢工的个体去施加这个压力对这种情况是怎么看待的呢
因为柿子都捡软的你看这里边的核心环节其实就是说能让工人们能让实验室里边这些打工人们顶住老板那个施压你一旦顶住一旦撑过去了
那老板就会去跟学校去报价那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去和这个教授群体去做一个沟通让他们更加的站在研究生这一方去做一个提前的沟通向学校施加压力而跳过于这说这部对学生的压力的这一部分在罢工开始之前以及罢工期间都有相关那些组织工作
跟工人们去说怎么跟你们的老板怎么跟你们的教授沟通这件事情包括一些具体的话术上面跟你的教授说我们罢工的目标并不是
这个教授的罢工是为了学校如果学校愿意提升我们的生活条件和劳动待遇的话我们就不用花那么多精力去精打细算我们自己的生活了我们可以有更多的这个心思专心在研究上对吧这个事儿为什么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好事儿对吧就是
跟工人们支招这么样去跟老板说这一系列的尝试和努力都是有的具体从作用来说呢确实是有一些教授理工科这种
因为罢工研究进度受影响的教授有一些能跳出自己的个人利益层面从一个更大的一个学校层面和社会层面去支持罢工这样的老师也是有的且为数也不少但是就不可避免的肯定还有一些老师他们就是
因为罢工对于研究产出的影响就切身的感觉到了肉疼切身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受到伤害那么就会非常不爽这个事也是没有办法真的避免的就肯定有很多老师都是这样的因为没办法这个本质上是一个利益这个不是劝说能够解决的
稍微倒回去问一下这场罢工的整个组织结构是怎么样的在每一次和校方的沟通和协商之后内容是怎么传导到个体的公用怎么接受这个反馈怎么让这个协商有来有往
这个在加州大学整个的层面上我们工会整体上各个校区之间有一个协调机制就是应该是有一个组织工作例会的在此之外就是说每个校区自己有组织工作的例会
参加小区层面这个组织工会的可能是这各个院系比较核心的一些组织者到院系层面呢有这个院系层面的这个组织工作小组那这里边就可能是院系核心的组织者再加上本院系一些其他相对没有那么地级的这个基地分子
然后在这个本院系层面可能是这些组织小组里的成员每个人再去负责自己的实验室或者负责几个实验室或者是负责几门课的助教再去专门的和这些你所负责去沟通的这些工友们去沟通所以大概是这么一个机制除了这样一种以院系为基本单元的这么一个主要的组织结构的主线之外
还有一些另外附带的组织网络比如说中国学生我们中国学生在各个校区层面和每个校区层面都有自己的组织网络这个也是因为一方面很多院系里面的组织网络覆盖不到很多本院系的中国学生因为这个可能就是在沟通方面还是有一些天然的疏离
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觉得在中国同学之间语言和文化上面的熟悉感吧我觉得中国同学之间一些沟通上面信任度还是更高一些所以一些来自各个校区的中国同学组织者积极分子有一个校区之间的沟通群然后每个校区还有自己的这个和本校区的一些中国同学中国工友的一个大的沟通群这些基本都是在微信上
那参与罢工的这个群体的比例上来说,比如说国际生和非国际生这个层面是不是非国际生会多一点,或者说助言和助教会助教比较多一点,或者哪个学科比较多,就有没有哪个群体会比较突出参与罢工活动的这个比例上?
如果就是看大的数字的话当然这个没有精确统计但是我的一个观感是就如果是从我们校区就是从伯克利分校来看大概这个助研在罢工当中的参与率应该能到 70%甚至 80%还是非常高的然后助研这块应该达到一半大概在 50% 60%左右吧
可能就是国后那边会相对低一些这些差异还是来自于我之前说的是大公对于自身的伤害或者对于自身的影响大小的问题这个不同的公种之间大概有这么一个差异
如果说是国际学生这块呢就是没有一个百分比上计算因为就是有的时候可能这个基数都不能摸得特别清楚但我感觉这一次国际学生在罢工当中的能见度是非常非常高的
很多时候我们也能切身感受到在微信群里边大家关于罢工的一些见闻的分享包括对一些事情上面的讨论都是非常热情的这个在之前可能就是美国高等教育行业这一次应该是确实在这方面也是前所未见的国际学生尤其是中国同学的这个高参与度
那么在这个罢工运动的过程中就大家是一起同进退还是会允许就是有人先结束的这种情况
这个其实也是一个争议焦点吧像我个人以及另外很多的组织者认为同进退可能是很重要的既然我们是同时开始罢工的那我们最后真的要决定罢工的时候应该也是大家一起结束但是很不幸的呢就是在罢工期间到了 11 月月底的时候博士后的工会先和学校达成了暂时协议
他们这个罢工就等于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当然这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么做因为确实国后那边罢工的参与度本来相对来说就低确实觉得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个事我也可以理解但我个人认为很遗憾
因为当时会考虑说这个对于还在罢工的人尤其是研究生助言来说可能士气上会有些影响所以我们也想了些办法去跟大家说保时代的士气为什么国后的罢工先达成协议了先结束了为什么这个事它并不说明我们整个罢工的力量受到了影响不过确实我感觉对于士气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想问一下在谈判过程中和罢工的组织过程中,不同工会就像刚才所说的博士研究生的工会,助研助教还有博后的工会,这些工会之间他们是如何互相影响的?
对就其实工会内部的这种策略讨论就包括组织工作方面的讨论大家都是在一起的比如说校区层面的这种组织工作例会例会可能之前在罢工发起之前一周一次但在那个罢工期间可能是每天都在开每天到下午五点的时候都在开例会这个例会是大家一起开的研究生助研助教博后什么的一起开关于
关于策略呀关于这个谈判进展的讨论也都是一起进行的所以其实我就不理解为什么国后工会要先达成协议我觉得这个事很违反这种之前在组织工作当中已经形成的这种同进退的这么一种观感
从某种角度上校方可能也会有针对性的先去让一部分的工会先做一个妥协可能从人数上来说博士后的人数还是要比博士的人数要少一些的所以整体对于校方的经济压力的影响可能要低一些这是我的猜测
对就其实能感觉到在罢工期间校方其实有一点那种分而治之的策略就是在罢工开始之后几周吧我记得是只跟助研的谈判单位去谈没有跟助教这边的谈判单位去谈我觉得当时其实校方就是有意识的制造这种分裂吧尤其是觉得是不是研究生助研先妥协的可能性更高啊觉得助教这边是不是更加刚坚决一点不好对付
可能先搞这种分裂能感觉到校方是有这种就是小九九小算盘在打那问一个假设性的问题你觉得当时几个工会没有同时罢工的话对最终所协商的结果你觉得会有差异有影响吗会我觉得肯定不如现在因为罢工这个事大家一起罢这个力量确实是叠加的它有这个一加一大于二的这种效应
比如说驻研单独罢工或者是驻教单独罢工或者是国后单独罢工会给校方一种感觉研究工作停止了那停就停呗反正这个停一阵对于大工人的伤害会越来越大如果是驻教工会单独罢工的话可能校方会想那大不了到了期末我们雇驻研大不了多给他们点钱他们去帮忙判卷子
就会让校方有更多的这种信心说觉得罢工这个事是可以静止的如果大家同时罢工的话这个事确实给校方造成的压力方面是这样的如果是考虑到大家的这种团结的感受的话那就更是这样的这么多不同的院系一块罢工大家相互看见那这个形成的团结感远远不是单独的一个工种去罢工可以相比的
想再问一下对于罢工的策略上罢工是不是有一个时效性在这个长期运动的过程中它每个时间节点的效应是否都是相当的还是说在特定的时间节点它对于学校效应的压力会更显著呢
我觉得是有一些特定的节点你撑过了那个节点对校方的压力会变得更大每一个学期有一个期末成绩截止日到那天是出本科生期末成绩的日子在那之前你的成绩要全部提交完
如果就是我们的罢工撑过了那个期末成绩截止给学校造成非常大的恐慌再比如说呢当时也有这种设想就是说如果罢工罢到了一月份就从这个十一月份十二月份一直罢到了一月份一直罢到了新学期开学如果朱教还在罢工的话那新学期的很多教学安排就彻底给打乱了那这个又会给校方造成很大的恐慌助研这方面很多也是有相似的
很多实验室因为他领到一些研究经费之后会要有定期的这种研究进度的报告一些实验室的助研他那个罢工撑过了那个定期报告的时间点之后那么这个又是会给你的这个教授以及学校造成恐慌的这种情况所以有些时间点是关键的它关键就关键在你撑过了那个时间点给校方的压力会变大
毕然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场罢工最后的协商结果吧也谈一谈对这场罢工最后的协商结果是否满意
我个人对这场罢工赢下来的集体谈判合同确实是不满意说实话是失望的一方面工资的涨幅确实是涨了当然这个工资的涨幅机制比较复杂一开始我们要求的是五万四的底薪只要你是一个加州大学里面工作满足一个基本时长的研究生主演和助教都应该能领到一个五万四的底薪
但是我们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一个讨价还价的部分最后实际上获得的条款里边底薪的部分压的其实是比较低的大概是在三万出头的水平在这个基础上很多已经工资比三万多底薪高的一些院系的一些研究生按照这个积极谈判的合同呢
每年有一个固定比例的涨幅你每年是涨 3%还是 5%还是 7%这么一个成比例的涨幅确实一定程度上大家获得了一定的工资上涨但是离一开始我们的诉求和最后获得的工资涨幅之间的这个落差呢
其实还是挺大的或者说它并没有覆盖那些处于最贫困状态的最需要一个大的工资涨幅的那一部分最弱势的研究生群体这个事呢没有覆盖到这是其一其二呢对于这个国际上的
刚才说到的这个其实性学费的问题这一块完全没有改善这个事情可能是最让我失望的再其次就是合同里边可能没有去规定校方不能采取什么样的方式去规避这个合同所带来的一系列掌心也好还是劳动权益的
没有具体的条款去禁止校方规避劳动待遇上的进步比如说可能很多院系要给学生提供更高的工资的话可能他就会砍录取今后几年他招的学生的数量就会变少
或者是他会砍掉一些助教岗位那这样每个有助教岗位的人他的这个工作量就会变多这种事情怎么能有效的去禁止学校这么干合同里面也没有一个很好的保证大概有这么几点吧导致至少我本人对所争取到的这个合同不是很满意之前提到的是如何开始的我想知道最后就是为什么会在六周这样的一个时间节点就结束了
大概是在第五周的时候当时达成了这个叫暂时协议然后第六周呢就是投票通过这个暂时协议因为之前谈判一直谈得很艰难嘛然后校方那边就是一直态度比较强硬所以最后就进入了一个程序通过一个中间人来进行一个所谓的调解程序调解完之后达成了一个暂时协议呢等于是校方很强硬的传达一个态度就是说
这就是我们能给到的最好的对如果你想争取比这个更好的就不行我个人觉得其实是有点被校方的这种表态给唬住了真的有点相信这个就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争取不到比这个更好了稀里糊涂的就把这个暂时协议端出来给大家投票因为这个暂时协议变成这个生效的集体合同是需要工会成员投票来批准的最后就走到这个投票这一步就有一点这种稀里糊涂的
而且就是马上就临近假期那是圣诞节之前的一周大家确实精神上情绪上也比较疲惫了所以听到很多这种说法是说哎呀这个是我们能争取到最好的了我们不可能争取到比这个还好的而且你看大家都这么累我们等下次在集体谈判的时候再卷土重来当时的这么一些说法也迎合了很多工友的一个在假日前夕的一个疲惫的心情
所以最后稀里糊涂的投票也通过了集体合同是这么生效的
确实是比较遗憾但感觉今天其实这么久已经就很不错了我是感觉虽然可能最后的结果我不是很满意吧但是知道行动本身在这个过程当中确实它的意义很大而对于参与行动的工友们个体层面的这种震撼这种感受我觉得是特别有意义的
这场罢工对于今后美国高等教育的其他学校来说它有很直接的影响在罢工进行过程当中以及在我们罢工差不多结束之后有美国其他一些高校给自己的研究生涨了工资为了避免自己的学校出现这样的罢工他们给自己的学生涨了工资我们的这个罢工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造福了其他学校的研究生打工人们
有这种震慑作用另外也是确实刺激了很多其他的学校更对于组织工会这件事情变得更加有兴趣了今年从年初一直到春天的几个月的时间里边又新的成立了研究生工会的学校是特别多的就是它形成了一个浪潮
我们的这次罢工所带来的一些鼓舞的作用但是其实对于其他的高等教育行业的今后的工人组织工作包括罢工 工人行动这件事我自己觉得一个启发的点就在于其实真的在实践层面尤其是面对一个工人的数量比较大尤其是数以千计 数以万计这个情况下
能保持一个有效的沟通持续的动员民主的参与真的是非常非常难的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细节问题对吧涉及到这种复杂的日常组织工作它是什么机制怎么能尽可能的把有效的交流能覆盖到所有工人不去遗漏这些事真的是很难尤其是在罢工期间精神上的消耗
会让大家很累至少我这个感受或者说我作为一个组织者的感受是我觉得罢工那期间那六周时间真的比我平时上班要累得多的多我没有想到就不工作比工作要累好多好多好多整个这个精力的集中程度你要处理的这里面可能每天要发生的
突发的事情然后要跟很多很多人去讲话你要线下的跟大家去沟通你要线上的去沟通这些事加在一块它确实非常非常累所以就是作为组织者怎么样去克服或者说缓解这种疲惫的感我觉得也是很重要的
具体的组织工作里面有效沟通持续的组织民主的参与怎么去实践它从这些实际操作的细节层面我觉得有很多障碍要去解决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启示就是很多时候这种工人行动工人组织工作它并不只是一个理念层面的东西并不只是说我们要抗争然后就奋逼一呼大家就都上了
好像大家士气特别高涨不是这样这里边有很多具体的起起落落的东西要应对这是一点吧对于我个人来说罢工期间我参与的这个经历当中我所学到的东西我对于这个
工人组织工作工人行动的了解比我之前社会学学术研究里面所获得的相关的劳工研究的理解要多得多要深刻得多我自己亲身作为一个工人我参与了我自己的一场罢工而且这里边要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要不断去解决在这个过程里面确实是让我体会到了
一种就之前前所未有体会到的
作为工人阶级的一份子的这么一种奇妙的自豪感和认同感吧我确实也是希望基于自己的一个罢工的经历怎么样在这个基础上去思考各行各业各个职业行业的这个工人组织工作的相同之处和相似之处怎么能让这些经验之间产生一种更好的交流这是我可能接下来尝试去思考或者做一些事的一个方向
确实是听月然说在这个具体的罢工运动的组织过程当中就一下子展开了整个事情的过程你如何要协同不同的学科不同的工种之间的这种利益上大家的差别尤其是是因为大家会有这些利益的差别是因为大家的实际的工作和生活
是有着非常具体的就是不同的所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一个组织工作者作为一个实践者真的是需要很多非常具体的智慧你要付出很多琐碎的还要付出一些情感劳动这些种种的我觉得可想而知这六周你有多辛苦
其实大家都很累这个是一个现实面对的问题但是就像月然刚才说的它对很多校来说这有很大的威慑作用的所以今后的集体协议以及还有对于其他学校还是有一个很大的辐射性作用的
尤其是考虑到现在这一波美国的高等教育行业里面研究生纷纷成立工会但是就是说这个工会对于大家来说还是一个新的东西因为我们加州大学系统当中工会组织工作也是比较有历史了然后这次又是
看到了罢工期间的这些事情所以可能确实也是需要去提醒大家更多的去思考在成立了一个新的工会之后怎么能持续性的日复一日的通过这种日常的组织工作让这个工会在长期处于一种比较健康的状态最后能产生比较大的工人行动这种长期的组织工作可能确实是要大家更好地去考虑的
可以请月然介绍一下在美国最近有一波高等教育行业内成立工会的热潮那这些工会它都是有一些什么依托吗像加州大学它是依托于一些更大的工会那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吗
对就是加州大学的研究生工会和博士后工会都是隶属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讲都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分会但这个事可能大家会觉得比较搞笑就是为什么我们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一部分我们和汽车工人有什么关系因为在高等教育行业成立工会基本上没有去选择成立独立
独立工会的所以基本上都会找一个全国性的大工会建立这种隶属关系
一般的这个过程是说一个学校的一些研究生工人他有一个小组在考虑探索成立工会的可能性然后觉得 OK 这个事有的做觉得可以认认真真真搞一个这样的动员去争取成立工会之后下一步他要选择一个大工会建立这种隶属关系可能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会去考察几个大工会
然后最后选择一个自己觉得比较靠谱比较合适的和这个大工会建立这个隶属关系的话大工会会提供一些资源上的支持比如给经费包括派人派一些这个有组织经验的工会组织者来帮助这个学校的研究生工人去做这种
动员的工作然后最后投票成立工会那么成立工会之后这个工会也是这个大工会底下的隶属的一个分会大概是这么一个过程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呢在高等教育行业的发展其实是比较早的这就是因为大概在 70 年代 80 年代的时候当时美国汽车工业明显有这个衰落趋势嘛为了自己值得持续性生存考虑啊
可能就是需要找一些这种新兴的招扬产业作为未来发展的一个支点这个高等教育行业就被选择这是一个可发展的招扬行业之一所以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在 90 年代当时
这个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就开始和高等教育行业一些学校有意去成立研究生工会的这些研究生们有了一些接触最后就建立了一些隶属关系所以不光是我们学校的工会是隶属于汽车工会的而且像哈佛呀然后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
包括今年新成立工会的南加州大学他们的研究生工会都是隶属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然后另外一个这几年比较主要的一个大工会在高教行业发展的大工会是美国电气工人联合会就是有很多这一波建立工会浪潮里面的研究生工会是隶属于美国电气工人联合会的这两个汽车工人联合会和电气工人联合会
目前是最主要的然后剩下也有一些其他的比如说美国教师工人联合会等等也有一些研究生工会是隶属于其他的但主要的是这两个我看到美国汽车工人工会大概有四分之一工人是来自高等教育行业这个占比的确还是挺惊人的
对据我所知印第亚洲大学就是研究生工会和这个博后工会加在一块整个就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里面规模最大的几个分会之一高教行业在这个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里面一个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在这些工会成立的初期据你所知一般是由这些全国性的大工会去发起这个和高等教育行业的协商还是说
是由高校的这些积极的组织者去点系这些大工会的事呢一开始肯定还是说一个学校有自己的积极分子这些研究生工有成立工会的这种意愿或者在考虑这个事情
大工会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可能就会主动的去和这些基基分子去接触就说选我选我选我也有另外一些情况就是说这些基基分子在决定了打算尝试去成立工会之后主动的去和大工会接触的
据你的了解在不同地区不同的社会风气背景下工会组织难度有没有什么区别对如果是说美国的情况的话我觉得地区上面的差异现在主要体现在不同的州立法的差异尤其是这个公立大学这个研究生有没有组建工会的权利这个事是取决于一个州的法律的
所以尤其是在可能传统的所谓的叫红州吧就是由共和党执政的州呢可能它那个法律就非常不利于成立工会这里边有一个例子就印第安纳大学印第安纳这个州的法律就是对工会非常不友好的印第安纳大学的研究生工人呢当时想成立工会就是试图通过发起一场罢工迫使学校自愿的承认这个工会然后就开始积极谈判
他们只能是试图去逼学校去自愿承认工会,因为法律上没法承认他们。最后这个过程非常艰难,确实印第安纳大学研究生工人最后也发起罢工了,罢工罢的参与率也非常高,持续的时间也不短。
但是最后校方的回应方式就是基本上解决了在这个工会动员过程当中工人们提出的物质层面的诉求基本上都回应了但是就是不同意承认工会这种情况下法律上这个空间不存在的话确实还是给组织工作带来很多难度的另外一方面不管法律对工会友好也好还是不友好也好我觉得这种组建工会的愿望
和这种行动层面的这种趋势都是不能阻挡的法律承认不承认是一回事但大家的愿望和大家行动的势头是不受法律阻挡的说到大家的这个组建公会的愿望这一块我觉得很多差异确实是来自于客观上大家的这个物质条件生活待遇方面
我也知道有一些非常非常有钱的美国私立顶尖大学对于研究生的这个工资也好各方面物质待遇也好是比较好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呢可能确实就有很多研究生工人没有特别强烈的想去成立工会的愿望像我们加州大学呢确实感觉是大家被逼得太狠了吧也实在是太穷了
有点这种活不下去的感觉所以组织工作的这个物质基础就更好一点作为个体在美国的高校里面在有工会的情况下要如何去参加这个工会
说加入工会的话一般来说应该是大多数情况下要签一个会员入会卡会有定期的交会费这么一个机制同时也能收到工会发来的各种讯息劳动权益的信息普及等等这就是一般的工会会员
后来工友同学在这个过程当中就会变成工会的组织工作者那很多可能是一开始是在实验室里边或者在系里边被一些已经在做组织工作的人带动起来可能慢慢的他是先在系里边参加这种小组会在系里边做一些组织工作
后来慢慢慢慢的在学校的层面去做一些组织工作包括其他院系做组织工作然后可能有些人再慢慢的经过这个过程之后呢走上更加重要的组织工作岗位
如果个体不主动去参加工会是否也能享受到工会的福利呢对这个就可能涉及到这几年美国劳工法律方面一个比较大的争议焦点现在很多州都出台了搭便车法案在所有国的公立部门的工会都适用于搭便车法案也是来自于之前美国最高法院的一个非常反劳工的一个裁决吧
搭便车法案说的就是不管你是不是工会会员都能享受到工会在这个组织工作中在这个集体谈判中争取来的一切劳动权益但是呢不强制你成为工会会员这个可能是有一些比较精明的工人对吧他就选择那我搭个便车就好了嘛
就是我不加入工会我省点钱争取的劳动权益各方面我都享受现在确实很多州以及很多公共部门的工人都受限于这个法案作为一个限制工会发展的一个法案吧
从另外一方面角度讲的这个法案它也有一定的好处它给大家做组织工作提供了很大的动力如果没这个法案的情况下成立工会了大家都是自动就是工会会员你作为这个工会的组织工作者来说可能没有那么强烈的意愿去日常的专门的联系工人去找工人沟通了解工人在生活工作中的难题这一系列日常的组织工作
可能你没有这么强的动力去做因为反正大家自动都是工会会员你躺着收钱就行了但是现在呢如果没有组织工作的话那就没有会员
那在这种情况下肯定就是给大家提供了更大的压力和动力让大家去做组织工作去在自己的系里面和大家工友们去聊天告诉大家工会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参加工会为什么在参加工会的过程当中我们工人可以聚在一起能有更大的力量去跟工友们讲这些事沟通这些事这个也是好的正面的压力吧
但是这个不是那些搭便车法案出台的本意那些搭便车法案出台的本意都是为了削弱工会的这个会费一般情况下是什么样子的比例
据我所知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统一的是工资的 1.44%具体到像我这种情况可能就是每个月 30 块钱我也见过很多的工友会觉得花这 30 块钱是有点肉疼的我觉得很多情况下跟大家说明这种工会的重要性工友们抱团取暖这种重要性吧
大家还是理解这个事为什么重要另外一方面也是要跟大家说花 30 块钱都让我们这么肉疼难道不恰恰体现出我们的工资是多么的低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抱团取暖的话我们怎么跟校方去干我们怎么去争取校方给我们更好的工资我觉得还是通过这些方式让大家意识到这种团结的重要性
这个工会收了这一笔会费之后,它会在哪些方面做这些支出呢?除了像之前提到的作为工会成员的一些补助之外,还有一些哪些方面会用到这些工会的会费呢?
这个罢工组基金不是各个分会单独的是整个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有一个整个的罢工补助基金它用来支持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下属分会在各个情况下的罢工比如说今年到了秋天的时候有可能美国的通用和福特汽车公司底下的制造业工人会罢工那么也是用罢工补助基金这是同一个池子
另外交的会费有些留在加州大学的研究生工会这个层面支撑我们研究生工会的一个日常的运作因为我们也确实有的时候需要办公场地需要一些器材做个文化山什么的包括也会雇用一些全职工作人员全职工作人员开工资等等这是一方面然后另外一方面是上交给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总部吧
由他们去投入在其他的一些工人组织工作当中比如说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要帮助其他一些地方或者企业的工人成立新的工会那这个事你是需要去投入一些资金和经费支持的因为在成立工会期间你没有办法跟任何人收会费这个是需要一些资金的支持
全国性的大工会在有这么多公有群体的情况下对于医疗保险养老保险会有更大的协商空间越然你看是不是主要是这样子的原因这方面说实话我好像还没有特别直接的感觉因为我之前也参与过组建工会这个阶段的动员在哈佛的时候
我的感受是说大家更多的需要一些具体的钱和这个人力上的帮助以及一些经验的指导我们作为不去组建工会的研究生工人应对很多事没有经验比如怎么应对学校的访工会宣传预想到学校可能采取一些什么样的访工会宣传策略做出哪些没有下线的事情
怎么样可能提前就有一些预判就有一些预防可能这种事没有经验呢确实是不太行很多情况下也需要这种大公会的有经验的组织者来帮助当然这里面就有一个平衡的关系了就是说这种来自大公会的组织者呀这种人力层面的帮助理想状态下它是辅助性的它不能唱主角
主角应该是这个学校自己要组建工会的这些研究生工人自己里边的组织者积极分子应该是主导这个组建工会过程当中的主角不能是那个大工会派来的外部组织者是主角怎么样能一方面就是最大限度的利用外来组织者所提供的这种帮助这种经验的指导但是又不宣宾夺主这个也是一个需要平衡的事
对于这场加州大学的罢工来说,相当于母工会吧,除了作为财力上的支持之外,还有其他什么方面的影响吗?
这个事它是影响但是这个影响又有点复杂因为那几年吧我过来 18 年之后我观察到一个现象越来越多的出现了一个什么趋势我身边一些之前一起做组织工作的一些工友一些同学他们原来确实是加州大学的研究生但是之后呢他们可能毕业了或者退学了变成了这个汽车工人联合会的全职工作人员
比如一个之前跟我关系很好的是我们系比我高两级的一个同学
刚过来的时候呢很多组织工作都是他带我去做的或者说我们一块去做的在 18 年的时候他是我们系里边一个正常的一个博士研究生到了 20 年的时候呢他就休学了休学期间呢就是成为了 UAW 的这个一个全职的工作人员就是汽车工人联合会的全职工作人员那么等到二年的时候呢他就彻底退学了
就变成了 UAW 这个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长期职业发展的这个工作人员这个是一类人这几年我感觉是建立了这么一个输送管道可能在这个管道上的人可能现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
这几年出现了这么一个现象我们工会里面很多事情的这个主要的负责呀主要的主导都是在这么一些人手里就是确实是从我们这个工作场所里面生长出来的但是呢渐渐的他就变成了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的职业工作者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呢他的位置对吧他的自我认同他自己的利益也会有些变化
我们一直在聊各种关于工会啊就是劳工这些方面的问题想问一下就是你是在什么样的一个契机下开始关注劳工议题的然后在这些工会活动当中你自己比较关心的一些重点啊是什么可以和我们聊一下吗
如果说一开始对于劳工问题的普遍关注是很早了一开始也主要是因为我是关心国内发生的很多劳工议题嘛就尤其是我在上中学的时候比较开始建立了这种关心很多社会话题的意识的时候正好大概就是 091011 那几年那几年就是有很多非常具有冲击力的
劳工议题就包括富士康啊什么的这些对于当时我幼小的心里不是产生很大震撼的所以后来不自觉地产生了对这一方面议题的关心就是具体的做这种深入的持续性的劳工方面的组织工作呢
就是 17 年当时哈佛成立研究生工人在争取成立工会的时候那么当时其实也是有一种责任感因为当时在争取成立工会的过程当中对于国际研究生尤其是中国研究生这块的组织工作基本上是没有的
所以就他们特别需要这种来自于中国能帮忙组织能帮忙在中国研究生当中做组织工作的人当时就有一种好像就是说如果我不做就没人做的这种感觉吧所以当时也是因为这个投入很大精力的这种持续性的参与大概就是当时那一个学年就会做很多这方面的事情
然后我觉得再后来呢持续性的做这种工会工作以及这个劳工相关的组织工作对我来说都算一种惯性的吧就该去做对吧就是你不做才奇怪做是一个树里成章的事情
后来在加州大学这边我在组织工作当中也是更多的经历是侧重在国际学生的组织工作上面因为确实我感觉普遍而言这种国际研究生尤其是他的一些权益方面独特的问题在整个工会的组织工作方面是比较边缘化的
他需要更多的着重的被拿出来说有的时候确实这种国际研究生尤其来自于中国的研究生因为一些文化背景方面的问题成长经历的问题以及可能一些新人的问题他不知道工会这个东西是干嘛的或者是
或者说他对工会这个东西他没有一种直观的感受那在这个时候呢可能你的组织工作里边可能要再想一些特别的办法用一些更加真实可感的方式去把大家动员起来所以就是我是专门的做很多面向国际研究生的组织工作是我自己比较关注的一个重点 Solidity for life
Solidarity foreverThe union makes us strongWhen the union's inspirationThrough the worker's blood shall runThere can be no power greaterAnywhere beneath the sunYet what force on earth is weakerThan the feeble strength of oneBut the union makes us strongSolidarity forever
Solidarity forever
Solidarity
Solidarity foreverSolidarity foreverThe union makes us strongThey have taken on told millionsThat they never toil to earnBut without our brain and muscleNot a single wheel can turnWe can break their haughty powerGain our freedom when we learnThat the union makes us strong
Solidarity foreverFor the union makes us strongIn our hands is placed a powerGreater than their hoarded goldGreater than the might of atomsMagnified a thousand foldWe can bring to birth a new worldFrom the ashes of the oldFor the union makes us 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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