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notes Transcript
大家好欢迎大家收听本期的山羊虎我是汉阳本期节目不是我一个人聊是我和可达两个人来一起聊就是因为有半年前可达在不能说他夜观天象但是他福至心灵对就写了一个主题就是唐诞的旅馆让我俩看看这个稿子当时我读完第一遍就感觉就写得非常非常好但它是一个非常可达的内容就是如果硬要把它老成我单口去讲就特别奇怪所以我想这期不如变成我俩对谈我是碰跟他来主要聊然后
然后另外一方面也是我先介绍一下可达以防你不知道的话在过去的几年里面我的所有节目基本上都是跟可达合作的然后山有虎的这个节目的不管是前期的资料准备还是中期的这个稿子的撰写还是后期的核查可达都在里面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甚至大部分节目的资料都是主要可达找给我的然后因为他也是学这方面的不过我觉得你自己做一个更详细点的自我介绍吧大家好我是可达我是一个学建筑考古的一个研究者建筑的历史
建筑和空间在古代、近代、现代和人之间的关系这是我主要研究的方面我刚从宾夕凡尼亚大学研究生毕业毕业之前参加了一个重大的事件就是给林徽因补班了这个
拖欠他百年的建筑学位的证书首先我不是发证书的人我也不是拿证书的人我是在底下看着人但也是与我融淹嘛清理了这个历史事件本期节目原本我们想一集聊完但后来我俩盘算了一下要是一集聊完这期内容这期节目奔着五个小时去了所以我们可能会分成上下两集来聊这期节目你现在听到是第一集你可能乍一看感觉没有什么意思的话题唐朝的旅馆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相信你听完他会意识到这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两期节目
唐朝乐队加州旅馆我们正式开始
可以说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那种四海为家的待在哪都行的那种人他就是喜欢到处走在一个地方待几个月他就难受他如果告诉他说他一两年都得住在一个地方他就受不了了这种人或者叫什么 anywhere personanywhere people 这种人他是一定要到处走的
还有一类人是那种喜欢定居的人就 somewhere people 就他有很强的归属感他必须得就是在那一个地方甚至就是在那一张床上用那一个同样的枕头才睡得舒坦就这种 anywhere peoplesomewhere people 我们现在在互联网上说是说这个人是不是能够做 nomad 做这个
游牧民去世界上各个国家去创业但是更具体更狭义的说的话就是说有些人是能够适应甚至他享受四处流转的这个过程有些人他就是特别受不了居屋定所的生活他特别不能接受这种漂泊的生活但是现实中往往是事与愿违嘛
你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那偏偏就是你就禁锢在了一个地方或者是你是一个很有归属感的人但是你不得不因为出差或者是因为战乱要去各个地方四处躲避等等的这个
这个求而不得有的时候才是人生的常态但它也是让人最痛苦的地方就在于这里我之前听一个名人在他的节目里面说他没有一个固定的家就不是说他没有房产他可能有名下有房产的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反正就是说他一年四季几乎所有的时间都住在酒店里面
然后他所有的行李衣服等等都可以打包在两个大的行李箱里然后这个东西就跟着他走然后他就是去哪做节目或者去哪从事他的工作他就去哪住下住酒店过一周两周他就可以拎包走人然后去下一个地方所以说他就是以酒店为家而没有一个固定的居所这也有点像是那种外派的高管比如说在中国有那种外企高管他们有些人他们干脆就是常租一个酒店房间
但其实你仔细想想就这个长租一个房间有的时候有很多好处第一就是你长包一个房间对吧折扣非常大很大的折扣有的时候是这个半价甚至更低第二就是说他酒店其实他提供的设施不只是一个住处比如说你不用自己去洗被子甚至你不用自己洗衣服不用自己做饭准备早餐然后他还有像行政酒廊或者是大堂吧这些设施那你比如说你会客或者是各种商务的需求
打印东西的呢都可以在酒店里面满足所以这个有的时候也是一个比较合理的选项对酒店在当代社会中它作为一个设施它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我觉得它许诺了一种拎包入住就是你只需要带着你的行李进来其他什么事情我们都替你解决了这样一种即插即用随叫随到的这么一种灵活性对
对 实际上它就是在磨你家嘛因为酒店为你做的很多事情实际上是你在家要自己做的因为没有这些东西你的生活其实非常不便利的就是一种社会化或者重包的管家这种感觉更重要的是你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之后你是有坐标的了就是你在这个城市里面比如像我过去一周在新加坡开会我当我没换酒店这样其实我每天晚上和早晨或者包括中间我想回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我知道可以先回到那然后我整理一下睡一觉或者冲个澡再出来继续见人嗯
那这个时候酒店其实给我提供了一个暂时的不能说暂时的永恒而是说一个暂时的定居的地方因为实际上真正即使是一个希望到处游牧的人
他也 at least 每天晚上需要一个落脚点吧那你至少需要在某一刻你是要有一个坐标的就是一个人真的很难完全没有坐标所以酒店尤其现在酒店提供的我觉得本质上就是这个服务就是在一个你不熟悉的空间里面或者说你可能总来这儿但是你一点没有他可以提供一个新的原点就像这个自弹机视觉一样就是他给你一个一个临时的局部的原点空间原点
这个就导致现在酒店的一个特征就是它会非常的标准化最典型的就比如说你如果走进任何一个这种比较高端的连锁品牌的那种国际化的酒店你会脑中已经默认预设就是对它有很多的觉得它默认应该做到的一些期待就是你就算去一个非中文非英语的国家你也默认你至少可以拿英文去跟它沟通对吧再比如说它的床单一定是白色的那个毛巾也都是白色的
甚至是你有些比较高级的连锁的酒店你会默认进去之后应该会闻到某种味道对比如像 VC 应该就是白茶花的味道对吧包括像我们去拍节目的时候我和可达一选我们默认就是有拳击的时候选拳击没有拳击的时候选汉庭永远默认是这个因为我们觉得我们这干一天活了我必须保证我晚上回来休息的时候我是一个舒适的
或者说是一个我熟悉的东西所以换句话说连锁九言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存在就是你到一个地方去是为了了解一个你不了解的东西和一个见一个你没见过的地方但是你还是希望你晚上回来你住在一个你熟悉的空间里面
你可以希望我每天早上白天醒着的时候我探索的地方全是未知的但我一旦躺下我要睡觉的时候那个东西全部是已知的对这个真的是很值得我们去做一个反思的这么一个现代空间的设施我觉得可以从两个层面来分析它第一就是说这些东西是为了给客户一种信任或者让客户觉得专业就比如说你床单是白色的
因为你当然可以是花色的床单对吧你可以搞一个那种就是大红花的那种花花绿绿的彩色床单然后你可以把它洗得非常干净但是客户就没有办法通过这个花床单一眼就判断或者信任它是一个很干净的床单
而白床单无论它实际上是否干净至少从视觉上感觉它很干净很值得信任或者从视觉上一看就感觉它不干净对 一看就感觉它不干净第二就是你说的这个减少切换的这种感受上的成本先不说我们那种出去考察的情况就是那种出差
你如果每次都要切换一次环境你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去适应对所以说最好的方案就是一切都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不要说什么什么床单甚至他恨不得就是同一种床垫同一种马桶同一种台灯对吧然后甚至你没到酒店你都已经自动连上那个 WiFi 了让你最无感最无分这个是现在酒店的一种许诺
而且现在酒店还有一种无声的许诺就是它仿佛形成了一种孤岛一种屏障或者说是一种结界你知道吧不是田径的结界就是一种把你暂时安全地保护起来的一种空间就无论你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仿佛你到了酒店你都至少进入到了一个现代化的标准化的这么一个可靠的空间中
就比如说越战大家知道越南战争打到最末期的一个标志性的一个标志性的空间就是西贡的大陆饭店就是那个 Odel Dandenanda 我法语不好就是说它这个就是最后西贡已经被越军给围城了但是然后这帮西方人什么记者军官啥的还都在这个西贡的大陆饭店里面仿佛那就是一个堡垒还能最后过上那种所谓的国际化的或者是假装这里是一个避风港一样的时候
这个很常见你看到今天你去看不管是中东还是说一些非洲的一些战乱国家的报道依然你就会知道就这些记者他们就生活在那种饭店里的对就是像是一个胶囊气泡里面对所以你看他们写回录经常说在酒店大堂碰见了哪个记者或者碰到了哪个政要碰到了哪国来的人然后来揣测要发生什么事那为啥你这么好偶遇呢就是因为他们都在这个气泡里头
所有的外国人所有那些标在这空间中的他们关注着观察家都在这个空间里头这个其实也不要说记者了你观察一下自己的投入圈或者小红书其实很多这种人你经常可以看到那种晒自己度假生活晒自己到处旅游的人你就会觉得有个问题就是他们去的地方可能是富国最发达的国家人类发展指数最高的那几个国家比如他去什么丰兰
挪威看极光或者去瑞士滑雪可能他下半年他就去了一个按照人类发展指数是比较低的一个国家就是所谓的穷国他去什么马达加斯加他去什么坦桑尼亚去看什么动物大迁徙但他住的这个酒店的条件好像都差不多都有一个泳池然后每天吃的饭的类型感觉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欧陆早餐自助餐的选择也差不多
甚至他们的房间长得也差不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突然有一个外星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把一个在瑞士的滑雪酒店的一个人突然瞬移到一个什么老窝的一个豪华酒店里面可能他得花十分钟才能反应过来自己换了一个地方因为他们内部是高度想死的
而且如果说这些酒店他们是一个一个飘在真实世界上空的孤岛还不那么确切因为这些空间他们也是互相连接起来的互相结合起来的
你可以想象这么一个很精致生活的人比如说他去坐飞机他坐商务舱他直接过了快算减通道然后进了 lounge 也是吃的自助餐然后来了一辆考斯特把他接到飞机上然后在飞机上照样吃的也是差不多然后下了飞机还是考斯特然后还是到了酒店或者是酒店直接派辆车接他
那这个空间整个过程中他其实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他都没有踏上那个国家的土地就如果有一个法医来把他的鞋子拿走去化验一下他鞋子上的土壤可能都检测不出那个国家的土壤的成分因为他一直都生活在那种精致的标准化的这种人工表面上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说与其说他们是一个一个孤岛不如说他有点像你知道就是香港中环啊京中那些地方的那种就是那些楼啊每个楼之间都用天桥连接起来然后那个天桥都是有盖的包括什么地铁站啊楼啊火车站啊全都是有那些连在一起或者新加坡更多了就是你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或者你从你家里下去去上班整个过程中你都不会淋到一滴雨
因为你完全都在一个连通起来的这么一个贯穿的一个人工表面上面而且
而且刚刚这么说有点误导性的地方在于好像是这是一个上流社会才有的一个特殊情况但其实也不是就像汉雄说的其实像我们这种就是出去考察固定住汉庭也能感受到这种类似的标准化的情况包括你从事任何一种需要外派需要去外面出差常住的工作比如你是做法务的做审计的或者你去做工程做设计的你很有可能你
去的全国或者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一个公司给你安排的酒店然后因为他们也有协议下然后所有东西也都是一样的所以说在这个意义上说这个并不只是所谓的精致生活或者商业社会的特权而是酒店给我们现代社会它可以说是它嵌入在我们现代生活的这么一个空间网络中的一个空间
不管它是高档的还是一般的酒店它的目的就是变成一个标准化的遍布于各个地方的空间对 而且我还想再延伸一下这个孤岛这个事情就它不只是一个空间上或者是地理意义上的孤岛它也是一个时间上或者说是一个社交关系上的一个孤岛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体验就是说你特别累或者你觉得有很多事情的时候你就
躺在酒店的一个房间里你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你就感觉你仿佛进入到一个时间的黑洞里躲进小楼陈一桶管他冬夏与春秋你先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先把手机关你先睡到自然醒那你就像仿佛进入了一个保护壳这里面没有时差没有时区也没有人来找你至少你可以把人贼拦在外面然后只要你的银行卡里还有余额你就可以无限的住下去所以说在这个意义上说现代意义上的酒店不止形成了一种
像是空间上的胶囊一样的这种结构它也是一个人际关系上的某种避风港或者是一个睡袋可以让你暂时在里面让你睡在时间里面都让你睡在一个时间的缝隙里面
说了刚刚这些我们可以再去考虑一下酒店在我们人和空间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在这一场它仿佛有一种内在的矛盾就是酒店它的口号都说我要给你宾至如归我要尽量模拟你的家的感觉我要给你一种我们很有人情味所以
你看那种高端酒店它会有那种非常 customize 非常 personalize 的这种服务比如说它会记住你的名字喜欢住在电梯离得近点离得远点有烟层还是无烟层然后喜欢什么样的枕头它都会帮你记住甚至那种我去说那种什么豪华酒店如果你是熟客的话它会在枕头上面刺绣刺一个你的名字或者在浴袍上刺绣刺一个你的名字等等
但是这里矛盾的地方在于你越是这样的享受的宾至如归的服务越多那就说明你酒店住的越多
但酒店住的越来越多就越说明你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你是一个四处流动的人但在我们现代社会这种流动性这种居无定所却又是一种被欢迎的是一种被认为是好事的品质因为你是一个 anywhere people 就证明你是一个能够流动的能够不受国界或者是国际所约束的一个所谓的世界公民而且你可以掌握更多的资源你能够
在这个全球化资本的世界里面有更高的社会地位等等对所以这里面特别有意思一点就是你看平时大家聊天会说说羡慕你能到处跑然后那个被羡慕的人一定要说到处跑其实挺累的对他会说什么我跟我这个老婆或者老公这个很久没见很久没见面啊我没陪陪父母啊这我猫都送别人养着等等对所以这是特别有意思就是
大家一方面会自嘲说这样很难受但是他在社会的整体层面上我们现在还是会认为一个人如果能到处跑就其实说明他的工作还是比较顺利他如果是个空中飞人这是一个别人都会觉得是一个值得夸的事情但是他自己不要前去说哪里哪里哪里
对但这就和酒店产生特别有意思的一个对照就是酒店是一个完全临时的空间常住它的人其实就是到哪都是一个临时的存在但它却要给你塑造出一个这地方不是临时的它是真实的一个现实你会经常待着的一个地方的这种感觉它在用一个完全不属于它的属性去营造出它的氛围
你说的这个非常好就是用它不属于它的属性去营造一种氛围或者一种一种景观对就像我们以前我就是说这些例子可能完全不贴切但是就你想咱们有时候出去玩比如我小时候去网吧什么这些地儿它有时候会反而把自己打造成一个类似自习室一样的地方嗯
就让你感觉你是来这学习的这是让你去进行某种表演或者是进入到某种景观里面当然我们就不说这些社会学或者哲学的名词了张的这些分析都是为了让我们去思考酒店这种临时性空间和都市生活和现代性或者和我们现在这种后现代的人的处境之间有什么样的关联
我们有了这么一种思考的框架背景再去看唐朝的旅馆我们就可以感知到其中有哪些部分是属于那个已经消逝早就远去的一个中古的一个帝国的生活的一部分而哪些却是一种仿佛预言了一千年后现代生活中的某些现代属性的或者换句话说它不是预言就是人类就没变过的东西
对 就或者说只要有城市化只要有这种社会的分工有这种社会景观的生产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们就前面这个序言有点像是一个课的序言有点讲的够多了但我觉得这个理论框架是非常对 因为就做这个节目的时候我和可爱也聊就我觉得前面这段没法省的原因就是你还是要先想象一下我们今天住酒店什么感觉然后再去对照唐朝人
才有意思如果上一集讲逃生人有时候我第一次读的时候会觉得这我是不是也这样我没有那个想法但想象完自己再想象他们其实更有意思一些对就像我们如果今天某一座城市马上就要因为某些现实原因被拆迁了可能有些东西会被人记住有些东西甚至会被保留下来但是像酒店这样的临时性空间往往会被我们遗忘但是
但是其实我们对唐朝的酒店的了解当然不像我们对现在某个城市的了解那么丰富这是毫无疑问是受到史料包括现存建筑物的保存状况的限制而且还有个原因就是说在唐朝
或者说在古代社会住酒店的人当然没有现代社会这么多因为为什么因为我们知道在古代或至少说在中国社会还是一个整体性是一个比较稳定性一个缺乏流动性的社会无论是在阶层还是在地域空间上流动是比较有限的就在古代这种 anywhere people 非常少就是他会去到不同地方的人
可以想象一下有哪些首先就是流民对吧灾民受灾了他得出去要饭不然他就饿死了这属于被动的对啊但其实这个是古代流动性可能某种意义上是最高的
或者是强制的被迫的半强制的迁徙这个流民这个真是历朝历代都有而且这个是历史最悠久的也是下次我做不应该说我是溜的我就应该说我是流民对啊但是流民再惨一点就是难民或者灾民
其实这些人是最多但是首先他们留下的文字记录没有那么多当然有别人去记录说哪儿又来了很多人去讨谎但他们自己很少有能力去书写自己的声音书写自己的体验而且你不得不承认他们大部分人都是风餐露宿的或者就是住在屋檐下破庙里甚至就是在野外生活一种接近于自然的这种非常残酷的生活方式就不能叫生活方式就是
的生存状态一种接近于自然的非常残酷的生存状态第二类就是商人其实这样的商人的形象我们也在文学中接触不少比如说那个琵琶行嘛弹琵琶的那个姐们儿她的丈夫不就是那个前业富良卖茶去那他肯定是一个流动的人但是商人首先就是说在中古社会就特别是在这个宋明以前商人的社会地位没有那么高
比如说有一种说法说李白就是因为他的家里是做商人所以他没有科举的资格等等但这些说法我们今天就不讨论他学术上是否成立了而且就是说商人他们虽然在特别是在民中后期以后有很多文化水平非常高的商人甚至是一些本身就是知识分子他们去经商或者从事商业活动
但是在唐宋时期商人能够写自己的生活体验的这个也没有那么多那第三类就是军人军人他们要打仗要迁离奔袭或者去驻扎他们也会去迁离之外的一个地方聚居去迁移
这些人他们给社会留下来的痕迹是很容易被感受到的就是在语言上习俗上很多地方你至今还能通过一些人类学的痕迹能看到那些迁移过来的士兵的他们带来的影响但另一方面首先这个士兵也只有军官他们是识文段末能够留下文字但是他们没有必要住旅馆就是军营对他们调兵遣将的过程中只有那些将领他们可能住官方的驿站
或者住这种旅店类似的设施而士兵就是住军营或者是住在堡垒里面所以这个也跟我们所说的这个题目没有那么大的关系所以我们这么一统计就只剩下两类人他们是既会有很多这种临时性流动性居住的需求
又很容易被我们在历史上观察到的第一类就是士人或者士子或者就是书生读书人无论你怎么称呼他文人就是说这些来自比较中上层的士绅阶层的然后读书的为了考科举考公民或者为了各种目的来到长安这个我们之后会说第二类就是官员特别是中低层的官员他们还没有机会一直住在朝廷官方提供的高等级的居所的情况下他们也会
经常要用到旅店这种设施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世人和官员其实是一类人世人就是还没当上官的官员官员就是已经当上官的世人那当然他们的居住条件就会很不一样就我们今天看以古代为背景的这种什么小说电视剧之类的感觉这个所有人都到处流动而且这里面的那些相当于旅馆的设施我们会把它叫做什么驿站或者客栈之类的同福客栈对
但其实先不说客栈这客栈还是很值得演绎但客栈很多是在更近世明清以后会有很多类似于客栈的设施先说这个驿站我们觉得驿站是这个就跟旅馆一样谁都能住其实不是这样的就是驿站它有很严格的规定
就是你要有一定的级别你才能住一站而且你不能说我永久住下去就住两年一站这也很少就基本上你都是为了公务路过这里你才能住一站你就住个几天或者你住个一晚上你第二天就得去赶路了如果你这个是有时效性的
而且很多时候你能住驿站但是你的随从他是没有资格他不够级别住驿站那这个说的是路上的驿站而另一个更大比例的情况是我们所说的这种世人这个世子他们为了考试为了读书啊做学问啊或者是为了找关系拜马头之类的原因他们会去首都也就是长安或者洛阳或者是像扬州益州宾州这样的大城市
他们在那些地方居住那他们在这些大城市这些世子是没有任何机会没有资格住驿站的而且他们这种生活是很少数的非常不具有确定性的生活因为你不知道你这就像是你今天是一个创业的人或者你是一个
在考研在考工的人你不知道你哪天就上岸或者你哪天就得到一笔大的融资或者是你哪天你就可以搬进某个产业园里你在当时你是不知道的所以说你不可能就是一租租个一年两年你只能短租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旅馆就会是一个选择而且实际上虽然你短租你可能短租就短租了五年十年这都是有的
所以在古代驿站旅馆和客栈其实是分得很细的三个概念我不知道客栈和旅馆在后期可能是比较有混同的但是驿站是具有很强的官方属性它甚至都不太相当于今天的国营宾馆它有点更接近于政府招待所或者是那种部队招待所你有事就来这住或者是那种你如果是东北的那种国企专门的接待用的宿舍类似这种性质的
明白了所以换句话说就是当我们说驿站的时候这更多是官员在流动的时候为他们提供住宿的地方
而旅馆在我们的语境中更多是你可能还没当官呢但你至少还有钱住你能流动那你可以住这个地方而且不仅如此就是说这个官员流动还得限定在他是公差公干他是为了公务出差经过这里你不能说他是为了游山玩水或者是他被贬折了是带罪类似这种情况他住驿站的情况都会比较少换句话说驿站本质上是个行政设施对就特别像
消防站一样就没事了不会用对而且驿站它也承担这个游地的功能而且
你住驿站不要钱他是他政府拨款的所以知乎上有个问题就是说这个徐夏克说这个明末了天下大乱了这怎么这个徐夏克感觉他玩得挺开心的呀然后有人就说你看他也不是一个政府官方的官员他就拿着别人的文叠推荐信介绍的信就可以到处免费住驿站然后还可以动用当地的民工去给他驮行李去给他免费当劳动徐夏克的存在恰恰就说明了明朝末期这个灭亡动乱明变的原因
但是这个不是我所研究的我就不知道这个说法有多大程度上是符合历史事实的但我先多问一嘴你看他说驿站那是有级别的地方住因为那是像政府花钱那随从住哪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就是说其实有很多随从就得住旅馆但是后面可能会有很多权宜之息就是说你也就通融通融了
但很多时候不只是随从必须得住在旅馆甚至很多时候你官员的家人也得住在旅馆就只有官员本人或者是只有构级别的人才能住在驿站里至少在法律规定上是这样那实际操作如何这个我们就之后再去从这些具体的事例上面看了
所以那就相当于是说官员本人在有公差的情况下会住国家给钱付钱的一站但这种情况在历史上非常少然后大部分情况下还是说比如说你出差那你级别不够你要自己住旅馆或者说更大的一个情况是你们要进京赶考
或者到一些大城市找关系变把头你不确定住多久的时候你要住在旅馆里面这是古代尤其唐朝的两种出外住宿的形式而且这么说不太直观我们就看一些我想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人物非常熟悉的例子就很可能你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和旅馆有关
比如说李白大家都知道李白有一个外号叫哲仙人贬折的哲就是说从天上被贬折到人间的仙人这个外号怎么来的可能很多人都听过这个故事就他三十多岁然后到了长安其实他当时他就住在一个旅馆里面就如果你看关于这件事的这个笔记好说就是说他当时住在旅馆里面然后贺之章在当时当然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望的诗人和官员了他已经七十多岁了然后贺之章就专门跑到旅馆去拜访他
然后看到他说这个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看到李白长得很帅这个容貌其伟又说你这次来长安你就又有什么新的作品让大家欣赏欣赏李白就拿出了他从蜀地到长安写的这个蜀道南千古名篇微乎高哉蜀道之南难于上青天
给贺之章看贺之章看完以后大为惊叹然后就说你这个就是从天上贬折下来的仙人了从此李白折仙人这个名号就出名然后李白也因此名满天下这个就是在
在旅外发生的事对就是我们其实对这个故事很熟悉我相信很多人可能都看过他的原文比如说在什么中学生文样文阅读里面对我脑中一直以为是李白家里面对但其实你想想李白他在长安他怎么会有家呢但是我先不说李白是哪里人这是一个千古问题
无论他是沉寂人江游人还是什么叫吉斯坦人他不是长安人他在长安他肯定是在一个一个临时性的虽然长安很大但长安没有这样而且他就是在一个旅馆里面那我们其实我们很多时候读这些故事的时候就会忽略了它发生的空间背景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在网上看那种就什么诗人足迹地图就什么把杜甫一生中去过的地方画成一个足迹路线他们去那么多地方他们住在哪呢有些当然是在朋友家那个赠威巴处事明日隔山月世事两茫茫这些他就是住朋友家嘛
就像汉阳比如说他来费城他都住我家但是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找到一个人愿意借住所以他们大部分人可能就是住在一个类似于旅馆的设施里面而且我还有一个证据能说明李白经常要住旅馆为什么就我们想李白最有名的一篇文章春夜宴讨理元旭他以上来怎么说的他说福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什么古人品逐夜游杨有仪也之
他就是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这逆旅就是旅馆他一上来就想到旅馆这个空间绝对不是说是一个很少见的空间对他来说这是他跟他的这帮弟弟亲戚们一喝酒他立刻就想到我们这人间就是一大旅馆啊
这是一个非常 prominent 的一个存在里边还有一个很有名的句子说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然后说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城所以说逆旅这个词在他的文学想象中并不是一个不常见的概念就像大家一想王汉阳做内容就是东卫对所以说在唐诗或者诵词里面旅馆是一个破坏
作为常见的这么一个意象我们在关于旅馆的描写或者说以旅馆作为预体的这些文本里面我们能看到中古时代的人们的一种悲哀的或者孤独的这种人的境况人的处境的
很多的描写其实都在旅馆或者他们想象旅馆的文章里面比如说刚刚说李渡是圣堂的人当然我们就比如说看晚堂最有名的诗人之一温婷云他最有名的诗句《机身矛盾演员》《人际版乔双》
这首诗是在哪里写其实你仔细想想它的背景它说它晨起洞争夺客行碑故乡这首诗叫《商山早行》这个其实是它在商山的一个旅途中间的一个地方他早上醒来然后出门然后听到什么鸡叫声
这个商山是哪儿商山其实是商山道的一个中间的一个节点它就是一座山可以某种意义上说商山道就是以商山为名就在今天商洛一带那这个商山道就是连接从长安到南方的各个地区就是过了商山然后经过南洋经过湖北然后一直到岭南甚至到广东今天的广东今天的越南现在一般叫长广高速类似长广高速的一条道路所以这个商山道
在唐代的诗剧中并不少见但你也可以想象就是在这条路上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因为在这里最多的人不是去进京赶考的人就是被贬官的人对所以就越往外走越往前走我就越越心里凉凉了对不管你是去北京还是出北京不管你是去长安还是出长安你都难受对
所以说而且商山它本身是一座山嘛就是你很难就是一天之内就过去这是一个要翻越的一个节点所以很多人就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
你看这有很有意思的事咱们刚才聊咱们现代旅馆但你看不管是温婷云还是李白写的时候就是旅馆其实更多是暗示一种孤独或者说是一种人的处境对吧这和今天完全不一样今天的旅馆暗示的是忙碌今天很少有人在旅馆中感到孤独你感到孤独一般是你在你家在你电脑面前你会感到孤独但你在宾馆的电脑前面你只会感觉自己忙就是他那个心境其实是挺有意思的就是他是从
一种对人个体的感受变成了一种其实虽然现在是个人主义更发达的时代但是当你真的在出去的时候你更关注的其实还是你要办那个事所以宾馆变成了一个提升效率的地方而不是一个可以让你闲着待着没事的思考自己人生处境的地方
当然那也是因为这个商山这个旅馆是一个特别特别让人感觉很特别点头留文对点头点了就是说但更点头点的旅馆就是这个最有名的唐诗之一其实我说出来大家就立刻想到这其中旅馆在哪里了就是王维他最有名的句子是吧未成朝雨亦清晨客舍清清柳色心是吧
劝君更敬一杯酒吸出阳关无故人这个诗就是几乎就是唐代戚绝最有名的后面改编成什么阳关曲阳关三蝶之类的就变成送别的这种代表作但是我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客舍清清柳色新这个客舍是个什么空间其实可能也是一个类似于招待所旅馆新制的这么一个空间或者是一个驿站对因为我们其实并不知道王维当时在那是因公出差还是
对但宋元二始安息这元二他是初始安息所以他估计住一站所以有可能王维也住一站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我再举个例子就刚刚说的都是唐代的就是宋代我们读陆游最有名的是小楼夜听春雨声像明朝卖杏花在你心中他作品是这句是吗你觉得是什么哇是他死去原子吗反映了咱俩的不同区别
你接着聊对就是说我们要想到路由写这首诗的背景他并不是在家里面听春雨他不是说他躺在自己家里面就抱着他的猫然后听春雨他是在林安听到了这个语对吧什么谁为其马克精华什么的所以他当时也是客局林安他可能就是在某一座旅馆里面听着杭州的雨声写下的这首诗
而且我们知道在当时临安很有可能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旅馆有一首诗大家也都学过就是这个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的游人醉执法杭州作遍州这个最有名的诗我们现在读到这个诗它标题叫提临安底是一个叫林生的人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林生这个人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这个诗的标题到底是什么它现在标题叫提林安底就是因为这个诗就是有人在林安底就这么一个类似于旅店旅馆的地方在墙上看到有这么一首诗所以他就把它抄下来然后就叫做提林安底然后这首诗有一个底下有个署名叫林生所以就知道这是林生所以后面关于林生的什么生平世纪什么生祖年这些可能都是附会的就不一定有特别
可靠的证据我们只知道这首诗确实是在当时临安的某一座旅店上面留下来的我要穿越回到那个年代我就到所有旅店里面的所有别人提的诗里写我名对然后那你就变成了一个就是像玩饭制一样就是变成一个大诗人圈骨迷题为什么这个人同时出现在这么多地方 anyway 就是说他有这么一个地方看到了有人提了这么一句诗所以
所以如果我们看这些诗我们会觉得旅馆这个空间好像在我们的记忆里面在我们读过的这些诗句里面复活起来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在长安包括岭安就是说从北方到南方的这些大都会里有这么多的旅馆
不止诗句里也有在小说或者说在文学在故事里在虚构故事里也有很多我想比如我们汉语文化最核心的几个最重要的几个故事之一可能就包括《黄粱一梦》的故事但其实大家想想《黄粱一梦》这是个什么故事这个故事我觉得都不用介绍了就有一哥们他去了一个地方住店
然后他一到那儿然后他就让店小二还是老板给他煮一碗黄粱粥嘛然后他就先去打了个盹睡个午觉然后在这个午觉里面他仿佛经历了人的一生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聚散离合什么的
然后一觉醒来这个黄粱还没熟这个故事对中国文化的影响这就不多说了但我们有没有意识到过其实这个故事发生的场景就是在一个旅馆中而且这还是一个提供餐饮服务提供送餐服务的一个这个叫什么 room service 的这么一个旅馆中就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觉得很神奇就我们对这个故事可以说太熟悉不过了那就忽略了他所处在的这么一个空间的背景而且
而且不止有人在旅馆里做梦也有一些很著名的人物他是在旅馆中去世的比如写书法的人可能灵过或者读过颜真卿有一个很有名的碑帖叫《元次山碑》这《元次山碑》就是一个悼念元杰的这么一个碑帖它现在还藏在河南鲁山的某一个学校里面所以这个《元次山碑》里面的碑文内容你如果读过这个碑就知道它写的是元杰的人生经历当然有很多好话了
那袁洁他怎么去世呢他就是在大历七年就是 772 年的四月在长安永重坊的一个旅店里面因病去世的而且他这不是我编的就是说你看他原文他用的就是旅馆这两个字
就是和今天我们说旅馆这个词是一模一样而且我们要知道袁杰在当时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穷苦书生什么死在旅馆里面什么那个平平小家不是的他已经是一个高级别的军政官员只不过他不是一个常住在京城的京馆他是当时临时来长安公干类似于去向朝廷述职之类的所以他临时就住在那儿所以因为他不是常住嘛所以也没有必要给他安排一个官邸但我觉得你可以想象他当时那个住的条件应该是不错应该是一个豪华旅馆形式
而且他生病的时候皇帝还派了宦官来特地看望他旅馆的地段也不错在永崇坊但是就算他是在一个条件很好的一个有皇帝亲自关心亲自慰问的这么一个旅馆里去世你还是觉得挺惊讶的就这种名人在旅馆去世感觉是一个非常现代的新闻
对有点像是什么惠特尼休斯顿之类的就是什么感觉像是好莱坞会发生的事情而不是在唐朝茶园会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有名人在旅馆试吃的所以说像这些故事的主人公什么李白什么王维对吧像颜真卿陆游这些都是我们很熟悉的人物对但是我们很少意识到他们的生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花在流动中花在旅馆中对
对就好像你感觉你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到现在为止我对他们的印象一直感觉他们在各地都有家就各个家来回奔波但我从来没意识到就是旅馆对他们来说就像旅馆对我一样是一个我在过去几天中对他们来说可能他们的大半辈子里面一个重要的生存空间对就是你到哪你都要住在旅馆里对像苏东坡可能是个例外对吧他在各地做太守他可能有官舍有官邸就算是他去被流放的时候他还住在东坡在学堂
但即便如此他在迁徙的时候他也是住在驿站中的而在他成名之前当然他成名太早了所以他一生都在官方享受官方的服务或者官方的监视官方的压迫或者怎么样但无论如何他就一直是个官方人物但是比如说你想象苏巡他一生都没有科举功名那苏巡他在郊游的这些地方住在哪里我相信可能有一大部分是住在旅馆
包括你看苏哲初始那个辽国他住的其实也是临时的驿站这种空间对对吧包括记得你当时咱们去看那个辽中经大名塔的时候还说临时上来说苏哲早上起来是能看着那个塔的嗯就是这种空间当你想到他的时候你现在就像是什么什么孕妇经常容易看到街上都是孕妇什么开白色的车发现大家都开着白色的车之类的对
对 这种孕妇效应你意识到以后你会发现旅馆在文学中在史料中还是非常常见的所以这里面会让人感觉最大的一个有意思的点就是在于我们会倾向于认为古代是一个不流动的社会但它少数那部分流动的人恰恰创造了一个非常大的一个文学的一个养料库
而今天我们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进行在的这些我们传统的史料中有相当于一大部分就发生在这些我们会认为不流动的这些地方和这些人身上而他们发生在一些流动的空间里面那
如果没有这些流动空间的话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唐宋的文学史会非常不一样这一点不只是我们意识到了这个当时的人就意识到了言语的苍狼书画里面说唐人好诗多是真述千折行履别离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就是说你一直待在你家里那你像陶渊明一样你一直节鲁在人尽那你可能你也能写出好诗
但是很多好事是在这种变迁浮动流动的状态下被激发出来的这个是古代社会的另一面就是这种四海为家的一面这种流动性的一面
而且这些诗人文人他们流离的生活动荡的生活也是由这一个一个小的驿站小的旅馆串联起来而且就像你说的一是我们对古代文学对唐宋时期的一个印象是他们是没有那么流动性第二就是我们想到唐诗中的场景唐诗中的视觉空间或者说唐诗的视觉舞台我们很少会想到
旅馆我们想到都是什么要不然是朝廷要不然是喝酒的地儿对要不然就是比如说某个野外山泉水秀的地方对山水什么大漠孤烟池或者什么寺院之类的但就是想不到一个因为旅馆太 trivial 了旅馆是一个非常琐碎的非常世俗化非常日常化的这么一个空间它看起来没有什么诗意
恰恰是这种琐碎的日常生活它其实更接近于我们的内心我们真实的生活体验而且它也更加和我们漂泊的不安定的现代生活有一种契合所以我们今天这一期节目所讨论的内容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这些诗句还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我们前面说的笔记小说唐人的各种记载
那这里面很多都并不是来自于正史或者是来自于我们做历史研究的时候会可靠的史料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这个可能不是一个最适合做成学术论文至少是不适合做成一个建筑史论文的题目因为它有很多都是来自笔记小说或者是来自于这种传了好几首的消息所以一是这个流传的过程中它可能就会有很多丢家促或者走样的内容
第二是很有可能后人就瞎编他有虚构他有附会有夸张的部分比如不同朝代的黄粱一梦的版本就不一样对但是我能保证的是这里面没有我编的要编也是古人编的我们今天谈的这些我们这期节目最后我们引用的史料大概有将近 100 条资料这些内容他们中有多少是可靠的有些是不可靠的
这个是另一个问题但是我们所讲的这些东西都是古人所说的一些对所以这一集可能更多是一个背景介绍开头的时候我不说了我们会把它分成上下两集但当录完之后我们就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四期的节目因为现在我们刚录了我们准备资料的四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三没聊所以欢迎大家继续收听山油虎
然后我们接下来几集会更详细的深入到细节里面去聊一聊唐朝的旅馆以及这些住在旅馆里的人这不是学术研究就是给大伙多讲点故事让大家感受到唐朝人到底是怎么 check in 怎么 check out 对吧对
你为啥突然会对唐朝的旅馆这个事感兴趣呢其实这里我也是慢慢才意识到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唐朝的旅馆这么一个题目但这个大的原因是这个是从我自己的笔记或者是我自己的阅读中感觉到有很多材料是关于这个主题然后我大概是读到了十几条相关的信息以后我觉得这个挺有意思可以去以这个为基础做一个专题的研究
当我把这些材料全都搜集看了一遍以后我又觉得这可能与其说是一个论文的题目不如说更适合做一个播客的题目而且我觉得旅馆这个空间很有意思比如说我们想到唐代建筑宋代建筑会想到什么
就比如说辽代建筑汉阳你已经看过很多辽代建筑了你对辽代建筑你会想到什么就是各种塔嘛那塔我觉得它是一种宗教建筑它是一个宗教型的建筑它是一个寺院或者是一个舍利的化身同时它也是一个永久性的建筑空间而且它是一个神圣性的它和世俗生活日常生活之间有交集但它它是日常生活中的例外对
对它是日常生活中的例外你这句话说得非常好它一直在日常生活中出现比如说你是一个生活在朝阳 辽阳 庆州这些地方的人你可能每天早上起来就能看到这个疗塔但它和我们每天早上起来吃煎饼 吃油条或者是怎么去工作然后怎么去维持我们的生存温饱 在哪里休息它和这个空间不是那么致密地联系在一起的
另一方面,潦塔它的例外性在于它是一个永久性的空间,
就是说在中国的各种建筑里面专实建筑是相对来说容易比较久的存在的所以如果我们要追溯比如说汉代建筑北朝建筑隋代建筑其实几乎是只有专实建筑留下来了对专实建筑是最容易以一个相对完整的形态留下来的我记得咱俩当年刚认识的时候你跟我说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事你就说即使是故宫这样的建筑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他也默认这个建筑有着一种是会消失的
因为它是木制建筑就是古人从来不认为一个木制建筑会永久存在下去
对就人们会认为它是有寿命有生命的嘛所以反过来你想现代人理解塔反而容易点就是因为今天你想你买房你从来不会想到这个房子会塌你也绝对不会想到说自己咱们比如你去看国贸或者你在纽约看帝国大厦你会倾向于认为这个建筑是一个永久的存在它就是这个城市的一部分是它的地标对吧它有一种坚固性的许多对但你可想而知一个木制建筑即使是一个长安人嗯
认为这是长安的标志但大概率上他认为的那个标志可能在他所处的时代之后的几十年几百年里面都会逐渐的消失或者就是说就算它是一个纪念性的建筑人们看它就像是看一只乌龟对吧这乌龟寿命很长但不会有人在路上看到一只乌龟我不会假设它能永远活下去对吧如果乌龟能永远活下去那人也可以永远活下去那我就祝所有听众永远不死了
对所以这是特别奇怪的体验就是今天的人面对地标的时候他的那个那个感觉会把他倾向于认为帝国大厦和长白山是一样的东西嗯就是他以前存在到这他现在存在这在这他未来还会在这但是一个木制建筑你很难想象尤其他古人的那个他那个脑中他不太会认为一个木塔能和泰山相比嗯
或者说在欧洲的语境下,可能在地中海世界的语境下,可能会更加明显一点,就是说教堂它会尽量用坚固耐久的石材去建造,所以确实也能看到一些七八百年八九百年历史的教堂,但是像欧洲的民居其实也是大量用木建筑的,但是今天的人想到欧洲的古建筑,特别是大众很少会想到这些木建筑,因为他们的更新换代的频率是比较快的。
那其实这个也是我对唐朝的旅馀馆或者说这种流动性的临时性的空间感兴趣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其实可以对它作为一个方法上的反思就我们现在想到唐朝建筑的时候现存的唐朝的无论是木建筑还是一些砖石塔几乎压倒性的都是宗教建筑
当然它规模有大有小但它都是出于一种要垂直长久的这么一种信念或者心态这是它背后的东西但是我们要知道唐朝人的日常生活中他们所接触到的空间其中占绝大多数的都不是我们所说的那些宗教性的或者是纪念性的空间
我可会这么理解就是今天比如一个现代人去看福旺寺他会以为这是一次旅游是偶尔看一次对于大部分唐城人来说这也不是一个日常的东西或者它更是一个朝臣更是一个非常就用你的话来说是一种日常生活中的例外但是恰恰因为它是例外恰恰因为它是圣地所以它被保存下来了而恰恰是那些日常生活是难以保存
这就变成了一个悖论我们先不说旅馆就说民居现在保存下来的中国的古代民居按照一般的看法最早的是元代的在山西高平当然明朝的民居就非常多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其实对于唐宋建筑我们连唐宋人的他们
日常住的空间比如说他们吃饭的空间他们平时休闲放松的空间这里面绝大多数压倒性的多数我们是没有一个实物去感知的所以我们往往要从比如说绘画中从文字中或者是从像戏剧这些材料中去知道它们长什么样
那旅馆就更是一个代表就旅馆它是一个用唐朝人的话来说是福济流域浮动的寄托流动的寓所这样词都挺好对所以说它对于唐朝人来说它都是一个服饰中的一个暂时的歇脚点当然我们在后面会更加全面深入的去讨论在唐朝人心目中旅馆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什么样的生活空间
但整体的意思就是说一个对于唐朝人来说都是短暂转瞬即逝的比较灵活的这么一个流动性的空间那我们在今天去思考它就更有意义因为它恰恰是我们所熟悉的唐朝建筑佛光寺南禅寺的一个互补或者是它的一个反面就是临时和永恒的区别对就是因为如果我们想象唐朝的建筑空间而想象这一个人身边全是佛光寺和南禅寺
那显然是非常失真的因为我们只想象出了那些永恒东西而失去了那些临时非永久的东西就像今天我跟比如说我住北京大家想象北京的时候想象的是国贸三里屯有点不会想象到我们新龙城或者说湖中外就如果是一个比如说一个外国人他从来没有来过北京他就靠着这个图册上的画面来想象北京那他就只知道北京的那些地标那他怎么想象北京人生活在哪呢那这个想象就是不完整的
不可能说所有北京人都住在国贸三里屯还是什么银河 SOHO 或者是什么故国公里面对我这纯题外话我跟别人聊天的时候聊北京的话题我最难受的就是比如有朋友来这旅游来这玩住在比较核心的地方然后跟我说我觉得你们这挺方便的三里屯国贸朝阳那边不挺好的吗吃的也挺多的你干嘛抱怨呢
你没法跟他解释因为你不生活在那个地方其实就很少有人生活在那大部分人其实还生活在更边上所以我们在后面的例子也会看到就对长安城里的人来说也是如此就他们就算他们老长安地道地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道
所以这是我们这期的主题这是聊唐代旅馆的一个意义但其实这个是我当时想到的为什么唐代旅馆会是一个有意义的或者是值得研究的话题但后面一个意义是我在写这个的过程中和写完之后慢慢去重新去思考重读反复修改这个研究的过程中我
慢慢有一个潜在的意义浮现出来其实它治愈了我在当时遇到的某些困境或者是人生中的一些困惑就是我自己通过这种方式我完全没有料到那它隐秘地宽慰了或者回答了我当时遇到的一些压力和问题那这个就得我们等到录完这期节目以后自然就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说了对
我们知道隋唐的一个大的改变就是科举考试科举到宋朝以后更加的成熟更加的覆盖面更广但无论如何隋唐的一个新的动态就是科举考试给整个长安城带来的新的变化所以说凡是读书人凡是有资格到长安城去参加最终的考试
入围决赛的这帮人因为要考科举所以每年每到考试周期因为我们知道开始的科举制还没有特别的吃土花没有特别固定后面慢慢就是每年一次就每年有资格来长安参加进一步选拔的这些世子
会来到长安会来到都城去备考各级考试其实这个情况我们在今天非常好理解就是说每年到中考季节高考季节 6 月份的时候一是大家自己可能考试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就是你考试之前家长提前一两天轻则去踩点重则直接就住在考点附近订个宾馆住下就算你自己没有这个经历你可能也遇到过就是每年 6 月份的时候去某个地方出差然后发现酒店特别不好订
因为这个地方可能附近有一个中学考场所以说这个地方已经提前都被家长订好了各种酒店而且现在也有那种什么考研训练营什么法考集训 义考集训因为酒店它还有各种设施比如酒店有会议室所以很多这种法考集中培训的那种课程都直接就在会议室里我之前看过一个什么罗翔老师他有一个什么讲座录制当时就是在一个什么法考集训在一个会议室里面
所以我感觉这种应该也是比较常见的当然在古代交通没有现在那么发达不像今天你说你开车过去最多就是从县城到地基市或者到省城那也就是几个小时的车程那在古代交通不是那么发达所以如果你家离长安近你可能就是冬天过了年开始赶路春天能够考试但一般你可能你秋天就得出门可能你冬天到长安然后你在长安过年然后你
第二年的春天开始考试所以你可以想象在长安城里面每年春季之前一定是有很多人在那里就是还没考试的学生在那里备考所以考试都是春季不能说都是但是春围嘛我不知道是全都是还是以春季为主这个倒是要查因为这个是这科举制度是一个大的学问我就不是我擅长的范围
那提前到长安除了为了避免两路来不及没赶到以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提前到那儿套词嘛跟深谷一样就跟深一界一样你得提前到那儿拜码头对吧找达官贵族找你的老师那些文坛领袖那些著名的诗人啥的
但他不是考试吗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其实就是因为太难了唐代科举的名额非常少所以一是你的门第和你的人脉非常重要比如说杜甫杜甫你说他是金兆杜氏看起来很牛但是实际上可能还没有那么牛你必须要非常强
你的背景足够硬第二就是你竞争非常激烈所以你要得到有人去愿意推荐你无论这个人是高官还是贵族还是文台名人
没有人推荐你很难考上金石啥意思这几乎就是一个推荐动作但是你不推荐不能考试吗还是说推荐了这考试有加分这个我之后说它其实分成几个步骤都有看不见的手或者看得见的手的力量最后你从一个考生最后成为一个官员这里面每一步你可能都得靠看不见的手推动往这手一起拉对就比如说因为你科举成功以后你进士级地了你也不一定能够立刻获得官位
如果你对唐代的官制有一个基本的了解的话,就是说在你登地之后,理论上你还要经过吏部有一个全选程序,特别是在唐中期以后,就等待周期非常长,因为就是说你考上的官员,考中的进士很多,但是留给这些进士缺没有那么多,
其实这个从唐朝就开始是这样,当然后面到宋以后到明清就更加的严重,在唐中期之后就已经是近世,往往要等两三年,然后像你明金科你中举的话,你要等可能等六七年你才能得到一个官职,那在这个等待期,你在这个 waitlist 的过程中,你要么你就等在家里,那很多人就等在长安城里面,
所以这些人他们也是抵御馆的一部分客户但是他们可能就直接就租房住了因为他已经有确定考试了对但是问题是你也要有钱所以这也是一个问题而且甚至一直到堂后期不仅这个排队的时间更长了就 VTS 的时间更长了而且还有一些岗位他有那种就是技能冷却期你知道吗就闲着时间了就是说你这个任期结束以后你要等一段时间再加待业一段时间然后你再进入下一个任期
所以你为了加速整一个流程每一个流程你可能都需要去找关系去拜码头去找人推荐这显然不是公派所以不能住一站只能自己住旅馆对啊所以这个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在地理分布上就你如果打开地图唐朝的旅馆大部分都分布在长安城的东半片的北部这一块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个地方就是达官贵人他们聚居的地方所以为了离他们更近所以旅馆也离他们更近
所以说无论是考试的人还是说去那个去自荐的去套词的人还是考中了等待任命的人他们很多都会拒绝在那里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当时白志毅去考科举也是找了一个人套词就是一个叫顾旷的一个诗人
然后顾旺就说你这名字起的就白居易长安居大不易你以为你想留就能留白居易把他的诗给顾旺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顾旺一看说你是这个你是牛的你是居易的然后果然白居易后来就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文人官员对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大家觉得白居易就是他写这些揭露社会现实的诗嘛但他其实挺有钱的他到后期晚年活得非常非常非常好白居易而且他也不能说是非常不顺利吧我觉得他的人生还是对我推荐大家去读那个语言九书啊写得非常好那篇但是他没说的就是他他的人生后半生他啥都有呵
不像他写的就是什么也没有只有事到后面上什么都有这个是也是我们看很多古代的文人他们的书写问题就是他说他自己很穷的时候是跟谁比对对对或者他说自己很惨的时候那你就得问问他那不惨的是什么样对
所以就跟这个旅馆一样就是它是一个这些事情互动发生的空间但是大家就意识不到它存在对我就举个例子就是说大家知道永真革新就是唐顺宗的时候有一个改革的集团如果大家不知道这个事件就可能大家看读过那些诗就什么中学课本里的小诗谈记散文还有什么陈州策判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它怎么就 43 年弃之声是 43 年还是 23 年我查一下因为这诗好像就没人背前两句对你可以把这些都留着我觉得这个可以捡进来
我觉得这个也不是什么特别丢脸的事吧对打宝是非太多了所以才这样八山储水七良地二十三年弃之身是二十三年啊四十三年是啥呀四十三年望中游记风火扬州路可能 anyways 他为什么他二十三年弃之身啊就是因为什么柳宗元柳宇熙这些人全都是跟王淑文这些人是一个政治集团的嘛
被贬了对因为他改革失败了然后顺宗就被病死了所谓的病死了然后这些党羽就是流放的流放刺死的刺死王树文就刺死了所以这些人就流放到各地成为所谓的巴斯马所以才有了后面这些文学作品当然这些人都互相认识除了不在王树文集团里的白居易但是他有一首诗就是他们到扬州的时候见到了白居易
白乐天出分析上所以就是说这些人他们当然是个改革派的集团而且有很多这些著名的文学家也是很有理想抱负的文人但即便如此你看王淑文她在改革失败之前她是当时朝廷中的一个核心的政治人物的时候她的影响力也达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就是她周边有很多旅馆而且她周边的这些旅馆也往往是人满为患
全都客房售满了都是来找他的都搜到他了而且到什么程度旁边那些本来是酒店不是 hotel 的酒店卖酒的酒吧还有卖烧饼的店也全都改造成了旅馆或者加了客房之类的给人住宿用
就可见他周边去见他的人有多么多,即使你别说他是这个改革派的官员,或者他是一个非常清廉,或者政治上很正直,这个没有关系,但是他还是有那么多人要去找他,无论是找他说事,还是去找他找关系,以至于旁边的酒店都那么有声音,
所以后来的那个宦官集团当然和王淑文是非常对立的最后也导致了唐顺宗的被死亡的这个事情那他们去弹劾王淑文去攻击王淑文集团的时候有一个罪名就是他们搞裙带关系搞捧党搞各种党羽
当然你不能说宦官的指控是对的但你也可以想象就像任何的政治集团一样有很多人是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这个也是旅馆和唐代的政治现实怎么联系起来的一方面那唐顺宗他死了以后后面上位的就是唐献宗嘛那大家知道唐献宗时期一个主要的人物就是裴渡那
那我们从史料中也可以看到它的府邸周边也是有旅馆的而且我们可以知道这个旅馆可能还不止一层而且甚至可以俯瞰到陪府里的情况或至少是能够有一个从上往下的一个视角为什么我这么说呢因为我们当时看
太平广记里面引用了一条史料是和陪渡相关的但这是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就不确定是不是真事我今天讲的这些故事或者说你默认认为不确定是不是真事因为这些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笔记小说笔记小说有多真这简直是可以另开一系列节目
但是很有意思的是恰恰就是笔记小说才会写这种日常空间就我们不妨想想我们今天生活中这些讲官场或者是讲名人故事笔记小说有多少真的你会在多大程度上相信它 20% 30%但恰恰是它里面的那些就是这里面关于权力关于
秘心秘文这个想象是有意思的这些你不知道它有多大程度是真的但反而里面的空间设定里面那些和日常生活相关它代表了那些人心目中的常识对其实这个很容易理解就像你今天你随便有人写小说小说可能写的不好但里面的人只要是现代人一般干的都是现代人该干的事对或者就是红楼梦里的故事情节和曹甫有多大关系
这不知道但是服饰或者是里面的建筑细节很有可能是值得研究的这样说远了就是说这个裴府啊就是说有这么一个低级官员他就是那个已经熬过的那期的获得了吏部的任命这个马上就要去湖州就今天浙江湖州去赴任
结果这人很倒霉他就刚出了长安在长安城外郊区或者野外就遇到了抢劫而且这个抢劫很狠就不止把他的东西都抢走而且这东西里面有他的等于他的身份证件他的那个热命书就是那些文典包括他的官服全给他抢了所以等于他衣服都没了所以他这衣服都没了这不就是那个孤魂野鬼了吃成陆体了所以他就先去了周边的村子里截北带他上任鹅城对
这个上任讹臣结果遇到劫匪那咋办他就到附近找先找了一老乡捞响就问他说你有没有粗布衣服就可能拿谨慎的钱换了身衣服
然后就辗转回到长安的旅店就是他住的那个地方这也挺怪他都已经 check out 了他都去赋热了怎么这旅店里还有他的房间呢他有钱住旅店挺奇怪有可能他刷脸他跟老板说你认识我吧我之前在你这住了几个月了你让我再住一晚上或者怎么样这就不知道了但总之就是说这个旅店就是在裴杜家的旁边
这事就很妙了他出去之前他就住在裴渡家的一个旅店里这个位置就很有关键但奇怪的是这官员可能也不认识裴渡本人住人家院没见过他他可能走的是裴父母人的关系这也就不知道了但总之裴渡当时正好他在休假所以他就没有穿官服他就穿着便服他就到处溜达然后他就经过了这个酒店不知道是在酒店门口还是在酒店大堂还是在哪反正他见到了这个倒霉的已经被抢劫的官员
然后这俩人可能也没事干或者是什么喝了杯酒或者咋样就开始攀谈起来那官员他也不认识没认出陪渡嘛他就开始讲自己的经历他就这个越讲他这个就满脸是泪了他就说这个我是个小官啊
好不容易考中科举排队等了那么久终于得到一个任命提拔升迁的机会然后还没到湖州又遇到了强盗团伙身上财物全都抢劫一空我只剩下一条小命然后我回到这里而且不仅如此我跟你说还有更惨的
他说我老家有个未婚妻但我们还没成亲然后结果竟然被我们本州的长官强行带走要献给京城的这个裴杜宰相这裴老爷他说我没有见过裴杜但我只知道他权力之大这个天下除了皇帝之外就是裴杜最有权力的皇帝之下只有裴杜这一个人
我陪度这么一听他他觉得我我去我跟你还有仇啊我这得罪你得罪大了这事我完全不知道我没想到在你口中我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这我现在也不能公布我自己身份了对吧这不然你你这太尴尬了对所以他就只是说哦怎么还有这种事啊我去
真不是个东西他就说我是培福里面干事的一个工作人员一个官员然后他就说那你叫什么你未婚妻叫什么你哪里人他说还有这种事我们坚决不能允许这种分歧一定要好好地解决贯彻一下
然后晚上官员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说我刚刚是不是喝酒了还是啥我怎么就全给你说了你这不是把人得罪光了吗到时候你来问责我那我不是更惨了我现在所有财务都赔我了你再把我弄到牢里或者怎么样
所以第二天他就无所事事当然他也没哪儿也没出去了他就算挂尸那些官服什么估计也得等等很久了对所以他就跑到阳台上面可能就平然眺望这个裴府啊所以
所以这个是一个有阳台的房间我们今天住旅馆有常识了就是你住酒店如果这个房间有阳台那就说明这个房间要贵一点这个旅馆能看到陪渡家里面这个不知道很奇怪就是说实际上他们是和什么空间关系因为如果这是一幅画它是一个图像性或者是一个戏剧我们更容易知道但实际上它是什么样我们还不知道但总之就是说他在那看但也没看到什么情况也没看到陪渡出来也有可能就像你说的可能确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但总之反正他就在那待了一天也没看着太明白啥然后晚上突然有一个穿红衣服的一个官员来到宾馆来找这个人这吓尿了就是说你这不会是要搞个刀斧手直接把我给捣了怕我说出去灭口了或者怎么样
反正他就匆匆忙忙的也就跟着那个穿红衣服的人就到了陪府里面进了一个小房间里立马就跪下了也不敢仰视也就听后发落了然后这时候来了一个大老爷吧就一个大官当然他不敢仰视也没看到他脸就听他说我昨天听了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你是我这个管理不善或者说我们这个基层官员怎么搞成这样呢我们这个治安状况怎么这么差呢你就说我为了
宽慰你为了给你一个好的待遇一个好的善后我就再找你见面然后我们去商量一个怎么把这问题给完善优化的一个方案吧
然后这个低级官员他一听这声音很熟啊一想这不就是昨天我跟他喝酒的哥们吗然后他才意识到昨天跟他一起聊天攀谈吹牛的这个人就是裴渡所以他这个时候当然了又是吓坏了但又很惊喜嘛这个劫后余生捡回一条小命的感觉而且也明白了裴渡是一个宽厚的人至少不会拿他怎么样然后裴渡就说我会安排把你的未婚妻归还给你而且我会让你们成婚
然后又给他准备了价值千贯的服装啊朝服啊行李啊都帮他恢复了这样你也不用再去朝廷里面跑手续或者你也不一定能拿到那些补偿然后你就可以这样去赴任胡周了所以这又是一个大团圆的一个结局吧
就这个故事它就很好它就根本展现了长安城里的两种空间的生态一种是官员的府邸这招官的宅地一种是这种临时性的旅馆空间都在这个故事里面展现出来了这也告诉我们一个现实就是说陪渡这种人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
人人都不是李白自古以来贺之璋主动跑来见他对这是很罕见的事对这是一只手数着出来的事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你刚说的那个问题就为什么要行卷因为行卷就等于你最快速的用一首诗或者一篇文章让人给你留下一个印象行卷的意思就是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看对就是你把你的卷你把你的作品就是以某种形式让他看到然后你通过最短的一首诗或者是几句话给人留下印象
就比如说王维大家都知道很著名的故事就是他给公主弹琵琶然后就顺便让人知道不仅他这个琴弹得好而且他这个诗也写得好然后就由此得到推荐再比如说我们刚刚讲的那个白居易的故事就是他给顾旷读了展示了那个有名的《烟火烧不尽》那个诗然后就出名了等等等等所以说为了寻找这么一个行眷的机会你也需要在长安城里找到一个住的地方
这也是铝电存在的目的但寻找完之后那相对考试的时候这个考完能认出来你吗还是具体怎么操作我想应该有相应的研究我觉得也就跟今天可能也差不多吧要么就是他认识你能捞你
要么就是有人会帮你打个电话帮你说一下你重点关注一下这个人或者送飞书传歌一下把飞书传书一下对或者是能认出你的文风但这个就导致后面宋代有了弥丰法胡明法了以后你名字被遮住了以后
那他就不知道你是谁了所以如果很有可能出现这种错判就是什么欧阳修给苏氏录取结果最后给他评了第二名是这个故事吗那不是故意给他评第二名呢不是说是以为他是自己的学生曾鞏最后发现是苏氏对 说曾鞏评第一博士给他评了第二对 那问题是欧阳修咋这个宋朝防作弊措施这么严格又是把名字给遮了又是重新腾一遍那时候欧阳修想要让自己的学生当第一名他就是能让自己的学生当第一名或者第二名
所以说这个里面理论上没有任人唯亲但实际上我觉得行券还是能发挥作用的这就是另一个研究了我们听众里面如果有了解科技制度包括行券是怎么运作的可以给大家分享
当然除了直接给考官或者是主要官员写自监信以外还有个方法就是你可以炒作嘛你可以以各种方式出名比如说牛森儒大家知道这个唐代中后期著名的这个牛里党针牛党的领袖牛森儒刚到长安的时候他还那个时候他还没出名嘛这个时候他就找了自己的老朋友韩玉还有黄甫石就他们年龄没有差距很大差不多是一代人
牛森路就找他们然后跟他们说说这个我刚到长安我现在就在郊区的一个或者就是城外或者就是比较外围的一个地方先找了一个地方住下来然后长安什么情况我还不太清楚你们两位老哥给我支支招
然后韩玉说你就在长安城里先找一个旅馆住下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然后某一天就特意挑了牛森如不在旅馆那天就这个韩玉和黄甫时这两人就去那个宾馆敲门而我果然没人因为牛森如不在嘛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回他就写了一幅字说韩玉到访没找到人这个
这个你回来看到题字请打我微信等等等等第二天这个就轰动了就人人都来旅馆里面围观韩语题字这韩语都特意要来见的人这韩语找他还没找到还要第二天让他来找的这人这得多扭啊
大家都争相来拜访牛森如争相来认识牛森如从此就奠定了牛森如的名声后来牛森如自然就成为了重要的政治家来名相而是说牛森如就让我想到牛里党人就很自然会想到李商隐受害者李商隐大家知道他的生平背景最常见的一个说法就是他本来他的生平
人脉家世等等是和牛党和牛森胡的这个派系关系比较密切包括跟林国楚但是后来他又跟王茂元他们关系比较密切然后又娶了他们的女儿等等等等这个就更倾向于李党那边所以他就受到了牛党的
鄙夷或者受到他的排挤就觉得你是这个两面人了在两个阵营之间不听不属骑墙等等等等等等所以他就一生官命并不是很好然后也受到冷落受到排挤但是这是一个比较流行的说法具体李商隐为什么遭遇这个不幸那这又是一个学术问题了
总之这一切发生之前吧就是说李商英当时刚到长安的时候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一个青年才俊当时他还是灵湖储的这个门生他当时虽然还没有登地但当时已经有初步的这个文学才能的名声了他和所有那些考生一样都是住在旅馆里面然后像这些旅馆他晚上就有几个同学学生同龄人大家在一起聚餐喝酒
他们也都是得住旅馆这些人至少跟李长颖一起喝酒那天晚上那些人都是来考试的住旅馆的人嘛可以推测当然那些人都是知识分子啊都是这个大文人不然也不可能能而且不可能在科举制度里面闯到最后一关
所以他们就一起不仅喝酒而且也是很有雅兴的要赴诗他们当天晚上的这个吟诗作赋的题目就是《木兰花》当时李商隐就极其写了一首诗这个著名的洞庭波冷小青云日日征帆送远人几度木兰舟上望
不知原是此花生这大家都惊叹说这诗写的太好了一问这个哥们你叫啥你怎么写那么好太牛逼了一问是李昌宜对有种霸道总裁的剧的感觉亮明了身份就这种笔记小说无论他想讲什么事情什么意识形态什么背景这个小说能够成立的一大关键就要让读者读的爽对所以你一定会有这种情节对情节的反转情节的高潮
所以说你说李商隐当然李商隐是唐代诗人或者唐代文人里面命途不顺的一个代表但是你要知道大部分人他的运气还不如李商隐他既不是名人的门生也不是从年轻时就已识文明甚至都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太多痕迹或者说在文学上政治上有什么成就
所以和他们相比李长颖却又是非常幸运或者至少是前百分之几的那种对就是有时候你看互联网上大家互相评论说感觉这人开的公司不行就到 100 亿美元不往上涨了就能力不行了怎么怎么你格局小就是什么海瑞不会做官苏氏不会做官之类的对就是没有意义这种讨论因为他能在你这个讨论范围内代表他已经是挺行的人所以大部分人或者说你我都很难混得像李长颖那样更不要说比李白王维或者牛森如这些人比
对所以我一直读李长颖的故事的感觉就这哥们他如果没有这个经历他贼顺我觉得还不如现在可能的知名程度那对但这也不知道了如果他非常顺可能就是另一个验解道那也有可能总之就是说大部分人他可能在长安城里他都找不到一个能欣赏他才华的人当然他也没有最终登地尽事他可能花完了自己的余额他就得走人了
所以这个是很残酷的我们如果看唐朝的诗词或者笔记小说一个总体的印象就是觉得这个唐朝旅馆的客源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种还没考上的士子当然这个印象我们现在一想这可能是一个 bias 可能是一个偏差因为就是这些人最能写就写诗的也是包括就算是官员他也有经历过这一段生活
可能住旅馆的商人或者是什么武士啊我不知道就可能有很多人他们也住旅馆甚至比例更多但他们没有留下自己的文字那这就不知道了但就说这些世子因为唐朝的进士科的录取人数少录取难度大我们都知道这个五十少进士嘛就是说这个进士很难考每年只录取二三十人但是
你要跟几百上千人甚至上万人竞争这录取率相当低对你二战或者三战能上岸你就非常幸运对这录取率差不多和你那个外币卡转换汇率的手续费差不多就千分之五千分之五对录
录取率数字是有人统计的但我背不出来就算你二战三战你在长安可能还是有一定意义的因为长安是在当时世界上的大都市你在那里你可以读到别的地方都找不到的书你可以去访碑你可以去读那些碑帖去学书法你可以和同龄人和你有志同道合的人去结交这个很重要你在一个偏远的周线里面你可能很难找到一个能说上话的人
再比如说你可以去套词其实你如果真正套过词你就知道不是说套词就是去找关系去给人送茶叶送茅台你能有机会送茶叶已经挺不容易的了大部分人就是水果放这回家等消息吧而且套词的关键就是在你还是要用你的才华去打动人或者你要让他觉得你是自尊道
这本身也是一种学习更何况他可能和你没有利益相关但你从他那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所以这些都促使了这些世子在长安城的旅馆里面找地方住就是说即使没考上我也要继续住而且我刚说了有些误导性就因为我们第一集聊了很多豪华旅馆什么安曼希尔顿文化东方之类那种以及汉庭对以及汉庭就甚至汉庭都算好的
就是唐朝旅馆我不知道有没有考古发掘出但是你考古发掘很难知道这间房间是旅馆对但是你可以想象有那么多人在长安不是所有人都很有钱所以很多旅馆可能其实就是某种集体宿舍或者大通铺有点类似于今天韩国有一种设施机构叫考试院你知道吗考试院就是那种集体考前班集体自习加宿舍一体的这么一种
就是连租房或者群租房群连租房就每个房间巨小无比就可能比我们现在在录节目的这个空间还小个三四倍我现在和可达录节目在可达的这个办公室里面他这个办公室就挺符合你对这个小闭座空间的想象就是不大然后因为住的还占了点空间然后没窗户最关键的是对但是他这个考试院可能就更小就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之类的但是他租金很高
特别是你想想看韩国在首尔你可以可能以很便宜的价格能租这么一个空间而这个空间的租期又很灵活你随时你考中了你就搬走吧你不住有的是人住所以就是你如果看新闻看报道的话
据说首尔有数千家至少是一千多家吧这种住宿式的考试院然后可能有十几万人住在这种考试院里面你如果今天去 YouTube 或者甚至你在 B 站上有中国留学生去韩国住这种考试院你可以感受一下那是什么吗
这我还有感受因为我去日本每次都住交通旅馆我今年去了两次其中有一次我住了在惠比寿非常核心的地区就类似于在北京你住在三里屯然后上海住在安福路四个晚上一共花了我 386 人民币这么便宜而且特别干净洗澡什么也能洗我都不知道交通旅馆这么便宜挺便宜的但唯一的缺点就是那个交通旅馆的交囊仅仅略长于我
所以就意味着一旦你有枕头你没有枕头枕头最上我的脚就要降到外面对所以我挺理解你说这个事的在低成本下边想长住你就得用不一样的方案所以我估计当时就查那些考证他们住的条件就跟这个交道理论差他们可能安慰自己的方法一样就白天反正我也在外面就晚上才
对我就晚上才睡一觉我白天就找个自习的地方对但实际上不是这样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自习可能这也是一个研究的话题对所以就我估计好一点的就跟什么学生公寓差不多差一点的就跟这种这个江南旅游再差一点就跟什么香港那种汤房或者是什么三合大成了就是挂闭房了对
就只是一个容身之处所以这个是要说了就不然大家都觉得所有人都住在一个像汉庭一样这么好的一个空间里那不可能汉庭有几个人能住得起当代社会又有几个人能一个月住汉庭
但其实就算是住挂壁房就算是住家当旅馆也很幸运因为你才可以不试生产脱产就在古代社会是一种巨大的奢侈所以这有几层第一层是古代人尤其是这些长安的考生他们不一定都住在特别好的房子里头但第二点其实他住的很不好他也比大部分人好对你可以不用担心温饱这已经是社会前 1%了但
问题就是说这个我觉得长期住旅馆被考这个对精神状态的折磨不是在于这生活处境本身而在于考试这个事情的残酷性对就你太难太难上路曲率太低了对就你如果一直在持之以恒的去追求一个事物但感觉这目标还是很遥远就跟你在沙漠上走了一整天然后这个
感觉咋一点没动景观风景还完全一样或者就算在大海上航行你航了一个星期然后感觉这四周完全一样对这个是让人精神上很受折磨就你一眼望不到头你只有你的生命在不断消耗头发白了人老了钱少了钱少了甚至你钱花光了对吧你要借债但是你没有任何成果
而且你如果能学到东西也就罢了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所事事或者是没有收获主要是你不确定有没有收获它不像健身健身是个特别牛的事就你只要努力一般都有结果但是考试可不是就你的努力和你的结果之间我指的考试特殊的就是这个唐朝这个科举不一定有这种关系我这里心思太多就不要说唐朝就算说宋代到明清这科举高度系统化应试化制度化的一个
但你还是很有偶然性因素,就清朝各种科举之主的笑话,你名写的不好,字写的不好,或者你某句话犯忌讳或者怎么样的,或者就是炒官心情不好,或者你字写的墨太重了,吹的时候吹的不够远之类的,就不说这些是笑话还是真事,总之偶然性太大了,如果你真的是,你家里能负担你一辈子脱产,你
你就学而为人那也叫罢了你就成为更好的自己问题是这没有多少人有资格成为成为更好的自己对成为更不行的自己
所以对于这些考生来说每年最难受的时候最困难最不能接受的场景就是科举的季节春天这个对吧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恰恰因为长安的春天是很美的长安的春天是世界级的美景一日看尽长安花那么多人出去去赏花那么多庆典对吧特别是新科近市他们
有宴席皇帝主持宴席在曲江对吧然后那些高门大户在寻觅自己未来的驸马接班人或者是那些高官在寻找自己未来的门生未来的手下等等在这么一个温暖的绚烂的风景中这个其实对于那些失败者来说是他们大多数人对绝大多数人你可以当是在统计意义上就是所有人来说都是非常非常残忍
就没彩票一样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他就宁可在春天就躲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把门关上回避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绝开来让自己相信春天还没有到来让自己相信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没有改变
所以我们理解了这种场景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有很多这样的诗句像有个叫李平的他写一首诗叫春日旅社他说如何一别故园后五度花开五处看离开家乡这花开应该是很美好的景象但是在这个旅社里面看花这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对 又失败了一年
所以对于唐朝人来说他们的诗句里面春季和旅馆联系起来不是我们想的总是鸟语花香春眠不觉小树树文体鸟但这也不是一个快乐的风景因为花落之多少就是说对于唐朝人来说春天在旅馆里面往往他们面对的是一派愁云惨雾的风景没有太多温暖
看起来反直觉但是你想想你不能回家而且你会感觉你无言见江东次老这是你很愧疚愧作于那些资助你的家人很多人就只能选择再战一年了二战三战四战五十战之类的继续待下去了
像常见我们知道的这个著名的诗人他最有名的句子就是这个万来此句记但于钟庆就是那个竹静通收处传黄花木生的那首诗他在有一次落地落榜之后他就写他就说恐逢故里樱花笑且向长安度一春就怕我回到家乡了以后这个故乡的鸟和花都会嘲笑我我就再在长安度过一个春天吧这个诗的题目叫《落地长安》
实际上你要知道常见二十多岁就中进诗了是超级幸运玩当然他写诗的时候他不知道但这种人已经具幸运但他二十岁没考上的时候还能写他如果三十岁四十岁还没考上他可能都没法在长安再待下去了对写的信息也没有也别写这诗了就是对
但是有的时候你在坚持一件事情坚持足够久的时候有的时候还真的就会有转机就会有某种奇遇所以我们看这个又变成了笔记小说的一个常见题材就是说学子在长安旅馆里面他们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遭遇人生就旋转着变成了唐宋笔记小说里的一个常见类别一个非常非常火爆的
非常热门的题材主要读者是这种人他们想读因为就满足了读者的期待大家最爱看在旅馆里的读书人这个能引起最广泛读者的光明因为读者就是读书人而且是在旅馆里面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的结果的读书人对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先说一个比较正经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旧唐书有载当然旧唐书有载不代表它就是一个完全靠谱的但相对还可以靠谱至少这是正史你知道吗
前起这个诗人大家可能听过他的一句名句但我先不说是哪句句子因为说了就句透了总之就这个人呢他这个考上科举之前他长期以旅馆为家长期住在旅馆里面就跟做人一样对所以他很多诗句都和旅馆有关的他在那个重举之前考了十年
每年的春天都落榜那自然就是这个衣服也穿完了也旧了没有新的衣服朋友也都是有的高中了那他自然就出去去做官了有的没考上没钱了就自然就回家了他就说身边只有黄鸟和柳树作伴就十年来还在他身边只有这个旅馆里的柳树
然后有一天也是春季可能是考试前的紧张的备考周期里面也是一个春季然后旅馆里面就没什么人很安静可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熬夜备考熬夜熬到很晚然后睡不着一个人在旅馆里面读书吟诗在那里苦吟
这时候他仿佛听见庭院中有银鱼有声音,这声音他仔细一听,这唱的是什么呢?是在唱一首曲子,一句诗句,这就是《曲中人不见,江上树风轻》。
他听到这句诗句他就这到底是谁在唱穿上衣服跑到这个院子里面一看一个人都没有然后过了几天他就去考试了这考试的题目可能是作诗或者写文里面有一个亲字那他就写下一首印制的诗用这句话来作为他的最后一句曲中人不见江上书风情考官读了以后惊为天人
这意境太美其实今天也是前期的代表作叫《神是香菱古色》所以后来前期就当然他考中了然后成为了秘书审的教书郎那这个鬼神是谁我们其实可以想一下到底谁这么好心就帮了他呢
我觉得可能就是他思考想太久了就有点像我们听鸟叫或者听蛙的声音智障的声音觉得他好像在说话一样幻听吧幻听可能他这个深思熟虑在那里思考孤独一个人太久了
可能他的 in the voice 他的内心中的声音就外化了或者他就听外面的声音就觉得是有人在对他说话就他自己理合了就那种但这也起来反映了你看这个故事被放到也算是正实里面这也绝对是个大家会觉得它是一个有代表性的故事
这些考生过于期待这个结果对他这个故事被传奇化就反映了这是一个共同的美好愿望对因为如果这不是一个大家共同心态的话这写完之后你不会有什么感觉你也不会这不过都说明了这个对而且刚刚说了这个当时科举考试中的这个主要防作弊的制度就是胡明法就把你名字弧上
但是如果你足够熟悉一个人的话你看一个人的字你就知道这个比如说你读中学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字长什么样你可能大概都有个印象对
对这王克达字我一看就能看出来谢谢总之就是说到宋朝以后才有这种防作弊的这个有专人帮你腾一遍的这个制度在唐朝的时候你只是把名字贴上所以你卷面封很重要你字写的不好你想都不要想这个你可以想象从大量的卷子中选出二三十张录取那肯定就是先大量的筛一批先把有一个理由把它淘汰掉就把它淘汰掉
所以说在唐代的这些考生是非常注重练习书法就像今天的这个一文老师也会说不要扣正面分对你不要正面分扣了这个唐朝的科举考试有这一种说法说有四个评判标准叫生言书盘
身就是你的身段身材颜值长相歧视身材歧视就像我在唐朝我可能就过不了但是你染发的你也不行这个颜就是你现场面试成绩你谈图怎么样你说话有没有磕磕巴巴像我这种说普通话比较有口音的我估计也过不了我也过不了
所以我们都是前两关就过不了第三就是书法但是以我的书法我在唐朝肯定我也过不了你就别说我更就完了我现在就让事都空了第四叫判判就是判断力判断力怎么体现就在你这个文章你书里文字怎么样
你逻辑清不清晰你能不能言之成理你有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你能不能自圆其说这个其实很重要这个相当于策论我觉得就这颗我很好因为这个或者说这个就是官僚系统公务员选拔系统的核心本质而且它也确实后来被继承到了欧陆或者是当今的公务员考试中都有这么一个策论让你写一篇文章
你能不能好好地表达能不能有一个洞察或者是分析事物的能力最后就是形成在这个考卷上所以这个唐朝人非常注重写书法的这个练习当时临摹碑铁之风我们知道如果熟悉书法史的话经过比如说唐太宗的提倡对二王书法的经典化等等这样一系列过程书法变成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大家都临字帖就有个故事就是说有个考生叫郭成谷
这个人其实他家世很好他曾祖父是郭子怡他们家就世代住在这个亲人里所以他是我们这故事里聊到现在为一个不住旅店的对 他不住旅店他就老北京了老长安亲人里对 皇城脚下天子门生对确实是地地地老的老道的
反正就是说这个哥们他也是去考了进士他虽然不住理论但他没有完全靠封印他是去考了科举根据太平广记里说的这个故事就是说他这个人很注重写字练习一直随身携带着一个字帖经常去练习他
他有一次去考科举考完了以后就回家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没考好没发挥好还是怎么样还是说他这个是个特别勤奋的人那反正他总是他就是拿出了自己的字帖想要温习一下没想到从袖子里掏出来的不是字帖是自己今天白天的这个答卷这吓坏了就是他能拿字帖去考试就可能当时这考试不限制你带字帖或者怎么样了
就是不限制你带东西具体怎么样都不知道了反正这小说剧情就是说他这个考试的时候也带着字帖进了考场
然后交卷的时候把自己的字帖当成试卷交上去了然后试卷当成字帖带回去了那他就崩溃了他就觉得这个天旋地转如瑞冰窟他说我这指责明年二战又浪费一年总之反正他就在长安城里面转悠然后又走到了考场门口然后考场门口有一个老头老先生见到他表情很痛苦就上去关心他说你别想不开啊怎么回事啊
老先生其实是考场的一个工作人员可能不知道带着公牌还是怎么样嗯姓郭的考生就见到他然后跟他讲了自己的情况说我这点太背了把字帖也交上去了把考卷拿回来了嗯
老人就很同情他他说我是这个考场工作人员你这不是作弊吗你只是把你的试卷换一下原则上我可以帮你干这事原则问题我都可以干但这事原则上我可以帮你办他说你住在亲人里你是有钱人但是我很穷请你给我三万块钱辛苦费
请你送到新道里我住在新道里我住在某号某状楼几零几就请你帮我把这个三万块钱送过来
这个姓郭的考生他果然不缺钱所以他就答应了他觉得这个很合适成交老人呢就进了考场把字帖拿了出来然后把这个考生的卷子换了进去哎看来搞定这事了有没有很多字帖更值钱一些那不知道了那反正那字帖再有钱能有你这个考上公务员有钱那就不知道了
总之姓郭的考生很信守承诺就很讲信用当天晚上就去答谢了然后在新道里敲着老先生家敲了半天没人答应没人开门结果出来一年轻人说您找谁啊这考生就说我找吴某老师老先生这年轻人说这是我父亲但我父亲三天前就去世了而且我们家确实很穷
没有钱料理厚实现在棺材都没买就不知道怎么安葬我父亲然后这考生就把自己提前准备的三万钱给了这个儿子正好解决了人为之急然后这个老人也有钱下葬了然后才知道原来他在考场门口遇到的是这个老人的灵魂这个老人的灵魂为了给自己筹集这个善后的经费所以他才答应这个考生做了这个交易嗯
所以这个是这个故事的反转所在但这原本写的考上没有那就不知道考没考上费尽万利折封半天考没考上为什么不知道但反正这现实生活中他确实是考上了 OK 这是一个真实人物也是个有危机百科的人对所以是个人物对是个人物所以换句话说你虽然刚才那个哥们他没有住在旅馆里面然后他家在长安也还是有地位的但是
但反过来说这钱还是重要这个钱对于这些考证来说的确是个实际上他们会操心的事有点像你可能以前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学生出国留学北洋政府和清政府派的他每天加稀算的钱花完了怎么办政府一旦给你断供怎么办所以当年那个在日本留学生清政府不就威胁要给他们断供吗这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挺大的压力
我记得是谁说的,是廖涛吗?就是讲留学的时候有些人精打细算最后还能从政府奖学金里省出钱,还是什么做生意,去卖二手书啥的,有些人这个钱就有点花完了,有些人则是去做 TA,做 RA 赚钱,对不对?
谁的回忆录制里写过如果观众也读过这一段的话各位我提醒我一下所以就是说咱们再回到刚才说的那个话里面就是这考生在旅馆里面面对钱越来越少的压力遥遥无期的等待而且你一等就是你至少等比如说你假设你出钱没好你至少要再等一年这日子是固定的这压力其实还是挺大的所以我觉得即使这些不是生产的人已经在社会属于比较上层阶级了但有钱对他们来说还是有很大帮助但是这话有点是废话
所以这个就非常好的反映在下面讲的这个故事里面这个故事也挺有意思我们前面讲了这个牛里党针这个牛森儒是唐中万七的一个主要的政治家但他也是在文学史上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他编了一个笔记小说性质的一个叫玄怪录的这么一个文献对我们了解唐代的这种神怪 智怪故事或者他们当时的虚构文学笔记小说是比较有帮助的这么一个文献
对这块我觉得可以多插一嘴就是为什么我们刚才聊了有所谓这么多故事恰恰就是因为唐朝的至怪故事非常非常发达嗯就你换到别的朝代可能这些故事不会有这么多但是唐朝的确是有了特别多的至怪故事就是你看那个大家看的黄有强拍的那个刺客念一娘嗯这个就是也属于故事所以这里面我
我们刚才其实都还是没聊到可以单独再说一下就为什么我们讲唐朝旅馆能讲出这些故事来第一点是因为唐朝的旅馆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故事发生的地方是个背景知识这我们这两集一直在聊的但另一方面我们刚才说这些东西很多是故事它不一定是史料也恰恰是因为唐朝开始传奇我们现在一般叫唐传奇这种文体开始流行起来了大家开始愿意读愿意去写这种故事了
所以我们才能今天给我们留下这么多这些故事让我们去讲出来分享给现代的听众去听所以说假设我们今天想聊汉朝的旅馆我们可能要聊不一样的事了因为汉朝人没有写这个传奇故事就是它留存比较少然后版本情况也比较可疑就是什么汉武故事赵飞燕赵和德那些故事而且它也和旅馆没什么关系然后汉代也没有后世那种
发达体系化的科举制度对所以就是唐朝旅馆这个其实不光是旅馆是因为这个唐川集中文体的兴盛我们才能今天聊这个故事但这打断了可达咱们继续讲他的故事我们现在讲的这个故事也是牛森吴的这个玄怪录里面收的一个故事有个苏州的一个考生叫吴全素的这又是一个又一位受害者登场又一位主人公不是吴全素这个人的英文名字叫啥叫啥就是
Vood VegetarianVegan WuVegan Wu 他就是一个苏州人 Vegan Wu born in Suzhou 这个哥们他在长安他住在永兴里的一个旅馆这人已经考了五次了五战结战结败对 且战且败且败且战总之他在元和十二年的腊月的一个晚上他就躺在旅馆里面
腊月也是边背烤摆无聊赖突然挺冷的吧应该肯定冷嘛西安腊月还是不热的一二月份反正他就躺在床上然后见到有两个官员有两个考场工作人员突然到他房间里面召唤他这个吴全素他倒是对这个流程也很熟悉他考了五次了要不然他也认不出来是考场的对反正他就是可能看他们公牌还是咋的
一天晚上俩人拿着字节公牌就来找我了对就拿着字节 HR 的公牌就自然知道我要去字节面试了这很好理解总之他就认出这俩 HR 然后他就跟着他们走了但他很奇怪他说怎么考试改晚上了这啥意思新政策怎么晚上来找我考试还是什么 Zoom 远程
但是工作人员说你就过来吧那吴全素也就出来了跟着他说要去考场结果走着走着越走越远又走到了城门外面然后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条暗黑的夜晚的路上
路也挺窄的两边都是凹陷的泥潭深不见底很多人都陷在两边这个泥潭里面有男的有女的有老人有小孩有僧人有道士等等这些人大部分都就是颇有惨状有的是什么被拖拽的有的是背着一个包然后包中有自己脑袋他自己就没有脑袋了他就背着个包然后还有些人是被锁链拴着被皮鞭打着等等等等
只有吴玄塑这个人他能站在中间这个杆的中间这个路面上但总之走着走着走着竟然还真就走到考场这 HR 真被骗了吴玄塑就是这个故事我听到这我感觉最奇怪就是他还没感觉出奇怪这次考试上头了已经真是坐地下了就是
反正就他到了考试考场这就来到了他的舒适区熟悉的领域了总之他就是分成了若干组按照学号排序按照准考证号排成若干条队伍然后工作人员在那里点名报数反正都分流到不同的考场去无权素维觉得这太正常了这他太奇怪了
多少次第六次了对啊这清车熟路了反正就叫到他那一组然后就是大概 50 个人排到他那儿然后有一个监考官监考官在那儿给他们签到签完名以后发现这考官把不同人都分配到不同的地方比如有人分配到火域有人分配到汤域汤就开水估计是就把人都放到开水里面跟国上牛肉面一样在那煮然后
然后有人分配到矿域那就是这个去挖矿了你这汤域和矿域就像是德川幕府对基督徒做的事和中国主义日本对朝鲜和中国人做的事对这个是去了军业岛呢还是去了比特币挖矿呢还是这个踢输了左手塞去挖矿呢那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去趟矿域然后这个吴宣寺突然一拍大腿说原来这是地狱啊这是最令人震惊就他在这个时刻他
他在艺术道说原来他到了地狱原来这个是就是英曹地府的官员在把人分配到不同的地狱里这真是做题家中这点中点了就他想象的地狱是考场的形状就是我想象中的天堂应当是图书馆的模样地狱就是考场的模样
反正吴玄素他这一组 50 个人排在第 50 个前面 49 个人都已经有去向了包分配也不用你自己找工作分配到不同地域然后吴玄素看的时候马上也要分配我了他立刻跪下求情
我先说说我给你跪下了好吗我首先我没有得罪任何人我勤勤恳恳一生我读书这个积德行善而且我很年轻考试不过考试不过我从来没有犯罪没有作弊我不应该短命请问我为什么短命判官说
你是判官还是我是判官你跟我要分呢你在这儿 argue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对反正吴相素说这个你查一下不要冤枉好人对吧对对对这地域真讲理这太牛逼了这有点像你知道高考完有人去那儿要分呢你知道吧对就是说这个去找
你当地省考试院给你复合一遍有人说这个就是算你有没有加错分有人说是什么会把你卷子重新判一遍的呢没有重新判我印象中就是看那个分有没有录错对所以就有人说这个有用有人说这没用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真的靠这个要分成功过的但如果你真要到了十几分这故事就是现代传奇
就是我听过无数次这个共同发展的这种故事对不超传奇对不超传奇对
反正就是说这吴权素他就去要风了然后判官他去那个答案室里转了一圈一查说确实你这阳寿未尽老错了你这工作人员怎么搞的这个吴权素明明他还有寿命呢你怎么把他也搞到我们的地狱来了而且你看这记录说
这吴全素第二年就考中了民经科当然这民经科是这个 15 老民经还 20 老民经反正就是说这民经科比较好考但无论如何他也是五次上岸可喜可贺当然了他还要等待选拔分配结果一查就选拔分配这一关他没弄好可能就是这个套词代码头没搞定反正他考中了以后三年都没上榜然后三年后就死了所以考了也白考判官
跟我们的想法一样你就考了也白考问题是我要把你再发回人间去你这来回一趟给我增加多少工作量第一第二你这不是证明我工作有失误那我要吃同宿啊我 KPI 受影响怎么办你这我们
互相配合一下你别回去了然后我给你走个后门你在天堂你住个好的条件你在天堂住豪华标间你就不比你去长安的铺旅馆舒服多了对我先说说我谢谢你啊判官阁下谢谢你告诉我我也知道了我这一辈子没有升官发财的命了但你也看到我在长安我在这儿备考也备了五年了我这五年我都没回过家乡呢其实我都五年没见过我父母
我父母还在不在我都不知道了就请你同情同情我我如果回到人间我也不追求这个名利富贵我也不追求升官发财就像你说的我能金榜提名那这是个好消息我告诉父母让他们开心开心让他们骄傲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这说的太感人了判官也心里也犹豫了说那行吧让你父母
高兴一下为你骄傲吧就答应了但是就跟旁边两个小鬼槽两个官吏说胡全素他命薄就这你盯他紧一点好好护送他因为他这个说不定又就没气了对
然后他就沿着刚刚那条泥路返回了一路上的那些被拖拽的人啊什么被拴着的人看到他完好无损竟然有逆行者我天哪就是我们都是下地狱你竟然从地狱回来了这比我们牛牛太多都对他投去羡慕的眼神然后又到了城门口
泥潭慢慢消失了原来他就回到了长安城的西门开远门两个官吏就跟他说我们就送你到长安城了但是呢你命很薄嘛你得赶紧回去反正就你得贴着天亮前你得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这真是 literally 阎王好多小鬼难缠啊这俩小鬼说我们很穷你能不能给我们每人五十万路费
这 50 万啊这比刚刚刚才多少钱多了这多多了所以就证明这个地狱因为这个烧纸钱这个通货膨胀还是很严重的这 100 万啊他说一人 50 万吧两人 100 万对两人 100 万他说你给我俩 100 万我保证你天上前能回到旅馆这估计就是因为吴全素他住了五年五年旅馆肯定这人很有钱嘛就百万是小事吴全素说你看我北漂那么多年我钱都花光了我没有钱我跟你说我真没有钱
小鬼说你还你当我是谁你瞒我我跟你说我们就是看过大案的人我知道你你可能没有余额了但你在长安城里你姨父家很有钱我知道你姨父在长安当官而且是吏部的高官你去找他们见
他们肯定给你借然后他们就带着吴全素到了宣扬坊就是这个姨父住的地方这宣扬坊在哪就是当时的亲人坊的对面也是富人区国国富人就曾经在宣扬坊住过所以这确实是一个也是一个贵族高官的一个区可见这个人的姨父确实很有钱这小鬼没说错吧那去了那以后一进门看到姨父姨妈这俩人在那吃烧饼还是在干嘛还是吃早饭
吴全素跟他们说打招呼说要钱的事结果这个姨父姨妈就跟没看到他一样也不搭理他吴全素说啊那我还是鬼啊这个怎么他俩看不到我这个小鬼这个小官吏就跟他说当然了你还没还魂呢你当然你不是鬼你是啥
那吴圈素说那我怎么替你借钱我请问他们都听不到我说话那两个小鬼说我跟你说我们的这个口水有法力他们是可以催眠的你把这个口水涂到你姨父家的这个家门口他俩就睡着了然后吴圈素就把两只手伸出来
然后鬼就把那个口水都吐到了这个吴全素的手掌里面然后吴全素就把这个门上涂了这口水果然这夫妇俩人就睡着了然后他们睡着以后就梦见吴全素给他们托梦就是说了自己这个下了地府啊然后
怎么还魂啊怎么还差一百万啊这些事然后醒来以后夫妇正好一看确实柜子里正好有纸钱然后就烧了价值一百万的闽币吧烧给那两小鬼自己偷摸乱这么来的对啊就是可能在下一个倒杯但遇到这事可能就不是一百万了就是一千万了或者一亿了 anyway 反正这俩小鬼就说这个这事干的太好了我们
两只双赢啊你活命了对吧我们也赚了大钱了我给你再送你个 bonus 吧给你带个这个 DLC 请你参观参观我们平时的工作这事没人看过吧这鬼是怎么处理这个投胎转世这事然后他们就一起又去了一个什么刚去世的一个老人那儿然后说这个把这老人用灵魂或者是什么东西啊就具体的这个也是一个学术问题了就
我就是反正就是把这个抽出来放在一个砧板上不断的揉搓揉捏然后捏成越来越小就缩小成了一个胎儿了竟然然后就把这胎儿去投胎然后就成为了新生儿降生出来然后吴全苏就说这钱花的太超值了我只花了一百万问题这一百万还是纸钱就这贵率优势了剪刀叉了说一声而且不仅我复活了还看到了这个天下奇观对吧
所以这个马上就天亮的时候这俩小鬼鬼差就把他送回到了永新里的旅馆然后吴全素感觉一下子两眼一黑仿佛从高处坠落下来那种感觉醒来以后四处一看他已经回到了自己所住的这个永新里这个旅馆的床上天亮以后果然一夫一妈因为他们做梦梦到了嘛
就赶紧骑着高特大马过来探望吴全素好在吴全素已经死而复生了就把吴全素接到他们的这个休养房的豪宅里面好好给他吃药啊看病啊让他好好休养吴全素就经过这一段起死回生的经历他就领悟了他说这个考工啊考研上岸也不还是这个心情最宝贵这个
还是看望父母最重要结果他每次想回到家想找父母的时候不是他又是这个生病晕倒了就是他什么腿受伤了或者就是下大雪封山总之他一直都没有能够回家
然后考试他当天他就觉得就随便考考得了,结果可能就他这个心态反而就很放松,所以他就考中了,金榜提名又成为了当年的这个名满长安的这个考中的考生嘛,结果最后他无缺素就可能也看穿红尘,他就一笑了之,然后就从长安离开了,所以作者最后对这个事情的评论或者说他想给我们带来的启示,就是说什么一切命运啊,这实际道就是你的啊,
命中没有你就不要去强求这实际不到你永远也得不到等等这些可能也就是等于牛森如写给那些考试考的过程中没考好或者是没有得到满意结果心态失衡的那些考试那种际遇或者你说心灵鸡汤也行
当然这些小说包括整个玄怪录或者是唐传奇做一个重要的文学史上或者是笔记小说或者唐传奇的一个文本它有它自己的文学史上的价值但我们今天讨论的不是这个我们总是会觉得这故事是一个虚构故事因为这故事漏洞百出天亮前要着急回去但他姨母和姨妈还在吃饭
那这是几点呢你在吃饭对吧你肯定也不是特别不是特别晚你要不然也不能再吃饭那你就回去就回去了那结果你你赶时间你又参观一个什么老人变小孩又投胎而且这里面最大的漏洞是如果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话那就不用努力了对对吧
而且你要是不命中注定那你为什么还要争取还要去跟那个地府的这个判官 argue 一下呢你 argue 还真有用呢对等等但这些其实我的一个思考是说我们常常会把它当成一种虚构文学创作但是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中古时代的
虚构或者说是文学创作或者编一个故事和我们在更接近现代在近世或者近代的文学创作中还是很不一样就是他是不是在刻意编一个故事刻意塑造一个情节或者他是想通过这个故事去在多大程度上传递一种教育意义传递一种信息这个和现代还是有很多的差异了就是你认为它不一定是纯虚构
或者说它可能是现实的某种程度上的加工因为你想想看长安有数以万计数以千计的考试你说这些人里面有多少人以现代的心理学的角度看他有焦虑症的有抑郁症的或者他妄想症的或者他精神分裂了或者他睡眠呼吸暂停打呼噜睡到一半就吐死了
这种人你以概率来说肯定不在少数吧对就每年或者说每几年就有这么一个得精神分裂症的或者是睡觉睡到一半就突然呼吸暂停然后后面又抢救回来或者怎么样就这种现象并不少见的就比方说当时就现在这个这种高考高三的那些中学里面或者在日本韩国就这样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而且
虽然这个故事本身是一个虚构而且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虚构但它里面的所有的场景都让我们感觉非常真实比如说这个
到底是怎么面试的考试进场怎么排队这个其实很重要因为我们如果不是通过这个我们怎么知道在唐朝科举考试是怎么学校排队入场对啊或者是他怎么教号这里面可能有一些真实的成分包括你在长安城为什么能住那么久可能还是这个有钱亲戚对你有帮助啊但是你又不可能总是去麻烦这个亲戚这个当大官的亲戚可能你必须要在应急的时刻让他来救救你
包括像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总是关键时刻有几个手下办事的人给你要点好处就这些生活片段这些生活场景是很鲜活的素材整个梦境或者说整个虚构只是对这些素材的一种组合或者再利用所以说这种长安复读生这种小说题材就变得非常普遍这是一个
非常广泛流传的一个故事而且他们的场景都会和旅馆啊考场啊之类的有关系很长程的读书人或者是这个普通的百姓也都觉得这些故事比较有意思因为很多人都是魔阵人或者是无所事事或者是做了噩梦或者心态失衡或者怎么样然后去跟别人讲了自己的经历自己的噩梦等等然后他这个经过几首流传添油加醋或者排列组合一下
可能就是这些传奇故事的蓝本或者原型就从这里面出来的所以说到吴强素这个故事就让我想到一个类似题材也是这个《长安复读真》系列的这么一个大题材下的一个故事在《河东记》里面有一个叫李敏裘的这么一个考生然后吴强素他考了五次李敏裘更惨这哥们考了十次没考中
然后也没有亲戚之时候对他没有一个当大官的亲戚或者亲戚资助他但已经花光了总之他住在旅馆然后马上就要就是没钱了嘛就房费都付不起了就在那发愁也是那个经典清洁他就突然感觉自己飘飘然飘飘欲仙呢这个仿佛这个穿过了云层这飘浪在山水之间然后仿佛又有点这个无人机转场啊这个感觉反正就是他感觉自己进了一个城市里面
很热闹那种市井繁华的景象就是它相当于在天空中看了一圈风景之后又进了个城天空之城或者怎么样的反正就是进这城市然后这城市里竟然有一熟人跟他打招呼这熟人还对他很客气给他鞠了一躬
他发现这个这个熟人就是自己以前的仆人他其实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这仆人就说他去世以后呢到了地府在那儿谋了一个好差事什么什么差事呢给泰山府君叫柳十八郎的这么一个神仙当差这个仆人就带着他去找这个柳十八郎嘛所以你看原来这柳十八郎就是自己已经去世的朋友叫柳谢的这非常高兴这老朋友见面而且这老朋友还当上官了对吧虽然是地府当官但
那是官那好事很激动聊了聊六十八郎说怎么你来这你死了吗李敏琼说我也不知道六十八郎说这不是你待的地方李敏琼说那你看我们俩是朋友你又是神仙你能不能给我试试关系试试关系对吧你给我改革命你让我未来升官发财当大官之类的
柳泻说这不行因为我们就有改要留下很近的你不能去找你一个银行贵园的朋友说你能不能给我账户余额改成一亿对这个搞不定但是我可以帮你看一下未来的命运这也好理解你就你跟银行朋友说你帮我看看银行余额对啊这是合理的吧总之这个李敏秋就同意了柳泻也帮他一看说你还是考不中虽然你已经考了十次了但你未来还是考不中就没证明
但是你有发财的命你未来能发大财而且你也能当官
李敏修就说,诶,这奇了怪了,我没考中,我怎么能当官呢?然后柳歇说,先不说这些了,我真想跟你再多聊几句,但是你必须得好好及时回去了,你再在我这耗着,可能你也命薄了,你永远回不去了。所以就跟他匆匆告别吧,就跟他叮嘱几句,然后临别时,柳歇跟他说说,你帮我个忙,老朋友,你知道我生前很喜欢扬州的詹茂,
一种帽子他说我这地府这地方买不到这个扬州的这种毡帽他也不知道如果能买到也不知道再飙多少钱这汇率系统有点失效啊他说我买不到这帽子你能不能帮我把它带过来李敏秋就答应了然后两人告别以后他就
又经过这段过场动画然后穿云拨雾到了人间也是仿佛坠落下来然后从床上醒来这时候林敏修就完全想开了说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嘛虽然我好不上但我能赚钱啊然后他就做了这个告别禅回乡的打算而且他就想到几年前正好有一个同乡曾经来找他想要请他当妹夫可能其实相当于就是请他入赘吧
这当时李敏秋还想着考公民就没有答应然后这个时候就没有理由不答应了他就回到家乡然后答应了这个同乡的邀请就和他的妹妹结婚了结果确实很有钱难怪招李敏秋入队得到了 240 万的嫁妆然后他这个一有钱了以后靠着这个嫁妆又去贿赂买官然后果然他就当上了大官而且他当了那个官位也和他的好友 68 郎
给他在地府查的那个官位是完全一样的那战帽呢那就不知道了我希望他也烧给这个有什么阿朗这个可能好解决对原文里也没写原文里没写我希望他烧了我希望林炳雄是一个答应他朋友的好人总之这个故事的 take away 就是说你也是说你别执着就是你执着于考公干嘛你将来你有钱了你也能买个官之类的
这种也是比较经典的这种故事的一个收尾的升华的一个方案就是这个故事在鼓励人们作弊买官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作弊但是反正他确实是买官了反正他也没有通过考试的途径
上面的这些故事总得给我们感觉就像你说的就是这个经济背景不同在长安城住旅馆的处境受罪程度是差别很大的你如果余额还够的话你无非就是说你在这儿再多消耗一年生命你原地踏步什么看不到希望的
但你如果没钱这真是非常难受非常难受因为这是世界级大都市世界上当时数一数二的超级城市就算你是有这个条件脱产但你以被考的名义你在长安钱都花光了然后甚至你要靠各种兼职或者靠借钱来维持自己那不是更就是一个
一个无敌洞啊而且这个就是我相信很多的听众都会有这样的体会就你自己一个人在外地的时候你银行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但是家里还在支持你比如说给你寄点钱啊会写信鼓励你说什么不要太节约啊家里钱很够啊家里会想办法抽钱你不要亏待自己你
在外面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的生活要注意安全不要在不该省钱的地方省钱等等因为我们也有个说法叫穷家富禄你在家里节省但是你父母对于一个人在海外的孩子他总是愿意去倾尽全力去资助的但问题是你作为那个考生你自己心里知道要省钱但是人在异乡你这花销就是很大你就不知道怎么的你这一算成本就是非常惊人
花钱如流水甚至多到你自己都不敢去算到底这个要花多少钱而且就是无底洞因为你可以想象当时长安和周边这些州县的物价差异很有可能就和今天你从一个发展成国家去一个发达国家留学的这种成本差异可能差不多
所以常年在海外留学我说错了常年在外地求学然后没有什么进展没有什么收获然后给家里增添那么多的那么大的负担压力甚至有些人他可能家里背上了很大的债务或者是家里卖房卖地去供应你去博这个功名然后你又
连续几年没有成果没有收获的话你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卷铺盖走然但你又沉默成本太大了所以这个是一个巨大的矛盾或者是巨大的一个困境但同时你又不知道你该问谁这又加剧了你的这种孤独和焦虑的处境因为你不能问家里你一旦问家里人家里人只会更担心你更加
拼了命了要去供养你去努力帮助你你的同龄人也不是每个人的处境都不同可能有人是背景比较好背景比较差但是人生在外除非你是那个郭成谷那种你曾祖父是郭子怡郭焚阳那个程度的否则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且难念的经的人聚集到一起非当不能互相安慰只能让互相更难受对你把你的痛苦分享给别人你就增倍了你的痛苦对
别人会把他痛苦的分享给你对而且不像现在你还可以有微信有电子邮件你可以视频通话当时家乡的消息和长安往往是阻隔的就算你的父母很幸运你家里有人能写信能识字那也是几个月的时间
而且因为战乱中晚堂反正割据往往消息很不畅通听到一些关于家乡的留言什么这儿有判断这儿有灾荒这儿军阀混战等等但你也不知道就是判断不真切所以这一切又加剧了在旅馆中的这种社交上的一种危机可能你短暂的在一两年的过程中认识一些朋友你们可能关系好一起备考
但是他们各自都会有各自的命运前途,可能第三年第四年就各自分散了,有人考中了去了偏远的地方做官,有些人留在京城里面做一个文职人员,有些人没考中,然后家里没钱了就走了,等等等等。可能第一年一起备考,认为自己可以一起有美好前途的这些伙伴,可能后面就不剩下多少人了。
所以这种处境是一个巨大的社交上的一个死胡同
所以唐代的旅馆不是一个白莲花度假村它不是安纳亚它是安纳亚的完全的反面这是赤裸裸的现实世界我们知道晚唐有一个古文运动中的一个比较有影响力的文学家叫孙乔的他在长安滞留了十年对 他是滞留都不是呆我觉得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滞留都是滞留烟流 烟末的烟这词好
朋友散尽钱也花光然后人也很消瘦像是木柴一样很枯稿的他就说一入长安十年旅穷旅穷啊就是不仅是一直很穷而且越来越穷
对所以这个还真是就是唐朝旅馆你听下来我们说现代旅馆什么什么样比如说他为了标准花园住的舒服什么的让你更好的工作但在唐朝旅馆这对于这些学子来说这其实是一个非常不舒服而且让你不愿意在这继续住的一个地方但原因不是因为工作忙而是因为没有希望对
咱们刚才其实第一集又聊到了驿站旅馆之间的区别但这个东西在中国历史上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因为对我们来说我们都知道就是唐朝不可能啪就突然发明了这东西它肯定有它的来龙去脉就旅馆不是一个唐朝人的发明对但中国传统上又是一个流动不是很那么方便的国家所以它这玩意怎么开始有的呢我觉得这又是一个论文或者一整本书的题目了中国旅馆起源口是吧
我先说答案就我不知道但是就是我们看对于上古时代的一些一些历史上或者是文学上的描绘好像有一些旅馆存在的蛛丝马迹比如说我们看那个讲周武王灭商
当然他分分天下欣赏功臣然后江泰公这些人我都不用介绍了周王是谁江泰公是谁江泰公被分到齐国就是这个齐江就是春秋时期的这个齐国姓江的这些人后来被田氏所待反正就这个著名的江泰公被分到了著名的齐国
分到这个路上的江太公就要从西州的国都启程往东赶天色将晚他就住进了一家逆旅里任何人就算你在今天你也很难一天时间从西州的首都一路往东开到齐地对还是挺远的但是他一住逆旅 check in 的时候前台就跟他说了说
时机是最重要的你要把握时机就把握 timing 对 timing 很重要 timing 很难以取得 seize the opportunity 你很难 seize 但它很容易就从你手边流走了你这客官您这看着很安逸你这还是晚上来我这就住店睡觉了这恐怕不是去就任这个翻国攻国之任的应有的态度不知道前台怎么还叫成这个
当时最有权力的几个政治家之一了呢总之反正就跟他说了一番但是江太公顿时就醒悟了然后就也不睡觉了也不开房了反正就是披上衣服收拾车马继续赶路了连夜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到了齐国果然到了齐国当地有叛乱幸好发现及时然后及时的去平定或者镇压了
那前面说的就算逆旅是一个先秦时期已经存在的概念那么能不能说这个周初刚刚解灭商朝的时候就有逆旅这个不好说但我们至少可以说到西汉的时候到西汉中期的时候司马迁写史记的时候他在处理这些文本叙述这段故事的时候他已经认为在交通要道有一个旅馆或者驿站性质的设施是不稀奇的
所以说就算我们不能确定在西周初年是否有这样的你可以随到随住的逆旅但至少对于司马迁的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可能是存在的而且司马迁可能甚至他都使用过类似的设施因为他是一个缘由四方的一个旅行者
那历朝历代关于旅馆逆旅或者官营的私营的驿站啊旅社这些设施要不要存在是否存废都有很多争议比如我们刚说了在传世文献里面有关于逆旅的政策比如说我们看到在西晋的时候就大臣提出要废除旅馆因为在当时看来旅馆就如你所说当时并不是一个流动性很大的社会
所以有大臣就说你要维持旅馆首先是它消耗名利消耗财力它就导致有很多人要去从事服务人员他们就变成第三产业人员不去从事耕种相应的就会导致对应的农业就荒废了而且旅馆也会造成浪费甚至是催生奸淫等等行为但是在这个讨论上潘越潘越就是著名的美男子潘江路海恩
他就反对他就上奏说上古甚至更早了还不是江太公接着到上古他说姚帝的时代姚帝啊同志们姚帝姚帝的时代许游这个著名的影视许游为了躲避热命他就躲在逆驴里面必须不出当然这
这并不能说在西晋之前的两三千年的时间里面就已经有旅馆了但我们至少可以说对于西晋的官员来说他认为一个大臣他为了躲避某种政治任命而必须在一家旅馆里面隐世不出这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可见在西晋的时候旅馆已经是一个比较正常
能够被人们很容易地描述很容易地想象的一种设施当然废除和支持旅馆的这种辩论就像我们刚刚所说一直存在但一个大的改变就是隋唐时代的国家再次统一和大规模的基础建设隋朝也有这样的讨论应该是隋文帝时代也有大臣提议说要废除旅馆但是另一方的观点就是说自古以来就是旅馆
这时候又自古以来了自古以来又有旅馆不能轻易取缔那随着修大运河随着重修这个统一的全国范围内的道路那这些交通要道的四周就会设置很多的旅馆特别是到唐代以后随着国内战争动乱的逐渐平息和社会财富的增加
还有就是出于科举和出于商业贸易目的的跨地区的流动那就会有很多私营旅馆开始出现就比如我们前面举的例子琵琶女的丈夫从九江到景德镇可能就要难免使用旅馆或者类似的设施在唐代中期的时候在长安城往东往南往西往北一直西到西北
西南到四川往东到长江流域的这些交通要道两边应该都有规模大小不同的各种旅馆他们除了提供住宿服务以外还会提供像餐饮或者是相当于我们今天所说的租车比如说给你提供租赁的马车啊旅游车啊等等像韩玉有一句诗他就说俯息三百里猴管如鱼鳞
我们知道唐代官方法律规定说驿站的分布是 30 里每 30 里一个驿站那么就 300 里有几家就重数问题就 10 家或者 11 家这就算头尾了那这 11 家旅馆是不可能所谓喉管如鱼鳞的所以可见在驿站之间有很多的民营的或者半官方的这些旅馆去填补中间这种业务的空间
特别是到唐代中后期以后旅馆就更多了所以有些驿站就像我们第一集说的它直接就开在驿站的旁边官员他够级别可以住在驿站里但他的随从或者他的家属如果不够级别的话就只能住在周边的这个旅馆里面就是有点像现在的某些剧组就是这个
明星住豪华旅店豪华旅店住什么房车之类的对然后这个群演就随便找地方住了对吃盒饭或者你是灯光或者这个扛大包的这是一种旅馆的这个选址的策略还有一种选址的策略就是选在两家驿站正中间或者是类似于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其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就是一个 literally 就是你既没有村村你可以借宿你没有旅店可以住旅店你就可以住旅店对吧所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这种地方那你就必须得要在这里休息那这些旅馆它背后是谁出资的这就很复杂有些比如说是村民或者村里出资开的或者是当地的商人开的
甚至从唐以来有这种多家旅店都在一个人名下就一个人开了就类似于连锁旅店古代汉庭古代汉庭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说饭店就我们第二集还讲到了就有一些什么卖烧饼的店酒吧之类的他也增设客房甚至他直接转型为一个酒店就变成从餐饮间可住宿变成一个酒店附带餐饮这种情况
这个现代也很多你特别是去一些稍微比较偏远的这种县城里面都不用县城就是这个比较乡村的地区就咱们在东北上去那些什么扎兰屯什么这些地儿对就是在他没有权纪和汉定之前就你其实你住饭店很多饭店首先饭店是有客房给你住的而且你很多时候比较偏远的饭店就默认你是可以住在那儿你可以去找他们去借宿但是你要付房钱对
包括现在东北的洗浴中心也是带有旅馆功能的对所以说这就是旅馆的两种不同的生态一种是像前面说的在交通要道的两侧给这些行旅之人提供服务的旅馆一种就是第二集说的这个长安城内的这些旅馆包括这些考生或者是地级官员所住过的旅馆
但这个长安城的这些旅馆能够发达起来也有一个它的历史背景我们知道在唐代早期唐代长安城的一个典型的特征就是访视制度整个长安城被划分成若干个网格状的坊然后每一个都各自有小的围墙和门理论上每个坊的内部有一定的居住设施或者是有寺院有大型的府邸等等
在夜间你不能在房和房之间随意的流动,如果你没有相应的政府文件或者身份证明等等,这就是宵禁制度了,这个在早期至少在里边上是比较严格执行的,所以你在天黑之前你如果没有找到住处的话,你就很麻烦,你都必须得要就近找一个地方,你如果当天晚上在一个朋友家里聊太晚了,你就必须得要在他那住下,或者是你临时找一个附近的地方,你问他借宿一下,因为不然你就违法了嘛,
但是我们知道唐代长安城的一个总的趋势就是我们一般认为方式制度是在有一个逐渐解体或者逐渐松弛的一个过程特别是圣堂以后你可能晚上走在街上甚至是这个最久走在街上都是建筑记载或者没有人管
就是这个消极越来越松弛就放开了但是你如果发九分的话可能你回到酒店你的邻居会揍你会投诉你但是整个夜间的流动性或者整个茶餐厅内的流动性都逐渐提升
而且随之而来的就是逐渐出现这种聚集性的繁华街或者商业区类似这样的概念除了东市西市我们知道这个是很早就在长安城的规划中的以外逐渐形成像平康坊还有重人坊这些设施变成了
整个长安城里最繁华的商业街步行街这些地方商店很多旅馆很多酒店酒馆酒吧也很多而且学生很多甚至这种侠客武士也很多相应的教坊
歌祭舞祭也很多当然也有各个地方机构派驻到首都的驻京办或者是高官贵族的宅地也在这个区域周边那这些地方一到夜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包括音乐啊舞蹈啊都在整个街区周边不断上演你可以说在当时的世界上这是最繁华的闹市区之一所以说平康坊和崇仁坊这一带这几个区域虽然它的旅馆价格你可以想
好像会非常昂贵但它仍然是一个你到访长安的话只要你经济允许这是一个首选的住处特别是每年春季就我们第二集说的这个科举近视放榜以后你如果考中呢就是彻夜狂欢游行 宴会各种聚会的场景都会在这一个区域发生
但是这个也是一个古代社会特别是唐宋以来从中国社会一直到近世的一个现象就是说最繁华的区域往往是青年人最多的区域青年人最多的区域就是有很多学生当然学生多的地方就往往就是歌剧也多
旅馆也很多我们今天去看什么秦淮河或者看就是秦淮河父子庙那一带蒋生登影中的秦淮河这种就是在南方的这种学生和歌迹聚集造成一个商业区的繁荣的一个例证我觉得这个到今天其实也是这样就学生多年轻人多的地方就一般相对来说夜生活比较丰富比如你看北京五道口嗯
对吧或者说像上海的五角厂你可以说这地方相对于主流的商业区有点偏远但你绝对不能说它没人气因为清廉人多嘛对这个我觉得自古以来可能都差不多对而且在当时的唐代范围内在外国人比较聚集的这些大都市还会有专门比如说服务于日本人或者朝鲜人或者波斯人供他们居住吃饭包括供他们来往来贸易的话主放货物的这些设施这些专供外国人的相当于旅馆或者驿站的设施嗯
就是对外专门的办事机构这个咱们珊瑚第二集聊那个一屋吕珊的时候不也聊到就是广庭城里面有专门给朝鲜使者住的地方对但这个还不太一样因为这更有官方性质就是明清时期的这个烟行就是从朝鲜到北京的这个定期的固定路线的朝贡这个确实是有一路上有比较完善的保障服务设施嗯
而且就是我们看刚刚所说的这个从比较严格的访视制度的初唐时期一直到盛唐时期出现这么多兴盛繁华的商业街看起来是一个在一个世纪里面缓缓的过程那其实这里面关键的这个窗口其实可能就几年时间就这种转变其实看起来是渐变其实可能这个非常快发财的时机非常快
转瞬即逝所以说你如果你在这个盛唐的那个就是法治制度慢慢解禁松弛的这段时间里面能够抓住时机去投资一些旅馆那你就转翻了所以说在盛唐时期很多旅馆行业背后的老板投资人他们很多都是官员因为他们更了解政治或者说商业上的风向这个其实也能理解古今都是如此比如说李灵甫很多旅馆的背后的投资人就是李灵甫
甚至不只是像李英福这样的高层官员很多中下层官员也参与到了旅馆这个行业中因为你只要能抓住这个机会你投资你就可以合法的发财这个政策一转变几年内这个旅馆业就兴盛起来了甚至唐泉宗都下令禁止酒品以下的官员开设旅馆就说明以前酒品以下的官员都有一些人能够开旅馆发财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投资而且即使到安史之乱之后唐代的旅馆行业还是很盛行
但是除了官员以外更多的就是你有很好投资眼光的商人如果你水平很高眼光很独到你能够预见到旅馆市场马上就要井喷然后你提前你比较低的价格能够抄底拿到这块地然后建设或者改造成旅馆然后等到他营业以后那你这个投资回报率就更高了可以说是这个获利百倍比如中唐时期有一个姓窦的商人
他就找到一个什么样的机遇呢就他发现长安的西市附近有一个地块就是一直闲置在那里大概十几亩地为什么他闲置在那儿就因为那里有一个臭水坑之类的东西就是一潭死水淤积在那儿所以持有这块地块的人他就以比较便宜的价格把它卖给了这姓窦的商人因为觉得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商业价值嘛
为什么因为就算这个地块本身很有潜力但是你在当时没有自动化机械设备的时候你要把这些水给运出去或者你要运来东西去把这水给填了这个是一个比较大的成本没有钩机对没有没有钩机没有这个蹦机之类的
但这个姓窦的商人他就想了一个什么招呢他就以这个低价以三万钱买到了这个废水池以后他在那竖了一个旗杆然后在这个旗杆上挂了一面旗子就是宣传性的旗子然后在旁边开了一家小吃摊这小吃摊呢是卖什么的卖煎饼啊团子之类的但他不是说靠这个小吃摊吸引人也吸引不到什么人
这是他的这个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在这个小吃摊旁边又找来了一堆废旧的瓦砾可能他也低价回收这个建筑垃圾之类的这样搞了一堆这种碎砖烂瓦然后他就打出广告说只要你能够把这个石头扔中那个旗杆你就可以免费来吃我的煎饼和团
那这就变成一个挑战赛了然后全长安的小孩都轰动了所有小孩都跑到这来都去针线孔后的去拿着那个碎瓦片或者自己带来建筑垃圾就往那个旗杆那扔然后只过了不到一个月大家全都把这个瓦砾往水里扔然后这水池就满了
那这么听起来这哥们自己雇人也不麻烦所以这个也是挺奇怪的就是说包括这水那这水跑哪了这水难道全漏到旁边人家里了还是漏到小巷里了如果这么容易就填满的话那那个人上一个持有者应该早就填满了对
总之这个故事你也经不起推敲但反正就是说这人他就在填满了在水池上面开了一家 20 间客房的旅店其实也不大也挺奇怪就如果这水池这那么费劲那应该很大的水池怎么就开了 20 多间呢总之他就开了这么一个旅店但因为他地段好他靠近西市就变成了一个非常热门的旅馆每天有几千钱的收入那么年化收益率就一下子就是几十倍了就
百分之几千了所以说这个地方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了当时一个很有名的投资项目而且这个旅馆还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以说是长盛不衰以至于当地这个地名都得到了一个叫豆家店的这么一个地名嗯
留在了史料上所以说具体它这个整个田水石的操作到底是什么这就不知道了那些细节可能经不起推敲或者有可能它就是一个营销出来的一个故事但豆家店这个名字流传下来所以说在唐代中期以来开设旅馆变成了一个比较考验经济眼光和你的经济运作能力的你的经济品位的事一个投资的事对
像运河边比如说码头边桥头啊考场市场的周对考场特别是考场那些官员贵族家的周边还有一些新开辟的城外或者城郊的乡访周边这些热门地段往往你在那投资提前能买块地然后修个旅馆或者改造成旅馆你都能取得很大的成果
所以长安志里面就说福祭流域不可胜记我们第一集里讲了福祭流域这个词我们就在这里见到了浮动的寄托流动的寓所福祭流域不可胜记长安成都扬州旅馆不可寄我们知道长安而成都和扬州扬一一二又是当时唐代的两个南方的大都市这些地方的旅馆都数量非常多
就像前面说的在长安城的东部偏北就是在东市一圈这旅馆行业是最为兴盛的但这个里面我听下来其实里面有很矛盾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长安是非常繁华的地方对吧
对吧咱们刚才上一集其实聊的都是说长安的旅馆里面住了各种活着难受的学生但是你想就是你可能散尽家财或者用你的积蓄住在全世界在那个年代八九世纪最繁华最有趣也是开销最大的地方然后就类似于今天如果有一个网红住在第五大道上面然后一直住然后就觉得人生太难受了活的太难了花钱太贵了这特别矛盾这个事你可以想象而且咱们刚才聊到就是官员出门在长安城外就被抢
这也不是一直都是太平式的对吧但是你在这个旅馆里面像一个现在也是一样就是你在那个泡泡里面你可以觉得稍微安全一些这个其中就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这个张力我觉得就是他的那个内在矛盾有种不能自洽的地方对就你那个痛苦其实是一种奢侈的痛苦而并不是生存上的痛苦而更多是生活生命意义上的痛苦就我来这浪费这时间花这个钱在干嘛不过但你依然把时间和钱花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
我自己在读唐诗的时候或者在看唐代史料的时候有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你说啥呢你举个例子就是贾导大家都很熟悉了推敲三敲月效门一句什么来着两句三年德一音双泪流对对对两句三年德一音双泪流我以前总把贾导和李赫弄混因为他们作诗的状态比较像比较像但后来他俩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李赫写的是什么雄魂的壮丽的东西但贾导是另外一个风格我就说贾导这里有一句诗我读完我觉得有点这个滋味有点怪他说三年另设亲人里寂寞何曾似在城轩车无路通门巷亲友因师道姓名这其中的两句啊
这三年另设青人里就是说这个我在青人里这里租了三年这不一定是旅馆人家租房啊我在这租了三年寂寞的仿佛不在城市里面我首先我说你这长安城你又在长安城的核心地段
咱们上一季聊的亲人礼是最贵的地儿了你何曾四再成你觉得你内心很孤独 OK 但是你在东市边上你说你仿佛不在都市中我能理解你这是想描绘你的心态但这毕竟是长安东市就好像你在上海住静安寺你住了三年然后你觉得你没有住在上海三年租房静安寺寂寞何似在上海对三年租房铜锣湾三年租房五大道三年租房五大道寂寞何似在曼哈顿我就觉得这个就有点
读这有点打个问号了就你真的你在这怎么就失落了怎么就寂寞了还有一句诗啊叫明指毛绳五门下家童鼓励六街中这就是更夸张了五门是哪五个门五门就是长安城北边一直从长安城到北边宫殿区的五个中轴线上的门这你五门下家童鼓励六街中家童受鼓如柴的力在行销鼓励的力在
六街中六街是长安的六条主干道就你寂寞萧条的立在五大道旁中央公园上东区而且我们不要忘了就是说这个是在长安城中而在中唐时期或者在中晚唐时期长安城以外是什么就是
三振歌剧啊连年灾荒饥荒蟲蟲灾对吧动乱还有各种洪水啊兵变之类的这都是什么逝岁江南汉曲周人是人的那个世界里面其实我一帮青年的中上层阶层的读书人脱产学习靠着家里的钱
花着一般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在世界上当时最繁华最奢侈的都会住旅馆或者租房住几年而且还觉得苦闷还觉得失落所以这就很有意思因为这些学生的苦闷和失落绝对是真实的这个现代人非常好理解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生活的那个世界里面他们已经是比较优渥或者说事儿比较少的一群人了这事儿也是真实的就是他有点矛盾在里面对
你一方面你可以共情他们你可以感觉到他们所抒发的一些情感是真实的但另一方面你如果刻薄一点你从一个主爱人的角度或者你从一个后世的读史读诗的人的角度你觉得是不是有点有点无病呻吟有点扭捏的状态你如果说的更狠一点这是不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何不是肉糜或者
但很显然恰恰是今天的人是容易理解他们那个状态的这个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因为一个当代人你跟他说这些人遇到这种苦闷他会觉得这东西是真实的包括你我都会意识到他们那个苦闷是真实的我俩说他是卖惨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真的是在批评他们卖惨而是我们知道他那个痛苦是真实的
恰恰是我们能感受到那种心态或者说那种心态现在也是我们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对所以就是这种长安青年的精神状态或者在这个精神那种群候症它有点正后群正后群对它有点现代至少它包含着某种现代性或者是和现代都市青年能够从中找到某种共鸣我觉得从社会阶层角度来说或者从经济基础的角度来说这种境遇很大程度上就来自于他们自己
就是这些学生在他们的家乡或者在他们的家庭背景中他们是来自于一个远高于当时社会平均水平的一个阶层但他来到长安以后他面对的又是一个远高于自己水平的社会环境这是一个两重意义上的对比因为你有钱你有地位你在家乡是个人物
就算你是韩文你韩文也是文对吧所以你才能在长安留下来你能住下去你能参与科学等等但真一如此你到了长安然后你就见到了真正的商流社会你知道和他们相比你啥都不是你没有钱也没有地位而且你原来的
家里给你资助的积蓄也全都花光了所以说你为了逃避这种两面受囧或者是这种处在最顶层和更普遍广泛的社会中之间的两面受囧的状态你就会去想要去
逃避想要去所谓的上岸就你要从下面的地方你要上到一个岸上你要设法去进入一个远高于自己的阶层中你无论是去考公民还是去攀关系拜码头总之你想要上岸但是上岸却又很遥远很艰难我们已经讲了
在长安考工有多么的困难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你一辈子你可能都走不通但问题是又有这么一个独木桥吊诡的地方是他又不是说完全没有上升阶梯了如果没有上升阶梯了就我花开后百花杀了就直接满城进来黄金甲了
但不是至少在唐代中后期大部分时候在整个政治的机制还在勉强运营的这个阶段你仍然可以通过科举甚至一直到唐朝末年你都仍然有通过科举进入官僚体系或者进入朝廷的这么一个希望有时候希望是最残酷的
你要一点希望都没有你就无所谓了但是恰恰是你有希望且你能见到希望的时候这个是最痛苦的就是长安城给这些青年人提供了某种许诺对你只要有才华然后你足够努力然后你要坚持坚持在这待下去不断的奋斗不断卷然后你服从这个制度你去交出你拥有的一切你牺牲自己
乃至于你全家你父母的幸福你就有概率抽到这张入场券抽到这张能够进入那个不用住旅馆不用在流动状态而进入一个安顿状态中的那个所谓上层社会的这么一张入场券但是我必须说我们聊珊瑚从来知道在这集里面是没有
这个系列里面没有想借古代来说现在的事只不过当你聊到现在的时候你会意识到大部分情况下你想理解古人是不要用现代思路去理解的但恰恰在这个事情上面你用你现代人的思维去理解他们是好理解的就是我们现代人
其实更容易共鸣古代人尤其这些在那上学准备想要考取公名学生的那种痛苦因为我们都很类似嘛对吧比如你想我在北京我很多内容包括我自己的 newsletter 经常写北京的住着难受的地方但我依然还是留在那有些情况下甚至有些更极端的情况就是他天天都在骂他他就是不走我相信咱们这些故事里没有聊到这种事但是你看史料一定能找到那种天天骂为什么考取公名考不上但是还是不走的人
或者说咱们这个故事的主角他得到的那个终点之前他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这点还是挺有意思的是我在想象唐朝旅馆的时候我是没有办法想象到的一种精神状态他的压力和我的压力竟然来自于同样差不多的原因我自己感觉挺有意思的我这如果再多说一句的话其实还有个点特别好理解就是你看很多年轻人在大城市的消费实际上是比本地的有房的人要高的就是他虽然租房中的消费更高因为其实这个心态其实就是刚才说的那种现在另外一个版本就是我也知道我在这留不住那我干嘛还要把钱攒着呢
在这经常有经常最最富横华的娱乐活动我就享受或者说我这辈子我都买不起房了那我还攒着钱干嘛呢对啊那我就花到别的钱上呗所以反而就是有时候经济不好但在消费上投入是不会减少的就这个在唐朝和在现代我觉得都是有一定的相似性的就你通过一种租房一种不稳定的状态你获得了一个远超过自己所赢得或者自己的阶层所适合的消费水平对啊
如果我们以上级视角来看在当时唐代的长安城里面大部分在被考的人在互相惆怅唱贺的人就这些年轻的文人武士商人侠客他们一辈子可能绝大多数都没有办法上岸都没有办法得到他们所想要的结果以上级视角来看他们的未来在统计学上是确定的那就是花光自己所有的积蓄花光家产然后全部该走人
回头突然回家当然我们现在还是比那时候强不少的至少你想留还是能想办法留下来的因为那个年代你想留你唯一的选择真就是独木桥现在至少桥多了你还走用不同的方法但可能 10 年 20 年以后我不知道但另一方面至少他们现在还在长安至少他们现在还在长安城中他们现在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可能至少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后人一个独立式的人看来等待着他们的事实
至少此刻他们可以在这个繁华的长安城中咱俩现在也不知道此刻等待着我们未来的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等待我们什么第三次世界大战 不知道但是至少那些长安城的年轻人还可以潇洒还可以风流还可以互相惆怅引领一时的文学风尚甚至是参与到某一个文化甚至是艺术上的文明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长安城的焦虑是在旅馆中淤积萌发的
但是长安城的文化上的繁荣和长安城不朽的创造力也是从这种压力中从这些人群中迸发出来一切都今天我们和他如此相像这是你说的我不是我说的对啊你想我就最近在看脱口秀特别有意思一半以上的脱口秀的段子都和你要漂泊在另外一个地方无闻
我可能我这个统计是我自己自己直接凭感觉统计的但我觉得要是有听众愿意数一数可以数一数就是这几季脱口秀的节目里面有多少的段子的主线都和他从外地来到一个地方有关得票付票对当时就是查安票对因为你不得不说虽然
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创造力有些时候和活着难受是直接挂钩的所以不是说我们今天在今天找到长安的相似或者古今比较而且相反是说长安在八九世纪他们的生活方式中可能蕴含着某些现代人认为现代人特有的焦虑或者心态
但这个并不独特,其实我们都会有或者是长安城在当时太先进了长安城太伟大了,以至于有些人在里面感觉唯独多我一个先不说长安城了,因为我们这一系列节目计划要概括两个区域就是唐朝有两个区域,一个是长安城,一个是长安城以外咱们绕了半天都还在长安城里面,我们讲讲长安城外的世界
如果我们看唐奈的统计数据官方修建的驿站总共有 1639 座其中不在长安城而是在各地的交通要道道路上有 1297 座我们先暂时用这个数字因为我们只是做一个数量级上的估计很难精确我们前面说了很多旅馆修建在两个驿站之间如果我们估计两个驿站之间少则有一两个旅馆多则
数十家像石头里捡的对几十家或者几百家旅馆那我认为唐代旅馆的总数应该是数千计甚至有可能上万对上万小几万的这么一个数量级所以在数量级上可能不会有太大问题当然住在这些长安城以外的旅馆的住客也是这些人就是商人狮子低级官员但他们的心态肯定和住在长安城里的人的心态又完全不一样
因为你住在长安城里你是为了找一个停留暂居的地方但你在外地的这些旅馆就像你第一集里说的一样其实他们更像是不断移动状态中只是一个存档点一个歇脚的地方而且他们的这个移动很大程度上也是要么是为了离开长安要么是为了回到长安
他们在这住说要走对啊所以这就造成一种心态上的不同长安城里的这些点中点的考生他们的梦想如果说是金榜提名时的话那对于那些在外地的旅客他们住旅馆我想对他们来说最快乐的事情就是他相遇固执所以换句话说长安城的旅馆里面大家快乐的事情是对未来的期待
而外地旅馆中更重要是当下的一些或者是过去的朋友对让你能在当下能遇到对因为你人在他乡你四周没有认识人在唐代你更难在外地遇到一个认识能说上话甚至口音语言都不相通这种举目无亲的情况下你在哪最有机会见到熟人我想就是在大城市中或者是在这些路上的旅馆里面
因为你白天你每个人都分散在路上移动都是离散的嘛那你晚上你每个人都得过夜所以他们就探索到了这么一个一个的几千家的旅馆里面如果你看唐诗在旅馆这种地方见到熟人的势力还是有一些的比如说孟浩然
他就曾经在温州的一个旅馆见到一个他的老朋友一个老熟人就立刻邀请他去参观附近的浙南地区的这些山水美景然后一起喝酒提诗一定要快乐地聚会几天然后两人才分散包括像晚堂有一个叫向思的诗人他在旅馆里面见到了自己童年时期的好朋友一个爸小
非常的高兴狂喜他说他烂醉百花酒常提及首诗这个他乡遇故之在古代你可以想象绝对是一个特别特别令人欣喜的事情这个事当代人已经很难去完全感同身受了就是因为既然你真的想真的这么在乎这个人你怎么办法能看着他和联系到他但古代的确很难我倒是有一个感觉可能在我们父辈时代还是这样对但我们就不太是了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类似的有一点点贴切的感受就是有时候你去各地开会你们这行的人总能去一样的会有时候你会突然碰到边上站一个人发现是在上次见面可是两年前另外一个会在这又见了就感觉好像你的人生就是机场会之间来回跑中间的时段都是在一种没有东西的等待里面然后你见到他感觉贼亲切
不知道就有时候我在那个会上突然见到一个几年没见的朋友那感觉和我在平时别的时候见朋友感觉不一样因为它不是它是无意为之嘛对而且这种时候你就感觉哦上次会都两年这么久了你感觉就昨天的事因为有时候你在现实中见朋友你隔一周见一次或者隔两个月甚至隔一年见你非常清楚就我们好久没见了咱特意约一个那个就是无意为之碰到了人你想我上次见都一年前了
但好像挺坏的这世界但是和古人的感觉肯定还是不一样对于古人来说一方面他见到朋友就更加快乐
在另一方面你如果是在长安城外这种匆匆见到你马上就要离别了这个悲伤和现代人相比也是加倍的甚至你不知道哪一次是永别因为你想象在唐代那种状态下对刀士有一首诗就是一个描绘一个类似的场景他说相逢旅馆亦多为暮雪初晴后艳飞主人久静君未醉薄暮徒摇归不归相逢旅馆亦多为就是在
旅馆中的相逢喝酒但是很快就要变成送别所以对于唐春人来说在旅馆里面分别相逢然后拥抱喝酒然后彻夜长谈不舍得互相告别这几乎成为了一种套路
对 一种 trop 就一种规律动作就甚至有一些著名的道路的分岔口这个分歧的地方两条河流要分岔的地方告别的地方会有一些地名似乎就和分别联系在了一起比如说日本有个僧人叫元仁他是
90 季中期一个重要的旅行家留下了很多关于舞台的记录他就写到在当时长安有一个叫霸桥殿的这么一个地方就是大陵商别霸桥是一个人们分别的地方在这儿竟然有个霸桥殿就这个旅殿或者这个客殿人们就习惯于在那里送别远去的朋友所以这种在外地旅馆遇到朋友然后分别又成为了唐代时刻中的一个很常见的主题
快乐清晰但这种快乐又转瞬即逝然后又很快变成忧愁最难受的那种场景是曾经愁出满志胸怀大志然后现在灰头土脸回到家乡或者是遇到贬折甚至是有家不能回必须隐姓埋名或者像宋志文一样不敢问来人
这个时候他相遇故知就不只是一种惊喜它也是一种噩梦一种惊吓对 一种惊吓在唐代这种长安以外外地的交通要道上的旅馆它还有一个我们有时候会忽略的功能就这些地方它往往是诗文流转的空间什么意思呢就我们知道唐诗除了写在纸上有一个媒介或者是书写地点的类型就是提笔我们现在立刻就可以在脑海中想到很多关于唐代提诗的句子是吧
眼前有景说不得崔浩提诗在上头的呢在民生古迹提诗是一个很常见的习惯在旅馆提诗也是一个唐人很习惯做的动作为什么因为旅馆驿站它是在某一条道路上的一个固定节点所有人来这都能看见就像一个存档点特别是在旅馆
特别是如果你知道这条路上很有可能会有你认识的人物那你在那写个诗然后留下自己的名字那你的朋友看到了这首诗他可能就仿佛像是见到了你一样或者甚至是如果他有兴趣他就在你旁边写一首答复的诗和你相唱哼
这就有点像是不同时的一种留言板虽然如果你以通讯的角度来说这个是丢包率巨高然后也没有指定的接收对象也没有任何保密措施而且你也很难预料这个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复而且这个延迟要以年来计算但是因为他们被
以物理的形式写在了同一个空间中所以它有一种奇特的紧密感就这种两个人曾经同时处在一个空间虽然不是一个时空但是是在一个空间中的这种感觉通过这种非常物理的痕迹得以加强得以强化了
我们前面提到温婷玲写《商山造型》这首诗其实商山它是一个从长安往南的一个交通要道在商山的旅馆驿站上就有很多题诗我们知道原者和白居毅汉阳第一集也提到了语言九书对 两好兄弟这两人早年的政治生涯都没有他们中晚年那么顺利
当然是这个贫贱夫妻百姿哀的这个时代所以他们经常要有贬折或者是调动就经常往来于商山道上这两个人倒是没有在商山道的旅馆相遇过但他们会在旅馆的墙上特别是在旅馆里面院子里的树上提示
这也挺奇怪可能讲的字太多了然后见到对方的提诗还会唱和就互相回诗回应所以有学者把商山道的旅店称为原者和白居易的诗歌留言板白居易
白居易有首诗就是在商山道的驿站上的一棵铜树上面写的说与君前后多千折五度经过此路于笑问中庭老铜树这回归去免来无这不仅是跟原整隔空交流也是跟提诗这树隔空交流没隔空交流树可能说你在我身上写字干嘛对就想到咱们还是聊义务旅山那期嘛
他不光有旅馆朝鲜来的使者也会去游旅山那些上看之前来的其他使者的题字其他朝鲜人对他们会互相认识说这人我认识这个人是我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所以找到认识的人都特惊喜这个
这感觉其实特别类似比如我去美国的时候然后就有一次咱们去找我一朋友上学的地儿嘛就看他那边吃饭的地儿就这都没啥就谁不吃饭呢但你看着你朋友以前有几年天天在这吃饭你就感觉有点意思
而且旅馆特别是驿站,它往往也提供游地的功能,它也是一个通信的设施嘛现在也一样,你到那住旅馆,你买点东西,你发快递,让他帮你收一下我还有一个很有体会,就是你出去做天气调查的时候,你考察的时候经常忘带点啥,对,你忘带点啥,你就预计两天后要住哪个酒店然后你就惊动让他送次之达送到哪个地方我前两天拍那个聊塔去,就是忘带那个
主人机就没拿就让优德帮我溜到里面去拿的所以像原者白居易或者其他的诗人他们除了提诗唱和以外也会利用旅馆的这个服务驿站的这个服务去给人寄信回信等等但这里也牵涉到你要打个提前量你要大概能够预计到他在某个时候会到某个地方
但是你也可以说不是所有人都像袁正或者白居易那样是大诗人想表达什么他就诗意言之把自己想说的都表达出来那你不会写诗你写诗写的没那么好怎么办呢你就把一首当时很流行的正好能够说出你心中想法的诗写上来就像你今天我在上山道很想你我在上山道很想你想你的风吹到上山道对或者你就写一首什么周杰伦的歌词之类的你就涂呀涂上去对字也得好至少
那也一定就是图着玩吧你字写的不好但你恶心的是别人也恶心的不是你自己总之就是在古代提诗是一个风气而你提的也不一定是自己的诗像白居易他被贬到江西
我们知道他到了江西所以才有江州司马青山诗有琵琶行他去江西的过程中他当然很郁闷但他有件事他非常高兴发现他去江西三四千里的路上乡间旅馆就不要说了甚至是什么学校寺院都能看到有人在墙上提诗而且提的都是他写的诗他说我去我这么有名大家都爱在墙上涂鸦都写我的诗他一下就觉得非常得意
这个就是他与原酒疏离线就感觉自己什么都不行但是看到这个有人提我的诗然后回到长安之后发现他们说这个力步考试是拿我的诗作为平凡标准然后他就感觉贼开心包括他去外面走路亲身聊天然后看见有那个歌迹说说我能唱白居士的这个长恨歌所以我价格要比别人更贵他就特开心这是狠狠的跟原者得意的炫耀了一番对
所以还是那句话白居居真不太一样他真是活着的时候就足够有名了跟莫代一样对对对跟莫代一样对那李白也是嘛李白在《暗水之乱》以后他就漂泊了但是他后来又犯事了登了那个
勇王李林被迫吧属于 anyway 他有一次在山东住在一个旅馆里面然后有一个小丽就过来见他那当然就跟见我像一样小丽言这个没有空着手来带了两条鱼过来李白跟这个小丽跟他的这个粉丝大鱼大肉吃得非常爽然后也给他送了一首诗
对他提诗作为礼物这两条鱼真值那当然值了就跟汪伦一样甚至还有一种情况就有些诗人他欲不得志然后就在某一个旅馆或者驿站或者某一个大家都能路过的地方他写一首诗然后有人路过看到然后觉得很欣赏问他是谁甚至把他提拔了这样的事情也有很多
就在这个意义上说旅馆它无论是这种基于提诗的还是基于老朋友见面它提供了一个社交的场合在长安城以外它提供了一个原始版社交网络对 它提供了一个类似今天大唐巴的这么一个设施
甚至你可以看到在文献上有些人他在旅馆住了久了以后就好像他和他的舍友或者邻居都非常熟悉甚至来了一个新的人会说你哪来的你是新来的吧等等这让人感觉像是美剧里面那种合租一个公寓然后大家互相认识然后有新人来了还要融入互相介绍等等
所以说在这个意义上说旅馆提供了一个给熟人互相相聚见面互相传递音讯或者给陌生人提供了一个互相认识互相了解的这么一个契机或者场合
那这两种旅馆我觉得还真的都挺有意思的因为长安的旅馆是一个状态但长安之外的旅馆和驿站其实它又属于另外一个状态那这两个状态它折射出来的是人的两种不同的心境就都是人如何面对自己未来时候的感觉一种是期待一种是不安对吧
虽然都是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但是一种是想我未来一定会变得更好另外一个就是可能抱着一种我未来不会比现在还差的心情来做的一个是为了 move up 一个是为了 move on 甚至让我不木木了在这待着也可以但你让我木木就代表我一定又出事了所以来句句才会说咱下次还能不能再见着你那意思是我还会不会再贬一次这个都是挺有意思的
其实咱们之前第二集说的就说咱们聊这个东西有很多故事来自于唐传奇这是一个文类因为咱自古其实就有写这种知怪的传统包括你看比唐朝之前更早有猎仙传然后还有像这个搜神记其实它各种各样都是写人怎么成仙的嘛
那个故事是为了让你相信这事是真的就是他写的都有名有姓的说哪个人遇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他经过整种机缘巧合他成仙了他是希望你相信成仙这个事是个真事所以他把这种知怪故事以一种百科书式的说服你的形态或者史记一样的说服你的形态给他写下来但唐传奇是另外一个有意思的品类他不试图说服你信这个事他觉得这事太怪了我得讲给你听也是
主打一个野字他不一定有多屎但他一定很野对所以你可以感觉出来就是唐朝人他那个心态其实是很有意思的
首先咱们中国古代一般讲这个文艺再道或者威严大义嘛对吧就是你这个东西我得给你讲点道理唐传奇不讲道理就是他没有什么让你从中学到的东西就算是蒲松林这最伟大的这个至关小说最后都得给你评论一句说这个是叫你见色对就一切故事不可避免的走向春晚小品最后一定要升华对吧包饺子对但传奇故事不是这样唐传奇他就是给你把这事讲了
而且他以一种仿佛很正常的说法所以你看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里不是写了宋朝人之后写这种奇怪的故事怪奇故事都是写以前的事唐人是写实事我们现在他以一种报道新闻报道的语气跟你讲这人真心安了或者咋样比如说咱们之前聊这个人他
进到地府里面花了一百万又出来了这故事他就是以一种我可以说那地儿长安就发生这么一事跟你说有声有色的但是说完就说完了然后你俩可能就吃饭去了你不会对此有什么进一步互动所以他我觉得毛泽东来说他反映的是唐朝人当时一种心态
这个世界是有很多未知的东西我们是要了解去探索的所以它很有意思推乐推乐所以这个旅馆也很贴就因为旅馆是一个你不管你的心情是什么样但它是一个你在外界探索时候的空间所以这个时候这些故事它自然是能吸引你的你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着事都是自己新鲜的事情然后有人给你讲这种怪奇的故事他也当成一个新鲜的事情讲给你听它其实是个特别合理的一个模式代表你是一种向外探索的姿态你在好奇这些东西
对所以这个心态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就是所谓讲故事的传统嘛对不过这个也是对这个我们这几集节目聊的故事一个大概的概括就是说为什么这些故事我们会特意着重要说一下它不一定是真事就是因为这个唐朝特殊的这个情况它不是不一定是真事它很多一定不是真事你咋知道那小鬼不收你一百万呢你见过吗你没见过是不是嗯
对吧那你不能说人不是真的对下次真遇到了那就知道大概是个什么价位了别信息不对称了就是一千多年了通货膨胀应该也是不少的对但就是咋说呢不要用你这种庸俗的科学至上主义来归纳我们的怪奇故事但这个就是你说的这就是一个讲故事的传统啊
另外当然它要吸引人所以唐传奇也是讲故事的技巧他有套路的怎么说故事怎么讲好一个故事就像现在编剧你去市面上能看到很多那种教你讲故事的书是吧你去知乎上有很多教你讲故事的问题什么经典情节嘛分几个阶段然后你每一个怎么什么
积蓄压力然后释放压力等等对咱做 B 站的时候不也是我们以前如果朋友们不知道我和可达最开始拍 B 站视频在一起拍古建筑视频当时我们就说你这个多少秒有一个小高潮什么的但我们从来就没有成功实现过这个所以我们也不火这还是得有天赋我觉得这也是一门专门的技术对
无论是商业电影还是艺术电影它的叙事有它的节奏唐朝的传奇在某种意义上说它更加有这种为了把你抓住为了把你留在这个故事里它什么都说得出来的它什么都说得出来而且它这讲故事要有技巧它怎么才能这故事怎么才能吸引人呢其中有一个技巧我觉得是不能说是唐朝的特色但是在我们看的的
这些关于唐朝旅馆的故事里面一个很鲜明的特征就是为什么旅馆这个元素这个舞台很重要因为我们知道你要写一个有意思的故事往往一个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是你要有不同的主人公而且主人公不能都很像的要差别很大比如说就算是都是俄国贵族对吧战争与和平那两个主人公也得是很不一样的两个形象问题是
这两个主人公要性格很不一样甚至他们的成长环境他们的社会阶层他们的经济条件都很不一样但他们要通过某种因缘际会交合在一起交合在一起他们的人生轨迹交汇了不打不相识或者怎么样所以这样才有故事的张力就两个性格不同的人如何不得不成为朋友反正就是
就什么高大的失败英雄和这个诙谐的这个主人公类似这种对这个所谓的编剧的套路或者写作的技巧而这个里面旅馆是个非常重要的空间是因为在古代大部分情况下你是谁遇不着谁对
还是我们一直在讲人缘不流动阶层之间有分隔对吧世数之别世家大族和庶人然后高门和韩文韩文和韩式韩文和韩式还不一样韩文它至少是一个门第对然后和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这种人缘流动的受限比方说是婚姻爱情这个跨阶层的很少就算是他们之间交朋友甚至他们之间说句话的机会都很少
而且一个是人束缚于土地特别是从事农业生产的绝大多数的民众束缚于土地固定在某一个乡里另一方面也是一个熟人社会陌生人之间的交流互动非常少我们知道一个村子里来了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立刻就会成为当地的新闻其实一直到今天的一些村子都是这样在美国系列的第二期节目刘阿塔斯水泥厂这就是一样就当地来了四个中国游客接着来看我们的水泥厂
这都上当地的新闻了我就把这个连接放 show notes 里面我们四个在当地有朋友问我后来回不回信调查工业离产就问我们去完这个旅馆之后派你老爷爷就让我们给他写一封信就跟说一下我们这个情况他要给当地的报纸
发表我们的确可达当晚就回给他了后来我们还有更进一步的邮件沟通然后最后这个文章他登报了然后发给了我们我把它放到生豆子里面一样对啊所以这个旅馆就提供了一个类似这样的契机就是在一个人员流动性很少然后接存之间互相交流也很少的这么一个社会里面提供了陌生人之间互相偶遇的一个契机一个场所吧当然
但你有别的契机比如说动荡战乱比如说秦赋银对吧天蝎踏进宫卿谷的那个时代那肯定你是贵族打的就是杀的就是你贵族对你是贵族也好农民也好大家都得从长安城里面出去逃乱
但是在相对比较没有那么动荡战乱的背景下旅馆是一个比较好的这些传奇故事开展的一个空间而且你不要说是不同背景不同阶层的人互相相遇了只要是陌生人两个陌生人相处同时处在一个比较狭小的一个空间里或者是坐隔壁坐邻居就一定会天然包含着很多戏剧冲突对吧比如说
这个好人好事正能量的就是这个有一个故事就是说某个人他去长安去考试路过铜棺的时候大家知道铜棺肉夹馍我本来以为你要说那个什么新百姓苦王百姓苦是吧对但铜棺肉夹馍也可以反正就是西安肉夹馍一生之敌铜棺肉夹馍对反正他就是去长安科举的路上就在铜棺这个地方然后下雨下雪了
就分山了这路就被堵塞了反正就是走不了了它就滞留在了团关这个地方当然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肉夹馍这如果有研究饮食时的可以告诉我们肯定没有这我知道团关肉夹馍应该是现当代的产物是不是它是不是和铁路或者公路有关呢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正中西岸肉夹馍里面绝对是没有青椒的
但老同关肉夹馍里面有青椒老同关肉夹馍我不知道那青椒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国的那也很晚了你知道吗青椒成熟之后是甜椒就是毛豆和黄豆的关系我是上周才知道这个故事的但这个完全跟刘宛没关系那是说它会变色是吗它不一定会变色但它味道会变就变得是甜味从偏辣的那一边甜的那一边甜的那一边有一丝丝辣但是很甜很好吃可以干吃哦
反正他就是到了同关这个地方同关若加摩的故里他就发现自己的隔壁邻居一直在那叹气我不知道是当时隔音比较差反正你要是睡觉你隔壁房间有个人一直在叹气然后你一直听着你可能也很不爽你也可能很同情他反正总之这老哥就去找他隔壁问他说你怎么回事隔壁就说我也是去考科举的但我这一路今年不知道犯了什么霉运一直倒霉我路上马也死了
然后因为这马死了我不知道我得赶路我是打车了还是怎么反正他钱也都花光了所以他现在就困在铜棺这个地方滞留在这走也不是退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我们这主人公他就慷慨解囊不仅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都送给了这个可怜的邻居他把自己的马也送给了这个邻居等于他就说我今天我就放弃了我就不赶路了你去考科举我给你加油
然后果然他的这个隔壁邻居今年一考就考上了然后我们的这个好心人主人公呢后来也考上了然后而且还成为了一个等级比较高的官员那这就成为了一石加画了那这是好事但好人好事能被报道也是因为没有那么没有那么多没有那么常见
那你遇到好人邻居的这个概率和你遇到弱智邻居的概率哪个高这个也不太清晰相信每个租房的朋友都知道那肯定是后面那个高一些所以这种什么被邻居恶心到了或者是去投诉这种故事那也很多当然这也算好的了就如果只是你的邻居比较恶心你最糟糕的就是发生治安事件就人身伤害了
比如说他盗窃特别是他如果抢劫甚至杀人这个就比较不好或者是一些特别诡异的这种案件就是有一个藏代的传奇或者说是笔记小说里面有一个记载说有一个旅馆吧就有一个客人他暂时退房了但他可能他是在这租了一段时间所以他退房了他说我过一段时间还会回来所以就把自己的东西都留在那个房间里就是整整一车厢的东西
都暂时先放在这个房间里然后过了几十天这个客人都没来那这老板说你这东西放在那你又不让我进去你把我的房间当储藏室了那我还做不做生意了所以有一天他就强行把这门打开了
结果发现这个房间里面堆的这一车货物都是什么人皮大衣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就特别诡异然后老板觉得吓尿了就是魂飞魄散然后当天晚上这个房间的门自动打开了然后所有的人皮的这些玩意也全都不翼而飞了就消失了无影无踪你住旅馆你遇到这种事等你遇到一个逆天邻居这又不是一个级别了这属于治安管理手法法刀刑法的关系
而且治安不好就是你遇到抢劫案杀人案盗窃这种事情在整个不是说整个唐朝应该说有财产以后就会有这些犯罪即使你是富商即使你是贵族即使你是官员你也很难避免也有的时候会或多或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更常见的情况就是歧视
这个正是古今中外都会遇到这种情况最典型就是贤贫爱富一看你就是个穷人一看你就是穷酸一看你就不识字的你还来我这住店或者怎么样对因为大部分地方当然长安之外长安之外大部分地方可能你早日就一个旅店所以没有什么星级旅人让你选好坏你都得住这反正就是看人下菜碟对这个不要说是在唐代了就算是在当代你看着很有钱他就给你服务好一点这种事还是古今中外皆同的
这种情节的变体就是会产生那种类似于抖音快手爽文呢
就是说什么一个人他穿得很落魄很穷酸或者是临时付不起酒店钱结果最后发现这人是个大才子或者最后这人成了宰相或者这人是个大官那你不就傻眼了就空运龙王归位了就变成这种爽剧剧情就比如说有个故事就是说某个地方天降大雨了然后有一个读书人就滞留在了一个城市可能就像你说的情况只有一个旅馆
老板就不让住店然后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商人正好要 check in 老板可能嫌这人身上太脏太破还是看着就没钱总之商人就跟老板说你让他住吧这是个读书人是个文化人请你允许他住吧然后读书人就住
住在那儿这钱老板出的商人出的应该商人出的吧不知道了然后度过了这个雨灾的这个时期 check out 的时候这读书人跟着商人说我虽然没有那么有钱但我还有头驴我就骑着这个驴过来的我要不我把这驴卖了来筹谢你吧商人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个好人好事啊就是
做好事不留名了结果后来果然这读书人就考中了科举哇你看这前面讲了那么多考了十年没考中的这哥们就这个故事里面的那个住的人总是从这一走他就考上了这个就跟那个什么书生去精心赶考然后路遇这个才子家人那种故事类似就是凡是故事中路上发生的故事结局都是直接考上了但凡是考中发生的故事
总之我们这故事的主人公他就考上了然后他不仅他考上了他还成为了一个地方的地方官成为哪个地方官呢就是这商人老家的地方官他有一天还特意找到这商人过去商人其实早就不记得可能商人一直就是做这种好人好事所以他根本对这个自己帮助过的这个读书人没印象
然后他被招过去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那这个人到慈善家里也不好说他可能有点心虚还是怎么样反正就是说这商人特别紧张的去了这个地方官的官衙这个地方官就是一下子最后给他非常大的抽屑然后商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然后那个地方官就跟他说了说当年你就是在这个旅馆里面救了我一命
让我度过了这个难关像这种故事也是旅馆传奇的一个非常典型的套路我们今天说的不是这种典型我们先把这些最典型最常见的旅馆故事全说一遍因为这个是常态的后面我们讲的一些故事就是真正传奇中的传奇了而且这些故事我们虽然今天看起来很俗套但是我们要知道在当时那么一个熟人社会为主的背景下很多人看了还是很新鲜的
这真是抓住人性了就跟编剧的宝典一样但是
但是我们今天想到一个和旅馆相关的小说或者说电影第一反应想到的还是带一点限制级内容和新外园相关的内容对但是在唐代的传奇或者是笔记小说里面
和旅馆相当的故事还真的没有那么多是和爱情和情爱相关的内容但是原因其实也很好理解因为虽然我们说这个在唐代女性的地位有所提高但是你很难回避的是在唐代的社会仍然是一个由男性所主导由父权制所支配的这么一个社会
虽然很多贵族女性和士族阶层的女性有很多名人是他们取得了很好的地位很高的政治权力不只是武则天还有当时的一些女性的政治家和文学家但是对于唐朝社会的一个平均的切面来说
旅馆中的住户可能还是以男性为主当然也是因为写了这些文字让我们能看到今天始料的是男性是当时唐代的读书人和知识分子所以我们更容易看到他们的生活那在这样的一个社会背景下
女性在旅馆中的邂逅相遇就很少见或者在唐传奇中几乎是很少出现的相反在唐代这些以旅馆为舞台为情节设定的故事中你经常能看到的一个女性形象是老板娘我觉得这样多提嘴就是不是唐传奇中没有女性的故事《刺客孽娘》就是唐传奇的故事只不过是在旅馆这个故事题材下女性相对
不是主角就是我们前面三集说的在当时旅馆包括驿站很大一部分功能还是和科技举和官员调动或者是和商人有关的而在唐代这些人是绝大多数是男性但商人应该是有女性对但他们不写
写的少或者我们今天能读到的文本比较少所以这老板娘的形象就变得非常突出了因为我们后面会看到在唐代的笔记小说传奇文学里面老板娘经常会让人觉得很神秘这个很深不可测有种老江湖的这种感觉这个和当代的文化作品里面这种旅馆女老板娘这种非常精明的或者是男性视角的那种性魅力的
那种表现形式又是不一样的就是在唐代的很多老板娘仿佛是一种一个神仙对或者她很神不可测法律无边的那种感觉比如说在唐朝末年有一个叫杨燕博的人他这个故事是这样就是说这个人他年纪轻轻就中举了但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是他中举不能立刻放活他还得再经过力步的全选所以他就又来到了长安他哪年到长安 901 年到长安
唐朝晚上会没了大家知道唐朝哪年灭亡唐朝 906 年灭亡所以就是唐朝晚上就灭亡了长安城更是 903 年 904 年就完蛋了所以他这个来的时间真是就是 49 年入国军了反正就是说他当时
因为战乱嘛因为十世纪初大家知道已经群雄逐鹿了就是硝烟四起的时代他在花音县被滞留在了这个路途上他就在那住了一个旅馆然后在旅馆里遇到一个老乡这老乡当时已经当上官了他是南昌的县令但是是杨远伯的老乡然后两人就攀谈起来这个南昌县令就跟他说说你正好来了这个地方花音县我们这个地方有一个当地的
神灵一个神奇你正好就住在这那你就应该跟他占卜补问一下这个未来的前程如何嘛然后如果你祷告他没有回应没有给你揭示的话你就可以去找这个老板娘请她给你解释解释或者请她给你算一算然后当天晚上这个杨雁伯就去祷告了但是也没有梦到这个神仙这神仙也没给他托梦
所以杨延伯自然就感觉很不好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去找老板娘想让她解析解析后让她帮他算一算老板娘当天特别忙可能退房的客人很多或者怎么样老板娘也没接待他也没跟他说情况怎么样反正就是没说上话
然后杨延波就退房走了所以杨延波就很失落就是这有一个能够预知命运的机会但最后没预知上匆匆忙忙收拾了以后就退房离开了结果太匆忙了这个鞋子都没找到丢了他就责怪自己的仆人说你怎么把我鞋子给丢了
而且因为没有备用的鞋子所以他就必须得要赤脚赶路了所以这也挺奇怪难道他之前一直都没穿鞋子吗总之他就赤脚上路了然后马上就要出旅馆门的时候老板娘来了追上了他跟他说这是很不好的征兆你鞋子丢了
我估计你未来几年的命运会非常不好而且长安也要乱要崩溃而且未来你的财富你的权利都不在长安城你不要去长安城未来你的财富都在南方都在长江淮河之间
而且你能当上门下侍郎就是你可以成为国家顶级的高官这杨雁博听了以后更觉得这个莫名其妙首先你又不让我去查案你又说我将来能官运昏通你说我能当上门下侍郎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前言不搭后语吗
然后就果然去了长安那当然他就去了长安可能他也就去参加了这个吏部的全选但结果长安就果然被围城了整整受困了三年而且长安城果然被毁了他就随着皇帝随着小朝廷出逃了最后才又奔逃到了江西然后最后又到了扬州在那里新建立的就是五代十国在我国真当上了宰相
这么一看他的预言又都准了一是他的财富都在江南都在江淮地带然后二是他能成为国家顶级的官员突然有一天他就回忆起自己过去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受困在华阴县的这一段往事这段往事突然像闯入性的记忆一样冲入他的脑海他对着觉得非常反胃就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感觉觉得特别特别诡异然后没几个月他又死了
这个故事你也不知道他说啥这故事情节的核心就是老板娘的预言我们作为后世的读者我们作为了解当时那段历史如果我们带着我们现在的知识穿越到唐末穿越到旅馆里面我们看到这么一个人我们可能不知道他个人会来的命运但是我们大概知道这人是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可能可以给他做出一个类似的比较准确的推理因为我们知道之后五代史谷会发生什么但是这个老板娘你看她足不出户她就是在这个旅馆里面照顾这个旅馆的生意但是她却可以运筹帷幄她可以非常精准地预言出这个年轻人未来的命运
那这个就很神奇了不过也可以猜测嘛你想你在这个交通要道上面当一个旅馆的老板娘你每天聊的就是这些天下大事你不想聊你也听见这些见到就是三窍九流的人对南来北往的你可以想象我们上一期聊的那种这些准备当官的这些人或者是这些官员被贬折或者要升迁到处走
那他们街上聊的不可能只有提示一定也会聊各种局势政治什么的那你作为这个店主作为老板老板娘那你自然是知道这些事对你把信息收集汇总你就可以去推断当时整个国家的局势会怎么样但就算这样我觉得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情报收集情报分析的一个能力
可惜他在当时一个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不然如果他有机会去带兵遣将说未尝不可能是一方诸侯去逐鹿中原以他的分析战略的能力林下侍郎就是他了而不是杨雁博了对 而不是杨雁博了
所以说这个就可以让我们从这个角度去思考为什么在唐朝传奇的这些描述里面老板娘总让人感觉那么的神秘那么的深不可测我觉得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恰恰是这种性别的不均衡或者是这种性别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下这些男性旅行者或者这些男性的书写者他们的
他们在旅行过程中可能接触到的很多女性但这些女性是给他们提供娱乐服务或者是色情服务的人或者是他们的家人或者是路上遇到的受害者平民难民灾民等等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他总能够以一种先利德的俯视心态上位者的心态去看待这些女性但是老板娘就是这些旅店的经营者在这么一个时代背景下是少数
以策略以治理劳动以我们所说的第三产业以管理服务性劳动以他们的经营策略甚至是以自己的计谋营销等等去谋生的某种意义上说是专业人士或者说是职场女性这种人在那些唐代男性书写者的世界里是很少见的
所以这是他们少数可以平视甚至仰视的女性所以她在唐传奇里有浓墨重彩的描写就不值得奇怪了对于这些书写者来说你很少见到一个女性是以一个这样的地位和你在对话交流因为其实很多人我觉得就是在仰视她你这些静静赶考准备考试的这些学生你也可能需要她的消息来知道你下一步该怎么走对你需要她的帮助需要她的照顾有的时候甚至你付不起房租你得请她给你宽限几天
或者他可以帮你介绍相应的朋友甚至给你介绍辅导老师这个角色对于当时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少见的让他们有的时候需要去请求的去攀附或者去仰视的一个所以大家才会把它神化神奇化神奇化神秘化最后乃至有一点的妖魔化像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唐代传奇故事它是发生在唐代汴州的西郊在这个地方有一个旅店叫板桥店也是一个老板娘经营的
然后除了提供住宿服务以外也提供餐饮服务就是提供烧饼我不知道是不是肉夹馍反正就是既能住店又能卖饼板桥店的老板娘叫三娘子板桥三娘子她也没有丈夫也没有子女但她很富有她为什么富有她这有很多驴而且她养驴她也愿意给你低价的出租驴车供你使用或者是给你减免一些车费
所以很多人都乐意去光顾它这个板桥旅店这说个题外话就是对于古外人来说驴是一个非常好的交通工具而不是马
真正骑马旅行的人很少但骑驴旅行的还是非常多的马的重要意义在于它在战争上和快速信息传递上的对而驴是个更耐用的一个更鲁邦性的鲁邦性更强的一个设备对然后有一哥们叫赵继和的这么一个人从许昌去洛阳中间自然就要路过汴州他就住在了板桥三娘子的旅店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已经满了所以就被分配在了老板娘三娘子的隔壁的房间
他们这个旅店每天晚上也供应晚饭具体怎么供应晚饭呢就是聚餐制就是大家凑在一个桌子边上然后一起吃晚饭
这个场景其实大家也不要惊讶就是说一直到今天去很多一些乡镇地区的酒店晚上也是就是陌生客人拼一个桌或者甚至是老板跟老板娘一起吃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我 20 年底的时候在苏州西山岛调查然后大年夜也没什么客人然后我就是和他们的那个老板一家一起吃晚饭
所以就是说大家一起凑在一起吃个饭在今天也不是很稀奇虽然大家都互相不认识但是可以凑在一起享受免费的美食美酒然后互相聊天吹牛让大家吃饱喝足非常满意这个赵继和就我们这个主人公他可能他没什么酒量或者他不能喝酒所以他没有喝酒但他也很开心这个聚餐嘛非常热闹
就让大家就吃完饭各自回去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个赵继和他今天晚上有点失眠就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然后听见隔壁听见隔壁有稀稀缩缩的声音
然后他就晚上也睡不着闲得没事就去偷窥这个其实很不道德但他去偷窥就发现竟然是老板娘就在他隔壁的房间见到这个老板娘点亮了蜡烛然后这个房间里有很多木头人木头牛还有一圈梨然后这个老板娘含了一口水啪
喷在这些木头牛木头人的身上就这木头牛和木头人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移动起来人牵着这个牛开始在这房间里不知道是在房间里还是在院子里开始耕地然后老板娘开始播种一播种立刻就收获就一年的时间压缩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面收获了麦子七八升然后把它聚集起来又磨面成了面粉又把这个木头牛木头人都收了起来
然后用这个面粉去做了这个烧饼就是第二天的早饭
然后天亮了 公鸡打鸣了 客人也都醒了老板娘把早餐厅的灯给打开然后大家陆陆续续都过来开始吃早饭这个也是我们今天的旅馆生活中很常见的然后赵继和他觉得这事太诡异了所以他就留了个心眼 他没立刻去吃饭而是他还是在那房间里面在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看到其他这些住店的客人刚吃了几口烧饼全都倒到地上变成了一头一头的驴
然后见到老板娘三娘子把他们全赶进旅圈里面然后把他们的财物行李全都收入囊中这场面太科苏鲁太诡异了同时他心中也更觉得老板娘简直是个神人更加对他又佩服又恐惧当然赵继和表面上不动声色就仿佛他只是睡了个懒觉然后可能上午也起来然后继续往洛阳走了
过了一个月赵继和从洛阳回许昌路上又路过了板桥店挺奇怪这一次就没那么多客人只有他这一个客人
然后老板娘看到这回头客那自然是服务态度更好了对这个赵继和热情招待给他也吃了好酒好肉的那赵继和也感到宾至如归非常开心老板娘就问他说你还有什么需要吗赵继和就说我明天早上要早起赶路请你给我准备一点早餐就是那种可以打包带走的干粮老板娘说好的没问题
结果赵继和晚上确实又没睡半夜起来又去偷窥这个老板娘在干什么发现老板娘又在干那个事什么牧牛牧马还是种地种地收割麦子磨面诶诶不过赵继和从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事所以他早就有所准备他特意可能在前一站订了一个和这老板娘一模一样的烧饼带在身上早晨这老板娘把他新做好的这些烧饼端了出来
请赵继和一起动静早餐因为就他们两人赵继和就趁老板娘不注意不知道怎么就给这老板娘转移一下注意力可能说那有飞碟之类的反正就把两人的饼换了然后老板娘就和他一起吃这饼就他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因为他自己的饼是前一站买的老板娘也是吃了几口忽然就变成了一个驴而且这头驴还非常的强壮矫健变成一个特别牛的一个驴对
然后赵继和就把这驴收入囊中而且一直骑着这驴出了汴州这个驴履平地这驴可能快得跟马一样这每天能行百里这都已经不是一般的马了这驴太牛了然后如此赵继和就把这个老板娘变的这个驴作为坐骑在四海之间穿梭溜达了好几年而如此四年过去了以后有一次他到了西岳庙
路过一个老人,老人看到这个场景就好像见到什么特别可笑特别怪异的场景然后大哈哈大笑都绷不住了他说板桥三娘子啊你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又走到赵继和的面前跟赵继和说他确实是个狠人但你更狠我算你狠啊你这把他给收服了把他变成驴了你还骑了他四年你放过他吧然后
然后也没等赵继和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就突然把驴的嘴巴掰开仿佛要把这个枕头驴给掰成两半似的然后老板娘就从这个驴的口中喉咙中跳了出来恢复成一个少妇的模样像这个老头行了个礼就离去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所以你说这故事里面万一比如说这老板娘开的是连锁店这俩饼都有问题该咋办这两个驴对着看然后全国的驴全是这帮人变的是吗对这两个故事都是唐传奇丽比较典型的以旅店老板娘为主人公的故事这可能和大家想象中的不在小说中的旅店老板娘的那种故事会不太一样就她不是什么情色或者是情爱或者是爱情恋爱
其实这反而是一个现代社会现代文化产品的一个发明就是一个以男性为主的故事一旦出现一个女性就一定要把它变成一个和爱情相关或者变成一个课题就有点像什么日本动漫里面一个主角团全是男生然后有一个女生这女生一定要会和最大的男主角最后谈恋爱这反而是一种现代文化产品中的一种发明或者一种对女性的想象或者物化等等
但与其你说它是类似于这种故事不如说它更像是一种惊悚的故事而且它可能含有一些政治的隐喻或者政治的成分而且第二个故事这个什么驴啊骑来骑去这可能带有一些性暗示的成分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些故事是和
我们后来说的当代文化作品中的旅馆形象是相差甚远的而且我说的第二个故事这个板桥三两子的故事它的重要性在于它虽然很荒诞但它在文学史上的价值非常高这个故事本身的情节设计以及这个故事类似的情节你可以在比如说你在阿拉伯文学中类似的故事甚至有的收录到 1001 页里面和
甚至你会和佛教的古诗人有学者会把它追溯到一个西亚的或者是地中海的一个源头它是一个在整个欧亚地区流转的一个故事套路或者是一个故事情节的一种再加工也是有可能的有为可知那这是否和当时在河南地区的大量的外国商人特别是在当时洛阳开封商丘一带的中亚人西亚人有关
这个就不知道这个也是一个在学术上比较受关注的问题但话又说回来虽然说我们前面说了在唐代和旅馆相关的爱情故事作品不是那么多但是最重要的爱情故事却又恰恰往往会和旅馆或者是种临时性的住所临时性的空间有关比如说最重要的这个唐代毫无疑问最重要的和爱情相关的故事就是白行俭的《李娃传》我觉得这个我都
不用介绍这个白金简大家都知道它最有名的作品是天地交换阴阳大乐父你读这么快天地交换阴阳大乐父这个都失传了原来失传最后还在敦煌又重新发现了对大家都可以去读这网上都有全文了
但他更重要的作品或者被认为更加伟大的作品之一就是这个《李挖传》很多人把它称为唐代最伟大的一部传奇小说或者是最重要的一个虚构文学等等我就不说太多他的剧情了因为如果你没读过的话我的剧透会非常影响你的阅读体验但总的他的一个情节就是说男女主人公
身份有很大的差异然后互相之间产生情愫然后冲破阻碍然后最后获得了承认你现在听觉得这个巨俗套但你要知道这是一个九世纪的故事而且很多所谓的俗套是从
这么一个李娃传的内核中奔发出来的这个看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评论一下我记得大家聊这个节目的时候说这个可以单独做期节目聊李娃传对 我觉得李娃传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好的一个文学作品因为它在一个传统故事的外壳里面它有很多非常超前的元素甚至你可以说它有很多和比如五四文学或者和现代主义文学相重合的成分或者是预示性的这样的一些成分
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留到评论里我们俩有空可以单独做一期关于他的节目但这个小说也不长大家如果想读的话可以现在暂停去读很快就能读完但我在不剧透的天气下就只说这个小说的几个方面和我们整个讨论的主题非常密切相关首先就是在小说最开头我们看到男主角振生去考试他爸就给他送行给他准备行囊准备盘缠还给他准备了一大笔路费对吧
人家说你是我的骄傲对你的才华非常有信心所以我估计你一次就能考上当然我们知道他爸可能是过度乐观了因为我们已经听了这么多考了十次没考上的故事但是他爸很乐观说你是很有才华的你一次肯定能考中
但你不考中也没事我先给你准备两年的差旅费你说我不够也没事我们家很有钱你一定要在那坚持理想考十四也行对你缺钱我们就给你打钱一直到你实现目标为止对这个记录其实很重要因为它很罕见的告诉了我们所有我们第二集讨论的那些困在长安旅馆的那些考生他们零薪钱的那个场景等于这故事的前传给我们补充上了
然后第二个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情节是在整个故事的过程中这主人公正身是怎么在不同的临时性的居住空间之间流转呢像他当到长安的时候他并没有订一个旅馆对吧他先住在了一个豪宅里他可能是整套整租了一套豪宅对吧然后他见了李娃以后他又假装说我住在城外然后他和李娃同居了以后他们先住在了那个平坑房对吧
它这个平行房看似说是情侣租房的性质但其实你如果带入到当时背景上看它其实有一点就是家庭化的妓院家庭化的青楼的这样一种色彩然后后来郑先生就落魄了具体怎么落魄就不说了总之他落魄的时候他住在一个员工宿舍里面相当于他住在一个殡葬店一个殡葬一条龙服务的一个员工宿舍里面
而且他那些同事还很同情他给他买吃的喝的帮助他从这个伤病中恢复当然后来像这个李娃的姨妈就是他的这个名义上的姨妈或者保姆他住的空间还有这个父亲来了长安以后他临时住在什么空间还有这个李娃和郑生这两个人同居以后居住的空间等等就这些空间他其实是
首先是他们很多都描绘了它具体的地点就等于它定位在了一个现实空间里面这个其实就是帮助特别是帮助当时熟悉长安城的读者他几乎就可以立刻在脑海中画出那一幅网络第二是这里面的很多空间就你会发现这些男女主角当然是为了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他们在不同空间之间切换好像很丝滑很灵活
就是在唐朝的禅城并不是每个人都固定束缚在一个空间里而是你可以通过某种流程在不同的空间之间移动流转这样的情况是很多很多件的所以说李娃传在这个意义上它就会成为一个我们了解禅城这么一个中古时期最伟大最重要的城市之一的一个很好的
贴近真实生活和日常生活的这么一个素材事实上也有很多学术研究有很多论文就是以《李娃传》为基础去把它落实到长安城的这个地图上我们也可以由此想象这个小说的作者就白行俭他对于长安城这个城市
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这个小说的一个主角就像川上康成说京都也是他的一个主角之一而且他可能也很熟悉这个故事主人公的原型就有点像我们看金宇诚或者王安逸写上海金宇诚他有一次访谈里面说因为他当时繁华是在论坛里面连载然后有一段剧情就是说主人公从某一站坐公交车到另一站
然后别人就说你这写的太长了你这写的像是有三站路实际上这两个地方很近只有一站路等等等等就这些都是《女娃传》给我们对于整个长安的流动性空间包括长安租房啊住旅馆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经验给我们一个角度当然我们为了避免剧透所以关于《女娃传》就说到这儿
当然另外一个也是我们这一集进化讲最后一个跟唐朝旅馆相关的传奇故事就这个华山三女儿为啥是华山三女儿最后当然大家就知道了就也是一个书生经典啊一个书生去长安考试经典
也是还没到长安就到了函谷关然后天色晚了先找了一个旅店住在一个那种小号的单人间里面这个就是唐传奇里面所有的这类似故事的一个经典的 trope 套路万能设定了被困到了就不解释了反正他就是在旅馆住下来了突然外边一阵喧哗进来了一个小官吏或者一个随从感觉的这么一个人物
他就过来说我们的公主要来住店了所有人回避所有人都紧闭房门附近的这些房间也都被拦上了
那这附近的人如果是熟悉长安城熟悉这些贵族出行大家要回避的场景当然自然就很快躲到黄金里把门给锁上了但是这个主人公他就比较缺乏经验可能他就没怎么到长安待过或者没去过长安他就没有及时应对奇怪的是这公主和她的房间不知道是连通的还是隔壁还是怎么样总之这个公主进了
他的房间房间特别豪华嘛肯定的你可以想象豪华装装套房公主套房让他准备休息那马上要洗澡了嘛哎结果见到这个书神竟然在他房间的角落里躲着狗狗嗖嗖鬼鬼祟祟鬼鬼祟祟对啊那就是公主的随从就把这个男主角大骂了一番说你你这什么情况都要偷窥我们公主吗等等等等哎然后这公主洗好澡出来这随从正在骂这个书神呢仔细端详一番说哎
这书生颇合我意你们不要羞辱他对他和和气气的好一点然后又把他带到了自己的豪华的房间里面两人交谈一番又让随从给书生把衣服脱了伺候随从洗澡
当然了小安早就给他换了特别华丽的衣服然后两人又住在这个织锦床单刺绣床罩非常华丽无比的这么一个套间里面公主就邀请这个书生跟他一起去长安这两人呢和他们的这个随从车队一起到了长安然后就住在了淮源里在淮源里有一个豪宅每次出门都是高头大马随从数百人
然后人们都把这个书神称为驸马又给这个书神的老家父母送了很多财物这书神父母靠这些财物都变成了富豪都发达一时这俩人在一起了七年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突然有一天这公主跟这书神说我要不我给你娶个妻子吧这
这书生就惊了他就太烧脑了说那你谁啊那你是谁你为什么你要给我娶个妻子你不是我妻子吗公主就说我不是人我们两个是不能永久的相处在一起的你呢应该要找一个凡人成家你们应该要结婚然后而且你就算娶了一个凡人当妻子也不影响我俩之间的感情啊我给你物色一个未婚妻吧
这哥们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标上的人不是人就这个也挺奇怪的我们的读者其实也没意识到你意识到吗肯定啊为啥
你觉得这种好事我认为他不是人但就是说这不可说他非人对就是他书生对此感到心安理得对就是你不是人那就这样就是这种感觉让我感觉很诡异就是这种好运竟然能够落在自己的头上你读了五年博然后导师跟你说你读过博士吧你说那我读的不是博士这是啥呀我这博士可不是一般人能读的你还是得读个正经的博士然后这时候你就 OK 了那论文咋回事啊你这五年写啥了
对吧然后你不觉得奇怪我觉得这个故事里面就是奇怪的话就是唐振祺的很多故事里面你会让那个主人公他不表现他的那个仙里德的感觉对 惊讶的感觉啥都得仙里德司空见惯那种感觉对 就是小事怪嘛小事 见过反正就是公主跟这男主角说我要不跟你娶个妻子然后这里有一个写作上的有一个视角转换就我们的镜头推到了那个未婚妻那边就已经找到了已经
从未婚妻的视角来看这书生啊虽然他很富裕但他每天都出入在一个荒废的老宅内外就根本不是什么公主府邸就在这个未婚妻的视角来看这个书生每天都走在一个废墟里面走来走去就觉得这太诡异了这人是不是中邪了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出入在这么一个荒土堆一个断壁残垣里面就找了一个道士
道士呢给他灌醉了以后当然给他身上写了那些曲邪的符咒就是这个鬼生鬼误经之类的书生回到了家里想要进家门的时候这公主就让吓人所以从把门给关上拦着这个书生不让他进来书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怎么这你又给我娶了个妻子你不是说不影响我俩感情吗你怎么又不让我进来了靠在门边
公主跟他说说你当年你身无分文的时候我抬举你我让你成为了这么一个最富贵最贵族的这么一个人我是你的伯乐对吧我让你有钱了所以你才有今天而且我还给你赡养父母让你的家乡的家人也都发家致富了你就这么报答我吗你就这么报复我回报我吗我能够给你带来富贵那我也能夺取你的富贵
然后让书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一看书生发现自己身上全都写满了这种驱邪驱鬼的符咒这才明白这个道士做了什么然后赶紧哭泣向这个公主道歉请求这个公主的原谅
但公主说我知道这可能也不是你故意的你也不是想伤害我你也不是想害死我但是符咒已经生效了我不能在你身边再停留了我不知道这立场已经发挥效力了然后就把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叫了出来说你们跟父亲磕头告别吧要永别了然后书人就说已经大哭不已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公主也没有再停留,所以从收拾了以后就立刻带着儿子女儿走了。故事最后的情节就是书生问你到底是谁,我们马上要往别,你能不能告诉你到底是谁,公主说我是华山的三女儿,然后两人就道别,公主和儿子女就走出门去消失在了远处,此后两人就再也没有相见了。
大女孩二女的故事是啥有没有化成大女孩二女的故事对吧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在唐朝住旅馆的女性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传奇故事对吧或者如果你这个侠客是一个武士武将对吧或者你是一个流落的书生或者你是一个被贬折的官员你在这些旅馆和什么样的相关
这我觉得这就是马伯雍说的在地铁上想象在沙漠中有一千吨黄金怎么把它运出来一样我想象这些就太有意思了对所以我们这节目其实聊了几个大的类别就是唐朝生活中旅馆究竟是什么样一个存在
对
说到爱情故事还有一个比较符合的就是这个《阴阴传》就大家知道王世甫《西乡记》的《西乡记》的原型对我也不介绍故事清洁但当时张生就是这个主人公借宿就住在哪呢就住在普丘寺所以在唐朝的时候寺院很多时候也有旅馆的性质开始是因为
寺院它的环境比较好好山好水又有藏书有的时候会有高僧或者是达官贵人光顾所以就很适合借宿特别是你备考的时候
然后寺院他当然也就是多一副筷子也愿意广结善缘很多寺院都有课堂当然后来随着住在寺院的人越来越多在唐朝中后期有些寺院会有那种经营性的办营利性的接待部门住宿部门就客房部会有专人负责登记接待负责给他们食堂甚至会有一些官员他们公务差旅的时候也会选择住在寺院里面
因为这些寺院有比较完善的旅馆设施这个其实中国和日本都很像因为日本大家有时候去日本会吃一种叫精进料理的料理那个就是当年寺庙的和尚为了招待来寺庙住宿的大明和武士所创造的一种料理的模式对于当年的日本人来说就是出去的时候住到寺庙里是个默认选择就是这些大明可以认为
因为寺庙有钱嘛在日本它会有完善的接待条件你接着到今天其实你在国内或者去日本你还是可以很轻易的找到寺庙读书对这很多人没想过这个事在很多佛教国家都可以都可以在韩国然后泰国对然后国内然后日本其实你都可以找到寺庙读书而且你不要想象这是一个什么修禅修道就立马就要不是就是让你住一下对你就是可以在那儿借宿也是寺院的一个主要的功能嘛
对所以那可以看来在唐朝这个旅馆不管是在文学中还是在实际的生活经验中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领域
因为人在这相遇分离他们成功或者获得了失败人的生命轨迹生命历程的起起伏伏很多其实都是在旅馆这样的流动性的不确定性的空间里面发生的但我们讲了唐朝旅馆的很多方面有五六个小时了我最后想说一点就是我读这些故事我的一个最终极的体会还是觉得就是两个字就是孤独
就算有那么多人之相遇抚养一世有这么多的际遇但孤独还是旅馆所带来的更加内核的体验而且大家要注意孤独和寂寞是不同的状态寂寞有点类似于你待着没有事干但孤独是一个更宏大的状态其实你身边全是人你依然可以会感觉到孤独对 旅馆这个概念本身旅馆这个词语本身我觉得它就蕴藏着一种巨大的
内部矛盾一种自我否定旅客他是行旅你是一个旅人你是一个移动的人但管他是管社你管于某地你是在那里停留就是说一方面你是一个移动的人但你一方面旅馆又是你在这个移动中的停留之处所以就是在你住进旅馆的每一次停留中以及在你从一个旅馆移动到下一次旅馆的每一次移动中这种矛盾感这种
它所背后蕴藏这种孤独感有的时候会非常微妙地带来一种刺痛的感特别是我们还是可以再去想想那些唐朝在长安城里面在旅馆里面准备考试的人的例子你住进这么一个不确定的灵活的空间这本身就是一种对稳定性对这种假想的安稳了确定了上岸了对一种稳定性的否定
这种稳定性是一种假象但另一方面当你在旅馆本身停留了你在这个旅馆中滞留 淹流的这个过程
又是那种对所谓的流动性对什么上升空间什么社会阶梯什么上岸对这些网上流动的想象又构成了一种否定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旅馆消解了某种连续性一种预先计划好的预设的状态
当我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旅馆的床上有的时候我们会问自己自己到底身处在哪里在这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面对真实的自己所以我们经常会看到比如说一个最典型的情景就是在旅馆过年的时候那种孤独感高士有首诗叫《除夜作》他说旅馆寒灯独步眠刻心和事转其然故乡经夜思千里双病明朝又一年
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你却漂泊孤独虚长一岁但只是这个多大长了一岁但依然一事无成所以在旅馆过年而不是在家乡或者在任何一个稳定的空间里过年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再比如像陈宇有时候是都门与邪仇分处山殿灯残闷到时在山野中的旅店里面和有人分离雨也停了灯也残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这种梦醒时分你也不在家中有朋友也马上就要分离了这真的是一种非常持久的刺痛和残忍而且有的时候你看似是一种相反景象就有人好像在旅馆中得到了真的得到那个宾至如归的许诺得到了那个什么熟悉感归属感像李生说观冷就安为旅馆遂应轻薄是良标这
我在这个海冷的官场官道上面我认识的老熟人有谁呢只有这个旅馆这旅馆反而成了我的老熟人像白居业的老熟人那棵树一样对啊像伪装说曾为琉璃灌别家等闲辉昧客天涯灯前一觉江南梦惆怅起来山月霞这个灌别家离家反而成为了一种习惯每天起来
都是陌生的景象这反而成为了一种习惯旅馆酒店反而成了最熟悉的地方就像今天有些人如果他一直商务出差一直住的是景江之心可能景江之心成为他最熟悉的地方或者说他睁眼看天花板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但天花板不是他的家但我觉得这里面的矛盾的地方就是你这种归属感是不长久的仍然是一种虚妄因为
当你漂泊足够久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得到了一个新的家而是你永远失去了一种家的感觉失去一种家的感受力你就算回到家里你再也不会找到这种家的感觉因为家在像旅馆一样你那家也只是暂时的居住对你家却越来越变成了旅馆变成一个匆匆而过的被淡忘的越来越不真切的一个地方所以这个在我觉得在现代其实也很像就有时候我在网上经常看那种装修的帖子
你会知道就是很多越高档的这个公寓它的装修风格越会贴近于高档酒店的装修风格它会有很多区别但你会从中嗅到一股味道就感觉这两者之间有一些相似处仿佛不是为了久住仿佛是为了断舍离断舍离就是为了能让你快速离开对这可能是有道理的比如说我在我离开费城的时候我这打包这痛苦了三四天三四天都太少了而且这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对但你想想看一个什么样的居家空间才会为了人能够快速灵活地离开而设计呢对那就是旅店但当你把家的目标设计成你可以随时离开随时换地的时候那家本和旅店就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了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去反思现代的酒店带给我们的生活体验或者这种
这种空间的感受就是我们所生活的这么一个当代社会确实很少有人会一生只住在家里我甚至我相信会有人吗不是很少有人会有人一辈子只住在一个地方只在一个地方过夜就几十年就甚至是我们爷爷奶奶那一辈的人他们或多或少也有出去旅行或者是出去去疗养院或者是年轻的时候去各地各种原因出差啊工干啊我像我家闯文农过来的那
那就是流民啊
这个是某种现代社会和流动性的关系这是不言而喻的你可以回想一下自己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在哪些地方睡过觉过过夜你可能在家里可能在酒店里你可能在学校的宿舍里甚至你可能在医院你如果生病你可能就像汉阳说的在东北很多澡堂可以过夜甚至有些地方网吧也可以过夜当然更多的是我们可能在火车上高铁上在飞机上有的时候你在自习室里
甚至我们很多人一生的最后的时刻也不是在家中度过的是在某个 ICU 就是中人健护室里或者是在某个临终关怀的病房里接触自己的医生而且即使你想象回到旅店这个最标准的就是临时住宿的环境它也在越来越变得越很有意思你看这种高档酒店咱们出门一般都住的还是那种经济型的酒店就是以便宜和连锁为主到哪就求一个它都差不多
所以它没有什么服务但很多高层酒店会加很多附带的服务它会给你很多比如行程酒廊然后会给你很多福利然后甚至包括免费的餐食酒甚至免费的 SPA 所以你就会有一种你住在里面你感觉你不用这些东西就亏了的感觉对甚至你有的时候会觉得说我是不是少睡一会儿我这睡 10 个小时那我不是
浪费了所有的这些免费设施我就有这种留老而进大外宴的感觉就偶尔一次我住到高层酒店里面我总感觉如果我来这只是睡觉我就把这浪费了所以这个是个特别有意思的感觉特别奇妙的感觉因为这个地方就是一个你临时的睡一觉的地方但你如果要享受
尤其你忙了一天之后你要享受这个旅馆给你带来的这些便利你就要牺牲你的睡眠时间就变成一种扭曲和矛盾你是要追寻自己的生理本能就是睡觉呢你还是要去追寻那种你的理性或者是你的感受你想要这个叫什么品类之胜宇宙之大你想去感受那些这这
甚至带有了不懂你说的这个困境这个刘老劲大官员的困境我觉得是我我相信很多观众我自己有很强烈的感觉主要还是在穷对当然我们住什么安曼或者住什么文化东方就跟跟我们住汉庭的感觉差不多但我们也没有这个烦恼对但咱反过来来说咱们就跟那个唐朝赶考的人一样就是对于今天的现代人来说我们有什么地方能说他不是旅馆他是你的家呢其实现在社会是一个缺乏训练的
你不太能像古人一样就是它缺乏流动性它的另外一面就是它充满确定性而一个流动性丰富的地方确定性也少当然我是受惠于流动性高的咱们都是所以咱们并不是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对 所以我们不是说流动性不好相反我们觉得流动性绝对是好的但是你就具体到家和旅馆这个概念中就有哪个地方在今天你可以认为它永远是你家呢
其实很难你看像北京一个标准的一个中产阶级的路径就是来北京上学然后租房子然后买一个房子买一个房子之后换一个好点学区房生孩子孩子上大学之后出来了解放了然后再往远点搬更大的房子没有一个地方是一个永恒的家都是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瞬间我来这我就知道我一旦达到了某一个成就我就要走对吧这是一个很常见的一个今天在北京生活的中产阶级的生存状态嗯
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一辈子搬家三四次这简直就算是太少太稀奇了搬个十几次就换十几个处处都不少见吧
甚至你可以说你如果让你回想你小时候住的房子或者你住过的第一个房子你还有多少印象呢我自己是一个研究建筑史的人我是一个建筑史的学者可是当我想到我过去记忆中的一些房子我感到它们越来越模糊的时候那真的是很痛苦很沉痛的一种体验可能有些细节它还留在你脑海中
像我在北京一年平均两年办一次家你想你在那两年里面这就是你的你搜靠的这是你家你每天都回到那但是有时候我在看我收快递的时候快递地址我突然看了一个地址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是我之前住的地但我对不上他们的牌号了已经但那两年的时间你可能每天都都留在了你的恶劳吗或者美团的那个地址清单里对对对
可能有一些细节还留着比如说我还记得我过去住过的一些房子它的电梯间长什么样因为小时候经常在那电梯间的一个桌子上奔来奔去我可能还记得
某一个杯子长什么样因为那杯子被我摔碎了或者某个遥控器是什么型号或者我爷爷的茶壶是一个什么样的款式但是这些都是很细节的记忆你如果真的让我画出这个房间的平面图我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画过无数的平面图但你让我回想我少年时代住的房子的平面图我真画不出来我甚至都不记得卫生间是在进门以后左手边还有右手边我真的不记得了
而且这里最让人痛苦不能接受的地方在于就我们童年时代住的这些房子它要么就已经拆迁了对吧这很常见要么它就是已经被别人住那别人住肯定是装修已经给它大幅度改变了你就算是回到那个空间你也很少剩下当时你住时候的痕迹那么这个空间去了哪里呢它只停留在你和你家人的记忆中
但人的记忆又偏偏是最不可靠的存储地点
当这段记忆消失的时候那个曾经存在过的空间就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直接消失了像是进入了一个黑洞一样就像是某一首歌或者某一本书它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怎么就一点痕迹没有这种感觉是让人非常非常诡异也非常非常难受的我甚至有的时候会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的时候会畏惧睡着就是会怕自己醒来以后首先是怕自己醒不来对
不是说你熬夜累了 怕自己醒不来有的时候就会想醒来以后你还是过去了自己
而且有的时候我感觉就是酒店这种空间特别像我的一个村庄点我过去两个月没有同一个周五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这两个月对我来说就是不断的到一个新的地方然后我只有每天到晚上到酒店的时候我整理我这一天拿无人机拍的建模的照片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今天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而我明天又想到哪里呢我其实是不知道的因为
我的工作原因我可能明天到哪住到哪都是当天才定的所以就是酒店变成了一个一个一个存档点就它封存了我人生某一小段的东西然后我可能我带走一些记忆然后留在这一些我再去到下一个地方真的就是人生如逆雨我一时行人对我不会担心我十二周醒不来但是我会思考我醒来之后我下一天在哪里我就会想每次我
我到一个酒店的时候特别是在国内的时候你登记入住你会刷脸对吧前台会问没了不刷脸了你就好久没住了是吧今年从上一开始取消了我外宾了现在不刷脸了但他依然还是会问你是谁对啊这不就是经典那个哲学说这个门卫问你的问题是人生最深刻的哲学命题其实
我觉得是啊就每次你登记入住的时候你去国外你要让人扫你的 ID 或者护照你在国内抓身份证对但旅馆特别有意思它是一个临时的空间所有人来到这都为了去另外一个地方但没有人在旅馆真的关心你去哪也没人关心你是谁其实对也没人关心你从哪来的他们只是想要一个你的名
你退房的时候前台说你房子给我可以走了对他会查房他不是说他真的关心你你要到哪去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带走他们的东西对别把那个遥控器当成手机踹或者当成突然把我踹兜里走了或者你不要把东西落到这然后再落下来你要打电话一掏发现掏出来一个遥控器你这说的很有真实感觉
这种孤独感实在很可笑就是入住和退房之间你在酒店的居住是一种孤独感你从退房到下一次入住之间这也是一种孤独感在酒店停留那种暂时的安顿感或长或短但也都不过就是一次睡梦一种幻觉
它被反复播放了无数次就仿佛有了一种实感就仿佛我们在酒店的生活是一个坚实的可以永远存在下去的东西但正如那个在长安城里的考生一样或者在那个外地碰到友人的旅客一样这都是都是一个幻觉都不过是一瞬间它终究有消失的那一天
所以当最开始我们说聊唐朝旅馆这期节目的时候我想的仅仅是唐朝的旅馆但就像很多好的内容一样当我把所有的这个事情聊完之后我意识到唐朝的旅馆所指代的绝对不仅仅是唐朝的那些旅馆它指代的是唐朝的人到我们现在这一千多年里面人始终在面对的一些不能说是更终极的问题但可能是一些更基本的我们的人的处境对 人关于处境的问题
所以话说回来说到这期节目的最后就是什么是旅馆你在旅馆的生活真的是旅馆向你许诺的这样一个实在的东西吗但换句话说什么又是家呢家何尝又不是另外一个时间更长点的旅馆呢究竟什么是永恒的存在什么是我一瞬间的体验和感受而这中间它又包含着什么所以它不仅是一个关于唐朝旅馆的故事它是一个关于我们作为行人
住在这个世界上的故事而这个世界可能也是一个巨大的旅馆谢尔伯特的旅馆对关于唐朝旅馆我有一个我最喜欢的故事但其实也不是唐朝是这个唐朝灭亡以后就是五代十国天下群雄割据然后有一个人他在福州他想要叛逃到江南那当然他后面他计划败露了就要被斩首了临楚绝前
他就听到街上敲响了鼓声咚 咚宣告着黄昏的来临让他就看到太阳在往下坠落这个时候他在刑场上他的面容没有什么改变他写下了最后一首诗他说黄泉无旅店今夜宿谁家在我人头落地以后我到了阴曹地府就没有旅店可以住了我又该去哪里过夜呢
我估计写这首诗的人他生前可能是一个漂泊很久的人他住过很多的旅馆所以他临死之前他才会下意识地琢磨下一晚下一刻该到哪里去住宿其实就算是对他而言下一刻之后也只是去了一个更漫长更昏暗的旅馆而已就像那句歌词唱的那样你可以在任何时刻退房但你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离开
感谢大家收听本期的山野虎这是我们唐朝旅馆系列我们这里面跳过了李八传没有讲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留言我们会考虑单独做一期节目聊李八传的故事但无论如何这四期的唐朝旅馆可能我不知道剪出来多久五个小时至少是有了是我做过的最长的一个节目我和可达从中午一直录到晚上
然后我现在深夜了历史人我现在就要回旅馆我要回到可达现在暂时工作的空间边上一个我定的旅馆然后明天我要去去杭州明天杭州我也去旅馆直到后天我才能回到北京回到我家里面一个你称为家的地方一个我目前称为家的地方估计到了明年九月份我还得搬对那么
你有啥要说的我要做一个学术的 disclame 还是这不是一个学术论文请你引用的时候和查原文我讲的所有故事你都暂时当成只是吹牛讲故事扯淡但是是唐朝人吹的牛对也有我吹的牛肯定这讨背不走样是不可能的转述就跟民歌一样每次都唱出一些新的花头出来对就像你每次住旅馆一样每次你都要体验一些新的地方对那我们下期再见各位拜拜拜拜
i know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