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蕾: 我认为《玩偶之家2》比第一部更具有时代意义,因为它揭示了信息时代人们容易沉醉于自我隔离的状态,导致认知狭隘。它促使我们思考,走出家庭或原有环境后,是否又掉进了更大的陷阱。话剧的价值在于提出问题,引发观众思考,并冲击观众的思维边界。它如同《楚门的世界》,让观众意识到自身被从小到大所接受的观念所限制。《玩偶之家2》关注的不只是两性关系,更是人性中丑陋的部分。《玩偶之家1》中娜拉的觉醒是意识到自己并非被真正爱着;《玩偶之家2》中娜拉的觉醒是看到困境的根本原因并非丈夫,而是不公平的法律体系。娜拉的困境根本原因在于不公平的法律体系,而非丈夫。娜拉在《玩偶之家2》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活出了自我,而托尔瓦则被困在过去,无法面对现实。托尔瓦的困境源于他从小到大被灌输的“体面人”的伪装和道德枷锁。女性解放之路越走越窄,女性主义内部也存在内耗,社会整体变化并未如预期那样发生。当社会接纳男性女性化时,社会才能真正走向平等。我认为解决代沟的关键在于父母的耐心、时间、陪伴和分享,父母自身的言行和态度对孩子的影响深远。《玩偶之家2》关注了娜拉出走后被留下的人的生活,当关系出现问题时,是毅然决然地离开还是尝试沟通和修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玩偶之家2》比《玩偶之家1》更现实,更关注家庭成员在娜拉离开后的生活状态和心理创伤。所谓的安全感和舒适感,有时可能是走向毁灭的毒药。人们对未知的恐惧往往大于对已知的不安。人生的意义在于经历,而并非结果。
周可: 《玩偶之家2:娜拉归来》能够被搬上舞台,是因为它基于当代社会多元化和强调自我的背景,希望通过戏剧引发人们对自我、社会和人际关系的思考。我不认同将《玩偶之家2》定义为女性主义作品,因为这是一种标签化,忽视了作品本身的价值。作为导演,更注重作品的专业性和职业化,而非性别标签。《花木兰》的戏剧改编探讨了女性在极端环境下的生存方式以及性别认同问题。每个人体内都存在阴性和阳性,关键在于两者的平衡与和谐。社会层面的平等和个体层面的和解同样重要。戏剧的意义在于提出问题,引发思考,而非给出答案。顿悟需要彻心彻肺的改变,并需要行动来证明。选择卢靖姗饰演娜拉的原因,在于她身上兼具知性、坚毅和柔美等多面性,与娜拉的人物形象契合。娜拉的坚韧体现在内在的强大,而非外在的强势。很多观众在看完剧后进行了讨论,这体现了戏剧的价值。戏剧的意义在于引发观众的思考,并将其带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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