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为什么姚洋教授认为中国人没有资格躺平？
姚洋教授认为中国人没有资格躺平，因为现实中焦虑和内卷才是普遍现象。他指出，尽管躺平是一种理想化的状态，但现实中没有人真正躺平，大家都在面对内卷和焦虑。他认为，中国的经济环境和社会压力使得躺平成为一种不切实际的选择。
从经济学角度看，为什么年轻人会有“牛马”感？
年轻人感到像“牛马”是因为他们在工作中感到异化，即劳动不再是为了自我实现，而是为了生存。马克思早在200年前就提出了“人的异化”概念，指出在雇佣关系中，劳动者无法掌握自己生产的产品，劳动变成了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的事情。这种异化感在经济高速增长时可能被掩盖，但在经济放缓时，年轻人更容易感到自己像“牛马”，尤其是当他们的努力无法带来预期的回报时。
消费券如何通过行为经济学理论促进消费？
消费券通过行为经济学中的“心理账户”理论促进消费。芝加哥大学商学院的心理学家塞勒提出，人们会将收入分配到不同的心理账户中，消费券被视为专门用于消费的账户。因此，即使人们有储蓄倾向，消费券也会激发他们的消费欲望。例如，上海的消费券发放后，尽管居民并不贫穷，但大家仍然抢着使用消费券，迅速拉动了消费。
姚洋教授如何看待AI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
姚洋教授认为，AI在短期内会加剧劳动力市场的供需不平衡，导致更多人感到被替代的危机。他以武汉的“罗欧快跑”实验为例，指出AI的规模化应用会迅速取代部分劳动力。然而，他也强调，AI本身并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掌握技术的人如何使用它。他认为，只有掌握技术的坏人，没有坏的技术。
姚洋教授建议政府如何应对当前的经济困境？
姚洋教授建议政府采取更加果断的措施来刺激经济，例如大规模发放消费券或直接发钱。他认为，政府应该通过积极的财政政策和宽松的货币政策来提振需求，尤其是通过发债和直接购买资产来稳定市场预期。他还提到，政府应该直接下场购买房产或股票，以稳定市场信心。
姚洋教授对2024年的经济形势有何看法？
姚洋教授认为2024年将是一个比较困难的年份，经济形势比2023年更加严峻。他以汽车行业为例，指出新能源车和燃油车的价格都在大幅下跌，汽车厂商面临巨大挑战。他认为，尽管政府采取了一些措施，如以旧换新政策，但效果有限，因为规模不够大。
姚洋教授对年轻人应对内卷和焦虑的建议是什么？
姚洋教授建议年轻人首先要理解当前的经济调整期，接受现实并放平心态。其次，他鼓励年轻人尽最大可能保住工作，积极面对挑战。他认为，尽管短期内努力可能看不到回报，但保持积极态度和努力工作最终会得到回报。他还引用了一句英语谚语：“Nice man finish first”，强调保持乐观心态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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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虑
- 消费券
- 行为经济学
Shownotes Transcript
躺平是理想焦虑才是现实你有一颗对世界的美好的心态你觉得这世界没有人在辜负你我觉得这世界最后会回报你的你要相信这个您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永远是乐观主义者要不乐观你怎么活呀但是当下你得悲观一点尽最大可能保住自己的工作呀
我觉得对于年轻人来说这还是非常重要的欢迎大家来到赵才有方一档财经世界观察节目我是英丽今天的节目比较特别是我和姚洋教授在车内的一场漫谈姚洋教授是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他是北京大学博雅特聘教授曾担任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 11 年
他对我国的政治经济学有着非常深入的研究当下中国经济正在经历一个调整时期面对各种不确定性焦虑在所难免我们作为普通个体可以做好哪些准备呢希望今天和牙教授的对话能够给大家带来一些新的思考
今天很高兴我们邀请到了姚洋教授来到我们的节目各位听友大家好你对整个 2024 的感受是怎么样的我觉得 2024 是一个比较困难的年份因为大家的整体的感受也是比 2023 年更加的困难
比如说我们现在坐在车里头你这路上跑的这车的价格一直在下跌对新能源价你新能源车价跌了之后那燃油车的价格跌得更狠
我已经看到像达中这样的车已经降到了五六万块钱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对 价格这样对 所以你要从汽车这个行当来说我估计这一年少说平均来说降了 10%这是往少数都说的
那么在这样那种降价的情况下那这些汽车厂商肯定都很难受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我们从去年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来类需问题之后过去这一年呢尽管中央政府也做了很多事情比方说以旧换新啊但是呢效果呢都不是那么明显因为
不够大规模不够大你就会心应该是 2000 多亿但是对于整个经济的体量来说对它太小了它不像上海上海刚发了 1.5 亿的消费券是吧发了 5 个亿 5 个亿的消费券是秒空
然后上海的消费突然间就起来了但是五亿对上海来说也是太小因为上海的经济总量就超过五万亿对吧这是万分之一这太少了我觉得应该是达到百分之一才可以
其实我自己也蛮好奇的就是关于消费券的问题今年很多经济学家都在讨论中国经济的一个比较困难的点是因为我们的有效需求不足而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话题点就是要促进消费但是说到促进消费的时候大家就会讨论如果是直接发钱给民众可能大家会存起来所以我们要发消费券消费券是能够有力的促进大家的消费情况吗
消费券其实就是钱啊像上海这样发你不限定产品他跟钱是无异的嗯对你如果你去买的时候呢你有个限额对啊他可能不能超过 20%所以他他相当于是你买任何东西都有 20%的折扣有一个心理学家啊他叫那个塞勒啊是芝加哥大学商学院他们他得了诺贝尔奖他的一个很重要一个理论是说心理账户理论
我们这个人收到钱之后他会把这些钱放到不同的账户里这个账户里头的钱是做这种的这个账户的钱是做这种的你政府一发钱他就会觉得这个账户就是让我消费的所以你看上海按理说大家都不算穷吧可是为什么大家会去抢着消费券而且你一看上海的消费就起来了对不对所以很多人担心说拿了钱之后就存起来了
这个担心根本没必要你就发真正的消费券就买任何东西你都可以享受比方说 15%的折扣或者 20%的折扣然后商家拿到这个折扣券他就可以去兑现到政府呢去兑现钱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而且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前两天你参加这个活动我其实没能看到视频因为网络上还没有发布但我看了一下活动介绍您大概是说了一下在现在这个焦虑时代年轻人怎么去应对内卷和躺平
其实关于躺平这个事情,我自己也觉得它不算是一个很新的概念因为像我小时候就有那种日本的宅文化其实很盛行的它背后其实反映的是日本年轻人对于低欲望时代的一个状态因为像日本就是之前陷落了 30 年吧,它整个的经济是在一个通缩的状态然后包括人口老龄化,消费的需求也不足
反而是陷入了这样的一个漩涡那您觉得像这种低欲望的选择它是不是一种合适的选择或者说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作为普通人在这个状态下又怎么去应对呢这中国不存在躺平谁躺平了中国人没有资格躺平
你也没看到你周边有人躺平吗没人躺平躺平是理想对啊向往躺平焦虑才是现实内卷是现实所以我那天讨论的主要还是焦虑的问题为什么有焦虑为什么
焦虑到最后就是内卷这个问题这才是中国当下的问题除了内卷和躺平以外其实现在年轻人中还有一个词我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叫做牛马大家会觉得自己像牛马的原因是我可能很辛苦的工作只能够换到一个是从我基本生活的钱就像一个负重前线的牛马一样其实马克思在将近 200 年前早就支出过来这就是所谓的人的异化
当你经济高速增长的时候大家对未来都有向往哪怕你今天才挣 5000 块钱一个月因为向往你看到榜样人家还设了一个小目标那个小目标是一个亿我还有很大的空间我觉得这取决于经济能不能比较快的复苏如果我们经济复苏了
短期的经济表现好了至少大家这种牛马感它会降低一些突然发现加薪了周边的人也不再谈论说失业问题了
大家的感觉就会好一些这个地方能给我们详细分析吗从经济学角度来看作为一个经济学家那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牛马现象它是一种劳动力市场的这种供需关系的不平衡吗马克思解释了非常深层次的问题就是这种雇佣关系它就会产生一种异化感马克思提出来两种异化一种是相对于产品的异化就是你生产的产品
你不掌握他你甚至看不见他你要流水现场工人其实他看不到产品他不知道他最后生产出来的产品是什么样那这个产品卖多少钱他不能掌握他不像一个农民
一个农民我生产出来多少东西我自己说了算我能生产出什么样的东西我也能说了算所以有些年轻人他就想说我跑到农村去我租一块地我当个农民至少我能掌握我自己生产的产品这第一种疑惑马斯说还有另外一种疑惑就是自我的疑惑就是劳动已经不是
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为了你身外之位就是为了生存而做的事情对啊当然这个呢在任何时代恐怕都是这样的你总得干活你不干活就没吃的但是呢你做一个农民呢至少呢你可以控制你的劳动时间我
这一年缺钱我多干一点今天太阳太毒了然后我就早晨干一点傍晚干一点中间我就躺着在家里待着我可以掌握我自己大家都不会生机去干活对不对但是呢你能不能掌握你自己这个很关键所以马斯说呢
在这种情况你有雇佣关系你就会产生异化这典型你看过摩登时代那部电影吗坐别林的他在流水线上那是对福特主义的最大的控诉对吧他就变成机器了现代经济学会从市场的角度去分析 Boros 和 Gintis 就是两个马斯主义经济学家他们提出来一个长边理论
和短边理论这实际上是一致的在市场里头谁掌握权利他说处在市场的短边的那一帮掌握权利你的供求关系方面你是紧张的那一方那当然就是说好的权利了那我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实际上是资本是短缺的一方对劳动力还是富裕的一方所以那资本拥有者呢他就掌握权利了那在过去土地用者他处于短边
那些电农、雇农处于长边地主就掌握了权力所以在市场里倒是存在权力的既然他有权力他就会去用那处于弱势一边的就长边的那些人他就感觉非常紧张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为马斯克他一开始没多少钱
但是他有企业家才能所以他是处于创新的短鞭所以他拥有巨大的权力
别人都追着给他钱所以这个完全取决于市场的供求状况很多时候劳动力它是处于富裕的状态的而市场的需求是比相对来说供应段是要少一些的那现在这个整个 AI 的发展这么快那未来可能 AI 它能够帮助或者是取代人做事情更加多这个矛盾的点会更大吗就是我们在供需关系上差距会更大在短期肯定是更大了
现在已经显现出来了罗欧快跑在武汉做了实验最后被叫停大家也很有危机感对啊那当然了如果让他做实验的话然后其他城市就会推过因为他完全靠规模效应对他规模一起来他就开始赚钱从一开始出车司机就意识到了危机他们会被替代掉
他这个不是个新现象呃因为我现在在写本书叫做现代化在中国的脚步好多人都说你 ai 慢一点啊要不替他有太多劳动力啊
但你发现吗其实我们并不会因为考虑这些问题而放缓我们提高效率的角度你就看看那些搞 AI 的人他天天喊你要小心 AI 要电腐世界可是他们做的都是在拼命的发展 AIopenAI 那些人他们一出来就是在喊 AI 要 take over the world 我觉得他们是会在说大话我看 AI 要 take over the world 还早了去除非人犯傻
根据过去的经验只有掌握技术的坏人没有坏的技术那我们再回到刚刚讲的这个经济的问题您觉得像在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放放大招才能够有效的刺激这个经济的扑朔我觉得是的政府应该采取更加果断的措施把经济打上来我们现在是需求不足去发债
政府花钱他不会谈成工账的你发出去每一分钱他很快他就会变成实物了因为那些企业都嗷嗷待哺的
没订单你有了订单他马上折盘前段时间的会议里面时隔 14 年改成了宽松的货币政策这个是不是也释放了一些信号对 还有积极的财政政策这两个加起来是前所未有的那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我们把消费比较非常高的高度尽管我们的消费专机比例比例是比较低但是
消费它是个慢变量慢变量的意思呢就是你一年之间啊你不可能让他占 GDP 的比例啊你不能让他涨 5 个百分点这是做不到的变化很慢为什么慢呢他首先第一取决于你的收入收入的增长那大家收入增长速度呢慢下来了更为重要的他取决于你预期预期不好大家就不会消费那待会大家会把消费往后推大家会呢把钱存起来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你采取我们刚才讨论的你就发现金而且像上海似的就规定时间你必须花完但一个礼拜太短了我觉得三个月差不多你发的多的话比如说人均 1000 块钱其实我都说了三四年了人均 1000 块钱你就发给大家这电子货币是用央行的电子货币系统去发这样商家也好兑换商家直接到你央行去兑换
而且让央行的电子货币也用起来了现在没人用它否则的话消费很难打起来对在你收入下降的时候确实你的消费也是下了一个台阶现在大家都拼多多使用的频率都变高了起来不太敢花钱其实也不是说完全没有钱但是因为你不再预期到你的每年收入会上涨以后你就不敢花钱了没错对慢慢的就是存起来是所以要做要有大动作
中央经济工作委员已经指出来了方向首先第一个要楼市要止跌企稳而且政策也早就宣布了央行给债贷款让地方政府去借钱然后把房子给收起来但是地方政府他不肯定做这事谁做呢?中央政府做中央政府应该直接下场
有人估算过你花给 2 万亿就足够了没多少钱我们直接给了股市可能两三万亿那很有效果股市就止跌了非常明显为什么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呢因为你拿了真金白银进场
老百姓觉得这不可能再跌了所以老百姓就开始进场了预期上来预期改变了我们老说信心不足信心不足你得要有实际的动作去改变预期股市这样说你得超预期才能稳预期对这不光是政策不能光谈纸面上的政策拿出真金白银来砸下去
那你房市要稳也是一样的他就应该拿出来一两万亿真金白银去买房子你买了这房子价格说不定还涨上去了呢
因为时间也有限嘛我们最后啊为我们听众朋友嘛就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啊我们在 2025 的话我们可以去做哪些应对和准备呢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吧我觉得首先一个呢还是要理解当前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中国经济呢它处在一个调整时期从 18 年开始
去杠杆都是调整时期的表现长期而言如果我们完成这些调整中国经济会更加健康但短期而言它对经济增长就会有一些负面的影响我们作为个人怎么办我们只是长海一树只能接受所以我就说你跟历史和解别跟历史较劲你跟社会和解
放平心态这是第一要务第二点要尽最大可能保住自己的工作我觉得对于年轻人来说这还是非常重要的作为年轻人多干点活加点班你也积极想他一件事总是有两面你要负面的想啥都是问题
现在年轻人大家的感受是有时候也不是我不努力其实我努力了但是我得不到我应该有的结果你这就是跟历史较劲我不刚才说了吗在短期内它就是这个样子
你这是宏观环境造成的跟你的公司甚至没关系跟你的上司更没关系那你看这样不就又陷入了一个复循环吗既然我的努力不会有结果那我为什么还要做那不一定啊那不一定啊你这个总会过去啊你现在努力上司都看着哎呀想想过去小胡工作很努力啊
他是一个积极的态度来应对的而不是在那里消极的抱怨我是永远相信这个英语里头一句谚语叫 Nice man finish first 你有一颗对世界的美好的心态你觉得这世界没有人在辜负你我觉得这世界最后会回报你的你要相信这个
您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永远是乐观主义者要不乐观你怎么活呀但是当下你得悲观一点那你就当下悲观你就忍着呗要加班就好好加而且做出成绩来告诉你的单位你有特殊性你无可替代好的那我们本期节目呢就到此结束了今天非常感谢杨教授给我们的分享那我们下期再见谢谢大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