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如何理解关税主义的新时代？（下篇：应对的方法）
51:13 Share

各位好,这期我们继续讲解当下的贸易保护和关税问题上一期我们是从贸易逆差这个问题开始讲起讲到了贸易逆差会带来两大危害

第一个危害呢就是在某种特定的进出口产品结构下逆差会导致失业的问题啊第二个危害呢是逆差它意味着一个国家整体在对外欠债这个债他如果还不上最后也会有很大的问题啊那么说第一个失业问题这个对于政治家来说一般都是首要关心的一个事啊因为大部分时候这都是一个会关于底层人民关于穷人的一个问题啊

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在治理国家当中都有很重要的意义我们上一期就讲了很多历史的案例包括 600 年前的佛罗伦萨人家根本就不懂什么贸易理论人家就开始搞贸易保护了我们说当下的美国他也不光是特朗普在关心这个问题民主党的总统我们真去看这些史实的话就会发现从克林顿开始就开始有一系列跟现在的特朗普主张很类似的观点

只不过从克林顿到奥巴马他们对贸易逆差这个问题的关注的优先级没有像特朗普这么高没有唱的这么高调而且一旦他们遇到了更重要的目标对吧比如要保持美国的全球影响力是吧要拉动网友等等那这个时候贸易保护政策的需求就会被搁置掉那

那这个给我们的启示呢就是说你哪怕是民主党政府如果他可以在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就实现贸易保护减少美国的逆差那他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去做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拜登上任之后他也没给中国减那个特朗普家的关税那相当于就搭了特朗普的便车了

那么贸易逆差还会带来第二个欠债还不上的问题这个问题的逻辑就更复杂一些它也是比较容易产生各种阴谋论的一个温床主要就是因为有人会把美国对外大量欠债不还或者说通过印美元来还这种行为视为一种美元的霸权比较经典的表述方法就是叫用美元收割全世界

但如果你要是把这个欠债不还,或者说印钱还债这个事呢,看成是一个不让你看剩余时间的定时炸弹的话,那你可能就会觉得这事没这么好了。我们上一期就讲到,就是最后这个炸弹它爆炸的方式,它是会以美元汇率的大幅贬值,或者国内出现恶性通胀来实现的,照从理论上来讲是应该是这样的。

巴菲特他在 03 年的时候他就表示过因为他害怕美国的这个逆差导致美元的大幅度贬值所以巴菲特就说他要开始考虑要去配置美元以外的这些外汇的资产了所以我们能看到就现实情况是美国以外的人尤其是发展中国家他可能更喜欢把这个事看成是美元霸权但美国国内的这些人呢

像巴菲特啊还有大量的这种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的美国经济学家他都倾向于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定时炸弹是个风险那这一期呢我们要进一步讲解一下既然逆差它对一个国家有严重的危害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去解决去应对这个问题呢在美国这个巨额贸易逆差出现的这最近 20 年国内有三种比较有名的应对方法啊

第一个就是关税这个不用说了而且这是一个自古以来人们用的最多的贸易保护政策当然除了关税以外也包括其他的什么进口配额非关税的贸易壁垒这几种常见的就是贸易保护的措施这些贸易保护的措施它都是从经常账户的层面去想办法去拦住外国货的关税它是从进口的价格上进行干预

配额是从进口的数量上进行干预然后非关税贸易壁垒它就是有各种各样的花样你比如食品安全什么环保等等还比如说你可以进口一个药品可以进口但是我现在要走一个审批流程然后这个审批流程比如说我走了 10 年等我这个审批流程走完了你那个药的专利期也过了

就等等类似这种的非关税的贸易壁垒这些都是从经常账户上想办法的这么一个思路这是第一大思路然后第二大思路是从资本账户上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代表的政策就是美国在 2019 年有两名参议员提出过的一个叫 Competitive Dollar for Jobs and Prosperity Act 这么一个法案这个我们到后面还会详细的讲

然后还有第三个方案我称之为巴菲特的脑洞方案就是 03 年的时候巴菲特写过一篇公开的文章来讲贸易逆差的问题他在这篇文章里面也提到了一个他想要解决这个方法的这么一个措施这个方案很有意思我会放在最后来讲我们现在先讲第一大方案第一大思路就是关税这个方案关税这个问题它到底有哪些好处跟坏处

在我们的经典经济学教科书当中是通过一个关税模型来说明的就是经济学原理的教科书里面都会讲的一个图我简单总结一下就这个模型说的就是关税它会导致国内能买到的产品价格提高这是第一个提价这么一个过程那么这个就会带来几方面后果第一就是政府增加了关税的收入这个是对国内来说的第一个好处

第二就是国内的厂商因为这个价格提高能赚更多的钱增加了利润这是第二个对国内的好处第三个就是国内的消费者因为价格提高受到了损失这就是第三个坏处然后重点来了就在教科书里这个模型算出来的政府关税加上国内厂商的利润这个加总的值它是小于消费者因为价格提高而受到的损失的值

所以最终各方加总之后国内的产生了净损失所以关税至少在总收益的角度来看它是不好的

但是这个结论它其实有非常大的问题因为它在里面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假设就是在国内厂商利润这个环节上这个模型它是说关税会导致国内厂商增加收入的同时成本也增加了然后收入减去成本等于利润而教科书的模型它只把厂商最后赚的利润是算作经济体增加的收益

然后他把成本是看作一个收益的扣减项但是我们要知道你现实当中的成本这里面他不是会有给工人支付的工资吗你这部分支付的工资他在这里面不是经济体的收益吗如果你把国内工人的这个收入的增加也就是这个厂商的工资成本这部分你视为一个总收益的增加项而不是一个扣减项的话

那你会发现这一进一出最后你算出来的这个厂商加工人加政府这三方获得的总收益的那个数它是等于消费者的总损失的

你最后算出来的关税是导致的一个零和博弈经济体的总收益它没有任何改变利益只是从全体消费者那里转移到了政府厂商跟工人这三个主体上当然如果你把政府的收的税视为一种最后也会补贴给穷人的转移支付的话你可以简单理解成最后就是都转移到了国内的生产者就是厂商跟工人这两方上面

那么这个就是我们以古典经济学思想作为基础的教科书当中埋的一个巨大的雷

就是他其实利用了成本概念的复杂性来演示这个问题大家一听成本这两个字都会自动的想到这个是不好的这个肯定不是一个收益但是这个成本里面你是要区分原材料成本跟人工成本的这个人工成本那你对于厂商来说它是成本但是对于工人来讲它就是收益工人也是国内的人对吧

所以你模型当中到底那个成本它是什么成本这么多年以来它没有引起一个特别广泛的讨论但是每次在现实当中发生的事情其实都在指向你这个教科书的这个模型关于工资成本的那个假设就这个假设点它与现实就是出现了巨大的矛盾

不管是 80 年代里根政府的贸易保护政策还是现在特朗普的贸易保护政策以及我们能看到的这种遍布在发展中国家的贸易保护

可以说你只要是穷人或者底层人民问题比较严重的时候政府他都会几乎都会不加思索的用这个和教科书完全相反的政策你不管是没学过经济学的这种 600 年前的佛罗伦萨人还是打小就学这个套自由贸易理论的美国精英只要他在位他要管经济他几乎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搞贸易保护所以

所以如果我们把教科书的前提假设调整到更符合现实的情况的话那你得出的关税的本质其实就是用所有消费者的钱去补贴生产者这个结论那你就几乎可以瞬间理解历史上所有这些贸易保护政策的一个这么一个初衷了你甚至可以理解为什么欧美国家的历史上他只在自己富裕的时候

对外有信心产生顺差的时候他才讲贸易自由这个理论他穷的时候比如英国工业革命之前还有美国的建国后的第一个 100 年 19 世纪这个历史当中他就不提自由贸易的事

那我们说关税这个最后其实是导致了利益从消费者转移到了企业跟工人这两方上面那么有一种对应的观点就是说认为贸易保护这个东西呢它是通过让很多的人损失了很小的利益啊

来让很少的人获得了很大的利益这个话其实说的就是有道理也比较接近我们说的这个更现实的结论了但是这个说的不够全因为如果你把它说成是一个完全没有新增利益的财富转移的话那这种政策为什么会让历代的政府统治者都毫不犹豫的执行这个是解释不清楚的

这个是因为那部分通过财富转移获利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个观点当中没有被点出来这部分数量很少的人其实恰恰就是在社会当中最痛苦的那些失业者就这批人的政治能量是远远大于那些因为关税吃了小亏的人的因为他现在的收入是零是吧你这些失业的人他要靠存款或者举债度日了你

你可以想象他的这种负面情绪对于整个社会的风险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存在

所以如果你是一个统治者让你来选的话你大概率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选让全体消费者牺牲利益来补贴那些最底层的失业者其实这就跟你直接征税然后转移支付搞社会福利也没有太本质层面的区别是吧那么你让这少部分人获得的利益你的政治收益肯定是远大于让全部消费者损失那一点利益的政治损失的所以

所以如果你单从经济角度看我们可以说关税它是一个零收益但如果你从政治经济角度看那关税就是正收益了当然我们推演到这其实最终还是得出了一个非常古老简单的常识性的结论就是要解决要面对贫富分化的问题

当然我们上面说关税它从纯经济角度是零收益这个结论其实也是可以商量的因为这个结论只是你把经济假设成是一种静态的状态下得出的结论如果我们考虑经济是动态的我们考虑底层工人他在增加了工资收入之后那些失业的人

他就业之后他赚着钱他还会把自己的钱花出去然后形成新的需求来拉动经济发展啊如果考虑这个环节的话啊其实这个就是我们说的宏观经济学里的成熟理论啊如果考虑成熟理论的话那你穷人的这种边际消费倾向他肯定是要大于社会平均水平的对吧因为他穷啊啊

所以在第一轮这个钱从全社会所有消费者那边转移到了穷人那里之后接下来的第二轮的消费这个穷人的支出它的增加量是要大于这个全体消费者的利益损失之后导致的消费支出的减少量的因为它的边际消费倾向更大

所以最终会带来整个需求的净增加然后来拉动经济的增长所以如果我们在之前的那个零和博弈的模型上再加入乘数理论的话那关税它就不是零和博弈了它是最终能推动整体经济增长的所以大家能看到吧这经济学其实就是一个游戏就跟一个你程序调参似的你今天说这个参数是吧就是这么定然后过几天说我把这个参数调一调更好最后你同样的输入就能得出不一样的结果

当然它说到底是一个模拟现实的游戏经济学它是一个模拟现实的游戏我们希望的是能模拟的越像越好而不是说为了把模型搞得越好看越好对吧有时候你这个现实它就是不好看的你也不能硬去为了得出一个好的结论或者说一个想要的结论而去忽视那些现实中不好看的东西

是吧尤其是这些东西它如果是很关键的自变量的话那我觉得宁愿用定性的方法去讨论它也不应该为了去算一个数出来然后去硬去定义或者忽略一些假设那么这个就是我称之为经济学模型主义的一个思路就是为了模型而模型就你最后想搞出一个完美的模型出来但是你搞出来的模型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过拟合的你对于预测将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当然关于关税还有一个流行最广的一个合理化理由就是所谓的叫幼稚产业保护理论这个其实是自由贸易理论几乎也唯一承认的一个关税的合理的理由但我想说这个理论其实最不重要我们从实践上看

幼稚产业靠关税保护基本上是保护不起来的印度它是主要经济体理关税保护最强的国家但到现在为止它被保护的产业也没看能发展出什么竞争力来当然这个例子它只能证明说贸易保护措施不是一个产业发展的充分条件但它搞不好有可能是必要条件但是关于它是不是必要条件也有一个完全相反的理论就是叫鲶鱼效应

对吧就是要引入竞争者才能促进你国内产业的生存发展你如果说鲶鱼效应这个是对的话那你跟幼稚产业保护不就反了吗你到底是该保护幼稚呢还是要引入鲶鱼呢

我这里主要想说就是关于幼稚产业保护这个理论本身逻辑上就有一些可争论的地方然后实践当中大家也不是真这么信仰这个理论长期以来尤其是一些穷国他会用这个作为借口而且富国也相对来说愿意接受以这个作为理由来进行贸易保护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你贸易保护本身对穷国的经济它就是有好处的这个好处

它能不能真的促进产业的长期进步其实大家也不知道但是短期能保护就业跟底层的工人这个是事实在在大家都知道的另外你保护幼稚产业理论当中还有一个跟现实的很大的矛盾点就是说大家在进口这个上面很喜欢讲保护

但是在 FDI 投资上面是吧这个外商职业投资上面这个似乎从来不提要搞这个什么优质产业的保护对吧反而总是在提年余效应比如特斯拉在国内建厂比如你欧美的厂商去印度建厂对吧印度进口他要收很高的税但没听说过去他那投资建厂他会要保护国内的优质产业用这个理由拦着你对吧

所以我们能看到其实最关键的是就业最最关键的是就业不是什么效率什么的就关于贸易问题第一个最重要的思考逻辑永远是关于就业的贸易保护要保护的就是那些因为贸易有可能失业的人保护的就是他们当然也是要保护因此而产生的政治利益这个就是关于关税的几个理论层面的探讨接下来我们再讲一下关税在具体执行这个时候要考虑的因素

关税政策它在执行层面我想大家肯定会有一个重要的疑问就是贸易战的问题就是如果你加关税那我也可以加呀对吧那如果它真是一个很有效的贸易保护措施的话那大家都加那不是最后一样损失了吗那么这个问题呢首先来说就是双方都加关税的话双方都有损失但对于逆差国来说它的损失更小

因为它是逆差它进口的东西多比如说进口 5000 亿出口 1000 亿这个时候如果大家都加 50%的关税假设这部分关税足够让任何产品的贸易都不再进行了那我出口这 1000 亿的东西就卖不出去了国内损失了这 1000 亿的就业岗位但是我还有 5000 亿的进口我这 5000 亿的进口现在也都没了的话那我逆差就从 4000 亿一下子就变成零了

最后我国内净增加的就业岗位是要对应这 4000 亿逆差的出口产品的所以说关税跟贸易保护这个事儿最终我只要达成了减少逆差的目的基本上就算是赢了这个就是所谓次有经济学的一个概念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能减少市场上对我们不利的扭曲的话那我们就通过增加扭曲来抵消之前的扭曲

这个自由经济学是一个跟帕雷托最优对应的一个概念帕雷托最优他是想达到一种最佳的理想的状态但现实当中往往是这个自由经济学的思路在起作用当然这个自由经济学它也还不是最差的状态最差的应该是负帕雷托的状态就是可以通过让某些人受到一些小的损失来让其他人受到更大的损失这样的政策

我们上面说的还是从总量的角度去考虑关税的问题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还要从贸易结构的角度去思考关税问题就是我们要把贸易逆差它从一个具体的数字还原成一个实实在在的进出口的就是买了哪些东西卖了哪些东西要还原成这个问题上上一期我们讲到就不是所有种类的进口货物它都会引起国内失业的

如果某些产品是这个国家它现在跟将来都绝对生产不出来的东西是吧比如石油能源还有某些稀有金属这些矿产出几产品那你限制它进口跟国内就业其实是没关系的因为国内本来也没这个产业它连幼稚产业都没有你有啥可保护的呢那我们根据进口货物在这个产业链的上下游来区分的话我们可以把它分成三类分别是制成品中间品和能源矿产

这三类当中只有制成品才是关税要重点打击的对象中间品对于国内的就业影响它是不一定的主要你得看中间品到底自己能不能生产同时也要看我们中间品有没有对应的下游产业在国内

如果有的话而且我们国内自己还生产不了那我们的关税就不应该打击这个东西对中国来说大家应该能想到最典型的就是芯片了其实上期我们说的这个 Pecter 教授写的重商主义那本书里面他也举了一些例子就是有一些古代的重商主义者他们也发表过说要支持我们进口本地能加工但是没有的中间产品的言论就重商主义者他也啊

认为可以进口某些东西所以这个也是一个自古以来大家就是靠常识就能想到的点那么第三类就是能源矿产这类东西你但凡需要进口大概率都是因为本国没有矿对吧所以你加了关税其实也没什么可保护的只是单纯的提高了你自己国家的生产成本关税政策在这类产品上基本上就没什么用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看到美国这一轮对加拿大加征 25%的关税的时候他能源商品给了一个例外就是只加征 10%的关税

所以现在我们应该能看明白就是美国跟中国他进行贸易谈判的时候为什么他敢这么大胆的加关税一方面是因为说中美的这个逆差金额太大了还有另一方面就是中国从美国进口的第一大产品是能源类产品比如说中国在反制了特朗普关税之后到二三年底关税还在加征中的规模最大的一个品类就是叫矿物与军事物制品

里面的具体细分就是石油气占了 33.6%石油原油占了 29.3%然后有色金属铜类占了 12%左右

石油跟铜都是属于中国比较缺的上游产品而且我们关税反制它是从 18 年就开始的然后到了 23 年底还在加征的关税规模最大的就是这几个产品就是因为你在加征了关税之后还要进口的产品实际上大概率就是你自己生产不了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美国跟中国谈判他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制造业产品早就彻底进不来中国市场了就那些拼性价比的产品你现在还愿意从美国进口的要么是能源要么是芯片这种国内确实生产不出来的东西这些你加不加关税都得买唯一对于美国那边来说在关税层面会有影响的可能也就是农产品了但是那个农产品的那些规模呢你跟中国几千亿美元的逆差相比这个成本收益这个还是差太多了

那这里我要提一下就是一般我们新闻当中看到的那个关税税率的这个概念就我们能看到的数据一般有两个一个是叫简单平均关税另外一个是叫加权平均关税简单平均关税它是把所有的产品的一个法定的关税税率算一个平均数

然后加权平均关税是把你实实在在能征收到的关税除以总的进口货物金额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把简单平均关税提高了这个关税它也起效果了你最好的情况其实就是应该大家直接就不进口了

进口的金额本身就减少了这样你真正能挣到的关税其实也就对应减少了最后会体现在加权平均关税的变化不是特别大这也是我们观察关税政策是否成功了的一个指标就是假设美国在宣布对某个国家提高关税之后如果对应的这个国家的加权关税没有提高太多那说明这个政策就算是比较成功的

同样的如果你对美国加征关税反制之后最后发现加权关税提高了其实相当于他反制就没成功他只是单纯的提高了自己的进口成本并没有把美国扩挡在外面来实现保护就业的目的

所以如果我们看到新闻里说什么美国的加权平均关税也没有提高特别多这个可不是说什么美国关税政策失败这其实恰恰是说明它成功了那么在美国制定关税政策的时候我们现在其实就能看到它并不是真的无脑在加关税它是研究过的

它具体的考虑因素就是我们上面说的这两方面一个是逆差的总金额第二个就是这个进出口的产品结构到底是什么如果我美国出口的是你自己生产不了的东西的话那我基本上就可以不怕你来加关税反制我了那我们可以看一下就是美国目前它还在主要出口的商品都是什么在 24 年的这个前十大出口产品当中前三名分别是成品油原油天然气这个价值有将近 3500 亿的美元

接下来就是汽车整车集成电路确认制品汽车零配件黄金

药品大豆我们能看到前十大出口商品当中只有汽车整车药品还有大豆是属于制成品这个药品出口的大概率也是高级别的原研药那么其他的呢大部分要么就是能源黄金这种初级产品要么就是集成电路汽车零配件这类相对高端的制造业中间品只有一个血液制品这个跟美国的特殊国情有关

所以我们可以看出来就是在前十大出口商品当中除了大豆这一个属于低端制成品以外其他的基本都是贸易伙伴自己生产不了的东西当然这个也是合理的因为你这个自由贸易比较优势理论如果成立的话那你美国的人工成本高那你肯定会导致现在还剩下的留在美国的能出口的产业都不是那些拼性价比的产业

那我们到这儿基本上就把关税政策的这个原理讲的差不多了我主要还是希望能给大家一个和教科书不太一样的一个更现实的视角去看这个问题因为这个世界如果真像教科书那样描述的自由贸易理论就是好加关税就是最后导致净损失的话那你就无法解释美国现在的行为你要么就是教科书错了要么就是现实错了

要么就只能转向阴谋论说特朗普是为了煽动选民为了政治利益搞关税

但你如果进一步挖掘一下史实的话你就会发现美国从克林顿开始奥巴马这些民主党人他也反对过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包括特朗普第一个任期的贸易谈判代表我们中国都很熟悉的这个 Lighthizer 他其实最早是在里根总统的团队里面的他当时是任里根总统的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的两名副手之一

而且除了这些政治人物以外巴菲特他很早也就写过文章说要解决美国的贸易逆差问题就你这些利益完全不相干的美国人都在讲美国要搞贸易保护就你怎么看也没法说这个加关税是一个特朗普一个人的阴谋反倒是你会发现贸易保护可能是目前美国两党少数的共识所以说如果教科书跟现实肯定有一个错了的话那只可能是教科书错了

毕竟我们这个社会科学的教科书它的观点在历史上反复重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那除了关税以外呢其他的一些和经常性账户有关的贸易保护措施常见的就是进口配额跟非关税贸易壁垒那么这两个东西呢在新闻上也经常能看到里面倒也没什么太多的门道基本上网上的说法我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里面我觉得值得再讲一讲的就是一个中文资料里面不太提的事情就是增值税的问题这也是一个跟经常账户有关的一个贸易的问题就增值税在国外一般是叫消费税英文是 VAT 这个词就是叫 value added tax 我们中文是用直接意义的方法翻译过来的

那么在目前全世界的主要经济体当中美国是唯一一个它不实行增值税的国家它主要的税种就是所得税跟社保税然后欧洲日本他们都是有增值税的中国也不用说那么实行增值税跟不实行增值税的国家它在进出口这件事上它会有什么不一样呢最重要的一个不一样

就是增值税在出口的时候大部分国家为了鼓励出口会把这个增值税退掉就是出口退税比如说一个东西你成本是 100 块钱然后我们国内增值税税率是 10%那么如果你这个东西完全按成本价出口那么政府他就会给你退 10 块钱但如果你是一个所得税的一个国家的话你公司要征所得税必须得有利润才能征

所以如果你同样把一个成本是 100 块钱的东西也按成本价出口的话那你的利润就是零就不存在你出口能退的税这样你站在出口企业的角度来看的话它就会感知一个实行增值税的国家如果我按成本价出口我能赚 10 块钱利润通过退税的方法

但是一个没有增值税的国家我按成本价出口我就不赚钱我想赚钱的话我就得把价格定高一点我才能有利润但是我价格如果定高了的话那我这个产品相对于那些没有增值税的国家它就没有竞争力了这个就会导致所得税国家出现两难局面它如果想有竞争力就得按低价销售那这样的话就没有利润啊也没有可推的税啊

但如果他把价格定高一点能让他享受到这个所得税的退税的话那我的产品就又没有竞争力了所以关于美国税制还有其他增值税国家的这种差异导致了美国在国际贸易上处于一个不利地位的讨论在美国国内一直都是很多的一个比较有名的事情就是美国在 2016 年的时候由当时的众议院议长叫 Paul Rehn 他领头提出了一个叫 house blueprint

你直译过来就是中医院蓝图的这么一个提案啊当时这个提案里面就是有关于这个税收问题的啊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改革措施那当然最后这个提案也没通过啊

然后里根时期他也搞过一些类似出口退税的这种政策就是希望能解决美国的税制差异导致的问题但是他的政策最后还被世贸组织裁定成不合法了基本这个事一直都是长期困扰美国到现在为止也还没有一个得到特别好的解决的这么一个措施好到这我们就把第一大类的关税跟其他贸易壁垒的应对逆差方案讲差不多了

然后接下来我们再讲第二个解决贸易逆差的方案这个思路它是从资本账户角度去思考问题代表的体现就是美国在 2019 年有两名参议员提出的一个叫 Competitive Dollar for Jobs and Prosperity Act 指引过来就是竞争性美元促进就业和繁荣法案

具体来说就是他们想对这个投资美国资产的资金征一个比较高的税费比如说你想买美国的国债你一看 6%的收益率是吧这个挺高的你想投资但这个时候呢要征一个你买国债的税比如说要对你这国债收益征 50%的税那你每年 6%的利息现在就变成 3%了嘛那这有什么用呢你说这样呢不是遏制了大家投资美元资产的热情了吗

对就是要遏制大家投资的这个热情这样你对美元这个货币本身的需求就会降低因为你发现手上是吧你持有美元只能买到 3%的收益的无风险利率的产品然后你看人民币理财可能也有个 3.5%的收益率那这个时候你就会把手里的美元换成人民币相当于就抛售了美元那这样美元最后就会贬值美元贬值就能促进出口最后减少逆差最终实现贸易平衡

那我们说你买固定收益的国债是这样的你要买其他资产呢比如说你要买美国的房子对吧然后现在挣你 50%的税那你价值 20 万美元的房子现在可能就变成 30 万美元了那你可能根本就不想买这个美国的房子了是吧你一下贵了这个 50%这样你最后还是会把这个美元抛售出去因为你有大量的美元投资不出去啊

所以简而言之第二种解决逆差的方法就是通过对资本出口征税来抑制美元的需求让汇率贬值来实现贸易的平衡这个汇率方法它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思路而且它也有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就是这个著名的休默调整机制嘛

这个机制就是说货币贬值能促进出口然后你最终就能自动的实现国际贸易的平衡也就是说它因为汇率这个现象的存在它最终不会让你长期在逆差这个问题上吃亏的你汇率这个东西是吧你贬值了 10%那相当于美国所有的进口商品自动无差别的增加了 10%的关税啊

而且这个还没有任何行政成本你也不用担心有人靠走私来逃避关税同时也相当于其他国家自动给你降低了 10%的关税这一进一出对经常项目来说它是非常划算的

那么另一方面在资本项目这一边美元贬值它是有两面性的对于股票债券这种二级市场的投资品来说你贬值是会遏制大家买入股票债券的热情的因为你收益是吧因为贬值的原因减少了但是它是有利于 FDI 的也就是外商直接投资实业方面的投资

因为美元贬值之后你去美国建厂雇人的话你成本自然也就降低了那么对于政治家来说你 FDI 投资

才是那个可以带来实实在在就业的一个资本投资你买股票买债券是吧把股市炒得很高就这部分热钱对于我的政治收益来讲跟创造就业岗位相比那还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整体上来说汇率贬值对于政治家想实现的最终促进就业这个核心目标可以说是帮助非常大的

当然我们说美元在现实当中既然长期存在这么高额的一个贸易逆差它应该是最终靠贬值来帮美国自动的实现贸易平衡的但现实当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对吧美国从 2000 年开始就巨额贸易逆差了对吧这到 20 多年了美元也始终没有出现足够把逆差调整平衡的程度的贬值当然这里面原因很多

目前比较被认可的第一大原因就是因为美元是这个世界货币就是大家对美元太信任了就导致对美元有很多额外的需求对吧比如说你各国政府要用美元做外汇储备比如说各国的这个有钱人们是吧都要靠美元来保值来转移资产包括美国以外的其他国家他们互相之间做贸易有时候也经常要用美元去结算

就这些都导致了美元出现了正常贸易以外的需求最后让美元的这个需求太高导致价格下不来那么 IMF 在 2020 年的时候他的研究认为美元在当时是被高估了 11%左右

这就意味着你美国跟别的国家做贸易就算对方关税为零但美国起手就要先付 10%的关税这是第一个最说得通的一个美元高估的原因这个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上面说的参议院方案他是想通过限制对美国的投资来实现汇率的贬值

他就是希望把征收资本项目的附加税费的权利付于美联储让美联储可以动态调整这个税费那目前在美国的这个国会网站上是显示这个议案状态的最后一次更新是在 2019 年 7 月在二读之后是提交给了参议院银行住房和城市发展委员会然后就没有动静了那看来参议院对这个方案应该还是没什么兴趣

虽然这个方案它是没有获得通过但是汇率贬值这一招它在美国的政策时间当中其实一直都是存在的最有名的就是 80 年代里根时期的广场协议它就是一个要达到美元汇率贬值的这么一个协议它核心内容就是美元针对日本德国法国英国这四个国家的货币进行贬值这四国家的货币也是美元指数的主要的成分货币

那么在这之后美元指数它从 1985 年的最高点到 1990 年的最低点是贬值了将近 50%当然广场协议就是这个现象其实也不太常见因为它是一个公开的汇率协议

实践当中更多的干预都是属于没这么公开的很多时候大家就是私底下达成某个共识然后开始去外汇市场上是吧操作然后去干预这方面的例子大家可以去参考那个顾超明写的书他在里面就讲到之前日本在制定汇率政策的时候

是怎么在国际会议上跟其他国家去商量说就我们日元什么时候贬值就这么样的一个例子那么汇率贬值这个政策工具看起来虽然是不错但是它相比关税还是有一些局限性的比如说关税你是可以无限往上加的但是你汇率不能无限往下贬

你贬值太过分的话那可能会引起大家短期大量的抛售美元最终开启恶性通胀的自我循环所以你往下贬值不能贬到说让美元彻底失去最基本的货币信用的地步

这个预值是多少呢从贝雷顿森林体系结束后的历史来看在一个三到五年的周期当中美元指数的贬值程度最多有可能达到 40%到 50%就是我们上面说的广场协议这次那如果我们把汇率贬值视为一种变相的加关税的话那其实里根时期美国在汇率上面加的关税已经达到 50%了

而且里根还对日本这些国家是吧还有额外在加征的特殊的关税所以特朗普说的这个加 60%这个关税他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讲到这儿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对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的政策呢做一个有可能的推演就是关税这一块的一个政策就他在刚上任的

的时候是吧这次就已经对中国加了 20%的关税了这个和他第一个任期他是完全不同的第一个任期他在大幅度加关税之前已经是跟中国谈判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就是 2018 年的一年一直都在谈判最后谈判失败了才开始加这个 2000 亿美元的还有更多的这个关税但是这一轮呢他是一上任起手就先加了 20%的关税

这才几个月他绝对不可能有任何谈判的时间的就是说他谈都不谈就直接加如果再算上之前第一个任期加的那些拜登也没撤销的关税的话那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这个百分之三四十的这种简单平均关税的水平了

那么特朗普接下来的谈判很有可能要谈的就是汇率问题如果你能让美元对人民币再贬值个 20%那你这个关税实际上就相当于接近了 60%的水平了这个水平跟当年里根时期通过广场协议达到的美元贬值水平就差不多了而且美元现在本身就暗含了 10%的高估你再贬值个 20%其实也不算太多

那么自特朗普上任以来如果我们用股市跟人民币的波动性相关性来看的话人民币的汇率波动看起来很明显的跟 9 月份那波股市大涨的时候相比汇率已经低了很多了这个现象你几乎无法让人说这个对人民币汇率是没任何干预的一个结果

所以我觉得现在人民币汇率其实也已经开始对特朗普关税以及之后有可能的谈判在打提前量了在做准备了以人民币升值来减少贸易逆差这对中国来说应该是政治成本最低的能满足美国要求的一个方法了

所以我觉得当下这个时点很有可能是未来三到五年美元开启大幅度贬值的一个起点那么这是第一个那我们对于美元汇率在未来有可能的变化的一个预测那么第二个呢就是美国可能会进一步对所有国家加征普遍关税就这个是因为特朗普在第一任期只是针对大额的这些贸易插国挨个进行双边谈判

但是经历了拜登四年之后很明显雇佣链大量转移的现象导致了其他还没有被加征关税的那些国家像越南印尼泰国这些地方就开始占着便宜了尤其显眼的就是越南越南现在对美国的贸易逆差已经有 1000 多亿美元了是美国的第三大贸易逆差国它的逆差金额占越南 GDP 将近三分之一它一个国家对美国的逆差

跟整个欧盟对美国的逆差金额已经差不多了而且出口的主要产品是计算机通信设备和电子产品这个类目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都知道所以未来美国对越南很有可能会开始挥动大棒

我们现在从这个 Lighthizer 的回忆录当中是能看到他在 2020 年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供应链转移到越南这个现象了当年他其实已经就启动了对越南的 301 调查但是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在 20 年就结束了后来拜登上任之后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继续对越南施压这个我们也没有一手的史料啊

但是现在特朗普回归之后呢继续放任越南霸占前三大贸易一杀国的这个事情我觉得是不太可能持续的所以说在经历了拜登四年之后的这种供应链转移经验之后特朗普在第二任期的如果他想真的实现贸易保护的话他的一大任务很有可能就是得搞普遍关税而不是只跟某个国家一个一个谈的对吧否则你谈完之后你就又不知道这供应链被转到哪个国家去套利去了啊

好那到这呢我们就把前两个应对贸易逆差的思路方法讲完了啊第一个就是广义的这个呃关税还有各种贸易壁垒啊从经常账户上讲办法啊第二个呢就是呃汇率贬值啊

然后第三个我们要讲一下的就是最有意思的巴菲特方案了所谓巴菲特方案就是他在 2003 年发表的文章当中他公开呼吁美国要想办法减少贸易逆差这个文章当中他提出的一个方法具体来说就是叫给出口商颁发 import certificate

可以简称叫 ICC 翻译过来就是叫进口凭证这个凭证给美国的出口商比如说现在有一个美国公司他出口到国外一台汽车然后价格是 2 万美元那么政府就给这个出口公司

颁发 2 万美元的这个 ICC 这个进口凭证那么这个时候呢如果美国有另外一个进口商想进口比如说进口中国的这个挖掘机一台也是 2 万美元他现在想进口两台价值 4 万美元的挖掘机那这个时候进口商就要花钱去找那个出口汽车的公司买那 4 万美元的 ICC 进口凭证但是因为这个出口商手里他只有 2 万美元的 ICC

那最后这个进口商相当于只能被允许进口一台价值 2 万美元的挖掘机因为它只有 2 万的这个进口额度这样就相当于通过强制的这种规定方式实现了一个进口配额的这么一个政策那你最后肯定这个进出口金额就平衡了那么除此之外这个价值 2 万的 ICC 它本身也是要买的它本身是有售价的我们可以假设说这个售价是 2000 美金

那么麦奇车的这个出口公司呢他除了麦奇车获得了 2 万的收入以外他还能卖这个 ICC 还能再获得 2000 美金的收入所以他的总收入是 2.2 万美元当然你也可以把这 2000 美金看成是对他成本的一个补贴这样就相当于他节省了 10%的成本

你美国公司不是人工成本高吗那这个方法其实就可以让成本给它降下来最后让你的这个价格也能降下来这样它的产品就更有竞争力

这就有点像增值税国家的出口退税了然后那个进口挖掘机的公司它因为额外付出了 2000 的成本所以它的进口成本其实变相的加了 10%的关税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 ICC 它本身有标价的作用就相当于能变相的在出口环节实现退税然后在进口环节加征关税

然后还有第三个我觉得也是这个方案里最牛逼的一个设想就是这个进口凭证它是一个可以在公开市场上进行交易的这么一个标的也就是说有一个类似股市的地方大家可以在那边买卖这些进口凭证

那么进口凭证的关税还有退税的税率这样就相当于是在根据市场的供需情况不断变化的实时定价的如果美国的进口商对某一个产品有非常大的利润或者说他能把购买的 ICC 的成本转嫁给消费者的话那么他就能以更高的价格在市场上买入进口凭证自然就会导致他的进口关税变得更高

另外那些进口本身利润没这么高的产品他们肯定就不会去买这些进口凭证不愿意买他们自然也就不会承担太多额外的关税相当于你通过市场供需实现了对不同商品征收的差异化调整国外性价比越高竞争率越高的产品他们自动就要负担越高的关税这样就可以让外国产品失去性价比层面的竞争力

最后呢关于这个凭证方案它有没有可能也被其他国家作为贸易战的一个工具实施而产生报复呢巴菲特认为不会因为进口凭证啊你只有在进口整体量非常大然后出口量小的逆差过它才有价值

因为你出口少你 ICC 的供应才会少对吧供小于求它才会值钱如果你是顺查国的话你本身的 ICC 供应量就已经远大于需求量了所以基本上不值钱同样这也预示了假设美国用这个方案真的奏效的话那随着美国贸易逆差的下降这个 ICC 的价值它也自动会降低然后对国外变相加征的关税也会逐渐变小最终在实现贸易平衡之后这个贸易壁垒也自动消失了

好这就是我们说的巴菲特方案这个方案的本质呢其实就是把关税和配额这种传统的贸易壁垒它做成了一个有价证券你这么做有几个好处就是第一就是征收关税的行政成本可以大大降低因为你这个关税现在就是通过 ICC 这个证券直接就补贴给到出口商了不用再通过政府的一道手

所以这样从利益转移的角度来讲应该是效率变高了第二个就是让市场根据供需去给关税定价可以减少人为制定关税的错误定价第三个就是在有二级市场交易的情况下关税的变动可能会特别的快

这样你国际收支的调整的速度也会变得非常快当然这也是个双人件因为有可能产生投机现象导致关税的定价交往过正最后出乱子最后炒这些凭证当然会出现这种现象有可能那么巴比特这个方案它到底有多少实操性呢从我搜到的资料来看目前在美国似乎还没有人搭理这个方案

我们说第二大方案是吧对资本投资征税虽然听起来也挺激进的但那个好歹还在国会有过提案巴菲特这个方案都 20 年了连提案都没人提那么我觉得还是因为比较缺乏实操性的所以我管这个巴菲特的方案呢就叫脑洞方案就是由于过于新颖独特导致可能就没有人很认真的想把这个方案付诸实现

那我个人觉得这个方案有可能的最大困难就是实操章中的困难就是你进口的凭证到底要不要按不同产品类目去设计因为如果你这个 ICC 呢你是做成通用的可以用在所有产品上面的凭证的话那你就相当于对所有进口产品都加征同样税率的关税那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但是如果你把 ICC 凭证做成一个按产品区分的凭证的话那么美国进出口的产品它又是不一样的你美国出口石油进口廉价制成品你出口石油的 ICC 能不能用在进口廉价制成品上面呢是吧你如果不能用的话那你这个 ICC 就没有流动性了所以你按产品区分做 ICC 的话而且你要分到多细这些都是执行上比较困难的一个问题

所以我觉得巴菲特的方案对于大家来说可能就是拓宽一下思路就是跟巴菲特开一下脑洞实操上的可能性我觉得在目前来看应该是比较小的

不过我觉得有意思的一点是巴菲特他自己总说自己不研究红丸但实际上他对红丸经济的观察跟思考比大部分经济学家都靠谱多了他至少在 20 年前就已经指出了美国贸易逆差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而且还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案这其实很像他的老师格雷厄姆在美国大萧条之后

当时他就想到了一个新的货币制度方案因为当时大背景是大萧条之后金本位置基本上已经彻底崩溃了但是大家对纯信用货币的制度也认为是有风险的所以在当时是一个大家还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货币制度比较合理的一个时代那个时候格雷厄姆就设想了一个通过用一个国家的商品作为储备去发行货币的这么一个叫储备货币的方案

他还专门为此写了本书这本书的现在也有中文翻译版就叫储备与稳定而且格雷厄姆的储备货币方案还被凯恩斯讨论过

当然就是像巴维特的进口凭证方案不具备可知性性一样格雷厄姆的储备货币方案他最后也没有在历史的发展中获得实施但是这两代价值投资大师他们用业余时间想出了一些非常独特的宏观经济学方面的一些新的想法这一点倒是共通的而且他们都是基于自己的时代去讨论这个时代面临的一些宏观经济的问题

好,那我们这一期就先讲到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