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VS“老登电影”：性别观念如何重塑我们的观影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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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不安的地方,我永远不知道多远,我会在多久的时间里待在这里。

如果你平常接触过一些性别理论或者经常和朋友们做性别议题展开讨论那你再看到主人公说出你看过几本上野千赫子课间十分钟政治勇敢有阅读量的台词时一定会会心一笑

从年初的热辣滚烫到年末的出走的决心和好东西女性创作者及其作品的确以更加亮眼和风颖的姿态进入到了我们的视野中有人称这是女性叙事杀出重围的一年因为我们可以欣喜地发现性别观念的改变既影响了女性创作者也影响了观众我们发自内心的希望有更多的展现女性叙事的作品出现

但就像任何一部带有女性主义色彩的电影在赢得大量的赞美的同时也会被扣上吃性别红利丑化男性的帽子一样这部电影也引发了很大的争议虽然电影已经上映了一段时间但关于它的讨论却没有停止这两天邵一辉的微博搜索已不可见也关闭了多半首页

我们会发现在整体创作环境保守和封闭,市场缺少优质的满足女性观众诉求的作品时,客观地讨论一部电影就变得不可能。有人为了支持女性创作者,或者因为性别理念的朴素的正义,给电影打了很高的分数,拒绝讨论或者不承认它的局限性,认为我们不该对这部电影过于苛刻,要让女性先上桌。

所以

所以今天我想和李海从各自观看好东西的感受以及引发的争议聊起谈一谈我们如何看待好东西在豆瓣得到了 9.1 分的高分而同时期的这个杀手不太冷完美的日子会被指性别观念陈旧属于老白男电影性别观念又是如何影响了我们评价作品的体系像老灯电影老灯文学这样的词是否有问题

除了好东西,2024 年又有哪些女性创作者打动了我们,我们对她们的期待又是怎么样的?

电影好东西有很多让人印象深刻的点对于我来说它对于男性角色的塑造就很有意思胡一生他是一个集很多传统男性的心理爽点之大臣的人当他得知小叶其实是有夫之妇后就显得很兴奋甚至愿意主动去送他一是因为他获得了这段关系的免责声明二是雄进成功中国的一种老话说什么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嘛别人家的妻子好像总是有着无穷的魅力一样而当小叶他去谎称自己是女同性恋者之后甚至说之前的出轨对象都是女性只有他一个男性后他更加兴奋到了极点这就对应了很多男性对于女同性恋的误解有句很经典的骚扰话术就是对那些女性同性恋者说你都没有经历过男的你都不知道男的有多好于是公

他以一种非常诙谐的

乍一看也没有什么冒犯意味的姿态就把男性之于女性的意义轻易地放低乃至消解了在此之前我们非常耳熟能想到男性的话术是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那好心的女人也可以说你对我来说只是课间十分钟的娱乐和消遣我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其实最波动我的是我不要打拳的那场戏

因为有时候女性她只是想要说两句话她只是想要稍微表达一下的看法结果很多人就会很激动的说你要打拳了你要打拳了你这个拳师这会让我很无奈也很憋屈我觉得用打拳这个词汇去囊括女性一些想要表达的想法和诉求是一件非常暴力的事

他企图用塑造风女人的方式把女性随着表达不合理化他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无嘴有一个在互联网上流传很久的表情包是英国作家利贝卡韦斯特的一句话他说我从未搞清楚女性主义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每次我像个正常人一样表达情绪的时候都会有人叫我女权主义者其实讲的就是这个意思我还去搜

有时候我会感慨

发明打拳这个人的说法真的是既聪明又刻薄,他可以轻易地往女性通往平等的道路上泼上脏水,当女性要走这条路的时候不沾染一点误会和骂名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应该重视语言的能量,不要去放弃词汇的发明和创造,这点我们在之前的播客里面就是那个脏话是也是针对女性的暴力势力也讨论过。

你刚刚说到你对小马和胡一生这两个角色影像都非常深刻嘛非常有意思的是我也听了很多邵一辉他的播客他有提到其实在选这两个角色包括前副歌的角色的时候这些男演员找起来还是非常困难的就开始的时候有很多男演员有各种各样的顾虑吧就不太敢接其实

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三个男性角色他们是特别工具化或者说是有所丑化你在现实生活中你会讨厌这三个男性吗他们已经比很多男性做的好多了对啊

我还蛮意外的因为我也跟一些男性朋友聊过他们就可能会觉得这几个男性角色也体现了一些弱点但是我觉得男性恰恰是暴露了自己的脆弱之后才变得可爱的脆弱和懦弱它不是同一个概念吗就有的时候我们可能会讨厌一个人类身上他自私懦弱推卸责任的部分但是我们不会讨厌他身上那一些脆弱的部分

这三个男性角色恰恰都是不太有攻击性的展现了他自己身上一些小缺陷反而就变得可爱了所以赵又廷他接前夫哥的这个角色是非常聪明的因为他还蛮适合窝囊废赛道就是前夫哥这个赛道本来邵玉辉是想要找他去演胡医生但是赵又廷他自己觉得他非常适合前夫哥这个角色因为他很喜欢芭比里面的那个啃

而且我觉得他特别像那个肯虽然在芭比那个电影播出的时候这个角色也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但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有的时候你放下那些所谓的有毒的男子的气概你反而能够受到更多的人的欢迎和喜爱吧但是我看这个电影我最大的感受不是关于亲密关系或者是饭桌上的那些女权段子嗯

让我印象深刻的有一个点也有蛮多人提到是小叶会收集王铁梅做家务的声音给他的女儿王茉莉听比如说做早餐的声音抖床单的声音拖地的声音包括工作累的时候打呼的声音我们经常讲女性在家庭当中的劳动家务劳动是不被看见的

但他把那些声音记录下来了所以他不仅被看见而且因为有敏锐的目光和爱的目光所以这一些劳作也变得非常的诗意和浪漫它不仅仅是一种体恤

以一种这样艺术的形式把声音收集起来之后你反而会觉得它又是一种创造另外一个是王茉莉就是这个小女孩她一度因为没有出过国自卑所以她想要去编造一个自己去法国的这个故事赵玉薇她自己在播客里说很多人都会说喜欢小叶收集铁美老作的声音但是很少有人会说出国这个情节嗯

这个故事因为它是发生在上海我之前在上海的一家又像是文化媒体又像是做教育的一个平台实习过它是面向很多上海中产级以上的小孩做创意写作那个时候你会发现很多小孩在课间聊天的时候

当国际学校的小孩在讲他们学校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那一些公立学校的小孩会明显的有一点点参与不进去又会有一点点羡慕就是那种非常微妙的复杂的感受在我看来你能够在上海的一些不错的公立小学读书已经是非常好非常幸运了

但在这个时候又会有一些条件更好的小孩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发现他们能够非常敏锐的感知到他可能他的那个生活或者他的家庭条件可能会好过我他的阅历他的经历会好过我老师主要你要写一次难忘的旅行但是会有小孩说老师你这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呀

我可以写哪里呀他这样问出来他可能不是炫耀他就是非常本能的对他这样子发问但在这个时候没有出过国的他可能就会多了一层像王茉莉这样子的心思他可能没有想到第一任一等但他可能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够酷了所以他就想要编造一个去法国的这个故事我就会觉得这个细节非常的真实其实我也编造过类似的事情

我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很忙嘛然后我妈是有一次机会去内蒙古玩我就把她拍的那个照片全部发到自己的 QQ 空间上我说我去内蒙古了但那些照片首先那个画质很差我妈那个手机的画质很差其次那都是一些非常经典的可能就不是年轻人会拍的一些照片然后也有同学就悄悄地问我你真的去了吗我说

我真的去了刚刚我还忍痛把我妈带回来的那个内蒙古特产分给她一点证明我自己真的去了就是一种虚荣心就是有一种想要显示自己好像有一点什么可以让别人来羡慕的地方另外一个非常感动的是电影的结尾

王茉莉终于勇敢地跟老师说她不想当一个鼓掌的观众了然后她也不想为这些没有意义的给领导看的事情占用自己的课后的时间所以她就选择在台上表演架子鼓台下的观众都在非常的认真地在听他们的歌在看他们的表演给了非常真诚的掌声但是与之对应的是她的同学们

排练了非常久但是他们的领导却在看到一半的时候就中途离场了他们的努力没有得到相应的真诚的对待莫莉她跳出了这样的一个逻辑她去做这样的事情她得到了真诚的对待是非常让人鼓舞的更加让人鼓舞的是她表演完了之后她没有像一个我们习以为常的

小女孩的成长路线一样我就要学架子鼓因为它让我得到了肯定我可以通过它做我实现他就很自然的说我觉得现在我当观众挺好的我不想要打鼓了然后我发现我自己更喜欢的是写作我觉得这个实在是太棒了充分证明了人生其实可以是一个体验它不用把一个所谓的特长赋予过多的意义

他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去体验不同的东西然后寻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且他不用靠这个东西一定要有一些非常功利性的成果比如说你考了多少级你能不能靠这个东西加分或者你能不能够凭着他获得更好的生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得到一个好的体验这才是一个

非常稀缺的非常不东亚的对于小孩子的成长教育吗你会发现如果这个妈妈可以给予这个小女孩

这样子的教育然后他身边又有一个这样的年长的姐姐可以给他这样子的陪伴那我们就可以期待下一代创造出一些更好的东西而不是不断地在重复上一辈的那些关于亲密关系的困扰或者是关于自己人生道路的那种选择他就可以不这样我觉得是能够看到一点希望的他居然会选择不继续打鼓这个是超乎我想象的一个选择因为

没有被外界的认可跟一种成功的感觉收买而最后选择了一种自己的真实感受这是很超功利性的表现我相信包括我们在内的 90 后或者说更大的一个群体在年少时期都很难抗拒这种成功和被认可的感觉

有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什么东西但是能够被体系被家长被老师和外界认可那就是我们实现价值感的一种最直接的途径有时候是唯一的途径这种单一价值观牵引的结果就是公益主义和优季主义会逐渐占据并掌控我们的生活

但这种价值观他又注定决定了最后存活下来的只能是绝少数人那很多已经相当优秀的人他在长期的被驯化后会在某一个环节发现自己被淘汰和抛弃了被抛弃的原因也不是你不努力只是有人更努力或者他更有渠道被抛弃也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你在长期服从并适应了那些体系规则之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甚至干什么能让你更高兴你也不知道因为

现在流行的话说你不知道自己的 passion 在哪里嘛那上一期播客不是有聊到天赋的人也能过好这一生吗我就会想起互联网上也有一个很经典的问题就是有天赋不用是一种浪费嘛其实这个也可以放到好东西来看天赋的变现与否和是否使用这个天赋的自主权哪一个更重要呢这真的值得我们好好去想一想

我最近很喜欢看户外的一些纪录片有一个导演同样也是登山家很厉害的一个人他叫金国威他在带他女儿攀岩的时候他就说他希望他女儿通过攀岩了解的不是勇攀高峰而是随心而行他想要停下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停下来

不一定非得登顶这不是一件你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你只要觉得开心就好了我觉得我们的成功学发展到今天已经不缺少那些勇盼高峰的勇气了但我们很缺少试试停下来休息和有时候去回想回想反思反思的勇气那好东西就为我们做了一个小小的示范

当然影片中小孩子的那种随心而行啊随心而停的状态也仰赖于你刚刚说的家庭啊还有小叶这样的年长的姐姐以及语文老师的支持有人会质疑现实生活中真的会有这样的语文老师吗那其实我的理解就是他们读的那个学校不是义辉实验学校吗义辉就是导演的名字那义辉实验学校某种程度上也是导演的理念的实验基地的意思

相比于以往的功利论那种举报成风的状况那导演可能希望能够创造出新的游戏规则让这一代人或者说下一代人能够稍稍松绑离他心目中的那种理想国更近一点这个女老师的角色的设计可能会有一点点不符合当下的现实但这个角色必须要有这样的呈现

包括也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这个小孩他讲的话过于成人化其实我也不觉得因为我之前在上海公司实习的时候有一个跟王茉莉差不多大的小孩在讲海的女儿是不是会有一个性别刻板印象

现在有很多小孩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他就是可以非常自如的进行这样子的表达不要低估一个小孩他自己的思想其实你能够发出这样子的想法那你本身可能就是一种基于成人中心主义的自大你不相信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他能够自主的进行思考他能够发表一些非常犀利的尖锐的看法

像这个小孩他也不是长篇大论的在那边跟你讲道理如果他巴拉巴拉就是走出了一段话你可以直接当成一个文化批评的文章来写那我会觉得你这个角色的刻画可能是比较符号化你让这个小孩变得工具化了他只是在代替导演说出一些导演或者是编剧就是作为创作者想说的话来为主题服务嘛

但他如果是在跟你对话当中他蹦出了一些所谓的金句我倒真不觉得是过于趁人化你自己仔细的留意你身边的那些小孩他说出的话有的时候你是会发现也是会被他们吓一跳的对他们会给你惊喜的他们有的时候比你更加的敏锐所以就是我们要跳脱那些刻板印象不要太看轻别人了嗯

而且如果有这样的老师是好事啊那如果有哪些老师看了这个电影那我觉得他们能够回过去更新自己的教育理念如果有小孩跟他告证了他也要跟他说举报是不对的他让你看到老师也可以这样做我也可以把这样的东西交给小孩小孩是可以理解的我们是可以跟小孩进行平等的对话的我觉得这就是进步的地方

对就影片里关于母女关系的这一个刻画也是会让我有所感触的其实我看电影时候我哭得最狠的那一刻就是小孩他说到他出生的那一年铁媒写的那个评论那句话嘛其实前夫跟小马虽然都口口声声说很尊重他的想法也会看他的报道还说什么看完他全部的报道但其实真正看到并把铁媒的想法思想放进心里并沉浸下去的只有他的女儿

其实看到这一点我当时就哭得很厉害我就会反思在我成年之后我的确很久没有像一个小孩那样子去关心妈妈了我的目光会更多的投射到我们之间的观念之争我们的困惑我会苦恼于她的不理解甚至把这些矛盾简单的归成她的一种落后跟成就我好像也没有真正的去探索妈妈的那些想法的原始的一些来源也没有想象过年轻时候的妈妈她在孕育

我之前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常常说女性走进婚姻和家庭她们的思想情感和老做往往是不被看见的而最应该看到她的女儿我们长大之后有时候也不一定能好好的去倾听她们的心声甚至有时候女儿也会加入剥削妈妈的阵营那看完好东西后觉得我获得了一个

重新去反思母女关系的气节然后我也很推荐大家带妈妈去看这部电影我当时看到微博上有一个博主叫邢嫣嫣她发了一条微博她说好东西就是那种你不想生女儿但是你看完之后你可能想要有那么一两秒钟有窝要是有一个女儿就好了那种冲动我觉得她这个说法很有意思

他也让我想到为什么要接受性别教育假设你有一个女儿的话你也可以像这个电影里面铁梅跟女儿一样建立一种新型的不东亚的母女的关系你们之间可以尽量

平等的因为妈妈跟女儿之间还是会有个权利关系的绝对的平等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尽量的建立一种平等的关系我觉得这也是我们为什么需要女导演去拍摄更多这样类型的电影的意义因为很多时候我们说我们对亲密关系的想象对浪漫爱的想象是来自于电影和文学作品包括社会对我们的规训嘛

那如果这样的电影或者是文学作品越来越多之后那我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比如你遥仰于你自己下一代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反过来影响你啊对吧一旦荧幕上母亲的角色更加的丰满更加的丰富了所以整体对人类来说都会是一种好事

那我也想问你包括我们刚才也会提到好东西里面关于亲密关系的塑造这个电影其实也是激怒了一些人的觉得他又在搞男女对立但是在豆瓣小组看来又会觉得他有一些隔靴骚扬就是他比较轻微比如说这个电影里面两位女主其实都没有脱离性缘不知道你怎么看这样子的

矛盾方方其实我们之间的讨论都不是在讲电影中的两性的一些话题给人一些想法跟感动但是的确她这部电影一上来好像社会呀包括整个舆论只关注了她的一个两性关系的呈现好像有人觉得她太激进了有人觉得她好像又太轻微了这么一种分裂我觉得其实还是女性主义的阶段性的问题

之前我们在播客里跟作家李婷聊天的时候我们也问她上野千赫子在日本是怎么样的她告诉我们上野千赫子在日本其实没有那么走俏也不会被视为多先锋的东西当时我们还挺惊讶的但是在国内的语境里上野千赫子绝对是可以类比时尚资源一样的话题当然也的确在现阶段为很多人所不能接受了但是就我日常会关注到的一些公共讨论来看豆瓣小组的确是很多先锋

因为

在我印象里大家对于如女词的一种集中的反思和批评其实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我不太确定导演他在写剧本的时候这股潮流有没有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态势这也不是在为导演开脱我觉得能够在女性电影中留下一点这种不是很完美的痕迹是件好事他能够很直观的展示女性主义流遍的痕迹毕竟我们的女性意识的确是不断演化跟深化的

就前段时间豆瓣小组还发生了一件挺大的事情豆瓣鹅组的生活组它开放了入组的名额据说有几万人都可以涌进了生活组很多生活组的旧帖子也被翻出来其实有些帖子也不至于多旧可能就是 18 年 19 年的大家经

我突然发现 18 年 19 年的时候这个小组里面的女性还会为一些能够在产房外面为妻子担心的男性而感动他们说哇好好这个丈夫太好了这个丈夫简直就是榜样他们还会为丈夫那一点点担忧的神色而感动那现在这些旧铁被重新顶上来之后大家都会觉得天哪那时候自己怎么会这么想这不是一个非常非常基础的义务吗

通过这些旧帖被重提的这一个事件呢就大家发现这几年的女性意识的确是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当然啦什么是什么样的女性主义才标准才正确才是我们真正应该去走的路其实是我们现阶段还不能够完全讨论出的问题所以有人觉得激进有人觉得还不够我觉得都很正常过度纠结谁对谁错你落后我先进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加深内部的矛盾

就我自己个人而言我现在给自己定的一个标准是一种叫最低女性主义限度的东西我不会给自己设定什么标准什么道路要去干嘛但是我会给自己设定一些底线只要我不越过这些底线比如说当女性在吃饭的时候我不会去挡她的路当女性犯了一些错的时候我也不会成为她围剿的一员只要她们不是在犯法我就是在实行这种底线式的女性主义

至于真的要怎么走我觉得其实我自己到现在也没有一个非常完全的明显的答案女性主义它肯定是在不断的实践当中会有一些阶段性的目标嘛然后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争议本来女性主义它内部就是会有很多的纷争它也有各种各样的流派可能流派和流派之间它们有很多观点都是相反的

你刚才讲到了就是豆瓣他们会划分一些什么单女不要掺和婚女的事情我就想到我们之前其实也有过类似的讨论我其实是不赞成让所有的女性都脱离性缘的这样的情况的因为假定这个极端的情况发生那其实我不觉得我们会迎来一个平等的世界我觉得我们只会迎来一个同归于尽的世界

我不是说那种非常爹妃的说教就比如说会有很多中年男性他们在叫你去结婚生孩子的时候他们经常会说一句话就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想的话那人类就要灭绝了平常都非常的利己非常的功利主义怎么偏偏到生小孩的时候你突然间变成一个关心世界的人了但如果你让所有的女性都去脱离性缘就不要生小孩就像很多韩女说不生的时候

她只是一个阶段性的目标她要通过这个不生来反抗因为我们现在确实是没有一个更好的针对女性的世界你确实会因为生育遭到各种各样的剥削而且你的国家和整个社会并没有一些实质性的举措真的去改善这样子的环境

你不改变那些成就的育儿方式育儿观念家庭当中的这种权利的不平等的分配的关系那我就拒绝参与到这个游戏里面来它一定是有积极意义的但它一定不是一个终极的目标所以我会把它视作一个抵抗运动但我不会把它认为是一个建立新世界的终极的方式它只是建立新世界进程当中的某一环

我觉得现在很多电影都在承载一部电影它本来不该承载的东西它承载了太多的其他的内容所以你会发现

好的电影太少了或者是一些可以聚焦让我们真正能够认真地讨论的严肃的议题的电影太少了所以好东西这样的一部电影才会承载这么多的争议比如说有一些人他就会不喜欢这个电影就拼命地去打低分然后又有一些人为了维护

女性的权益拼命的给这个电影打高分那无论是极端的诋毁和极端的赞扬其实都证明了我们这个社会是有问题的哪有一部作品它是不能够接受批评的它里面的东西是我们不能够去质疑的没有的托尔斯泰都可以批评弗洛拜都可以批评托尔斯特耶夫斯基都有人给他打两心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好东西对不对所以它肯定是可以批评的

但是我们为什么会对一部电影会承载这么多的期待那我觉得它不管有没有新东西都是证明了我们整体的创作的环境还是非常的保守和封闭的市场就是缺少很多优质的和满足女性观众诉求的作品所以这样一部电影作品才会承载这么多的关注比如说我们刚开始也会说这个电影很难找到一些合适的男演员来演前副歌和胡玉萱的这样的角色他们在电影宣发的时候

也要避免很多人觉得好像它是一个非常女权非常极端的电影我觉得这样非常非常的累你放到国外看它真的是一个很激进的吗很极端的吗就完全不啊它的男性角色有很丑陋吗完全不啊你怎么不看看你现实生活中是什么样那你还要通过这个电影去反反复复的在那边争吵就是只能够证明我们生活的环境太糟了对

其实像我们今年的这些女性电影的一个比较密集的上映它就为我们打开了一个重新去评价一些电影的契机 11 月份一部非常精简的影片《这个杀手不太冷》的重新上映就引发了一波新的讨论

其实这些讨论他们跟好东西还有像出走的决心一样他们几乎都是在同一个时间段发生的很多人也的确觉得当他们时隔多年终于在电影院中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经典会有一点点不对位的感觉

他们以前不觉得但是也是在这次重映之后他们会觉得自己好像对男女主过大的年龄差以及他们之间的情感互动有一点点不适的感觉

我就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评论说她当时是一个未婚女性她在看这部电影的时候非常的感动甚至也会幻想有那么一个大叔能够这样去爱自己但是当她现在重新踏进电影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十岁女孩的母亲了她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女儿能够跟这么一个四十多岁的男性产生这样一番联系即使这个男性是绝对的好人也不可以

我也是今年在看到网友们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才了解到这个杀手不太冷他其实是对另外一部电影叫女煞葛洛丽的性转版的翻拍那原版呢是成年女性跟小男孩的组合小男孩的父母担心遭遇到不测而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邻居葛洛丽随后葛洛丽带着这么一个托孤的任务跟小男孩亡命天涯

那这样的关系和角色设定是不是会显得更加的合理跟安全呢而且在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原剧本中马蒂尔达跟李扬是真的发生了性行为的这大家可以在网上找到第一版的剧本求证的确是这样子的会让人觉得有一点点吃惊后来呢

后来也是因为男演员雷诺和波特曼的家人拒绝了这部分的演绎最后两个人呈现出来的状态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一种比较微妙的很难去定性的依恋感对于这部电影的真意啊国外其实也有一些讨论了一个基本的判断就是说虽然我们现在看到的电影已经小心翼翼的去

避免了公开的性描写但是在某些场景中马蒂尔达跟李扬之间看似纯洁的情感依赖其实存在着一种失衡的风险而且电影它的确通过了镜头跟视觉手段去强化了这种不恰当的权力结构吧可能会让人联想到一些涉及伦理问题的情感纠缠这也是电影中潜在的一个道德模糊地带

当然了电影它不是道德法治频道电影中的伦理观念跟电影影片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单纯的正相关或负相关评价一部电影也不可能单纯从性别议题出发

但是像《这个杀手不太冷》这种经典影片重映后引发的争议以及向好东西出走的决心被人议论分数虚高的现象即时都指向了对于电影的重新评价的需求就像在 80 年代中国文学界流行的重写文学史文艺作品它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社会反响跟价值判断肯定是不一样的

况且在往前几十年女性电影从业者的数量都不可能跟当下同日而语更别说她们进入评价体系乃至掌握话语权所以以往的经典影片她们所仰赖的评分体系肯定是有性别偏向的这个是没有办法去否认的事实这也是性别政治在电影以及其他艺术形式中的一种展演谈到这里我有想起这段时间网友还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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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发现其实很多豆瓣高温影片的叙事框架的确就是这样子存在一种非常严重的性别失调看到网友提名的一些很典型的影片像《教父》《美国往事》《文香时女人》国内的我看到讲的比较多的像《老炮》这样的电影不否认这里面很多影片的视觉艺术演员演技啊剧本架构啊都已经到了一种巅峰造极的地步

可能已经是同时代里面最出色的一种存在但是我放在当代去看这种电影还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过年期间男性亲戚他们聚在一起抽烟喝酒聊美国大选

一边推云吐雾一边跟企图插嘴的我说男人的事情女人不懂的微博上有一个网友他有一个更恰当的比喻我记得他说他们在做一盘好菜但这盘菜不是给女人吃的

还有网友觉得给这些影史经典起老灯电影这个名字太不尊重人了但是其实回过头想想女性观众什么时候被尊重过呢有一个已经流传已久甚至已经可以进入到一些论文或者说电影教材中的一个名词叫小妞电影就是指以女性为主要的观众群体通常围绕女性角色的情感经历呀

友谊爱情啊或说个人成长之类展开的电影类型但是你看女人她在最早表达自己主体性的一个观影需求时就被起了这么一个轻浮的非常轻佻的名字她的英文的说法 Chick Flicks

就更加有那种感觉了小红书网友一直写到世界尽头说语言也是一种权利幽默也是传播的力量老灯电影这个词结合了二者永远昂着头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这个词的发明好像在转动规则的轮盘我站在流行文化的路口听见了未来的声音

其实在英文语境中已经有一些对应 checkflix 的词汇那么我觉得我们现在去创造一个回击小妞电影的概念应该也不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吧你说大逆不道还是太温和了老东西说它完全是一个创造性的语言啊就是女性在用我们自己的语言去创造去回击

因为扫妞电影扫妞文学这些词发明出来的时候本身他们也没有考虑过我们女性自己的情感需求我们的诉求就是不断的被贬低的好像它就是一些非常难登大雅之堂的事情

为什么我们要创造这样子的词语它其实也是一种回击和挑衅吧它也是对既有的成就的性别观念一些权利叙事的一种不满所以我们要创造出这样子的词语去消解它在这个层面它一定是有自己意义的

那现在我们的性别观念改变了然后有更多的女性创作者加入进来了更多的女性观众她们对主体性的需求增强了所以就会自然而然的要求去改变以往的评价体系我们不会再以男性的评价体系男性的想法去看待一些事情的时候包括很多

男性他们去看一些女性创作者创作出来的以女性为主的电影的时候他们也可以看都不看就说我不喜欢芭比那包括像老炮那我也可以在没看的时候我就说我不喜欢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事情我仅仅是因为他的标题我就不喜欢

对我当时我就不喜欢那不喜欢老炮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喜欢海明威的老人与海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对所以我觉得现在已经有一些网友开始反思了当然也是因为有人在反对老灯电影老灯文学的提出但是觉得这个概念它

应该去怎么命名怎么界定然后它的合理性到底可以去到什么程度以及可能会遇见的一些滥用跟误用的问题这其实都不是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用电影里的话说还没有看见的都谈不上重复这个名词都还没有被创造出来没有被那么多人看到你在这里就开始先反思起来的那我们的语言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的进入大众的视野呢我们的虚极概念什么时候可以被看到呢

其实我就觉得这个好东西的高分还有像出走的决心这样令人就觉得可能乍一看会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高分它其实就是可以被视为女性创作者和女性观众进入参与乃至动摇或者说像你说的创造评分体系的一次通力协作

她这个分数的含金量肯定是不仅仅止于电影本身的你当然可以置于她但她就是发声了而且这样的改变的确意味着我们女性的需求无论是观众也好穿梭者也好我们的需求已经不可以被再度忽视了我们已经再去做一些改变了

我们刚说到性别观念会影响我们对电影的感受既要影响到电影的评分体系最近还有一个电影文德斯导演的《完美的日子》它其实是一个命题作文就给东京市镇的宣传篇这样的一个命题作文它讲的就是一个清洁工他打扫厕所他还有非常多的

在我们国内观众看来非常小资的爱好比如说他用胶片相机用奥林巴斯去拍那些树影之类的那些人文的街景他还非常的喜欢音乐非常喜欢书籍这里面有一个情节他的同事是一个比较年轻的男性这个男性也是看起来吊儿郎当在追求一个看起来非常酷的女孩他就问男主人公前线会之类的

就由此他认识了这个女孩然后这个女孩发现这个男的听的音乐非常的有品位第二次见到这个男的时候说我能不能在你车上再去把那个歌给听完听完之后他就突然亲了这个男的一口就这个情节让很多的女性观众不喜欢

就觉得我为什么还要看这个老白男的意淫呢他说这个不是一个真正的东京的底层清洁工的完美的日子而是你这个导演老白男的意淫我觉得他能够以这样的角度去看这个电影也是

性别观念在影响我们现在的评价体系吧虽然我自己在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这一套另外有意思的是除了性别问题也是非常敏感的就是比如说这个电影里面他所描述的这些人他们是处在怎样子的阶级他们的生活方式是怎么样子的也会受到多维度的点评吧

比如说爱情神话和好东西都会被质疑过于精英是属于童温岑的电影包括邵一辉本人他也在录演的时候非常详细的解释了为什么铁媒可以在法租界租到月租一万多块钱的房子他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钱对他就是因为

会有人质疑嘛所以他就非常详尽的去解释了因为他是一个三亲母亲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他也没有买房子他不需要还房贷包括在他工作的那个年代作为一个特稿记者收入其实还是可以的就是这样巴拉巴拉这样解释一通其实以前的悬浮的电影或者是文学作品到处都有那为什么现在这样的一部电影会有这么多的人去留意这个主人公的身份

就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生活过于封闭了,所以我们才会在观看影视或者是文学作品的时候,格外留意他们的阶级和消费水平,如果他们和你不是在同一个阶层,你就会难以共情,你就会觉得他是属于另外的电影,哪怕这个电影里面你会有一些共通的东西,女性共通的东西,但你还是会觉得那不是我的生活,他们这种做法其实就是想用阶级问题来去,

模糊化或者说是消解掉一些性别的问题就是好像你阶级比我高这么多我们反正也没有办法打通那你讨论女性问题那我也不跟你一起讨论我们都不是一类人我们去讲这些干嘛呢其实我觉得这是一种挺让人遗憾的想法因为无论是一个高阶女性还是一个底层女性你都要用卫生巾你都要面临生育问题面临职场跟育儿的一些问题所以大多数问题它都是可以被打通的

但是很多人他过度的去强调阶级强调有钱人没有钱人的话他就是会模糊这些问题的边界这是一种偷换概念的方式对女性的创作者要求真的很严格如果你不停的写一些底层的痛苦的苦难的叙事

会不会觉得一直在重复卖弄苦难如果你写一些稍微中产阶级以上或者相对于生活较好的人的苦难的呈现他们又会觉得你们的苦难算什么真的很难我想问你一下我们刚刚也说了这么多好东西以及相关的一些话题那这一年其实不光是好东西还有很多女性创作都进入到了我们的视野之中除了好东西还有哪些能够打动到你呢可以举两个例子一个是综艺节目

女脱口秀演员的表现如果大家在看脱口秀的话就会发现有非常多的女性脱口秀演员在台上勇敢地表达自己关于亲密关系的看法和关于原生家庭的看法当然像女演员

稍微讲的一多嘛就会给观众一种你怎么老在讲这些就包括那一些领校员比如说唐湘玉在讲的时候也会说我希望你下一期可以讲一点别的虽然说你上一期讲的挺好的但我希望你讲一些另外的东西不要老是重复这些但是常立他也会在节目里说你不要老是觉得我们一直在讲这些东西

也不要老是觉得我们在冒犯你如果你这样听了不舒服以后我们就讲这个了那我就觉得以后我们就讲这个了他也非常的有力就包括像演艺演员他们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他们也会进行反驳嘛就为什么你们的创作总是会带一些性别视角呢那你作为男性你在讲这些东西的时候

你不带着男性视角吗那为什么我们总是在讲一些跟性别有关的东西呢但是因为它就是切切实实困扰我们的东西啊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去讲呢我们为什么不能重复呢如果你不喜欢听那就不要听好了会有很多人喜欢听那以后我们就讲这个东西了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其中一个演员是 Echo 他

非常出圈的两个段子一个是大山里面的生活他讲他自己在小时候他生活的比较的贫困比较的匮乏他通过他自己的努力走出大山他又说每个人他都有他自己的大山这个就说得很好大山它不仅仅意味着是一种地理意义上的经济意义上的贫困其实

每个人他都有他自己需要跨越过的大山所以走出大山他就变成了一种更宽泛的隐喻就是你要面对你自己的一些困境吧克服自己身上的这个困境另外一个特别受欢迎的就是他讲二姐的段子就他二姐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去到深圳打工

虽然说这些年他并没有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非常成功的人他还是在深圳租房子那个房子也非常非常的小他还有一度生了病非常的危险在 ICU 都住了好几天那个节目结束之后我就是去听

他自己在播客里面和朋友聊创作背后的故事嘛那一天中午其实是下着雨的然后雨就把那个衣服弄湿了我就在比较嘈杂的那个地铁里面去听他们聊播客他们就是会一边聊一边笑所以嘈杂的地铁声会混进他们的笑声我就是需要非常仔细的分辨才能够听清他们在聊什么

就好像是你需要一层一层的去拨开那些地狱笑话才能看到那一些裸露的现实他说到假设他的二姐去世了怎么办他就说要把一半的骨灰撒到海里因为二姐她是非常讨厌自己的原生家庭她也非常讨厌自己的成长环境是不可能再把她

葬到他籍贯的那个家乡的他就希望把那个骨灰洒到海里这样二姐就可以更加的自由因为他生前会困于很多事情他不自由当时他就开了个玩笑他说另外一半用来拌饭吧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哈哈大笑说完之后他就说吃下的还是要把它放到家里希望二姐能够陪在我身边虽然说喜剧的本质是悲剧吧

但是我在听他们的播客的时候就想要流泪的时候脚步会变得更加的轻盈因为我们在用玩笑去拆解生活当中最沉重和最悲伤的部分的时候我们也伸出了一种再糟糕再痛苦要好好生活下去的力量包括他在播客里说他很敬佩那些即便住着很破旧的房子依然会种花的那些女性我们说当

达洛威夫人决定自己去买花已经变成了当代的女性的宣言嘛那她说的二姐把鲜花和粥布带回出租屋那何尝不是我们亮给世界看的决心呢就无论我们生活再怎么样困重再怎么样糟糕我们哪怕没有非常光鲜的工作我们还是在租一个很小很破的房

但是只要我们愿意把这个出租屋布置的温馨一点我们愿意种花那就是我们没有被这个生活打倒我们还是在愿意好好生活哇我这么听着我都觉得好感动再一个我想讲的我今年看了托福扬松的传记他创作的最贼人知的一个形象就是母民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 IP 这一本书他讲了母民之母托福扬松的人生这书的封里这段话也非常喜欢

他说他的人生不仅关乎母民不仅关乎童话他是获得国际安徒生奖的作家也是芬兰著名的诗人有画家连环画家他轻盈跳跃于不同的领域之间书写和描画着自己的生活

无论是在哪一类创作中她都秉持一种哲学安静地毫不妥协地拥抱着属于自己的自由她在创作《母咪》的这个人物里面有一个人物我非常喜欢叫做 Little Mai 小美小美她总是时时刻刻地在保持愤怒她说女性在敢于表达愤怒的时候才开始拥有自己的脸庞

我可以给他念一下书里面的那一段原话他说他描绘了冷漠和讽刺如何残酷地摧毁脆弱的自我如果孩子没有得到爱他们就无法成长他们必须感到足够的安全才会敢于生气或者用小美 Little My 的话来说才能学会斗争

很多人应该和我一样最初知道《母民》和《托福洋松》都是因为《母民》系列的动画后来我才知道洋松他不仅画连环画他还写作甚至有好几部长篇小说之前我看动画的时候就让我真的意识到托福洋松有点东西是里面有一集叫做《看不见的孩子》

印象因为过于深刻了我就反复的和朋友推荐我也和你推荐过嘛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哭死了对说的这个看不见的孩子就是母民和他的朋友去帮助一个小孩找回他自己的那个自我为什么叫看不见是因为这个小孩他一直受到语言的暴力他姨妈的语言暴力所以他就一点一点的消失了对母民他们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他

应该就只剩下了他衣服上的那个领结吧所以他有的时候走路他身上的那个小铃铛可能会一晃一晃我们才知道他来了母民他们这样的一群朋友就是一点点的帮助他让这个小孩一点点的显示出来那怎么样让这个小孩能够显示出他自己的身体逐渐的变回自己

就是她要感到愤怒她要勇敢地表达自己的诉求她在遭受到别人的语言暴力的时候她要勇敢地说不然后这样她才会把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找回来所以说是母民一家在帮助她逐渐找回自己让她敢于向姨妈表达自己的愤怒的时候她也以极其直观的方式让我们意识到语言暴力对儿童或者说是对人造成了一种伤害它是一种非常具象化的方式大多数人

但是

脱离教化的故事我觉得才能够更加的野蛮生长所以他也才能够成为一个风靡全球的一个卡通的形象看不见的孩子这个形象有很多做着自己的影子所以他会在笔记当中写到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自己的面容就像看不见的孩子一样我也要学会生气并表现出来一开始我可能表现的过度了所以我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希望自己也能够逐渐长出自己的脸庞

所以我当时看到这个片段的时候非常感动我就也希望我能够逐渐长出自己的面庞就多好啊她在一个儿童文学的这个作品里面她教这个小孩要学会愤怒所以非常难得和可贵这个作品也是我非常喜欢的对

你刚说到这个愤怒让我非常有感触今年对我来说我印象深刻或者说很打动到我的有一个作品大家也都知道啊《坠落的审判》这部电影是少有的我的男性朋友跟女性朋友他们都不喜欢的电影都没那么喜欢我的女性朋友她跟我说她觉得这个女主太凶了她那段跟丈夫辩驳的非常著名的戏啊

太读多逼人了甚至他还有一个杀人的嫌疑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主他觉得即使自己作为女性也没有办法非常共情她甚至会觉得她的确有罪但是我觉得《追逗的审判》它的优秀点或者说它特别的点就在于此就是

他真的把男性放在了一个弱势的地位,而只有将男性把它放作一个所谓的受害者,所谓的更脆弱的,更无助的人的一个地位的时候,男性可能才会真正的理解到在这种婚姻啊,两性关系中的暴力,它施加到自己身上是多么可怖的一种,

样貌那女性她作为婚姻里面两性关系里面的一个暴力的一个惯常的承受者这样的悲惨的叙事的确已经太多了我们再去看的时候我们可能会觉得这个女性很惨但是她不会给我们真正的冲击

而当男性成为一个真正的所谓的受害者或成为一个让你觉得会对他有点心生怜悯的那么一个脆弱的一个非常值得你怜惜的一个人的时候那你才会真正的发现原来这个暴力作用在一个人身上是多么的让人心惊胆战那我觉得《罪恶的审判》它做到了这一点这是让我很喜欢的其实 11 月份还有一个纪录片是杨元元导演的叫《女人的世界》

她记录了美国旧金山的一群老年的华裔舞者记录了他们这半世纪以来的一些历史具体就不这样开说了但里面有一个片段让我非常的喜欢里面年纪最大的 92 岁的一个女性舞者在跟她的丈夫接受采访的时候

她的丈夫比她小 20 岁左右她丈夫面对的镜头在那里谈一些看似很高深很有哲理的问题其实她讲的那些话也并非不动人吧但是她的妻子就是刚刚说的那个 92 岁的女舞者她就在电脑上玩蜘蛛纸牌游戏就是完全在那里很沉静的玩丈夫在喋喋不休的在不停的讲那些什么生老病死啊看似很有哲学意味的话题电脑音突然出现一个她赢了嘛英文就 you win

你赢了她丈夫在那里讲然后她在那里玩就是完全不在乎丈夫在那里讲那么多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有意思会让我想到其实在我们过去的一些认知里面男性往往是那个不停地在背后去做一些事情然后女生在不停地诉说自己的需求我不知道导演有没有这个意思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巧合但她也对我们传统意义上的男女之间的一些典型的样态做了一个小小的削减

我刚刚聊了很多女性作品有一些动人的有些可能还存在一些可以深化的空间那你觉得我们整一个现有的女性创作目前还是不是存在有一些问题或者说有在去进步一些的地方呢我是会觉得有一点点

概念化和主题先行就是我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层次更加丰富的创作我不希望它成为流量不希望它变成一个时尚单品什么都往上靠或者说是你为了要凸显女性的生存境遇在一些以真实人物为原型基础上的电影或者是文学作品里面你还刻意地去给它制造一些困境吧

就比如说我今年看到的一部电影叫做《勇者之心》当时朋友圈或者是在豆瓣上也看到非常多的朋友都在推荐都打了很高的分嘛它传递的女性力量确实是非常振奋人心但是

它是一个迪士尼制作的电影局限性也是非常明显的 20 世纪初的美国其实并不支持女性参与游泳的根本就不相信女性能够和男性一样参与高难度的体育竞技虽然说有无数的男性横渡英吉利海峡丧生但是并没有出现要阻止男性去继续参与论调反正他们会觉得那些牺牲的人都是非常勇敢的是值得敬畏的

电影里面的这个 treaty 它只失败了一次就被认为女性不可能横渡英吉利海峡但是第二次它不仅成功了它比男性还要再快两个小时这个记录是一直到 1950 年才被另外一位女性打破的

她现实里也是有人物原型的她叫做格特鲁德·埃德尔还被称作 Queen of the Weaves 幻影她的队伍和迪士尼呈现给我们的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加的壮观也正是因为她踢到了铁板女性才会有更多参与体育竞技的机会也是一个当之无愧的非常振奋人心的女性榜样所以电影能够以这样子的真实女性为原型去拍

是非常有振奋作用的我就觉得给一些非常年轻的小女孩看的话它是非常好的查了一下资料我会发现电影里面一些关键的情节和现实的对比会非常的有意思比如说这个电影里面的女主人公她是参与了法国奥运会之后下雨而归了她一度心灰意冷她就觉得既然我没有办法跟男性一样成功既然我没有展现出我自己的才华我是不是就没有游泳上面的这个天赋

所以我也要去嫁人但是其实在现实里面这个格特鲁德他是获得了奖牌的然后电影里面这个女主人公她是接受了男性赞助商的赞助但是其实在现实里面支持她训练的是女子游泳联盟这是女性赞助的电影里面她发现这个教练不想让她赢所以给她喝了一些导致她有问题的茶所以她才没有成功的横渡英吉利海峡

所以她才刚刚休息了一个月她就继续横渡英吉利海峡了但是在现实里面她其实是训练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她才再次横渡并且成功了不得不说这种刻意给电影里面的这个 Treaty 它制造的挫折的这个改编会让这个女性她每一次的决定都会带有一个非常鲜明的女性主义的烙印比如说游泳创造辉煌结婚生子它会形成一个二元对立的选择

就是失败的这个 Tree 比她就心灰意冷因为她没有得到奖牌就意味着失去了过不一样人生的合法性但是当姐姐结婚时对她说的话更像是那种女性主义文学里面的点睛之笔就姐姐对她说下面我要去和我的丈夫跳舞了你呢所以这个女主人公她就要想着她应该要做出怎么样子的选择

满心不想女性成功的男性赞助商和下药的教练就会成为一个正名女性遭受刻板印象和不公正待遇的一个绝佳证明嘛她们越傲慢越无能才越能打她们的脸制造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制造一种女性爽片的感觉就是你看吧我会成功我不能够一次性横渡英吉利海峡是因为你给我下药了而我本来我是能够的

这不得不说这类冲突它会不断地将这个女主人公的故事高亮放大划重点一样的送到观众面前去顺应大家对当下女性主义叙事的期待去证明女性可以做任何事情当然

当然女性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在现实里面这个女主人公她其实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能够去横渡我不觉得你去拍她花了一年她不断地去训练有损这个主人公形象的相反我会觉得增加了一些丰富性就比如说在这个电影里面这 Tree Lee 她也说如果她快要不行了也不要把她救上来她是宁愿死在海里的

那他为什么他想要死在海里就像很多想要去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人或者想要去登山的人一样他就是想要去克服他就是想要和这个自然对抗他就是想要去冒险那他这样子的行为其实是

会赋予这个人物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而不是说它只是一个展现女性主义的工具如果你让我看到了她在那一年付出的那些努力和心路历程比如说她会后悔了她害怕了她胆怯了我觉得你如果能够展现那一些它其实是会让我们看到那一些

我们与身体我们与海水和自然之间的那样的关系我们可以在一次和一次和海水和自然的这个对抗当中体会到自己的限度去厘清我为什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横渡的这个原因这个原因你要去突破自身的这个局限它一定是有的而且非常重要的但它不能仅限于这个它可以轻易地无视一个无能教练的指示但是它不能

他不能盲目地认为他自己可以对抗洋流洋流它是非常危险的无论你是男性和女性无论你是多么有能力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它都是非常渺小和非常微不足道的呀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程度呢我觉得你也是对大自然的一种不尊重所以我觉得你要问我

还存在一些什么问题我就会觉得一些大热的影片它可能会存在这样的一种局限会有一点命题式作文的感觉希望它能够更加丰富吧我觉得一个女性她在展露出自己的脆弱和胆怯和她的纠结的时候她也不会是一个不合格的也不会捡损她身上的那种女性主义的湖光吧我会觉得有些女性创作者怎么说呢有一些

太礼貌了比如说好东西的宣发说我们不是打拳而是邀请男性女性一起坐到餐桌上来品尝这盘佳肴然后会有一个相应的微博热搜词条叫女性上桌不等于男性下桌这种说法让我不是很满意因为当你用一些圆滑的话术去模糊潜在的对抗关系

还有

还有一个 B 站的女性 up 主叫切片计划她做了一个女性的创作系列质量很高也很推荐大家去看但让我有点不解的是她还会专门强调伟大的女性背后同样有一些性别意识超前的男性也在默默支持她们的创作这是两种性别共同接力的结果

当然你固然可以说这样的表述非常公正但你既然在做一个女性的专题又要特地半开一笔去讲男性的贡献这是否也是对于女性的主体性的又一次剥削呢我发现这种摇摆性跟中立性会出现在很多女性创作者的话术中有时候我在想这是一种

出于纯粹的理性的公正的考虑还是一种讨好似的哪边都不得罪的生存技巧呢我也会很困惑当女性她终于从一种漫长的被遗忘被剥削被奴役的历史中稍稍解脱了终于可以将一些权利重新握回自己的手中时我们更应该像男性曾经对待的女性的那样倒转叙事去否认他们的努力跟付出还是

干脆就走出敌对结构有理有捷的公正的开启我们的新纪元呢我觉得这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完全解决的问题不过呢行动本身就是答案我们还是希望更多的女性创作者和观众都能继续发出自己的需求跟声音这也是我们今天这一期的节目的意义和愿望那今天这一期节目我们就先聊到这里了好的我们下期再见拜拜

i never know how far i'll go or how long i'll staythey say i never know what dangers are down each road i walk better off believing the feelings in my soula woman has got her way this woman has got her own

I know that it's right when the egg goes awayDown in these warm unbornMany a love I've knownBut not a one was to beI never let them ownThe gypsy spirit in me

I know that it's rightWhen the egg goes awayDown in these walls

Oh what a blessed life I've been shownOne that is mineAnd I know thisLonely and lovelyJourney is bleakOh Woman has got her own 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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