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赋的人就能过好这一生吗？｜对谈默音
57:27 Share

you after

哈喽大家好欢迎收听新一期的《西地而坐》我是夏洲今天我邀请到了青年作家、艺者莫音来聊聊她的长篇小说《甲马》以及这几年她作为自由职业者的经历与感受我不知道在听这期节目的朋友有多少人知道甲马是什么但如果你仔细留意会发现很多书店、咖啡馆都会出售一些和甲马有关的周边比如财神、过关大神等等

去年我在杭州大屋顶的作书市集还看到了上班提神如果你此前不知道甲马那么听到这些文创周边的名字的时候或许可以猜到它就像玉首一样可以用来祈福甲马源自云南是云南人用来祈福消灾的木刻版画它起源于唐朝因为所谓的神像大多披甲骑马故而得名每张甲马都有它特定的名称比如前面提到的财神 过关大神等等

而在墨英的长篇小说《假马》里假马的传人可以在点燃假马后窥见他人的过往看见被刻意隐藏的记忆只容公献业的爸爸就曾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像他一样能有假马傍身但墨英想要写的并不是一个拥有神奇能力的男孩的成长故事奇幻的色彩下有很多令人唏嘘的现实这期播客的前半部分我会和墨英聊到如下几个话题

这些小说里那些拥有特异功能的人非但没有变成超级英雄反而被自己的能力所困拥有天赋的人是否能够过好这一生

它是一个东亚性特别强的故事吗?当我们反复批判《复存之异性恋》的时候,又如何看待假马当中跨越三代人之间的爱与羁绊?莫英在小说里最喜欢的女性角色又是谁呢?播客的后半部分会更加的随意和轻松,更加的贴近莫英的现实生活。比如莫英从 2019 年的时候开始自由职业,从去年开始观鸟。

他曾经在豆瓣里写给朋友寄自己书的时候不会主动签名这样如果收到书的人需要清理空间卖给多抓鱼之类的二手机构就不需要任何的心理负担后半部分我们就会围绕这些来闲谈希望你能够感受到书本之外的更鲜活的作家形象这期节目我也会在评论区抽两位朋友送一本假码那么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聊天吧

那你想问一下莫英就当初为什么你想要写一个和假马有关的故事其实有两方面的契机一个是我自己是知青家庭的小孩我母亲是从上海到云南的知青所以

我一直很想写一下父母辈的故事另一个契机就是像刚才夏周介绍的这个假马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木刻版画那我最早看到假马可能是在看鲁迅收集的木刻当中的

那个时候还不像现在现在遍地都是假码文创就有冰箱贴有包尤其是你去大理洗粥你都能看到很多这种做假码的店那在我开始想要写这个小说之前可能大概在 2008 年这个节点上其实你能看到的假码是非常少的网上搜寻到一些图但我很想看食物嘛我就想到了万能的淘宝

结果我在淘宝还真的找到一个人卖假码而且他卖的是张瑞龙师傅做的假码侧凳有 200 多页

我觉得非常的有意思经常翻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对版画比较有感情因为版画是所有的限量复制品当中最具有人的体温的因为它需要刻需要硬就在这个过程中你觉得你跟制作者是有某种连接的一方面在翻看这些甲板一方面我想写一个知情故事后来有一天我也就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把这两者融合起来

然后我就把甲马编织进了这个小说,这个是最早的一个雏形。我有的朋友在读到小说里面人物在使用甲马的场景的时候,会想到哈利波特,因为这个甲马它是,就是比如说你烧其中一张,你可能就是能够知道对方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把很多记忆碎片给组合起来。

有些甚至是别人想刻意隐藏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他觉得假马很像哈利波特里面的冥想盆脏盆不是我把那个记到几滴进去你就可以还原那个场景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如果你真的去翻看假马这部小说你不会觉得它是一个特别奇幻的故事假马只是这个故事的一个表层

在奇幻的色彩之下涌动的是跨越了三代人的西区的往事其实是有很强烈的现实的色彩的因为这部小说你也一共断断续续写了八年也写了四遍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想让这个主人公谢业一家有这样的能力的吗还是在写的过程当中你慢慢的觉得可以把假马当做一个可以打通时空让别人窥探到记忆的这样的一个符号

让他有了一个特殊的能力

应该是在第一稿的时候就确定了虚空过往这张假码是承载谢家人自身的记忆的但是其他的就比如说像追魂追魂的用法是硬是撬开别人的记忆窥见那些隐秘这个是到很后面可能是第三稿的时候才确立的也可以说我自己在写的过程中对这些假码又有一些新的认识所以就有一些新的

主题线被引开来放进去因为这个小说在第一稿的时候是一个比较青涩的只有两条时间线的故事它后来变得越来越丰富变成三代人其中的人物也不断地增多因为我自己也具体没有数过有多少人但是很早以前跟张艳然做活动的时候她说她数了一下里面包括不出现名字的人是非常多的她很惊讶于这个数字

所以就是在写的过程中很多细节不断被丰满起来这些一张张假码就像活过来一样具有了不同的功用关于你前面说的这个小说读的时候你会觉得它没有那么奇幻你会感觉它是很现实的是因为我自己一开始给自己定的基调就是我想写一个带有奇幻色彩的现实主义小说整体的基调还是非常现实主义的

人物是被他的性格所推动的而不是因为有了奇幻色彩他的命运就会有不一样的转变我觉得就是很有意思的是当你赋予这个假码一个比较神奇的功能它可以去窥探别人记忆的话它就可以像一个时空穿梭的工具一样非常自如地把梦境和现实结合起来

线性的叙事就可以打破小说的这个空间就会变大了但是我就在读这个小说的时候我觉得它还是一个比较有东亚属性的这样的一个小说就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那个韩剧超异能族它里面有很多特异功能的人但是这个特异功能没有使他们生活得更好反而他们因为

因为有这些超能力被利用了成为了政治斗争的工具没有办法像常人一样生活所以这样一个表面是超级英雄的故事它其实也是带了很多悲情的底色的我觉得这一点在假码当中也是可以找到的比如说在故事的开篇谢叶的父亲就告诉他这世上的人没有假码傍身而你有

但是谢叶当时听到的时候他其实是不以为然的他不觉得自己拥有的这个本领是一个特别了不起的相反他一度觉得自己非常的迷茫不知道自己来到上海之后他的未来会怎么样所以当他在读到了不起的盖茨比德经典台词他说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并不是个个都有你的那些优越的条件的时候他只是心神不宁他没有感觉到非常骄傲甚至他在小时候还一度为自己的能力感到困扰

所以你觉得拥有假码拥有梦境这个能力对于谢夜来说是一个负担吗包括我们之前讲到她其实写到了非常多的人物而随着人物的陆续出场她遇到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是具有这些特异功能的比如说有卓绝的听力可以看到别人就知道别人有没有撒谎或者是可以看到别人的运势比如说你的头顶拢着一团气但是这些人他们

并没有以自己有这些能力为荣,他们相反还一度受困于这些敏感的感知力,而且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也并不是特别的好,也没能躲过时代的洪流,就他们没有办法通过自己身上的这个所谓的特异功能,让自己的人生开挂,这也是挺有意思的,

这些人他们即便拥有了特异功能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与他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相抗衡他们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能力过得比普通人好一点你刚刚讲的超异能族我只看了一集我觉得甲马里面的人的设定跟他稍有不同是因为他里面的那些能力是能够实实在在的影响物质世界的甲马里面除了一个前女亲他能够让别人听他的话有某种劝诱性的

就像催眠一样的只有他的能力是能影响人的其他人就像你说的能够有超绝的听力或者能够看透人心知道别人是否在说谎这些能力都是一种感知这只是让他们变得比一般人更敏感要说到谢家三代人的能力其实是有强有弱的最强的应该是小爷爷但是他从来没有把假马当作一个异能他为

一些人排忧解难比如说他中间救了那个花生西施让花生西施忘掉他自己有一个死去的孩子让他过正常的生活那到了谢叶的爸爸这一代其实他是可能隐隐为自己的能力骄傲的一个人所以以至于他失去这个能力的时候他非常的失落他变成普通人了他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了谢叶的妈妈

那到了信耶这一代因为他的能力比较飘忽不定不像他的父辈和祖辈他的梦境也不受控制他如果和陌生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他睡着了他就会不慎闯入别人的记忆所以对他来说这个异能就是一个负担是一个其实他并不想拥有的东西他的能力与现实无关他们其实是游走在人心的角落的一个家族他没有办法用这些来

改变现实的东西所以说他们拥有了这些能力跟所谓的物质世界没有太多的联系也不是完全因为我里面也写到谢家的祖辈其实他甚至可以把这个用于战争他们可以说一代不如一代在祖辈的时候他们的能力非常强他可以攻击别人的精神他们的祖辈是可以甚至在战场上发挥一定的作用也是因为这个他们的人就不断的凋零了

所以谢家到后来就人变得越来越少也是这个原因当他在战场上是一个这样的利器的话必然会有人想要杀掉他所以他们家人越来越少然后虚空过往之神就是因此诞生的因为他们家的人随时可能会遭遇不测然后为了让家族其他的人知道他遭遇过什么所以每个人一生下来就会有一张虚空过往来记载他所有的一切那如果他遭遇不测家族的人找到了这张假码就会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

所以我里面隐约地提到其实这张假码是来源于这些原因所以说他们表面上能力一代比一代弱

你也可以说他们渐渐敏然于众人为什么小二有这样的一个设定我觉得这个是很正常的就好像尼安德特人终究被取代了一样特殊的人最后会慢慢的和普通的人一样同化这好像是某一种超能或者是奇迹的人渐渐的消失了对的所以可能我们越到后面越不会存在所谓的奇迹因为贾玛写的也非常的早我到后来看到超感猎杀

我其实很压抑因为他写的就是这种比如他是跨越地理的跨越不同大洲的八个人他们拥有共感力或者说大脑然后他们能拥有对方的能力能拥有对方的感受这个其实和假马当然它是完全不同的设定但是也有某种相似之处他的设定里面就是这样的人他是不同的于是他就遭到正常人的猎杀

人类开始寻找这些人并把他们一个个干掉那能不能从某种侧面来说我们的社会会越来越不欢迎有这样能力的人或者说如果他们发现有这样的能力而且他们的能力非常强的话就会被利用

就像里面钱雨清实际上也是被国民党的特务机关找过去做审讯官然后他后来逃走了一旦别人知道你有这样特殊能力你很有可能只是成为别人的工具那这样还蛮哀伤的那可能到后面就不存在所谓的加码的穿人了吧因为他的能力会来越弱啊

对因为谢月之后的故事我也没有想过了那我们再回到这个小说记忆其实也是这个小说当中很重要的部分就像我们刚才说的你捎一张假麻纸你可能就可以看到这个人内心深处隐藏了一些秘密也可以为困于现实当中的人疗伤但是小说它也反复提比如说天赋要省着用也说到了假麻既能救人也能害人

比如说我们之前就有说到甲马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可以用于战争然后谢夜的爸爸他也是因为使用了甲马只失去了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他也付出了非常沉重的代价而他是因为想要知道某件事情的真相在这里就不跟大家剧透了他才使用了甲马他的本心是出于爱和关切但他在寻找真相的过程当中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我不知道在他爸爸的心里有没有后悔过使用假码你觉得他会后悔吗在他之后的人生那肯定是后悔的因为对他来说他的代价过于惨重但是在当时那个节点他无法抑制住自己可以看出来他在他的假码能力适而复得之后我们也可以说他是有点飘飘然的他非常的享受这个

独特的自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那其实这个就是异能的另一个负面你会有一种无所不能的错觉但实际上人是有很多禁忌的就是有的记忆不是你可以去随意的触碰的你也可以说它是遭到了它的能力的反噬这也挺有意思的

你在不断的提醒别人使用能力的一个边界对这里面有很多人因为使用能力而遭到了不幸就比如信叶他遇到的好朋友然后那好朋友不是能看到

别人的坏事对他因为这个他暗恋老师然后他后来发现了老师妻子的一些异状他也去跟老师讲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个老师其实是一个家暴的人就他的这个偶像崩塌但是这个真相是由他自己捅破的他的

当时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能力会给别人带来厄运会改变一个非常无辜的人的这个命运对的每个人的初衷可能是好的最后的结果结局不一定好与自己预想的不一样那你觉得谢爷爸爸谢脸的结局是否意味着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是需要谎言的呢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我们不仅要注意我们的边界有的时候是需要一些谎言

我们不能一味的去追求真相如果你一味的对生活跑根奔地的话很有可能你到最后也会变得非常的不幸福

这个故事里面有很多谎言就比如小爷爷死后其实他的妹妹醒过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因为全家人决定用一个谎言来掩盖真相以免他在余生感到自责当然他后来也有一点精神恍惚就有点失常也是因为他的恋人也去世了就他其实连续有两重的打击那谢叶的爸爸在他失去了真爱之人之后

他其实也选择用一个谎言来把这个事情遮蔽掉所以他的儿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这里面说谎的人是要承担一些东西的因为后面还会遇到别的谎言又变成剧透了但是就是每一个说谎的人其实都是为了他好说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现实世界中你要有决心来承担这个谎言

谎言其实也是在小说里面也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比如说我们在杂码里可以看到一些非常善意的谎言在读古尔纳的《赞美沉默》或者是阿兰纳菲兰特的《成年人的谎言生活》的时候你会发现那里面的主人公是在非常积极主动地使用谎言

他们会把谎言当作他们作为弱者和父权也好或者是和各种各样的种族的偏见也好周旋的工具那你在现实生活中你是怎么看待谎言的呢

怎么说呢因为假马是一个很特殊的故事它讲了很多相对纯粹的人它是我年轻的时候开始写的小说嘛所以里面有很多非常纯善的部分几乎没有几个坏人坏人就那么几个不是很多还是好人多里面随着年龄增长你会写一些更复杂的故事像你也看过的我的另一个中篇贵中人对贵中人里面就是两个女孩儿

你无法确定谁说的是真话好像他们都在说真话好像他们都在说谎然后那个主人公就被他们搞得团团转真正的现实世界一定是充斥着谎言的而且叙事者本身也会撒谎就像你刚才那个小说你就是说其实我们没有办法一时分辨谁说的到底是真话对的读者还需要自己来

预设其中谁是那个好女孩谁是那个坏女孩最近在读假码我收获了一种非常朴素的感动就像你这个贵中人你也很难一直说到底谁说的是对的有谁撒谎了那这些人物是非常复杂的他们也丰富了小说的解读空间但是与此同时一种朴素的感动也就消失了对的因为你觉得它跟现实世界是一样的但假码是一个更加理想化的世界

对我现在在这个节点再回过头来读加码感觉就还蛮不一样的就比如说我们最近去看一些市面上流行的小说他们可能都是会去批判一下亲密关系或者是批判一下原生家庭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的萨利鲁尼的小说也会说他揭开了中产阶级生活的丑陋的一面什么之类的发现很多现在流行的小说让大家备受关注和

肯定的小说他们多多少少都是去批判了一些会对我们之前的爱情去做一个否定会认为它里面包含了很多婚姻当中的压迫和不平等大家现在一看到小说会觉得我对这个感兴趣因为它可能揭示出了某种真相但在这个假码里面其实你会发现亲情和爱情依然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比如说我们现在很多人一代就散了但是假马的这个故事里面三代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它没有重新走到了一起所以这也才能让谢叶再回过头去寻找她妈妈到底是谁然后知道了他们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这也是人和人之间他们有很深的羁绊他也才得以去寻找这些真相所以想问一下你现在还会去相信你早年写的这个小说里面人和人之间的羁绊和温情吗那你又是如何去看待现在我们年轻人的这种阅读偏好以及在某种程度上流露出来的

爱无能我觉得我还是愿意相信有这样美好的蜻蜓祭办的我自己回头看家妈我觉得她很特殊你会发现虽然谢家三代人都是男性他们当然也是这个故事在三个时代的主角但是这个故事里更出彩的是女性而且你会感到这里面父亲这个角色其实是缺失的谢家当然有爸爸但是

他的爸爸可以说他非常的弱也是因为他对儿子有所亏欠所以他很少会非常强硬的表达什么那更加有表现力然后在这个家说话也更有分量的是谢叶的

然后每一代都有一个强势的女性在谢家最早的那一代是三姑然后后来变成三婆就老人家到了谢爷爸爸这一代是大姑上海这条线就不用说了苏怀叔的女儿也就是安月的妈妈安红诗安红诗安红诗是我在这个小说里最喜欢的人物哦

她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其实跟她母亲关系是不好的因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运她作为在建国后成长起来的少女那她在年轻的时候觉得她母亲非常的

顾手成规而且她母亲就是因为当年曾经喜欢的一个人然后在文革吃了那么多的苦这些东西她都不可思议她就觉得无法理解你这样的做法直到后来她自己有了很多的遭遇她也懂得了什么是爱情虽然她最后选择了一种非常现实的生活但是她的心底隐藏着巨大的热情我很喜欢她是因为她就完全是一个我心目中理想的女性形象她有现实的一面她也有很浪漫的一面

我在读这部小说的时候苏怀叔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其中一个就是他在西南联大生活的时候防空警报响了很多人都去跑警报了但是他可以很安然自若地洗头谢德去找他的时候他就看到有一个女孩一手弯曲举在头顶一手抹脸然后她的那个旗袍也把她的身体勾勒得非常的好看

他在看到谢德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的若无其事跟他说别人都去跑警报了你找谁这个片段当时看的时候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这个是汪曾琪曾经写过他跑警报的散文然后他里面提到的有人洗头有人煮面吃就是趁没有人在然后你可以用那个火我当时就觉得这两个做法都非常的生动警报可能每天都想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在那一刻的那种苦中作乐

也不能说苦中作乐就非常随遇而安你也可以说有一些人你也可以说他心很大但是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所以我就当时我其实想了一下是用煮面还是用洗头最后我觉得他毕竟是个女孩子嘛洗头的场景更美对你有对这个片段去做一个讲解的

他刚从上海来到昆明的时候听说过后方有空隙他在最开始体验的时候他是非常能够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微妙的他的恐惧就非常容易趁虚而入但是当他就是听到老师讲课讲文学与人生理想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老师谈论的并非是文学与人生而是生与死

老师也没有说该如何面对死亡毕竟他没有什么辩解的答案可以给为作的年轻人他只讲了如何充实的活所谓主自修以善其身而不知死亦不谈做这个片段我当时也觉得印象挺深刻这可能也是造就了苏怀书他整个人他之后的某种的人生态度吧

就如何充实地活着对而且他们在战争中仍然坚持求学的一代肯定都是特别坚韧的他后来假期去重庆看妈妈然后在那里又有不同的跑警报的经历就大家躲在防空洞里他反而会

怀念在昆明因为大家是去户外就不是你大家都在防空洞里面如死灰的你看我我看你他会更怀念在昆明跑警报的时候刚刚说到如何看待现在部分年轻人流露出来的爱无能我觉得这个可能要分两种情况看一种是

因为现在的生活实在太疲倦了就很多人他在下班之后也没有精力来谈一场恋爱了这是一种情况就是因为疲倦还有另一种可能是害怕受到伤害其实这两种我都蛮能理解的因为我自己在

更加愿意恋爱的年轻时代我们那个时候确实也没有现在这么卷你觉得你还是有很多的个人时间的至于害怕受到伤害这一点因为讲把这本书你也可以看到其实他们中间每一个人在爱的过程中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伤害就是也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就比如苏怀叔的好朋友吴老师那他在年大期间他曾经有两个要好的男同学第一个

第二个也死了他们都是去参加军队先后死于战争他后来就终身未婚

我后来也写了他的晚年他重新跟苏老师见面中间他也有过一些非常不愉快的经验然后都熬过来了成了一个退休的老太太腿脚不好没有人可以看到他其实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个也是很有意思的就是在写加码这个过程中我写了每一个人的年轻时代让你看到每一个老太太她都有过那样的青春飞扬的时代

我之前说收获了一些久违的朴素的感动也是在我读了非常多的具有批判性质的小说之后会想到其实爱它在比如

比如说五四时期或者是在八九十年大的时候它其实是具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的它是可以给人启蒙去冲破家庭在你身上的束缚在那个时候它是真的是非常具有革命性的它也是

我们个人意识觉醒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途径那像拜托士年代的时候我们从六七十年代的那样的年代走过来之后我们的个人意识的觉醒和复苏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依赖恋爱的比如说那个时候像崇尧和艺书的小说又可以活起来它相当于是又一次的启蒙可以说也是

你去恋爱那你就是在掀起一场心灵革命嘛我们很多期播客也在反复的强调这个事情就是以现在的女性主义的视角性别视角去切入很多的小说我们就会说浪漫爱它其实是毒药啦这之类的云云但是我用浪漫爱去掩盖异性恋父权制的不平等的时候我们也把那一些爱里面原来具有的积极的那些东西也给一并的推掉了

我们的确是要去批判,的确是要用性别寻找性别理论去当做我们的武器,去创造一个更加平等的世界,但是我们推导了之后有没有一个新的更好的关系建立起来呢?这是我们有因此去得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了。

我觉得其实是没有而且这也是现在女性主义在互联网娱情下面发展的时候我觉得也是一个需要讨论和正视的一个局面吧就比如说我们不要男人了我们就要去搞钱或者是有一种叙事是渣女叙事想要变成一个坏女人

这样的叙事你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可以给你一种虚幻的自我复权就是我不要再被好女孩这样的形象归训但难道你这样想的时候不也是你做了一个男性一样的女性吗就是男的渣那我也渣

男的坏那我也坏我要跟男的一样肆无忌惮我要跟男的一样不走心我不要再去追求所谓的爱了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不是也把那一些好的东西给一并推翻了就没有把新的东西建立起来

90 年代王烁的小说也非常流行但也会有人批判他说他确实是把一些很装的东西给击碎了但是他并没有把新的东西建立起来相当于他好的和不好的也都一并碰碎了我觉得女性主义跟爱

不是矛盾的产物但是这个要深究起来就非常复杂你有没有看过盖普眼中的世界这还没有看过我会推荐你去读一下因为盖普的母亲你可以说她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她事实上后来就是成为一个女性主义的标志成为很多人的偶像但她

本身的原意不是这样的她是一个非常富有家庭的小姐她也是一个护士然后她决定要一个小孩但是她不想和任何人在一起当时因为她去做战地的医院的护士然后她就和一个已经明确知道这个人会死而且这个人当时处于一种近乎白痴的状态因为她受了重伤然后她就和这个人发生了关系她怀孕了剩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盖普

然后他母亲为了他的教育做了很多卓绝的努力在后来他母亲决定写一本书来描述自己如何成为一个母亲的经历等到他这个书出来他就成为一个女性主义的偶像当时也是美国女性主义非常风靡的时候于是他的身边就聚集了大量的像信徒一样的人而最后他被他的反对者杀死了

整个故事我觉得很有象征意义你可以再聊聊你自己最近的写作发现这两年就有很多作者和编辑的朋友也都很喜欢观鸟和徒步嘛你自己在豆瓣里写是从 23 年的 3 月 19 号开始观鸟的那你觉得观鸟前和观鸟后你的心态会有什么样子的变化

它有没有影响到你的写作目前好像对写作没有直接的影响我虽然会在豆瓣发一些官鸟的小日记但是

关鸟和小说还没有产生任何连接今年应该是别人给我看了一个和关鸟有关的小说我看了以后我说这个人不关鸟因为里面出现了非常严重的硬伤就是关鸟的人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或者什么某个细节但他们已经登出来了就我这个话说的晚了一点我们知道弗兰城是关鸟的他也专门写过跟关鸟有关的书

但我觉得每个人观鸟都有它自己的理由你必然有自己的入坑时刻其实你要投入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是否持续取决于你从中获得的快乐有多大因为对我来说它现在是和我的工作截然不同的一件事情然后我从中获得了很多我没有想到能够拥有的快乐而且观鸟太快乐了以至于有的时候你就会选择观鸟而不工作

最大的不同是现在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看一下我能不能顺便观个鸟而且你会觉得自己以前去过的很多地方都白去了因为那个地方很可能是一个非常适合观鸟的地方观鸟圣地对然后你以前去的时候可能看建筑或者看当地的风俗或者去吃好吃的然后你就完全没有注意到当地其实也有很多鸟

所以现在观鸟对于你来说它像是换一个脑子换一个思维的模式对观鸟的人和不观鸟的人对世界的关注方式肯定是不一样的会对自然有一定的关注就之前你可能只是看看就算了而且因为观鸟你会看到很多的生态不同的面向就好像观鸟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上海的南汇海边就对我来说是一个无表演的地方现在我也觉得非常的远但我会为了观鸟跋涉过去

你也说到你现在有一个观鸟群嘛,里面会有很多的像你一样的作者啊,或者是编辑啊,或者是一些高校的老师,那你是怎么样看待最近有越来越多的文化行业,或者是从事一些高等教育工作的人,他们在不断地去观鸟?

因为我前面说了每个人有自己的理由其实有的人他可能纯粹是被朋友带着观鸟然后就喜欢上这件事情我自己是很偶然的因为在一个春天看到了樱花树上的利尔短脚杯然后想要看清他的这个欲望让我买了第一个望远镜从此开始了这种

观鸟的生活我一个编剧朋友他非常晚今年才刚刚开始看而且他非常的有激情就是去参加鸟赛然后在很热的天到南京到苏州去看鸟我觉得他的热情比我高多了我在整个夏天都处于一种宅在家里的状态因为外面实在太热了就没怎么出去看我是觉得比如说很多人坐在隔子间或者都是做案头工作的

那他如果去观鸟的话就相当于是抽离出了他的日常生活他会更多的想要去感受一下自然去看一下鸟我们共同的朋友东南特有的时候会说遇到了太多的烦心事了我觉得我必须要去观一个鸟过了一会儿发个消息说那我鸟看完了我心情舒畅很多了

虽然我自己不管你啊,但我确实觉得自然会有这种很神奇的疗愈的能力,就比如说现在我们网上经常会应对一些议题动不动就吵得不可开交,力气非常的重,或者是我们看到一些社会新闻我们会觉得太沉重了,就越来越多的文化行业的人会使用正直性抑郁这个词嘛,觉得自己间歇性的会陷入这样很糟糕的情绪里面。

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时候去观鸟好像确实是可以让你短暂的从当中抽身过来让你看到自然界里面的那些小动物们它是如何生活的我虽然不观鸟但是我有一种想法我不知道对不对当

我觉得观鸟首先你会脱离人类中心的

对脱离人类中心主义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小区是非常小的一开始我觉得这个小区很乏味只有上海传统的四大金刚就是麻雀白头飞猪颈斑鸠东后来在我的阳台观鸟的过程中我渐渐地发现原来它也有大山雀原来偶尔也有柳荫鹿阔甚至还会有棕头鸭雀飞到

底下的主颗子里在那里跳当你发现自己的小区有这些路过的鸟也会很开心就觉得今天小区增加了一个物种虽然它只是路过我知道有很多人其实是在上海的 2022 年的春天开始观鸟的因为大家都关在家里都出不去所以就只能看对 然后不过我没有在那个时候开始看鸟我那个时候经常从窗户看底下的树什么的

不过我是不太有时间就是去观鸟的我觉得这可能是不是因为我平时上班天天都要早起通勤然后到了周末的时候就只想睡懒觉这样就会错过一个观鸟的时间就包括你说要不要去看鸟的时候你说你起得太早了我没有办法跟你一样早起

但我觉得这可能也是自由职业的好处吧你可以非常自由地掌握你的时间也有上班的官鸟人的有一个很著名的 B 站 up 主他做的系列就叫上班前的官鸟但他现在应该是自由职业了但之前他就是做上班前的官鸟很多人都爱看他那个有一个撤退的音乐非常有意思就看了一会儿得撤了然后就有一个小跑还有一个音乐就上班前的短暂的一个逃离就看了我就回去工作

那么再说回你的自由职业,最后的时候你会经常在豆瓣发一些你去什么地方玩的这样的一个记录,好幸福你可以出去玩啊,然后就可以自由的掌控自己的时间,像我出去的话就只能选一些节假日,机票也贵,人又多,那个时候你就说其实自由职业也没有那么好,有很多需要你自己去操心的事情,但是

我相信很多人对自由职业者会有一些非常浪漫化的想象就比如说我之前说的不用忍受通勤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你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

但是我后来也发现很多自由职业者他们其实有很深的焦虑包括他们的工作也非常的忙碌就包括我看脱口秀也有一个人他就是在自由职业之后他就吐槽他说以前上班的时候还有存在带薪摸鱼这个说法但是现在当你变成自由职业者的时候那你工作就是真的工作你就再也不能说我摸摸鱼然后每个月就会有工资定时能打到我的卡里来

所以他也是会时时刻刻处在一个焦虑之中就是怕自己之后会不会没有收入其实经济上的焦虑肯定是有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现在上海的自由职业交金一个月是 2100 块钱支出很高对你什么都不干你 2000 亿每个月是要付出去的那这是一个然后你一个人你总有各项开支吧你能不能赚到自己的这份开支这是一个首先的焦虑

另一个焦虑是你能不能持续地工作有没有这个持续工作的动力我到现在我也没有说我能特别地确定从 2012 年到 2019 年上了七年的班我在上班的过程中当然也做了一些我自己喜欢的书但是

创作和翻译相比就是觉得上班这件事情我投入的精力真的太大了而且你很多的时间其实你是花在通勤上你是花在填表格上很多事务性的工作对对对这有一个权衡我并没有说上班就是不好的自由职业就是好的我其实最初辞职的原因是 2019 年我还在写《心在深渊》中

然后实在是写不动其实我每天早上起来写但那个小说也写得非常艰难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个大块的时间来完成它就完全是为了写那个小说才辞职的小说写完之后我又接了通口一页的翻译然后又开始做这件事情也可能是因为我中间一直有事情在做所以慢慢的就不上班就成了我的一个日常那你不上班累积到一定的时间你就很难再回去上班了其实是这样一个状况

那也是你在决心要做自由职业者的时候你就得有一定的积累要不是说我就头脑一热说我不要上班我就要做自由职业肯定你需要有一个你看得到的计划吧至少我当时的第一个计划是写完那个长篇然后写完长篇之后又开始翻译也是因为有一些事情在做我注意到你辞职的这个节点是 2019 年吗

但随后就是三年的疫情我们也越来越能够感受到经济下行带来的影响像今年的脱口秀综艺几乎每个人都在讲述工作难找在讲述现在的这个经济环境对他们造成的影响但是你在这个节点其实你还是接到了蛮多的火的所以说刚好在这个节点辞职对于你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影响不是的如果我

知道有疫情会有疫情我是不会辞职的因为最主要是什么呢还不是经济上的问题而是尤其是在疫情期间你的心里是很不安定的留处在一个自由之夜你有一种随风飘摇的感觉

到后来大家都开始居家办公了我就会觉得如果我没有辞职我此刻是居家办公不是跟我在家是一样吗像我今年就没有写太多的东西主要都在做各种的看教养看翻译的教养看小说的教养然后写书评就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杂事就没有大块的工作也在看一些书因为想要给后面的小说累积素材

因为现在还没有一个很具体的写作计划我也不知道后面具体的会写什么但是我觉得这种大快的读书的时间也是很奢侈的

虽然大家觉得我好像做了很多的活因为今年一下子出了四本书两本自己的两本翻译对看起来是很勤奋的但其实那个是大概过去三年累积的工作然后正好都在今年完结了呈现出这个成果其实还是会有种种的观念感但我觉得就奢侈一下给自己这么一两年看书学习的时间就是这么想的听你这么说就是后面还有可能回去上班说不定应该

不太会吧我觉得之前有的时候也会偶尔写一点书品但就是上班回来再写真的感觉非常的累你就会觉得你上班上了一天之后你回来坐在书桌前的那几个小时你是写不动的我就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已经被上班掏空了但是想想上班做了什么事情好像又不是说我是特别特别的忙一课都不能停但就是坐在书桌前都会非常的累那个时候

你的注意力也不是特别能够集中你就会觉得怎么过去了一个晚上我才写了这么一点然后那个时候我就会非常的痛苦那你在上班之余还在做播客也很厉害了是吗但她没有写作那个因为我知道的力量更大

鸭老师就是顾真他是上班同时做翻译就有很多人还是在上班的同时做别的事情我只能说我自己精力比较有限因为我觉得如果想要更好的做一件事情可能同时上班是很难兼顾的有的人他可以做到

我之前看过有一个乐队现在这个乐队已经解散了他当时叫老板娘和他的朋友们他是老板娘的酒馆其中有一个被刺手他就是一个公务员他白天上班晚上就开始做梦当时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就莫名有点感动我就想那我觉得我也可以跟他一样找一个非常稳定的工作然后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但是我现在觉得就是有的时候你必须得找一个相对来说你比较喜欢的工作不然的话它对你的消耗是非常大的你就很难以达到那种平衡我当时在看你的豆瓣日记的时候你说你对签名本的态度是执着的反面就即便你遇到喜欢的作家也很少请他签名然后作为作者你自己送别人书的时候你可能也是付一个变签就除非对方

说要你签名然后你才会去签不在飞叶留痕然后你补了一句这样如果收到书的人需要清理空间卖给多抓鱼之类的二手机构就不需要任何的心理负担这真的特别有意思一次有一个作家来签名那个时候其实我并不是特别想要他的签名

但是当时在那个处境下出于某种原因还是很不情愿地把那个书递过去然后我还跟我的那个同伴说你知道吗他签上这个名以后我就不能多抓鱼这个算乌死所以我在看到你说就是将来收到书的人可能需要清理空间还为他卖多抓鱼考虑我觉得这个就还真的蛮好因为这是从一个写作者的口中说出来的话

虽然你对待写作非常的认真但是当你把自己的作品交给别人的时候其实你并没有说特别的端着一定要赋予一个很高的期待就比如说你是我的朋友我把我的书给你我写上了我的签名就要好好地收着就感觉你没有这种感觉

一个是我觉得实体不重要我自己还是蛮喜欢看实体书的但是我觉得实体不重要一方面也是我们家实在堆不下了所以我自己也会把看完的一些书我确定不会再重看的我就会把它流通出去那这是一个另外一个呢是因为我觉得

比如说你是图书馆借来的书甚至你从朋友那里借来的书只要你看过了你跟这个书就是有一种连接重要的是阅读的这个过程不在于你之后把这个是供在书架上还是

又到了其他渠道这个其实真的不重要签名本这个事情呢其实我在日本旅居一年也蛮趣味的有的时候它有作家签名的但是书店在网上写的那个描述它不会告诉你这个是作家亲签本它经常写有图盖等到你买回来发现是作家亲签本

这个真的还蛮好玩的对对对就对他们来说除非这个作家真的是特别有名就比如村上的签名书还是贵的但大部分的他们就会把它认为是这个书有图改对有图改那有没有一个作家会成为一个就是你的例外比如说他

把自己的书给你你会特别的高兴或者说有没有自己作为作者有没有某种特定的这个读者群体是你心里出于某种私心你希望无论他家里堆再多的书他都不会把你的书卖掉的那种

如果是现在的中国的作家如果我很喜欢他我会愿意读他的每一本书那我也会觉得他有没有签名给我这个完全无关紧要然后最好是我看了他的书我跟他认识我跟他成为朋友这种是一个最好的关系那如果是已经过世的作家那我如果有一个他的签名我会觉得很珍贵所以

所以就在你看来人和人之间的那个具体的连接它是最重要的对的对的签名它只是一个那就好像我跟张天忆虽然见面不多每次见面我们都会讲很久的话然后我跟他彼此送书也都没有签名

这个对于你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是这样的,如果朋友送我书签过的,我是不会把它多抓鱼的,那还是要留在家里。嗯,就是你自己无所谓,多你的书无所谓,但是如果说就是你自己的话,你还是会去珍视。对对对,就是朋友送给我的,我还是会把它收在家里的,这肯定不能留出去。嗯,那这个心态很好啊,就是你会很珍视别人给你的东西,但是你并不会要求别人也同样的。嗯。

就是一种将心比心因为我们家真的对不下所以反过来我也没有说读者如果有我的签名本因为我的读者我觉得本来也很少但是之前做活动遇到过就是可能这个读者他会把我翻译的书然后我很早以前的小说就比如现在已经不太看到的人字跑拿过来让我签我就觉得哇你怎么连这个都有就会有这种感觉

我当时就是出于这种心理当我去找我特别喜欢的作家签名的时候我一定会拿一本版本比较早的李子书来参加活动的时候我就特地拿了现在已经绝版的《野菩萨》我的那个朋友他拿的那个刘苏蒂是港版的就是一定要凸显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这样作家在签名的时候就会多看我每一页啊

一定会多看的对那现在如果听到这个播客的朋友如果你也是非常喜欢墨影那下次来参加活动的时候就记住一定要拿一本之前呢时间比较久的书过来找作家签名我就有看到你有在那个小说的后继里面写你也是有一段时间尝试过双语写作

我觉得这个现在还蛮流行的就有很多比较具有国际化的作者他们可能都是会使用双语写作就比如说你翻译过的《多荷田叶子》就我也很喜欢他的作品他就是一个用双语写作的人那你想问一下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当时想要尝试双语写作

想要用日语写小说而且想试着去打日本的文学新人奖但是没有成功可能写了七到八个中篇其实也不少呢这样想想其中有两个中篇被我用中文重写就是说在下一本书的《梦城》还有《上海之夜》

就前面也提到了《上海之夜》所以现在看这两个小说可能有某种跟我直接用中文写的小说不同的特质但这个我自己作为作者也看不出来就可能旁观的读者会觉得有一些不一样以及在用中文重写的过程中因为中文毕竟我不是把它从日文原稿翻译过来而是

再重头把它写一遍那这个过程中有些情节也会修改有一些表达也会用我觉得更舒适的方式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我就意识到还是用中文写作比较的舒服啊外语是对你来说就像杵了一个拐杖在走路它还是会某种意义上来说它限制你但它也可以让你有一些不同的表达就有可能甚至你的整个这个情节的核心都会和你用中文写作的时候不一样因为你是在用你的

另外一个语言思考另外一个器官其实感觉像是另外一个器官来写这个东西所以这个尝试对我来说现在是暂停的段落我不知道下次会不会什么时候再用日语写但是暂时可能不会这所以最开始你想要尝试用日语所做的原因是你想要去抽一下日本的新人的文学奖然后包括

包括你之前有聊到像日本想要出书新人想要被看到他就必须要得一个这样子的奖不然他就出不了书对他们新人这个词的概念新就是指你拿了新人奖与年龄无关他们有的新人五六十岁甚至年纪更大他拿了一个新人奖那就是个新人

所以新人就相当于是你之前没有出过书然后你走到了大众面前对然后你去投一个奖你从来没有在大众面前出现过因为日本的文学刊物它几乎就是我不能说百分之百但是百分之九十几的情况它只像这些已经踏过新人奖的门槛的人约稿他们是约稿制嘛

也没有投稿这个事情他会有出读出读的这个就是第一批来筛一两千份稿件他基本上每个新人讲都是两千份左右的稿件那这个两千份左右的稿件来筛的人他可能是出版社编辑的亲戚朋友就甚至他不是一个职业的编辑先由这些普通读者来筛然后第二步可能是编辑部的一些人再来做一个进一步的筛最后他有一个入围座那入围座之后才是评委开始

评委可能看的是最后决选的作品入位作之后还是编辑部在晒那比如说最后到了最后的一个短名单比如说他有十个作品那评委就看这十个作品就好我们知道的很多作家他新人奖出道然后若干年之后他可能又成为新人奖的评委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有一个传承

那所以说日本相比国内虽然它不像有什么豆瓣阅读这种你可以通过这个平台自己发发东西被编辑看到但是它相对来说它又会公平一点因为它把这些名字的信息给隐去了你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也不可能说我认识某一个文学杂志的编辑我就把这个稿子递给他就像我们国内一样

我们经常说呢你可以说它公平也可以说它腐朽因为所有的文学奖都是有口味的就有可能一个人或许他写得很好但他不符合这个奖的口味他就会被踢出去对的但是日本最差一个途径你可以在同人制上面写你可以在一些文展漫展上面卖你自己的作品还有就是你可以在日亚直接出电子书我也知道有一些作家他就是直接日亚自出版的形式出书的

国内现在的青年写作者也都挺难的虽然文学一直都被唱衰但是还是有很多有志于本学的人想要写作嘛但是像现在国内的写作和出版它也越来越圈层化了青年作者越来越被难看见就比如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的青年作者

他可能都是出自某某高校的创业写作然后他可能有非常厉害非常牛的导师甚至有的导师可以直接把他的稿子递到一些国内顶尖的文学的杂志的编辑面前他的这个稿子会被录用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一些素人的写作者他除了走

像考一个创业写作的博士神之霸的道路你作为一个青年写作者也是没有在任何的体制里的你有什么建议或者是经验可以给到这些我的经验可能不能作为

别人的参考因为我最早的短片是给到李的但我后来大概 2010 年的时候有一个短片我是自由来稿是直接投给上海文学然后编辑回复我那个编辑至今也是我最重要的编辑自由来稿还是有人看的但是可能也有一定的偶然几率所以我觉得这个不能作为参考另外就是我觉得其实网络依然是文学的重要传播方式因为我知道

有一个人他写得非常好然后他几乎只在网上写我每次看了以后我都觉得为什么你只在网上写呢然后我也把他推荐给我的编辑了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在那里发他在其他的杂志上发了一篇我觉得没有达到他以往的水平对但是这个人是我很看好的一个

心爱的作者我也很期待看到他后面的小说那他就是只在网上写他也没有赚任何报酬他不是放在网文平台上仅仅是放在他的微博或者公众号就是一个完全为爱发电的写作你也可以说他有他的固定的读者群这种写作方式依然存在而且我觉得这种写作方式可能是比传统文学杂志更有生命力的

煤氣燈不近 映照街裡一對幽人照過已兩心相親 一對小情人沉默已湧泓抵抗一切的冰與冷猛而這北風輕輕的飄起長長群多渾心裡 風中那小聲湯裡

尝尽了失忆的我将一切都退去再到这风中心中竟仿似伤痕累累然后再一记起当晚跟你在这里相依相拥中交出的心早已失去失去已破碎不可以再追洒泪 Don't worry

Don't worry baby 近天近天星閃閃盛夏我北風中七黑中帶著淚念當天當天近他一起的梅田近天近天星閃閃盛夏我七黑中北風中帶淚悼念當天的山

欢迎再也再也再也不见一切已失去不可以再追尝尽了失意的我将一切都退去再到这风中心中竟仿似伤痕累累然后再忆记起当晚跟你在这里相依相拥中

交出的心早已失去已破碎不可以再追撒泪 Don't worry baby 今天跟天星闪闪剩下我北风中七黑中带着泪念当天当天跟他一起的每天

今天今天星星星剩下我七刻钟不封钟大泪悼念当天的心封印再也再也再也不见一切已失去不可以再追

一切已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