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懷真：兩稅法成立與中國國家的轉型（上）（在世界中的中國第46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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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收听在世界中的中国我是台大历史系教授甘怀真我再次跟各位道歉这一集的发布可能是更晚了拖了更多的时间那当然原因有两点第一点

我很忙啊学者到了年底呢都不知道为什么都很忙啊我也是那第二个就是我想用这一集啊再回顾一下我所过去所说的然后综合整理能够谈出一个更具体的然后跟大家分享我自己的研究心得所以我在撰稿的时候是花了多一点时间那

那我下次呢努力的能够按照我预定的计划呢能够发布我的 podcast 好那也归正传了那这一集的主题是两税法的成立与中国国家的转型那我分两次到三次吧现在预计是两次把它讲完这是上集

我会再次以这个赋税制度为中心检讨两税法成立之前之后那中国的国家体制是什么如果你是我的这个 Packets 的老听众你一定知道中国国家体制是我的重点

我要讨论这个课题当然是因为我自己的兴趣但也因为历史学的进展所以我们可以有全新的对中国历史中国的认识有一阵子学者说他说中国的政治社会的状态讲的是历史中国了已经被研究完了这当然是一种信口开河了

那当然我们要创造新的历史学的研究领域了但是不可能有一个什么过去的领域被研究完了那更何况啊这三四十年来历史学的研究啊真的是日新月异啊就是我们对于传送中国的认识啊有许多是上世纪的七零年代跟八零年代所建立起来的

那许多的中国史的学者尤其是这个当时在中国海外的学者因为看到了文化大革命的状态所以就说这个他们就从这个专制论或者独裁学说来理解传统中国的政治而认为当时的中国的状态就 70 年代左右的中国的状态有一种基因是在传统中国

如果要说这种基因就是专制或者是独裁那专制论是一个学说是一个大学说那不是我在这里能够赞成或者反对的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站在今天学术的高度上面重新去理解传统中国这套学说专制论当中其中的一个表现就是盛行多年的编户齐名的学说

他的一个历史的想象是这样的他想象有一位专制独裁的皇帝坐在首都的朝廷当中坐在他的龙椅当中那透过他的行政系统就能够到达行政的这个基层社会的末梢那这些基层社会的行政人员也严格的管理了人民

但是这个时至今日我们很难以是或不是来界定这个学说了那如果你要我一定要说是或者不是那当然是不是我想你一定可以知道那我要说的是就是说我并不是在说

是或不是跟好跟不好这是两件事情其实历史学家也很难断定一个制度的好坏当我说它不是一个专制不是一个独裁我并不是在说它是一个好的制度各位听众你一定要能够掌握到这一点那

所有的制度啊其实尤其是历史上的大制度啊说穿了一定是对某些人好对某些人不好民主都是这样啊民主政治一定对某些人不好嘛那而且呢一个制度如果成立了它一定是历史当中的行动者如何去利用了这个制度来创造自己的好处嘛所以说无论如何啦我想

我们不应该再从专制论或者专制论相关的单纯的这个辩护其民的学说来了解传统的政治学者都认为两岁法划分了中国的这个时代或者说它是时代分歧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真正改变历史的其实是一些制度的变革尤其是一些基础制度的变革那这些变革你看起来没有什么烟消味没有什么火花却深刻的改变了历史那么两税法它带来什么样的制度性的变革呢我想我这两集或三集我再来谈谈两税法的成立我的关注点是在于中国国家的转型

不过是我们要说这个中国国家在什么时候出现就是问历史中国成立于什么时候那这个课题其实是我个人的这个学术的志业是我的最主要的兴趣历史中国的国家的

这个出现在什么时候当然它也牵涉到一个断定的问题因为历史学会跟你讲有开必先什么事情有个开始它一定有它开始之前的先发生的事情所以说任何的开始一定有它更早的渊源

我将中国国家的出现定在西周王权的成立原因是因为西周的国家宗教简单的来说就是关于天或者上帝的崇拜而这一套天与上帝的崇拜带来了一套新的政治制度这套政治制度如果你要给它一个名称

在中国就叫做天下我今年出版了一本书叫做天下的诞生我也没有在这个地方打我的书了我这本书天下的诞生就是在讨论这个课题所以说关于我这个书的课题我就不说了那关键点是什么呢天下作为一个政治制度它最关键的其实是治民治理人民那或许

你会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哪个国家不是要治民吗但是你回到历史看它不是理所当然的

最早期的国家呢他顶多就是宣告他保护人民不受其他的集团的掠夺然后呢帮人民呢顺便做一点司法的服务而已那至于说人民的经济生产那是人民自己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国家要介入人民的社会经济的活动呢主要的原因呢是因为

宗教的出现也就是我说的这个所谓的一种国家的宗教那这种宗教呢它造就了一批所谓的神职人员他们推动了新的政治制度那这个新的政治制度呢就是我们说的国家过去啊我们总说啊这个是国家利用了宗教那中国史喜欢说呢这个神道社教

历史的这两个层面肯定有了国家利用宗教但是呢其实更重要的一面是宗教利用了国家世界上的这个大文明啊的这些国家呢都将治民作为国家的正当性或许你就觉得那不是理所当然吧但是这是因为

他们都有一些大宗教嘛都有一些宗教的因素在运作在中国啊我们可以说这个宗教啊或者你说国家的宗教叫做周礼或者你说叫做儒教嗯

你当然还可以想到嘛这个基督教对于欧洲的影响伊斯兰教对于这个伊斯兰教伊斯兰世界的影响在中国为什么统治者要治民呢那是因为他对于天的信仰天下是一个政治的领域那其中的人民有王者或者说天子他受到了天的委托来治理人民那王者与人民之间有宗教的关系

用儒家的话这就是德跟理那么为什么能够致民呢这不是一个道德的理念吗它也必须牵涉到能力的问题嘛那致民的这个形态就是要求人民去劳动嘛去生产嘛那在远古的一段期间这个为什么

不这么做呢那是因为没有这个技术条件嘛你想想看统治者把人抓起来他也不能劳动那难道你要喂他吃饭吗把他当成宠物吗

这样的技术啊条件啊能够致命的这个条件大概在距今四千年前开始成熟了使用于专业的农业与牧业在距今三千年以后那这样的条件就更成熟了那对于统治集团来说啊这个统治的理念是一回事嘛那你把这个人民呢抓起来啊强制他劳动其实也是有利可图的嘛

而当时的统治集团所凭借的主要的是武力我们可以说这叫做国家的暴力用中国史的话来说就是刑或者是刑罚或者是政政治的政刑

从孔子的时代开始啊那他就反对这种以行来对待人民他的名言啊或许你也会背叫做导致以正其之以行明面而无耻导致以德其之以理由耻且格这句话其实很难懂啊但我想他的意思呢是说我们对人民啊要实施德跟理而不是正跟行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啊

我想他是在批评当时的政府以刑罚对待人民强制人民劳动但是你要知道啊

孔子他并没有反对这个国家要求人民生产跟劳动的这种体制他只是反对以刑罚他认为应该要跟要以德与理那至于什么叫做德什么叫做理这又是一个问题那简单的来说就是要通过宗教建立宗教的关系那国家与人民之间有宗教的关系那这种关系被儒家称之为德与理

这么抽象的概念它在历史上的运作都必须要有些具体的展开那历史学家也关心这些具体的运作不是脑子当中的概念而已那

这个看似是一个道德跟伦理的问题那它的实践呢就是儒家所说的人证那具体的人证的内容具体的是什么呢那具体的就是在基督教的圣经也说到的就是做工得工价就是劳动者付出劳力呢而要有相对应的利益给人民嘛那具体来说就是你要发工资嘛

那这样的国营农场制度的发展呢一般的情况是农家他可以占有农田的生产物所以就反过来啊你就要以租税的方式呢让人民将他的生产物的部分交给了官方

那他的理由是什么呢他的理由主要有两个一个就是人民的身身体的身他是属于天的这是天下理论他由王来治理也可以说是属于国家的我们也可以说啊人民的身体呢是属于国家的所以说你用自己的身体啊

而来的劳动力呢其实这个身体是国家的嘛那人民的劳动力也属于国家嘛那你用了国家的劳动力来得到自己的生产的东西你应该付出一点代价吧这就是我一再说的

人头税那至于这个为什么人民的身体是属于王天子的呢他的正当性又来自于国家宗教那在汉代这就是儒教这也是我说我那本书天下的诞生我们在讨论的那另一个原理啊就是债

这个农民要在农场当中生产你当然靠自己的劳力嘛但是你不只靠自己的劳力嘛你拥有劳动力你还要有其他的生产力呀那其他的生产力像生产的工具呀生产的技术呀土地呀

这些在当时的观念当中这些都是别人的嘛或者你利用了别人的这个别的单位所提供的这些生产的要素嘛那农家呢算是借了这些必要的生产的条件那所以说你要以欠债还债的形式来还债嘛那这就是田租的原理田地是国家的嘛你农民是向国家租了田地嘛所以你要付

田租嘛在这个这个国营的农场里头的农民那你也可以说农家是利用了国家的许多的生产的条件啊不只是土地啊你还用了国家的技术啊国家帮你把农民组织起来你可以集体生产啊那所以你要付一点田租嘛

那我们将讨论的焦点呢就放在田制跟税制我们也复习啊其实我前面讲了我以前都说过了那战国以来的国营农场它是一种以军事囤建的方式所建立起来的那它的理想型就是所谓的景田制而如果反复的说这并不是当时的

历史中国都是国营农场当我再讲到这个时候你不能你的画面是全中国都是这种国营农场从西周到战国不是啊你也不能想象全中国都是这些国营农场你也说它是边户知名甚至你讲它是边户齐名也不是不可以了但是你也知道这只是在中国的特定的区域当中而已这是我反复说到的

景田制可行与不可行是一回事他传达了一个理念就是国家有责任必须要授予人民生产的要素那对于农业经营来说那是包含土地与土地开发的工具汉代的学者说景田制是不可行的他们已经知道了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国家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可以投入土地的开发生产经营

而可行的是战国秦国开始实施的开切末我说过开切末就是一个奖励投资方案国家要那些拥有资本的人投资建立农场创造农民这些农民在被国家编成他的人民之所以编户之民开切末的制度后来也发展出民舔

明田的原理是这样的就是所有的土地都属于王者或者说国君那国君呢可以将土地的使用权授予特定的人就是明田的主啊

他在历史的现状当中我说他也是一个豪族那这个民田的主民田的主人可以在该土地呢进行农业生产创造农田那对国家来说这是一个奖励投资方案嘛就是国家利用民田主的资本然后开发了土地民田主拥有开发权但是呢你也可以说其实这个民田主呢他没有所有权

国家与这个国家与民田这个之上的农民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想也因为史料其实不是很足够那中国又是这么广大的区域啊所以我们其实

也不好一概而论了我们期待啊或许有些新的史料可以再被我们发现但是就目前来说呢一般的情况是这样的就是这些民田上面的这个农家被国家呢编成编户编户之民他们被征收人头税跟田租

那他们与民田主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呢这位民田主就是我们历史学家所说的豪族啦豪族这一类的人因为他们有债的关系嘛那因为你想看一个农民要在土地上

生产他一定是去跟豪族借借资本才可以进行生产所以说这样的一种债的关系呢使得豪族啊或者民田主他可以向农家呢啊征收田田租嘛有可能其实就是向呃

我讨论过的论贵数书嘛也就是说他规定农家要将生产的穀物卖给豪族那你也可以说在这个过程当中呢这个豪族可以得到一些利益那与此同时啊

汉代基层社会的另一个大变化就是我说的封建化这也是我一再跟大家谈到的战国国家的体制的对中国的影响是很大的那他当然给中国很大的落印很大的烙印其实就是郡县之官了之但是这个只是其中一线的发展我们说战国到汉的变化呢是从封建到郡县这种说法当然不至于说是错的但是值得检讨

所谓的封建化其实一直是一条历史的趋势大势它的力量其实不会小过官僚制跟巨县制的

其实黄统一中国与其后的官僚制与郡县制的推行的确是风风火火影响深刻但只是将这些制度加诸于中国的政治社会之上并不见得有完全的主导性从战国时代以来中国社会的另外一条发展的方向就是我一再说的封建化

就是自主性的社会经济团体的成立那他们有的被编入郡县制有的则是在郡县外部以部落的形态存在

这种现象从战国后起以来已经确立了已经成立了因此各大国呢都要研发一种新的政治制度以包容这些部落嘛这些封建的部落周礼就是这样的经典那一方面呢他作为战国后起的著作他仍然是一种

郡县制的构想也就是将政治的领域分作国、郊与野郊就是郊外的郊野就是野蛮那个野了那国是一座城

城内有官府有祭祀场所有市场有驻军那郊呢则是官营的农场也则住着特定职业的部落民我要强调的是这种国郊也是战国国家体制的设计不是在西周的甚至初年的封建体制当中都有的西周不会有这样的制度

在战国时期关营农场内住的是官方职营的农家他们一定的办法向政府提供赋税那据部落民或者我说部民则是向官府提供了他们生产的货物或者提供劳动力这种规划周礼的规划当然是一种理念但是其实也是当时政治经济的现状的反应也没那么特别

那周礼的最大的发明啊是他的一套国家宗教我就称他为周礼嘛那战国国家体制呢的原理啊是货值就是以货生产货那最原始的货是怎么来的呢像是这个货币啊钱是通过暴利嘛

所以说战国时期的国家宗教呢是反对这种国家暴力他必须他想这些国家暴力呢必须将它宗教化你也可以说是合理化那最经典的就是孔子那一段关于德理政行的发言那

这个我归纳来说周礼他就是反映了我一开头就说到的这个周人的那一套天跟上帝的宗教他要用这一套宗教来建立国家宗教然后建立一个新的政治社会的甚至包含经济的体制这也是为什么这部经典冠了周这个字他的特色简单来说其实就是民愤制度我想我没有办法谈他的宗教面了

虽然说我的那本书其实那本新书就是讨论这一点在这个地方我只谈它的政治制度面

人间的每个人每个单位的存在都是一个时就像我甘怀真的存在那是一个时那而由王者的机构或者是国家来命名我被命名叫做甘怀真那还有名还有各种不同的形态我下面会提到好比说我也被命名为

台大教授你可以说老师老师也是我一个名那这个名啊是王者所拥有的一种资本它跟货币一样它是一种资本而且呢它是王所独占的

在战国这个时期啊能够拥有货币啊能够拥有这个这些获得资本的人啊其实不是只有王者嘛甚至王者都没什么了不起嘛这是我说过的就是

这个周王体制的一个很大的危机因为地方上的很多的豪族他都可以通过他的暴力的形式拥有货或者货币但是明确是王者所独占的明可以是爵位可以是官职可以是一种身份我刚才提过的就像说今天王者给了我一个名就是台大的教授就是老师因此我就有一个我就有一个份

这个愤就是我必须要做研究做教学我要对学生辅导学生等等这就是民语愤那人被

授予了一个名就好比说我被授予了这个教授老师的这个名我就开始有一种动力我就开始从事我的教学研究的工作那这就是某种生产力你也可以说在当时的这套宗教想法当中因为名产生了动力这个动力包含了生产力那周礼忠的王者就掌握了名并为各个单位跟人这是石来授一个名然后

这个民也会包含相对应的你说权力也好义务也好这个叫做份那因此这就是民份那备受与民的单位与人必须要回报给这个王者不管是货物或者是老物这就是富裕制度的由来的其中的一个原因

周礼在西汉中期以后受到重视在东汉以后跃升为宪法的层级原因之一是他能够对当时的封建化能够做出某种制度的调整跟他的反应西汉后期的儒教运动创立了儒教国家以儒家式的祭天的礼仪的成立就是教寺里的成立作为他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汉的皇帝转型为儒教的天子

他的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他要作为一个祭祀王他的权利来自于民愤那于是你也可以说政治体制呢也从货值就是以货生产货那转变为民来交换货那这种制度究竟是出于理念还是现实其实历史学家也不想去断定它了

历史现象都是复杂彼此互相纠结的我们讨论它的实务那它在实务上是国家对于基层社会的经济单位开始只做民的管理那实际上呢就是行政与司法的民也可以是一种法律的权利嘛你也可以说叫做法权那因为民的授予包括官职与户籍的登录

汉代的变化可以归类为几类嘛那包含这个豪族庄园与村的成立它的特色啊需要藉由更大规模的聚落内部人民的合作以及共同体内部人民的经济上的交换而主要的变化呢它的结果呢其实就是减少了货币的使用

吉朗哥中的那位老人啊他说出了地利与我何有哉他的理由啊是他不像过去的这些国营农场中的农民了所以说他也不再去不用接受这些官方派出来的官员去监督他的生产了但是作为制度的这个地利啊

仍然是无所不在的这个你不要看到吉朗哥当中的这句话你就觉得这个农民过着这个田园木戈自由豪放的生活才怪呢那人间的力啊不是只来自于人的行动吗制度啊更是一个力量嘛所以我们要去研究制度的力量我甘某啊每天呢

都勤劳工作啊也没有人管我啊你也没看到这个台大派个人在旁边监视我啊或者拿个鞭子抽啊也没有啊但如果我不努力啊你就看看吧看看结果啊或者过去我就没办法升等啊我可能被台大开除了啊那现在我也交不出房贷啊地利啊这个你也可以说皇帝的力量啊其实表现在民分制度上嘛

东汉以后呢中国就朝身份制国家发展因为儒家给统治集团一个信念他相信民跟民所创造的世界的合理性与可行性但这套民粪制度呢它如何可能是现实其实我们不用在这里讨论嘛最明显的制度呢是朝魏开始的九品官人法

他将所有的官员的等级所有的官员都排在一个数学的等级当中一到九品再规定相应的官员有什么权利有什么义务那西晋的官人暂填法就是其中之一就好比说他规定一品官可以暂填五十请东汉以后其实国家也试图去制定理点

那关于这个我就看一下我前面所讲的这个一些稿子我发现我没有跟大家谈到这个国家制定礼典礼典就是相对于法典嘛礼跟法那我稍微讲一下下那在东汉的 87 年汉国家制定了第一部中国的礼典你可以说它就叫做汉礼

我们看不到这本书了但可以推论他规定了怎样的政治身份应该要有怎样的礼仪那西晋在 291 年制定了禁礼而且正式颁布了被称为他当时就叫做禁礼了

那我们其实也看不太到这本书了只有一些很简单的遗留下来的几段话他应该是根据这个九品的身份制那规定了不同品阶的官员他相应的礼仪他也规定了庶民

品官之下或者之外的这些庶民的礼仪那礼仪呢包括各种的仪式啊然后有吉凶婚丧等等也包括了住房坟墓衣服的等级等等东晋南朝啊都继续制定这种礼典到第八世纪唐代的大唐开元里这个开元就是唐玄宗的年号那个开元

那我们研究理点其实我自己也研究理点了一定会有个怀疑就是它的可行性好比说国家规定了这个五品官员的这个商里要如何如何然后呢我们不相信所有的官员都会按照这个理点来办理因为这切得到

很多的各种的条件嘛其实啊重点只是一种宣示嘛国家所在意的不是这个礼仪规范到底有没有被实践嘛而是政治社会要有明确的这些身份制嘛

是说身份制要表现出一种名分嘛所以国家就要规定什么名有什么份嘛但是你也可以说国家要控制的其实是名嘛把人给分类嘛因此他也就规定了相对的要相应的一些名分

占田法也是啊我说过占田法庶民的占田法规定一个男人可以占田七十亩也就是在国家户籍上登录了姓名的人你叫国家登录你的姓名你就有七十亩田地的权利这个刀字旁的那个利这也是名分啊也就是说一个人有一个名字国家就给你一个七十亩相应的这个相应他的名的份

民愤是要建构一套政治的事实但是不可能完全没有事实的空想不可能也不会说我都不执法你也会在某些地方执法那为什么你也可以说西进国家他觉得他可以做到这个他总要觉得他可以做到就算不完美因为他还配合了另外一项制度就是相理制

我说的乡里制是确立在西晋但如果我们要说这个乡里制广义的乡里制其实西汉就有了

但西经的香礼制呢却是一个新的制度西经的香礼制规定啊这个一个礼啊原则上是一百户人家礼再构成香那一个香的户数的弹性就比较大了啊可以是五个礼你可以说也可以是更多的礼那可以是五百户也可以是两千五百户那

这因为还是考量到实际的状态不管怎么样这种乡里它是实施于郡县区域内的一种聚落组织的形态我还再说一次当时的中国还有广大的区域不是郡县我们当然不会想象全中国都在实施这种这什么五百户五个里成为一个乡不会但是

乡理制还是反映了国家对于基层社会的态度与相对的一些现状此时的西进已经不再实施不是完全没有但是已经不再主要不再实施这种国营农场制所以说他要做的其实就是行政区的规划而将地方上的这种自立力量的力与自主的村把它编成一个行政单位的里

国家要做的事情就是登陆户籍跟土地那依据这个制度啊国家当然可以要求这个村购同体要保障他的成员有一定的土地那至于说是不是 70 亩另当别论他的乡里的干部就是要做户籍的登记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要介入这个村购同体让他的成员你可以依照我皇帝的命令你要分 70 亩给人家嘛

这些当然是纸上作业嘛我想你可以知道很多的事情是不可行的也不完美我知道你知道古人也知道嘛但是唐朝还是采行了这套乡理制啊这个你记得我刚说过了希望你记忆犹新那你的官员啊我们就叫做里长好了他的主要的职责就是去登陆户籍跟收税嘛那至于时态如何另当别论嘛但是

国家的确可以通过乡里制去登陆户籍然后收税户籍与田地的登记啊然后付税啊这套制度我们可以说它叫做集账制度了

户籍的机啊然后这个算账的那个账集账制度集账制度可以说是皇帝制度的核心所以说从西汉开始实施啊那但之前有他的渊源了我就不要再多说了那这套制度呢配合了郡县制你可以想象啊是国家派人向地方上的人民要收税嘛

那地方上人民为什么要缴税呢第一个就是这是国家的暴力暴力的装置嘛背后有国家的暴力装置嘛你敢不缴你试试看啊当然国家也不会单纯的诉诸暴力嘛那而且呢国家也不是当时唯一的暴力装置嘛好主有暴力啊那你敢说我

我向我的人民收税你试试看啊国家经常不愿意跟豪族冲突嘛

第二点就是国家官员其实他带来了资本带来了技术带来了组织这就是我一再讲的国营农场人民利用了国家的资源相对的你就要缴税因为这个是当时的一些原理这个原理就是我说的做工要得工价还有欠债还钱这是中国社会的两个金科玉律

还有第三个你可以加上去就是宗教的就是每个人民都隶属于天然后以皇帝为媒介所以说人民要向天奉献他的生产物以祈求自己的福透过皇帝的官僚系统把这个东西送上去那这就是赋税那这个原理也就是我说的民的原理

东海以后啊地方上因为封建化嘛那国家就不再积极的介入地方上的生产了所以说你也可以说第二个我刚才讲的第二个原理就是国营农场的原理就没了嘛那如教国家的成立了就让第三个原理更加强

那当然如果你要问我那人民这一端如何感受我讲的第三个民愤的原理呢这是一回事了你也可以多想想但我想不管怎么样嘛这是国家制定给国家向人民收税的自己觉得合理的一个原理嘛

就像国家现在也跟我收税啊然后他跟我讲说因为我甘某呢缴了税以后我们的国家就会更进步啊越合理啊其实我都不太认为了我觉得那只是国家的统治集团他通过他背后的某种暴力的装置要跟我收税嘛我也不敢不缴那我缴了以后这个钱到底被谁污走了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就用这一套嘛

所以说你也可以说其实它的重点国家创造这种它的重点都不是在跟人民说道理嘛叫人民来缴税而是建构公家自身的正当性嘛这就是儒教国家嘛所以说现在国家的那个政府官员啊收税的人啊他们都跟我说的很合理啊

那你也可以说这套现代民主宪政国家的收税原理去说服了他的官员理所当然的跟我收税我作为人民我都不太相信换言之其实这种正当性都不是说给人民听的是说给国家自己听的这些国家包含了郡县制的各级的官员我们观察到第二世纪以后

我也讲了很多了你应该至少这个大的脉络你都可以知道了就是周郡的地方政府越来越自立那于是才有这个像三国军阀大混战这些历史的出现但是但是

郡县的权力它所来自的这个名它来自的一个名名分的名仍然是来自于公家的朝廷就是它的上部的这个儒教国家所以说郡县官员

你要去跟人民收税你的道理其实还是来自于儒教国家的这一套因此你无论如何你收到的税也必须要献给朝廷地方政府要把部分的税就算你暗砍了污了很多你要收一点给朝廷代表这个政治体制的联系所以说暂填法也可以这样看那

它的重点在于民或者是民愤的原理它宣告了人民的民愤要依此民愤而劳动其实它给你 70 亩是叫你劳动啊

那劳动的成果的一部分要交给国家这个法你可以说与其是颁布给人民更是颁布给执行这些法律的官员嘛那照理说这个公家的官员包含乡里的行政人员都要依此法令行事那一来至少你有个义务嘛你要安排一位成年的男子有个 75 的田啊

那帮他排出点困难嘛二来啊也要科征啊其中 70 亩当中的 50 亩作为田租那这个制度的实施一定是各种的样态嘛虽然说其实我们没有太多的史料可以来检讨 280 年暂田制公布以后啊其实西境官员呢开启了一场辩论呃

如果你对于这些制度啊什么占田啊民愤啊你有疑问啊古人也会有疑问吧那我们的疑问难道古人不知道吗所以他们也会辩论嘛那代表性的一个官员叫做李崇或者说李仲这个崇跟仲那个字其实你可以去

去这个史料当中这个禁书西进的这个禁东进西进的这个禁书去找到这位官员的发言很容易一检索一下就知道了他叫李崇他的议题呢在于国家这个是否要限制人民拥有奴婢数或者说奴婢数以及到底可不可以买卖田宅

而主流的意见是国家不要限制这些事情用当时学者的说法是什么呢就是井田制早就行不通了嘛人民可以自由的使用他们的私人资本以进行经济活动这完全是正当的而且是合法的嘛那国家你就不应该去限制人民以他们拥有的资本去生产然后去获利嘛国家不应该限制这些行为

那换言之啊我刚才说的几个这个金科玉律再加上一个就是也来自于获值的原理就是如果一个人民啊他以自己的资本来赚钱国家不可以介入啊那从汉代以来皇帝制度的所有权的原理啊是

劳动者是拥有生产力的结果我再说一次我们不要老是想象这个中国的国家体制是专制的当然专制的这个层面太多事实也太多了但是有些基本的原理其实是

基本的原理那个是不管你怎么专制权力再大你都必须去守的这个我说叫做金科玉律其中一点就是说这个什么叫做所有权皇帝制度所有权就是劳动者他拥有生产力的结果农民耕作一块田地这块田地就归这个农民其实这个

农田是来自于屯田那这种所有权以它的价格来保障所以说在当时你耕作一块田这个田产这个田产是有价格的或者说有价值的这个价值以铜钱来表现我们在一些东汉的部书当中就看到了对于田地价值的记录像是在四川的某地一亩地是四百钱到五百钱那

我父太一说的我们在讨论这些现象的时候其实不要执着于西方的一些概念像什么土地公有跟私有要去了解它的实态现实是复杂的嘛

我刚才这个孔莫恒飞说了半天啊但是你要在一块土地上把它变成田地来进行生产你说这个生产力的投入啊我家有三口人我努力的耕田啊每天都带着厨头去耕但是生产力不是只有劳动力吗还有其他的劳动手段啊还有劳动的对象啊农民有的是劳动力嘛但是你的劳动的手段像是资金啊资本啊技术啊你要去借嘛或者别人提供给你嘛

劳动的对象一般来说是土地嘛那土地你要去租嘛因为皇帝啊或者豪族说那个土地那个名是他的嘛你要去跟他借嘛把这个名借来嘛劳动手段啊也可以是呃

有很多嘛那可以军队提供给你啊大商人借给你啊这些我们过去都讨论过了啊那你跟大商人借你就有欠债的问题嘛那土地也是国家的嘛那你也可以说是民田嘛那农民如果耕作的是豪族的民田你就要把你就是要付豪族豪族这个田地的租金嘛还有呃个人的身体也是属于国家的嘛你不要忘了我刚才跟各位讲到了所以说你的

生产所得的一部分因为你是利用国家的身体来生产你要奉献给国家嘛那在汉代啊其实田租的额度都不多了其实汉代人民来说其实他付的税比较高的是人头税所以说在汉唐之间呢这个农民的一般的状态是这样的嘛他们要付国家的租税也要付给大商人以债为理由的租金嘛而且

田地的所有权你可以说田地的所有权的确从西汉开始这是我们认为从战国后期开始的史料已经告诉我们

田地的确它的所有权是属于农民的所以农民可以卖掉田地你记得论贵书书当中所说的包含房子这种卖田宅的事情不太被记载而且频繁的发生那只是说没有了田宅你把它卖了那你怎么生产呢就变成奴婢所以我们说这种人叫债务奴隶那这种农民在当时

就不会被编到就不会被编为编户了嘛任何制度啊其实都有各个面向嘛其实我们可以说国家一直在做好事也一直在做坏事嘛中国国家宣称啊他有责任使每一家都有办法生产这个制度你也可以说呃

从景田一来呢就是我们讲到的授田的这个制度嘛那但

汉代的儒家呢就已经告诉你了嘛其实景田是一个空话嘛那这个原理后来又表现在民粪论上嘛就是国家呢其实他也没什么资本他可以再给你他给你一个名嘛附带一个粪嘛这就是身份制我刚才讲了半天那国家给你的保障只有在法律上的权利嘛而且啊

这个皇帝制度的原则啊也不是管制人民啊他不会管制人民以他的资本进行生产然后获利人民可以拥有这些资本的所有权所以说呢李崇这一派啊也就是主流派认为啊国家是有必要借由官僚制以保障农家的田地耕生产

但是另一方面也不应该管制人民拥有田宅跟奴辈这两个原则其实是违背的那你如何给你要保障基层的农民有田地你又说那些豪族他要生产那他的资本的扩张你不要管制他这两个其实是

违背矛盾的嘛这就是皇帝制度的矛盾嘛也就是皇帝制度的危机嘛是所以其后所有的皇帝制度的政权不断的遇到的危机那李崇这一派的学说是啊

财富是私领域的事情公家不要管公家要管的是什么呢是身份制也就是说啊你你你管那些人民有多少多有钱他有多有钱啊有多少奴辈啊多少田宅那你不要管他要管的是身份制那身份制是什么呢啊就是说啊这些有钱人他穿什么衣服盖什么房子修什么坟墓哎你要管到他的等级啊于是才有 291 年所颁布的禁礼啊啊

这也是中国国家第一次颁布了正式颁布了国家的利点

那接下来中国进入到四到六世纪的胡族国家与南北分裂的这个阶段 490 年代北魏制定了军田法它又是另外一个里程碑我接下来就要讨论到军田法了但我想时间关系了我就说这个课题的上集第一集我就讲到这里我会很快的接下来谈军田法

成立军田法的崩溃两税法的成立以及两税法的异议这些课题我们等下一集再跟大家讲我希望大家对我谈的这些制度史有兴趣了这个叫做活的制度史制度是活的嘛它

他一定在历史当中被实践历史当中的这些制度的实践他自身就有很多的矛盾历史学家不是去判断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或者是帮这些矛盾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案而是去看这些矛盾在历史当中如何展开如何成为一些历史的事实我希望大家对这个有兴趣好我是甘怀真我们下一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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