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新年好,欢迎来到本期的《雨道破》今天我们来聊一聊马斯克裁员或者特朗普新政那么讲其中一个焦点关于美国对外援助署 USAID 那么关于 USAID 这个他的裁减方案马斯克给出的方案是他要把它关掉并且宣称他已经得到了特朗普的同意而特朗普另外一个内阁上的政治成员美国的国务卿马克·卢比奥
给出了这个不同的看法他没有说要把它关掉他希望呢他说了一个话他要做那个 USAID 的这个代理执行署长其实暗示的含义是什么呢把 USAID 并入美国国务院那么先讲一下 USAID 这个机构的变迁本身非常长可能单独就能做一个很讲可能一讲一讲不完简单来讲
它是一个与美国国务院关系紧密但是又独立于美国国务院之外的这样的一个机构从面上来说呢它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美国的政府部门它强调它的民间和专家的属性但是呢从它的工作流程上来说 USAID 所派遣的每一个项目主管
在所在地他完成项目的过程当中是要向美国所在地的这个大使去提交报告而这个大使要对美国对外援助开发所 USAID 的工作在这个地方的具体的项目去进行绩效评估的
所以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表面上看相对于中立或者说和美国国务院不是同一套机构但事实上向美国国务院负责的这么一个机构那么这个机构根据一个叫安德鲁纳西奥斯这两天在 Practical 上给出的一组反驳性的讨论
就是针对马斯克对 USAID 的指责他所做出的相反辩驳我们可以基本理清楚 USAID 在冷战结束以后到现在被马斯克裁减之前它的发展的一个基本的轨迹核心的特征主要的功能以及中间存在的一些问题点
安德鲁·纳西奥斯本人在 George W. Bush 期间是分管 USAID,在他的管理下,在冷战结束之后的大背景下,USAID 的预算翻了一倍,达到了 140 亿美元,全球员工数达到了 8100 人,覆盖的范围达到了 80 个国家。
需要注意的是尽管这是一个美国的机构但是根据 NASIOS 的说法其中四分之三的雇员他不是美国人他是外国人相当一部分是什么是 USAID 开始就是进行活动的所在国家的成员当地人那么从功能上来说呢他主要建立三个方面的功能第一
为美国在全球范围特别是开展项目活动的所在地建立一个善意的环境对美国亲近的友好的推崇的这么一种环境第二为美国在当地获得经济上的影响力第三获得政治上的影响力
这种政治上的影响力直接表现为对当地精英的影响确保在 USAID 有工作经历的人能够成为当地的高层政治精英在 NASIOS 接受访谈的时候他举出了两个例子哥斯达黎加的第一位女总统是一位外交官出身在成为外交官之前她是 USAID 的员工在 USAID 做了十年
萨尔瓦多第一位女副总统也是类似的经历先是做 USAID 十年的员工然后成为她的女副总统用纳斯奥斯自己的话来讲她到一些国家去视察 USAID 在当地的工作的时候去接纳去接洽去面谈去访问
那些在 USAID 当地项目工作的当地精英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开场问题通常会是你们有谁准备去竞选公职吗他鼓励他的员工他的职工去竞选当地的公职进入当地的政治体系去拓展和扩大他的影响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你可以把 USAID 的功能理解为第一插眼就在这个地方布一个局
这个地方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我第一时间在当地获得可靠的信息来源第二扩展繁殖同化影响力像那个可以扩展的军坛把自己的这个影响力一点一点的铺散开去然后你在上面活动的这些东西
我能够有清晰的感知同时提供一个基座美国要在当地投送影响力的时候有了这层军坛它可以活动的更加丝滑更加顺畅当然要做到这样一些它有一些特点或者说是这样一些支撑条件第一就是所谓的去官僚化和专家评估
就他里面雇佣的人不是雇佣的所谓的通财所谓的一般意义上的决策者他雇佣的是各领域的问题专家他以项目制的形式他的功能大概是你可把它理解为是某种大型的中间承包商做项目转包和分发的美国国务院美国政府批出各种各样的对外援助经费然后给到 USAID 的具体的项目
USAID 的各种项目在当地进行总体的项目经费管理然后分散到各个当地的具体运营商和项目负责人手中他在中间对这些项目的运行进行评估和总体管控所以他雇佣专家而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决策者对项目进行管理第二他独立于美国的国务院系统
和美国国内的政治周期和美国国内的公务员系统保持相对独立的状态它可以保持以 10 年 15 年 20 年 25 年这样的时间长度在特定的项目领域进行长期的深耕专注于同一个项目持续为这个项目赋予美国的动能包括比如说性别议题比如说特定的人权议题
比如说特定类型的环保议题他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当地进行这样一种教育培养网络建设的这样一种活动从而让自己成为一个活动的核心对当地几代人他的认知思想和理念进行有效的管控第三构建灵活的包装就是有非常具有弹性的口号这件事情非常的有趣
是在这次冲击当中马斯克的冲击当中表现出来的就是马斯克指责 USAID 是一个激进的左翼的充满了各种各样和美国国内政治不相匹配的政治口号和理念所支配的这样一些国家那这样的一个机构所以他必须要被踩掉因为他和美国国内的这个政治格格不入
但是在纳西奥斯看来这个只能说是一种让人又好戏又好笑的这么一种说法就是说这些口号其实是需要什么需要你要在当地丝滑的潜入你作为一个外部的势力你要在当地丝滑的潜入你需要什么你需要找到一个当地能够接受的切入点和切入口
毫无疑问,除非这个国家是一个跟美国已经一模一样的国家,或者完全接纳了美国国内政治特性的这样一个国家,否则这国家所通行的政治语言,使用的话语体系,关注的核心价值跟美国国内肯定是不相同的,甚至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根据纳西奥斯的访谈他就会告诉你在这些国家美国的对外援助开发署就会找一个合适的项目进行包装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和他试图要接近的那个群体持有观念相同的这么一个身份然后用这样一种口号去吸引对方向 USAID 靠拢这部分内容说实话
如果不是像纳肖斯这样的人出来现身说法一般意义上这一般情况下相关材料即使是公开材料的批判中很少会把话讲穿到这个地步你可以把这个理解为是马斯克在推动这个 USAID 变革过程当中的一个意外的收获就是他无意中用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逼出了 USAID 的底色
就是说告诉大家用他亲历者的身份告诉大家 USAID 这样的机构为了获得有效的渗透和进入的机会他会选择一种本地化的策略将自己包装成一种人畜无害或者认真迫切关注解决当地问题的这么一种身份以此获得在这地方开展行动的这样一种自由以及最后呃
有人会问,就是讲马斯克你这样做了以后美国人是不是就不在外面去搞这种颜色革命也好或者说不在外面去推行那些有利于美国的这样一种小型行动或者扶持这种公民社会,并不是事实上马斯克推动的这个 Doggy Boo 他们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美国国务院也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中间一种比较有代表性的想法是什么呢就是采取所谓的叫做小型社区行动项目
这种所谓的小型社区行动项目指的是什么呢就是甲方金主爸爸美国的政府通过美国国务院不经过任何中间人直接把所谓的预算和责任分散给当地的行动负责人你们就是直接去搞钱的拿了钱我直接去办事你不是美国政府出去的人也不是跟美国政府有关系的人你是直接从美国政府那里领钱的人
出去完了以后呢当然后面那个潜台词就是对于这些项目和钱的这种审计工作就大量的由美国政府直接进行承担我发钱我审计你向我领钱我对你进行审计那么这种项目呢从商业的角度上来说尤其是从直观的商业成本而言对于像马斯克这样的人来说他完全符合马斯克运营公司的这样一种理念而且认为这是一种极大的
节省中间项目节省中间成本的这么一种至关重要的手段事实上 USAID 这次成为被马斯克审核的这样一个对象作为一个美国大家俗称的在对外颜色革命当中发放狗粮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这样一个部门成为一个首当其冲的审计对象其中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部门和机构本身的臃肿
本身作为一个独立利益第三方的这样一个膨胀使得他逾越了原先的一些设计的初衷
你原先应该是一个没有显著政治色彩不为任何一个美国国内政治党派而是为整个美国国家利益服务的这么一个工具这么一个白手套这么一个强调你专业色彩的这么一个机构那你现在第一有了太多自己的独立的利益因为审计和作为经费分配和项目最终考核评审发放绩效的这么一个部门你的权利太大
这种权力带来了利益的膨胀这种利益的膨胀不可避免的带来了对权力进行滥用的这样一种诱惑很明显 USAID 并没有挡住这样的诱惑马斯克披露的一些材料当中显示在乌克兰在相关的一些国家包括美国的国内
USAID 应用自己的媒体项目去为特定的政治利益站台去为特定的政治党派站台甚至卷入美国国内两党政治或者更直白的说针对特朗普的一些政治斗争当中去是导致这次台北清算的重要原因之一第二 USAID 本身在项目的绩效考评方面确实有经不起考评的地方
比如说它的惯性比如说它所播发的这些钱这些资金它所涉及的活动项目和它最终要实现的意图之间呈现的明显的偏差公开账目形式上面呈现出来的这样一种认知的落差与美国国内政治的过程政治议题过度敏感和
密切的绑定而失去了为美国国家利益福的这样一个初衷这是它导致被清算的第二条原因第三条原因就是 USAID 最近几年效果不好
并没有拿出几个能够让世人折服的举世震惊的这样一种有效的案例或者说他苦于某些原因某些最重要的相对成功的案例并没有能够拿到阳光下进行讨论从而在舆论上被他打了一波这几条原因导致 USAID 遭遇了困境
那么 USAID 的这个困境以及马斯克对于 USAID 的这样一个裁员的这样一种怎么说构想以及后续将要出现的这样一种行动凸显的是这届特朗普政府在治理国家的时候显示出了一个非常典型的特征就是一种建立在纯粹的非传统的个人或者是叫做生活直觉基础上的运动性治国
运动性的国家治理就是用个人的直觉生活经验而不是真正印象治理国家的实践业务经验构建一个具有非常强烈的情绪冲动性特征的氛围然后呢对政府部门那就是美国的联邦政府机构展开一轮具有显著的欺软怕硬特征的这种效率变更
这个所谓的欺软怕瘾特征呢就是指他从一上来就避开了以美国的国防部系统为代表的在中间人事或者说容源问题最严重预算问题最严重涉及利益最多的那部分他先绕开针对相对次要附加和边缘性特征的这样一些机构展开他的清理和制裁行动
USAID 在其中首当其冲但是具有讽刺意义的或者说一个历史级历史老人认出的一个回旋标是什么呢单纯就 USAID 而言单纯就美国的外交而言他要砍掉的这个 USAID 可能恰恰是冷战一直延续到现在在美国对外战略过程当中
以非政府直属部门形式或者非政府身份但视为美国外交做出最重要的间接甚至有的时候是直接贡献的这么一个部门和机构它会产生一个非常滑稽的效果不说它会让美国在软实力方面彻底的走向跛脚
但是它会让美国对外战略的整个系统性的体系建构遭遇巨大而直接的冲击这种巨大而直接的冲击带来的对于美国对外战略软实力的这样一种影响对于美国从冷战中后期开始构建形成并且完善的一套掩盖在发展名义下
对外实现间接渗透间接干预和间接影响的体系的核心组成部分形成一种不说毁灭性但是具有相当致命性的冲击和打击现在已经搞得人心慌慌了后期在人员在预算在经费波幅在项目建立和实施方面肯定有巨大的调整而且更重要的是
因为他的这番动作从声望和影响力上直接揭穿了过去几十年笼罩和积淀下来那层保护性的光环
由此带来的冲击和挑战对于作为一个霸权的美国而言尤其是作为一个世界或者说全球霸权的美国而言可能是具有绝对意义上的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当然如果说你把今天的美国看成是一个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自觉或者不自觉
不自觉就是自发的向一个区域性霸权收缩的这么一个状态并且呢在美国国内政治结构的约束下 2026 年的国会中期选举以及后面要出来的美国总统的选举美国总统任期的限制连任的限制等等这样一些限制条件下
某种美国式的休克疗法的开始某种征兆或者是一些小规模的初始实践应该说还是有相当大的可能性当然这种
眼镜这种美国式的休克疗法会不会因为它在美国出现因为有马斯克而不是当初苏联那个头上有块地图的男人在那实践而让它所带来的影响就变得由此不同我们可以保持密切观察今天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