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 Dive
- 使用科技产品贡献数据和注意力
- 科技平台获利，用户未获利
Shownotes Transcript
Hello 我是阅读前哨站的站长瓦基欢迎收听下一本读什么我们现代人的一整天很可能都在为科技公司打工什么意思呢让我们先想象一下自己一整天的生活长什么样子早上起来你可能用 iPhone 的闹钟叫自己起床打开 Instagram 看朋友的动态用 Google 搜寻今天的天气搭 Uber 去拜访客户中午呢再叫个 FuPanda 外送
下班之后可能会看一下 Netflix 的追剧睡前再刷一下抖音你发现了吗你的一整天都在为不同的科技平台打工也就是你在为它提供数据提供你的注意力甚至帮它创造内容但是真正赚到钱的人却不是你
本期节目由习惯充电站赞助播出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一个全新上线的免费内容那就是我自己打造的 APP 叫做习惯充电站它推出了一套全新的陪跑课程叫做习惯入门这个是专门为免费用户设计的七堂迷你的课程内容
可以让你免费体验我设计的习惯陪跑的功能这套课程会诞生是因为真的有很多的用户私讯给我还有写信告诉我说我真的很想开始改变但是又怕自己撑不久或者有些人会告诉我好想要试试看陪跑的功能但是又担心说自己会不会半途而废呢
那我们也听见了这些声音所以就想说或许我们可以先陪你走一小段来试试看如果你曾经在习惯养成的路上遇到卡关那这套课程会是一个很棒的重新出发的一个起点现在就打开你的习惯充电站的 APP 点进去陪跑的内容一起使用更轻松的方式参加习惯入门养成更长更持久的好习惯吧
如果还没有下载 App 的朋友也欢迎你前往 Apple 的 App Store 或者是 Google Play 去搜寻习惯充电站从这 7 天的习惯入门开始和我们一起慢慢练习养成好习惯相关资讯放在节目资讯栏有兴趣的朋友欢迎前往参考
我们在这些平台上面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创造内容去消化内容然后呢去提供一些数据但是真正赚到钱的却都是平台方而不是我们这些使用者这种现象让我们会想起历史上面的另外一个时代叫做封建时代封建时代
在那个时候农民他们在地主的土地上面很辛苦的工作收成之后却要把大部分的产出交给地主那今天呢我们在科技平台上面努力创作产生的价值却都是大部分被平台收割走了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
所以呢我今天就要跟大家分享一本我最近读完的好书叫做《云端封建时代》这本书的作者是希腊的经济学家叫做亚尼斯他在这本书里面提出一个很惊人的观点就是资本主义已经死了他认为这个资本主义如今已经不再是支配我们经济的主要动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全根本不同的东西他把它叫做科技封建主义
这个论点乍听之下可能有点荒谬毕竟我们身边到处都是资本家在赚钱的证据但是你仔细想想看真正赚大钱的其实是这些科技巨头而他们赚钱的方式真的和传统的资本家不太一样你可以想想看传统的一个麦当劳分店的老板他可能会需要租个店面去购买设备聘请员工采购食材他才可以去卖汉堡赚钱
但是 Facebook 呢它只要提供我们一个免费的平台让我们把自己的照片上传上去写些心情写些贴文然后把我们的注意力再卖给广告商是谁在生产内容是我们这些使用者那是谁在赚钱是平台在赚钱像是传统的资本家他们需要去投资设备去雇用工人然后生产一些实体的商品来赚取利润
但是像 Google 还有 Facebook 这样的科技巨头公司他们主要的收入是什么呢其实是叫做租金可以这样想如果在这个平台上面的用户你想要去接触到其他用户的话你就必须支付给平台一个过路费就像是品牌业主还有新闻媒体他可能会在平台上面投放广告那这种模式就很像是封建时代的一个土地租金而不是资本主义的利润
那我们要来想一下那什么是这个科技封建主义呢这个名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要理解科技封建主义的话我们首先就来认识一下这个新的世界有三个新的角色那第一个角色就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就叫做云端资本家他们其实就是这个新时代的数位地主
那作者在书里面他就很明确的就指出了这件事情这些云端资本家像是 GoogleMetaApple 还有 Amazon 等等的科技巨头他们在这个领地上面他们的云端领地上面由各地的小领主还有电农们为他辛勤的耕作这些公司拥有的他不是传统的生产工具他拥有的是云端的资本
这种云端资本是可以改变你跟我改变每个人行为的数位基础设施我们有时候也会称之为云端平台那你想想看为什么你在滑 IG 的时候总是停不下来因为背后有演算法在研究你的喜好推送给你你可能会按赞的内容这个演算法就是云端资本
它不是生产手机或食物的东西它是生产你行为模式的东西当你因为演算法的推荐而买了某个商品或多看了一个广告平台就可以赚钱了那它们跟传统资本不同的地方在于云端资本的特殊之处就是它是一个产生出来去改变你行为的工具
你在智慧型手机上面安装的这些科技巨头的 APP 它不是帮你用来生产产品的它是用来影响你的选择改变你的行为然后帮这个平台去创造价值的那这个就是云端资本家那再来第二层的人叫做附庸资本家他们其实是被平台绑架的传统老板
这些人呢他们是传统的企业家跟商家他们仍然在生产商品还有服务但是呢他们现在必须依赖云端平台来接触客户就像是书中提到的每一个附庸资本家他们都知道他们的云端领主只需要删除一条网页连结就会让他们失去大部分的顾客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只要 Google 的演算法更新之后有些网站它可能流量就会归零了
那很多靠着 Google 搜寻演算法去赚钱的这个网站靠这个方式得到很多客户的网站那只要 Google 改变了排名演算法流量很可能就从每天的上万人变成几十个人而已这些网站的老板就很像是古代的小店主他们以为自己是老板其实他们是完全受制于更大的领主那现在有很多的实体店家也是一样的如果
如果你没有在 Google Map 上面去建立一个好的声望的话你就没有客人或者你没有付 Panda 的话你很可能就卖不出去多少餐点你也可以想象一下那些在 Amazon 上面卖东西的商家或者是依赖 Google 广告的这些企业他们的生存几乎是完全掌握在平台的手中这种依赖的关系就真的是很像中世纪的小领主对于大领主的依附一样
那第三个就是云端的电农我们其实每个人都是免费劳工那作者把我们称为这个云端的电农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们每天可能在 Facebook 发文章在 IG 上传照片在 YouTube 上面看影片的这些普通人
作者在书里面就指出了我们有数十亿人在不知不觉当中创造了云端资本情况就有如这个封建制度下面的电农我们很自愿去这么做甚至乐在其中这么做
但是呢我们是无偿的生产者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报酬我们是云端的电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在 Facebook 上面按的每一个赞每一次分享每一张上传的照片其实都在帮助他们去训练 AI 的演算法你免费提供了最宝贵的资料像是你的
偏好你的人际关系还有你的消费习惯那例如 Facebook 他拿这些资料可以去卖广告一年就赚个几百亿美元而你得到了什么呢这个就是对于平台的免费使用权而已就像是古代的农民他们在土地上面去种田但是他们的收成却大部分都要上交给地主一样
我们以为自己正在享受免费的服务实际上却是在为平台提供最宝贵的这个原料就是我们的数据我们的注意力还有我们的行为模式这些数据会被处理成云端的资本让平台能够更精准的去影响别人还有你的行为那对传统资本主义的冲击其实是很大的
以前的利润到底去哪里了所以呢科技封建主义它正在从根本上面去改变这个经济运作的逻辑因为在传统的资本主义里面企业会需要创造利润才可以生存发展但是在云端平台里面利润变得没有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市场的支配地位
作者还提到了一个很让我吃惊的一件事情 2021 年的时候高盛发表了一个指数叫做未获利的科技股这个指数呢完美证明了资本主义已经摆脱了利润的束缚从
从 2017 年到这个世纪的疫情爆发的开始其实亏损的这些云端资本家的股票已经上涨了他们的市值已经上涨了 200%他亏钱可是他的股票市值一直在上涨
你可以想想看像是 Uber 它其实连续烧钱烧了好几年根本都没有赚钱没有利润但是它的股价却一直涨这个是为什么呢正是因为投资人相信只要 Uber 可以垄断市场它未来就可以向司机和乘客收取云端的租金这代表什么以前传统的企业必须要赚钱才可以扩张但是科技公司却可以一边亏钱一边成长一边壮大
只要他们能够建立起足够的市场支配的地位未来就可以去赚这些云端租金那对一般人而言这种变化带来了全新的不平等因为传统的资本主义虽然有剥削的情形但是至少工人还可以去谈判工资组织工会但是在科技封建主义之下我们这些云端电农有时候连自己在工作的意识都没有更别提要去跟人家要求报酬了
那另外一个影响是对于全球新冷战的影响这是一个数位领土的一个争夺战这个也是我觉得书里面很精彩的分析之一他解释说这个美国跟中国产生新冷战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作者认为是这样的相较于原本的冷战这个新冷战的背后几乎没有政治因素只有赤裸裸的科技封建的阶级利益
为什么美国要禁止抖音却不去禁止其他的中国商品呢因为抖音它不只是一个娱乐 APP 它其实是中国的云端领土在美国土地上面的延伸
也就是说呢每个美国的用户其实都在为中国的抖音母公司提供更多的数据创造更多的价值然后提供他们云端的这个租金这个就像古代的战争他不只是抢土地他们还会抢人民谁控制更多的人民更多的用户谁就能有更大的经济实力现在全世界就正在分裂成为美国的云端领土还有中国的云端领土
那更有趣的是传统的观念认为说美中的冲突是因为意识形态的差异或是地缘政治的竞争但是作者他提出了不同的解释这个其实是两个云端资本集团的领土争夺战美国有 GoogleFacebook 有 Amazon 中国有百度阿里巴巴还有腾讯双方都在争夺全球的用户也就是争夺更多的云端电容作者说
作者就指出了抖音它因此不必仰赖美国的贸易赤字或是美元霸主地位它就可以去从美国市场吸取到这个云端的租金到中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美国政府对于抖音是这么样的敏感这个不只是数据安全的问题而是一个云端资本的这个主导权的征战
这种新冷战它最危险的地方在于说它很可能将我们的世界分裂成为两个互不相容的数位领域未来我们可能会需要选边站要么你可能使用美国的科技生态系统要么你可能要使用中国的那这种分裂对于全球化还有人类的合作都是灾难性的
那对于我们个人来说我们要如何去摆脱这个科技封建主义呢面对这种全新的支配形式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作者在书里面他就提出了几个方向也讲出来给大家参考一下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看法
首先的第一个是比较像是系统性的改革方案包含了像是企业的民主化你可以想象每个员工如果都拥有公司的一股的股份的话那重要的决策是由全体的员工去投票决定的话这样可以避免少数股东为了短期的利润去牺牲长期的价值再来就是把货币民主化让中央银行去为每个人去提供数位钱包还有基本收入减少对于这个私人银行的依赖
再来就是云端的资本要公有化将网路的基础设施还有主要的平台去收归公有让演算法是要为公共的利益服务而不是为了私人的平台利益去最佳化
但是老实说,这些系统性的改革听起来是蛮理想的但是在现实当中要推动真的是非常的困难毕竟我们的生活、起居已经跟这些平台是紧密的结合了再加上这些科技巨头,他们夹带了庞大的资金还有他们的游说能力他们会连带的影响到各国的政策还有态度不过我认为最重要的其实是要培养我们自己每个人的公民意识
当我们去理解了这个云端封建主义的运作机制之后当我们知道说自己在这个体系里面的位置在哪里的时候
我们就不会把这些问题再单纯的当作是技术问题或是商业问题而已而你会根本的认识到这个其实是一种政治的问题具体来说我们每个人到底可以怎么做呢首先是你可以在选举的时候你去积极的关注那些候选人他们对于科技监管的政策立场是什么
那有一些人他可能是主张加强这个反垄断的法的执行或者是他们去保护数据的隐私或者有些人他们是推动平台透明化的候选人就很值得我们去关注跟支持那在台湾我们也可以去关注一些立委和政党他们是不是愿意去推动相关的法案修正
那其次我们可以去支持那一些在这个领域努力的民间组织比如说有一些非盈利组织他们是在推动数位权利的组织或者他们在研究科技伦理的智库或者是他们在开发那种开源性的替代方案的那种技术社群那这些组织他们比较欠缺资源但是他们的工作对于平衡整个科技巨头的影响力是非常重要的
那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们要把这种认知给它传播出去当有越来越多人去认识到这个云端封建主义的本质的时候政治人物就不得不回应我们的这种关切毕竟在民主社会里面选票仍然是我们最有利的武器但是问题是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云端电农更别提说要求什么政治改革了
所以我觉得与其等待某个救世主的人物出现倒不如我们从自己要出发我们可以去自己去理解问题去传播认知去支持对的人这个才是在民主社会当中我们去推动改变的正确方式那么再来第二个是比较偏向个人层面的实际行动
毕竟啊如果说你像我一样你可能也是一个内容创作者或者说你也关心内容创作者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话那我分享一下我们可以做什么我自己想到的是像是我有在经营个人的电子报我可以直接收集读者的 email 去建立一个不受平台控制的沟通管道直接可以寄信跟读者沟通这个就很像古代的农民他们买下自己的土地虽然他还是要跟地主打交道但至少他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因此对于我们这些内容创作者来说一个比较实际的做法就是你去建立一些跟观众的直接连接比如说像我在经营电子报就可以直接跟订阅者沟通去寄信或者我最近也创立了一个 Discord 的习惯养成社群带大家一起养成好习惯这种做法就不会去完全依赖 Facebook 或是依赖 YouTube 演算法的这个恩赐这是
这虽然不能完全摆脱它但是至少能减少一些对于单一平台的依赖那如果身为读者的你也是一样的你可以选择去付费支持你喜欢的创作者像是你可以购买他们的书籍作品课程或是服务而不是让平台当中间人去抽成那当我们是直接付费给创作者的时候这个就绕过了平台的源端租金的这个抽取的机制
那么最后呢来替这本书做一个简单的总结我觉得这本书最值得一提的地方就是说这个作者他写的这个主题听起来有点硬可是我觉得他用一个很特殊的写作方式让我们很好懂也就是说作者他其实是在回答他父亲的问题这本书就是他回答他父亲的一个内容
那父亲曾经提出一个问题说网络是不是会使得资本主义变得更加的不可撼动呢还是网络会曝露资本主义的致命弱点呢
整本书就很像是一封很长的信用一个父子对话的方式去娓娓道来所以你读起来会觉得蛮有亲切感也很好懂这种对话式的写作方式就让这个很复杂的经济理论变得比较容易理解也让我们感受到作者的真诚他就不是在炫耀什么学问他是在认真回答一个很重要的他的父亲的问题
他很善用这个生动的辟谕和故事让这个抽象的理论变得很具体有感所以读完这本书之后我最大的感触就是认知就是力量
当我们意识到自己在数位世界当中的真实处境的时候我们就有机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我们不必被这个被动的去接受科技巨头的安排而是可以主动的去寻找跟支持一些替代方案建立更平等的数位关系那也许我们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但是当越来越多人去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改变就有可能会发生
毕竟连这个云端资本家也会需要我们这些云端电容的配合吗如果我们都拒绝配合的话他们的商业模式就会无法运作所以呢我们不缺乏什么技术我们只缺乏重新定义技术用途的这个勇气
所以在这个被科技重新去定义的时代我们其实每个人都会面临一个根本性的选择就是你要继续当沉默的云端电农呢还是你要成为有意识的数位公民呢这个答案其实就会影响到我们还有影响到我们下一代的未来所以最后我也想抛出一个简单的问题给大家思考一下
在这个云端封建的时代有什么事情才是真正的自由是拥有权利去选择不同平台吗还是你拥有一个不依赖平台也能够生存的能力呢
那这次的分享呢也希望可以帮助大家理解这本很重要的书它的核心概念那如果你对于这个话题本身很有兴趣的话我也建议你找这本书来读读看相信会有很多的收获那更重要的是你可以开始思考我们该如何在这个新的科技时代当中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主导权
OK 节目到这边就进到了尾声如果你喜欢今天的内容欢迎订阅下一本读什么你也可以订阅我的免费电子报每周收到最新的读书心得还有好书精剧我们就下次见咯拜拜